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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书生(NP) 作者:rrhehehe
哥啊,你倒好,不过轻轻松松句话而已……臣这就与舍弟起回去拟个条陈……不是实打实地把我给卖了嘛?而且还是贱卖,不收钱地给人做牛做马!
顶着太子热切到让人发麻的目光,柳寒江咬了咬牙,得!太子,今日就让你得个全胜,咱们来日再翻盘!弯下腰冲着太子狠狠地叩头:“柳寒江愿为太子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做戏做全套,感动不死你!
作者有话要说:
大哥出场喽,且看小柳如何在愤青大哥和阴险太子手底下谋得兄弟两人离京。。。这可是很费脑子的活计啊。。。用强的大哥肯定会不满,用阴的大哥也会不满……汗,这大哥不好伺候!
关系
诸葛牛人的话出口,就连轻易不动声色的太子也不由得蓦然动容……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要怎样的觉悟和忠诚才能说出如此竭尽劳苦、至死方休的话语!
柳寒江不等太子反应过来,再叩头,铿锵有力地道:“柳寒江向来自喻苍柏风骨、梅花精神,只觉尘世之间无人可堪交往,故才只愿做个孤鹤在野、扁舟在滨,不愿踏足世俗事物!却不想在京城遇到殿下,不恼柳寒江之傲、不罚柳寒江之狂,始终以礼相待、以诚相交!柳寒江今后当尽心协助殿下成就不世功业,虽粉身碎骨亦决不反悔!”
太子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柳寒江,若是做戏的话,柳寒江未免做得太过,可若不是做戏,他为什么突然之间愿意为本太子效忠到如此程度?
柳寒江第三次叩头,凛然道:“柳寒江自幼得大哥照拂良,视之如兄亦如父!只要殿下不辜负大哥,柳寒江决不负殿下半分!若违此誓,打雷劈、死无全尸!”
太子终于信了!柳狂生虽然太狂、太傲,轻易折服不得,可旦折服了,就是交付生死之人!就算这种折服是建立在利用柳寒云的基础上,可是只要本太子不负柳寒云,他柳寒江就心甘情愿为本太子所用!
好!好!!太子心怀大畅,没有想到自己如此简单的招,竟然是拿住柳寒江的七寸之上,如此轻易地就将柳寒江完全折服了!想到只要柳寒云铁了心助他,他柳寒江就永远也跑不,太子脸上那真是,忽如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急寥寥地扶起柳寒江,太子和颜悦色地道:
“柳先生言重、柳先生言重!本太子得柳先生之助,何愁大事不定?令兄路赶来京城,必然很是辛苦,柳先生且带令兄回去好好休息,革新的条陈晚些送来也不打紧!”
柳寒云本来听得柳寒江最后说的话有些不喜,不是在说太子以他要挟柳寒江吗?心里就想要呵斥与他,谁想太子却不但口口声声称呼三弟柳先生,而且不但不恼、反而为喜,也就不好再说什么。
太子左右手分别拉着两兄弟,殷勤地直将人送出仁和殿外,才意犹未尽地回到棋盘旁,狠狠拍桌子,意气风发地道:“大事定矣!本太子有柳寒江在手,何愁皇后、皇叔等跳梁小丑!”
另边,离去的柳寒江也在心里冷笑不已,这太子真以为他柳某人是荭纯纯不成,竟然会这么容易折服?他前面的作为不过是在降低太子的戒心,以方便将来出京城而已。
诚然,他无法用强的让大哥离京,也不能用阴谋诡计导致大哥不满,可是世上还有种计谋叫做阳谋!太子,咱们且看看究竟谁才是笑到最后的人吧!
柳寒江在殿外的丹翕上,舒了舒腰肢,放眼四望,这皇家园林不过重重金檐、庄严大气了些,还入不了他柳狂生的眼!弹了弹袍袖,柳寒江昂起头来,跟着柳寒云大步走出皇家园林的东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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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对于次接见,显然很是满意,第二天就降下了手谕,赏赐柳氏兄弟为四品卿侍,在军机章京上行走,并且参与革新事宜。
这军机章京,论地位虽然在军机大臣之下,却是掌握实权的要职。太子与军机处之间的的联络和公文往来,都要经过章京之手,接近太子,过手机密,实为朝廷中最核心之人物。从这里也能看出,太子对柳氏兄弟的期望之殷、依托之重!
却说这条诏谕下来之后,顿时在京城内引起阵巨大的反响。那些王公大臣、文武官僚,个个都摇头咋舌,心怀不满,人人忌恨,侧目而视;而那些追随太子革新的人士和新派青年,则迷惑不解,到处探听柳氏兄弟来历,怎么骤然就成新贵,进入军机,跻身枢要?当然的还是想要攀个交情,结交庆贺。
当然,柳寒江进爵之后,最先来道贺的自然还是谢大少!由于太子为示诚意,特意让柳寒江搬回柳巡抚京城的宅院,跟他大哥同住,所以谢大少来得是点儿没有顾忌,还特意带来了京城唱八角鼓的戏班子,热闹下。
谢大少到,就摆出了花花公子的派头,桃花眼飞得柳府的丫鬟心里扑通扑通乱跳,嘴巴却冲着柳寒云、柳寒江嚷道:“大哥,寒江!恭喜高升,快拿酒来请客!”
柳寒云连忙招呼下人上茶,柳寒江则在边儿让座,别有用意地笑道:“有什么好恭喜的?怕不知道的心意不成,骨子里头还不知道在怎么笑骂呢!”
谢子游斜着桃花眼笑道:“嘿,不愧是寒江,真是个有眼光的,下子就把哥哥我的心思给看透了。不瞒你说,哥哥我还真在骂你呢,骂你小子不识时务,不知死活!前儿个在洁然亭接风的时候,哥哥看你还是个明白人,劝过哥哥别往火焰山里头跳,今儿怎么你自个儿倒是迫不及待地跳进去?”
这话里头却是在柳寒江为什么要不顾惜自己,往朝廷的浑水里头跳!跳得是大部分人不看好的太子!
柳寒云听了胡子抖,猛地拍谢子游掌,笑骂道:“你在我面前也哥哥来哥哥去的,真不知道到底谁才是江儿的正经大哥!行了,你这个花唿哨,别尽说些没兴头的话。江儿这次出山,正值皇朝危机之秋,实属大仁大勇,大有挽狂澜于即倒的英雄气概,又有什么不好?难道说要他学你花花公子,只知道整日里花酒地地逞风光,国家大事管他娘,那样就好了?!”
谢子游摸了摸鼻子,没话说,虽然他作为暗卫,成忙得比勤劳的蜜蜂还累,可是这能跟柳寒云嘛?只好认命地继续当个在这位大哥眼里的花花大少!
叹了口气,谢子游抬头与柳寒江对眼,都对这个热心国家大事的大哥有些无奈。柳寒江想要逃出京城本就不容易了,再加上个愤青大哥……不好办哪……
三个人说笑了阵子,这才都坐了下来喝茶。这时候荭景过来添了几盘精致的小心,还特意给柳寒江添了件衣服,几气已是骤然转凉,府里头已经有不少下人感冒了。细心地帮柳寒江又整整有些乱的鬓角,荭景才满意地到了柳寒江身后。
柳寒云喝了口清茶,看到荭景的举动,不禁双眉微蹙,他从没听过自己三弟有过对俊美男子的士林雅好,可是从昨晚开始,他就觉得三弟与书童荭景之间的有些不对劲,看那说话的语气和行为,明明就是两人已经……
柳寒云是个喜欢直来直去的人,又觉得旁边的谢子游不是外人,就对着柳寒江直接把心里头的疑惑问出来:
“江儿,你老实跟大哥说,你跟景儿究竟是什么关系?我看不像普通主仆那么简单!正好景儿也在,你就当面跟大哥说个清楚好了!有什么事情,大哥替们做主!”
柳寒江愣,这可叫他怎么回答?他向来是不愿意用假话欺骗大哥的,可是如果跟大哥说了真相,难保正值的大哥不会在太子面前穿帮,就算不穿帮,必然也会恼了他欺骗太子的行为!可是若说假话,自己就不能原谅自己,他怎么能跟向最亲的大哥说假话呢?
咬咬牙,两害相遇取其轻,为了自己跟大哥能逃离京城这趟浑水,少不得他要在大哥面前撒那么次谎了!可是……可是旦在大哥面前跟荭景正式公开了关系,按照大哥的死脑筋,要么反对到底,要么就会坚定地让他跟荭景假戏真做……那他柳寒江的辈子不就毁在荭景身上了?他可还指望抱个香喷喷、娇滴滴的媳妇过日子呢……
柳寒江犹豫半晌,绕是他聪明无比,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了……
旁的谢子游装着不在意地捡块酥皮夹心果子吃,耳朵却早已经竖得老高,就等着柳寒江出答案……虽然柳寒江跟他说过是在跟荭景逢场作戏,可是做密探的总归疑心病比较重!他也知道柳寒江从来不在他敬重的大哥面前谎,正等着柳寒江亲口出答案,再印证下那日柳寒江所说的话,也好真真正正地安下他谢子游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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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汗。。。步步把柳寒江逼到不得不bl的地步。。。我好邪恶啊……
嫁娶
荭景在后头偷偷戳了戳柳寒江,示意他不用不好意思,干脆把话明白。
柳寒江满脸黑线,手抖啊抖,握着的扇子颤啊颤。形势不妙啊!前有大哥虎视眈眈,后有荭纯纯蠢蠢欲动,旁有谢大少遮不住的兔子耳……指不定四周连太子的人都有……你明明是柳某人的私事,你们倒是这么热心干什么?
就算我柳某人真的喜欢上某个人,那跟你们也没关系啊……好吧……有关系,大哥是家长,没关系也得有关系;荭纯纯是被喜欢上的,关系死活撇不清的;谢大少……就你这个完全坐壁上观的,啥关系都没有,倒也来凑什么热闹!
柳寒江眼珠子骨碌碌地转,眼看着大哥脸色越来越沉,再也死撑不住,破罐子破摔!蚊子似地开口道:“我、我和景儿已是心心相印!”
心、心心相印……谢大少兔子耳朵颤,猛地抬起了头,大嚷声:“你说什么?”
柳寒江怒了,这里头就谢大少最没道理问这句话,看热闹还看入戏了,又不是你被柳寒江喜欢上了!于是放开嗓子,再次高声道:“我说!我和景儿已经是心心相印!”
谢大少的桃花眼在不由自主地抽搐中……谢、谢子游,你、要相信寒江,这是做戏!做戏……对!大哥太正直,不是个能藏事情的主,说不定不小心就会露馅,所以寒江才会这么说……
可是、可是寒江从来不在大哥面前撒谎……不对!谢子游!是你自己干密探干太长了,疑心病太重!寒江既然亲口对你说他跟荭景没关系,那么就是没关系……有关系、没关系、有关系、没关系……
不行!他还是得早日把荭景除了!这么担惊受怕下去,他谢子游早晚得成神经病!
柳寒江身后,荭景喜得嘴巴差儿咧到脑后勺,嘿嘿,这么快阿寒就跟家长坦白了……自己要不要买些聘礼,对了,娶男子的聘礼好像跟娶女子的不同,回头他得问问谢大少去,作为花花公子的谢大少肯定知道种事情。
还有、还有,男人跟男人怎么睡?恐怕也得问问谢大少,人家经验丰富,学学总归没错!其实这么看来,谢大少虽然风流、无耻,但是还是蛮有用蛮不错的嘛!
柳寒云低头沉思着……自己这个三弟从小就吃尽继母的苦头,说不定从那时候就开始对女人产生了抵触心理?倒也可以理解……作为大哥的,除了大是大非的事情,他从没有限制过三弟的其他行为……
也罢、也罢!江儿已经不识不懂事的孩子了,总归有自己的想法和考量,既然江儿铁了心要跟荭景好,做大哥的也不好阻拦,倒不如成全了他们!
柳寒云微微点了点头,摸着胡须对柳寒江笑道:“你先前不跟大哥说,想是以为大哥不会同意是不是?大哥知道你小时候受的苦,当然不忍心你成天对着个尖酸的女人心里头难受,娶了荭景也好,大哥支持你!父亲大人那里自有我去说服,你只管到时候把荭景娶进门就是。”
完鸟!完鸟!!最坏的种状况!柳寒江欲哭无泪,大哥……你果然是江儿的好大哥!
谢子游从眼抽筋已经发展到了整张脸都在抽筋,肚子里头吃的醋是可以填平大海了!娶、娶了荭景!大哥,你、你好样的!…………我不敢拿怎么样……等着瞧,都给我等着瞧,今晚我就过来偷偷杀了荭景,我让你家三弟娶鬼去!
荭景什么喜色都没了,搞没搞错!阿寒娶他?这位大哥,你哪只眼睛看着小爷是个被压的?小心小爷拿长云枪扎!别看小爷长得俊,外表也不是那么壮,可是咱骨头里头全是肉!就阿寒那小身板,小爷个顶他百个!
还是算了,人家是阿寒的兄长,咱不能跟人家发脾气!忍耐,忍耐!荭景缓了缓神色,从柳寒江身后踱步而出,本正经地朝柳寒云拱手道:
“大哥!若是您不介意,荭景从今日起也叫您大哥了!大哥,就算要娶,也该是荭景娶了阿寒!”
“什么,你娶江儿?”柳寒云惊讶出声,双眼睛把荭景从上到下打量个遍,漂亮的脸,白皙的皮肤,迷人的睫毛,俏眉不画而含烟,头漆黑的长发宛如水墨般从肩头垂落,还有水润的双唇……
再看看自家三弟,虽然五官不出色、长得没特……可是怎么看也是个大男人!于是柳寒云对荭景摇了摇头,斩钉截铁地下结论:
“景儿,虽然大哥不反对们在起,但是绝不能同意你娶江儿!大哥今日就替父亲大人做次主,江儿想跟人在起可以,但条件是必须由江儿把人娶进门,巡抚府绝不容许家门出个嫁出去的儿子!”
“好!大哥说的好!”谢子游的笑容再次回归,鼓掌、可劲儿地鼓掌、拼命地鼓掌!既然他现在不能明着拿荭景如何,那么就算稍微打击下荭景的气焰也是好的!
柳寒江看再这么下去,荭纯纯又得暴走,赶紧把荭景拖回了身后,手指扣住了不放,嘴里使唤下人赶紧把唱八角鼓的戏班子请进来。
荭景挣挣手,却也没敢用太大的力气,怕伤着柳寒江。柳寒江却险些就被挣松了手,赶紧用中指肚偷偷摩擦几下荭景的手掌,荭景才消停下来,心里头想着,反正咱是不会答应嫁的,凭咱的武功想要让阿寒就范还不是轻而易举?等生米煮成了熟饭,咱看家大哥还怎么开口让娶咱!
这么想,荭纯纯顿时心里头又高兴了起来,也就任由柳寒江握着手,乖乖地在了那里。
会儿,那八角鼓戏班子就进来了,共六、七个人,施礼坐下,倒也文静。为首的是个青年,约莫二十二、三岁的光景,生得风流倜傥、仪容俊秀,身上穿件藕荷色香云纱窄袖长衫,上面套件元青八团牡丹花语披肩,脚上蹬双回文嵌花绿皮薄底小蛮靴,愈显得形容俏丽、举止文秀。
青年递过唱本,先请上首的柳寒云唱,然后柳寒江、谢子游也都各了出小段。
然后八角鼓的几个人便排开场面,调动管弦,唱了起来。特别是那青年,是个主角儿,只见他手执鼓签,连说带唱,唱作俱佳,说到那紧要处时,音韵激越,大有响彻行云之势。
谢子游瞅瞅那主角儿,再瞅瞅荭景,抬屁股挪到柳寒江身边,低声耳语道:“看,这角儿俊!怎么样,这下子可把你家景儿都比下去了吧?哥哥我看你干脆别娶景儿了,倒是把他娶回家才是正经的!”
柳寒江头疼不已,谢大少、谢大爷我!明白还不成?我娶景儿的话,还是跟你老人家有关系!谁让喜欢你景儿呢!得!就算我考虑不周,刚才答话的时候没把你的想法考虑进去,你老人家也别这么折腾啊。
你明知道景儿武功高强,别说是悄悄话,就是蚊子叫照样能听清,你不是故意要让景儿暴走吗?景儿已经砸了个巡抚府,要是再砸了京城里头的巡抚别院,以后我柳某人可就真的成过街老鼠,老爹、大哥起喊打了!
柳寒江想想,反正荭景肯定听到谢子游的悄悄话,干脆就明着对谢子游苦笑道:“我说谢大少!你平日不是最识得眼风眼色的嘛?你就悠着,啥都别说了,好不好?要我说,吃醋也不是这么个吃法的!!这也太不够哥们、太不够意思了!典型的见色忘友嘛!!”
谢子游心里喜,难道……寒江知道自己的心意?知道自己在为他吃醋……等等……见色忘友……只要是长眼睛的人,就知道寒江明显不是什么有姿色的人……他……该、不、会……是……误会自己在为荭景吃醋?
好像、可能、就是意思……他祖母的!谢大少的脸色顿时由晴转阴,又绿了!!
品评
这时,柳寒云看到下首三个年轻人脸色都有些不对,于是赶紧咳嗽声,让他们噤声,仔细听戏。三个人谁都不想得罪这位大哥,只好偃旗息鼓,暂时没了动静。
待得半个时辰后,戏班子终于演唱完了,柳寒云便把那青年叫来说话,又掏出了颗大红宝石帽花,要送给那青年,算是个谢礼。只因戏班子都是谢子游掏钱请的,柳寒云作为此地的主人,至少也得表示二。
那青年看此物过于贵重,也很识趣地推辞不受,笑着谢道:“宝珠感谢柳老爷的厚意,只是咱们班儿已经收了谢公子的唱金,柳老爷的赏钱却是不敢受了。”
柳寒云见那青年宝珠执意谦让,也知道他的顾虑,便叫下人到内室去找来些名人书画相送。下人去不时,就捧来许扇面册页,名人诗画,其中有辉和尚的花鸟,敏相公的山水,篱落山人的小品、兰草,河殇才子的扇面,还有水墨道人的墨竹等,都是本朝画家的手笔。
柳寒云将这些名人手迹送给宝珠,宝珠却仍是含笑道谢,总不肯收。
柳寒江就在旁边帮衬自家大哥,对宝珠道:“你这就不对了,你们唱班既然受了谢大少的唱资,故而不受我们的银钱酒食倒也得过去,可是这些个字画,原都是些艺术品,赠给你们,正是宝剑赠烈士,红粉赠佳人,最恰当不过,你倒有什么好推辞的?”
宝珠见推辞不过,也就只得称谢收下,然后便张张仔细鉴赏起来,脸上露出十分喜爱的神情。
谢子游见宝珠的神色,再看看旁边看到书画就满脸茫然的荭景,又计上心头,笑着开口询问宝珠最爱哪家的画。
宝珠抬起头来,小心地回道:“画道中原有极高深的学问,小生是什么样的人,哪里懂得方面的奥妙?只不过小生的师傅特别喜爱诗文字画,故而小时候倒也见过些书画名家,耳濡目染,也就略微听得儿皮毛罢。”
柳寒云本就是个特别喜爱书画的人,听宝珠的话,自然十分欢喜,便有意考考他的深浅:“如此来,倒是个很识雅趣的人。也不必客气,就请将朝画师作个评价,让们也见识见识如何?”
宝珠手上收画儿,也不矫情,含笑答道:“既然众位爷儿问,小生也就只得胡谈几句,班门弄斧。讲错之处,还请众位爷儿指正。想本朝自开国以来,文运昌隆,人才辈出,丹青道也是极为鼎盛的。三王山水,时称妙品,曾被誉为国初画坛之魁首;然变化五,终嫌单调,略少生气。若论写生,依小生愚见,还应首推辉和尚才是。篱落山人也是精能妙手。至于河殇才子、敏相公等,也都算得是纵横特立之奇才,自非般画匠可比。其后又有三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