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奢侈品男人 作者:桔子树
说话,只听到靳辰这声笑,忽然便觉得心里松,倒也懒得去争了。
胖厨娘又念叨了几句,为表示对靳辰的同情已及对志皓的不满,手把志皓的色拉重重的扔在桌上,另边则是轻拿轻放,志皓被她搞得哭笑不得。
“她爱开玩笑罢了,不要介意。”
“没关系。”志皓脸又是红,倒是忽然惊觉了,其实真的不介意,点也没有被勉强的不介意。
看来直躲开他的方针是正确的,这个人仍然对自己有绝大的吸引力,仍然有渴望,仍然想追逐,求之不得会让人做出世上最丑陋的事。为人在世,最要紧是姿式定要好看,若是恶形恶状的,追到了,也是丢人,他不要被靳辰瞧不起,点也不要,否则当初就不必走得那么绝然。
到现在还可以这样气氛融洽在起吃顿饭,已经是很难得,竟可以处得像老朋友,这简直像梦想中的关系,就不该再有什么不满足,也,不要再生事端。
照旧又是吃得很饱,夜暮沉沉,靳辰的侧脸在路灯下忽明忽暗,路都无话,志皓却反而觉得心安,只是静静的小心偷看,他原本也想不出话来说。
眼见木屋已经快要到了,靳辰却把车头转,停到了湖边。
“今天星星很好,出去坐坐好吗?”靳辰熄火下车,在月光下回眸,目璨如星。
志皓看得怔怔,怎么还会说不好。
薰衣草已经开败了,但空气里仍然残留着令人迷醉的味道,月下的静湖有异常的活泼,细细的波纹都化做闪烁的星光。
“有女朋友了吗?”靳辰走几步,忽然问道。
“没!”志皓脸红。
“哦,也对,应该是男朋友了吧。”
“没有都没有,你在想什么呢!”志皓脸红。
“哦?还是那么不上进啊。”
“哎!”志皓声音高,顿顿,到底是气不顺,嘲道:“谁有你勤快。”
靳辰竟也不反驳,只低了头笑,月下的波光鳞鳞的映在他脸上,半明半暗,笑容美得不真实。
“怎么了?”志皓看他忽然停了脚步,只得转身凑过去询问,只当是自己说话太冲,到底是得罪了他了,不由得有点懊恼。
月色正浓,连星光都被掩住,靳辰的背后便是湖,黑水白光,而夜幕,则是蓝到如墨的幅丝绒,志皓看得有些发呆,却只觉眼前黑,双柔软而缠绵的唇轻轻的凑过来,若即若离,在唇上轻触。
志皓蓦得睁大了眼睛。
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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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是在做什么?
条件反射的第步是反抗,可是当用力推开又被人使劲扳回来之后,志皓忽然意识到现在抱着自己的是谁,然后,手上的力量消失了,大脑却强行要将神志镇定下来,去记忆,好好记住这刻,每分的感觉,每点厮摩。
无论这是怎么回事,无论将来会发生什么,至少此刻可以化作份回忆,份新鲜的回忆,存在脑海里,又可以鲜活好几年。
那舌开始是试探的,从唇上滑过,描绘每份的轮廓,撬开齿关之后便狂野了起来,志皓只觉得舌头被紧紧的缠住,抵死纠结,他有些不稳,微微晃了下,双手滑到他腰际,于是整个人都被牢牢的锁住。
那唇像是有自己的灵魂,悄悄的移开去,在颈窝流连,再路往上走,最后,停在志皓的耳侧,舌尖轻轻转,卷住他的耳垂。
“你,你,你要干什么……”志皓终于可以开口说话,每个字都带着沉重的呼吸。
“你这次,是来找我的吗?”靳辰把他整个耳朵都含进去,点点,细细的咬。
志皓只觉得要发疯,再怎样努力,神志都丝丝的被抽空,那句话,像是从九天缥缈的云中下来,他听进耳朵里,要回想过三遍才想明白,顿时眼前亮,像被道耀目的白光划过,不由得猛得退后步,脱口而出:“什么?”
靳辰手长脚长,手勾人又被圈进去,低了头,将额抵在志皓的额上,双眼睛笑得弯弯:“那么这次是不是应该换我先有点表示?”
志皓呆得厉害,搞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要拒绝我吗?”靳辰滞,弯弯的笑眼迅速的变化。
志皓马上惊慌失措起来,天,随你要怎么样都好,但是别让他看到这样的表情,吃不消,真的吃不消。他简直想大吼:你是情圣啊,靳大情圣啊!怎么可以流露如此不知所措的表情!!
“是我回错意了吗?”靳辰终于放开他,退开几步:“我以为你来到这里,是因为心里还有我,我想太了吗?”
这……这……志皓觉得这世道根本就是欺负老实人,为什么他的反应就是慢半拍?现在这算是个怎样的局面,他现在该干嘛?谁能来帮帮他!
“你不喜欢我了?”
“当然不。”唉,还是这种五十的问答最适合他,问句答句,说实话就好,还有,就是拜托千万别再装可怜。
靳辰无奈:“当然喜欢,还是当然不喜欢。”
“当然喜欢。”老实人,注定还是只能说老实话。
靳辰的笑容里的无奈又加三分:“这么乖,什么底都交出来,你还玩什么?”
“我本来就没想玩。”在靳辰面前用奇巧太费脑子,他玩不起。
“傻乎乎,”靳辰伸手又将他揽进怀里:“有筹码在手上也不知道用,不怕我骗你吗?”
“谁都可能骗我,只有你不会,让你骗我就和让你说爱我样难,你才懒得。”
“那么,答应了?”
“答应什么?”志皓愣。
“我喜欢你,和我在起……”靳辰又靠近了些,有没有人会是边吹着气,边在对方的耳边说出这样的话来的?“说啊,说你答应了,这是我第次主动追人,给点面子……”靳辰的吻缓缓移下去,用牙齿咬开衬衣的扣子。
“嗯!”志皓闭上眼,不答应行吗?能不答应吗?这家伙根本就有诱良为娼的能力。
“如果将来有天我不喜欢你了,你会怎么办?”
志皓郁卒,还没成呢,就想离?不过还是认认真真的想过:“我会,再把你追回来。”
“如果追不回来呢?”
老兄,在问这么残忍的问题的同时,可否不要边在解别人的皮带扣?
志皓咬牙强撑,收集最后点理智说道:“我会把你吊起来打顿,然后个人重新开始。”
靳辰低声笑:“好的,那就这么说定了。”
志皓精神上松,马上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衬衫的衣扣已经完全被解开了,只手在胸前游走,用掌心搓揉着细致娇嫩的点,唇与齿留连在锁骨上,而另只手,路下滑,越过小腹……
“你要干吗?”志皓大惊失色。
“做吧!嗯?”靳辰微微挑眉,月半弯的眼睛,流动着波光。
“做……做什么……”
“你说做什么……”靳辰笑得魅惑,手终于穿过层层衣物阻隔,握到了目的物。
“啊!”志皓倒吸口冷气,背脊蓦得抽紧,惊恐道:“在这里?”
“在这里不好吗?”笑容,伴着层层波光,在午夜中盛开。
“……”志皓的呼吸渐紧,僵硬的肌肉在细腻的爱抚之下渐渐软化,禁欲太久的身体根本受不了这样的挑逗,他的神志渐渐迷失,欲望却悄悄抬头……呵,管他呢,在这里有什么不好,让天看着。
志皓只觉得血液开始沸腾起来,心脏兴奋的要炸裂开,夜风吹过祼露的肌肤带来阵阵的战栗,身体最脆弱的部位暴露在初秋夜微凉的空气里,不自觉的微微颤动。
个火热的吻,落在眼帘上,睫毛被濡湿。志皓抬起头,将自己的双唇送上去,唇与唇轻碰,然后舌与舌纠缠,他闭了眼,双手向前伸出去,将所有疑似衣料的物体都撕开。
他的身体,从开始就是由靳辰来开发唤醒的,于是从始到终都再没有人能比他了解的彻底。他知道什么地方应该轻触,什么地方可以噬咬,而手,应该要用怎样的力度来滑动。
志皓在湖边的斜坡上躺下,把腿缠到靳辰的腰上。
“进来!”他微闭了眼,眼中含了闪烁的水光,脸色似喷薄欲出的霞。
“可能会有点痛,会就好了。”靳辰的声音微哑,有种冰凉爽滑的亚麻质地。
嗯!志皓轻轻点头,痛有什么要紧,再激烈的痛,也盖不过快感,与靳辰做爱的巨大的快感和满足。
靳辰永远是温柔的,温柔得近乎于残酷,他分分寸寸的进入,缓慢却坚定,像是要证明什么。
哦……从志皓的喉咙深处传出声低吟,手指插进身下的草叶里。被生生扯断的青草弥散出辛辣而清冽的气息,混合着人的汗味与体味,刺激神经。
志皓紧紧咬唇撑过最初的疼痛,刀锋般修长锐利的眉纠结到起,在月的清辉中看来分外的美。
“痛吗?要不要先退出来!”靳辰直都留心观察他的神色。
“不要!很快就好了。”志皓低吼,却将靳辰的脸扳过来,狠狠的吻上去,纠缠吮吸噬咬。
靳辰也不动,只紧紧的拥抱,手臂收紧,肋骨都好像要折断了,肺在燃烧,像是要炸开,却仍然舍不得放手。
是的,很快就好了,当身体都燃烧起来,当全身上下的肌肤都像结合处那样火热的时候,就什么都好了。
靳辰的动作渐渐的加快,志皓终于忍不住低吟出声,伴和着水涛的节奏和远方的虫唱,还有靳辰深重的呼吸,与这空寂的夜融为体。
志皓努力的睁大眼,眼前所有的切都是摇晃的,他只看到无数的星和月,通通被摇散了,化做满天的烟花,他努力分辨,却看不清,哪颗是星,而哪只是他的眼,于是伸出手去,抚摸熟悉的皮肤,牢牢的抓紧,连指甲都要嵌进肉里,靳辰吃痛的皱起眉,吻像羽毛样的落下去,路吻过,把他的手指含进嘴里,牙齿轻咬着指间细致的肌肤。
当高潮来临的时候,志皓真的看到地平线在移动,什么都在移动,消散,离他远去,大地像是裂开了,他在坠落,切都变得不真实,而唯真实的只有自己身体里奔流不息的火焰,还有在自己的胸口激烈跳动着的另个人的心脏。
于是他眨也不眨的盯着靳辰的眼睛,那是这无量幻境里,最亮的星,妖异而炽热的闪动着,令他心甘情愿的迷失,把切都奉上,随着他的节奏起伏。然后起低吼,欲望冲闸而出,像是要把所有的灵与肉都要抽尽了,连最后份的气力都耗尽,肌肉柔软得几乎移动不了根手指,靳辰伏到志皓的身上,低低的喘着气,嘴唇似有苦若无的轻触着他的脸,像羽毛样的轻。
“感觉怎么样?”靳辰眨了下眼,嘴角勾起。
怎么样吗?志皓皱起眉,定定的看着他,眼中忽然涌出了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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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靳辰吃了惊,有些失措,却仍记得温柔的吻去他眼角的泪滴。
“你想要什么?”志皓只静静的凝定了眉目,泪水无声无息的流下来,眼中有种无可奈何的困惑与悲哀。
“怎么了?”靳辰微微变色,撑手坐起来。
“做都做完了,你也证明了,你是么的有魅力,而我从来都逃不出你的手心,那么现在你到底想要什么,可以说了吗?”
那刻,当志皓从高潮的顶端掉落,堪堪回神的刹那,他看到靳辰的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高潮是种刺激,刺激可以让人迷乱,也可以让人清醒。
而顿悟,也是种感觉,像水样的漫过,忽然间,曾经模糊的切都变得清晰起来。
这个夜晚,这个人,这切,都是如此的美好,美好到梦幻,梦幻而不真实。
这是场被精心修饰过的梦,他头撞进去,目炫神迷,不由自主的跟着走,然后忽然间梦醒,美,仍然是美的,但是,假!
像隔了层水晶的墙,他看得到,伸手摸过去,却只触到冰冷。
不,不仅仅是这个夜晚,让时光往前走,无数个夜,无数无数的时光,他都是这样完美的虚假着,温柔的,美丽的,动人的,但不可触及。
志皓忽然觉得自己从不认得他,又或者,正是到这刻,他才认清了他。
“怎么了?”靳辰仍然很镇定,恰如其分的表达着困惑,但是却不由自主的收缩着肢体,身体的语言,总是在无意中,把切都出卖。
“我喜欢你,什么都可以给你,除了我的未来你拿不走,我现在有的切你都可以拿去,要不要我拿出来让你看下,我的心是什么样子的?”
“阿皓?”靳辰有些心虚,表情茫然而困顿。
志皓牵了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口:“我是真的。”他顿顿:“而你,是假的。”
靳辰震,神色终于大变。
天地为庐,他们在这月光星辰下相对而坐,赤裸着,用最原始的面目凝望着。
终于,还是靳辰先低下头去。
“你可以不爱我,可以不理我,可以把我随便抛开,对我的切都不放在心上,但是你不能边说着爱我,边却给我个假的人,我不是你爱情剧本里的个角色。”志皓眼中的泪已经干透,黑漆漆的眼,幽亮如明火。
靳辰目光闪烁不定,却沉默着。
“这次你换了新剧本,可为什么不换个新演员?是因为我刚好出现了吗?还是因为我足够迷恋你,不会让你失望;又或者我皮粗肉厚,可以随便抛弃,不必有太负疚?”志皓起身,居高临下静静的看牢他。
“对不起。”靳辰有些慌了:“不是……”他开了口,却不知道要怎么说下去。
志皓记得当自己完全不知所措的时候,就只会说对不起,那么可否由已及人的认定这个人现在也是在不知所措中呢?无论如何也算是让靳辰意外了呢,也算是项成就了吧!志皓认定自己现在应该是镇定的,但是他仍然花了超过五分钟的时间才把两条腿分别伸入了两只裤脚,衬衫纠缠,索性揉成团握在手里。
起身,志皓告诉自己要微笑,声音要如同靳辰说再见时般的温柔:“我要先走了,无论如何都十分感谢你请我做你新戏的主角。”
做人最要紧是姿式要好看,他在追逐的时候已经是很恶形恶状的了,那么离开的时候加要从容,志皓的眼睛放得很远,什么都不看,深吸口气,稳稳的转身,然后,离开。
忘记穿鞋,志皓赤脚沿着湖边走,细沙从趾缝里钻出来。
背后没有脚步声,那是自然的。靳辰从不会挽留离开的人,他永远潇洒自若。志皓叹口气,幸好,真是幸好,他是真的要走,否则若是学那些末流言情剧里的女主角玩什么欲擒故纵,倒不知要怎么收场了。
志皓苦笑,是的,不想回头,不敢回头。
那个人,是被层华丽丽金灿灿的包装纸包裹着的,他的爱情,他的切,都是如此。
他说他是爱着的,这或者是真的,可那份爱情外面裹着层层理智的硬壳,仍然不可触摸,他的爱情繁华精美如场戏,剧本曲折动人,而导演却是他自己,他控制切,自己的与对手的感情,他永远也不会让自己受伤害。
总有人被那繁华所迷惑,开始不过是但求对戏场。可人心何尝会有满足时,做龙套的想要说台词,得了台词就要做配角,配角想升男二,男二说我凭什么不够格做主角。开始的时候都说再走步,就可以满足,可是得陇望蜀,总是还想要,而且绝不肯失去。
但又有谁能在靳辰这场大剧里抢到戏?既然结果注定是要失望,还不如趁早躲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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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皓逃命样的开车狂奔了百里,等心跳渐渐平复下来,才感觉到身体酸得像散了架,每个骨头缝都冒出酸气来,尤其是经历了性事的地方,是痛的坐不住,不由得呻吟声,在路边停下车,把座椅全都放倒下去,尽量平躺。
这是没有经历过的,以前做完,总有靳辰去清理,抱了他去洗澡,动作轻柔又仔细,然后安安心心的睡着。
他初入门那阵什么都不懂,又不好意思问,偷偷摸摸的看了不少同志小说,每每大惑不解,为什么大半文章都爱把这事说得像要死过去样的。
真要是那么难过,怎么还会有人做?痛当然是有点的,如果不用润滑剂,开始当然还是很痛的,不要动,适应下,缓过去就好了。
但是照那些书里写的,腰酸得要断掉已经是很轻微的形容,第二天起不了床也必备的情节,像什么撕裂啦,流血啦,是处处可见,简直是看得他心惊肉跳,都撕裂流血了还做什么?要马上去医院才对,没个十天半个月,出不了院的。
他没受过伤,当然也没流过血。他那时候傻乎乎的,不知道实际上到底应该是什么样,便老是琢磨着,究竟是靳辰的那话儿不够份呢,还是自己那里不够紧?于是越想越是郁卒,无论是哪个结论总之都是不好的,而且如果靳辰不够份量,那当然自己就不够,矛头全回到自己身上,事关男人尊严,大郁!
也是自己太笨,郁到后来,居然直接问上门去,于是便看着靳辰俊脸呆,生生的白了半张脸,乍青乍红。
“……我们都做了这么久了,居然还没有让我流过血,还老是得意的说自己很强……”志皓心虚,但嘴硬。
靳辰瞪了他半天,终于还是叹气,无奈的摸摸他的头:“都做了这么久,居然还让你流血,我也不要见人了。”
志皓不解其意,怔怔。
“让人流血很容易的,你现在就上床去,我保证让你在医院里躺上个月,这叫什么本事?连自己的欲望都控制不好,却让对方受伤。”靳辰脸色不佳。
志皓再笨也知道这次是自己荒唐,当然什么话也不敢说,只是傻笑。
到后来,才渐渐明白过来,是真的,要流血受伤容易,乱来就好了,要做得温柔体贴,是要用心的,要有耐心,要懂得克制。
靳辰绝少摆脸色出来,那次大约是真的有生气,他在气什么?
志皓躺在暗夜里,牙齿紧紧咬着袖口,这件衬衣有些大,他拿错了,穿上的时候就发现了,只是也没办法转回去换了,又或者他其实也不想换。
这衣服是贴身穿的,染满了他的味道,淡淡的冷水的香,层层包围上来,志皓终于落泪,无声而汹涌,最后肆虐。
他直是爱哭的人,从小都是,这不是个好习惯,他直都对此不屑,但没有办法,只好边哭,边咬牙,哭归哭,事还是要做。
离开靳辰恐怕是他人生大事里哭得最少的次,他只流过滴泪,在划过脸颊的那刻就干了,他不哭,他也不明白是为什么,他还以为是他经历坎坷后终于长大了。现在才知道不是的,原来最深的难过和不舍都是哭不出来的,舍不得哭,知道哭了没用,不知道要哭给谁看。
当眼泪划过脸颊的那刻,如果没有人抹去眼角的泪,那该寂寞?
他不肯哭,其实他直都有期待,他直都不肯死心,他期待有天,流下眼泪的时刻,那个人会向他伸出手……
然而所有有意或是无意的期望留到这刻,他忽然间绝望了。
靳辰说,这次换我来追你好不好?给点面子……他说我应该是爱你的。
志皓直都不信,不信那个人心里有爱,他们的关系解释成依赖或者合作都要好点,靳辰得到个人的陪伴,而他也得到模仿爱上这个人的机会。就是因为不爱,于是所有的意都能平,所有的心都能甘。
靳辰没有委屈过他,靳辰直都对他不错,是的,靳辰不够爱他,不够珍视他,但是,笑话……靳辰本来就不爱他。
其实他是真心真意的从来没有怨恨过靳辰,即使所有人都觉得是靳辰始乱终弃,他也不觉得,他们两个本来就是谈好了条件说开始的,靳辰没有做错任何事。
可是现在,却不样了。
这是么奇怪的心理,当靳辰不爱他的时候,所有的切他都可以接受,可是当靳辰说爱上他了,切的切都没有改变过,但是偏偏不能接受。
志皓恨恨,残忍的人,他明明白白说爱他,到最后,也不过如此,他的爱,不过如此。
他说他爱了,可是这份爱,仍然是随便就可以失去的,失去了,仍不会伤筋动骨。
然而就在那瞬间,在靳辰说爱他的瞬间,高潮退却后的刹那,他忽然明白自己是如此的爱这个人,这份爱不是如他开始所想象的,对旁人的古董老爷车的爱,不是时的迷恋,时的动情,时疯狂过后就会疲惫的冲动。
这份爱绵延入骨,你以为它消失了,其实触即生,开枝散叶,用他心头的血,开艳怖的花,即使到最后痛不欲生,仍然忍不住凝视它的开放。
他以为他只是偷了段时光去爱他,让平凡的生命点色彩,他以为自己可以忍下来,然而这切,原来用个笑容就可以打散,他是真的爱他,渴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