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奢侈品男人 作者:桔子树
切都是值得。我想了很种情况,我想我可以忍受他爱上别人,我甚至可以帮出谋划策,结婚,生子……这些我通通可以接受。我以为这就是全部了,我可以放心去爱,不会给他压力,但还是忘记了点,我不能接受他不重视我。” 靳辰慢慢坐起来,把双膝抱在胸前:“既然我还是有底线,还是会有要求,那么,他还是会受到压力,所以不得不放弃了。”
“靳辰……”志皓苦于口拙,根本想不出有什么话好安慰,憋了半天,只好问:“肩膀要不要借。”
“好的,谢谢……” 靳辰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听出不半点波澜。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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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度假屋只有张床,不过这次靳辰没有拉着他开玩笑,说什么百年修得共枕眠之类的俏皮话,从柜子里翻出两个睡袋,个睡床上,个睡地毯,反正夏末秋初的日子,地气还没有开始寒下来。
又次忘记拉窗帘,志皓又次悲惨的早起,洗漱番,换上前天托镇上人买的宽大本地t恤,独自到山木里去跑步,这是神仙的地头,早早晚晚都要享受到,否则时三刻到,便会被贬下凡间,在繁华吵闹的都市里搏命。
等跑完圈回头,靳辰已经起床在做早餐。
“你还有这手?”志皓啧啧称奇。
“我小时候在美国留学,为免坐吃山空直不敢请佣人。”
长条吐司面包切片切边,裹蛋液下平底锅去煎黄,铺上过油的薰肉,生菜和青瓜。果然是美食国度,连最粗糙的三明治都可以这样精工细作。个国家的时间花在哪里都是看得出来的啊,想必法国的经济是永远也别想超英赶美了,志皓感慨,回头想,那伟大祖国岂不加没戏?
三明治松软香鲜,配上牧人刚刚送来的新鲜牛奶,天……这样的日子再过几天,还怎么下山做人?
萧志皓虽然心里惶恐,嘴巴却不停歇,手牛乳手三明治,左口,右口吃得不亦乐乎。
靳辰吃到半,忽然大笑,原来志皓的嘴角沾了粒薰肉,乍眼看去活似媒婆,志皓被他笑得怔,茫然不解,神态加好笑。
“你这里,有东西!” 靳辰双手占满,只得挑挑下巴。
“唔?”志皓同样没得空手,只能用手背胡乱抹下,谁知肉没抹掉,加了笔番茄酱,靳辰马上来了兴致,继续指点,眼见萧志皓好好的张脸稳步向小丑进军。也算是他机灵,看到靳辰满眼的笑意,知道又是离坑不远了,难得的机灵了回:“你骗我?”
“哪有?!”
“哼,肯定是在骗我!”志皓故作生气,没等他回过神,靳辰已经靠过来,恍惚中,他的鼻尖似乎轻擦过颊上,然后个温润软腻的东西在唇角边划,温热的呼吸扑到耳边,却又散去。
人们喜欢说晴天霹雳和五雷轰顶,但这些词都不足以形容萧志皓此刻的心情,他甚至先花了三秒钟的时间才想起来自己是谁,又花了五秒钟的时间去想眼前这人是谁,接着又足足想了十秒才记起刚刚发生了什么,当想明了这切之后,他再次陷入片迷惘和怀疑中。
于是当他终于确定自己不是疯了、傻了、呆了、幻听了、幻视了,穿越了……而是真真切切的,莫名其妙的,毫无理由的让个男人给占便宜了……那已经是5分钟以后的事了。
他阴鹜的抬起头,发现罪魁祸首正神情自若的照吃照喝。怎么办,现在要怎么办?他脑中急速旋转,发火么?暴跳么?翻脸么?但是要发作也应该当场发作才对啊,哪有呆了这么久之后再拍桌子的?
志皓不无悲愤的想起曾经听说过的个笑话,说是某寝室四人夜话,有人说了个十分经典的笑话,大家都笑得要死,只有个人没笑,于是他们就想,这家伙还是真是定力够,想不到,又过了阵,大家都要睡着了,那个原来没笑的,终于笑了起来:哈哈,真是好笑……
妈的,不能怪他反应慢啊!
是这事太邪门了啊!萧志皓仰天长叹。
“噫,你吃饱了吗?” 靳辰似乎刚刚发现他的异样。
你个死猪,明知故问!
“你直盯着我干吗?我脸上又没有刻字。”
有!左边刻着五毒教主,右边刻着四大恶人,脑门上两个大字——贱人!
“哎,你脸色很差,是不是生病了?”
志皓眼看他手伸过来,顿时大惊失色,怎么可能还会让他碰到,急忙往后躲,却没想到这山乡小地方,凳子忒不牢靠,仰面交跌翻在地,痛得龇牙咧嘴。
苍天啊!你怎么就不开眼的啊!
算了,你不开眼也不是天两天了,算我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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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大清早的离奇性骚扰事件,志皓始终脸色难看,偏偏靳辰同学如此聪明伶俐之人, 居然七七八八问了堆不相干的话,完全不得要领,到最后居然不耐烦的嘲了他句:大姐,你生理周期来了吗?
………………
志皓被他气得暴走,几乎想趁着四下无人做了他,替天行道,大不了命偿命!
不对,这样看起来怎么这么像——殉情?
算了,还是不要!志皓阵恶寒。
“走啦!去钓鱼,东西都借好了!” 靳辰又过来缠他。
据说恶魔和天使样也有明亮的笑容,只是恶魔背后有条箭头形的尾巴,但如果他不转身,你就看不到。此刻笑容明朗的靳辰就活脱脱是只不转身的恶魔。
碧空晴云,湖如镜,两岸的矮山上长满大叶子的树,天还没有开始冷,叶子只边缘染上了轮颜色,十分悦目。
良辰美境啊!
只可惜人不对,志皓斜眼瞄向恶劣分子,那小子只将杆子搁在架子上,手扶了,人则平躺在船里,吹着悠悠的风,晒着柔柔的太阳。
“猪,这么会享受!”
“人生得意需尽欢,将进酒,杯莫停,与尔同销万古愁。” 靳辰微微眯眼。
“哈,想不到你居然这么有文化,你不是香蕉人吗!”志皓自然嘲他。
“其实这几句诗背得是错的。” 靳辰神色黯:“人生得意的下句是:莫使金樽空对月;将进酒,杯莫停,的前句是岑夫子、丹丘生:呼儿将出换美酒的下句才是与尔同销万古愁。”
志皓已经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不想搭腔,莫名其妙的觉得有些气闷。
“他很奇怪,会背很的古诗,说出上句就知道下句;还知道许冷僻的生字怎么发音,我那时总喜欢拿他当百科大辞典来用,看到不认识的就直接发消息问他。但是他居然直分不清gucci和lv的logo,教他很遍,完全没有用。”
“为什么爱他?”志皓忽然对这个问题好奇,十分强烈。
“因为他好。”
“这叫什么理由?”志皓不满。
“我们说个人漂亮,有时会说他眼睛大,或者嘴巴小,其实只有当你说不出来她哪里特别美的时候,那才是真的美。我觉得他哪里都好,所以说不出具体理由。”
志皓轻叹:“居然有人能让你下这种评论,他简直像长着三头六臂。”
靳辰笑:“相信我,他决不是妖孽,他是个十全乖乖好人。”
志皓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靳辰却只无奈的挑挑眉,爱上个人能有少理由?我觉得他好,便是全部。
然而时过境迁,有时连靳辰自己也会疑惑,为何会爱上他,纠结在心,念念不忘。是因为那人从来不提要求吗?他不会向他讨要未来,他令自己欢乐,完全的轻松,没有任何压力。
可靳辰却也坚持相信那人是值得爱的,只因为当他在自己背后立,用那样欣然的表情说:“你洗发水的味道很好闻”时,自己的心跳如鼓;只因为他会在自己难过的时候忧虑,然后说:会过去的,有我陪你。
只因为他难过时无措的表情,只因为他微笑时害羞的神情。
只因为到现在拿手机,看到那个名字时仍会觉得悸动。
志皓闷闷不言,气氛顿时尴尬下来,靳辰是怪卡,怪卡的意思就是他常常可以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而不去管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志皓却是正常人,胸闷的感觉越来越强烈,眼看无人救他,他只好自救。
“我饿了……有没有东西吃?”
“这么快就饿?还说我是猪。” 靳辰十分鄙视,从袋子里翻出三明治来扔给他。
人类的心情最神奇,可以主宰切,此刻他心情不佳,三明治也自然不如早上的来得好吃,口口咬下去,食不甘味,心不在焉。
“我直都以为美食是人生是最大享受。”
又有感慨?志皓已有三分不耐。
“我那时只要搜罗到美食,总是忍不住第时间送到他手上,可他总像你现在这般,言不发,默默吃完,要追问,才会说声好吃。我有次赌气,在汉堡里夹大把盐,他居然也这样吃下去,问他有什么感觉,只说有点咸。”
“你对着你的历任恋人,也是这样念念不忘的把他挂在嘴边吗?”志皓终于忍不住。
“当然不!”
“那为什么在我面前说个不停?”
“但……因为,你不是我的恋人啊!” 靳辰疑惑,却又若有所思:“其实这么年了,我还是第次在别人面前说他的事,都这么年了,我终于可以开始回忆有关他的事……”
志皓大震,后面的话已经听不分明,对啊,他在气什么?要他闷什么?那个人本是他逼供似的逼出来的,是他惹得他忆起不愉快的往事,他借出双耳朵来听倾诉也是应该的,何况,靳辰说并不,他的举止也全不过分,他根本没有任何悲悲戚戚的样子惹人心烦。
那么……萧志皓,你在这里算是生得什么气?
志皓身冷汗,忆起今早那半个吻,是的,他很生气,非常的生气,气得要暴跳。但是从心底上,他可有过半点的恶心感觉?个男人,被男人非礼,不是首先要觉得恶心别扭才对的吗?
为什么?
志皓偷偷看靳辰的嘴唇,忽然觉得刺目,心脏砰砰乱跳,耳根已经烧红。
天……他隐隐有不祥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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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讨厌他?为什么?最,我以后不在你面前提他的事。” 靳辰看出他脸色不对,十分疑惑。
“我只是为你不平。”志皓强笑,找借口开脱。
“你干吗要为我不平,他又没什么对不起我,他只是最后没有同我在起,又不曾做错什么。”
好伟大……志皓直直看进他眼睛里,双深褐色的眸子,倒映碧水蓝天,清澈的不见丝渣滓。他相信他是真心的,相信他不是在矫情,如果这是他第次见到这人,定会被这句话感动到哭。但是,同样的原则,他以此要求自己时是伟大,推广开来要求别人照做时,却变成了残忍与矫情。
是的,这世界还是普通人来得,要求别人陪自己起做圣人,这也是种过分。
“我还是饿,我们去弄点东西吃吧!”天太蓝,水太静,风太缓,这么小的船,困在这方寸之地,会觉得发疯。
“好吧。”靳辰看着桶里两条不大不小的鱼,颇有点不情不愿。
“另外,他的事,你愿意说,我就听,毕竟是我招惹你想起来,就算被你烦得两耳流油也要奉陪的。”志皓的声音里有少见的温柔,靳辰冷不丁听到寒毛乍了身,颇为怀疑的回头看了眼。
是的,物质决定意识,马克思哲学第条真理不可违,但意识的反作用亦是强大无比,足以让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
志皓对花向钝感,有人曾与他说月季不是玫瑰,他要反应很久才转得回神,可如今坐在玫瑰园里,忽然明白为什么人人都拿玫瑰做爱情的圣物,浓烈、郁馥、带着微酸的几乎要腐败的气息,太像爱情的痴迷沉沦。
怎么会这样,志皓看自己的手指,忽然间很事情都可以想通。他做了年的经济,经手的艺人有比靳辰花的,过份,恶劣,他从来明哲保身,决不会犯傻到提醒劝告。可是遇上他,忽然就变成冲动新人,年功力尽毁,只因他想让他变得好。
太可笑了,萧志皓,你在搞什么?
这个人不是你可以觊觎的,在他手下死掉的亡魂无数,那样如梦如幻的美人他都可以随便放弃,你又算什么?
何况他还是个男人。
你是有未婚妻的人,青梅竹马,相识年的好友,彼此知根知底,结了婚,生小孩,养大教大,生不知道会过得么充实迅速。
“哎?饿死鬼?吃饭了……” 靳辰在房间里高喊。
“来了!”志皓努力微笑,扑扑身上的土,还好清醒得早,再不能这样犯傻下去了。
生活与靳辰之前描绘的全无分别,每天早上去跑步,踩过带着晨曦的青草地;去牧人的草场帮忙放羊,看他们挤牛奶羊奶,做成奶酪,新鲜买下,无论是煎羊排还是煮蘑菇汤都是会让人上瘾的美味。看了几次,发现靳辰做菜也就这么几招,不过是煎煎煮煮,把现成配好的调料狂撒,但是对于个单身男人来说已经算是神技。
只有志皓忽然变得前所未有的乖巧,不再冲动吵闹,靳辰的所有问句,他都会点头称是,搞到当老板的开始不好意思,只得说:大不了那五成薪水还是照样加给你好了,男子汉大丈夫怎么好为这点小钱委曲求全。
志皓喏喏连间,心里却苦笑。
这方草地像是有毒,日子过得比别的地方慢,每分钟都丰满厚实,在这里享受生活最好的方式就是沉默。靳辰果然不再提有关那个他的事,也不提及他的历任情人,只是交换童年的趣闻,志皓由此知道他十四岁时就独自去纽约求学,十八岁在时尚杂志做助手小工,做就是三年。果然没有个人的成功是不需要理由的,所谓天才也不过是有时间比普通人喝杯咖啡。
志皓有时会发现,自己贪看他的侧脸,往往看得出了神却不自知,怎么办?要不要回去向老板请辞?孙老怪会不会杀人放火,杀了他,烧光整间乔氏。
这暖洋洋的时光让人沉溺,不知今夕是何夕。所以当靳辰把张飞机票放在他面前时,他竟愣了三秒钟才认清这是什么东西:“走了?”志皓茫然的抬头。
“嗯!舍不得么?”
“嗯!”
“但,还是要走了,再呆下去身体软掉,但心思又活起来,进退不得。”
“嗯!”有道理:“我们在这里呆了久了?”
“五天!”
才五天?志皓吃惊,还以为是半世了。
直到坐上飞机还是恍惚,用力拍拍脸,喃喃道:“可是要重回人间了吗?”结果让靳辰看了狂笑不已。
不过现实就是现实,现实总是带破坏性的冲击力,于是刚下飞机,志皓便觉得——他娘的,我果然又到台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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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出安检门,就已经看到如流水般的记者,声扯呼……哗得下子全围拢了过来,志皓竟当场呆住,如此的记者,人势众,力大无穷,志皓又不是目标,马上就被挤得七斜八歪。倒是靳辰反应还快些,眼明手快的将他拉住,以免得他被人打倒在地,还要踩上无数只脚。
不过也就这惊魂,萧志皓顿时回过神来,再抬头时,眼中已经射出虎狼之光!
妈的,太丢人了,他堂堂的个助手,居然要靠艺人来保护!还有没有职业道德了!!
“退后!都退后!”萧志皓厉声大吼,唬众人倒退步,马上机灵的与接机的工作人员汇合再加上保安,结成人墙护送靳辰离开。
记者们紧追不舍,话筒几乎伸入他嘴巴里……
“听说靳辰先生这次在伦敦时装周的表现引人注目,请问接下来还有什么计划……”
“据业内人士说,靳辰这台秀已经有江郎才尽的征兆,请问对于你们的什么想法……”
“听说,靳辰已经与绯闻男友john分手,是否是真的……”
“据熟悉内情的人士说,靳辰在伦敦秀场结束后与john曾大打出手,对于这点有什么可以解释的……”
志皓越听越怒,脸色铁青,眼放凶光,个个瞪过去,可惜这年头没有三层皮面具在脸上扣着,谁敢出来跑新闻?个个都是身经百战的好手,哪里会被目光给杀死。
失策失策……萧志皓,悲愤不已,才休了五天假,人就休软掉了,还当是在法国小山村呢?这是堂堂的台北,走路有风,说话带响的地方,还耍性子玩愤怒,给谁看?
你的职业素养呢?
来不及写悔过书了,志皓边检讨边武装,还等不及三分钟,已经披挂新,满脸职业微笑,出手稳准又狠,人潮被他拨来拨去。
“明天公司会有新闻发布会,我想您会得到满意答案。”
“关于这点,我无可奉告。”
“对不起,无可奉告。”
“这个问题我没有办法回应……”
……
他路走路说,脚步已经稳下来,口齿加清晰,然后,说了等于没说。
好容易把靳辰送上车,又杀开条血路,把自己也塞进去,志皓长舒口气,倒在椅背上。
“不错不错!”靳辰拍拍他臂膀,以资鼓励。
废话!志皓心里不屑,微挑起边的眉毛,却又怔忡起来,这个角度,真是很好啊,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可以看到起伏的喉结,挺直的鼻线……
志皓掩饰的咳嗽声,把头别到边。
第是x(靳辰的服装公司),小小的庆功典,鲜花、香槟、彩带齐奋……
然后,有工人搬来箱箱的东西……志皓正在猜测里面是什么,只听得身边女同事阵欢呼,个个化身bh女劫匪,杀入战团,这才知道都是最新的样衣,公司惯例,拿出来免费分掉。
“哎,你还愣住干嘛,去给女朋友抢几件啊!” 靳辰笑着走过来。
女朋友……志皓眼中滑过丝茫然,随即笑道:“算了,我不知道她的尺码。”
靳辰瞪他眼,转身摇头不已,又过得会儿,拎了几件衣服过来扔给他:“拿去……找个盒子装起来!这么不上心,谁敢嫁给你?”
志皓愣下,对哦,真的好不上心,在欧洲那么天,才通过两次电话,只是每天晚上回条消息,说声晚安,好好睡。
是习惯了吧,当年参与公司的跨年演唱会,忙起来三天三夜都不休,没有个电话条短信,她也从不抱怨;是因为她也是同样性子的人吗?有时候赶起稿写论文,电话铃响,马上接起:喂,什么事?我在写文章,请三天后再联络。他也不曾生气。
就是因为如此才可以在起的吧!
就是因为可以彼此体谅,没有争吵,没人耍小性子,没人摆沙猪嘴脸,都是成年人,冷静理智客气宽容,所以才走到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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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现代化的都市,现代化的房间,打开现代的淋浴设备,志皓忽然觉得在法国的日子恍然像个梦,正以光速离开他远去,再回头已经模糊得什么也看不清。
门铃响的时候,他还泡在浴缸里,只能大声吼了句:自己开门。
他知道来得人是谁,他们刚刚通过电话。胡乱抓了块毛巾来擦身体,志皓裹着浴巾走出去,封清已经在厅里沙发上坐下,把带来的水果齐整切开。
她也只是很随意的回头看他眼,志皓忽然就觉得脸红,逃也似得躲回卧室,换上全套的t恤和长裤。
靳辰说,感觉,就是种很简单的感觉,像潮水样,退去的时候你并不觉得,只是忽然有天,你抬头,发现水已经流干。可能是在某天醒来,你要想三秒钟才能想起枕边睡得人是谁;又或者某刻看到她,发现所有的光芒都散去,真实的面容那样陌生。
他说,理智有时会模糊,但身体最清楚,某天,你忽然不敢在他面前祼露身体,怕他生出什么想法不好收拾,不再千方百计把手放到他的肩膀。
他说:明知道感觉不在了,或者无以为继了,还敷衍着在起干什么么?你怎么知道人家定受这样的照顾,他们也不见得非你不可,平白拖时间,耗去的也是别人的大好年华。
他说:……
“皓?你在干嘛?”封清疑惑的靠在门边,看那个大男生,卷成团的坐在床上,手指插进头发里。
“我们分手吧!”他知道这句话定要说得快,因为勇气转瞬即逝。
封清的脸色在瞬间大变,但眼睛始终没有失去过焦点:“为什么!”她的声音比他要冷静平稳得。
“因为,我忽然明白,我其实,并不爱你!”这理由已经足够充分。
“呵,是因为爱上别人了吗?”
“……嗯。”他不想欺瞒他,萧志皓从来没有骗过封清。
“谁?”封清的声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