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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后在上(重生) 作者:雨润烟/前山言

    个能耐,而在当你有这个能耐的,怕是只有先帝一人。

    “娘娘!”随着程殊身体一个颤抖,福顺连忙冲上去扶住她,扶着她慢慢躺下来。

    “行了,那也不方便清理,等迁宫过去之后再说吧,总之也不差这几个月。”

    福顺满脸悲痛之色,却还跪在床边低声劝道程殊:“娘娘节哀啊。”话音刚落,两行老泪滚滚而过。

    福顺哭起来时,眼睛会挤到一起,鼻子也会皱巴成一团,实则有些好笑,但程殊看着看着就想流泪。

    “我们娘娘命苦啊。”福顺哭着说话时声音尖利,是那种宦官独有的声音,程殊听起来有些刺耳,但是眼泪又控制不住地往下滚落。

    “先帝……”程殊在嘴里反复咀嚼着这两个字,像是要品尝出什么味道来。

    福顺还俯在一边抽噎着,只听程殊说道:“他的孩子就是孩子,我的就不是吗?”

    福顺原本还在忍耐,闻言却痛苦出声。程殊的两行眼里横着流下,流过太阳穴流进了耳朵中。程殊弯起指节将眼泪轻轻刮掉,但很快就有新的泪水流了下来。

    先帝为了稳固李漠的皇位,担心程殊生出孩子来会威胁到李漠,便根本不让她生出孩子来,而李漠却对她产生了别样的情感。

    程殊突然觉得尤其讽刺,她迫切想让李漠知道这件事,也好奇知道这件事,该会如何想?

    她甚至不知道应该将仇恨加诸于谁的身上。是先帝这个直接加害于她的人,是李漠这个间接受益的人,是害她进宫的父母兄嫂,还是万恶归源的龙椅。

    两个人对着流了一场泪,还是程殊先平静下来,劝福顺道:“好了福顺,今日就算过去了,且待日后慢慢调理吧。”

    福顺抹了一把眼泪:“可要老奴去请纪大人进宫,让纪大人陪陪您吧。”

    程殊想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算了吧。他最近刚进到兵部,整日忙的天昏地暗,让他回去歇着吧,况且哀家也累了。”

    说道纪别,程殊思绪又无法平静了。上个月刚结束官员考评,纪别原先供职的翰林院算是特殊的部门,虽然参评,但是并不按照官员升迁的常规调遣。然而纪别成了一个意外。

    他被工部、兵部、礼部抢着要,工部说纪状元的电视策对便是论水利,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在工部必能保障大梁国计民生。礼部说,纪别原来和礼部就有交情,来了礼部大家皆大欢喜。只有兵部看上去没什么拿的出手的理由,但纪别最终却选择了兵部,成为了一名兵部主事。

    起初纪别不愿意,因为这样就不能进宫给皇帝讲学,也不能时常见到程殊。但程殊还是坚持着让他去兵部报道,因为只有到了六部中,才算是真正掌握了朝政的实权。

    想到纪别,程殊心里也有些思念,她们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见到了。福顺怕程殊难过,又陪她说了一会儿话,正要熄灭烛火时被程殊拦住了:“留一盏吧,怪黑的。”

    “好。”福顺又给程殊压了一下被子。

    程殊以为自己会辗转反侧,但没想到她很快就睡着了。然而,第二天一醒来时,传来了一个惊天动地的消息。

    第32章 旧事重演

    安忠如今常年留在纪别府上,程殊和纪别通过他来互通有无。但自从纪别进宫讲学后,需要通过他传递的消息就少了许多。因此当程殊突然得到安忠的消息时,还有些许惊讶。

    程殊原本躺在床上养病,虽然烧已经退了,还身体还是十分虚弱。她接过密信后打开一看,立马从床上跳了下来,踩到地上时双腿一阵发软。

    还好春玲反应敏捷,一个箭步冲上来搀住她:“娘娘,这是怎么了?”

    程殊满面惊恐,眼睛瞪得可怕,她拉住春玲问道:“今天几日?可是廿三日?”

    春玲点点头:“正是,今日是九月廿三。”

    程殊喃喃道:“正是了,今日是九月廿三,就是这个日子,哀家没记错。”

    春玲被程殊的样子吓得不轻:“娘娘,到底怎么了?”

    “快叫福顺进来!福顺!福顺!”程殊趿拉着鞋就冲出了殿外。福顺听到声音连忙过来:“娘娘找老奴?”

    程殊无助地拉住福顺的手,说道:“当时也是九月廿三,就是今日,只是年份对不上。”

    福顺一听就明白了程殊在说什么,他将春玲赶了出去,然后问道:“娘娘是说您所谓的上辈子,九月廿三也发生了和今日同样的事?”

    程殊恐慌地点点头:“正是。纪别的父母过世了。只是年份对不上,这辈子早了一年。”

    福顺也惊了一下,他捡起程殊掉落在地上的信,每看一个字都觉得触目惊心。上面写着,纪别的父母昨日去郊外山间上香,寺庙中竟然燃起了大火。随着火势越烧越大,上香的香客们互相推挤着逃命,竟然有许多人被挤下了山崖而身亡。纪父纪母就是不幸身亡百姓的之二。

    荒谬。这是程殊的第一反应,这种由所有巧合组成的事情,大约只在话本里能看见,没想到竟然会在现实中发生。程殊全身都被冷汗浸透了,九月廿三的日子,前后相差一年,本该在大地动灾难中逝去的纪父纪母,因为一场极其荒唐的事故而身亡。

    程殊突然想到,正是相差一年,今年纪别因为党争的原因提前一年升为侍讲,因此也提前了一年进了六部。

    所以,一切都是刚刚好的。

    ***

    另一边,纪别正默默收拾行李,他将租的宅子续租了四年,自己的东西都带上,银子还多,租了一辆大骡车。父母的遗体不能长途跋涉地带回去,只能在京城下葬,如此正好算是纪家落户京城的第一代了。

    安忠看着他一言不发地收拾行李,他屡次说要帮忙都被纪别拒绝了。从出事以来到今天已经是八天了,纪别自己操办了所有事,每天只睡上两个时辰,到后来走路都是飘着的。直到昨日过了头七,该办的丧事都办完了,他也该回乡守孝了。

    虽然纪父纪母葬在了京城,但是按照规定,他们籍贯仍在祖籍,纪别也理应回乡守孝三年。一个小小的兵部主事,皇帝也不可能让他夺情,因此他已经不能再拖延,而是要即刻启程了。

    纪别将后来购置的家具交待给了宅子的东家照顾,他带着两个大包裹,安忠带着一个包裹,还有一个小包中装的是纪父纪母的牌位。两人,四包行李,正式踏上了回乡之路。

    有安忠在,两人并不会愁银子花。知道安忠花的实际都是程殊的银子,纪别最开始不答应,但他又犟不过安忠,也就只能随他去了。

    纪别老家在湖广武昌府下属的镇再下属的村中,因为没有公务,也不着急,骡车便行得缓慢,一路上走走停停,过了三天也没走出去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