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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公在挂机 作者:笨笨8368

    ,眼周浓浓一圈黑,显见一晚上没睡。

    葛昏晓没想太多,拿了巾子浸湿,俯下身子越过王婕妤帮睡在内侧的张妄擦脸。

    这人起床气大,特别难伺候,得先用温水擦洗脸、颈、手臂和双脚,擦完也就醒了。

    张妄就眯着眼定定地瞧葛昏晓。

    白白的方脸,瘦得骨头都凸出来,便棱角分明;眉毛形状很整齐,平而直,像这个人;高挺的鼻子绝非徒有其表,一罐熬了三天的汤药都能闻出里头每一种药材来,据说久病成医;还有两片薄而浅的唇,唇薄则薄情、色浅则体虚,加上嘴里的“拙舌”,和在一块儿……

    他一把握住他的手腕,另一只手揪住太监服的衣领,把那人的脑袋拉到离自己极近的地方,哑声道:“知道朱御医为什么死吗?”

    要不是挂机后身体恪守太监的本分,葛昏晓差点亲到他的嘴巴上!

    没来得及后怕,先被那问题惊住——朱御医不是告老还乡了吗?

    张妄小时候打了贵妃的药,多亏朱御医帮他掏钱圆过去,这人对张妄是有恩的,雪中送炭。

    葛昏晓被他从挂机状态吓出来,忙又挂上,免得自己脸上露出端倪,眼睛黑黝黝的、木愣愣地望着皇上。

    张妄板着一张凶巴巴的脸,也心慌,他明明是皇帝,心慌什么?可他就是慌,比打仗还慌。

    心慌也不能退,为了逼这软硬不吃的病鬼就范,他得吓唬他,别以为仗着点恩惠,就能让九五之尊手下留情:“朕有疾,他医不好,就死了。”

    哈,御医十有八九都是这么死的!朱御医连个“陪葬”都没捞着。

    葛昏晓挂着机,脸上木然,脑子里一团糟。

    张妄的好感度没变,喜怒难辨;倒是王婕妤,对他的好感度都快变负了。

    张妄暗戳戳地松开他的衣领,摸到他的颈侧,后颈,正欲往衣领里探,猛地被病鬼抓住甩开,看见一双含着怒意的眼。

    不木了,不呆了,像一只被触碰领地的兽,戒备地望着敌人。

    张妄心知自己失态,镇定地补上昨晚想好的词儿:“你帮朕医。”

    葛昏晓吓得差点又把机给挂上。

    张妄的手覆在他的手背上,有点像宴饮时的姿态,慢慢向下……

    大太监颤抖的小指都不敢动了,一动,就能感到一团温软。那不该他碰的地方隔着薄薄的丝绸,被他握在掌中。

    王婕妤紧张得胸膛起伏,那团肉也在葛昏晓掌中不住的动。

    “做给朕看。”

    葛昏晓愣了愣,直到张妄说第二遍,才确定这疯子竟这般疯:“皇上……我……”

    尚没结巴出个推托之词,一只玉臂缠上来,红艳艳的嘴唇吻上他的下巴。

    王婕妤脸上的脂粉尽了,只唇上一点红,含泪瞧着他,像梦中的神女,不染纤尘,冰肌玉骨。

    她已经知道皇上和陈胖子疯狂的主意。王家没有成年男子可以依靠,偏出了个三皇子的母妃,太子之位的争夺中,他们所能仰仗的,只有嫁出去的绝色女儿。

    这是交易,用她自己,给三皇子换一个机会。

    张妄再次揪住葛昏晓的衣领,把人强拖到床榻上:“朕讨厌你这副正人君子的模样!”

    陈胖子说得对,他对他太好了,这病鬼知道他舍不得他死,孜然一身,有恃无恐,不怕威胁。

    但张妄不准备完全按着陈胖子的计划,香炉里有迷香,他们会肢体纠缠,会情迷意乱,唯独,不再过界。

    他有个更长久的、稳妥的主意——他要把他弄脏,从庸碌无为的尚宝监大太监到□□后宫的奸佞,让他无路可退。

    张妄只逼葛昏晓降低底线,越来越低,越来越低。到时候葛昏晓就会发现,那些道德伦理早就被破坏殆尽,只能陪他一起沉沦,一起千夫所指……

    ……

    陈胖子领着几个小黄门抬了浴桶进来,脸上笑出花来,准备看一出木已成舟。

    葛昏晓里衣半挂在身上,从床榻上下来,虚着眼上下打量他,道:“多谢公公提携啊。”

    陈胖子一看他走路的姿态就知道没到最后,可瞧皇上——他打赤膊坐在床上,汗水顺着肌肉线条往下淌,看葛昏晓的眼神很邪气,当葛昏晓转身,眼神又很正派。

    怎么回事?

    “都出去!”张妄怕他说出不该说的话,挥手把人赶出去。

    葛昏晓看着雕花木门关上,又只剩下三个“共犯”,放松下来,只觉大梦一场,身心都已疲惫。

    接下来该做什么?啊,伺候张妄洗澡。

    葛昏晓不想说话,埋头整理送进来的洗具,好些不认得,挂机万能。

    张妄此时心情极好,乖乖迈进浴桶,想着病鬼在床上也曾暗暗摸自己的背肌,沐浴正好给病鬼个机会,也占占他的便宜。

    可惜,皇帝陛下委实想得太多,葛昏晓挂机的动作规矩得连最严苛的嬷嬷都挑不出错来。最诡异这人居然眼睛直直盯着浴桶上的雕花,还能毫不过界的帮他擦身,鬼附身似的。

    洗完,擦身,该着装了。

    “皇上接下来去哪里?”

    葛昏晓从床前走过,听见被窝里细细的哭声,佯作耳聋,去找衣箱给张妄取衣裳。

    张妄穿着暗红的中衣站在屏风旁,半湿的碎发散在脸侧,水珠从发梢落到蜜色的锁骨上,慢慢滑上暴露在外的胸膛,潜入衣襟……但,没人看。

    暴君暗恼此人不解风情,压着眉毛道:“你这病鬼笨手笨脚,怎么洗完才想起找衣服?”

    病鬼正琢磨陈胖子说过的衣箱的位置,不留神脚背一疼,面朝下就摔地上去了。他眼疾手快,下意识就要抓桌子,却忽而起了个念头,任由自己重重跌倒在地。

    摔个狠的,再装病,能摆脱疯皇帝好几个月。

    可他没成功,张妄也不知怎么就从屏风那儿跑到了他身后,还拽住他了的一只胳膊,皱眉皱得整张脸都狰狞,恶狠狠地道:“老子就知道你要出事儿!不是病就是伤,你他丫的啥时候能换个招儿?”

    他冲过来时头发上的水珠甩进葛昏晓的眼睛里,眼睛酸疼,只得眯着眼认错:“皇上恕罪。”

    其实张妄不确定这人是真摔还是假摔,闻言更是大怒,巴掌拍得紫檀方桌“砰砰”响:“你好大的胆子!”

    葛昏晓低着头,装死。

    招不在多,有用就行。

    耳边听见暴君呼哧呼哧的喘气声,他心里也盘算,这时候装病太假,要不,让张妄病一场?

    他自认是个有医德的太监,人在做天在看,下药害人总不是好事,还容易留下马脚,能不干就不干。但刚才发生的事儿,处理不好真能要了他这老病鬼的命。

    张妄不知道葛昏晓老实的外表下在琢磨什么坏主意,他现在脑子里有三个小人,一个叫嚣着直接把病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