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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兽的魔法师 作者:衣落成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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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魔兽与人争抢土地的年代,猛兽四伏,人与魔兽互为食物,血淋淋的争夺到处都是,人们在艰难与生存的威胁下不断地进步着,压榨出他们所有的潜力。
如果没有实力,会死。
如果心不够狠,会死。
如果不敢见血,会死。
如果抛弃自我,会死。
死亡的气息弥漫在整个世界之上,而正因为如此,人类短暂的生命为此绽放出绚烂的光芒。
无数的强者如同流星般划过,他们剖开超阶魔兽的身体,用它们的魔核培育出强大的战士与魔法师,将人类的火种燃烧,生生不息地绵延下去。
“想要变强吗?”
“想!”
“想要活着吗?”
“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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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牙躺倒在地上无声地呻吟着,忽冷忽热的感觉在他身上轮回。
强大的力量冲击着他身体里每根血管,疼痛袭遍全身,让它们飞快地断裂,又飞快地被修补完整,就这样好像永不停歇地反复割断与修复,而每次地冲击都能让他的身体加强悍几分,让他的经脉加能够承受冲击。血液在他的身体里灼烧着,让他的手指深深地嵌入皮肤,留下无数殷红的血痕。
流牙能够感觉到那道庞大的力量在身体里欢快地运行,他知道这能够给他带来莫大的好处——如果他能够保持清醒直煎熬的最后的话。
不能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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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男孩!我们起上路吧?”双大手朝还略显单薄的肩膀拍来。
“我不认识你。”谨慎地躲开。
“没关系,我只是看你顺眼,愿意邀请你起活着而已。”个没有任何阴霾的笑容。
“……你强吗?”怀疑的态度。
“比你强。”露出雪白的牙齿。
“那么走吧。”沉默。
“今天我带你去认识个人!!他可真是个美人儿!”色迷迷地笑。
“他?”疑惑。
“放心放心,就算我看到了他,也不会抛弃你的啦!”大笑。
“我不会带上拖累的。”冰冷的杀气。
“你小子!”想砸头,被躲过,“我知道你的性子,你放心,他会有用的。”笑容忽然变得深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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蠢货……
流牙无声地诅咒着,身上开始散发出浓烈的血气。
力量在他的身体里横冲直撞,皮肤皲裂,他感觉有腥热的液体从身体里流出,而每寸肌肉都被涨得满满的,就好像要爆炸了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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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我是拉萨。”个忧郁而温柔的笑容。
“嗯。”点点头,但不代表接受对方的存在。
“哎呀拉萨,你不要太小心翼翼了,这家伙就是这个个性,别在意别在意~”手揽住边的肩膀,“大家都是好兄弟嘛!”
“如果你拖累了我,我不会去救你。”冷漠的语气。
“我会提前做好预测的。”看着另个人微笑。
“哇!你笑起来真是太漂亮啦!拉萨!”另个人捧腹大笑。
“……蠢货。”冷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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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言无法拯救性命,只能给出个拯救性命的机会,而做出预言的人,将付出极大的代价。
可那又怎么样?只要能活着……
流牙在地上翻滚着,脑子里却有连续的图像不断出没。
下幅是什么……很重要……非常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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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这是什么怪物?”怒吼声,然后是明亮的火焰,仿佛可以灼烧切。
“我会努力去追寻星与月的轨迹的。”轻柔的嗓音,“你放心,维拉希尔。”
“那就交给你了!西西,我们上!”回头个安慰的笑容,转身喊住另个人。
“……早晚有天要杀了你!”杀气闪而过。
“不行,怪物太了!”大喊,“它们居然有这么强的繁殖力!”
“安静!”暴躁。
“维拉希尔,声音小点,会把它们都引过来的。”忧心的男声,“还有西琉普斯,我为你预测过,这本书,如果你学了,会让你的未来变得片模糊……你确定还要学吗?”
“这本书很强。”不容置疑的语气。
“西西好厉害……别打我别打我,西琉!西琉可以了吧?”抱头求饶的声音。
“是很厉害,可是……”还是担忧。
“我很好,从来没有感觉这样好过。”压抑着兴奋的冰冷嗓音。
“我也会变强的!”那个人也很兴奋,“现在的西琉有了这么厉害的力量,就可以召唤其他强者起过来了!这种怪物太可怕了,我们不能孤军奋战!我们集合起很力量,用西琉的名义让他们聚集起来!然后,我们起商量好对策去把它们斩尽杀绝!”
“麻烦的事情我不会去做的。”声音越发冷酷的。
“放心放心,都由我来做,你只要展现出你的力量就可以了!”越发活跃的声音,“拉萨也会支持我的吧?”
“是的……”叹息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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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什么书?
奇怪的字体在头脑中盘旋,而后忽然形成了些奇怪的结构。么熟悉……
流牙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发生了异常的变化,他的下腹处有热流涌动——是的,力量全部集中于此了!
对吗……不,不是这样的。
以前做过……但以前错了!
现在呢……我相信……
相信谁?相信……相信……洛……
动摇的丹海随着力量的进入而稳固,流牙好像听到耳边传来的温柔嗓音,点点让躁动的心绪平静下来。
是的,这次不会有错,即便是错,我也会让它变为正确!
暴戾的能量开始听话了,它们挤在丹田里,渐渐有条不紊地旋转,围绕着某个中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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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哈哈哈哈哈!”疯狂的笑声。
“真是让人炫目的力量啊……”悠长的叹息,随即无比兴奋地,“不过我也不差啊!而且我做出来的可没有你这样难看!”
“维拉希尔,你可以少说两句的。”无奈的男声。
“我又用爪子去撕裂敌人了?”沉静下来的声音。
“……嗯。”迟疑地,“西琉普斯,你真的变化很大。”
“我知道,但是我没有选择。”声音重新冷酷起来。
“是,你是为了我们。”安抚的笑容,“我们很感激你。”
“不必了,去看着那个蠢货吧,他又把魔力耗尽了!”声音微微上扬,“我去训练了。”
“……要小心。”微笑。
“喂。”披着满身的鲜血低声叫道。
“西琉,你是不是到现在都还不记得我的名字?”抓头发,“不过你现在这个样子可真帅!”
“你已经是魔导师级别了吧?”冷淡的语气。
“啊,对,不过我觉得,我过不了久就可以再突破了!”兴奋的男声。
“那等你突破了,就帮我个忙吧。”说完转身。
“啊?当然可以,西琉你可从来没找我帮忙啊这可是第次我得留个纪念!”激动了,看着背影招手,“喂喂你别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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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呢?然后怎么样?
流牙满脑子里都塞满了想知道和不想知道的东西。他的丹田里仍然有能量在疯狂地运转,他原本应该安静地呆着,等候它们安分下来的。
可是,他却觉得自己不能再停留了。
我要去找他……定要去……
流牙哀嚎声,翻身坐起,他伸手挥,就把房间收拾得干干净净。他在无数魔法阵中穿梭,极快地奔出了公会之外。
他在夜色中急速地奔跑,直到回到那个房间里。
房间里,银发的青年抬起头温柔地笑:“流牙,欢迎回来……”
他呆愣了瞬,然后猛然扑过去。
青年抱住他的头,轻轻地抚摸着。
星之轨迹
高塔之上,透明的罩子在塔顶闪烁着微微的白芒,无数幽紫色的魔法阵遍布其上,暴露于夜空之下缓慢而规律地旋转。
长发及地的男人手持权杖,静静地在罩子的边缘,抬起头,仰望漆黑的夜幕——仰望那点缀着的无数或明或暗的星子。
“大人!这么晚了您还在这里?”在片寂静之中,有人快步上前,轻柔地将个厚重的白色披风为男人披上肩头,声音里充满了敬畏,可手下的动作却坚决无疑。
“嗯。”男人的声音醇和,似乎有种让人信服的力量蕴含其中,听在人的耳朵里,使人不自觉地感觉心灵被洗涤,“不用顾着我了,你去休息吧。”
“大人,您的身体对我们而言才是最重要的。”后面的人恭敬地垂首,到旁边耐心地等待,“我会陪伴您、护送您,直到您回到您的房间为止。”
男人低缓地笑了:“你明知道我在房间里是无法观测天象的……”
“即便是星象,也没有大人您的健康加重要。”后面的人毫不动摇。
“我知道了。”男人悠长地叹息,“再让我看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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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洛看到了满身虚汗赶回来的流牙,诧异地张大了眼睛。
怎么狼狈成这个样子?明明是气息稳定了才出去的,现在却如此躁狂起来。
阿洛本想对流牙不顾安危的行为说点什么,可下刻,他就看到了流牙闪动着惊慌的眼——从见到流牙的时候开始,他就从没见过流牙流露出这样明显的情绪,也从没见流牙这样暴躁不安过。
……不是个教育的好时机。
阿洛几乎是在瞬间就做出了决定,他的目光柔和下来,张开双臂,对归来的少年——不,应该说是男人了,露出个最温柔的笑容。
“流牙,欢迎回来……”是的,欢迎回来,什么也不用担心,只要有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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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也很深了。”旁边立着的人轻声地提醒着。
男人就好像根雕刻精美的石柱,永远眺望着远方,永远不肯停止,永远不肯回头。
“大人?”那人稍稍加大了点音量。
“你跟我很久了,应该理解我的,艾弗。”男人的声音幽幽传来,“别让我失望……”
“您……今晚又看到什么……了吗?”被称为“艾弗”的人顿了下,才小心翼翼地开口。
“天象发生了不可知的变化。”男人动也不动,没有回头,“艾弗,你记得吧,我曾经对你说过,在十年前,大陆的天空里了个新星。”
“是的,您也说过,那颗新星虽然奇异,但并不会对这个世界造成不好的变化。”艾弗应和着。
“不是不好的变化,而是根本不会带来任何变化。”男人好像笑了下,“那颗新星顺应着大陆上所有星星的轨迹,虽不寻常,但十分安稳。”
“是的,您说过,它不是隐患。”艾弗恭顺地说道,随即带了点疑惑的,“难道,是它现在发生了什么变化?”
气氛倏然滞。
“不,不是它。”男人轻叹道,“只是在它的旁边,又出现了颗星星。”
“大人,您说过,如果颗星星有了伴星,那么,它就有了种羁绊。这种羁绊可能是伴侣,可能是亲人,可能是生不离不弃的挚友,但无疑,都是对它们无比重要的人。”艾弗仍旧低着头,“新星有了伴星,也就是对这个大陆有了加深刻的牵绊,这应该是好事吧。”
“果然只有艾弗你,才会将我的每句话都记在心里。”男人微微地笑了,“新星的确有了伴星,而我所在意的,也正是那颗伴星。”
“那颗伴星是不好的吗?”艾弗疑问。
“不是不好,只是让我不能不在意。”男人的眼里也带上笑意,他回过头,轻声说道,“好了艾弗,今晚就到这里吧,送我回去休息。”
“是,大人。”艾弗看见男人眼角难掩的疲惫,走过去,扶住了男人的手臂。
男人步步地走下高塔,长长的紫发在地上点点地拖曳着。
那颗伴星不是不好,而是……那明明是颗已经熄灭了的星星,却忽然从暗转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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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牙趴在阿洛的怀里不断地喘息,湿润的冷汗涔涔而下,几乎打湿了阿洛的衣襟,阿洛手指慢慢地抚摸流牙的背脊,试图让他加好受点。
而现在的流牙,身体里的每处都在卯足了劲儿地跟他作对,丹田处的漩涡飞速运转,红色的斗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实和压缩着,而这过程无比暴虐,完全没有丝毫考虑过他的承受力。
流牙咬紧牙关,却还是没能控制住牙齿咯咯作响。
阿洛感受到流牙忽冷忽热的体温,突然觉得眼前的幕十分熟悉。
这分明是……凝丹的前兆!
流牙到底去做什么了?为什么会忽然变成这样?无数个疑问在阿洛的脑海里爆炸,让他刚刚稳固的心境倏然再次震荡起来。
“流牙,让我的力量进去吧……”阿洛把手指轻轻触碰上流牙的腹部,却在下瞬被弹回。
“我控制,不了。”流牙的声音打战,阿洛明白,以流牙的忍耐力,如果不是痛苦到达了极点,是根本不会发生这种情况的。
阿洛苦笑,是他太着急了。明明就知道的,在凝丹的时间里,原本就没有任何人能够给予帮助,如果不能自己突破难关的话,就会失败……而失败,会爆体而亡。
伸出只手让流牙抓住,阿洛不敢使出自己的力量干扰流牙身体里的能量体系,他只能用**的力量吃力地把流牙扶起来,让他安稳地靠坐在床头。
这里的环境不好,他需要个安静的地方闭关。阿洛心里这样想着,然后,他看到流牙脸上抽搐的肌肉,就好像有无数气流在那里肆虐样。
情况不妙……
阿洛把流牙的两腿盘起来,并且将流牙的手搁在了他的膝头,而后走下床,到流牙的对面,缓缓地运起了灵识,仔细探测流牙身体里的情况。
还好,因为流牙完全不懂得屏蔽,所以在安全距离以外,他还能探查。
所以,他清楚地看见了丹田里那些挤成团的疯狂斗气,它们以灵力的形式旋转,在四肢百脉里乱窜。经脉不断地毁灭与重生,给流牙带来了线生机,但的则是危险。
这样子,不要说是在凝丹将要完成的时候渡过心魔了,恐怕就连上天劈下来的雷电小劫也不能安然抵挡。
不能帮忙,流牙又没有接触过修道法门,该怎么办……阿洛终于觉得后悔了,如果当初不要考虑那么,让流牙直接修真就好了!哪怕是只能吸取木行灵力修真,哪怕是木行灵力跟流牙的体质完全不符,也总比因为全无所知而毙命得好!
可现在无论怎么想都没用了,事已至此,阿洛只能在旁边无比焦虑地等待。阿洛深吸口气,将灵力布于眼上,加仔细地区查看流牙丹田的情况。
良久……阿洛手指紧,看到了!
在暴戾的斗气接连不断的冲击下,流牙的丹海却也自发地运转起来,也许是阿洛曾经不间断地为流牙检测身体起了作用,渐渐地,有些零散的斗气居然循着阿洛曾经让灵力旋转的轨迹运动起来——阿洛又开始庆幸了,他还好只是用了最基本的灵力运行方式,而没有使用自己青木诀的法门,才能让暴躁的斗气以灵力的形式转动,然而并不被法诀影响。
就这样直观察,流牙丹海的状况,似乎有向好的方向发展的趋势……而后忽然地,斗气的运转偏向了某个规律……是陌生的法诀?!
道金色的光瞬间把阿洛探测的灵识打回,阿洛掩不住地震惊。
这明明就是法诀的自我防御能力!
每种法诀都有它们不同的运转规律,这些规律导致了灵力运转的些微差别,也导致了修行不同法诀的人日后收到的不同效果。而因为每个法诀都是包含了各种隐秘的,通常除了弟子以外绝不外传,因而每道法诀在正式运转之后,就能够抵御切想要对它进行探测的灵识或者其他力量。而且,越是强大的法诀,它的防御能力越强。
流牙现在不过是个初成丹海、且丹海根本不稳固的初学者,却能够弹回金丹期的阿洛集中所有灵力所进行的探测,这就说明,那个法诀非同小可!
阿洛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着……流牙他,曾经接触过修真的法诀?
应该跟他的记忆有关吧……闭了闭眼,阿洛有些紧张,也稍稍松了口气。
如果真的是曾经学过、只是后来忘记了的话,再次进行的时候,就会简单很……虽然没有灵力,但是既然这个法诀能强行收纳斗气,就说明起码这法诀需要的灵力跟斗气有相似之处。
既然如此,流牙的生机,似乎又能增加许了……
长长地吁了口气,阿洛定下神,严肃地开口:“流牙,你听我说。”
“你现在需要个静室闭关修行,就按照现在的方式,稳住自己,不要稍有懈怠……”
“在此之前,我不会进来打扰你,你要认真地收拢身体里的斗气,让它们安分守己地听从你的吩咐……”
“还有,在斗气都理顺的时候,也许你会感觉到强大的震动,这时候,你会发现自己处在个似曾相识的或者奇怪的地方,你要坚持你心里最真切的想法,要记得,我在外面等你……”
“那么流牙,你定要安全归来。”
受人指点
拉布拉图书馆,作为整个拉法尔莫、甚至是整个欧亚大陆最大、藏书最全的图书馆,每天都有成千上万人出入。任何想要寻求知识的人。
穿着黑色袍子的银发年轻人慢慢地走了进去,在门口稍稍地停了下。
正门上方,有道红色的光芒笼罩而下——没有任何杀伤力的,只是确认你的身上是否存在违禁品。比如能够制造出爆炸的人为难以控制的不稳定的魔法用具,以免对馆里的书籍造成损坏。
在红光过后,并没有发出刺耳的警报声,银发年轻人微微笑,踏出了那个圈子,走向前方的登记台——长长的直绵延到两侧肉眼看不到的地方。这大概是魔法阵的作用,只要经过初步的检测就会被脚下的魔法阵直接传送到最近最空闲的登记台前面,以节约时间。
“您好,魔法师先生。”台前坐着个身材窈窕的少女,声音悦耳,笑容亲切。
“您好。”银发年轻人看眼少女手腕上带着的晶牌,上面写着“艾尔莎”三个字,“艾尔莎小姐,您可以叫我埃罗尔。”
因为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