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盲虺血降与梅花坎阵(下)
非常道 作者:木吉他
“小友又发现了什么?”贺伯已经有点咬牙切齿了。
“两位老爷子来看。”刘远把两位老人引到窗边。
“小友,是不是对面的那株梅花有问题?”
不等刘远细说,店五爷也看出有不对了。
“没错,这是非常阴损的个倒宫格,叫做‘梅花坎阵’。”刘远将具体的情况解释给两位老人听。
房屋的格局以坐北朝南为佳,而屋中采光取坎离(相当于东西)相对尤为最佳。老爷子本来房间的格局非常好,不过经过有些人这么折腾,问题出来了。
老爷子屋中东边离位的大落地窗正对那户人家的大门,以贺伯和那个人家之间距离为横轴画个九宫八卦,贺伯家是离位,而那个人家是正坎位。
坎位为暗阳卦,也jiù shì 明降暗升格,主中年男人;离位则为暗阴卦,即明升暗降格,主中年女人。东属木,西属金,金又克木,这jiù shì 坎离两位之间的关系。
本来每家人都有每家人的风水,家与家之间是挨不着的,但对门的有心人却巧妙的将两家联系了起来。在坎位有壬癸二天干与子地支,在癸子坎位,也就正好是那家正门外右侧种上株梅花树,就会刻意出现“曲水通幽”格,就好比用条小河,将两家系在了起。
这联系起来,原本风水极好的贺伯家就变成了“女主”,处处事事为“男主”服务,到头来,无论贺伯的工作成绩有么好,最后还是会成为对门那家的嫁衣裳。
“如果按照这种格局下去,结果jiù shì 贺伯您会升官,但却是个养老的尊贵位置;他没有您升得高,却能拿到实权,正是个暗降,另个暗升。”
“小友,那我现在就找人,把他那棵树砍喽!”
“贺伯~”刘远笑着拉住他的胳膊,“我刚才不是跟您说了么,你打他顿,骂他顿,他又不疼不痒的,您还白受了这么长时间的罪,咱们也用些手段,让耍阴招的人自食其果,不是有意思么?”
“哦?那应该怎么办?”贺伯听,饶有兴致的问刘远。
“看我的。”
先从盲虺血解起。《虎啸图》是贺伯用自己很喜欢的把手枪换的,本来枪再珍贵,也没有《虎啸图》那么值钱,只不过是对门想找个由头,认着自己放点血,也要让贺伯吃亏。
刘远先念通天蚕噬蛊咒,再用三昧真火将盲虺血化干净,这副《虎啸图》就变成了名副其实的艺术品。
这正是三昧真火的妙用之处,可以通过念力控制,焚烧自己想烧的东西,而不想烧掉的,丝毫的痕迹都不会留下。
看见刘远口火喷出去,贺伯望着店五爷半天说不出话来。
至于梅花坎阵,刘远的解法让两位老人很是大笑了番。
先让勤务兵买个大水族箱放在落地窗旁,用白色纱帘挡上,然后在里面装上半缸水,再养只王八(甲鱼),就搞定了。
zhè gè 解阵的名字很有意思,叫“四脚朝天”。你让人家的运道流到你家?ok,我就顺着水再给你加些水,然后把“鳖气(憋气)”顺着水流给你送过去,水则涝,又无宣泄之口,可不就被冲个“四脚朝天”了么?
“贺伯,您没事儿当笑话注意着,只要他家不砍了那棵梅花树,十天半个月就得爆次水管。而且只要那棵树还在,不超过年,他就会官位不保。”
修道之人,以害人为大忌,对面那家人请的道门,如果放在以前,是要剁手的,刘远不会使那么阴毒的阵法害人,不过让他们自食其果还是没问题的。
“hā hā,陈其清zhè gè 老匹夫,这回算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赔了我zhè gè ‘夫人’,又折了《虎啸图》,让他知道自己吃了这么大的哑巴亏,非得气吐血不可!”
两个老人又起大笑起来。
事实证明,情况确如刘远所说,自从那天起,贺伯再没有碰到睡不着觉的情况,觉睡到大天亮,精神头比以前还要好。
至于陈家,每隔yī zhèn 子就爆次水管,无论怎么修,甚至重新换整套上下水,还是没完没了。最后知道问题出在哪,将梅花树砍掉已经是半年后了。
而经过半年的阵法影响,陈其清已经被折腾得够呛,失去了老首长的信任,也失去了与贺伯争高下的资格,最后贺伯安安稳稳的上了位。因为此事,贺伯对刘远相当高看眼,也帮了他不少大忙,此为后话。
“小友果然是高人啊!”直到吃午饭,贺伯都对刘远赞不绝口。
“贺伯您过奖了。虽然找出了问题,但究竟有没有妥善解决,还要过两天才知道。不过关于您的休息,我想今天应该就能够验证了。如果再没有什么问题,也就算是小子为您老尽了份心了。”
“老贺,我说这是个大能吧?你还不相信,别看年纪小,像我这样的老头子,十个捆起都斗不过他!”
“五爷,您就别跟着贺伯起哄了。”
“哪里哪里,老五说的是啊。小友今天可是帮了我个大忙,否则命都丢了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呢!这份情贺伯暂且欠着你,以后有用得着贺伯的地方,尽管开口!”
酒足饭饱,宾主尽欢。本来贺伯还要留刘远待会,后来五爷解释说刘远是带着太太来大陆度蜜月的,太太还在宾馆等着,这才作罢。
坐在huí qù 的车上,刘远开始沉思。
从在香港看到的那个五鬼局,到今天的zhè gè 梅花坎阵,两者施法的手段都很相似。以害人为主,做阵紧密严丝合缝,局中有局煞中含煞,个不小心就会着了道,这样的人,应该早已成名才是,为什么从未听说过有这么号人呢?
“老弟,发什么呆呢?”店五爷见他沉思,出声问道。
刘远把心中的yí huò 给五爷说了,问五爷知不知道大陆有这么号人物。
“老辈儿中肯定没有这号人物。岁数都大了,谁不想积点阴德,这种缺德事儿可没人干了。至于年轻人,我就不是那么熟悉了,不过就我知道的几个青年俊杰里,也没有这么号人物。”
“五爷,我也jiù shì 问问。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如果这两个阵果真是人所为,都被我给解了,就说明我俩肯定有缘,时机到自会相见。”
“你倒是看得开。不过如果真是人所为,你可要小心。他使坏全被你破了,必然对你怀恨在心。”
“兵来将挡水来土屯,个走歪道的人,我还会怕了他不成。”
“说得好。老弟,既然你还要在辽宁待上yī zhèn 子,老哥就不陪你了,老哥这腿也得早点收拾收拾。别玩时间太长,玩得了就回西安,老哥这边,有个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聊聊。”
“行,我知道了,您先huí qù ,我过几天到西安给您打电话。”
因为担心素素,刘远让勤务兵将店五爷送到机场,自己则半道下车,打车往另方向去到他住的宾馆。
开房间门,果不其然,这小妮子根本就没吃饭,躺在床上放横呢。
见刘远回来,小嘴撇,哭腔就出来了:
“饿死我了,你都不管我!”
“你这丫头,又不是没钱,饿了就到下面吃饭啊!”
“人好不容易来趟大陆,你就让我吃那么难吃的东西!刘远,你是个坏人!”说着就扑过来要咬刘远。
“好啦好啦”,陪她疯了会,刘远把她搂住。“你不是饿了么,还这么有精神头。走,咱俩出去问问,看看沈阳好吃的东西在哪。爷爷说过,这边冬天吃杀猪菜,咱俩找找去!”
“什么是杀猪菜?”胡素问他。
“嗯,到了就知道了呗。”其实他也不知道。
到大厅问了问招待,然后打了个计程车到了家名叫“家馆”的东北菜馆。
点了他家最有名的“铜锅杀猪菜”,还待要再点些什么,下单的小姑娘说话了:
“点恁老些菜噶哈(点那么些菜干什么),你俩也吃不了,个锅儿就够了。吃米饭还是吃饼子?”
说话的口气特别冲,但说出来的话却是好话。
“什么饼子?”胡素问道。
“苞米面儿饼子。”小姑娘说。
“什么?”胡素听不懂,有些懵。
“jiù shì 玉米面做的饼。”刘远解释给胡素听。学古文、方言和黑话就相当于他小时候的“语文课”。
“吃饼子!”胡素对什么都好奇。
没会儿,个大铜火锅就端了上来,里面黄绿色的酸菜,大块大块的腔骨肉还有黑红相间的猪血肠在锅里咕嘟咕嘟冒着热气。
“这是什么东西?”胡素夹着根血肠问刘远。
“猪血。”
“好吃么?”
“好吃,蘸着zhè gè 吃。”刘远给她调了碟蒜汁酱油。
点点头,夹出段血肠,沾了酱就往嘴里放。
这丫头胆子真是大,别的姑娘不知道这是什么,哪敢像她这么吃。
顿饭吃的胡素大汗淋漓的,结了账出门小肚子都圆滚滚的。
“远哥,明天还要吃!”看来她还意犹未尽。
“行,管你吃够了为止!”
“嘿嘿!远哥,老人有云,暖饱思什么来着?嗯,你说咱俩接下来该干什么呢?”胡素脸坏笑的看着刘远。
这小妮子,看我不把她正*法了!
刘远拉着胡素在道边等车,正巧过来辆,刚要上车,忽然旁边有人叫他:
“刘远师傅,请您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