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片时代 作者:老驴东来

    千禧年之前，华娱在香港。

    尽管zhè gè 年代的香港电影已经没落，却依旧是内地望尘莫及的。

    今年七月香港即将回归，举世瞩目，内地是掀起yī zhèn 香港旅游热。但这并不能改变香港的排外之心，他们高傲是因为他们有钱，许人打心眼里看不起内陆，尤其是歧视趁着香港回归窝蜂涌往香港捞钱的南下务工者。

    他的上个剧本《浮沉往事》开始也是想走香港这条捷径，信心满满往香港十数家电影公司都投了剧本，可到现在还是石沉大海，竟然连个回应都没有。

    香港电影圈素来不注重剧本，卖座的电影剧本大数都来自知名的编剧。普通编剧就算是有些好剧本，投给电影公司真到了高层手里，没有两三个月很难有回复。这不仅是因为疏忽，主要还跟编剧在香港娱乐圈里的地位低下有关。何况陈天都内地的信件，不会引起重视。

    积极性次又次被打消，也让他成熟起来。懂得了关系社会，现实不是童话。实在无法，才拉了孔乙己起到处找投资，美名其曰“创业”。请人喝酒吃饭已经太次了，最后都不了了之，唯次接近成功的却被他酒瓶子撂翻……

    “陈大头，真是你呀！”忽然声喊，打断了他的思绪，三个年轻人凑过来对着广告牌瞄了又瞄，最后个脸上长麻子的青年拍了拍广告牌，啧啧有声道：“拍广告啊，什么广告啊，有模有样的嘛。听说你小子陪煤老板喝酒喝到胃穿孔是不是真的？”

    “干什么的。怎么跟导演说话呢，我们还要招几个摄影、灯光，你们干不干，要干在这来报道，别打扰导演。”孔乙己直愣愣的冲上去。

    “给你们做摄影举灯光，怎么不撒泡尿自己照照，我们可是导演系的。别以为拍个广告就牛比了。”

    “怎么着。大爷jiù shì 有钱，有本事你也拍个广告试试。”黄博也看出来者不善，二杆子属性发作，仰着下巴歪着嘴脸我是坏蛋表情凑上去，“找茬啊，想挨揍是不，信不信哥给你打出屎来。”

    “你，简直有辱斯文，这里是中戏不是你们撒泼的地方，信不信叫保安把你们轰出去。”

    孔乙己啐了口喝道：“还真不信了，有本事你就叫来试试。”几个未见过世面心比天高的学生，如何跟孔乙己这老油条抗衡，被顶的面红脖子粗说不出话来。

    “哼，不跟你们般见识。陈大头，我只是来通知你，今年表演系的毕业大戏是《楼梯的故事》，我们导演系的毕业大戏题目定为法国文学家萨特的代表作《涅克拉索夫》，郭教授推荐你要参演你huí qù 好好zhǔn bèi 吧，别到时候丢了我们导演系的人，哼。”转头牛气十足走了。

    留下孔乙己和黄博满脸不忿，“这家伙是谁呀，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黄博也凑趣，“原来你外号叫大头啊，不怎么像。”

    陈天都耸了耸肩肩，“路人甲，谁知道呢。嫉妒我长得帅的太，给人起个绰号贬低打击不足为奇。”

    中央戏剧学院表演系与导演系会分别推出两台毕业大戏，这已成为中戏的传统。这样的毕业大戏都不会刻意迎合市场进行创作，而是会选择些思想性和艺术性强的戏剧作品，充分展示学生的专业水平。《涅克拉索夫》是萨特境遇戏剧的代表作之，比较适合作为毕业大戏推出，而导演系与表演系毕业大戏最大的区别jiù shì 导演系的学生不但要在剧中充当演员，并且也是整个作品的分场导演。

    中戏每年都会招进上百个新生，真正能名留校园名人录的少之又少，表演系还凑活，导演系则是十年也未必会有个腕儿。因为机会太难得，哪怕是导演系的毕业戏，也成了些导演展示舞台的场所，不会给应届学生少发挥机会。

    陈天都知道就行，如今眼光放远，再不会被眼前狭隘的利益纠结，“再等半个小时，要是还没找到hé shì 的，就转到北影。”

    快到中午时间，路上学生渐渐了。

    “原来是拍广告”，路过的学弟学妹们报以百分之两百的关注，围观了过来。

    知道只要两个女孩角色后，大部分人讪讪离开，还有几个学妹盯着广告牌条条往下看。

    “学长，广告费少啊？”有大胆的直接问价。

    “看条件，主角不会少于万，配角不会少于六千，绝对业界良心，学长我这是在给大家伙创福利呀。”

    陈天都耐着性子解释，随手递出几张做工精美的宣传单，看见苗子不错的，他也会顺手递上张无双影视公司的名片。手里握着大把资金，不够还可以再追加，这种好事少年没遇到过了，自然是敞开了花。

    “学长，我叫袁荃，是96级表演系的学生，您看我的条件行吗？”个双眼皮女生期期艾艾走了过来，身边还跟着个漂亮女生。

    黄博、孔乙己眼睛放光凑过来，陈天都仔细打量会道：“长得挺漂亮，眼神很有神采。头发有点短，会弹钢琴吗？”

    袁荃顿时咬着嘴唇，“不会，但是我学过舞蹈。头发本来也挺长的，前几年天气热给剪掉之后就再也没留过长发，这会儿真后悔。”

    “不太符合要求呢，别灰心这位学妹。来，拿张名片。以后还有合作可能。”

    孔乙己羡慕的看着这牲口跟几个粉嫩的学妹套近乎，挺着胸膛在女生面前晃悠，唯恐自己落后于人。他长的也不赖，可千不该万不该，jiù shì 不该在陈天都身边。对比，就什么也不是。

    位中年妇女提着菜篮子走了过来，朝广告瞄了几眼。陈天都看到来人，赶紧起身相迎，“哎哟，是常老师，您这是，刚买菜呢。”

    这位是表演系的老师常莉，这年头导演系招生都不纯粹，表演都成必修课了。陈天都知道自己长得不赖，自然想过自导自演什么的，平时没少去旁听表演系的课。

    虽然长张混血脸，造型太过时尚，而恰巧国内盛行古装剧、历史剧、战争剧，唯独时装剧太少，许角色都有限制。但长得帅的男人就跟长的靓的女人样有市场，他学习的这几年，空闲时间在各个剧组打工，自然也没少演龙套。

    “是小橙子啊，今年就该毕业了吧。这是接了拍广告的活，那也挺好。许人都好高骛远毕业就失业，你能踏踏实实从底层干起，很好，很好，最起码先要养活自己。”这位开口，陈天都就有泪奔的架势。长这么大，被叫成什么绰号的都有，可是这“小橙子”还真是独份，怎么有股老佛爷驾到的感觉呢。

    “老佛爷您说的是。”陈天都老实巴交的迎合，看到孔乙己还踏实坐在椅子上，抬腿就给他脚，“小孔子，怎么就不长眼睛呢，还不给老佛爷让个座送瓶水。”

    孔乙己这才fǎn yīng 过来，委屈的摸摸屁股，赶紧过来拜见老师。黄博也手脚无措，中戏老师，高贵的人啊，该去攀攀交情吗？舔着笑脸想要去攀谈二，嘴巴里却像长了青苔，下子词穷。看到陈天都聊的火热，羡慕不已。

    “顽皮！”常莉笑了笑，“别忙活了，我jiù shì 路过瞅眼。”

    她皱眉看着广告内容，道：“你这拍广告的待遇倒是真不错，要求有点苛刻。我们班的学生不，算得上长发飘飘的还真有。”

    陈天都道：“您现在带的是哪个班？”

    “96级，班里有几个小姑娘。只是你这还要会拉小提琴有点难为人了，就不能想想折，摆个花架子拍摄什么的？”

    陈天都也为难，道：“刚才也有个96班的妹子过来，叫袁荃，头发有点短长得有点成熟不太符合学生扮相，估计是您的学生。投资方对这广告看的挺重，所以要求严了点，其实没少镜头，摆拍倒也行。如果真找不到hé shì 的，只能退而求其次了。本来过会儿还要去北电，音乐学院看看的，既然常老师推荐，就把角色留着，给您留几张名片吧，回头叫学妹给我打电话。”

    常莉脸上顿时笑开了花，“成。也别看我面子。如果实在不符合要求，咱也不强求。”

    “是，是，谢老师理解，老师您慢走。”

    忙活到下午，女女二都没着落，三人很干脆转道北影，副要把京城影视学院都逛遍的架势。天要黑了，总算有了收获，个笑容大方的女孩走了过来，递上份简历，道：“导演，我想应聘二号角色？”

    陈天都接过简历还没发话，孔乙己就装蒜的走过去，盯着人家女孩直勾勾的瞧，“长得不错，有学生气质，头发还算长，jiù shì 有点发叉，这点不用担心，到时候会有造型师帮忙。外形条件还行，最重要的是你会弹钢琴吗，表演个阴谋得逞的表情看看。”

    “会弹普通曲子，太高深的弹不了。”徐婧蕾即将毕业还未走进社会，看人还是会看的。三人中，只有陈天都还有点导演mó yàng ，这两人估计是下属。但依然很听话的表演了几个表情。

    陈天都看她的表演很是灵动，跟中戏的袁荃不相上下。心中动，掏出手机搜索了两个名字，片刻后bsp;mò 下来。

    “怎么样？”见他半天没表示，孔乙己悄悄过来问道。

    陈天都认真确认了下对方面容后，再不犹豫，递过去张表格，“请填写下你的详细信息，明天到zhè gè 地方来面试，如果造型通过也顺便谈谈薪水。”

    “啊，我通过了吗，谢谢导演。”徐婧蕾欣喜不已，她也是今年即将毕业。对个女演员而言，能拍广告也是本事，何况飘柔的牌子还是很响的，最重要的是广告费很足，这事可遇而不可求。

    “别急着谢，明天让造型师看看，如果不符合要求还是没bàn fǎ 。”

    “那已经很感谢了。”

    徐婧蕾走后，黄博纳闷问道：“这就符合要求了，我看跟中戏的女孩没大区别。”

    陈天都龇牙，“凑合着用呗，这女孩有股才气和倔强劲头，演富家女还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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