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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狗瑞兹争夺战 (设计师攻X盲人受 ,温馨) 作者:优秀青年小阿力力
1.
奥利弗从后面抱着他,他的鼻息在他的耳朵后面,他的手握住他的手——像握住只小狗的爪子。
瑞兹的鼻子则抵住他的鼻尖,它温暖并且湿漉漉。这只白色的小狗发出呜呜的声音,用舌头舔了舔他的脸。
他没有睁开眼睛,他准备再睡会儿。他们昨天上床之后清洗过身体,所以除了瑞兹的鼻子之外,到处都是清清爽爽的。
即使他睁开眼睛他也看不见瑞兹和奥利弗,不过他知道他们都在那里。
三个月前
流浪狗收容所
丹尼坐在笼子前面,他听见那只小狗正趴在栏杆上喘气,他把手伸过去,那只小狗舔了舔他。
“瑞兹。”丹尼说,“我还有四天可以领养你。”
他非常想领养只小狗,但他的哥哥劳瑞对他收养狗这件事不持支持态度。
“你就算领养也应该找只导盲犬。”劳瑞说。
丹尼并不觉得他需要导盲犬,他的记忆力比很人都要好,他也有着比常人强上好几倍的听力,他甚至很少用他的导盲杖,有的人在开始见他时甚至意识不到他是个盲人。他只是想领养只小狗,仅此而已。
只小狗,他可以和它起散步,并且和它起玩球,他们会成为好朋友。
他不需要什么别的,只是条小狗而已,并且他相信他有能力照顾好它——虽然清理小狗在街道上留下的粪便对他来说是件棘手的事,不过他可以找他的好朋友杰帮忙,看起来他并不介意这个。
丹尼握住小狗的爪子,捏了捏那柔软的肉垫,露出笑容。那感觉棒透了,只属于他的小狗——他还从来没有拥有过只只属于自己的小狗。
“瑞兹。”丹尼说,“等我领养你之后,你会被叫做这个名字,无论你以前叫什么。”
白色的小狗像是知道他的意思样,用爪子挠了挠他的手心。
丹尼笑起来,眯起眼睛。
奥利弗又次来到了流浪狗收容所。
又次。
这个穿着衬衫、背心和西装的男人把那杯加了冰的咖啡推给管理员哈森太太。最近周以来,他每天都要绕远路买杯被知名美食博客赞为“超级美味”的咖啡给哈森太太,以便她能够稍微通融那么小下。
哈森太太喝着咖啡,面无表情地看着奥利弗:“别抱希望,也别太亲近。”
“我没有太亲近。”奥利弗说——他只是每天在笼子前面和那只小狗玩上个小时而已。
很快他就可以领养那只小狗了,还需要四日而已。流浪犬管理中心会根据流浪小狗的身份芯片信息向原主人确认认归程序——只是个流程而已——他很快就将把这只小狗领回家了。
他直想养只小狗,在硕士生活结束前,他所居住的公寓都不能养狗。直到他开始工作,他有了属于的屋子,属于自己的院子,他有权利领养只小狗了,只属于自己的小狗。
周前,他遇到了次失败的领养经验。流浪犬收容所规定,在有两个及以上认养人的情况下,将采取抽签决定小狗的归属权。周前,奥利弗遇到了个竞争人,位八十岁的老人,老人找来了所有的朋友帮他进行抽签,奥利弗败给了概率——非常符合逻辑的。
奥利弗只有认输,重新选择只小狗。
无论如何,他都准备给那只他领养的小狗起名为瑞兹——他已经准备好了瑞兹的狗盘、狗窝、张(八岁的孩子睡也不会嫌小的)床、堆各色的狗绳和项圈、各种缤纷的玩具。
奥利弗轻松地走向流浪狗收容所里的小狗中心,那里的笼子里关着只只等待被领养的小狗。
当他推开走廊的门,他突然感到了阵突然袭来的危机感——就像他的心脏被人狠狠地捶上了圈。
个穿着格子衬衫、牛仔裤和旧球鞋的男人坐在瑞兹的笼子前,而他的瑞兹——他的瑞兹正将它的爪子放在那个男人的手里。
奥利弗连忙走过去——他觉得自己太不幸了,这儿有这么条小狗,但每次他都会遇上竞争者。上次他已经失败了次,这次他决定不能把小狗拱手让人,介于他没有办法号召他的朋友来帮他进行抽签,他就只有说服这个男人,让他换条小狗领养。
“你好,”奥利弗走到男人身边,“你想领养这只小狗吗?这真是只可爱的小狗。”
“是的。”男人回答,他没有转过头来看奥利弗,只是依旧看着笼子的方向,白色小狗的爪子正在他的手心中。
奥利弗也在笼子边坐下来。
白色的小狗转过头,看着奥利弗。奥利弗下意识抿着嘴露出了个无法抑制的笑容——他喜欢这只小狗。
“不知道我能不能和你商量件事,”奥利弗说,“我想领养这只小狗,如果你不介意可以换只来领养。”
“不,”男人立即回答,“我喜欢这只小狗。”他依旧没有看奥利弗。
奥利弗转过头,有点不高兴地看着男人动也不动的蓝眼睛——那像是游泳池底的色彩,像是广阔的浅海。
“听着,”奥利弗说,他决定让自己听上去强势些,虽然他向是个过于平易近人的人,“如果你选择别的只小狗,我可以为你支付领养的费用。”
“我喜欢这只小狗,只是这只小狗。”男人说,“其他小狗都不是我的。或许你可以去选择只别的小狗。当然我不会为你支付领养的费用。”
“就算你现在不放弃,到抽签的时候你也不会有好运。”
“不,我直运气很好。”男人说。
“知道吗,我不会放弃,我会直说服你。”
“你当然可以试试看,我每天下午都会来这里。”男人终于转了过来,面对奥利弗。
他是个干干净净的家伙,面颊有几乎看不见的短胡渣,拥有双蓝得让人感觉不可思议的眼睛,像是星空摄影中才会出现的色彩,它们像是用矿石颜料调和出来的,不像个生物可以拥有的。
奥利弗是个观察能力很好的人——同性恋和色彩设计师的观察力都很好,而他是两者的结合——他注意到面前的这个人没有转动过眼球。
奥利弗试探性地举起手,在男人眼前晃了两下。
“你不用尝试,我看不见。”男人说。
奥利弗立马将手放下来,抿着嘴露出了个抱歉且尴尬的表情:“我很抱歉。”他顿了顿,说,“你想过领养只导盲犬吗?”
“我不需要导盲犬,”男人微微地皱起眉头,“我只需要领养只小狗。”
“你可以换只小狗领养。”
“为什么不是你换只?”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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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因为它们应该把小狗给合适的人,我认为那是我。”他看着眼前的男人,举起手,又在他的眼前晃了两下——试探性的。这并不礼貌,但他只是很难想象个拥有游泳池深处般蓝色眼睛的人是个盲人。这时候,奥利弗想起了些马上会发生的场景——他给他的朋友们打电话,他说,“我需要你们帮我抽签赢得小狗的领养权”,他们都会回答“你竟然和个盲人抢小狗的领养权!”
“我看不见,但并不表示我不知道你在试探我。”男人说。
奥利弗立马从想象中钻了出来,像做错事了样把手放了下来:“我希望你没有生气。”他说,他凝视男人没有焦点的眼睛,“我是奥利弗。我上个星期就在领养小狗这件事情上失败过次。”
“丹尼,”拥有蓝色眼睛的人自我介绍说,“我直想养条小狗,并且我可以把它养好。我的听力让我能够独立维持我的生活,并且我的记忆力非常好。我比你适合拥有条小狗。”
“我并不认为因为你看不见,所以不适合养狗。而是我觉得我能够好地陪他散步并且陪他玩。”
“我没有工作,我可以在任何它想出去玩的时候陪他起。我做不到的事情,我的朋友和家人会帮助我。我可以和他起玩飞镖,每天下午。”丹尼露出笑容,就像他正看到那幅画面。
“每只小狗对你来说都差不,隔壁笼子里的小狗也许适合你。”
丹尼转了下头,微微朝向笼子:“我并不是看不见,”他说,“声音能够告诉你个人或者条小狗的样子。”
“这听起来并不怎么可信,如果你说它们摸起来不样加符合逻辑。”奥利弗说,他看着丹尼的眼睛,微微抿了抿嘴,“你不可能通过我的声音知道我长什么样。”
“你不会比我高很,”丹尼说,“你可能没有刮干净胡子,你认为那样会显得加优雅而不是加邋遢。”
奥利弗看着丹尼,抑制住用手去摸脸颊上短胡渣的冲动。
“声音露出很讯息。”丹尼说,“每条小狗都不样,而我喜欢这只。”
“我不会放弃这条小狗,”奥利弗说,他看着丹尼。
丹尼此时已经转了过去,正握住瑞兹的爪子。
之前丹尼说过“我直运气很好”,或许是在说他的坏运气都用在看不见的眼睛上了,而如果他能够看得见,他可能不会选择这条小狗,他看上去运动细胞很好,所以可能选择大型犬。
奥利弗感到很抱歉,但问题是他不会放弃这条小狗,这和抱歉与否无关,他适合成为这条小狗的主人。
“瑞兹。”丹尼说——他是在叫这条小狗。
“瑞兹?”奥利弗问,“那是我给他取的名字。”
“我希望这样叫他。”丹尼说,他的视线直没有焦点,那让他的眼睛看起来像没有被打磨过的晶蓝色原生矿石。
奥利弗垂下眉毛,看着瑞兹。现在他遇到了个希望收养这条小狗并且也希望把这条小狗叫做瑞兹的男人,表面上看起来,他应该将这条狗让给竞争者,因为他是个盲人。但奥利弗决定竞争到底,在这个问题上他们是平等的,他们看中了同只小狗。
“瑞兹,”奥利弗看着白色的小狗,“如果你会说话他们就会让你自己选择主人。”
丹尼没有回答,他没打算理睬奥利弗的自言自语。瑞兹的爪子在他的手心里,它们看起来小极了,丹尼的手掌能够完全将它们包裹。
奥利弗盘着腿在地上坐着,没过会儿,瑞兹就摇着尾巴来了他这边——在之前的周里,他每天都要来陪这条小狗玩上个小时。
丹尼向奥利弗这边转了转头,奥利弗看了丹尼眼——如果他们不是竞争关系的话,他会承认丹尼看起来不错。甚至可以说,他看起来好极了,虽然他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不过在领养小狗这件事情上,竞争者就是竞争者。
“再见,瑞兹。”丹尼说,他摸到小狗的爪子,捏了捏它们,“我明天会来看你。”
奥利弗不准备和丹尼打招呼说再见,看起来丹尼也不打算和他打招呼,他们现在可是竞争者。
丹尼扶着栅栏,从地上起来:“再见,奥利弗。”
奥利弗抬起头,看着丹尼,愣了两秒:“再见,丹尼。”
丹尼顺着走廊往前走,奥利弗的目光直注视着他。丹尼看不见,也没有带导盲杖,看上去他好像要撞到门,但好在他在之前先伸出了手——他说他记忆力很好。
奥利弗想说“你需要我送送你吗”,但当他准备说出来的时候丹尼已经推开了门,向外面走。
奥利弗很清楚,从这儿到前面的管理处需要经过几道绕弯的走廊,并且走下个有点儿积水的楼梯。
“抱歉,瑞兹,”奥利弗看着小狗,显得抱歉并且无奈,“我要离开会儿。”
他起来,走到走廊底,推开门,叫住刚准备转弯的丹尼。
“丹尼,我在想你要不要我送送你。”奥利弗说。
“我的记忆力很好。”丹尼说,“我记得我走过次的路。”
“我是说我正好也准备回去。”奥利弗回答。丹尼之前说他可以做到很事,奥利弗并不想让他觉得他在可怜他,实际上他并没有可怜他,他只是觉得如果被那些积水弄脏了鞋子会觉得很恶心。
“楼梯上有不少积水。”奥利弗说。
“我今天穿的是双旧球鞋。”丹尼说。
奥利弗还是走了过去,走到了丹尼的前面。丹尼也并没有拒绝,他把手放在奥利弗的肩膀上。
奥利弗感到他们像是只看不见的大型犬类和个有导盲功能的人类。
丹尼闻起来非常没有装饰性,那是说他没有涂香水没有使用发蜡没有使用最近很流行的、带有混合草香的剃须液,他穿着柔软而普通的蓝色格子衬衫,像奥利弗大学时那样。
而奥利弗身上残留有轻微的香水味,他使用的发胶闻起来是薄荷味,并且他使用草香的剃须液。而他的西装外套单凭手的触感就会知道是什么料子的。
“你比我高不了少。”丹尼说。
“你从我的声音中能听出我的身高?”奥利弗问,或许丹尼来说,他的味道和西装的料子并不在观察范围内——他看上去对这切不感兴趣。
“我只是凭借声音进行想象。”丹尼说,他跟在奥利弗的身后,手搭在奥利弗的身上。
奥利弗带着丹尼走过走廊,带着丹尼避开楼梯上的积水,直到把丹尼送到门口。
“你准备怎么回去?”奥利弗问。宠物收容所的位置很偏,丹尼既不可能骑车也不可能开车。
“走到大道之后打车。”丹尼回答。
奥利弗皱了皱眉头,他有点儿后悔。他后悔的内容在于,他刚刚和瑞兹说,“待会儿见”,他不能对他就要领养的小狗食言。
“你能在这儿等我会儿吗?”奥利弗说,“我要去办件事,很快。”
奥利弗把丹尼留在那儿,快速地上楼,穿过走廊,赶到小狗中心。他走到瑞兹的笼子前,有点难过地看着那只白色的小狗:“瑞兹,我今天要先走了。明天我会早点儿来看你。”
他依依不舍地放开瑞兹软绵绵的爪子,在不断的回头中离开了走廊。
奥利弗赶下楼,来到管理处大厅。
丹尼还在那儿。
想到刚刚瑞兹爪子的触感和他亮晶晶的大眼睛,奥利弗就感到丹尼是个敌人。
“你可以搭我的车回家。”奥利弗说。
他意识到他正在帮助他的敌人。
奥利弗看着丹尼的蓝眼睛,安慰自己说,如果他认为我是个还不错的人,他搞不好有可能放弃瑞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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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奥利弗领着丹尼走到停车场,帮丹尼拉开车门。丹尼冲前面点点头(此时奥利弗在他的右侧),他笑了笑,坐进去。
奥利弗从另外边坐进车里,他侧过身体帮丹尼弄好那根自动的安全带。丹尼直看着前方,他和其他盲人样,不怎么动眼球,不怎么动脑袋。奥利弗系好自己的安全带,发动了车子。
这天天气很好,阳光从欧洲山毛榉丛中透出来,晃眼的绿色像是能从叶子上滴下来。
奥利弗询问丹尼他家的地址,丹尼回答他。奥利弗发现他的家和他住的地方并不远,最二十分钟车程而已。
绿色在道路的两旁蔓延,如同河水在流淌。阳光令空气变得温暖,春天正在接近。而等到布鲁克林樱花节的时候,那些来自太平洋彼岸的重瓣蔷薇科花朵就会盛开,虽然那不是奥利弗喜欢的活动也不是他喜欢的树形,但那种颜色还不错。
奥利弗打开音乐,那都是些老旧的民谣。
车行在宽敞的、空无人的道路上。风声穿过山毛榉。
初春的颜色让奥利弗感到快乐,他稍微偏了下头,看了眼丹尼。丹尼坐在那里,没有说话,他的眼睛“看向”前挡风玻璃偏下的地方。他看不到东西,这说明他也看不到色彩。不过他是个乐观向上的开朗小伙子。
虽然颜色对他来说没有意义,但他的眼睛却是最美的海样的蓝——仿佛东南亚或者非洲东北部的浅海。他虹膜上的纹路和光斑如同海底的浅沙。
“你平时都干些什么来找乐子?”奥利弗问他。
“和街边篮球场的小伙子打赌,和他们比投篮。”刚刚还面无表情的丹尼笑了起来。
“投篮?”奥利弗反问,他没见过盲人可以投篮。实际上,他个盲人朋友也没有。
“只要他们先投进个,我就可以投得进。”丹尼说,“根据声音。”
“你可以是个运动健将。”奥利弗说。
“我现在依旧是,”丹尼裂开嘴笑,他露出牙齿,眯起眼睛,“在街头比赛投篮,我几乎没有输过。”
奥利弗很快偏头,看了眼丹尼。丹尼看起来像大学生,拥有几乎没有什么杂质的笑容。有人用同样的话说过奥利弗——关于没有杂质的笑容,但他们对奥利弗的笑容的评价大是:你看起来像个中学生样愚蠢。他们通常还补充道:因为你看起来太纯良,总给人感觉下秒就会变身成变态。
虽然他们这么说,但所有人都知道奥利弗是个有点笨拙的好家伙,他是那种心想养条小狗、把家里打扫得干干净净并且充满色彩的男人。他在大学时就出柜了,但因为他总是执着地追求养条小狗,总喜欢在草坪上看人们与小狗们玩耍的画面,所以他看起来有些愚蠢、有些不近人情。他交过好几个男朋友,他们都觉得他很不错,但问题是他不那么有趣。他既不去gay吧也基本上不喝酒,他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去公园,看看人们和他们的小狗。他甚至还会买鸽子粮去喂鸽子,还会在中央公园的热带雨林区里盯着维利亚凤冠鸠看上半个小时——他喜欢蓝色。
“你是个大学生?”奥利弗问,他很好奇丹尼的年龄。
“当然不,”丹尼说,“我刚过完我的26岁生日。”
奥利弗有点儿惊讶,他抿了抿嘴,这么说来他和丹尼同年。
车行在午后的阳光中,金黄的日光洒在转弯后路边出现的河流里。
丹尼听见了,他向河水那边转过头:“它们美极了。”
奥利弗看了眼河面上的闪光:“它们美极了。闪光是金黄色的,像黄金和麦穗。”
丹尼露出笑容,他听着水声,就像他看见了它们。
如果奥利弗这时有空回头看的话,他定会用孟买蓝宝石去形容阳光照射下的丹尼的眼睛。
流水声陪伴了他们路,最终它消失在森林深处。
风声还在耳边,丹尼跟着车里的音乐大声唱起了歌。
五音不全的奥利弗认为这是对车主的挑战,他哼了两句找不着调的旋律,最终放弃,专心开车。
那是首老到奥利弗同样五音不全的老爸都会唱的歌。丹尼并不是唱歌的好手,他仅仅是有调子,并且有勇气把它唱出来。
奥利弗把车开得快。即使关了车窗,风声依旧是轰鸣的协奏。
“你在飙车吗?”丹尼问,“你至少有130码。”
奥利弗看了眼仪表盘,慢慢把速度减下来。
“光听声音你就能判断车速?”奥利弗问。
“我还可以根据声音猜测走在我身边的女孩是长发还是短发,这取决于你听不听得到头发在风中的声音。”
“为什么你以为我是个胡渣比你长的人?那没有声音。”奥利弗问。
“草味的剃须膏,它的味道很淡。我只是猜测。”丹尼回答。
车厢中的音乐依旧在继续,他们最终到达目的地。
车子停稳之后,丹尼将安全带解下——他学得很快,奥利弗之前用过次那个按钮,现在他就知道如何取下自动的安全带。
丹尼打开车门,走下去。奥利弗发现他从腰后掏出了根短短的导盲杖。
“谢便车,”丹尼在那里,眼神看着远方,“我不会因此放弃瑞兹的。”他把导盲杖节节地打开,直到那根杖子可以触及到地面。
“我会抽到瑞兹的领养权。”奥利弗说,他差点就忘记丹尼是他的竞争对手了。
“再见,奥利弗。”丹尼说,他用导盲杖点点地面,向前走去。他的步子有点迷茫,因为他似乎不知道现在具体面对哪个方向。
看起来他只要意识到自己身处何地,他就会把导盲杖收起来。他并不依赖杖子,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我的记忆力很好。
“再见,丹尼。”奥利弗说,他发动车子。
傍晚,七点。
奥利弗坐在家餐厅里,抿着嘴看着他面前的餐盘。
下午看过瑞兹之后,他回到家,把那件休闲款的西装换掉,换上正式的黑色西服,准备和朋友起共度晚餐。他预定了位子,并且在指定的时间赶到了餐厅,就在他坐下来十分钟之后,他的朋友给他打电话,放了他的鸽子。
奥利弗决定个人吃完饭再回家。
这种日子不会太久了,他想。等到他领养了瑞兹,他们可以起在家吃晚饭,他上周帮瑞兹定做了专用狗盆。他的小狗会是个好伙伴。
奥利弗抬起头,他突然发现不远处的桌子上坐着两个人。
其中个是丹尼。
丹尼穿着奇怪配色的西装和领带,和他共度晚餐的是个看上去比他年长至少十岁的女人。
上了主菜之后,女人毫无顾忌地将椅子搬到丹尼的旁边,用粗粗的嗓门说:“哦,让我来喂你。”
奥利弗有点惊讶地抿抿嘴,睁大眼睛。
丹尼看上去生气了,在那个女人用叉子插起盘子里的芝麻菜和生菜并且粗鲁地塞到丹尼的嘴里的时候。
奥利弗起来,他走到丹尼的座位旁,几乎没有考虑就拉住丹尼的胳膊。(奥利弗是个常常干事不考虑的人,像是他的行动比大脑快上拍——实际上他看起来慢吞吞并且还有点笨拙,源于那些糟糕的运动细胞。)
“奥利弗?”丹尼了起来,反问。
“丹尼和我约了晚餐。”奥利弗对女人说,坚定的。
这位小狗的忠实爱好者使用了他独有的“只要皱皱眉头就看起来像变态杀人狂”的特殊技能(他的万圣节拿手项目,只要别让他看见小狗,他就能够直保持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