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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屋刀煞

      非常道 作者:木吉他

    第二天早,陈增辉开车带着店五爷来到刘远住的酒店时,刘远和胡素才刚刚起床。

    两个人努力造人快半年了,胡素还是点反馈信息都没有,后来两人想,索性也就顺其自然了,享受过程最重要么!

    收拾完毕,叫了早已起床锻炼的吴宣强,吃过早饭,五个人起去了延安。

    延安作为最根正苗红的红色圣地,路走过来给刘远带来了很大的反差。

    在车行驶的过程中,还能看到很新的旧的、粉饰的残破的窑洞,却听陈增辉说,现在的延安,拥有现在全陕西省最富有的群人。

    “师叔,您别看这路上的房子不怎样,现在好的窑洞可抢手呢!延安人到西安买房子,都是层层的买,买完了回窑洞接着住!”

    这,是什么情况?

    “他们现在有油矿,有煤矿,家里不趁个八位数存款,都不算小康!”

    这又是什么情况?

    “咱们今天去的那家,在整个延安也是数得着的巨富,最近刚买了地盖了别墅,之前已经找过风水师傅看过了,不过这刚过了年,就开始祸事不断,所以就找到我那个朋友。”店五爷接茬说道。

    “发生什么事儿了?”

    “说是家里人生病不断,买卖也不顺心,老娘前两天还在门口跌倒,把腿都摔折了。”

    “先去看看格局再说吧。”、

    路行车到了那个人的家门口。三米高的围墙,朱红漆大门,门口两只石狮庄严威武,入了大门,栋传统的木式别墅出现在众人眼前。

    “真漂亮,像王府样!”胡素惊叹道。

    “光漂亮是没用的。”刘远笑着说道。

    “哎呀雾(五)爷,你们可算来咧,额都急私(死)咧!”

    “潘先生,这位是刘爷,是咱zhè gè 行当里最大的腕儿了,您有什么问题跟他说,不过要说普通话,方言他不听的。”陈增辉介绍道。

    “啊?不是雾爷看?这碎子儿(年轻人)能耍个锤子么!”

    “老弟,咱走。”店五爷话都没说,带着刘远就往门外走。

    “五爷,五爷”,潘姓男人赶紧叫住店五爷,“你看是这,我zhè gè 人jiù shì 口无遮拦,嘴碎,是我狗眼看人低了,您别在意,帮帮忙,帮帮忙。”

    这回开始说普通话了。

    好说好商量不干,非得踹脚才知道疼。

    “五哥”,刘远说话了,“他自险来他自恶,我自口真气足么!”刘远笑着道。

    “刘爷”,听刘远管店五爷叫“五哥”,潘姓男人也知道走眼了,“您看,我这狗脾气,您大人有大量,帮帮忙,我这家子都被搞得焦头烂额的了。”

    “行,我先问你,你这盖楼的时候,风水是谁给你看的?”

    “也是咱们延安很有名气的个大师,说是聚气。”

    “他让你把前墙修得这么高?”

    “是啊!”

    “素素,我问你”,刘远转头问胡素,“你知道的,院墙高的地方有哪些?”

    “故宫!”胡素见自己派上用场了,得意的说道。

    “那个跟占地面积比,不算高。”

    “那监狱!”

    “对,还有疯人院。”刘远接话,转过头对着脸色如吃了苍蝇样难看的男人说,“你找的zhè gè 大师不是个二百五,jiù shì 跟你有仇。”

    “这怎么说啊小神仙?”

    “风水风水,无风无水何称风水?这么高的前墙,正风吹不过来,只能吹偏风。而且你家四周又不是开阔地,犄角旮旯吹出来的偏风能聚什么气?”刘远也很不爽,不是不爽那个男人的态度,而是不爽总有这样学习不精,却挂着羊头卖狗肉、出来害人的玩意儿。

    “而且你看”,刘远将手指向四周院墙,“前墙那么高,边墙又低,像不像两把刀搁在正门前?每次正门开,邪风就进来,哪有什么好风水,恶风水里它倒是有号,这叫屋刀煞。”

    “住在这种格局的房子里,老人心神不宁,成人易惹刀兵,幼儿早夭,孕妇流产,全家都没有好过的。”刘远倒没有吓唬人,确实是这样。

    “那,小神仙,zhè gè 怎么解?”

    “前墙扒掉,换成两米左右的砖墙或铁篱皆可,门用棕色或者原色皆可。这是你自己建的房子,要合乎你自己的命格,如此高大的朱门,你未必消受得了。”

    “门前种两棵绿植,不要槐树,不要柳树,不要几年就能长十几米像白杨之类的,银杏为最好。外面的格局就差不了。”

    “好!好!都听您的。那您看这屋里”

    “走吧,进去看看。”

    随着男人引路,刘远几人进了屋里。

    “嗯,屋里的摆设倒是中规中矩,只是最好把你的zhè gè 主卧还有楼上那间老人住的房间里的床换成东西向,莫靠墙,对身体有bāng zhù 。”

    “嗯,马上就让人换。”

    这回刘远认定那个“本地大师”是个半吊子了,有些地方做的还不错,有些则是瞎搞气。

    “小神仙,这是百万,您收好,谢谢!”

    看着这沉甸甸的小箱子,刘远就有些头疼。在香港,都是给卡的,也方便取用,这么个箱子,也不怕被人劫了。

    “小吴,你拿着吧。”刘远示意小吴接过箱子。

    “三个月后,如果还是原来的那个情况,您可以想怎么臭我就怎么臭我。”刘远也摸清zhè gè 男人的脾气了,不让你知道知道厉害,你怎么了解什么叫“大师”!

    “不敢不敢,您做的局,我肯定信!”潘姓男人赶紧摆手澄清。

    “刘远,你拆了人家的院墙,还收了人家的钱,还让人家对你感激不尽的,你是惭愧不惭愧?”胡素在旁偷偷跟刘远打趣。

    “好惭愧呀!那这样吧,我把钱全捐给红十字会,您看怎么样?”

    “这种光荣而伟大的事情不能你来做!得我做!所以,你要先把钱给我!”胡素十分的“大义凛然”。

    午饭就在潘姓男人家里吃的,他雇了个特级厨师专门给自己做饭。

    饭前男人为了给刘远赔罪,二两半的口杯连干了三杯白的。

    话匣子打开,zhè gè 男人的豪爽性格倒也让刘远觉得此人并不算kě è 。

    男人叫潘年,也算是个红三代,不过自己还没出生,爷爷就因为执行任务失踪了,老爸也没沾上什么光,在延安公检法部门做了个不大不小的副局级干部,到了潘年,索性弃政从商,倒也做个风生水起。

    “刘爷你是不知道,想当初我爷爷那辈儿也是相当了不得,放到现在,那也是国家安全局副局级的干部,相当于副部长了,可是老爷子死的早,尸体都没找到,不然哪还用我这么拼了老命的挣钱,躺家里稳稳当当做个衙内,舒坦着呢!”

    “hē hē ,自己挣的钱,花起来才得劲儿啊。”刘远随声道。

    “这话说得好!不愧是有大学问的人!我爸也帮不上什么大忙,九五年就过世了,全凭我自己摸爬滚打到现在,能挣出这么大份家业,不算给祖宗丢脸了吧?”

    “现在长辈也就剩下这么个老娘了,自从进了这房子,老娘就小病不断,前两天还把腿给摔折了,我能不急么?说真的,刚开始见你的时候,真不相信您这么大的年纪就有这么大的神通,所以我还得跟您道个歉,是我狗眼看人低。”

    潘年说着,举起杯中酒,又饮而尽。

    真是个海量啊。

    刘远也象征性的意思了下。

    “说到我爷爷,家里直都有个了不得的故事,我说给您参详参详。我爷爷原来是负责特务机关的,后来知道国民党有批bǎo bèi 运不走,dǎ suàn 藏起来,所以就带着人过去抓,没想到过去就着了道儿,人到现在都没发现。”

    “刘爷,我就怀疑我爷爷肯定是发现什么秘密让老蒋的人给灭了口了,估计那批bǎo bèi 正儿八经值两个!”

    “那你就没去再找找?”刘远问潘年。

    “怎么找哇!人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了,连在哪失踪的都不敢què dìng ,只知道最后联络的地方是在山东烟台。后来国家都派人找了好几次,点信儿都没有,这才给报的烈士。”

    “烟台那么大,谁知道人和东西都在哪儿丢的,国家的力量都搞不定,我个小角色,也就趁早死了这条心了。再说现在手里也趁些钱了,管他bǎo bèi 值少,我也花不完。hā hā,也算是自我ān wèi 呗。”

    顿饭宾主尽欢,出了潘家的大门,潘年出来相送,舌头都大了圈。

    “刘爷”,潘年打着酒嗝说,“以后有时间就来延安玩,吃喝玩乐条龙,我潘年全包了,千万给我zhè gè 机会!”

    “有机会定会再来拜访您的。”刘远客气的说道。

    驱车离开潘家,滴酒未沾的吴宣强负责开车,胡素坐在副驾驶开始打瞌睡。

    “五哥,小吴这边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三爷爷那边我也看过了,过几天我就dǎ suàn 返回香港了。”

    “哎,这趟来大陆,你也吃了不少苦头,是老哥没招待好你啊。”

    “别这么说,这次过来,也是大有收获,见了三爷爷,又认识了你们。”

    “下次什么时候”

    “铃”手机铃声响了,惊起了正在酣睡的胡素。

    “老妈,什么事儿啊打长途过来?”接通电话,胡素含糊得说道。

    但接着高蹦起来,差点被车顶撞到头。

    “什么?好,我知道了。我jìn kuài 过去。”

    挂了电话,胡素也不说话。

    “素素怎么了?”

    “老公,我三姨死了。”胡素转过头来,泪眼婆娑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