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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后在上(重生) 作者:雨润烟/前山言

    京城的大家闺秀?”

    “那娘娘是为了给谁选夫君?”

    程殊伸出没带护甲的手指,戳了一下春晓的额头:“给你啊傻丫头。”

    春晓愣住了:“娘娘……”

    “先不说这些,快,哀家要出恭。”

    ***

    自从纪别升为侍讲之后,翰林院上下一片喜气洋洋,这都是因为小皇帝愿意听这些老头子们讲经了,也知道不懂就问了,甚至还主动要求加了听课的日子,从原来的三日一次,改换到现在的五日两次。

    是什么让皇帝有了这样的变化,学士们聚在一起想了又想,大概只有纪别了。

    事实也确是如此,纪别讲课时,程殊是必然会去听的。而程殊一去,李漠便会想在程殊面前好好表现,就也认真听学士们授课。学士们高兴了,就还愿意带着纪别去面圣。

    这一圈前因后果下来,看似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但纪别心里还是很苦。因为他还没有找到机会将两人的误会说开。

    两人上辈子的误会不大,隔阂却不小。说到底就是两人之间的想法不同,纪别从一个农家小子一路爬上首辅之路,几乎做事都要做绝,尤其入阁之后,为了当上首辅,他一力将怀友明排挤出内阁,这件事更成为了两人之间决裂的缘由之一。

    在此之前,程殊和纪别已经有了许多矛盾。内事外事之间,纪别为了自己和大梁的利益可以不顾一切,三十六计被他用得如鱼得水。但程殊却屡屡觉得他的做法不当,她也曾劝告过纪别,只是纪别总是阳奉阴违。

    而怀友明作为慧眼识英才,一力提拔纪别的人,最终却在纪别的作用下黯然离开京城,这件事曾在朝堂引起轩然大波,纪别一下子就被顶上了风口浪尖。

    若是这世的怀友明得知上辈子他提拔的是个白眼狼,这辈子只怕是会将纪别死死压在翰林院,让他这辈子也无法翻身。

    如今重生一世的纪别明白人不能过于贪婪,也不能锋芒毕露,他也不得不承认上辈子的自己做错了,但若是这辈子的他没有记忆,他还是会像原来那样做。

    相爱易相守难,这是纪别在上辈子总结出来的道理。

    而重生醒来,纪别的第一件事,就是和程殊解释清楚,他想要尽力弥补上辈子终于分开的遗憾。

    但程殊似乎不想给他这个机会。

    两人如今见面频繁,基本上与讲课的频率相同,五天两次,但陆陆续续见面已经有五六次了,程殊也会主动要和纪别见面,但对上辈子的事情闭口不谈。

    这几次见面以来,两人说的都是这辈子的事情。纪别曾经几度试图将话题引过去,但程殊都敷衍了过去。

    程殊觉得看不懂纪别,纪别也觉得越来越看不懂程殊了。他想不通程殊为什么不愿提那些事,明明如今两人的关系也在渐入佳境。

    几次之后,纪别也不再提起这个话题,程殊才终于放下心来。

    “娘娘,”福顺劝程殊,“您何不同纪大人将往事说开,这样您二位之间也能放开些不是?”

    程殊叹了口气:“福顺你不懂。”

    福顺说道:“老奴如何就不懂了?老奴虽然是个阉人,没经历过这些情情爱爱的事情,但活了这些年头,见别人谈情说爱也没少见。老奴知道,这男女之间,彼此之间心中都不能藏着事,不然真真是要受苦的。”

    程殊摇了摇头,似乎十分不赞同福顺的话:“但不是所有都可以坦诚相见的。哀家与纪别上辈子坎坎坷坷,走到最后已然是头破血流,这其中有多少因为我们自身的问题。”

    “所以您的意思是,就先这样过着?”

    程殊撅起了嘴,再次摇了摇头:“不知道。哀家只知道当下我俩是说不明白的。哀家与他都还在念着上辈子的事,因此只想着如何挽回,即便一个说的明白,一个听的明白,过上一阵子还是要打回原形。”

    “看来娘娘是自有打算了?”福顺眼中带着一点崇拜和欣慰,他就知道自己的娘娘是最明白的。

    程殊有点闷闷不乐:“也没什么具体的打算,只是至少要等我们真正进入这辈子才算开始,现在我们都还在过着上辈子的人生。”

    福顺有点听不懂程殊的话了,但他知道自己就是个没读过几本书的奴才,而太后娘娘却是天上下凡的仙女,仙女说了些什么,凡人不明白也是正常。

    看看我们娘娘说的话多有道理,不比这个圣人那个圣人差吧!福顺在心里默默骄傲。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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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章 贺寿诗会(一)

    这日皇帝下学后,纪别再次被叫到了长春宫。程殊竟然难得一见地备了茶水点心。

    纪别也不客气,先是灌了几口茶水,他从入宫开始就没机会用水食,口渴得嗓子都要冒烟。

    茶水温度适中,既不烫得难以入口,又能将身子暖起来。纪别一口干了一碗后,程殊竟然提起茶壶又给他倒上了一碗。

    纪别受宠若惊,连忙接过来茶壶:“阿殊你千万别上手,我自己来就行。”

    程殊嗤笑了一声:“怎么?我还真成了那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了,连茶壶都拿不起来?”

    纪别抢过茶壶自己倒上:“阿殊不是大小姐,是天上下凡的仙女,可是一点点活都不能干的。”

    “怎么今日嘴这样甜,是不是有事要说?”程殊将点心端到了纪别面前,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纪别表面一片冤枉,实则心里要喜极而泣了:“阿殊你这就是冤枉我了,我哪天不夸你,又哪天有事情要求你了?倒是阿殊,今日为何还为我备了这些东西?”

    “因为我有事要求你。”程殊面不改色地说。

    纪别一口茶水险些喷了出来,程殊的话绕来绕去,竟然在这里等着他。但程殊的表现实在太过自然,也由不得他说不同意。

    “阿殊你说,要我做什么。”

    程殊看着纪别没说话,纪别疑惑地回望着她,但见程殊将视线落到了那碟点心上。

    纪别试探地拿起一块点心:“这没毒吧?”

    程殊果断地摇了摇头,纪别这才慢慢咬了一口,味道不错,是程殊喜欢的口味,只是有点甜的过分了,融化在嘴里后还有点齁嗓子。

    “怎么样?我自己做的。”程殊像是献宝一样,又将碟子往纪别的前面推一推。

    纪别先是一愣,然后张开嘴将手里的半块点心塞到了嘴里,从盘子里又捡起一块塞了进去。他塞得满嘴东西,噎得直翻白眼,还在拼命点头,从喉咙中发出呜噜呜噜的声音,试图发出好吃这两个音。

    程殊失笑,到底还是上手给纪别倒了一碗茶水,将杯子重重地墩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