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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书生(NP) 作者:rrhehehe

    武功再高,直觉再准,可惜!那些都是在空气包围的环境中练出来的,旦换种介质,不捉瞎才怪!

    或许是因为许久没有发现柳寒江的踪迹,卫长瑞冰雪洁白的长发凌乱地无风自动起来,灿丽冷寒的剑罡笼罩住了整个浩然楼,身体凌空拔高,嘴中发出了尖锐的厉啸,伴随着“丝”“丝”波动的气流,无数可怕地剑气从高空炸落还在水面上的半截浩然楼残骸,将建筑与逃窜的人群全部缴成了碎末,漫天烟尘被剑气牵引,化为了灰色的空中流光,遮蔽了整个河流的上空。

    直笑眯眯的顾笑春这次可真笑不出来了,凸棱着眼珠子,在水底下朝柳寒江比划着:

    【浩、浩然,你这阵子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竟然把这样的杀神都招惹出来了?】

    柳寒江狠狠地用鼻子吸了口袋子里的空气,然后嘴里咕噜噜地吐出了串气泡:

    【你问我,我问谁去?我柳某人既没杀人放火、也没拿人钱财,根本就是这小子自己发神经来招惹我的好不好?】

    都来

    柳寒江与顾笑春两人正在水底无声地比划交谈时,卫长瑞终于若有所思地将目光盯向了脚下的河流,脸上闪过丝果决,卫长瑞身形猛然向下降落,“扑通”声扎进了水里。

    卫大教主虽然不会游泳、潜水,可人家既然是能把武功练到超越天道境界的超、超、超级高手,自然不是般的牛,而是特别的牛,非凡的牛!屏住呼吸,内劲外放,卫超高手愣是将河水逼退到身体三尺之外,直直地砸在了河底的泥沙之中,搅起淤泥片!

    这下子,柳寒江和顾笑春可啥比划都顾不上了,赶紧五体投地地趴在了淤泥当中,动都不敢动了。

    卫长瑞犀利的双眼在浑浊的河水中缓缓扫视,摇曳的水草、惊慌的鱼虾、因为浩然楼倒塌而砸入水中的残骸……

    趴在泥里的两人,心脏几乎快要提到嗓子眼的时候,曾经揭穿柳寒江“柳扒皮”身份的杀手窜进了水中,双手飞快地向卫长瑞做了几个手势。

    卫长瑞眉头微微皱,又不甘地在河底环视周,才终于步个脚印地踩着河岸离开了水里。

    两人又在水底趴了片刻,直到确认卫长瑞真的离开了之后,才从水中钻到了岸上。两个泥猴子此时满脸淤泥,鼻子上还滑稽地挂着个大袋子,你瞪我我瞪你,呆立了半晌,终于长长地突出了口气,这煞星可算是走了!

    紧张过后,本就虚弱的柳寒江,顿时觉得阵疲乏从脚后跟开始,往小腿肚、以及大腿上攀爬,身体个踉跄就要跌倒。

    顾笑春急忙伸手将柳寒江撑住,手指刚刚接触柳寒江,只觉阵冰凉从对方身上传来,不由大惊:

    “浩然你这是得了什么病?怎么身子冰成了这样?”

    这种冰凉几乎比寒冰的温度还要低,即使是泡了水,也不该凉到如此夸张的地步!

    柳寒江强撑着笑,浑身开始发抖,连牙齿也咯咯作响起来:

    “不是病,是……毒!”

    本来他的身体状况就已经很糟糕,泡了水之后越发不堪了。

    顾笑春脸色焦急,二话不说,把身上的衣衫脱下,将柳寒江包裹住,然后俯身背到了背上,疾步向街上走去:

    “回去以后我找大夫给你看看!”

    柳寒江四肢僵硬地趴在顾笑春的背上,额头上冷汗渗出,惨然道:

    “没用的,我这半只脚已经踏进了阎王殿,救不了了。”

    以卫长瑞的势力和手段,找了大江南北那么的名医,都治不好他柳寒江,寻常的大夫又能起到什么作用?除非……除非是上官潋晴……

    “不准说这么不吉利的话!”顾笑春语气严厉,拖着柳寒江身体的胳膊蓦然紧。

    这些天年节已过,紧接着就是元宵佳节。此时暮色渐沉,两人还未到达顾笑春的住所,迎面就遇到了玩灯的队伍。龙旗伞盖、龙灯、狮子灯、采莲船、渔翁戏蚌、罗汉戏柳、踩高跷、打秋千等各种杂耍纷纷涌上了街头。千百盏灯笼火把,照耀得街道如同白昼。十几套锣鼓响器,搅得四处惊天动地,好不热闹。

    仿佛感染了这欢快的气氛,柳寒江只觉得身子也有了些暖意,嘴角浮起了笑容:

    “好,咱们不说这些。七丈,我求你件事情行不?”

    顾笑春边低头急匆匆地穿过玩灯的队伍,边点头:

    “行!”

    “那好,七丈,你帮我娶个媳妇吧!就这几天,越快越好!”

    顾笑春身子猛地僵,又马上不着痕迹地回应道:

    “好!你要娶什么样的?牛还是马?”

    “……”本来已经有些昏昏沉沉的柳寒江被这句雷人的话彻底惊醒:“什么意思?七丈啊,我说得是娶媳妇,不是买畜生!”

    “就是在说娶媳妇的事!浩然,你到底是要找个跟牛样既能干活又能背骑的,还是找个像马那样,漂亮归漂亮,却只能骑,不能干活的?”

    柳寒江额头布满了黑线,奸商就是奸商,连女人都要这么衡量价值的吗?咬了咬牙,柳寒江回答得斩钉截铁:

    “你就是给我找个既不能骑也不能干活的猪,我也认了!”

    他柳某人如今是彻底地想通了,与其活着被男人那个,还不如死了算了。不过……就算是要死,他柳寒江也得娶了媳妇再死!要不然,他也太对不起自己了!

    “那就这么定了,我办事你放心!”顾笑春背对着柳寒江的脸上阴云密布,笑得分外渗人。

    绕过街道上里三层、外三层的男女老少,顾笑春总算将柳寒江背到了自己的住所。说是住所,其实外间是个裁衣铺子,里间则是卧室。对于节俭的顾大掌柜来说,住在这么憋屈的房子里,已经是贵族般的享受了。

    将柳寒江安顿好,又往卧室里添了几个火盆,顾笑春才出门让铺子里的伙计去找大夫,自己则闷头闯进了隔壁账房的屋里。

    待瞅到屋子里端坐的某人后,顾大掌柜脸上的怒意顿时浮起,把提起了对方的衣襟:

    “死耗子!你到底是怎么照顾浩然的,竟然让浩然中了毒!”

    对方猛地打掉了顾笑春的手,了起来,朦胧地灯光下露出了向神出鬼没的谢大少英俊的脸庞:

    “铁公鸡!要不是你私运兵器贩卖给外族,被狼骑的人逮到了,我会为了救你分心,不小心让上官潋晴得手嘛!”

    顾笑春完全没有了在外面的和气形象,勃然大怒:

    “少找借口!你不是阴沟里的耗子,没有不知道的事情吗?你就不会提前让浩然远离危险吗?”

    谢子游针锋相对:

    “你个钻钱眼里头的家伙没资格说我!天天吆喝着要给寒江赚十辈子都花不完的钱,你就是通敌赚钱的吗?!”

    “我顾七丈赚钱不择手段又怎么了?至少我不会让寒江无缘无故地中毒!小子,别以为你提前通知我,让我救出了浩然,又引开了卫长瑞那魔头就可以在我面前这么嚣张!”

    “嚣张的是你!要不是我好心地将那么消息及时告诉你,你就是睁眼瞎子、大耳朵聋子!”

    “谢子游!我现在跟你说的是浩然的事情,别给我顾左右而言他!亏你还号称打小就喜欢浩然,你就是这么个喜欢法,喜欢到让浩然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顾笑春!你连公开说喜欢寒江都没胆子!只会在暗地里偷偷摸摸地拿寒江的贴身衣物□。我谢子游这辈子见过大魏皇朝无数痴心之人,就是没见过你这么恶心的!”

    “你……”

    “你!……”

    小小的账房内,柳寒江的两位青梅竹马,在某狐狸看不到的地方,彻底露出了“邪恶”的嘴脸!打小就围绕着柳直男明争暗斗的两位闷骚男,因为这次柳寒江不乐观的身体状况,爆发出了惊人的怒气。要不是旁边还躺着个受不得惊吓的病狐狸,怕是早就拆梁砸屋地打起来了。

    可怜这屋子真正的主人,某瘦削的账房先生,哆哆嗦嗦地立在屋外,生怕被里头的两头怒兽殃及池鱼。直到伙计从门口领着大夫走了进来,账房的眼睛才亮,朝着屋里头嚎道:

    “大夫来了!”

    “让他滚进去看病人!”两头怒兽异口同声怒吼道。大夫、大夫!大夫有个屁用!不管是亲身经历过的谢子游还是后来知道消息的顾笑春,两人都心知肚明,除非上官潋晴来了,否则柳寒江的身子不会有任何起色。若不是怕柳寒江起疑心,他们连大夫都不会叫!

    被账房打断了争吵之后,顾笑春狠狠地吸了口气,不再理会谢子游,踱出屋子拎起账房的领子就往库房走去。

    谢子游紧跟而上:

    “铁公鸡,你想干嘛?”

    顾笑春不吭声,脚踹开库房门,塞了个算盘到账房的手里,这才开了金口:

    “算算!用这里的布料,花少银子,几天能办出个像样的婚礼!”

    谢子游从后头探出了脑袋,脸鄙视:

    “你还好意思说我?你这铁公鸡还不是不顾寒江的身子,现在还满脑子只想着做生意!”

    顾笑春眉毛倒竖,双眼圆睁,仇人似地盯向了谢大少欠揍的俊脸:

    “谁跟你样龌龊,除了斗心眼、听墙角,你还会什么?是浩然要结婚了!浩然宁肯死也不去求那上官潋晴!如今最后的心愿就是娶个媳妇,我能不尽心办吗?”

    谢子游从地上跳了起来,两眼射出了吓人的凶光:

    “什么?你竟然还真的想给寒江娶媳妇!呸!装吧,你就装吧!你要是能真心给寒江娶媳妇,母猪今后都能上树了!”

    吼完,谢子游猛地向前窜,从库房里闪电般抓出件新娘的嫁衣,转身就走。

    顾笑春急忙喊道:

    “你拿那东西干什么?”

    “废话!”谢子游头也不回,恶狠狠地丢下句话:“当然是穿了!”

    寒江不是死都要娶媳妇吗?娶就娶!别以为救你顾奸商豁得出去!

    顾笑春愕然:

    “嘿,这死耗子什么时候这么有魄力了?”

    旁的账房此时已经噼里啪啦地算完了帐,很小声很小声地接了句:

    “若是扮成女人就是有魄力,那天下有魄力的男人可海了去了。”

    顾笑春看了看算盘上的数字,心疼地巴掌拍在了账房的脑门上: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

    账房摸了摸隐隐作疼的脑袋,嘟囔道:

    “我要是不嘴碎、把不住门,我至于给您这么抠门的人打下手吗?”想了想,账房还是忍不住八卦,问道:

    “掌柜的,您还真的什么都不做,眼睁睁地看着柳老板成亲啊?”

    顾笑春撇了撇嘴,冷笑:

    “你见过你家掌柜做赔本生意吗?去!写喜帖去,那什么荭景、上官潋晴、司马重锦的,甚至咱们的皇帝陛下,个不落!份喜帖千两银子!不把浩然楼和这次婚礼的开销找回来,你家掌柜我就不姓顾!”

    账房翻了个白眼,得!刚才还在人家谢子游面前装大义凛然呢,这马上就露馅了,果然是钻钱眼里的铁公鸡!唉叹了声自己的劳碌命,账房实在管不住自己这张嘴,又问了句:

    “掌柜的,把这些人都叫来……嘶……您这是打得什么主意……”

    顾笑春眼中精光闪烁:

    “把这池水弄浑了!浑水才好摸鱼!”

    若论实力,这些人他个都抗不过,可是若论这火中取栗的本事,哼哼,舍我其谁!

    咕嘟!账房浑身个激灵,他怎么突然间觉得大掌柜的很可怕呢。再不敢嘴了,账房耷拉着脑袋,跑回了账房写起了喜帖,悲哀啊,大晚上的人家都去闹元宵了,就他个苦命的还得在这儿干活!跳槽,他明天,明天定得跳槽!

    隔壁的屋子里,柳寒江早已昏睡过去,不知是因为大夫压住了脉搏还是因为做了什么噩梦,柳寒江的眉头深深地锁起,浑身不安地扭动着,仿佛要挣脱什么禁锢般,可无论如何也挣脱不了。无意识地呜咽了声,昏睡中的柳寒江细碎地呢喃出了句悲愤的话语:

    “帮子的……混蛋!”

    裁衣铺外的街道上,闹元宵的男女老少,仍在那你推我拥,挤得大街上水泄不通,人人都眉欢眼笑,面看灯面齐声喝彩。人群哄闹,锣鼓喧天,真是好幅热闹的景象!

    噩梦

    这两天,裁衣铺前面的条街,那是热闹接连不断。元宵节后,热情的街坊邻居们不但没有消停,而且卖力地从四面八方向这儿聚拢,伸头攒脑,脖子都好像长了寸,争先恐后,唯恐漏掉什么热闹。街头巷尾谈论的,都是那传说中顶抠门顶抠门,抠门到老天爷都看不下去的那位浩然楼大老板“柳扒皮”的喜事儿!

    大家关心的不是能看到什么了不起的排场,人家“柳扒皮”个做生意的还能比得过前年那场王府婚宴的排场?恰恰相反,大家想看的就是这位能天三顿望着咸菜,用口水嚼干饭的老抠,还能干出什么让乞丐都摇头叹息的事情!大魏皇朝王公贵族的婚礼不说年年都有吧,十年里头看到那么两三回不算什么稀奇事情,可是这位堪称大魏皇朝绝的“柳扒皮”成婚,那绝对是辈子只有趟的事情!

    用脚趾头想都能知道,凭人家这种“节俭”到骨头里的水平,这辈子能“烧钱”娶趟媳妇给大家看看热闹,就够心疼的,绝不可能再有第二回!弥足珍贵啊,几乎都可以跟皇帝他老人家的大婚相媲美了。

    很快,街头已经能听到鞭炮鼓乐声了,众人的脑袋,顿时齐刷刷地向东张望。只见从街道那头,翻花斗浪,路烟尘,人潮翻滚,压街而来。

    最先是吆喝声,随着就是铜锣,然后是骏马,只听得马蹄嗒嗒作响。接着,便有几十个穿得花团锦簇的人,拥着顶花轿,随着阳光而来,然后又逐渐远去……

    “哄——”得声,人群炸开了:

    “不能吧?怎么这么正经?柳扒皮不是应该用根麻绳就把新娘子牵回家的吗?”

    “听说那柳扒皮终于遭老天爷报应,被雷劈得就剩口气躺床上,所以才会让新娘子直接上门的,可这新娘子未免也太排场了吧?”

    “俺说怎么柳扒皮突然要成婚了,感情是看上新娘子有钱了!不愧是老抠,连成个婚都让女方出钱。”

    “这世上竟然还真有人愿意倒贴柳扒皮?不会是……这新娘子的长相……”

    “哦——”众人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回儿事,行,回去后又能有新的谈资了。

    此时,传说中的柳扒皮的新房里面,早已被人用浆刷过,喜纸把墙面裱糊了遍,流光照人。喜床上设了三层绣帐,锦褥东西对放,特制的小几上铺着红毡,绣帐和锦褥上,则是顾笑春特地买来挂放的各色喜果和奇巧的压帐钱。

    顾笑春、账房先生,还有柳寒江那位曾经随着顾笑春去解决矿山事件的老仆人福伯,正在眨巴着眼睛看向窝在靠椅上睡得昏昏沉沉的新郎官。

    账房听着外头热闹声越来越大,首先按耐不住:

    “顾掌柜的,该叫醒柳老板了吧?这新娘子都快到门口了,新郎官还没出门,也太不象话了吧?”

    顾笑春聚精会神地欣赏着柳寒江不雅的睡姿,摇了摇头:

    “不急,浩然如今身子不好,大夫说过要他尽量休息,还是让他睡会儿的好。”不像话的事情既然干得了,也不差这件了。反正连下聘、过礼、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都忽略了,区区接新娘子进门算什么大事。

    福伯听到顾大掌柜如此体贴的话,心里那叫个感动啊:

    “顾掌柜的,您对我们少爷真是没得说。不但花那么银子替少爷看病,而且还要操心少爷的婚事……我先替我们少爷谢谢您了!”就是少爷的父亲柳巡抚也从来没对少爷这么好过,顾大掌柜真是个好人哪。

    账房在边儿抽搐着嘴角,得,又个被顾伪君子骗了的,喉咙咽了几下,还是忍不下去,股脑将肚子里的话倒了出来:

    “谢个鸟,那算什么大夫啊,根本就是江湖骗子,几个铜钱就打发了。婚事,最要命的就是这婚事,库房里的布料点儿没用上!掌柜的听说前几天有家人新婚当天新娘就上吊、新郎气得吐血身亡之后,分文没花地将人家婚庆的东西全收了过来用,也不怕晦气!”

    顾大掌柜偏头、含笑,然后……狠狠巴掌又扇在账房脑门上:

    “你怎么就真的不是哑巴呢!这个月你别想领分钱银子了。”

    晦气个屁,浩然要娶媳妇对他顾笑春来说本来就够大凶的了,晦气加上大凶,指不定还能逢凶化吉呢!奇怪了,怎么那些个荭景、上官潋晴之类的还没来呢?这些个人不来把爪子伸到婚礼上把这趟水搅混、闹个底儿朝天,他顾大掌柜还怎么浑水摸鱼啊。

    “……”福伯额头滴冷汗流下,还是将注意力重新转回了自家少爷身上。少爷啊少爷,您这几天睡觉的时候总是做恶梦,不会就是因为顾大掌柜闹得吧?

    可怜的柳寒江少爷仿佛感受到了福伯怜悯的目光,沉睡的脸上露出了极为奇怪的神色。睡觉总是做恶梦的柳寒江,如今是真的有些摸不着头脑了。虽然明知道自己此时仍在梦境中,可是这次怎么就不是噩梦了呢?

    为什么这么说?因为我们的柳书生、柳弱不禁风,竟然奇迹般地在梦里发现自己突然间变成了个武林高手!这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都比不上的人间奇迹啊。

    此时,柳大高手正被张交错张开的透明蜘蛛网包围着,蜘蛛网上七七四十九个悬浮的炸弹,随着四面八方涌过来的蜘蛛,在风中晃啊晃啊晃。柳大高手感受着身体澎湃的内力,手腕抖,把长剑嗡然长吟窜出,魅影般连挥,条银龙骤然分散成千百条光流芒雨,“扑哧扑哧”地避开炸弹,将前排的蜘蛛们挑飞到了天上。

    正在柳大高手为自己利落的身手爽到不行,正要继续出手的时候,天空道白色的身影锐啸着突然掠到了根蜘蛛丝上,风流倜傥的谢大少白衣飘飘如同神人降世,朝着柳寒江温柔笑,双手内劲外吐,幻化出莹莹星光,芒蛇样游走飞掠。“铮铮铮铮”蜘蛛丝跟跟断裂,断口烟花般炫出灿丽的光闪。炸弹混着无数蜘蛛迅速散落地上,数声震天的爆炸直冲云霄,顿时地面如遇十级地震,碎裂倒塌,漫天烟尘和碎石飞射。

    柳大高手正在叹息自己短暂的高手生涯就要因为谢大少的鲁莽而结束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浑身安然无恙,反而原本干净整洁的谢大少张开着双臂挡在自己的面前,浑身浸透在血液中,用火般炙热的眼神定定地盯着他:

    “寒江,嫁给我吧?”

    果……果然还是噩梦!柳寒江浑身激灵,转身就跑。跑着跑着,跑到了座群山峻岭下的小盆地里,群衣衫褴褛的难民正汇集在这里。发现衣着光鲜的柳大高手,其中个长得跟荭景模样的难民越众而出,膝盖弯,“扑通”声冲柳寒江跪了下来,放声大嚎:

    “阿寒啊,你可不能抛弃俺啊,俺也要娶你!”

    柳大高手彻底服了自己的梦境,冷着脸,毫不犹豫地抬腿就走,却听身后“咚咚”大响,扭头看,只见难民荭景已经把脑袋狠狠叩在刚下过雨的泥地上,次比次狠,磕得那叫个轰轰烈烈、惊天动地,带起的泥渣、污水愣是把打斗都没弄脏衣服的柳大高手喷成了泥鳅。这还不算完,难民荭景嘴里还不忘继续“吐糟”:

    “嫁给俺吧,嫁给俺吧……”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柳寒江满脸黑线,恨不得仰天长啸三声,怎么到了梦里头,你这愣头青也不消停消停,非也要跑出来气我柳某人!

    惹不起,咱躲得起!柳大高手继续前行,半路上却又碰到群强盗,强行索要他柳某人身上莫须有的宝贝,双方言不合,很快从语言斗争上升到了武力斗争的高度,顿时打得铿锵有声、漫天火星、青红光芒交织着空中乱窜。在周围的花花草草行销骨散、断子绝孙之后,柳大高手终于敌不过蝗虫般前扑后涌的强盗们,狼狈地逃进了个野外的庄园里头。

    还没等他喘口气,柳大高手突然发现这庄园不对劲。何止不对劲!到处都是尸体,凌乱地衣裳、血染的地面、破碎的尸体散落在各个的地方,浓浓的血腥味弥漫在空中令人恶心不已。

    等下,有个活人,那是唯个着的血衣人,正在以非人的速度绞杀着瘫坐在地上的几个奴婢打扮的人,伴随着绝望的惨嚎,淋漓的鲜血大片大片地染红了血衣人的下摆,滴滴缓缓流下,将血色的地面沉浸得犹如九幽地狱……原来、原来这血衣人的衣衫竟然并不原先就是红色,而是被鲜血染就的!

    柳大高手脑子时僵住,他跑到哪儿不好,怎么就会冲进了如此诡异的场所?

    那血衣人享受地将蠕动的活人,片片削成了森森白骨之后,终于转过了身,长袖带着飘逸划出血色的圆弧,走到了柳寒江的面前。

    这俊美的长相,这异常透明的皮肤,这及膝而又如同北极冰雪的洁白长发。这明明没有什么凶横残厉的表情,却偏偏散发出比左手凶剑凛冽寒气的人是……卫、卫长瑞,卫魔头?

    看到柳寒江这个大活人,卫魔头眉头皱,手中长剑毫不怜悯地刺了下去!直到柳寒江眼睁睁地看着剑尖划破空气刺进了额头……剑尖却停了下来,没错,停了下来,只是扎破表皮,极其精准地在头骨的位置停了下来。

    卫魔头维持剑势不动,头突然扭向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