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14
奢侈品男人 作者:桔子树
事务,也就不必拉上原班人马,只留下朱朱和另外个助手,维持日常运作。然而不久就听到x那边传来的消息,新董事长为人大方,原来跟着志皓的那帮人,全加了两倍人工,他本来就是空降兵,空来空走,就算是有点感情,但众人都知道发薪水的才是老板,已经不再会有人为他抱不平。
而另外方面,林意结竟真的给靳辰找了三个人来代替志皓的工作,她完全不介意付高额薪水,请最资深专业人才,只求靳辰觉得舒服。林意结说得对,志皓不是不可替代的人。
其实只要肯花钱,肯不计较成本,有谁会是不可替代的人?他正点滴的被代替,首先第步便是工作。
他想起林意结的话:我不会逼他做任何决定。
的确如此,但她也不会给对手留下生存的空间。
这次她十分聪明,十分克制,十分耐心,完全不像那个在别人的客厅里打烂茶具的女子,少女的心智,有时候会在夜之内长成,尤其是遇上爱情。
这次,她志在必得。
她没有做任何过份的事,并不在公事之外太纠缠,她有顶极的美貌,这次她甚至没有试图色诱,考验男人的的色念。
她只是存在着,令人无法忽视的存在着,她张开手,展示她背后无尽的风光与宝藏,然后安静的微笑等待。
但报上已经吵翻天了,美艳神秘女富豪忽然携手知名设计师,么耸动的话题,何况还有人在背后推波,新鲜的照片,伴着年前的剩饭,交替出炉,好不热闹。没有人提及萧志皓,似乎谁都以为,他已经是过去时,反正本来靳辰也就是个那样不定性的人,场恋情有大半年,已经足够。
到最后,连朱朱也安慰道:“输给这样的人也算是不冤枉了。”
这话听起来么熟悉,志皓恍然,是了,就在当年,他第次看到靳辰的那天,原封不动的话,他对着潘瑞说过。
呵,想不到现在由别人送还给他。
不过,还是早了点呢,他们还没有分手,虽然冷漠尴尬,但仍然同居室,靠着先前积累下来的惯性过活。
怎么会还不分手呢?连志皓自己都觉得有点诧异,是因为他没有问吗?所以靳辰也不打算说?
*:个法国牌子,专业做白衬衫。
48.
48.
可是要如何开口?
他忽然羡慕普通的恋情,可以质问,吵闹。
我是你男朋友,你要忠实于我,你是我的人……
那女人对你有意思,不要她机会纠缠你……
可笑?连他自己都不可以想像靳辰听到这种话会有什么反应。
于是,只能死撑,他不说话,靳辰也不会说话,秋冬忙完了有春夏,时尚之潮奔流不息,他还有大把工作要做,工作可以让时间飞快的过无瑕顾及琐事,偏偏时此志皓的工作空闲无比,不足以占据全部时间。
又是条通栏大头条,报上的金童玉女相配之极,极为悦目,虽然没有什么过份亲昵的举止,但是光是那画面便让人觉得有无限的可能。
志皓向不喜欢参加应酬,现在则加不喜,在那里,接受别人审视的目光,有如被扒光了样的尴尬。
似乎所有人都觉得他是横在玉女金童之间的钟楼怪杰,看到他,都要噫声,好像在说,你怎么还赖在这里不走啊。
他终于明白林意结那句话的含义:只要你不介意,和我爱上同个男人。
他不想介意,真的不想介意,但是,做不到。他知道爱情不光光是美貌与权势,但这两样是全球的通行证,他无法忽视。
那女人的存在感太强大,他只觉路被她拖着走,想到跟上她的脚步,但那太不可能,他累了,他听到身和心都在叫嚣,好累……
他抓着那张报纸直看,直看,看到眼睛发酸,直到有人从他身后把那张纸抽走。
“你最近的心情很不好。”
志皓失笑,这简直是废话。
“我不知道要怎样来安慰你。”
可以的,你可以向我承诺,爱我生世,让那个死女人滚远点……不过,这似乎不可能。
“我应该要怎么做?有没有好的建议?”
你可以放弃x,让那个女人从生活中消失……志皓苦笑,就算是他神经失常了,应该也不会提出这样荒诞不经的要求。
“我已经不能让你觉得快乐了对吗?”
志皓惊,忽然结结巴巴的说道:“我们去度假好不好?”
“久,五天,还是十天?” 靳辰十分冷静。
呵,是要摊牌了吗?
“你并不信任我。” 靳辰露出些许失望的表情。
“那是因为你从来没有给过我信任的理由。”这是从开始直到现在他心底最痛的句话,常常在午夜中翻起,又强行压下去,留下阵阵心慌。靳辰从来不给承诺,他也从来不需要承诺,他不在乎未来,不经营明天,他只有当下。
靳辰的神色渐渐缓和,因疲惫而显出的缓和:“的确,我无法要求别人信任我。”
好黑,似乎什么景物都看不到了,漆黑片。
“我想,我并没有权利要求别人迎难而上,有些路很难走,而且不见得有结果,而可能对你来说,只是相信我现在是爱你的,这并不足够。”
所以呢?
“我说过的,你随时都可以离开。”
轰的下子,漆黑的浓墨被劈开,炫目的白光刮痛眼膜,但志皓只觉得异乎寻常的镇定,好像类似的场面,他已经在梦里经历过很遍,次又次,他模拟中感受心痛与难过,到现在已经可以不觉得。
“你爱我吗?”这问题好俗,不过现在不问就没有机会再问了。
“应该是爱的。”
“会爱久?”
快,对我说你定会说的那句话,这样我就可以死心了。
靳辰喉间咯咯响了两声,忽然竟笑起来:“你已经做了什么决定?需要我怎么配合?”
志皓愣,眼前这个人温柔的靠过来,被他的手抚过的皮肤会不由自主的战栗,然后,他笑,笑容如此温柔明亮,最后摸摸志皓的头发,起身离去,他没有回卧室,他直接开门出去。
志皓呆坐了半夜,忽然回过神来,只觉得心上的厚茧豁拉拉破开,露出鲜红的嫩肉来。
然而,就是从这刻起,他没有再去找过靳辰,既然要离开,就该走得干干净净,他如此迅速而彻底的消失,像早已经排练好般。
靳辰刚从大楼里走出来,辆蓝博基尼从角落里驶出来,亦步亦随。
“你成功了。” 靳辰双手插在裤袋里,缓步前行。
“这么快。”车里的人似乎有点惊讶。
“还没有玩够?”
“我不是在玩!”
“什么时候收手。”
“永远都不收手。”
靳辰停下来,隔着深色的玻璃窗,凝视林意结的双眼:“永远都不要说永远,没有什么会是永远。”
“我,我就是永远!我永远缠着你,生世。”意结咬牙,眼眶骤红。
靳辰叹口气,不再说话。
“你恨我赶走他?”
“不是你赶他走,他是惊弓之鸟,包袱随时都放手边,有风吹草动就会走,他对我没有信心。”
“是你不给任何人信心。”
靳辰神色黯:“对,可能,是我对自己没信心。”
“那么!是你自己逼他走的!不是我!”林意结把车窗摇下来,字字道:“是你从不肯为任何人做点点的改变。”
“像他那样的孩子,那么认真,不适合我。”
“那我呢?”美丽的眼睛里终于流下了泪水。
“你太偏执,骄傲任性,也不适合。” 靳辰十分平静,字字都清晰如刀划。
意结怔,忽然脚油门到底,跑车像炮弹样的弹出去,远远的传回来句话:“你注定不能和深爱你的人在起。”
靳辰定,抬头向上看去,从这个地方还可以看到公寓长窗的灯光,离开他几百米的地方,有个他爱着的人。
他很单纯,很热血,会莫名其妙的为他的情敌抱不平,会在自己难过的时候安静的借出个肩膀。
他害羞的表情很动人,他忍耐的样子很迷人。
他总是很有精力,忙忙碌碌,热情,努力,爱较真。
他从不提古怪的要求,从不会拎着自己出去炫耀,他从不曾,把那个名叫靳辰的男人看做只华丽的柏金包。
那孩子直忧心忡忡,但又会有骤然而现的勇气,他直都以为他熬不了久,却也过了这么久,久到几乎都令人以为生活会直这样子下去,他却忽然间崩溃。可能,这切,原本就是座沙基的塔,表面上看来光鲜亮丽,风雨不动,只要过临界点,马上毁去,点不剩。
但这却是无法挽回的事,他可以帮他解决难题,陪他面对困境,但是唯只有点,他不能劝他安心。
他不能劝任何人信赖自己。
这个名叫靳辰的男人是个黑洞,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他不能劝任何人沉溺其中。
因为,说出去的话就是种承诺,定要执行。
但是靳辰自己也从不相信自己,他不相信任何与时间有关的承诺,因为没有什么会得天长地久。
靳辰轻笑,笑自己的矛盾和自私,他不够专心,却想要别人用真心来待,他并不值得信任,却又受不了被怀疑,他想要个足够爱他的情人,却又希望那人随时都可以承受他的离开,不会被伤害。
他希望,任何人都不会被伤害。
因为,笑容就算是虚假的也好过真实的哭泣;
那么,情义就算是虚伪的也好过真实的悲伤。
这世上有很人都不相信爱情,可是靳辰除了不相信爱情,他不相信自己。
自从夕之间痛失全部所爱之后,那种的空白与飘渺的感觉,令他不再尝试任何浓情与永恒,把感情全系在个或几个人身上是么的危险,最好的,有很人来爱,爱很人,失去任何个都不至崩溃。
至于爱情,被辜负还可以接受,反正他永远都有保留,从来都看得开,但辜负人的感觉却太不好,总有些人为爱而生,她们把性命用根丝线系在爱人的心头,旦线断便化做行尸走肉,他总是会从那些悲伤绝望的眼神中看到高空坠落的影子,于是心惊肉跳,于是渐渐的,他不再与浓情的人纠缠,也决不会再和没有能力保护自己的人纠缠。
可人们常常如此,开始都很骄傲,忽然某天开始惶恐,无论你怎样对他们态度不变,也总有猜忌横生,他们会天问三遍你是否爱我,会坚持不懈的追问会不会有天长地久,他们会说我把全都给了你,你要怎样回报?
那样的炽热会让靳辰烦恼,怎样回报?不,无以为报。
意结说得对,他注定无法和深爱自己的人在起,因为他无力深爱。
每次感觉来临之际他都十分警觉,心里那点点小小萌芽,是真的吗?我爱上了吗?他对我而言意味着什么?我会为他神魂颠倒吗?……
爱情是么脆弱的东西,怎经得起如此拷问?来二去的,便淡了,再掀不起狂风巨浪。到后来他已经不再故意防备,甚至于也努力的要爱得投入彻底点,但是没有用,在他心灵的某个深处,装着个小小开关,它如此明晰的知道哪里是雷池的线,拦下,再也跨不过去。
于是靳辰永远也不会爱个人,到无法离开的地步。
49.
49.
志皓在公寓里直睡足了三天三夜,醒过来喝点水,吃口面包继续,天晓得怎么会有这么觉想睡,好似劳碌了十世,直到电话铃声响起,将他拉回人世。
他早就听到了电话在响,只是不想去接,只是那拨电话的人十分的倔强,遍又遍,手机打完打座话,座话打完打手机,终于还是志皓败下阵来,疲惫的接下:“喂。”
“我看过报纸了。”封清,这女子说话永远都是如此的直截爽利。
不过这次却是志皓错愕了:“哦?”
“死猪,半小时后我过来,记得滚出来给我开门。”封清气极败坏,志皓甚至可以听到电话那头的顿足声,然后,叭的下挂断电话。
她说,她要过来?
志皓捧着头在床上呆了三分钟,终于慢慢的醒过神来,人只怕沉溺,长眠了不醒,旦醒过来怎么都好办,很快的志皓自己也闻出身上那股汗臭味,无奈苦笑着先去浴室整理。再有心里准备,看到洗脸镜中的那张脸也还是吓了跳,呵,这人是谁呢?
腊黄的脸色,青郁郁的眼圈,还有满嘴的胡渣,这样张脸若是进到棚里,倒是可以直接去演午夜惊魂,完全不需要化妆。若想做足效果,倒不如现在停下来,在客厅里撒上半瓶酒,然后扎手扎脚倒进沙发里去,那么无论等下进来的人是谁,都会得给他点的同情。但,问题是,他要这样的同情来做什么?志皓苦笑,掬起清水往脸上泼。
台北的交通差,说说半个小时,其实足足四十分钟才到,志皓早洗好澡换过衣服,连头发都已经吹干。
封清出门,匆匆打量他眼,忽然松口气道:“还好。”
“什么还好。”
“还像个人。”
志皓苦笑:“怎么,我应该要不像个人吗?”
“你还敢说,电话打半个小时才接,我还以为死了都烂掉了,差点要报警。”封清大怒,眼角有点点红,可见是真的着急。
志皓不是不晓得好歹的人,马上软下来,忙不迭的道歉。
“这是怎么回事?”她也懒得搭理,从包中抽出份报纸。
志皓接来看:名设计师靳辰正式与助手男友分手……心里顿时,呵的声,这么快!
不过靳辰对这方面向都是坦白的,有是,有二是二,除非有人要求他说谎,否则便懒得。
“是真的吗?”那女子坐在他面前,眼中有深切的哀怜。
“嗯!”志皓低下头。
“怎么搞成这样。”她竟好似比他还好惋惜。
“过不下去了,也就只有散掉了。”
“唉,算了!那个女人是不简单,生得那美,简直像妖孽样,输给她也不枉了。”
呵,怎么都爱说这句话?
谁都以为失恋是个人输给了另个人,你比不上她,所以他选了她,其实,哪有这么简单明了。
“不,不是因为她。”志皓苦笑。
“哦?那是为什么?”封清诧异。
“因为我累了,很累,撑不下去了。”
“我直以为你很快乐……”封清结结巴巴道。
“快乐是要靠体能来支撑的,嘉年华会不能跳辈子。”志皓怔怔出了神,青白的脸色,漆黑如墨的眼,嘴角却微笑。
封清被唬得大惊失色:“皓,你没事吧,你没事不要吓我……”
志皓胡乱的用手擦脸:“又哭了么?真是不好意思,每次都被你笑。”
“没关系,能哭出来,总是好的。”封清味的顺着哄他。
志皓愣,像是被触动了心事:“对,能哭出来,总是好的。”
“皓,事情过去便过去了,做人需向前看,过去了事,不必追悔惦念。”
“不,我不后悔。”志皓微笑。
“哦?”
“就像你是参加场舞会,第二天早上发现后跟磨破,全身散架,你可会后悔?不,我不会,因为昨天的灯火很美。”
封清大为震惊:“皓,你原来不是这样的人。”
“现在这样不好吗?”志皓反问。
“能看得开是好事,”封清想想倒也安心下来:“难道我还劝你看不开吗?”
“阿清,我饿了!”志皓皱眉,神色可怜。
封清怪无奈的看他眼:“你现在倒是学会撒娇了。”
志皓浅笑,跟了那人这么久,总也要学得点皮毛。
不过他已经不想继续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三天的时间,足够他在半梦半醒之间把问题都想清楚,是的,他太累了,直以来的自卑,害怕失去,伪装镇定,耗去了他太心力,林意结只是压死骆驼的最后根草,其实不用这样重量级的人物,随便来个称头的对手,他就自己先败了。
他其实从开始就没有信任过靳辰,他也从来没有信任过自己,他觉得自己就像个偷了老爸古董车在外面招摇的小孩,表面很风光,心中却早知道这样不长久,他拿的时候就已经准备着什么时候还回去。
50.
50.
如今很影视剧里的女猪角,上至十八下至八十八,总爱在失恋之后哭天抹泪,然后声声血字字泪的哭诉:我这辈子完了。
哈,其实真应该要羡慕这些动不动就可以说自己完了的人,她们的人生是么轻松,毫无后顾之忧,不用对任何人负责,口血吐出来还有人拿碗接着。
而很不幸的,志皓不拥有如此的好命,他没有人好对着演戏,不必砸门、酗酒的炫耀悲伤;他没有殷殷的老母亲会熬碗鸡汤,端到他床边来等着他泼翻;他还有日子要过,还有房贷要交,在这个都会里生活,手停口停。
睡了三天,想想该做的矫情姿态也算是做完了。
看现在知道为何都市人都心如铁石了吧,因为忙得来不及悲伤。
志皓并不打算漫天世界翻报纸,他这辈子通共两个老板,做生不如做熟,如果大孙不要他,再谋下步出路不迟,不过话是这么说,真正坐到人面前又是另回事。
大孙的脸色永远灰败,眼皮低垂着,眼角有层层眼尾纹,怎样看都像足只胖胖的沙皮狗,唉,怎好腹诽老板?志皓暗自心虚。
“回来了?”眼睛不轻不重的瞟上眼。
志皓被看得惊,大气也不敢喘,只能嗯声。
“有什么打算?”
回新加坡去继续做经理?哈,当然这个梦暂时还是不要做了。不过,乔氏这么大,找个空子混口饭吃总可以吧。
“我想……”志皓呐呐,脸上飞红:“我可以先做做新人的助理,最近公司不是新做了个男团吗,这个……”
“啊?”大孙眼睛翻,灰色的眼珠里射出道利光。
志皓吓得立时噤声,他十八岁就被骗进这家公司为这个暴君当牛做马,积威之下胆子只得绿豆般大。
“你以为我会让你去个小新团的小助理?你跟着干吗?拿衣服,递饮料吗?”
“我……我……”不会吧,难道?这份工都不让我做了?志皓心底发凉,难道他的名声真的得坏到这个地步了?
“好了,别我啊你的,”大孙拍出张纸:“自己看,看完签字,去人事科入档。”
什么职位?不会是清洁工阿伯吧?志皓绝望的想。
?
??
???
“老板?”志皓声惊叫。
“鬼叫鬼叫的!”大孙厌恶的挥挥手,嘴角却露出不自觉的笑意来。
“你……你,要我做东南亚区的总经理?”志皓将合约连看五遍,直看得中文字都不要不认识。
“干吗?不肯啊。”大孙与他对吼。
“不……不……不……当然不是。”志皓马上陪笑。
“快点签字!”大孙不耐烦。
“哦哦哦……”志皓忙不迭的签上大名,像是生怕什么人会后悔样。
呼,大孙吹干墨迹,脸上终于露出了奸诈的笑容。
“等……等下。”志皓忽然醒悟过来:“孙总,能让我再看下合约吗?”
哦,反应还不算太慢嘛,大孙挑挑眉,大大方方的把合约交到他手上。
“老板……你这年薪,会不会……太……那个……”志皓面有难色。
“你已经签过名了。”大孙心情很好的提醒他。
“……”志皓悲鸣声,翻到最后页,还好还好,还算有点人心,这只是年期的约。
“去干活,臭小子。”孙德隆赶人。
哦,志皓哀哀怨怨的往外走,刚走到门边时,大孙忽然叫住他:“好好干,年底分红少不了你的。”
志皓心头暖,回头看这个陷在真皮沙发椅上的中年人,眼眶骤然发红几乎又要哭出来,忙慌七慌八的应声,逃到走廊上去。
真好,是真的,这世界真好,大家都如此善待他。
摸进新的办公室才知道,大孙是真的善待他如斯。在隔壁等着的人竟是潘瑞,这样子资深的老将都出派来给他当副手,可见是如何的器重。
志皓又是激动,大叫声:“潘姐。”
潘瑞被吓了跳,待看清楚是他,又微笑起来,志皓暗自放心,他与她都迷恋上同个人,所以她会得体谅他。
“回来了。”潘瑞道,似乎今天所有人都喜欢对他说这句话,也似乎所有人都笃定他会回来。
“老大你没有良心!”个熟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志皓惊喜的转身,果然:“朱敏新?你怎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