萝莉靓舞卷 第卷108章
情圣物语 作者:无名泽
那女孩芳名莫莉莎,因为听起来酷似着名的蒙娜丽莎而令人记忆犹新。当时老师点名并拿这个名字调侃时,我还暗暗为她鸣过不平。这女孩的性格,跟她的名字样酷,经常冷若冰霜的神态,嘴角常挂着股冷笑。她的成绩在班里女生中间是佼佼者,这说明她本也就十分聪慧。虽然是复读生,看上去比我要大,可我对此却毫无介意,相反,正因为她的这些特点,才令我逐渐的好奇、同情、爱怜、以至于动心……
在夏天以外的季节,她经常穿着的衣裤鞋子,在处于乡间的长春中学里的打扮“土气”的女生中间,都是显得“鹤立鸡群”的感觉:红色或蓝色牛仔裤,同类布料的长风衣,白球鞋。这使她的形象在我们这些乡下孩子眼里带着几分洋气,或者说是“痞气”。而这种“坏坏”的感觉,却对我正好是种不可自拔的魅惑力量。可能因为我本身是个“乖乖生、好孩子”,而我对此又十分厌倦甚至是憎恨,由于某种或“互补”或“中和”的需要,而对与自己截然相反的她产生了好感和期望。
那是个晚自习,我在自己倒数第三排北边的座位上,她从正数第三排南边的座位,经过前面的讲台,悠悠的走来。我早已注意到了她的动向,预料到了她的来势,并因此而心里突突狂跳。
她来到了我课桌前,并不看我,面上冷冷的,手里的几何书打开了。问我其中的道题的解法,其实解法是大家都知道的,因为老师已经讲过了,只是她似乎不是很能理解其中的图理逻辑,需要我来开聪*。我自然是不遗余力的大讲番。可是因为紧张过度而使声音颤抖,并且讲的语无伦次,前言不搭后语,到最后自己是否讲的明白,对方是否听的明白,竟都无法确定。而她也不得不心满意足或满含遗憾的离去了。留下我在那儿兀自自责。
讲题时,我也直装作冷冷的,点都不热情,嗓音里既无丝笑意。
这当然要归功于我对她有意,而且大的因素是当时的我被她的美震慑住了。以至于口齿凌乱,并隐隐自卑。
明亮的灯光下,她也确实太美了。那长发,那眉目,那脸庞,那身姿,无不美到令我瞠目结舌,令我自惭形秽。
我的表现不佳。直接后果就是,从此以后她极少再来问我问题。而不问我问题,她又实在找不到别的好借口跟我说话。而我是自卑重重。无语暗恋,丝毫不敢越雷池半步。
自己在她面前表现欠佳而深感歉意,加重了这份暗恋情怀。
因为这层情愫,课间,甚至课上我的目光,便经常被她勾了去。而这也逃不过情者的双目。至少她本人应该是察觉到了我对她的情愫不同般,不然也不会发生后来的事。
那是上学期期末考试。因为考试座位的安排,是学生们自由组合。只要隔位而坐就可以。第场考语文的时候,我欣然发现,前边座位上的这黄梢马尾长辫是那么的眼熟。而考试间隙她回头看我试卷的行为,也令我怦然心动。我只以为她是对我表示点什么,并没想到她其实是想抄我的答案。
考几何的时候,她则做到了我的身后。
心上人就在身后,我自是窃喜不胜。
熟料考试间隙,后背腰部感到有人轻轻触动,回头看去,伊人幽情脉视,吐音如兰:“最后题怎么做的?”声音极小,但足以令我听到。
我赶忙心怀鬼胎的扫了眼前面监考老师,正巧撞上几何老师狐疑的目光。
我顿时大敢羞惭,为她,也为我自己。怎么?我这幻想中的仙子,竟是如此的庸俗顽劣吗?怎么能考试抄袭呢?不可思议。此前只有些痞子男生们曾经威逼利诱,要求抄袭,都被我胡乱拒绝,以此还曾吃过别人的冰棒和拳脚。难道说,这个心上人居然要对我实行美人计吗?岂有此理!
我没有回应她的要求,心说:“你考完试再来问,我肯定很乐于回答的。现在可不行,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没有抄袭成功,考试结束后,她悻悻而去,散场时在教室后门口那幽怨的久久瞥,使我肝肠寸断。因为我以为从此失去了她。
事后想想,在她看来,也许是这样:既然我爱她,那么就是家人了,家人还讲什么公益道德,自然是先私而后公。抄袭不过是自家人互帮互助,无伤大雅。
可在我看来,抄袭是痞子行为,是犯罪,而且这平时的考试成绩又根本上并不重要,犯不着为此大动干戈,再被老师抓个正着,就不堪设想了。可惜这只是我的看法,对于其他如她样成绩不是那么好的学生,就只能把考试分数看成了命根,自然能抄就抄了。
而我这么郑重其事循规蹈矩不予配合,自然会被她得出结论:我心里无她!
我对她的失望,和她对我失望,虽然当时很严重,可日后不久就都释然了。爱情的魔力,足以让人原谅了心上人的切“罪过”。考完试后的那个“漫长”的寒假,我就又对她相思奇苦了起来,并且暗暗的担忧她会不会中途退学,再也见不着了。
而《甘十九妹》这部剧的收看,又催化了这份浓的拨不开的相思。
剧集后来,那“姑娘”变了,她不再纵容仆人任意杀人,她奉命为师傅报仇,却怀疑其师傅是在故意制造冤仇,她终于醒悟。在她的身上,消失了恶毒、残酷,变得美好、真诚;消失了盲从、愚昧,变得聪明、智慧。她结识了爱情,接受了爱情。但是切都晚了,她之前在被师傅的毒害下所犯下的罪行。已经使她不可饶恕。最终,她和她的情人选择了死亡,因为他们认为死亡是最好的解脱,他们将幸福的希望留给了来生。
她死了,和她的恋人。她后世的丈夫,两个人起死了。这也是这部剧的最后个镜头:“我们再也不分开了!”他们将美好的生活寄托给了来世。
这令我难料和吃惊。我不愿面对这个现实,满心希望还有下集,告诉我他们都没有死,因为他们都不该死,但他们还是死了。当我满怀惋惜的把这个结果说给我的同伴们听时。他们都不相信,但的是不在乎。但我的反应就大了,我不相信这件事,甚至觉得甘妹永远都没有死。而且,这已经成为我自己的心底的甘妹的故事。只属于我个人的故事。可是,我的甘妹是谁呢?她在哪里?她在干什么?她是怎么看我的?
我便常常自然而然地用“她”来回答这连串的问题,就是那位女同学,我自己也奇怪,为什么这却显得那么自然?
也许是因为她的眉目脸庞都长得跟电视里的甘妹有太的相似,也许是因为她冷若冰霜的神态气质也跟早前的甘妹不谋而合,重要的,是我觉得。她跟甘妹样,也犯过错,也曾是拥有仙子的美貌。却同时具有恶魔的行径。甘妹为此付出的代价是生命,我觉得那女孩其实正是上苍安排给我的我自己的甘妹,我不能让自己的甘妹重蹈覆辙。把幸福寄托于来世是可怜的,我要抓住今生。
甘妹的故事对我产生的最大的影响,不是爱情方面,而是世界观层面。本来已经产生的动摇和怀疑。在甘妹的故事的刺激下,愈发显得彻底和深刻了。也许。我个人的过去所接受的认识的切,就如同甘妹样。也是片面的、歪曲的、不实的、邪恶的,也许我如果不怀疑、不反省、不改变,自己也会像甘妹那样最终无可救药的死去。
我明白了些复杂的人间世,这个世界上,人们是为了名利、地位、金钱而战,或为了美色、贪欲而奔忙。本来我是对此很看不起的,把将这些当成为人生目的的人们看成粪土,但是得不到什么依据支持这想法。而社会上确充斥着这类虫子样的所谓人。
在《甘十九妹》这部剧里,这些老奸巨猾者、蝇营狗苟者、甘心为奴者、*的奴隶者都能恰如其分的对号入座,于是个风尘滚滚、风雨如晦的鬼魅人间便成型了。幸亏还有位善良和美好而战的甘十九妹和尹剑平,他们以自己的善良,聪明,正义,卓绝,为那个肮脏的世界留下了份绝美的风景,如流星划过天际,如闪电划破长空,虽然短暂,但是绝美。
虽然他们都死了,可是他们却获得了自己最终的幸福。可是我周遭的这个世界呢?这个同样肮脏、丑陋、风雨如晦的悲惨世界,我的甘十九妹又在哪里呢?为什么我活着,还感觉到不如那死去的人幸福,为了那绝美的幸福,死又何惧?如果让甘妹再来选择次,是在被欺骗被愚弄而且不可世雄霸天下中活命百岁,还是在真情真世真人真性中快意恩仇场哪怕随后就快速的死去,我想她还会再选择后者的。
我要做那个以剑平定天下的男儿,可我的甘妹在那儿呢?
是她吗?不就是她吗?如果不是,为什么我会这么深深的想她?
于是我想再次看遍那电视,等得焦急,但却没有台再播放。我思念着甘妹,觉得她是智慧的化身,是人间的女神,我思量着当今世界上是否还有这样的女神,是否可能找个这样的女子来作为自己的终身伴侣。无法解释的是,我想到这些竟是如此的自然。而在看这电视以前,我还像所有的其它懵懂少年那样对男女之事不屑顾、嗤之以鼻。也正是从此时起,此前对爱情相关的切都满不在乎,从此之后,却变得统统那么重要起来,情歌、情书、情人……,跟爱情有关的切,都纷纷扰扰的闯入了我的世界,仿佛打开了面窗子,再也关不上了。
这部电视是在年间看的,当时正值隆冬,北风呼啸。雨雪交加,竟然在此期间,我不止次的想起莫莉莎。“也许,她实际上就是我的甘妹的化身吧?”如此想着,竟也是那样自然。我甚至觉得自己从此承担起了个什么重大责任似的。
开学的时候,我心担心她别不来上学。处处寻找不见其影,我心里郁闷不可言说。而有天,她忽然到了我的面前,却也并未立时眉开眼笑,而是重重的凝视。那双泪眼。饱含深情又被平凡的世界折磨得脆弱委屈,这是双怎样美丽的眼睛啊?“我可爱的人儿,真是委屈你了!”我心说,是的,这个糟糕的社会。怎能不委屈了这个可怜的人儿呢?
我要拯救她,在这恶魔肆虐的世界上生存下去,也要拯救我自己。
自从跟校长张永才挑衅受辱被打以来,在我眼中,这真实的世界到处都披上了层阴暗、邪恶的色彩。现实宛如噩梦,而这噩梦却不见有醒来的希望。这又如个戏台,人们你方唱罢我登场,好不热闹。可我却是里面最丢人最耻辱的角色,真所谓“丑态演尽”。仿佛这人生大戏的导演很喜欢看我出丑,不管怎样的屈辱和折磨。都统统不放过我。
其中最典型的桥段,便是混混们提出抄袭的要求,而我自然惟有拒绝,这便也就带来了相应的回报:挨打。
考试间隙,休息时,和几同学。聚在学校大门口的桥头上,论题之难易。师之宽严,生之好坏。畅所欲言,无所顾忌。大家见韩刚从桥头携群人走进,其满脸阴笑,嘴脏话,虽旁人并不在意,但于我却甚觉恶劣,这人已然成为我个人的丧门之星,视如仇寇。大家仍在自然的谈笑,而我则亦在开怀大笑。方此时,韩刚的同伴,个黝黑肥胖的男生,对我大大咧咧地提出抄袭的要求,威胁说若不答应,就会不客气之类。
我不以为意,自然也没有满足他的要求,考完试后,虽然那黑胖小子并不曾露面“收拾”我,但韩刚却没善罢甘休。
晚间放学时,夕阳还在树梢高矮,余晖仍显扎眼,虽然寒风依然凛冽,气温也不再像清晨那样冰冷。
秦争辉和陆景阳(这小子成绩没上来,挨过几次打,现在还能处理好情绪,中学毕业后回家举债办养鸡场,结果以巨亏收场,这是后话)在旁吆喝着打乱:争辉手持两短棒,景阳操长棍,你追我赶,前呼后应,好不快乐,我也从旁加入些戏话挑拨着。还没等我回身向那肮脏的囚笼(学校)说声再见,就已经发现前面半路上了辆车子两个人。个姓韩,另个则出乎我意料,是陆杰(这家伙直是班级前四,但已无心求学,便跟混混们玩在处,充当打手)。
来者不善,拦路者不管是孬狗好狗,都存在着被咬口的危险。贡献赶忙从背后追上来,提醒我注意,争辉也在打乱的间隙中提醒我小心。
我素来没有打架的经验,心底虽然不觉着怎么恐惧,但也只有个主意,便是那三十六计最后计。
韩刚迎上来,只脚放在我交叉好等待的双臂上,我的整个身子便不由自主地向后倒去。还没等我爬起来,韩刚就要冲过来,秦争辉手提木棒呼啸而至,并大喊:“韩刚干啥!”韩刚被震,愣怔住了。陆杰则举起拳头便打,嘴里还废话问我:“你跟韩刚咋弄哩?(土话,是种责问,意及“怎么的”)”我不敢招架,躲过这拳,便拐开从旁边麦地里跑开了。
我猛子跑下来,头也不回,不知道身后贡献、争辉他们又怎么处置的,忽然为自己的失败逃跑主义深感羞耻,觉得不该置老友们于不顾,停下来,回头去看,但见韩陆二人已经骑车扬长而去,贡献低着头向我走来,而争辉和景阳则在夕阳中定格成了幅打闹的图画,他们无不在笑着,似乎很高兴,我感叹着:“人们就是这么伟大、乐观,这个狗日的世界太正常了!实在是正常的令人发呕!”
“没事吧?”贡献问我。
“不碍事。”我用两手护在胸前,向他撇了撇嘴,示范了下刚才那幕。
“看来看电视对你还是有用的,紧要关头还能用上式呢!”贡献笑道。
几天后的拿通知书,我犹豫而至,怀揣份希望,结果是几分失望,几分乐趣,几分嘲弄。要我特意在冰天雪地里跑这趟的原因,大概是她,这路冷风入骨,我不辞劳苦,强打精神,顶风冒寒,来到学校,胡乱转了圈,各处搜寻遍了,不见她的影子。失落中见到梁老师,他病未痊愈,就坚持着在学期结束前又来代课了,他给了我通知书,和张获得第二名的奖状(这对我来说是空前的少,以前我总是能握着大把回家),并说了番鼓励的话:“好好干!争取明年考上高中!”我不思感激,反而觉得可笑,心说:“用钱买来的高中,有什么值得上的呢?真是庸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