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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城天街 作者:非天夜翔
,林泽带着他去他和谢晨风开过房的那间商务酒店,有片区的警察在,酒店前台便调出之前谢晨风的身份证扫描件。
林泽用彩印机打出来,带在身上,朝警察说:“谢谢了。”
警察笑道:“不客气,有事再找我们。”
警察走了,唯唯说:“你们当记者的真是四通八达。”
林泽低头看谢晨风的身份证,说:“以前我帮他们联系过个报道,作个民警殴民的新闻辟谣,他们所长叫我有困难就找他们。”
唯唯嗯了声:“殴民的新闻有人看,好人好事的新闻没人看。”
“对啊。”林泽说:“这些片儿警很都是好人,街坊邻里的,肥水都被上头贪污了,落到他们身上根本捞不到什么,还得给居民奔波办事,很不容易……算了不说这个。”
他和唯唯凑在起看身份证打印件,谢晨风的证件照显得很呆,但证件照都丑,林泽自己的丑,谢晨风这张已经属于照得很不错的了,五官轮廓分明而英俊,底子很好。他的名字叫谢磊,住址是贵州的个小县城。
“我们要到贵州去么?”唯唯说:“去贵州我就要请几天假了。”
林泽道:“不,他现在应该还在重庆,昨天让你带的快递单子带出来了么?”
唯唯从包里掏出快递单给林泽,林泽根据单号用手机上网查询,快递分部就在江北区。
“他说他住南坪……”林泽说:“我们先去车看看他常坐的那路车……”
他们在公交车前,林泽拿出单子上的笔记对照,申通快递,较场口分部。
“你觉得他住在江北吗?”唯唯问道。
林泽说:“这路车是他每次晚上轻轨停运后,回家时候坐的,终点是南坪海棠小院,但是中间也经过较场口,你看。”
唯唯没有说话,林泽喃喃道:“他很可能就住在较场口,沿路找找吧。”
两人上了车,唯唯抱着铁杆,说:“他定想不到我们会这样找他。”
林泽出神地看着车窗外熙熙攘攘的景色,嗯了声,有人下车,林泽便揽着唯唯的肩膀,说:“坐吧。”
唯唯看了他眼,小声说:“你是1吗?”
林泽怔,继而点头,说:“不过我当过谢磊的零。”
唯唯说:“李迟然很喜欢你。”
林泽嗯了声示意知道了,唯唯又道:“你果然很会照顾人。”
林泽叹了口气,较场口到了,林泽带唯唯下车,两人沿着车的路去申通快递分部。林泽先是打了个电话给分管这个区的快递员,对方表示不记得有这个人了。他们便到分部去,林泽先是出示记者证,又给快递员看谢晨风的身份证,整个快递分部都吓了跳,林泽忙解释是私人问题。
其中个女孩好像有点印象,当时这个包裹是个高高瘦瘦,挺帅挺精神的男生带着来亲自运的。
“那就对了。”林泽说:“没有上门,自己到分部来邮寄。你们以前在这带住过么?”
唯唯说:“没有,你觉得他会坐车到这边,单独运个包裹么?”
林泽说:“我觉得可能不会,再过去段就是轻轨的终点了,他白天出门都坐轻轨,所以应该不会特地搭公车来找个陌生的地方邮包裹。当然,只是推测,咱们沿着这片走下去,问问看。”
林泽拿着谢晨风的身份证,先是问沿街卖炒饼卖锅盔卖茶叶蛋的,这里人流量太大了,都不记得有谢晨风这个人。
他又走到家小型超市里,问收银员,收银员说见过,也有印象。
这就对了。
林泽的心里通通地跳,唯唯又问:“从哪个方向过来的?”
经理过来,问:“你们找这个人做什么?”
林泽给他看记者证,说采访,经理便不再拦阻他们。
“对面吧,对面是个小区。”收银员说。
林泽问:“他平时都买什么?”
收银员道:“这个哪里记得,方便面吧。”
唯唯点头,两人又从超市出来,林泽四处看了眼,远处是个高层小区,应该不在那里,他拿着谢晨风的身份证边问边走,路走进去,唯唯说:“他住在那里,我的直觉。”
林泽沿着唯唯指的看,看见排在等拆迁的旧城区老楼。
林泽:“嗯,他可能租不起高层小区,这种老层是两室两厅的吗?”
唯唯茫然摇头,林泽又说:“要么找附近的房产中介问问?他可能不会和别人起合租,因为平时要吃药,起居饮食,很容易碰上麻烦……要么是住单间,要么是套房。或者是那种房东把间房子隔出来,做成几个独立房间,配公共洗手间和厨房的。”
唯唯拿着谢晨风的登记照又去问,层楼房外面有个灰暗的小卖部,小卖部的老太婆在地上铺了个席子晒花椒,看就说见过,林泽颗心马上就提到了嗓子眼。
她指指6号楼。
唯唯道:“他还住这里吗?”
“在撒。”老太婆说:“今天早上还出去了得。”
林泽:“……”
唯唯:“……”
“怎么办。”唯唯说。
林泽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又问:“几楼?”
老太婆道:“不晓得哦。”
林泽沿着路走,外面是条马路,楼下有卖报纸的,林泽朝看摊的大妈问道:“孃孃,附近有房子出租的吗?几个人合租的,隔成单间的那种。”
大妈想了想,说:“可能是六楼,记不到了。”
林泽问:“哪户?”
大妈不太确定地指了指右边。
唯唯问:“在下面守他吗?”
林泽也有点难办,想了会,而后道:“待会见到他,你先躲我身后,你想叫他还钱是吗?”
唯唯说:“也不是,他没钱就算了,我只是有几句话想说。”
林泽道:“我也是有话想问他,在这里等吧。”
唯唯那模样有点怕了,林泽见他想走,便说:“别怕,他如果还有点良心,就不会发狂咬我们的。”
唯唯道:“我不是怕这个……他不会做这种事的,我很了解他,我是怕……”
林泽叹了口气,他知道唯唯在怕什么。
林泽买了两瓶水回来,给唯唯瓶,说:“你男朋友对你好吗?”
唯唯点了点头,噙着泪没吭声,林泽又拍拍他肩膀,说:“要不你还是回去吧。”
唯唯似乎镇定了些,说:“没事,我不会再和他在起了。我让他回家去治病,他应该会听我的。”
林泽在太阳下,看着自己的影子思考,汗水滴在地上,忽然感觉到了什么,他敏锐地抬起头,看到不到三十米对面的马路上,着个人,正在看他们。
林泽马上冲了出去,谢晨风拔腿就跑,跑出几步,林泽冲出了马路,谢晨风顾不得再跑,转身大声道:“小心!”
马路上的车猛按喇叭,林泽冲到半,谢晨风朝他跑来,两人险些都被路上的车撞上。
林泽停下脚步,退了回去。
谢晨风心惊胆战,推着林泽回到小区所在的马路边。
刚走进小区,林泽便转身拳,干净利落地揍上谢晨风的脸。
唯唯发出声大叫。
谢晨风起身踉跄跑开,林泽躬身拾起扔在草地旁的扫帚,拆下扫帚头,追了上去,棍打在谢晨风脖颈上。
那下啪的声,把谢晨风的脖子抽出道红印。
唯唯看得呆了,谢晨风不住躲让,以两手挡着头,林泽又追上去,脚踹在他的小腹上。
谢晨风被踹得连滚带爬地到处躲,林泽发了疯般,把谢晨风朝角落里踹,谢晨风根本不敢还手,躲进单车棚里,稀里哗啦地压倒大片自行车。
“别打了!”唯唯说:“不要动手了!要流血的!”
林泽竭力忍着泪,抓来什么就朝谢晨风头上砸,抓到把铁底的铲子,照着谢晨风的脑袋下砸去,发出闷响。
唯唯吓得哭了,忙拉住林泽,谢晨风放开手,蜷在地上,任林泽殴打不作声。
“好了好了……”唯唯带着哭腔说。
谢晨风眼睛发红,抽了几下鼻子,艰难地起身,脸上,身上全是伤痕。还穿着那天林泽买给他的衣服。
林泽抓着铲子不住发抖,很想照他脸上再来记狠的,但谢晨风已经流鼻血了,再这么下,鼻梁肯定要骨折。
他知道谢晨风要真的动手,他和唯唯加起都打不过他,只是他不敢还手而已。
这么个打法已经惊动了小区里的不少人,不上班的老头老太远远着看。
唯唯递给谢晨风包纸巾,两人的手指没接触,谢晨风拿了纸巾后,也不还他了,直接把剩下的揣进裤袋里。唯唯又退开些许。
他止住鼻血,林泽神情冷漠地提着铲子去洗,又铲了些土,把滴在地上的血迹盖住了。
“上来坐吗。”谢晨风沙哑着嗓子说。
林泽把铲子扔回去,跟着谢晨风上楼,沉默得近乎可怕。
谢晨风掏出钥匙,上了六楼开门,唯唯躲在林泽身后,两人跟着他进去。
谢晨风租的房子和林泽猜的样,两室两厅,被隔成了四个单间,谢晨风住的是稍大的主卧,隔壁还有对夫妻在摔东西大吵。
林泽听到夫妻吵架的声音就有点条件反射地发抖,小时候父母家暴给他带来的印象太深刻了,以致他仍下意识地想起了许噩梦。
谢晨风大声吼了句:“不要吵了!烦不烦!不是只有你们在住!”
谢晨风吼人的时候比郑杰还凶,那合租的夫妻显然是有点怕他,安静了些。
谢晨风打开房间的门,单人床,床脚堆着成山的杂物,袜子东只,西只,整个房间里弥漫着汗臭与脚臭味,桌上放着吃完没洗的碗,碗里泡着面。
房间里就没个能下脚的地方,窗户用报纸封了起来,阴暗的室内就像个小囚室,桌上放着瓶消毒水,只用了半。床头柜上放着林泽给他的比卡丘公仔,谢晨风掏出几百块钱买的新手机,扔在桌上。
林泽看完房内,又出来转了圈,厨房的铁锅已经生锈了,到处都蒙着层油污,窗户上全是灰蒙蒙的尘土。
厕所里脏得要死,便盆内满是发黄的尿渍。
“你还在报复吗?”林泽在门前说:“别再这样,积点德吧。”
“没有了。”谢晨风说:“手机还给唯唯,我又没有电脑,去哪勾人419?我这个月住完就走了,去广州治病。”
“之前害了几个人?”林泽说。
谢晨风答道:“没有,就害了你个,没害成功。我迟早要死的,没必要瞒你。”
谢晨风把前事陆陆续续交代了,确诊开始他确实存着报复社会的心态,但他约了几次419,到要见面时始终没敢下手,在见网友的地方徘徊良久,放了别人鸽子,回来以后把别人的qq拉黑了。如此数次,混圈找夜情的人有几个人都知道了他是鸽子王,不再搭理他。
他便这么个人在这个小房间里住了年,每天无所事事,靠点微薄的招生提成过活,没地方去,没家人,没爱人,没工作,也不去找工作,直到在北城天街邂逅林泽,他也说不清自己是个什么心态,于是开始了。
林泽知道唯唯直到现在才发现,谢晨风说的应该也是实话,又问:“你那两次骗我说去招生的时候,在哪里过的夜?没和别的人上床吗?”
谢晨风:“疾控中心里给你发的短信,当时在检查。”
谢晨风坐在床上,抬眼看林泽。
“我去见你的时候。”谢晨风说:“都用消毒水洗过衣服的。”
“该消毒的不是你的衣服。”林泽近乎冷漠地说:“是你的心。”
林泽的这句话就像把双刃剑,既伤害了谢晨风,又有种近乎自残的痛感。
谢晨风道:“我知道我龌龊,你最也就是杀了我,只有条命,随便拿吧。”
林泽没再说话,过去书桌前看,拿起谢晨风的手机按了几下,想看他最近在和什么人联络。发现手机正在摄像模式,上面是隔着马路,拍林泽和唯唯在他家门口等的照片。
谢晨风忽然又开口说:“我说我谁也没害,你相信吗?我说我寂寞的时候,只是想找个人说说话,然后在jack'd上看到你,喜欢上你了,我不敢说我有艾滋病,你信吗?我骗了你很……但唯独我爱你这句话,我没有骗你,你信吗?”
林泽没有回答他,谢晨风最后道:“你肯定不相信,因为我有艾滋病,我喜欢乱搞,所以大家都觉得我会去害人。”
林泽道:“要报复社会的微博是你自己发的,唯唯看到了,我也看到了,谁让你这么说的?”
谢晨风不说话了。
“你不甘心。”林泽说:“可见你的心阴暗得都长蛆了。”
新手机拍照很模糊,像素太差了,林泽往回翻,上面是些街景的照片,里面有张是林泽在体育场的铁丝网外,看里面的草地。
拍照角度就在林泽背后的马路对面。
另张是林泽去采访的时候,从新单位里出来,被马路对面的谢晨风拍了下来。
还有北城天街,星巴克里面,林泽坐着发呆。
以及林泽和郑杰从疾控中心出来的时候。
这些照片隔得很远,已看不出林泽的脸,但林泽知道那是他自己。
个月里,谢晨风直跟着他。
没有和他见面,远远地拍了不少照片。
林泽拉出个抽屉,看到艾滋病确诊报告,确诊时间是前年年底。他又把几个抽屉轮流拉出来看,另个长抽屉里装满了检测报告。
“现在检测艾滋病是免费的。”林泽说:“便宜你了。这个抽屉里装着什么?”
谢晨风没吭声。
林泽说:“可以看看么?你祸害过的人的照片?”
谢晨风麻木地说:“别看了,你会后悔的,里面装着我长蛆的心。”
林泽道:“看看吧,我很好奇。”
“好奇心杀死猫。”谢晨风低声说,他掏出钥匙,扔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林泽把最后个抽屉打开,里面有谢晨风的假证,力帆门牌,还有个信封,谢晨风把信封递给唯唯,说:“还你钱,你点点。”
唯唯抱着谢晨风的脖子大哭起来,谢晨风闭上双眼,静静地流泪。
林泽看到了信封旁边的个深蓝色小盒子,那是个戒指盒。他看了唯唯眼,唯唯没有说话。
林泽打开戒指盒,里面是两枚925的银戒,应该是谢晨风前任留下来的,他啧啧称赞,说:“好好珍惜吧,谢磊。”
“嗯。”谢晨风简单地答道。
林泽拿出戒指,对着阳光端详,里面刻了字。
枚内圈里刻着“谢磊”。
另枚内圈里刻着“林泽”。
林泽了会,转身出去,低声说:“你缺钱吗?我借你点吧。”
谢晨风:“我欠你的已经够了,你没有感染上对吗?我看到你们从疾控中心出来……听到郑杰说你了……我又去问了次护士,当时真的很怕……还好你没被我传染……”
林泽打断了他的话:“走了,有缘再会。”
唯唯的哭声小了些,林泽转身出门,谢晨风喊道:“阿泽!等等!”
林泽快步下楼,他不敢再在谢晨风面前呆太久,他清楚地知道自己仍爱着他,这种爱不因欺骗与艾滋病而减弱半分,但他也知道,自己不能再爱他了。
林泽还知道自己贱,谢晨风骗了他,但他无论如何也做不到说不爱就不爱。只能离开这里,见不到他,当成切都没有发生过。
他从较场口下朝天门,顺着江边的路没有目的地走,走到朝天门广场——嘉陵江与长江的两江交汇处,嘉陵江江水淡黄,长江江水碧蓝,形成泾渭分明的水流分界线,滚滚洪流,奔腾向东,永无止境。
林泽安静地在江边,趴在栏杆上看江水,想起很久以前,自己还很嫩的时候,那张在jack’d上的照片就是当时的幕。刚来重庆念书,和郑杰约好出来转转,来了朝天门,郑杰给他拍了张照。
谢晨风也说过,看到那照片的时候,第眼就被他吸引了,边走边看jack’d上显示的距离估测位置,在北城天街到处找他,最后在星巴克里发现了他。
林泽疲惫地把脸埋在手臂上,觉得这些年里很累很累,那么成双成对的人,为什么他就会这么孤独?
想当年上大学的时候他对未来充满了憧憬,只想闯出番事业,然而眨眼这么年过去了,仍是形单影只,不仅事业上没有什么成就,连自己的爱情都找不到,依旧孤身人,被埋没在普通人的浪潮里。
被淹没在这个都市,被钱,被社会摧残着,什么都不剩。
“不……不会吧,那是我们老大!”
“老大,你不要想不开啊!”
林泽:“……”
林泽蓦然转身,瞬间就炸毛了。
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围了圈人,指指点点,自己管的办公室里的个实习记者拿着相机,瞠目结舌,林泽马上知道自己被当成“男子在朝天门前徘徊欲跳江轻生”的新闻素材了。
林泽手挡着脸过来,揪着那实习记者的衣领朝广场外拖,说:“没事没事,我只是来散散心。”
看热闹的群众散了,警察还在朝这边看,实习记者道:“这是我们老大!不是跳江的!”
林泽道:“别喊了!待会被其他报社的听到,我们都会成为日报家丑的!”
林泽把那实习记者带进轻轨,上车两人坐了,实习记者有点缺心眼,还很怕林泽,毕竟林泽平时不苟言笑,副领导扑克脸模板,很少会表扬他们。
林泽手臂绞着,疲惫地吁了口气,说:“今天没料吗?”
“没有。”实习记者戴着厚厚的瓶底眼镜,拿着相机看照片,说:“你请假没上班,主编让自由采访。”
“我定吧。”林泽揉了揉鼻子,掏出手机按了几下,打开小组的q群,说:“你们去重大,西师,西政,南坪商学院,重邮在山上跑次太累,不用去了,我给你们联系指导员,都去做期大学生暑假兼职薪水涨幅的专题,稿子不忙交,下午五点前汇总后发我邮箱。”
林泽打发几个实习记者去干活,又打电话联系编辑六点加班,留在办公室等收稿子,出回家洗了个澡,睡了觉,早上起来收到谢晨风的短信,里面只有个qq号。
林泽打开电脑,加了,第二天,继续他的孤单人生。
作者有话要说:还没有完,这个故事才刚开了个头咕咕咕~因为怕造成现实中的影响,人设作了全盘改动,没有片儿警这种东西的存在了
jj改了审核制度,次不能朝存稿箱里搁太章节
往存稿箱里放超过10章的量会被打上审的小蓝锁
有时候中午固定时间里抽不出来,等段时间,下午两三点估计就能看了
或者先进上章,把改成my,再把章节数改成最新章,应该可以解决问题
12、第十章
“老大好。”实习生纷纷朝林泽打招呼。
“老大早。”女同事笑着过来倒咖啡。
林泽脱下西服外套挂在椅子上,对面女同事又说:“今天领带很好看。”
林泽笑道:“谢谢,淘宝买的,要给你老公带条么?今天可以抢商城红包了,十点放你们半小时假,准备蹂躏鼠标吧。”
办公室里都笑了起来,人过来说:“林泽,主编找你。”
林泽躬身掏出私印,把印章盖上,让人交去给编辑排,起身到主编办公室去。
“林泽。”主编说:“面专题带得怎么样,已经个月了。”
林泽道:“还好,基本上新人交上来的稿子都能看了。”
主编道:“你必须抓紧时间,这几天可以给你考核,准备先转正,你负责的面,去和面编辑沟通下,实习编辑和记者能做了就放手去做。你不要管太了。”
林泽心里咯噔响,暗道不会吧,只给了他个月,自己也才刚摸熟报纸传媒的运作方式,把新人带出来以后,又要调自己去哪里?!
“转正以后我要调岗吗?”林泽问道。
主编想了想,说:“你现在负责第五和第六的专题,也不能直做,你对社会敏感点抓得不太透,怎么说呢?你做的新闻,总是缺股味道……让人惊讶的味道。”
林泽知道主编的意思,嫌他的新闻不够劲爆,不够夸张。
“当然。”主编说:“太哗众取宠的新闻也是不行,你能关注事件的社会性,这点就很难得,总有些基层的元素在里面,不会味在中产阶级的阅读喜好上作文章。”
这句开始林泽就不太懂了,是打个棒子给个甜枣吗?只得连连点头。
主编道:“我让李主任给你安排考核,今天下午有采访计划吗?”
林泽想了想,说:“跟编辑沟通过了,今天要做长江涨水,沿岸民居撤离的损失度报道,要么我四点前结束任务回来?”
主编又说:“还有,你的新闻总是喜欢使用公众视角,这样也不好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