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古武尊 作者:牧牛

    王仲所在的贵宾包厢中，突然发出“啪”的声脆响，紧跟着传出“砰”的声闷响和堆稀里哗啦的声音来。

    却是因为这位“至圣阁”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大儒，终于控制不住心中的情绪，直接掌拍在了茶几上，将茶几底下的四个支点给拍折了个，加上用力有些大，这茶几个不稳，就整个倾倒下来，连同上面放着的茶盏、茶壶、果盘等等杂七杂八的玩意儿，统统道摔翻在了这梨花木地板上。

    “先生？”书童孙牧之自从跟了王仲后，这还是第次看到这位年轻的大儒失去了对自己情绪的掌控，如此轻易便将自己内心的愤怒，就这样毫无遮掩地biǎo xiàn 出来，顿时有些迟疑地开口问道，“您还好吗？”

    王仲长长吐出口气来，跟着又深呼吸了两次，脸上的表情才逐渐开始趋于平静。

    他有些自嘲地笑了笑，看向孙牧之道：“你这是第次看我发火吧？hē hē ，的确是有很年没有这样发过火了，都快忘了这发火的感觉，是怎么样的了。”

    孙牧之有些尴尬地抽动了下脸上的肌肉，时间不知道是该接zhè gè 话茬呢，还是不敢接，再加上就算要接，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整个人顿时就显得讪讪起来，脸上的表情也是尴尬不已。

    “没什么好尴尬的。”王仲此时已经重新huī fù 了之前的平静，脸上的表情也由最开始那阴沉到几乎快要滴出水来，重新变得淡淡然起来。

    他弯腰将那摔翻的茶几扶起，看了看那短了截的脚，顺手捡过只小杯，倒覆过来，又将茶几折断的地方截去了小段，然后将那倒覆过来的杯子给垫了上去。

    做完这些，他拍了拍手，轻轻吐出口气来，似乎是在对着书童孙牧之在说话，似乎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养气的功夫还是没有修炼到家啊——看来我心中对于胜负的执念还是没有消除，只是这些年来，隐藏起来了而已。今天发现，也算是因祸得福吧。”

    孙牧之小心翼翼地看了他眼，提了提勇气，再次问道：“先生，您现在还好吧？”

    “这就要看你问的是什么了。”王仲苦笑了下，摇摇头道，“如果你是问我zhè gè 人的身体状况，那自然是很好；但你要是在问我的心情的话，那我给你的dá àn jiù shì 非常糟糕了——十万块下品灵石！他哪里来的这十万块下品灵石！以我知道的护国公府这些年来的收成，只怕整个护国公府里的库藏灵石加到起，也不会到十万块zhè gè 数字！”

    孙牧之想了想道：“那会不会是孟开疆早年带兵南征北讨的时候，缴获得来的战利品？”

    王仲摇了摇头道：“可能性很低。孟开疆‘大离军神’zhè gè 称号，可不是浪得虚名的。大离之所以有如今的军力，这和大离现在的军官，很大部分都是他教导提拔上来的有关。”

    顿了顿，看到孙牧之脸茫然的mó yàng ，王仲耐心解释道：“孟开疆此人，带兵极严。但他的这种严，不是严酷也不是严苛，而是对于纪律和军人品行上的种威严！根据‘至圣阁’这些年来收集到的各大王朝的军队情况，大离军队的贪腐比例是最低的，低到几乎连个最基层的伍长，都不会随意接受手下送上来礼物的地步！”

    “这种事，怎么可能！”孙牧之脸的震惊。

    王仲看着他，笑了笑道：“这的确是是件令人不敢相信，甚至于令人不敢想象的事情！但是，事实上，大离的军队，现在jiù shì 这样的种状况！否则，你以为我这次为什么要zhǔ dòng 请缨？”

    孙牧之的喉结动了下，似乎是有什么话要说，但想了想，终于还是没敢说出口来。

    王仲却是看得分明，他伸手在zhè gè 稚气未脱的书童背上轻拍了下，微微笑道：“你是想说，我这次来，是为了要帮‘周家’是吧？”

    张牧之有些讪讪地点了点头。

    “hē hē ，很正常也很符合情理的想法。”王仲笑了笑，“不过你这样想，未免还是有点小看我zhè gè 先生了——帮周家，只是让我此行名正言顺的个恰好的理由而已。我对于大离的军队系统，直颇感兴趣，尤其是近期，又传出大离即将拥有支在数量上能够和赤金妖兽骑兵军相媲美的军队，就连‘至圣阁’中的些老前辈，都似乎看到了某种变数诞生的苗头来。所以才会有你我的这次远行。”

    顿了顿，他又苦笑了下，很是有点自嘲道：“不过，看起来似乎有点出师未捷啊，这还没有真正对上孟家，就先在这小小的龙渊阁里，吃了个大亏！个王朝的国力，决定了zhè gè 王朝的最大军力。而财力，便是国力中最直接的个体现——十万块下品灵石，足以支撑起支万人精锐年中的各种开支！现在就被这孟斯傲轻描淡写地给败了！无论这笔灵石，是出自大离国库，还是出自大离的这帮勋贵，都是个值得深究的问题。看来这次，我来得，还真是时候……”

    “喂喂喂——”他正说着，对面的贵宾包厢中，再度传来了孟斯傲的声音，只是zhè gè 声音，现在却是充斥着股子叫做“不耐烦”的情绪，“我说王仲大儒，有这笔灵石也好，没这笔灵石也罢，tòng kuài 点儿，给个回话！你这么拖，也拖不了久的，该输的，始终都是赢不了。你要是再浪费本少爷的时间，那就别怪我不给你zhè gè ‘至圣阁’大儒面子，直接开始打脸了啊！”

    “先生！”孙牧之的脸上，顿时泛起怒色来，“大离zhè gè 纨绔子弟，实在是太张狂恣肆了！我去jiāo xùn jiāo xùn 他！”

    王仲却是抬手制止了他，目光透过窗子，看向对面的包厢，嘴里淡淡应道：“十万块下品灵石，的确是超出我的财力范围。愿赌服输，你的事情，我会向‘至圣阁’tí yì ，至于能不能通过，那就不是我能够决定的了。”

    “哟呵！”司马狂的冷笑声，就在他话音刚落的时候，紧随而至，“想跟我们玩文字游戏是吧！”

    “无所谓。”孟斯傲却是淡淡地笑，“我的名字要是上不了‘至圣阁’的名册，那你就难逃‘心魔大誓咒’的违誓惩罚。我想，‘至圣阁’应该不会为了个区区的名分，就搭上他们有史以来最年轻的这位大儒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