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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河日月(八阿哥重生) 作者:梦溪石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这句本是写袍泽之义的歌谣,后来又被演绎为男女之情,那么自己与他,也是适用的吧。

    眉宇浮起丝温柔,胤禛也在那人身边躺下。

    鼻间传来熟悉的味道,浅浅弥漫,令人心安。

    夜无梦。

    关于胤禩的旨意,翌日便明发下来,让许人摸不着头脑。

    江南之行有功,自然要赏,康熙也确实赏下不少东西,但随之而来的,却是胤禩同时被免了切差事。

    太子连番被胤禩坏了好事,自然不会再对他存着拉拢之心,连带早年那点不可告人的隐秘心思,也淡了不少,心只想着如何在康熙面前让胤禩彻底翻不了身,顺道打击大阿哥的势力。

    虽然那日在康熙面前轻轻撂下句挑拨之言,但他到底是康熙手栽培出来的,知道过犹不及的道理,只是冷眼旁观,等待进步的发展。

    可任由旁人议论纷纷,胤禩始终处之泰然,连进宫请安的礼节也不曾少过,让太子抓不到点小把柄。

    “八阿哥在江南不曾行差踏错,皇上这么做,是不是偏袒得过于明显了?”隆科拧着眉头,脸上现出明显的不平。

    既是只有两父子在,他也用不着压抑自己的情绪。

    “为父记得你之前还不看好他的,怎么去了趟江南,回来就变了?”佟国维捻着胡须微笑,略带调侃。

    “你真以为皇上只是在为太子出气?那你未免也太小看他了,当今天子是什么人,擒鳌拜,平三藩,定台湾,亲征准噶尔,文治武功纵然不是旷古烁金,也少有人能比肩,他就算再疼宠太子,又怎会因为此事就乱了分寸?”

    隆科犹疑道:“若非如此,那……”

    他忽而想到种可能,不由震:“难道皇上是对八阿哥起了猜忌?”

    “半半吧。”佟国维微眯起眼,“这些年,明珠与索额图,后面着大阿哥与太子,两方斗得你死我活,可皇上硬是容忍他们那么久,哪方稍微抬起头,他就打压下,说来说去,无非是帝王的平衡心术,只怕八阿哥,也是无意中戳中皇上心里头的那根刺。”

    隆科见父亲说得含糊,似在打机锋,不由迷茫:“那我们到底还要不要支持八阿哥?”

    “静观其变吧。”佟国维摇摇头。“现在我们不能插手,插手,皇上的疑心重,保不好就要将我们归到大阿哥党去,下月八阿哥大婚,马齐与我交情不错,正好上门祝贺,也看看这位八爷的反应。”

    九月中旬,康熙移居畅春园,为即将到来的木兰秋狝作准备,依照惯例,紫禁城这边,总要留下些人,于是胤祉、胤禛、胤禩都被留下了来。

    其他人并不出奇,胤祉和胤禛也算年长皇子了,将他们留下来,也在情理之中,只是在此之前,胤禩素来是随同皇帝出巡的,几乎回回不落,这次实在出乎意料。

    时间,关于八阿哥失宠的流言,在京城中慢慢流传开来。

    这种情势下,甚至有人开始为富察家即将出嫁的二格格唏嘘惋惜。

    其实论起圣眷,五阿哥与七阿哥,甚至还比不上胤禩,但因胤禩平日颇得康熙重视,也算众皇子中能力出众的,旦遭贬,自然加惹人注目。

    人便是这样,雪中送炭的少,幸灾乐祸的。

    胤禛担心胤禩会因此消沉不起,但每日去见他,却都是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胤禩甚至在自己府中后院辟了块地,用来种植时令蔬果,亲自去照料,似乎颇有闲情逸致的模样。

    “你毕竟是皇子阿哥,就算寄情农乐,也不要太过了。”有时胤禛见他挽了袖子裤管亲自下地捉虫除草,不免说两句。

    胤禩却笑道:“以前没有时间,现在闲下来,自然要体验番,自己种出来的东西,滋味也要分外甜些,届时东西长成了,我也给四哥府上送些过去。”

    他说的是真心话,但在胤禛听来,却微觉酸楚。

    没了皇帝在旁边,大家都轻松不少,每日虽然还是那些繁琐公务,但感觉上时间过得却要快了不少。

    这日,胤禛因为心里头有事,面上虽然没笑,却也不似往常那般绷着张脸,户部众人看到平常的冷面四贝勒突然如同换了个人似的,不由都暗自嘀咕。

    下了衙,他便往胤禩府上而去,果不其然,那人此时正蹲在地里,摆弄着株小苗,全神贯注,浑然不知道胤禛在他后面。

    “这是什么?”

    胤禩抬起头,这才发现胤禛。

    他抹了把汗。“这是红薯苗,此物耐旱易种,据说每亩可得数千斤,胜种五谷几倍,若能长成,可向皇阿玛进言,在容易干旱的省份试种,能当救命粮用。”

    听他这么说,胤禛也蹲下身来,端详着这株看起来平凡无奇的苗子,犹疑道:“真有如此神奇?”

    胤禩笑道:“这东西又叫红山药,早在前朝徐光启的《农政全书》里就有记载了,我查过典籍,万历二十年,当时福建大旱,就是靠着这东西度过饥荒的。”

    胤禛面露喜色:“果真如此的话,那便是利国利民,功垂千古了。”

    言罢心底又涌起股柔情,这就是他喜欢的人,就算被皇阿玛冷待,也不曾消沉低落,反而能够另辟蹊径,那些在背后议论诋毁他的人,又怎么会理解。

    “这红薯,需要天天照看吗?”

    胤禩摇首。“只需三五日过来看回,我是照着民间百姓的环境来照料它的,若是过于娇贵易夭,也不能推广了。”

    胤禛嘴角微扬:“那你先拾掇下,我带你去个地方。”

    胤禩有些诧异:“去哪儿?”

    “跟我走便知道了。”难得他这冷面四哥也会卖回关子,却满满泄露了唇边的笑意。

    74悠 闲

    胤禩望着眼前大片金黄色如同阳光般的花海,脸上不掩惊诧之色。

    他并不是个会被轻易感动的人,但转世之后,为珍惜这来之易碎的切,反而会去注意从前不曾留意过的细节。

    让他震撼的并不只是这些花,也许还有阳光铺在身上的温暖,和身边那人的笑意。

    胤禛见他反应,心中微觉得意,暗道此行没有白来。

    “这庄子是之前皇阿玛赐下的,我很少过来,据说是前明位公主的庄子,后来荒废了下来,许东西都没动过,这些花也都是那会留下来的,年岁久,长了极,我看无碍,也就没去动它,宅子和墙根还是前两年才修好的。”

    “此地常无日,青青独在阴。太阳偏不及,非是未倾心。”胤禩叹道,指着花田附近几块空地:“那里倒还可以用来种些东西。”

    胤禛道:“你若喜欢,便在这里住些时日吧,这宅子虽在近郊,来回却极便利,左右皇阿玛去了秋弥,也得半个月后才回来。”

    他不愿胤禩在京中听尽流言,故而想出这个法子来,可谓用心良苦。

    胤禩看了他眼,点头笑道:“那便叨扰四哥了。”

    胤禛弯起唇角,笑容轻微却欢喜。

    胤禛也跟着住了下来,白天早早起了,去衙门办差,落衙时分又回到这里,与他起用晚膳。

    偌大的庄子,除了仆从,仿佛就剩下两个主人。

    胤禩有点疑惑:“你不用回府去?”

    胤禛夹了些菜放入他碗中,面不改色。“我早想来这里散心小住了,正好你在这儿,有了借口,你就当陪我罢。”

    胤禩笑了笑,转口说起别的话题。

    烛火下,映得那张脸分外柔和。

    胤禛常常想,要是能这么直下去,就好了。

    只有他们两个的地方,即便小时候,他们也未曾像现在这样,住在同块地方,朝夕相处。

    每天醒来,都能看见这人的感觉,真好。

    胤禩其实是个闲不下来的人。

    没了差事,他也会自己找些乐趣,就像前世寄情书画那样,如今又琢磨起农事。

    每天拿着本《农政全书》,边看,边让人去请些附近的老农佃户来请教。

    北方秋天可以种的东西实在不,自家种的那点红薯,再过些日子冷,只怕也难成,庄子上那几块空置的荒地,胤禩让人开垦过,撒上些小麦种子,又照着书中所说,找了些土芋块茎和玉米种子,准备来年春天再种下。

    大清虽然人地广,但天灾也不少,碰上饥荒干旱之年,豪富之家也就罢了,苦的是那些日三餐堪堪度日的百姓,就算有幸碰上个好官,不克扣朝廷赈济的粮食银两,也不过是杯水车薪,饿死者依旧随处可见,而其中又大数是老弱妇孺,至于年轻力壮的男子,或背井离乡,或揭竿而起,引发民变。

    所以康熙本身就十分注重农事,他曾在西苑丰泽园种下水稻,闲时也经常下去亲自照料,众皇子俱都被他带去那里看过,但他们出身富贵天家,又有谁知道百姓耕种之苦,私底下真正去关注这些的人,却是寥寥无几。

    胤禩并没有想过拿着这些去讨好康熙,本已就惹了猜疑,如今巴巴地贴上去,只怕要被怀疑居心叵测,何况如今被冷落几年也不是坏事,太子见他没了威胁,迟早不会再将他视为对手,自己也可趁机逍遥些时日。

    胤禛见他看得津津有味,也起了兴致,每天回来陪着他起研究讨论,他掌管户部,对这些事情颇有所得,两人又都是聪明之人,每每凑在起便有些心得体会,愈显默契。

    不用去衙门的时间,胤禛都留在庄子里,他要找胤禩,大去地里,总能找个准。

    有时候见他待了半天,额头冒汗,下次便留了个心眼,带上汗巾,在那人流汗的时候帮他擦拭,又会看看左右没人,顺道偷亲下,那人从开始的怔愣与抗拒,到后来只是瞥了他眼,看不清喜怒。

    虽然没有说话,可也没有生气的迹象,胤禛心中的喜悦点点弥漫开来,只愿这样的日子能够长久下去。

    都说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总有天这人也会接受的吧。

    “福晋,爷说今儿个不回来了,就宿在庄上。”

    那拉氏手里正端着茶盅,闻言点点头,面色平和,并无不悦。

    坐在旁的侧福晋李氏拧了拧绣帕,半晌笑道:“福晋,爷已经有十来天没回府住了,这近郊别庄,从前也没听说有漂亮,莫非是庄子里住了哪位女子,让爷流连忘返?”

    李氏是康熙三十五年进的府,次年就生下二阿哥弘盼,她虽出身并不如何高,却是康熙亲自指给胤禛的侧福晋,加上举得男,在府里也算颇得宠爱,便不大把福晋那拉氏放在眼里。

    那拉氏看了她眼,声音平淡无波。

    “在庄子里住的,还有八爷。”

    李氏噎了下,肚子打探的话没能说出来。

    “这种轻佻话,在我面前说说也就罢了,若是传出去,只怕要被人笑话,说我们府的人不识大体。”那拉氏淡淡道。

    李氏暗恨,却只能低下头。“是。”

    那拉氏转向来禀报的丫鬟,和声道:“入秋了,夜里天凉,你去问问小勤,爷和八爷的衣物用度够不够,若是不够,就捎些过去,爷的衣裳,八爷怕是穿不惯,到时候上八爷府上,跟高管家要些。”

    “是。”丫鬟应声退下。

    真是个贤良淑德的正室福晋,过两年又有新人进府,看你到时还如何大度!

    李氏暗自冷笑,边又为自己刚才失言被责而懊恼不已。

    胤禩握了本书,斜靠在榻上,有些昏昏欲睡。

    敲门声轻响。

    “四哥进来罢。”这个时辰在庄子上,会敲门的人不作第二人想。

    门被推开,果然是胤禛。

    “四哥还不歇息?”胤禩也没起身相迎,显得极随意,声音也带着浓浓的倦意,仿佛随时都要睡着,头半湿的发还披散着,浑然不似白天那个贵气清俊的皇子,却有种说不出的味道。

    “怎的穿得这么少,还开着窗。”胤禛眼就看见他身上只穿了件薄薄的里衣,扣子还没系好,松松地露了片白皙锁骨。

    他走过去关了窗,又在床前坐下。

    胤禩笑道:“左右不在京里,也不用那么讲究。”

    “在看什么?”视线从他身上移开,随即看到书上行字。

    “少为纨绔子弟,极爱繁华,好精舍,好美婢,好娈童,好鲜衣,好美食,好骏马,好华灯,好烟火,好梨园,好鼓吹,好古董,好花鸟,兼以茶淫橘虐,书蠹诗魔,劳碌半生,皆成梦幻。”

    娈童二字,让胤禛的声音微微顿,随即皱起眉。

    “怎么看起这种无用的书,尽是些荒淫之辞。”

    胤禩道:“此人叫张岱,乃前朝人,这是他给自己写的墓志铭,余下介绍些风物人情,可作闲暇消遣……”

    声音渐小,胤禛抬头,发现他不知何时已经阖上眼,手里还维持着握书的姿态。

    胤禛啼笑皆非,却还是去摇他。

    “小八,头发还没干,这么睡下去会得头风症的,醒醒。”

    胤禩被他晃醒,眼神有些迷茫,少年的脸露出近似委屈的神色,好像在谴责他连自己睡觉都不让。

    胤禛捏了捏他的手,示意他清醒些,转身拿来干净的布巾,覆在他头上,轻轻擦拭。

    胤禩被那温柔的触感弄得愈发昏沉,只想就这么闭上眼睛,他本也不是如此惫懒的人,只是在这庄子上住的时日了,万事无须费心,神仙般逍遥的日子,几乎要让他忘了自己原本的身份。

    他勉力拉回丝神智,说了句谢四哥,便陷入睡梦之中。

    胤禛无可奈何,擦拭完,又帮他梳顺头发,自己脱了外衣,也在他旁边躺下。

    他记得胤禩除非累极,睡得并不沉,旁边稍有动静,就能惊醒过来,但这些天他却睡得很好,如今自己就躺在旁边,他也毫无所觉。

    那是不是意味着,在这里,在自己身边,他至少是安心的?

    手指抚过对方的鼻梁唇角,复又搭在他腰间,胤禛搂紧怀里的人,也随之入睡。

    悠闲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没过久,康熙回辇,胤禛自然也不可能继续住在庄子上,余下胤禩人,倒也过了几天清静日子。

    “爷,咱们今儿个便回府吗,怎的不住些时日?”高明亲自过来帮他收拾东西,边问道。

    如今他已是贝勒府管家,在贝勒福晋还没有进门之前,大家子的琐事足以让他镇日忙个不停,难得能像以前样伺候胤禩,他是很高兴的。

    “你倒是希望爷不回去,省得让你忙吧?”胤禩笑骂了他句。

    高明忙笑道:“爷说哪的话,您回府,奴才这心里头才踏实。”

    他见胤禩从窗台前捧了盆花回来,上前想接过来,胤禩却不让他动。“会这花放马车上,我给四哥府上送去,你先带着其他东西回去。”

    这花就是之前种在田里的葵花,胤禩挖了株移植在盆中,又让人弄了些种子带回去。

    高明愣。“啊,不让奴才陪着么?”

    胤禩笑了下。“爷现在也是闲人个,到处溜达溜达,也不会有人说什么的。”

    高明只以为自己触动了胤禩的痛处,心头正难过,不由偷偷往主子脸上看去,却见他神情平和,似乎心情还很好的样子。

    自己府上离四贝勒府不过也才半柱香路程,马车到家门口的时候,胤禩便让高明先将马车停下,自己则捧了花带着陆九上胤禛那里。

    此时胤禛估计还被留在宫中议事,所以他的脚步也不急,像极了京城里那些成日无所事事提着鸟笼的八旗子弟,只不过换成盆花。

    “诶,这位公子请留步1身后有人喊住他们。

    刚缓下脚步,丫鬟打扮的少女便追了上来,指着他手里的花道:“这花很漂亮,你卖吗?”

    胤禩看了她身后的马车眼,摇头笑道:“这花是送人的,不卖。”

    说罢也不看她,继续往前走。

    “你这人1丫鬟顿足,只好转身跑到马车旁讨主意。“小姐,他不肯卖,怎么办?”

    “算了。”只手掀起布帘往外望去,正好看见胤禩捧着花从车前路过。

    袭银白袍服,侧面温雅文秀。

    少女失了会儿神,又将布帘放下。

    马车与人错身而过。

    陆九是个机灵鬼,无须胤禩吩咐,自己便去打听,末了回来兴冲冲道:“主子,原来刚才那辆马车是富察家的,里头坐的那位就是富察府的二格格,要当府上未来福晋的那位。”

    胤禩愣了下,心道巧极,只是方才惊鸿瞥,也没看清对方的长相。

    其实对方如何,只要性情温和些,其他的也没大碍。

    这么想,突然就记起毓秀来。

    如今的她也该指婚了吧,不知道今世又是谁娶了她。

    作者有话要说:土芋就是土豆,跟玉米都是农政全书上有的,说明清朝那会也有了,向日葵则在唐朝就有诗句记载了。

    这章温情吧,下章老8要大婚了,你们猜老4想干嘛。。。俺就不说猜对有分了,反正平常没事也都有送分的,咔咔,大家有兴趣的话就玩玩(*^__^*)

    成 婚

    胤禩就算赋闲在家,也依旧是皇子阿哥,还是有爵位在身的贝勒,纳娶事宜自有内务府去操心,他只需安坐家中等着内务府报上具细照做即可,但女方那边就不样了。

    清军入关之后,受中原同化,也有了纳彩、纳吉、纳征、请期、亲迎这样的仪式,而作为未来的皇子福晋,出身是至关重要的,除此之外,还会在出嫁前跟着母亲学习管家理财,当年郭络罗氏的额娘早逝,她虽出身高贵,却是从小在外祖纵容下性烈如火,正是因为这样,后来在嫁给胤禩之后,眼里容不下根钉子,以至于家中鸡飞狗跳,也不得康熙欢心。

    外头锣鼓喧天,鼓乐吹笙,她垂下头,只看到自己覆在喜服上的手,和满目的红。

    出门前额娘殷殷交代的话还在耳边,十四岁的少女双手绞着喜帕,似乎想稍解内心的情绪。

    廷姝咬着下唇,心怦怦直跳。

    之前大姐姐出嫁,还曾跟着笑话过她,可是现在发现自己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那位八阿哥,可好相处?

    刚才的过程,从头到尾,自己会不会有哪里失礼了?

    不知过了久,只听见门被推开的声音。

    脚步声越来越近,她忍不住直了直身子,却发现腰腹维持着同个姿势快个时辰,已经有些僵硬了。

    喜秤揭开了她的盖头,廷姝低着头不敢抬起来。

    胤禩看着她,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喝的酒其实不,方才虽然不停有人上前敬酒,但他都喝得颇为节制。

    成婚娶妻,已经久远得仿佛上辈子的事情了,现在看着眼前身贝勒嫡福晋礼服的陌生女子,忍不住有点恍惚起来。

    她不是毓秀,自己也早已不是前世的胤禩。

    那她跟着自己,可还会重蹈当年的覆辙?

    女子低垂着头,从他着的角度,可以看到那柔顺温和的眉眼,圆润如水。

    她与毓秀,应该是不样的。

    可为什么自己心底还是空荡荡的。

    好像遗落了什么事情,什么东西。

    胤禩微微皱起眉头,在那里没有动。

    他扫视了周,入目皆是晃眼的红色,那头两对龙凤烛,正灼灼燃着,发出细微的噼啪声。

    这样的红色……

    不期然就想起胤禛来。

    当时他也是大婚,喝得满身酒气,在那条回廊,将自己压在柱子上……

    胤禩闭了闭眼,又看看廷姝,几不可闻地叹气,上前步,执起她的手。

    廷姝讶异抬首,突然啊的声。

    “怎么了?”胤禩看向她,只见女子脸上染了层淡淡的红,跟胭脂慢慢糅合,显得分外动人。

    廷姝声如蚊呐:“爷曾捧着葵花在街上走,我还遣丫鬟跟爷买过花……”

    胤禩自然记得这件事,却仍故作惊讶地笑道:“原来那天马车里的小姐是你,如此说来,我们还真是有缘。”

    廷姝的脸红了,仿佛要滴出血来。

    胤禩看得有趣,正想说什么,外头突然传来阵急促的敲门声。

    “爷,是奴才!”陆九压低了声音,飞快地道。

    胤禩怔,起身去开门。

    “爷!”陆九苦着脸道,“四贝勒爷就在院子外头,说想见您,在那儿不走了,奴才们又不敢赶……”

    胤禩点点头。“我去看看。”

    刚迈出门口,回过头,对着房中女子道:“你等会儿,我马上回来。”

    廷姝低下头去,看不见表情。

    胤禩顾不上她,随即往外面走去。

    走至院中,便已见到那人静静地在门口望着他,衬着周围喜气洋洋的灯笼挂饰,愈发显得清冷。

    胤禩不知道他为什么从席棚喝酒的地方跑过来,两人对望半晌,他轻轻开口:“四哥。”

    胤禛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时冲动走到这里来。

    耳边全是恭喜这人大婚的吉祥话,眼望去坐满了皇室宗亲,连太子都代皇阿玛前来贺礼,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他心里不痛快,那是肯定的,但也不可能拦着胤禩不让他成亲。

    所以不知不觉走到这里来。

    只是想看看他。

    胤禩看着眼前这人,心里突然泛起丝苦涩。

    上辈子,他们纠缠到死,这辈子,自己好不容易放弃那个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