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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之沉云夺日 作者:wingying

    别宴,我原来想推脱过去,只是凯萨琳出面带个头,自然什么也推不掉了。群人下了班起去吃了饭,当然是不会这么算了,又订了包厢喝酒唱歌。

    闹到最后,还算清醒的只有我和两个不怎么喝的小姑娘,分头叫车把人给送回去,结果我终于能回去的时候,时间也挺晚了,王筝来了几通电话,开始口气还挺好,之后却越发幽怨。

    把他个人扔在家里确实不太妥当,王筝基本上没什么朋友,他现在个性较静默,表面上还是傲气得很,实际上却有些自卑,心理压力不小,这是我为什么要带着他的原因。他不该为了那些所谓的梦,而毁了自己生。

    我付钱下车,抬头就瞧见公寓门前停着辆黑色轿车。

    杜亦捷靠着车门着,脚边都是烟头,转眼瞧见我的时候,捻息了两指间的烟,慢步向我走了过来。

    “小祺。”

    我向他点了点头,笑了笑,“杜先生。”

    他脸色微变,叹了口气,沉声说:“小祺,你听我解释。”

    “杜先生,我知道那件事情是个误会,我明白。如果有什么事情,我们可以下次再谈,现在很晚了。”我温和地向他解释,那件事情究竟是如何,和我都没有大的关系,以后也不会有任何关系。

    杜亦捷的神色愈发难看,我说了声“抱歉”,就要走上楼去。

    杜亦捷出手拉住我,“你要是生气,我可以补偿你,我知道说什么都是借口,但是小祺——”他口气骤冷:“你不是早就知道了,我是什么样的人?”

    “你错了。”我说:“我并不知道你是怎么样的人,但是我知道,老大是什么人。”

    杜亦捷顿了顿。

    我看着他,将手轻轻地抽了出来,缓缓说:“我知道的那个杜老大,是重情的人,也是个温柔的人。他爱他的姐姐、他的帮朋友,还有,他对个小胖子也很好。”

    杜亦捷沉默地看着我,转头嗤笑了声,回头看着我,“这句话很可笑,你根本不了解他。”

    我摇了摇头,说:“也许我真的没有了解过他,但是这样的他确实曾经出现在我的生命里。”

    “虽然短暂。”我低着眼:“我很珍惜这份感情,就算那是假的。”

    杜亦捷仰了仰头,低声说:“你太天真。”

    我苦笑地点了点头,“没错,我的天真在于,我以为我可以无条件地接受他、信任他。”

    杜亦捷脸色铁青地看着我,猛地又拽住我的手,然后深深地吸了口气,说:“小祺,我们都错了!我们、我们应该重新开始——”

    我吃痛地皱着眉,霍地听到声爆喝:“你放开他!”

    王筝快步走了过来,甩手将我们两个分开,跟母鸡护小鸡似地,脸警戒地看着杜亦捷。

    杜亦捷怔了怔,只见王筝挡在我眼前,怒瞪着杜亦捷。

    我赶紧拍了拍王筝,笑说:“你别紧张,这位是我之前的客户,我现在辞职了,他来找我问问情况。”

    王筝显然不相信,紧紧地贴近我,言不发。

    杜亦捷先回过神来,他看了看王筝,神色很快地回复正常,动作潇洒地拢了拢大衣,淡笑说:“看样子我们是谈不拢了,合约的事情我和李小姐谈好了,不会追究的。”

    我点了点头,和他握了握手,“谢谢你杜先生,以后再向你赔罪。”

    杜亦捷含笑握了握,斜眼看了眼王筝,就往后转打开车门,驱车而去。

    我目送着他,转回头就瞧见王筝眉头皱得老高,他拉扯着我的衣角,哼了声,“你以后离他远点。”

    我说:“上去吧,你不冷么?”

    他还没开口就打了声喷嚏,我摇头笑了笑,将大衣敞开分了他半。

    他摸着鼻子,赌气地挣了几下,边说:“少讨好我,我才不会被你收买。”

    “是是是……我怕你吹风就发烧,王大爷。”

    “我才没有这么娇弱。”

    他突然伸手揽过我的肩,“你不相信,我们可以试试。”

    我挑了挑眉,“怎么试?”比体力么?啧啧。

    他呵呵笑了声,“不急不急,迟早知道的,你看着吧。”

    瞧他脸荡漾,我伸手拍向他的脸。

    大概整理得差不,再把些半新家具卖到了二手店,因为之前把房租付到了下个月,所以也没急着要搬。辞职时间久了点,除了去看看任三爷,就是和王筝待在家里把东西都料理好。

    王筝对任三爷似乎有很大的厌恶,提起就脸色大变,僵直着不说话。我知道他知道些上世的事情,不免有些尴尬地拉着他,说:“别在意,你自己都说了,都是梦里的事情。”

    王筝摇头、又点头,从后搂着我,“祺日,我们快点走吧,我觉得……心里不太踏实。”

    我点了点头,苦笑地应了他。

    机票也买了,是去m市的,然后再转车到那里的个小乡镇,那里是个小观光地,听同事提起过,看介绍也是个不错的地方。出发的前个星期,王筝很是兴致勃勃,晚上几乎睡不着觉,心情直很高昂,吃药的次数也少了。任三爷也没再表示什么,那几天陪着他,他也没再说什么,心情像是有些阴晴不定的。

    只不过,切都还算是好的。

    这天,王筝说要出去买点东西。

    他前晚和我睡在张床上,我整晚没睡好,他说要出去的时候,我懒洋洋地抬眼应了声。

    王筝撇了撇嘴,蹲下身,突然凑过来往我脸上亲。

    “那我出去了,想我就打给我。”

    他快步走出门的时候,我还愣愣地睁着眼。

    然后,坐了起来。

    看着外头,总觉得太不真实了。

    我叹了口气,拉起被子,往后仰倒。

    前些天都下着大雨,只有今天放晴,天气好得让人忍不住心情愉悦。

    我想,我永远记得那天。

    王筝的唇印在我的脸颊上,只是瞬间,根本来不及品味。

    那天下午,我接到了通来自医院的电话。

    王筝出了车祸。

    送往医院的时候,已经伤重不治。

    第十四回(下)

    重生之沉云夺日 第十四回(下)

    出门前,我拿了件大衣。

    那是王筝常穿在身上的,他早上出门的时候,说外面放晴了,用不着带着。

    我将那件白色的大衣褶好了,放在袋子里。

    他怕冷,我得记得给他拿着。

    从我住的地方去医院很远,我在路口了很久才等到了辆车。我把大衣抱紧了,只要低头,满满的都是他的味道。

    像是久远的、却又那么贴近。

    今天的天气很暖,王筝说今晚要出去吃,他已经订了位子了。他跟我说,那酒楼的中菜很好吃,位子很难订到的,他半个月前就排队等着了。

    我问他,今天是什么日子?

    他说,今天是星期三。

    我问他,你的手表呢?

    他说,旧了,当了换个新的。

    医院的长廊很长。

    “死者受到剧烈撞击而导致肺部大量出血,在送往医院的路上已无生命迹象。”

    “先生,请节哀顺变。”

    那扇门推开之前,我想了小时候的王筝,小小的、开朗的,远远看去,漂亮的像个小天使。

    很久以前,我就喜欢他。

    喜欢得太久了,渐渐地,溶成生命的部分。

    当这份感情从生命真正脱离的时候,我才发现,有种痛,是足以让人窒息的。

    我走向他。

    空气很冷,冻得我眼睛酸涩,什么也流不出来。

    我静静地看着王筝。

    他还是样地漂亮、好看。

    只要闭上眼,我就能轻易地描绘他的脸庞、从小到大,说话的模样,生气的、开心的……

    我曾经那么地爱他。

    我伸手,想碰碰他的脸。

    他的睫毛很长,像对小扇子;他的下颚稍尖,是漂亮的瓜子脸;他的鼻梁挺直鼻翼丰厚,张妈说过,那是福的意思……他笑的时候尤其好看,有双浅浅的酒窝,双眼是灵动的,整个人也跟着鲜活起来。

    他有个好听的名字。

    王筝。

    我无声地叫着他。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听到了,我伸进白布,握住他的手。紧紧地、用力地。

    是冰的,僵硬的。

    我慢慢地挨近他。

    我说不出话,连哭的力气都被抽干了样,我只能看着他,紧紧地贴着他。

    我流不出泪。

    滴也流不出来。

    然后有人将我用力地推开。

    “eustace!eustace!eustace——!!”

    尖锐刺耳的哭叫声在我耳边响起,我坐在地上,愣愣地看着上方。

    是舒媛、是舒媛……

    她跪伏在担架边,紧紧搂着王筝,“eustace!!啊……你看看我啊……eustace!”

    她哭着,披头散发地嘶叫。

    “舒媛。”我叫她。

    她瞧了过来,然后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用力地在我身上捶打。

    “都是你!都是你!都是你——!!!”

    有人赶紧上来拉住她,她奋力地挣扎着。

    我慢慢地起,从袋子里将那件白色大衣拿了出来。

    “舒媛。”我望着王筝,“妳让我……替王筝盖件衣服,好么?”

    舒媛停止了挣扎,泪眼朦胧地看着我。

    我拿着那件大衣走向王筝,慢慢地铺盖在他身上。

    他的头发乱了,我抬手,轻轻地梳理过。

    “王筝。”

    我说:“还冷不冷……?”

    我慢慢地低头,双手拨开他前额的发丝。

    将唇,轻轻地印上。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回去的。

    我带回了个小盒子。

    他们说,是王筝留给我的。盒子外面包裹的礼物纸沾了血渍,我将它放在床边的矮案上。

    昨晚,王筝还和我起睡在这张床上。

    他双手环住我的腰,害我整晚都睡不好。

    我知道,他怕个人睡,也怕个人在家。

    但是他脾气傲,倔着不说,每次我晚回来,他就会坐在玄关。

    他每天晚上睡前,都会问我,会不会赶我走?

    我说,你胡思乱想什么?

    他不说话,静静地,不安地蜷缩着身体。

    我没有告诉他,我怎么舍得赶他走。

    我怎么会舍得……

    我侧躺在床上,醒了睡、睡了醒。

    最后,从床上坐了起来。

    我将小盒子拿了过来,轻轻地摇了摇。

    『今天什么日子?』

    ——今天是星期三。

    『你的手表呢?』

    ——旧了,当了换个新的。

    他调皮地笑了笑,捏了捏我的脸,说——你怎么这么傻。

    其实,我都知道的。

    我真的……真的都知道。

    你对我,就跟我曾经对你,是样的。

    样的。

    小盒子打开的时候,是个链子。

    闪烁着晶莹的光。

    我将那坠子打开,里面放着张小照片。

    坠子打开的时候,还有声音。

    是王筝的声音。

    “祺日,生日快乐。祺日,生日快乐。祺日,生日快乐。”

    照片里,是我和王筝。

    我睡着了,他偷偷亲着我的脸颊。

    “祺日,生日快乐。祺日,生日快乐。祺日,生日快乐。”

    照片上的王筝灿烂笑着。

    美好的刻,永远停驻。

    我茫然地拿了手机。

    『想我的时候,就打给我。』

    “祺日,生日快乐。祺日,生日快乐。祺日,生日快乐。”

    【您拨的号码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候再试。】

    【您拨的号码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候再试。】

    ——都是你害我变成这样的!

    ——你要他们做什么,有我还不够么?

    ——你说过你爱我的!你说过的!

    ——真的?你会和我起,真的?

    ——所以你就这样宣判我的罪行,因为那个背叛你的‘王筝’,你用你宽容的姿态将我毫不留情地踢出你的人生!

    ——你摸摸看。我和那个人,不是样的。我不是他。

    ——祺日,你也该对我……当庭释放了吧?

    终于,有什么东西。

    从我的眼里滚落。

    王筝留下的东西很少。

    我把柜子里的衣服都洗过了,只剩下挂在镜子旁边的那件淡蓝色衬衫还留着。那是他前晚穿在身上的。

    我想自己留着。

    王筝住进来的时间不长,但是到处可见他的痕迹。东西很杂,有他喜欢的书、参考的资料,或者是他爱吃的零嘴、他用的沐浴乳、拖鞋……

    打算搬家的时候,王筝把好些都放进了箱子里。

    我把它们件件都拿了出来,然后,再放回箱子里。

    我收了很久,停了停,去洗把脸,又继续。

    来来回回。

    我把王筝少年时候送给我的白金坠子和那个链子串连在起,戴在颈项。

    这次我锁得很紧,怎么也拆不下了。

    所以,这次,我再也不会弄丢了。

    我坐在地上,翻了翻王筝的书,放在箱底的是些关于财经的,还很新颖,只有几页的笔记。箱子上方的,是各种各类的食谱,旁边满满的是王筝的字迹——加两汤匙的糖、少蒸五分钟、用柠檬比较入味……

    他做了很功课,他直都很努力。

    只要是王筝,他都是优秀的。

    直都是这样。

    里头还夹着很旅游资料,还有份小资料夹。

    那时候,王筝坐在这个位置上。

    他说……

    我们可以慢慢存钱,存够了我们再换个地方,重新来过,就这样玩上十年八年。

    等我们走累了,再安定下来。

    我们约好了,要在起,十年八年。

    然后……可以是辈子。

    翻开最后个小箱子,那是王筝个人整理的。

    他封得很紧,绳子捆了圈又圈。

    我问,藏了什么啊?

    他说,全部。

    什么全部?

    我的全部。

    他看着我,轻轻笑着。

    我慢慢地解开绳子。

    箱子里的东西不,本相册,还有两本稍厚小本子,其他的都是零零散散的东西。我将个小瓶子拿了出来。

    里面放了几颗糖,不知道是久的东西了,封得死紧。

    我轻轻地翻了翻。

    最后还是泣不成声。

    我以为他都扔了。

    那个扭曲得只勉强看得出形的纸飞机,是我折的。小时候个分家的伯伯教我们群孩子折的。我折的最难看,被其他人取笑了很久,后来被王筝拿走了。

    那个小音乐盒,是王筝生日的时候,我送给他的。他那时候说,这东西太女气,难看得要死。

    还有那块表、那个手雕……

    我给他的,这么少。

    我打开那本相册。

    每张照片,都写了备注。有他的父亲、弟妹、张妈……和我。那时候,我们都还小,他挨着我坐着,对着镜头微微笑。

    照片很少。

    末页只有张。

    是中学时候的,拍得有些朦胧,上面还有泪痕。

    像是不小心拍到样,我回头的瞬间。

    我拿在手上,翻过背面。上头写满了王筝的字,凌乱的,交错的——祺日。

    这张照片,承载了他所有的思念。

    这是王筝的过去,我所不知道的过去。

    我将照片放在原来的位置,从眼里流出的泪落在照片上。

    错过了。

    他走了。

    这次……我们还是错过了。

    第十五回(上)

    重生之沉云夺日 第十五回(上)

    白茫茫的片。

    那个身影背对着我在窗边着,刺眼的光扎疼了我的眼睛。

    他像是转过头来,轻轻地笑了笑。

    “王筝……”

    我跌下了床。

    “小祺!”

    我快速地抬起头,眼前的画面渐渐地聚焦,白君瑞将我从地上扶了起来,“小祺,你醒来了……?”他的声音暗哑,眼眉间除了紧张之外,还透着股疲惫。

    我有些茫然地看着他,然后点了点头。

    白君瑞的双手按在我的肩上,墨色眼珠转了转,像是在斟酌着什么,然后像是安抚地说:“小祺,你先躺下,我去通知医生过来。”

    我按住他的手,摇了摇头,“我怎么会……”我抬眼环顾四周。

    “小祺。”他闭了闭眼,拍着我的手,像是心有余悸地说:“我们怎么也联络不到你,去你住的地方也找不到,后来是在……”他突然顿住,然后像是难受地低了低头。

    我记得,我似乎去了市中心的大楼。

    从那里可以看到很远很远,那里很高很高,我在顶楼,往下看去的时候,只有朦朦胧胧的片。我还记得冷风吹拂过脸的时候,那种刺骨的感受。

    那时候我在想……

    如果再来次,时间是否又能再次倒退?

    是不是、是不是就不会错过了?

    “小祺……”白君瑞单膝跪在窗边,抬眼仰视着我。“我们找到你的时候,你已经昏倒了……你是不是——想……”他再次顿住,像是说不出口样。

    我看着他,久久,缓缓摇了摇头。

    “不是的……”病房很大,似乎还带着回音。

    我看着那扇窗,离得很远,连日光都照不到了。

    “我没有要自杀。”我回头望着他。

    我对他笑了笑。

    白君瑞闻言,然后愣愣地点了点头,嘴角扯了扯,像是要对我微笑。

    “因为我不敢。”我说:“我不敢……这次,我赌不起了。”

    我正视着他的双眼,“我现在的人生,是偷过来的,本来不应该存在的,你明白么?”

    他抱着我的腿,怔怔地仰视着我。

    “你定不明白,对不对?我也不明白。它本来不该重来的,你知道么?它应该在我那时候死去的时候,就结束的。但是……”

    “小祺。”白君瑞神色惊恐地看着我,说:“你、你别说了……”

    我俯视着他,伸手轻轻地摸着他的头。

    最后,微微地笑。

    “你以前也喜欢这样,抱着我的腿,大了,怎么还是这样。”

    白君瑞顿了顿。

    我伸手,慢慢地抱住他的头,将脸埋在他的发丝间,深深地吸口气。

    “卓宇。”

    我能清楚地感受到他的僵硬。

    “卓宇……”我唤着他,轻声说:“爸爸不能再装傻了,你明白么?”

    “爸爸什么都知道。”

    我说着,眼里,已经什么也流不出来了。

    那小箱子里还有两本小本子。

    听白君瑞说任三爷正在疯狂地找我,他这么说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