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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在上(重生) 作者:雨润烟/前山言
,笑着点点头:“没错,我们始终都是真正的夫妻。”
程殊也笑了一下:“只不过有实无名罢了。”说起夫妻之实,程殊又想到了长春宫,上辈子的两个人在那宫里不知厮混过多少次,这辈子却再无此机会了。
纪别似乎也同样想到了:“阿殊听说你要迁宫,可是从长春宫迁到慈宁宫?”
“没错,可惜慈宁宫还是我特意设计的,想在你及冠之时带你去看,但没机会了。”在烛光中,程殊脸上原本凌厉的线条都变得温柔起来,让纪别有些沉醉。
他轻轻抚摸了一下程殊的脸颊,就再也没办法移开手指,流连万分地在她脸上滑来滑去,直到程殊一把打开他的手:“你还要不要睡觉。”
纪别也不恼,而是吃吃笑着,将程殊拥进了她怀里。程殊难得地顺从,也回身抱住了纪别。
***
自从程殊一起行路之后,原本就不快的速度变得更慢了。一路上,程殊担心纪别沉浸在悲痛中,而纪别又不想让程殊过分担心自己,于是一行人倒是顺路去了一些地方游山玩水。
就这样,到了纪别的老家已经是一个多月后了,较之纪别给家中去信时说的日子晚了将近半个月。
纪别回村那日,整个村子的男女老少都在外面村外十里迎接。纪别从高中状元至今还从未回乡过,要不是曾寄回银子来帮村里的路修了,所有人都会以为纪别这是飞黄腾达便扔下这帮穷相亲了。
如今,事实证明,纪别往老家寄回的钱的确没白花,起码这十里相迎的场面可是少有的气派。
站在最前面的是村子的里正,也是最德高望重的一位老人。他年轻时是村中唯一考中童生的人,也是村中启蒙私塾的教书先生,纪别便是由他教授开蒙,对他也是十分尊敬。
在里正后面的是纪别的伯父伯母以及堂兄,纪别扶着程殊下了马车,向众人介绍了一下:“诸位长辈,程氏阿殊乃别之未婚妻,本定于月内完婚,但不幸家中遭此突变。然阿殊贤良,愿以待嫁之身为先父先母守孝三年,别感其心慈,故带阿殊一并回乡守孝。”
一众百姓听了均唏嘘不已,只叹道,这世上竟还有如此面慈心善的好姑娘。加上程殊一副大户人家的打扮和举止,便更让人感动,人家放着好好的大家闺秀不当,甘愿跑到这小村子中给未曾谋面的公婆守孝三年,便是身份心思就可以让朝廷发个牌坊了。
村民们感慨着程殊,程殊却只在感慨着纪别这一张嘴,能将黑的说成白的,有的说成无的。在他嘴里,偷跑出来的自己竟然变成了极善极孝的仙女。程殊拼命忍着笑,应答着大娘和婶子们你一句我一句的问候。
而前面,里正领着纪别巡视了纪别出银子修建的状元路和状元桥。说是路,只不过将原先的土路铺平整后又在上面加盖一层石砖。而路的两边写着许多劝学的名言警句,倒也让这条路成为了十里八乡有名的地方。
村里的私塾也经历了一番扩建,能容纳下上百名孩童读书,还请了两名童生一名秀才授课,附近村中的百姓只要交上一点的束脩就能把孩子送到这里来读书。而私塾的前院中竟然修建了一个纪别的半身像,越过影壁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石头做的纪别。
程殊被裹挟在人群中间,猛地见到一张黑黢黢的脸,定睛一看竟然是纪别。她先是一愣,然后实在难以控制,发出一阵清脆的笑声。
旁边的妇人们都以为她是高兴的,纷纷上来问道:“怎么样,是不是像真的一样,活脱脱就是个纪状元是不是。”
程殊笑到不停颤抖,但还不好意思表现得太过明显,只能一边憋笑一边点头:“没错没错,的确是栩栩如生。”
旁边一个婶子对刚才那人说:“你看人家状元夫人就是不一样,栩栩如生这词用的,多好。”
虽然村里的人对纪别回乡都很激动,但大家都还记得纪别是因父母去世才回来的,因此都在试图表现出悲伤的情绪。
纪别入目而见的是一片悲喜交加的脸,顿时有些无语。他跟着里正看了一圈后,便以舟车劳顿为理由,带着程殊早早地回了家。
这时候纪别尚未伯父一家分家,因此两家隔墙而居,一个大院子,纪别住西边,伯父纪有余一家住东边。
纪别家算是这个村中较为富裕的人家,但眼前的场景还是让程殊有点震惊。
院子中随意地跑着几只大鹅,鸡鸭们都被关在棚中。院中还有水井,石墨,舂米的棒槌,还有各类种地的农具。
进了屋子,更是农家的场景,南方乡下为了隔绝地上的湿气一般都会搭建木床,只是这木床比不了北方的大坑,又小又窄,睡两个人应该十分不舒服。而柜子,箱笼这些东西都推挤着放在屋子的一边,在另一边勉强摆下了一张桌子,这就是纪别从小到大的住处了。
程殊倒是很新鲜的样子,这看看那看看,接着将自己的一点衣服整齐地放进了箱笼中。
安忠也住进了纪别家中,住在一个单独的厢房中,这房间夏日尤其闷热,若是冬天还好上一些。安忠帮着两人收拾了房间,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只是将表面的浮灰擦干净,看上去能住人就行。
晚间里正为他们准备了农家的宴席,因为知道纪别正在热孝,所以上的都是素菜,一水的白白绿绿。纪别以茶代酒,敬了桌上几位长辈一圈,而程殊坐在女子这桌同妇人们一同吃饭。
程殊再次体会到村里妇人们的热情,见她眼神往纪别身上瞥,就打趣她道:“这可真是小两口,谁离了谁都不行。”程殊连连摆手,然后不敢再看,闷头吃菜。
这是程殊第一次吃乡下的菜,还十分不习惯。她在宫中偶尔也会吃一吃素的,但也都是精雕细琢的菜式。然而农家的菜油是自家榨的满是杂质的油,盐也是生涩的井盐,南方的米较之北方的米也差了一些油分,程殊几乎是靠着毅力吃完的这顿饭。
等到月上枝头,热热闹闹的宴席终于散了,程殊和纪别携手回到自己的小屋。
程殊先是在椅子上坐下,准备等洗漱过后再上床,但纪别累得直接就躺倒在床上。他将鞋子一甩,抬起腿翘着二郎腿,眯着眼睛叫程殊:“夫人。”
程殊给了他一个眼刀,然后也学着他的样子靠在了椅背上,翘起了二郎腿,这在宫中是从没有过的。在宫中坐立行各有各的仪态,进宫前她就已经牢记于心,慢慢也早已经习惯了这些做法。今日她已经放松自己的姿态,不像宫中那样一颦一笑皆有定式,但还是在村妇中显得格格不入。
现在的程殊翘起了二郎腿,通过窗子看着满天的星光,轻叹了一口气。
纪别在床上舒舒服服地翻了一个身,不似平日里的没皮没脸,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