比特狂潮（NP） 作者:俞恨容

    ，姚易之经常会做梦。梦到有个聪明绝顶的男孩，用大胆猜到的数据战胜了他；梦到个名叫环江镇的敌方，如同桃源样能够与世界密语；梦到男孩因为自己的句话，高兴地跑到台黝黑而庞大的电子仪器旁，回首笑；然后他又总是会梦到另个男孩，乖巧地牵着之前那男孩的袖子，无论走到哪里都是那样悄然地跟随，他看他的眼神，就好像他是他在这个世界上的唯浮木，失去便会就此痛不欲生。

    可是到了梦境最后的最后，他都会梦到那个喜欢抓着人袖子跑的孩子突然把抱住了前面的男孩，从他的背后生出对黑色的羽翼，将两人的身形裹在起，血色从车轮下蔓延开来，他努力去追，却永远无法阻止两人的翩然而去。

    他加不知道，在之后不久的天，某个全然不同的城市里，某个常常在他回忆里反复出现的人，把原本要发给psi研究中心的关于姚易之科学间谍的身份资料，悄然删除，不置可否地笑：“算你命大……”

    fbi最后的追捕线索断在了火车。当他们踌躇满志地赶到火车准备堵人的时候，却先步让群警察给堵了。

    “有群狮城人正从京城走|私口香糖，请你们跟我们走趟！”

    “……口，口香糖？！”伯恩探长呆，嘴里嚼着的口香糖就这么咽了下去。

    “别装傻了，现在谁不知道狮城已经禁止生产、进口和贩卖这玩意儿了！”

    子昕坐在火车上，挂断连通市公安局的内线电话，终于松了口气。

    男孩走后的第二个月，远在环江的宋老先生收到了份邮件，拆开看，是大学毕业证书，姚易之在事发后不久已经亲往环江告知了他子昕的离开，现如今拿到证书，老人当即就把它狠狠地扔到地上：“谁要他的破证书！”

    宋老近日来身体不好，已为人妇的女儿邱夫人回来照顾他，见此情形，在后头小心地把证书捡起来，吹了吹，快走几步扶住老人。

    父女两沉默地走回屋内，老人突然幽幽叹：“养了匹小马驹，本来以为能把他养成千里马，终究还是我的执妄啊……”

    邱夫人疑惑：“难道小昕不是？”

    “千里马听着好，到头来还不是给人骑的？……可他不样，我现在算是明白了，罗子昕他压根就是匹草原上撒蹄子跑的野马！”宋老气极：“根本就不是能家养的货色！”

    邱夫人听了，忍不住闷闷地笑，下下地给老人顺气。

    “万事莫强求……爸爸，儿孙自有儿孙福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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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口香糖乱入：1992年1月3日，新加坡开始禁止口香糖的生产、进口和贩卖。

    69 第六十七章 （修文）

    1992年六月上,全球it三大巨头与linux、fsf基金会息战两月后,正式在第三方公共网络平台会晤。

    无论是民间的专家高手还是各*方网络部队,都不知道这个会议的具体内容是什么，由世界顶尖黑客们顶起的反间谍措施使所有窃听者都无功而返,同样,每位参与者都对会议内容讳莫如深，只是人们发现,会议结束后，在时间步入九二年的下半载开始，以ms、ibm、苹果为首的世界各地it公司开始了大规模的转型。

    ms、ibm竟然成为了首批使用以linux为系统内核的后端开发平台以及数据库服务器的it公司，这不得不让人大跌眼镜，当记者们的话筒递到ibm的总裁嘴边的时候，这位有着头金色短发的中年男人推推眼镜，用副被弓虽|女干后了的语气说：“啊……其实使用那个系统的话，我们可以省下很大笔预算……”

    而苹果公司则另辟蹊径，在这里我们不得不惊叹于它的董事长兼执行总裁，也正是这位历史上著名的人物，以其惊人的胆识，开创了之后二十世纪的苹果神话——智能手机的史诗级先河。点触控界面、应用软件商店的大爆炸时代，老乔借力千万linux高手开发的，“森罗万象”都不足以形容其数目的手机应用软件，平步青云，最终攀上世界之巅。

    这些都是后话，尚注目于九十年代初的我们能够看到的是，于这平淡无奇的天，在现实中的人们所没有注意到的地方，某领域的先驱者、革|命者、奠基者们通过小小的网线和无线信号，将毕生才智注入指尖，键盘的敲击声中，间接影响着自此之后三十年的世界格局与风卷云舒。

    1994年圣诞夜，南国无雪。

    小马蹲在路边，口口地抽着烟，耳骨上的耳钉在冬日的太阳光下反射着叛逆的光芒，在他旁边是辆全黑色的重型机车——他的全部家当。自从初中毕业后小马就在g市的街头晃荡了，家里人给了钱让他念技校掌握门手艺，他却点也提不起兴趣，把学费拿去买了重机车，在干哥们兄弟里收获了大片羡慕的目光。

    不需要学那些循规蹈矩的东西，骑着爱车驰骋在街头巷尾，啤酒白干混在起灌下肚皮，昼伏夜出在光怪陆离的夜店里挥霍青春，他把自己想象成都市里不羁的浪客骑士，凭空而生的骄傲来得就是这么简单。

    他只有17岁，却已经去医院替女人交了两次人|流|费，虽然有时候也会为将来沉思，但总是得不到令人满意的答案，长此以往下来也就不再想。

    “最后根烟了啊……”他不舍地看着手里就快燃尽的烟蒂，摸口袋，还剩五个硬币，为了买烟，他从早上到现在顿饭都没有吃，看来只有再干票了。

    心里想着，小马开始审视起来来往往的行人，寻找下手的目标，穿西装的大叔？不定干得过，白领女人？不行，遇到事情叫得跟杀猪似的……突然，他眼神定格在了个人身上，那是个年龄和自己相仿的少年，穿着烟灰色的短呢风衣，米色围巾，刘海软软地贴在额头上，唇红齿白，乖乖的高中生模样，看就是温室里长大的花骨朵，特别容易让人产生狠狠欺负他的欲|望。

    只见那少年从街口另头走来，似乎对这边的路线不太熟悉，拦下个路人，用带着些江南口音的外来普通话，小学生样的礼貌措辞问着去贝莉蛋糕店的路。

    g市有名的贝莉蛋糕店？小马扯嘴角，看样子是条肥羊，身上定带了不少钱，抢了他，自己这段日子估计都不用愁了。选定猎物，他骑上爱车，戴上酷酷的骑士头盔，摩托发出“噜噜”的引擎声，远远地缀在那人后头，只等找到机会，在电光火石间下手。

    很快他就等到了时机。少年走过个狭小的巷子口时，向里不经意看了眼，便住了脚跟，小马环顾四周见人烟稀少，立即加大了速度驶向那少年，却不料刚要接近的时候，对方竟然个转身，走进了小巷中。

    小马捞了个空，惯性使然地往旁掠过段距离，这才停了下来，啐了口唾沫，他调转车头就要开回去，却见那之前走进小巷的少年很快又折了出来，手中拿着个钱包，翻倒半天，才从里头滚出五个钢镚儿。

    ——钱呢？！小马瞪大了眼睛，少年前脚刚离开，他就跟在屁股后面走到小巷口，向里看，是对衣衫褴褛的母女，两人似乎在挣扎着起身，抬头见到副骑士打扮的小马，顿时战战兢兢地往里缩了缩，那个面黄肌瘦的母亲紧紧掖着衣服，从衣缝中还露出纸钞的边边角角，怀里的小女孩瘦得只剩皮包骨头，脸上是黑乎乎的泪痕，似乎在病中神志不清地呓语着，那母亲满脸戒备和惶恐地望着小马，眼神就好像护崽的母狮子，浑身上下散发着种你过来我就和你拼命的信息。

    见状，小马撇了撇嘴，发动机车开走了，他就是再不济，也不至于和女人抢救命钱。

    漫无目的地行驶在大街上，眼角瞥又看到了那个好学生模样的少年，他并没有走远，而是在路边，苦恼地点着手心里仅剩的五块钱，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没事把钱全捐了人，这下完了吧，回去妈妈打你屁屁哟。小马幸灾乐祸地望着他，单脚撑地将车停在路边，好整以暇地趴在车前杠上，对少年管闲事造成的窘境不屑顾。

    突然，在街头的少年目光投到个地方，眼睛亮，再次看了眼自己的手心，似乎给自己打了打气，迈步走进路边的家电玩室里。

    把最后五块钱玩掉？真是个不怕死的好主意。小马打个哈欠，手伸到裤子口袋里，摸了摸被自己捂得热乎乎的五块钱，心里突然涌上几分兔死狐悲之感，锁好车跟着走了进去。

    那男孩已经先他步兑了五个最小面值的游戏币，却没有立即找到自己喜欢的游戏机去花掉这仅剩的微薄资产，而是在电玩室中间，傻傻地东张西望，似乎不知道怎么玩。过了许久，他这才动了，却是来到台轮盘机前面，这机子上正有个光头壮汉在玩着，手臂上青色的龙纹身盘伏在腱子肉上，凶相毕露，少年被他庞大的身躯挡着，只能踮起脚尖向前探头张望，这时候光头好像正赢了钱，回头见到男孩，反手就巴掌就拍在他的后脑勺上，粗声粗气地说：“看什么看，龙哥玩轮盘也是你配偷学的！”

    少年捂着脑袋跑开几步，又回头去看，过了会儿，突然趁那光头局结束，窜过去投了个币进去，轮盘转起来，被光头狠狠瞪，他缩缩脖子，对人好脾气地笑，光头眉毛竖，许是赢了钱心情确实不错，也没把这小孩怎么样。

    轮盘唰唰地转起来，男孩按下了按钮，最后却卡在空白的格子上，什么都没有得到，光头见状，顿时吭哧吭哧地笑了。

    少年脸上却没有少失望神色，或许是本来就没抱什么期待，他在那儿四顾了下，很快又转移了阵地，把第二枚游戏币投入了旁的老虎机里。三个方格哗哗地番转动，最后却定格成三个不同的图标，毫无疑问，第二个游戏币也打了水漂。

    他在老虎机前摸了摸下巴，紧接着再次往老虎机里投入第三枚，又输。至此，似乎对老虎机失望透顶，少年又回到了轮盘前，这次光头已经注意到他，男孩可怜巴巴地望着对方，手里仅剩的两枚游戏币摩擦出声响，光头瞟他眼，抱住胳膊冷笑地让出了位置。

    少年向光头感激地点点头，将第四枚币投进了轮盘机，紧张地盯着轮盘的转动，嘴唇翕动似乎在自语着什么，小马估计他应该是在祈祷，最后只见他神情凛，按下了按钮。

    第四局，轮盘机，再次空无物。

    “哈，三心二意可不行哟，”光头幸灾乐祸地在旁说：“连续两次轮空，运气可真够差的。”他看着男孩手中仅有的枚硬币：“让龙哥教教你，什么叫做掷千金——赌博嘛，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说着，他甩手就投了个五十面值的币进去，唰唰的转动声中，还真中了个不错的倍率，光头脸上扬起志得意满的笑容，加大了投入面值，然而接下来却频频轮空，刚刚堆起来的筹码很快就全部消减下去。

    “草他吗！”光头锤机器。

    男孩眨眨眼，声不响地在旁边把他最后仅剩的那枚硬币投了进去，光头视若无睹，心想反正到头来只是打水漂而已，早输光早滚蛋，包括在旁看着的小马也同样抱着这样的想法。

    块钱，能改变什么？

    在此之前，每个人都是这样想的，然而十秒后，场奇迹就在众人都没有心理准备的时候，悄然而至。

    当指针停在最大倍率的格子上时，所有人都忍不住揉揉眼睛，千的倍率意味着什么？就是你投进了块钱，可以赢走千块，如果投入百块，那就是十万！光头骂了句粗话，把挤开男孩，红着眼睛把那个可怜的男孩赢来的钱换成几个大面值的游戏币，股脑往轮盘机里投，想要趁热打铁钱滚钱，然而，局、两局……不知道少局，却再也没有千倍的最高奖，甚至连五倍以上都没有再出现，反而在眨眼间就输了十几万进去，而那少年却只是在光头疯狂的空隙中，猫着腰捡了枚硬币，小心地吹了吹，趁对方不注意，再次投到了轮盘机里。

    “叮——”又是声清脆的提示音，1000倍大奖竟然再度出现！

    暴殄天物，绝对的暴殄天物！光头恨不得掐死那个狗屎运的小子，要是当时投进去的不是块，而是百，千，他今天就发大财了！这时轮盘机周围已经围了大圈人，男孩趁已经疯魔的光头大汉搜遍全身的钱扑向游戏机的时候，偷偷再次捡起了枚硬币，瘦小的身形滑出人群，信手将硬币扔进旁的老虎机里。

    游戏机中模拟的大量金币掉落声不绝于耳，掩盖了老虎机的声音，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轮盘和怒吼连连的光头身上，没有注意到旁的老虎机就像被捅破了的水袋样往外喷着兑票，道年轻的身影从机器里抽出大把大把的游戏票，见好就收，捧着纸条堆来到柜台，迅速地换取了现金，不作丝毫停留，溜出了电玩室。

    十五分钟后，电玩室的楼梯口出现了大群壮汉，将轮盘机前的光头团团围住，二话不说就是顿毒打，直把人揍得他亲生爹妈都认不出来。

    “妈|的，赌钱是吧，有命还吗！”

    小马死死捏着手中那已经被他捂得滚烫的五枚硬币，在他眼里，此时这五个钢镚儿已经不再是顿盒饭，也不再是包劣等烟，而是可以决定个人，不，甚至是群人半生命运的东西！他拼尽毕生最快的速度挤出人群，冲出电玩室，坐上机车疯狂地寻找离去的少年，终于在贝莉蛋糕店门口找到了提着大盒订制生日蛋糕的某人，他顾不得喘气，当场就冲上前去抓住人的衣角，双膝跪地，在路人惊异的目光中狠狠地磕下头。

    “赌神！请您定要收我为徒！”

    “……赌神？我？”那男孩瞪大眼睛指指自己：“我才不是什么赌神。”

    “不可能！我不相信那都是巧合！怎么会有人连续好几次赌到最大奖！定有什么秘诀！”

    “哦……那个啊，”男孩用食指挠挠脸：“读点数学书，谁都能办到……”

    “数，数学？！”

    “比如说博弈论和概率学之类的啦……”

    “告诉我，您到底是谁？”他眼神狂热地盯着面前的少年。

    不知道是不是小马的错觉，对方似乎有些不愿意让人看清长相，略微偏过了头，软软的刘海垂落下来，只能让人看到只尖尖的下巴和莹润的嘴唇。

    那人在小马耳边抛下句话，便甩开呆愣的少年，拔腿跑着过了马路，小马回过神后赶紧起身要追，路上的红绿灯却在这时候转换，辆长长的公交车在面前驶过，阻绝了他的视线，再定睛望去，人却已经消失无踪。

    机车少年怅然若失地在路边，回忆着刚才那人对自己说的话，“咔”地声竟是将心爱摩托车的后视镜掰断下来，镜子倒映出张扭曲的属于年轻人的脸。

    那人说——“你可以叫我红领巾。”

    子昕回到住所，把蛋糕放到了餐桌上，笑眯眯地对郑修说：“圣诞夜快乐，顺便祝你生日快乐。”

    郑兔子从善如流地接过蛋糕：“……谢谢你的圣诞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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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0 第六十八章

    日落时分,下班和放学的人流就像大开的水闸样,从华国的南方大城g市的各个角落流泻出来,汇入车流和人行道上，天色暗下,各家的灯火相继亮起,如果这时候有人从城市上空俯视下去，就会看到这如同岩浆流淌的景象——红的熔浆是城市的霓虹,黑的熔岩则是炎黄人血脉中继承着的黑色头发。

    作为改革开放的春风率先吹拂过的批地方，g市伸展着生机盎然的躯体，入目所及是人们光鲜的衣服、高昂的头颅、进口轿车以及雨后春笋般破土而出的高楼大厦，虽然时至深冬，却是片草长莺飞。

    窗玻璃因为室内外气温差的关系凝结了层白色的水雾，使人看不清楚外面的景象，身居高层楼，只能看见下方模模糊糊的霓虹，蛛网般交织起来，郑修也不在意，就这么靠坐在窗框边，喝光了杯子里最后口柠檬汁。

    时间转眼过去了两年半，在郑修的保护下，说是逃亡，子昕和保罗其实并没有受大苦，除了无法与过去的亲友们联系，只要每天在几个固定时间点，例行监视fbi内部传递的追捕进度，以及平日里稍加注意，想象中枪林弹雨的生活实际上距离他们很遥远。

    郑修因为有着前世的经验，对fbi的行动方式和人员分布了如指掌，使他能够带着子昕轻易地逃过次次追踪，何况这里毕竟是华国的地盘，华米两国的关系历来暧昧不清，米国佬们就是再肆无忌惮，也不能像在自己家样明目张胆地抓人，这也是郑修选择留在华国的原因之。

    另个原因，就是华国本身。今年才刚刚正式联通互联网，切都在萌芽阶段，黑客文化尚未起步，华国对网络战、对黑客的忌惮和重视度远远不如米国这些已经尝过巨大甜头的发达国家，两人在这样个网络武装较弱的政|权的眼皮子底下，显然容易藏匿。

    年轻、健康、坚持锻炼和规律饮食所保持的生机勃勃的身体，清新的头脑，没有常年颠沛流离落下的伤痕，没有跗骨之蛆般的深度烟瘾，没有用脑过度造成的长期头痛……如果不算上记忆某些方面的紊乱，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完美至极。

    何况……郑修将视线转到屋内的某个方向，无可抑制地勾勾嘴角，那个人也同样健康、同样年轻，并且还有着上辈子从来不曾见过的生动表情，这世，那人会为他的生日提前好几天订下蛋糕，会兴高采烈地招呼着自己坐到身边，为他点亮十五根生日蜡烛。

    即便心中的信仰就在自己面前，而从不去相信虚无宇宙中的那些所谓神明，在这刻，郑修却也由衷地从心底生出了几分感激之情。

    虽然有些美中不足的是，某些人还活着。当然这里指的不光是姚易之和周晓，在郑修看来，这两人还无足轻重。周晓虽然知道他们和octo有关系，为了以防万是不能留的，但在郑修眼里对方的智商和手段实在太好拿捏，不足为惧。而姚易之……前世这个人阻碍octo研究超级计算机，以至于最后间接导致了octo的神话步入覆灭，郑修心底里又怎么可能对姚不怀有恨意，只是开始的时候见这世的子昕和此人关系亲厚，也就打算暂且等等，可是在octo遭到围堵的那天晚上，姚易之强势闯进他们的住所，却也彻底激起了郑修的杀心，他知道，要是不让这人死死，恐怕他们的身份早晚会暴露在这个特务眼里。所以才有了当年走时对两人的杀局，只是这两个家伙实在太走运……

    算了，以后数也不会再见了……要是再见，到时候你们就自叹不幸吧。

    真正需要他郑修伤脑筋的，从来都只有个人——他，也快出来了吧……

    子昕扶着保罗老人坐到餐桌前，这才最后个坐下，把蛋糕向郑修面前推去：“来来，许个愿。”

    郑修看着面前人比自己还要兴奋的模样，心里暖，敛去眼中的晦暗，长长的眼睫毛扑闪着，又变回那个人畜无害的郑兔子，听话地闭上眼许个愿，然后吹了蜡烛。

    “郑修，你许的愿望是什么？”

    “这个嘛……说出来就不准了。”

    “在我的家乡，许愿的时候要是有流星划过，就定会实现喔，”保罗在旁插话：“快去看看，外面有没有？”

    闻言，子昕起来，踩着拖鞋嗒嗒地跑到窗边，打开窗户向外张望，冬季的寒风霎时灌进温暖的屋内，他忍不住打了个寒战，赶紧把窗关上，回头见两人正看着他，子昕摸摸鼻子，伸出食指在凝了雾气的窗户上画了好几条斜斜的线条，直到把整扇窗都画满，这才再次回转身来。

    “看，这么流星，郑修，你的愿望定能实现。”

    “你的绘画细胞真是让人不敢恭维……我还以为那是堆矢量符号！”保罗说。

    “那定是你最近算矢量空间把脑子算傻了！”

    老少互相拆着台，笨重的cd机放着舒缓的音乐，两个年轻人把蛋糕分成好几块，保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