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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城天街 作者:非天夜翔

    郑杰饶有趣味地说:“那倒没有,只是觉得……肯定很痛。有点恶心。”

    林泽抑制不住地爆出阵大笑,郑杰也哈哈哈笑了起来,林泽倒在床上,不停地踹他,郑杰把林泽揉来揉去,林泽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郑杰说:“这么痛!啷个做哟!我看那个人要痛死了,叫得跟杀猪样。”

    林泽知道郑杰看的那部片,林泽自己的口味和几个朋友的都不样,有些人喜欢看欧美系的,大鸡鸡外加各种制服系,林泽喜欢看美少年或者禁欲系,十九二十岁的牛郎式男优这种,通常日式gv里都有个□师,把各种奇怪的道具放进少年菊花里去,再提枪上阵时,有的少年表情就很夸张,或者叫得很惨。

    郑杰明显是被那gv吓到了,还给林泽模仿少年的杀猪叫,林泽既好笑又无奈,把他按在床上,说:“你为什么看gv?”

    郑杰躺着,被林泽骑在腰间,衬衣开了两个扣子,现出诱人的古铜色锁骨,说:“想试哈撒,如果我是gay的话……唉好像不得行。”

    林泽伏身下去,说:“你现在会硬吗。”

    郑杰:“不……不会。”

    林泽注视郑杰的双眼,他在他的眼中看到了种永远不会改变的温情,那感情比恋爱时的山盟海誓,赴汤蹈火隽永,也深沉。

    “亲你下行不行。”林泽低声问。

    郑杰笑了起来,他的笑容充满魅力,搂着林泽的脖颈,说:“阿泽。”

    林泽把额头抵在郑杰的额头上,静静地看着郑杰,两人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那样,他知道郑杰想为他做些事。

    想为了他,当个gay。

    可惜做不到,没有生理反应。

    如果这句话从别人的嘴里说出来,林泽定会觉得很雷人很荒唐,然而现在心里却充满了感动。

    林泽趴在郑杰身上,静静地动不动,把脸埋在郑杰身旁,郑杰抱着他,摸了摸他的头,彼此呼吸交错,却没有任何想接吻的欲望。

    “我去睡觉了。”林泽起身道。

    郑杰笑道:“晚安,云梦泽。”

    林泽要关上门,又本正经地靠在门边,说:“怎么知道我叫这个的?”

    郑杰道:“在你ipad上看到的撒,你这个万人迷,大家都爱你。”

    林泽无奈莞尔,回房前郑杰又说:“阿泽,你过来和我起住嘛。”

    林泽道:“不——你给我留个房间,放假我没事的话可以陪你住。”

    郑杰道:“好吧。”

    林泽又问:“什么时候搬?我去回房客消息了。”

    郑杰似乎还有点依依不舍的样子,说:“你说了算嘛。”

    林泽既不舍,又觉得好笑,说:“你住什么地方,不是都样的么?反正周末我们也是出来起玩,而且你也要适应下。”

    郑杰道:“那我这几天搬嘛。”

    林泽点点头,回到房间里,背靠房门,有点落寞,却又丝毫不觉心痛,许久后叹了口气,趴在床上。

    ipad亮了。

    弘:【晚安,阿泽。】

    林泽翻了个身,举着ipad看。

    林泽:【不晚安,弘。】

    弘:【嗯。】

    林泽:【嗯什么嗯。】

    弘:【洗耳恭听。】

    林泽:【你在哪里上班?】

    弘:【离你比较远,怎么突然问这个?】

    林泽:【你合租还是住单间?还在和房东闹矛盾吗?】

    弘:【个人住,是个改装后的独立单间,不和其他房客打交道,现在没理房东了。】

    林泽想了想,又侧躺着,给弘发消息:【我这里两室两厅,有间房想出租,租给不认识的人,挑起人来比较麻烦。租给你比起在网上随便找个人好,你愿意过来住吗?】

    弘:【我每个月薪水只有千六,江北那块地方我住不起。】

    林泽:【房租可以算你便宜点。】

    弘:【不了,会给你添麻烦的。】

    林泽:【你生活能自理吗?我这边没有所谓的。】

    弘:【不,不行,谢谢你的好意。】

    林泽:【好吧。】

    弘:【对不起,我很感谢你的心意,你发小搬走了?】

    林泽:【他新房可以入住了。】

    弘:【所以还是打算分开。】

    林泽:【对。】

    弘:【分开段时间也好,说不定对方会明白,又追过来了。】

    林泽:【不,今天我明白,我们不可能的,我们之间的感情根本就不是爱情,或者说,我不用贪心了,他本来给我的东西,就比爱情还要。】

    弘:【没明白,不过我也很希望有这样个朋友。你还打算谈恋爱吗?】

    林泽:【当然,要的。】

    弘:【祝你切顺利,晚安。】

    林泽:【晚安,弘。】

    翌日郑杰搬走了,林泽买菜去他家吃了个饭,帮他的厨具,碗筷,冰箱等切设备剪彩,两人在房子里大玩大闹,把床上的枕头被子掀得团糟,郑杰又冲到房间里,把留给林泽住的客房里的东西也弄得团糟。

    他们把沙发上的抱枕扔来扔去,像小孩样疯玩,最后开新电视,看了会电视,林泽说:“我回去了,狗还没喂。”

    郑杰送林泽出去到楼下,给他把钥匙,林泽欣然接过,走到小区大门外,回头看时,郑杰还在路灯下。

    林泽道:“我走了!”

    郑杰朝他挥手,林泽很心酸,他转过公交车,在那里,等最后班车,手机响了,那头是个陌生的号码。

    林泽:“喂?哪位?”

    对方没有出声,片刻后挂了。

    林泽敏锐地感觉到了什么,回拨电话,那边没有接,林泽挂掉,发了条短信。

    【司徒吗?】

    对方回了消息:【我,弘。】

    林泽:【你怎么知道我手机号码的?】

    弘:【我在同志论坛上看到你留了手机号,第个帖子,江北区找合租的是你吗?】

    林泽:【对,你过来住吗?我不嫌弃的。】

    弘:【不是想过来住,是想给你留个电话号码,这样就算你不再用jack’d了,起码还能联系上。】

    林泽:【你把我房子租了不就完了?我又不嫌弃你。】

    弘:【晚安,云梦泽。】

    林泽觉得这人真是令他无言,但是想想算了,或许弘心里确实敏感,交朋友的原则就是互相尊重,还是按对方的规则来吧。

    车到了,林泽上车,又个电话响了,那边是个有点痞的男声,说:“你房子出租吗?”

    林泽:“对,你要过来看看吗?”

    对方说:“明天有空吗?下班以后联系你吧。”

    林泽和他约了时间,让他明天下午来看房,当夜回去喂了狗就睡了。第二天早上他习惯地去敲郑杰房门,才想起他不在家,推门进去看,里面收拾得很干净,剩张床板上面铺着床单。

    中午吃饭时,弘的信息由jack’d上转移到了手机上,依旧是吃饭了吗等无聊话,下午下班后,还是昨天那男人给他打了个电话,林泽说:“你在北城天街等,我下来接你。”

    他把阿拉斯加套上,牵着它出门去,林泽到了以后打电话,对方说:“看这里,帅弟。”

    林泽转头,看见个穿着短裤,球鞋,穿件hipanda的t恤,米八出头,皮肤是古铜色,头发修得很短很精神的运动系男生。

    林泽在刹那间有种被击中的感觉——他想起了谢晨风。

    “你挺帅的么。”那男生笑着说。

    林泽有点走神,男生说:“这是什么狗?哟,还冲我摇尾巴。”

    林泽回过神,说:“阿拉斯加,走吧,这边,你也挺帅。”

    林泽牵着狗,带着这男生回家去,两人就像对,引得过路的小gay纷纷侧目,林泽说:“你大了?”

    “24,怎么称呼你?”男生说:“我叫许辉。”

    林泽说:“你叫我阿泽就行,我26了,比你大,刚打完球?”

    许辉说:“健身。”

    林泽点头,许辉又问:“你单身?”

    林泽点了点头,许辉在gay里算很帅的了,个头又高,说话稍微有点点娘,但看不太出来,也没有太重庆口音,许辉又问:“你是0还是1?”

    林泽道:“我1,你呢?”

    许辉说:“我都可以,0.5。”

    林泽见过不少说自己是0.5的,不过大部分是0,他对这个男生蛮有好感的,或许是有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

    两人回了家,林泽给他看房间,说:“东西可以随便用,水电费平摊,我白天上班,晚上回来,但是洗发水,油盐酱醋那些……你要用了我会收你钱,算在电费里,我这人脾气很好,处久了你就会感觉到的,不会因为鸡毛蒜皮的事和你吵架。不能带人回来419。”

    许辉连连点头,看了圈,说:“这个房间原来是谁在住?”

    林泽:“我发小……喂!说了少次!不能动!”

    阿拉斯加又把谢晨风的手套叼回窝里,许辉说:“你还踢足球?”

    林泽说:“是我前男友的。”

    许辉点头,问:“分手久了?”

    林泽:“情况比较复杂……不过咱们如果成为朋友,以后会慢慢告诉你的。”

    林泽笑了笑,许辉说:“不错,就这样吧,我明天搬过来,先付你定金吗?”

    这人倒是挺爽快,林泽问:“你在上班吗?做什么工作?”

    许辉说:“我刚辞职,没有工作,正在找,我妈接济我,给我生活费,也可能会送我出国。”

    林泽点头,许辉拿钱包,钱包很大,里面是厚厚的叠钱,还有大叠参差不齐的金卡银卡,许辉数了五百块钱给他,这时候电话响了,他边接边说:“明天搬过来付清剩下的,狗狗很可爱,走了。”

    林泽道:“等等,我给你写个收条。”

    许辉笑了笑,说:“没事,我相信你。”

    晚上林泽上了会网,渡过没有郑杰的第二天,他给郑杰打了个电话,说房子租出去了,郑杰正在外面应酬喝酒,还有点不放心,问长问短地说了堆,才挂了电话。

    第二天下班时,许辉搬过来了,切都按部就班,家当很少,只有几个纸箱,林泽给他把钥匙,帮他搬进来,本想起吃个饭,熟络下,许辉却说今天有事,改天请林泽吃饭,放好东西又出门了。

    林泽照样出去遛狗,晚上回来躺在床上,听到开门声响,正打算出去打个招呼,却听到外面有交谈声,似乎是许辉和他男朋友。

    阿拉斯加叫了几声,许辉朝它嘘,林泽本想起床去叫它,阿拉斯加却安静了。

    男人的声音:“哟,还养狗?他个人住?”

    许辉:“很帅,是你喜欢的类型,但不怎么说话,你要去认识下吗?”

    男人没说话,想必是在笑,又问:“你什么时候回家?”

    许辉:“不知道,你别告诉我爸我在重庆。”

    林泽听到这话,心里有点疑惑,也是个离家出走的?隔壁房里,许辉说:“这张卡给你用,悠着点,别又刷爆了。”

    男人:“知道了。”

    静了会,许辉又说:“我送你下去。”

    两人又走了,林泽十分奇怪,并在心里猜测许辉的事,当夜许辉回家,也没来敲门和林泽打招呼,直接就睡了。

    第二天林泽起来,许辉似乎上了晚上的网,没有睡觉,说:“阿泽,我还没去买东西,可以跟你买点冰箱里的东西吃吗?”

    林泽说:“你吃就行,不用给钱。”

    许辉谢了他,去开冰箱,林泽又觉得这家伙有点像司徒烨,挺好玩的,就像司徒和谢磊的集合样。

    林泽:“你不是重庆人?”

    许辉说:“我外地的,来这边打工,和家里闹了点小矛盾,暂时不想回去,对了,先给你房租,昨天忘给了。”

    许辉给了林泽钱,林泽便去上班了,这个房客迄今为止都切还好,但应酬似乎挺。每天林泽下班回来都不见人,冰箱里倒是把食物买满了,都是进口食物。林泽心想这小子挺有钱的嘛。

    林泽开始时是抱着比较主动的心态,想和这个人认识的,当当朋友挺好,但许辉似乎不把他当回事,没问过他做哪行,也没来邀请他起吃饭,回家时就躲在房间里,几乎不和林泽打照面,客客气气,保持距离。

    林泽颇有点腔热情无处使的感觉,想想算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喜好,没必要去勉强。

    这个周末,郑杰又去相亲了,林泽这几天连着加班,非常疲惫,直到七点才走人,路过北城天街时华灯初上,人来人往,忽然就觉得说不出的寂寞。

    八点,林泽坐在家里,摸摸阿拉斯加的头,没有开灯,落地窗外夜景繁华,安静的夜晚,他独自坐在落地窗前,看外面的灯火。

    弘:【在做什么?吃饭了吗?今天忙得连短信都没时间发。】

    林泽:【没有。】

    弘:【还不去吃?】

    林泽:【不想吃,饿过了。】

    弘:【没人陪你吃饭吗?自己个人在家?新房客呢?】

    林泽:【不知道,出去谈恋爱了吧。】

    弘:【你发小呢?】

    林泽:【出去相亲了,你这么关心我做什么?】

    弘:【你是不是没被人甩过?我想让你爱上我,我再甩了你,让你感觉下。】

    林泽:【错,我次次都是被人甩的那个。】

    弘:【连你都会被人甩?】

    林泽给弘打电话,就是想找个人聊聊天,无关爱情,只是倾诉几句,不需要对方的意见,只要他沉默地听。对方没有接,也没有挂,林泽听着电话那头的彩铃——周传雄“黄昏”。

    “过完整个夏天,忧伤并没有好些……”

    “唱不完首歌,疲倦还剩下黑眼圈……”

    “依然记得从你口中说出再见坚决如铁,昏暗中有种烈日灼身的错觉……”

    “依然记得从你眼中滑落的泪伤心欲绝……”

    很应景的歌,林泽心想。

    北城天街中,来来往往的车汇集成道灯流,在霓虹下闪烁,依稀有种华丽的不真实感。

    光晕蔓开,五光十色的霓虹此起彼伏,犹如长夜里孤寂的浪潮。

    这里卷上来,那里又退了回去,刷刷地冲击着林泽的灵魂。

    在这个黑暗的长夜里,对司徒烨的思念铺天盖地的淹没了他——年少时不懂爱,与第任的爱情是笨拙的。长大后于茫茫人海中与谢晨风相见,那场爱情铭心刻骨,相思如海,是爱,他们在起的日子里没有少遗憾,好聚好散,他牵着他,把他交给死神,叮嘱它温柔地带着谢晨风上路,并笑着与他告别。

    而司徒烨却是他最难分难舍的段,那是情,他们本来可以安安静静地在起,还没有开始,却被拆散了,至今他仍不知道是什么拆散了他们。那天里司徒烨的紧张,离去时的绝望,在北城天街再见面时,发着抖的唇,依稀仍在眼前。

    “我回去离婚,但我可能永远也回不来了,你要选哪种?你说了算。”

    司徒烨对他的爱犹如咆哮的浪潮,瞬间汹涌而来,林泽怀里抱着阿拉斯加,看着繁灯闪烁的北城天街,才终于真正体会到司徒烨的抉择,世界上竟然有个人,爱他甚于自己的生命。

    彩铃断了。

    弘:【怎么了?】

    林泽:【没什么,就想听听你彩铃里的歌。】

    弘:【送你个礼物,接电话。】

    手机响了,林泽看到那个陌生的来电,接了电话,说:“送我什么?”

    那边呜呜地响了几声,像是管弦,仔细听又有很大区别,片刻后悠扬的乐曲响起——纯音乐“卡农”。

    林泽笑了起来,听得出对方的手法很笨拙生疏,断断续续地吹了几个小节,紧接着连了起来。

    卡农响起,万钧沉重的夜晚倏然为之轻,世界犹若变了副模样。

    灯火灿烂的夜景如巨大的舞池,乐声吹起了繁华的幕布,璀璨的灯火于夜空下交织,绵延至远方。

    高/潮部分来临时,携着瀑布朝他的心里倾注进无限的阳光与喜悦,音符接二连三地飘荡在他们身边,彼此追逐。

    最终所有声音都沉寂了,被低低地抑下去,继而扬,带着绵长的回音,收尾。夜晚的城市里回荡着久远的余韵。

    “是陶笛,对吗?”林泽在静谧里说。

    那边嗯了声,林泽听得出是个挺年轻的声音,他想起弘的jack’d头像,说:“游学志的,陶笛飞行船。”

    那边轻轻敲了敲手机的麦,发出轻响,林泽说:“别挂电话,待会再挂,想和你说几句话。”

    他忽然意识到,弘有可能是个哑巴,因为打电话过去他不接,或许就是因为不会说话的缘故,遂道:“我被甩了,可能不会爱了,因为上任带走了我的爱情。你听就行,不用评价,我只是想找个人说说。”

    林泽把与司徒烨的相识到分开说了,低声道:“这是我最难以割舍的段感情了,我总是把他放在心底,告诉自己切都过去了,这是我无力挽回的,但是在个人的夜晚,不睡觉,不聊天,不说话,没有事情做,自己个人想事情时,我还是会想起他。”

    “我这人习惯把所有事都解决,才不会留给自己任何遗憾,结束段过去,才能开始新的生活。但在司徒的这件事上,我真的有遗憾,我永远说服不了自己,只能想办法把他忘了,但我现在发现其实忘不了,因为我没有能力去结束它,它会直伴随我,直到我离开这个世界。”

    “到我死之前,我说不定还会去想,年轻的时候有过这么个人,他那么爱我,我居然没有和他在起……”

    林泽小声说:“我想他了。”

    “司徒。”那刻,林泽只是在自言自语,仿佛把这个陌生人当做了司徒烨,又说:“今天新房客有点像你,很小心地问我,冰箱里的东西能不能吃,我看到他就想起你了。”

    “我也想你了……阿泽。”

    电话那头是司徒烨发着抖的声音,接着,他挂了电话。

    司徒烨坐在江边,望向嘉陵江对面的灯火不住发抖,哽咽出声。

    电话直响,疯狂地响,他没有接,只是把它放在衬衣的胸袋前,让它挨着自己的心脏,感觉它震动的声音。

    林泽起身,跌跌撞撞地出去,穿着拖鞋与短裤,打着赤膊,在走廊里了会,电话里,周传雄的歌声抑扬顿挫,荡气回肠。

    “黄昏的地平线,划出句离别……”

    “爱情进入永夜……”

    “依然记得从你眼中滑落的泪伤心欲绝,混乱中有种热泪烧伤的错觉……”

    “啊——”

    林泽把头抵在走廊的墙上,哭了起来,哭声里带着难言的悲伤与激动。

    司徒烨沿着江边踉踉跄跄地走,边走边哭,看着江水里倒影出的夜景。

    灯光在泪水里模糊成片。

    46、第四十五章 ...

    那夜里,林泽失魂落魄地走过北城天街,不时低头看手机,号码归属地重庆。

    也就是说,司徒烨早就回来了,为什么不回到自己身边?因为失望吗?还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彼此?

    林泽穿着拖鞋,进商圈里找了个地方坐下,他穿着件皱巴巴的棉t恤,运动短裤,抬头看星巴克的玻璃墙时,里面倒影出自己疲惫的面容,眼中却带着丝欣喜。再打电话时,那边关机了。

    林泽发了条短信:【为什么不回来我身边,这么恨我吗?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说,我给你道歉好吗?不要用折磨自己的方式来惩罚我,我爱你,司徒。】

    不管怎么样,回来了就行,虽然重庆这么大,但也就只有这么大,定能找到他的。林泽寻思良久,又给郑杰打了个电话。

    郑杰:“做啥子,亲爱滴,想我了所。”

    林泽:“你在哪?”

    郑杰:“北城天街?”

    林泽:“回江北了?”

    郑杰:“相亲撒,过来坐哈不,远东百货门口,fisco咖啡,介绍美女给你认识。”

    林泽马上起身过去,在咖啡店外的露天长廊里看到郑杰和个打扮得很漂亮的女孩子坐着。

    郑杰朝他招手,吹了声口哨。

    林泽过去,郑杰道:“亲爱滴来了。”

    女孩子转头,是蓉蓉。

    “阿泽。”蓉蓉笑着说。

    她的声音带着久违的温柔,治愈了林泽的内心,他上去抱了抱她,没有问她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这个地点与郑杰在起,只是有种发自内心的,见到你真好的感觉。

    林泽:“见到你真好。”

    蓉蓉笑道:“我也是。”

    郑杰已不复当初的颓废,扔给林泽张会员卡,说:“喝啥子,自己去买。”

    林泽买了杯摩卡回来,倚在座椅上,很累,心情却很好,蓉蓉与郑杰看着他半天不作声,许久后郑杰说:“哭啥子你。”

    林泽摇摇头,他半小时前哭了次,被看出来了。

    郑杰侧身过去,林泽凑过来,两人也抱了抱。蓉蓉打趣道:“阿泽是不是个人过很寂寞,你还是搬回去吧,两人这么住着不好吗,把房子出租,租抵贷也不错啊。”

    林泽忙道:“不是不是,是……这样的,太混乱了,我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说。”

    他想了几秒,说:“司徒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