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特狂潮（NP） 作者:俞恨容

    到台灯散发着橘黄色的光芒，而男孩的身影正动不动地躺在地上，他神色慌，大惊失色地跑上前，把手探到子昕的鼻子下，当感受到微弱却稳定的呼吸时，这才松了口气，仔细看去发现男孩面色苍白，触手分外地凉。

    “醒醒，醒醒。”秦耀德把人扶起来，着急地摇着他。

    罗子昕浑浑噩噩地睁开眼，待看清面前的男人时，第时间拼尽全力抓住了对方的胳膊：“放我回家……”说着，又撑不住闭上了眼睛。

    秦耀德看这架势，用力地摇着子昕，但男孩这次却最只是半睁开眼睛，似乎已经神志不清。他放下人，狠狠跺脚，沿着楼梯回到地面，拿了水和感冒药又回到地下室，把小孩的嘴捏开灌进去。

    子昕迷迷糊糊间感到有人喂水，又渴又饿的他便拼了命地吞咽下去，过了会儿，总算完全清醒过来。

    “你怎么了，感觉好些了没有？”秦耀德焦急地问道，说着，他不等对方回答，就把新的项目放到子昕面前，暴露了自己的目的：“帮我把这个写完。”

    “冷……饿……”子昕的眼泪又开始往下掉：“疼……”

    秦耀德可不管这些，强硬地把男孩拖到桌子前，将笔塞进他手里，命令道：“写！”

    子昕吸吸鼻子，握着笔，根本无法集中注意力，铅笔几次从手上掉落下来，男人在旁边催了半天，见他的状态实在太勉强，想面前人到底是个脆弱的小孩，自己已经天夜没有给他吃过任何东西了，而这个孩子对于他来说却有着非凡的价值，便又回去拿了棉被和饭菜给他。

    子昕裹着棉被吃完了饭，这才感觉身体渐渐回暖，还不等他彻底缓过来，手上又被再次塞进了铅笔，头顶上方传来恶魔的声音：“吃饱了就给我好好写。”

    “你不放我走，我就不写！”他咬牙道。

    “你！”秦耀德的右手举起来，男孩下意识地缩脖子，他顿了顿，拳头终究还是没有落下去：“小孩犟什么，乖乖给我写，自然不会亏待你，要是想耍花招的话，我不介意让你吃点苦头，长长记性！”说完就自顾自走出了地下室。

    地窖的门被再次锁上，而子昕的心也再次落到谷底。

    他靠着柱子又惊又气，拿起桌上的文件就想撕掉，但随即想到对方的话，神色几番变化，最终还是忌惮地没有动手，过了会儿，还是擦擦眼泪，不情不愿地拿着文件看起来，上面的内容对他来说几乎没有什么技术含量，很快拿起笔，不会儿就在稿纸上完成了方案。

    当天晚上，当秦耀德看完男孩交出来的方案时，整个人都因为太过激动而微微发起抖来，看着罗子昕的眼神就像在看个取之不尽的绝世宝藏，这刻的秦耀德，心中最后的丝犹豫和后悔都已经消失不见，他觉得，将这个男孩锁起来占为己有，是他这辈子最成功的决定，只要他拥有这个非凡的孩子，过去自己直求而不得的东西都会变得唾手可得。

    “等等！”子昕在男人转身要走时出声喊道。

    秦耀德面目狰狞地回过头：“休想让我放你走。”

    子昕强压下愤怒，说：“给我个收音机或者无线电之类的东西吧，我想听。”

    “没有。”

    “你把我关在这里，什么都没有，我无聊得快疯了，我需要它！”

    “无聊？”秦耀德挑挑眉：“那就写点东西吧，这样你就不无聊了。”

    “不行……”

    “没有什么不行的！”

    “钟，给我个钟总可以吧，”罗子昕用力抓着对方的袖子：“没有时间概念会让人疯掉的！”

    这个要求实在是点也不过分，秦耀德毕竟还要男孩为自己写东西，想了想，便送来了个迷你台钟。

    子昕接过手，惊喜地发现这是个装电池的电子钟，黑白的屏幕上，用二极管显示着阿拉伯数字的时间，他强压下内心的激动，不动声色地把小钟抱在了怀里。

    作者有话要说：

    下面是啰嗦，唔，可看可不看~

    秦或许开始的确只是急过头迫于无奈把子昕抓起来，让他给自己完成策划案，这也正是因为还没有长远的打算，所以他上来对子昕态度很恶劣，还不给饭吃的，但是尝到甜头以后，他的想法就开始发生改变。

    不做二不休，既然把人绑了，如果再放掉，事实上反过来就把自己逼到了危险的境地，作为歹徒绝对不可能会相信受害人不会回去报警，那怎么办？继续关着，并且因为有求于对方，所以满足了子昕提出的需求。

    每个人的心态和心境，在定的触发条件下都是会变的，有些看官说的很对，首当其冲的就是谷欠望，无论是主角还是配角，这才是人，只是有些人可以冷静自持，有些人则做不到。

    当然，我们的主角也会逐渐改变，对作者来说这是个奇妙的过程，点点，经历的事情就像把把刻刀，这本成长文会用各种各样的人和事慢慢地打磨他和他们，那些事情甚至是矛盾的，或者互相之间也会发生化学作用，从而形成复杂的、独无二的人格。

    另外还有点，其实主角上来毕竟还是小孩，处理这类事情的方式确实是有失考虑的，比如对陌生人的恶意没有正确的认知而不加以防范，所以被绑也有部分自己造成的必然因素，这件事情之后他会回过头来吸取教训，慢慢学会在保护自己的同时达成最理想的目的b（￣▽￣）d

    第十九章

    当秦耀德在第二天就把完成的项目交到了总监办公桌上的时候，周围所有同事都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这幕，他们清楚这是个就算花费周时间日夜不停地做，都几乎不可能完成的项目，因为其中包含了巨大的计算量，非常繁杂，只要个环节出错，其他方面就无法接驳。

    但这个男人只用了晚上的时间就交出了方案，有好事者探头探脑，显然不相信他可以做到，脸上带着看好戏的表情等着秦耀德遭受责骂。

    就连项目总监也不敢置信，他将信将疑地接过文案，只有薄薄的几张纸让他心底的疑惑加深，便端着脸不耐烦地看起来。

    刻钟后，办公室里响起声怒吼：“精彩，实在是太精彩了！”。

    门被人从里面砰地撞开，项目总监跌跌撞撞地拿着份文件冲了出来，路上的人都在奇怪地看着他，不明白向稳重的总监大人怎么突然像得了失心疯样。

    秦耀德紧跟在他后面跑出来，路直奔市政|府项目部领导的办公室，看着自己的文案被几个重量级人物传来传去，其中个领导拿起座机，劈头盖脸往里顿骂：“你给我把建设部部长叫过来，现在！”。

    不会儿，他过去所在建设部的部长就惨白着脸出现在办公室里，领导拿起桌上的纸狠狠甩到了那个年近半百的老部长脸上：“你看看，你看看，这种水准的人你他妈让他在你部门里做了整整十二年的小技术员！好大的手笔！你知道这方面的人才有紧缺吗，雇个资深工程师需要少预算吗？！”。

    秦耀德呆呆地望着这系列变故，过去总是冷眼看他的老部长，此时正弯着腰向自己连连道歉，老脸上满是急汗，这简直就像场荒诞无比的闹剧，秦耀德在来到新部门的第三天，再次升了职，薪水和个月前相比，连翻了五倍，上面甚至因为他杰出的成绩而提前为他发下了三个月的工资。

    这个男人在他的中年时代，终于尝到了迟来的辉煌，切都是那么光怪陆离，如梦似幻，他手中拿着升职通知，目光不自觉地投向地下室的方向，就像在看传说中的所罗门宝藏，他终于完完全全地认识到，那个被自己关在地下室的男孩究竟有着怎样骇人听闻的魔力，这甚至让他从心底里隐隐泛起丝寒意和颤抖，但只是闪神的功夫，这个想法很快就被汹涌而上的野心淹没了，没有人注意到，秦耀德眼底里的些东西正在渐渐变质，最后的丝懦弱也被疯狂取代。

    戴着总工程师的头衔，秦耀德成为了从建设部走出来的传奇，领导支十五人的项目研发团队，上面直接给他派下了新的重要项目，所有人都深信不疑，他定能够出色地完成切。

    晚上，秦耀德脚步轻快地回到家，避开妻儿来到了地下室。

    “嘀嘀，嘀嘀——”细微的电子音有节奏地响着，此时的小钟已经被罗子昕改造得面目全非，在空无物的地下室里，他没有任何工具，就连把螺丝刀都没有，切只能靠支铅笔和双手，男孩细长的手指因为用力起开台钟而留下了深深浅浅的勒痕，但他现在已经管不了这么了，经过个下午的改造，电子台钟终于可以向外发射出微弱的电磁波段，他用铅笔顶着台钟的电池接头，凭借自身超乎常人的深厚经验，通过石墨质的铅笔芯引导电流大小，从而有节奏地改变电磁波的相位值。

    当他听到地窖门开启的声音时，心里顿时紧，赶紧把台钟藏到了身后，这是他唯的脱困希望，绝对不能让秦耀德发现，手忙脚乱之下动作幅度难免有点大，子昕不小心碰翻了面前的小桌，纸和笔顿时散乱地。

    秦耀德正巧走下来，看到这幕，好心情的问：“怎么了，可爱的小朋友，是什么让你发这么大脾气？”

    罗子昕愣，别过头不理他，身子动不动，以防台钟暴露出来。

    “帮我把这个写了。”秦耀德把项目文件放到男孩面前，转过身去收拾片狼藉的地面，等他将小桌扶起来，看到文件还在原位，对方连看都没有看眼，脸上焦急的神色闪而过：“你倒是写啊！”

    子昕暗地里掩住台钟，面上依然沉默不语。

    这时候的秦耀德已经完全依赖罗子昕所给予他的那些东西了，在尝到巨大的甜头以后，他的心态产生了巨大的变化，原本的破罐子破摔变成了患得患失，却又像中毒样无法自拔地迷恋着唾手可得的成功，理智在急速翻腾的荣耀中迅速地迷失。

    秦耀德的拳头举起来，却根本下不了手，生怕小孩被他打了以后彻底不给自己写，他已经不敢想象旦失去了罗子昕的帮助，自己会变成什么样，他现有的切都可能就此失去，而男人如今就是打死也不愿意再回到从前了。

    “是不是身体不舒服？饿了？渴了？”他听到自己语气焦急地问着，带着丝自己也没有察觉到的恳求。

    “还是想要些别的？”秦耀德急切道：“只要你给我写，我什么都能答应你！”

    对方脸上的表情让子昕身子向后缩了缩，他微思索，试探着说：“我已经天没吃饭了。”

    “好，好，我马上去拿。”秦耀德起来，小跑着离开了地下室。

    罗子昕把人支开，赶紧藏好了台钟。

    不会儿男人就端着各式饭菜放到他面前，罗子昕挑了些填饱肚子后，秦耀德就自发地为他清理好桌面，把文件放在他面前，脸恳求地看着子昕。

    男孩眨眨眼，却没有拿起文件：“我渴了。”

    面前人很快倒了杯水递到他面前。罗子昕挥挥手：“来杯果汁。”

    “好，等等。”秦耀德闻言，竟然真的再次离开了地下室，过了好会儿才气喘吁吁地回来，将瓶橙汁交给子昕：“家里没有果汁，我去外面买了给你。”

    子昕打开果汁喝了口，观察面前人的脸色，秦耀德脸讨好地看着他，罗子昕放下果汁，拿起桌上的文件，就看到男人长长地松了口气，他突然觉得很有意思，又再次把文件扔回了桌子上。

    “呐，我想看用鼻子顶啤酒瓶。”

    秦耀德愣，最终还是咬牙拿来了玻璃啤酒瓶，在罗子昕目瞪口呆的目光下，笨拙地仰起头，往鼻子上扣。

    “兹兹——”梁章无奈地关掉大哥大，焦急地啧了声，不知道大哥大是出了故障还是怎样，今天他用来打电话时总是听到兹兹的声音，让他无法正常和人通话，这要是放在平时也就算了，但是现如今罗子昕已经失踪好几天了，所有人都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隔段时间就向罗家打电话确认情况，这大哥大坏，麻烦就大了。

    他略思索，就向罗家赶去。

    当来到罗家门口的时候，正巧个人打开门走了出来，梁章定睛看，正是罗子昕失踪那天惊鸿瞥的少年。

    戚行初向他点点头，刚要绕过梁章离开，后者口袋里的大哥大却在这时候响了起来。梁章摸出手机，按下了接通，另头传来杜飞雪的声音：“阿章你现在……兹……哪……”

    “我刚到罗叔叔家。”梁章对着大哥大说道，另头却好像听不清楚，不断让他重复：“喂？听不见？”

    行初的脚步顿住，青年手中的无线电通讯器发出的迥异于平时的电磁干扰声让他微微有些奇怪，下意识地在那里侧耳倾听了会儿，脸色渐渐变了。他折返过身快速走到梁章面前，向后者做了个抱歉的手势，拿过了大哥大放在自己耳边。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梁章问。

    戚行初在原地听了会儿，说道：“有人在有意识地干扰电磁波信号！”

    行初的面色凝重非常，他上世的职业虽然不是专门琢磨无线电的，但对于网络通信原理的认知却点不少，大哥大中传来的干扰并不明显，如果是常人可能就忽略过去了，但行初如今恰逢罗子昕失踪，正是风吹草动皆警醒的时候，下意识地就把推测指向了罗子昕。

    他需要证明自己的猜测，便再次走进罗家，向罗辉借了纸笔，手执笔，手将大哥大放在耳边，全神贯注地凝神听着，笔尖飞快地写下串串符号。

    很快干扰电波就被提取出来，这是段相同的波段被反复向外发出，他把重复段单独隔离开，念出了破译后的内容：“救命，地下室，罗子昕。”

    个声音在他身后传来，两人说出的竟是相同的内容，重叠在了起。

    ☆、第二十章

    行初惊，回过头去，却见罗子昕的父亲正面色凝重地在自己身后。

    “你怎么会？……”

    “是小昕在求救，能定位具体位置吗？”

    “……等等。”戚行初被打断，暂时放下心里的疑惑，用手中的大哥大回馈了几段信号。静静等了会儿，无奈地摇头：“小昕应该只能发布信号，接收不到。”

    罗辉紧皱着眉头：“看来需要定位。”

    “专业的定位设备么……啧。”戚行初起来就往外走：“手机先借我用下，万分感谢！”

    “……”梁章刚要说话，胳膊却被罗辉轻轻按住了。

    “交给这孩子吧。”

    行初用最快的速度赶到自己家，长辈们正在家里看着电视，他向舅舅打了声招呼，很容易就得到了借用对方书房的权利。

    书房窗明几净，装潢简洁大气，不同于镇里的般人家，平日里都有打扫，面靠墙的地方摆着两个满满的书架，舅舅的书桌是木质的，很大，桌上放着的东西被块大的绢布盖住了。

    行初走过去，坐在了书桌前，手抓住绢布的角，将它拉了下来。

    台白色的80286电脑便展现在他的眼前。

    戚行初深吸口气，修长的手指熟练地伸向电脑，按下了电源开关。

    无线电基分布在城镇的各个地理区间，组成蜂窝式的无线通讯网，在此区域中的所有电波信号都会发送到基，再经过定条件的筛选和分类，由天线转发到目标点，如今罗子昕的求救信号既然是电磁波，戚行初思索了下，便决定从基下手。

    说白了，就是控制基，获取基的电波派发接收信息，从中找出罗子昕的，就可以定位出他的发射地在哪里，展开援救，这就是戚行初接下来将要做的事情。

    行初其实对基的了解并不深，但这个设备却是直接服务于无线路由器的角色，而对于路由器的那些门道，戚行初在未来却这方面科技的杰出人物，何况如今身处二十年前的九十年代初，这时候的华国无线通讯几乎等同于蹒跚学步的小孩，在他的面前完全没有反抗之力，某人流畅地在键盘上敲下句句指令，甚至连用于简化工作量的工具程序都没有编，就轻易获取了基主机的窗口句柄，向老式的控件发送gettext命令后，对方就老老实实地吐出了管理员密码，戚行初手顿，在篡改管理员权限之前，为他们备份了账户资料，并没有删除。

    就此，不过根烟的功夫，基的控制权便完全落入行初的手中，随着他输入新的指令，基顶上高高的天线便在工作人员惊骇的目光下，自发地变频、接驳、探测，在戚行初看不到的地方，设备的员工们惊叫着乱作团，这个年代的人们几乎还没有遭遇黑客入侵的概念，此时除了不敢置信，就是手足无措，少数人还能想起向上级报告，但对方的回应也乏善可陈。

    所有的天线都被动用起来，效率飞快，平日里服务于人类的基，此时就像马戏团里的大象挣脱开束缚，庞然大物自发地运作起来，看到这样的情景，甚至有人开始以为是有鬼神在操控。大量的电磁波被收捡后又抛出，如果这时候有人打开他的大哥大，里面发出的巨大电磁干扰声定会让他吓得把这个价值上万的黑家伙扔到天边。

    戚行初双眼眨不眨地盯着屏幕，终于，个微小的正弦波动让他捕捉到，他将其放大分析，波形果然和大哥大上接收到的样，行初赶紧给它打上标签，电光火石间捕捉到了信号源的地址，再回头擦除入侵痕迹，管理员账户被他逐个复原，他做着这些，脸上不觉露出丝自嘲的苦笑。

    没想到他上世鼎鼎有名的计算机安全专家，重生后第次使用自己的技术，却是作为黑客入侵官方单位的系统，在过去，这绝对是戚某人最为不齿的行为。他找出耳麦插上电脑，通过网络拨通公安局长的时候想，罗子昕，你真是个害人不偿命的家伙。

    也但愿，我所做的努力，可以让你这世的命运有所改变。

    尖锐的警笛声划破了小镇宁静的夜晚，警车穿过行人稀少的街道，停在镇东座复式家宅前，十几名警察从警车上跨出，按响了门铃。

    女主人裹着棉睡袍，趿拉着拖鞋出来开门，见到门外的阵势，被吓得连连后退：“你，你们……”

    “我们是公安局的人，收到情报你家涉嫌非法囚禁未成年人，请配合我们调查。”

    “囚，囚禁……未成年？！”女主人不可置信地惊叫道：“这怎么可能？！……死鬼你快给我出来！”

    秦耀德从房间里闻声走出来，看见警察，当时就腿软屁股着地，整张脸死样发白。

    警察们蜂拥而入，在房子里四散寻找地窖的入口，很快就被他们找到了地方，地下室的厚实木门被推开，数只手电筒的光束扫进来，罗子昕用手背遮住眼睛，待适应了光线看清楚情形，眼中溢出满满的狂喜。

    为首的警察见到地下室里的人也是愣，小孩好端端地坐在那里，除了精神有些萎靡，完全看不出原先预想中被虐待的样子，要不是脚上绑了根绳子，倒像是被藏起来小心翼翼地供奉着。

    因为预计到需要进行营救，完备的医疗人员和器材都同带到了，罗子昕被条救援毯裹着全身，就连头脸都看不清楚，送上了救护车，而秦耀德家也都被控制住，押往警局。

    镇公安局大队队长姓李，衔三级警督，手下警员都尊称他声李三督，这时他已经通过对讲机收到人被成功解救的消息，正神情严肃地在医院门口，听到警车引擎声，掐掉了手中的烟，在众警员目瞪口呆的目光下，恭恭敬敬地从救护车里抱下了看上去很普通的男孩，亲自挂急诊为他做了全面检查。

    确定罗子昕身体无碍，只是有些受惊过度，这位警督大人方才脸色松了松，让人在医院里给子昕做了口供，就派警车把人送回家，而他自己也跨进了车里护送，就好像丝毫不敢怠慢这个小男孩样。

    车子启动，为大队长开车的小警员憋了半晌，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心底的疑惑，侧过头小声问自家队长：“三督，这个孩子是不是哪位大人物家的？真奇怪，我们需要出动六辆警车，接近三十名精英去营救他，而且……还让您亲自过问？”

    “……他家修电器的。”

    “修啥？”警察以为自己听错了。

    “修电器。”罗子昕的声音在车后座响起。

    “……啊？”

    某人诚恳地说：“真的很感谢你们救我出来，以后警局的电器坏了找我来修就好，价钱给你们对折。”

    小警员抽搐着嘴角：“小朋友真乖。”忍不住拿眼看自家队长。

    李三督眼皮撩，瞪了身旁人眼：“别怀疑了，无论他是谁我们都得好好救，这可是省公安厅直接下达的命令。”

    “省，省公安厅？！”

    “没错，就在个小时前，我们的厅长大人在自家被窝里接到了这个案子的举报电话！”他顿了顿，脸色古怪起来：“而且他到现在还没弄明白是谁给自己打的电话。”

    “……”

    “我们估计那人可能是想保密身份吧，现在能追查到的线索，断在……”

    “断在哪儿？”

    队长揉揉额头：“只知道那通电话，来自计算机网络。”

    “什么是计算机网络？”

    “这种高科技玩意儿，我也不太清楚……”

    前面两人说着话，没有注意到车后座的男孩，在听到某个词汇的时候，倏地抬起了头。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