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圣物语 作者:无名泽

    这是间十分落后的乡下中学，升学率低的可怜，300名毕业生，能考上高中的不超过15人。其中还有半需要拿高价，先交5000块的择校费。剩下的6个左右的平价生，还要被复读班的人占去半，换句话说，我们3个应届班只能有个人能考上公费的高中。

    虽然我是这个班级的第名，但也没有绝对的把握，后来的事实也说明了这点。我中考的文化分是504，而本班第二名卢华福是503，后来我的体育加试分22，他9分，结果我以526的总分进了太中，而他以512分跟录取线差两分拿了高价。

    而对于别的学生来说，比我所中意的希望能跟她起上高中的lily和我最好的哥们秦争辉，他们虽然都是班级前10名，但却连参加中考的机会都没有。因为参加中考要通过两次选拔，每个班只有35个名额。还记得那次去县城考试的中巴车，定额19人的车子挤满了30名师生，要走过崎岖不平的乡间油漆路，来去四个小时150里地的车程，倘若路上出了个什么不幸，大车子当地的教育精英就都完蛋了，想想都让人后怕。

    由此也可知，在世俗的纲常面前，我跟lily的爱情有么轻若浮萍，毫无存活的可能了。

    5月28日星期三晴伤离别

    在这里面，我扮演的直都是个“笨蛋”的角色。生活中，恰恰因为我爱她，却总是味的躲避她，对她连像对待平常女孩的那种态度都不如，总是冰冷冷的。事后又无比的后悔。惋惜，然而到她面前，却又鼓不起勇气。退缩了。就这样矛盾的走过来，给我带来极的痛苦。可是却还是真心的爱着她。真的。这分明是自讨苦吃，自讨苦吃！别了！

    那是个雨天，我正在妄图振作着，觉得应该有个步骤。于是决定做两件事，件，要向吕岳峰老师借书看，另件，则是关于她。借书不难作。因为吕老师是个好老师。但是另件既无目的也无眉目的事，就不容易了。

    当时的情况我估计得够充分的了，我意识到既然从这样个平凡生活中过来的人，她就必然会有些我不愿见到的缺点。但是我马上就决定，有缺点，我可以帮她改正。——其实这也是因为我太爱她的缘故，后来，我原谅了接受了她所有的缺点，真正的喜欢着。人，就是这么怪。特别是像我这样的人。

    “下午去上学，是准备迎接痛苦的。”这是我的预感，也必将成为现实。写以上这些话时是在上午。晚上坐在灯下，发现生活确实给了我个这样的安排。我在痛苦中度过了个下午。到底何以如此痛苦呢？我自己也不完全知道。

    这个学校，这群学生，原本不曾给我带来什么快活，当没有什么难舍难分的，但我偏偏并不如此。忽然间觉得离开他们是么的让人心痛，毕竟起呆了这么长时间啊！岂能没有点难舍难分呢？

    像每个普通中学生样，以前我总是对男女之间的事很少有兴趣，见到情歌情书就讨厌。可是在电视中看了甘妹的故事之后。思想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于是，我注意上了你。我自以为自己甘妹的女孩，——lily。

    “第印象是最重要的”。这种意思的句话说得对极了，尤其是用在你我之间。那是次期中考试，后面有个女孩要抄我的试卷，我犹犹豫豫，还是未给她抄。事后想想，方面觉得自己做的对，方面又是对她抱歉。觉得定伤透了她的心，她也许把我看得很自私、很苛刻吧。这就是我给你的第印象，真是糟透了。可是说来奇怪，从那以后我就喜欢上你。在我眼里，你是那么的漂亮，性格又沉静得像个诗人，声音在我听来也悦耳动听。仅仅这些，是不会使我对你动那么大的情的。最可怕的，还是你那美丽的含情脉脉的双眼。我曾经在听厌了老师的喋喋不休时忽然间发现了你那双令人心动的眼睛，下子似乎融入了温柔的春风之中，或在炎夏里跃入了清水之内，全身心为之震……

    也曾经在经过个烦躁的上午，放学时经过教室门口，忽然发现你又在注视着我，那双眼睛，真的好美还美，但是，最重要的，还是我觉得这眼睛后面，定有颗纯洁善良的心灵。于是我高兴极了，下子把你当成老天赐给我的伴侣。

    那是天晚自习，教室里只有几个人了。几个男孩，个女孩，男孩子们在黑板上写字，女孩子在底下看书，我觉得你似乎在观察着什么，而不是在看书。你问了我个问题，我心里很高兴很激动，但是表面上却冷冰冰的，我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我总是对你表现得冷冰冰的，难道就因为我心里有鬼？临走的时候，有我的老朋友秦争辉，和别的个孩子。我在黑板上写了几个字，很认真很公正：“whereismygan？”但是马上又擦去了gan，换上了个杠。我的心意你是否能知道，但是那时我根本就认为你是不会理解我的心意的。秦争辉问我什么意思，我说：你猜猜？他说：哪里是你的地方？唉，差远了，我想，怎么能不差远了呢？你也定猜得差远了，对吧！当时我在叹：恐怕除了我就不会有人明白了。

    我不善言表，说不出也不敢说心里的话，心里有了秘密，切事情就都改变了。从那以后，愁绪了几分，不说话也不笑，各种愁绪困扰着我，性格也发生了很大变化。

    虽然你从未曾向我表示过，我也知道你也许根本就把我当成玩笑看，但是还是深深地爱上了你。我伤心，悲痛，无以言表。从那以后。我就全然改乐观常笑得性格，变得抑郁沉闷起来。

    我越来越发现，对你的感情。我与日俱增。深深地为你痴迷，脑子里时刻都浮现出你的音容笑貌。就是这么奇怪。越是爱你，却就偏偏躲避你。生活中的我没有你时，心想你，有你在身边，却又总是躲避你。每件事，每句话，甚至每个眼光都躲避着你。也许因此，我伤透了你的心。也伤透了我的心，曾有个时节，我就是因此而大骂自己笨蛋的。可是却没有什么改变。

    记得有几次，我在学校的桥头，看着你的身影消失在街头。每次离开你，都是我心里痛苦的事。还有次，暮色很浓的时候，我在那条水泥路的背头，手扶颗树，默默地在那里。注视着南面的你。你在那里，停了会，然后就离去了。我失落了什么似的愣了半天。回过神来，还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儿。

    在这中间，我直扮演着这么个角色，外表无忧无虑，而实际上心里却无比的痛苦。

    今天，是最后天，我之所以留恋初中生活和其他的人物，大部是因为你。但我却明白，这也无非全只能给我痛苦罢了。

    刚到学校。进了教室，发现你未有到校。上课后。我满腹心事的向后环顾，总该有十次。但每次都未见到你，于是很伤心，暗暗得想，“为什么不来呢？……”终于从窗口里看到你走过来了，我就放下了心，趴在桌子上看起书来。就这样，怀揣满心事，我默默的度过了整个下午，终于放学了。我不是在等这个时候，而是在怕这个时候。但是这个时候既已来临，大家都散了。像我所有的希望都化成泡影样，并没有出现你我独处室的情景，我也没有吐露心声的机会。最后，我个人闷闷的走回了家里，路上低着头不曾抬眼，身边路旁的人影都模糊了。我又次痛苦的醉了，其实这诸的醉，也就是我的个错误。

    这件事里，我直扮演着这样个角色，个自作情自讨苦吃的傻小子，过去，我经常把她唱成我的“傻妹妹”，现在看来，我已经被证实为笨哥哥了，个不合格的哥哥。最后次，本学期的最后次看到她，还是她和她的诸故友在起谈话的时候，在群男孩女孩中间，她笑得那样开心，使在远处的我有给自己下了粒“痛苦丸”。是的，这是我做梦都想得到的个人和件事，就这样结束了。

    她在我心里的地位太重要，而我，则根本未进入过她的心。这就是事实。

    5月29日星期四晴夜有大雨

    也许是惯性思维的缘故吧！早晨起来，她又进入了我的大脑。也许，在昨夜懵懂的梦里，她都直做着这样个角色。

    曾痴痴的这样想，记不清有几何时，昨日的苦酒，已在昨日饮过。必须学会面对它，尽量少份牵挂，份坦然。把里面美好的东西记下来，不管风云如何变化。

    如果真有伤心痛哭疑虑无奈，就快快的忘记吧！尽量不要让心情过分的差。

    我发现自己已不属于自己，这个变化还是最近才发生的。有些时候，我的心属于另外个人。

    今天的天都很平凡，像所有的平凡样，我必须面对并习惯这种平凡。

    伤心的在报纸上看到“初恋公司”的故事，再次痛苦的离开了长春中学，稀里糊涂的到了太和，按部就班的分配了住宿吃行，切都鬼样的寂静和平凡。

    明天八点三十就得进考场了，这也是糊涂中过来的。

    6月8日阴

    不知怎么搞得，我见了家里的小猫，总是忍不住想起我爱的女孩，似乎她们总有些相像之处，我思索了半天，终于找到了。原来是那双眼睛。小猫的眼睛大大的，噙着泪水，很美很好看，这便引起了我想起那双情的眼睛，深澈的也是美极了，并且打动了我的心。我担心以后再也见不到那稚气的饱含真情又最最美丽的眼睛了，无奈这担心也就成为了现实。唉，也只有对天长叹了！……

    8月18日

    ……铺草为席，唤车同眠。

    ……见路旁有水塘，停车而往。确水凉，欣然而下，身心尽舒。上岸冷风浴。……闻有人言，赶穿衣上路。见二人骑车并行，中年男女骑车并进，遂上车追赶，想问其欲何往，但车慢力不及，未赶上。乏已消，后有学生上，月已失。东方见明。听有人唤名，回见马晓明，晓亮弟也，问之：“其村何在？”曰：“水塘北便是。”问：“距学校远？”曰：“六里。”心大喜，因知甘妹所在焉。

    8月21日

    今去长春，不料遇事颇，将午方回。

    先王洪波，谈笑有鸿儒也。而后马子玉，刘庆苗，马晓明。

    最让我吃惊的。是见到了lily。她又来上学了。我恨自己也开始了，那愚钝的小子又现了。

    然而我奇怪，数月不见。她似乎瘦了，小了，弱了，以至于让我认不出来，也许并不是她，只是我眼花而已。我希望这是她啊！不过那双熟悉的眼睛，错不了！她又回来上学了，我太高兴了！

    8月23日晴

    梦在朦胧中被父亲驱走了，我不得不起身出发了。

    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趟。转过头看看可爱的家，可爱的村子。模模糊糊的向西走。

    还未到街头，已有白影子来唤。是秦争光。不料他比我起的还早。街上寂静无声，晨曦无言的生长，黑暗慢慢的消逝，路子漫性的我，满脑子想着裤兜里的故事。

    “傻妹妹：我爱你，永远！哥：xxx”

    这是我花了几次试验所写出来的第封情书，要送给她。她在长春中学，长春中学在街南头，所以我向南走去。走进学校大门，见屋内有人，心喜，但都不认识，失望中默立许久，但思车不等人，只得离开学校，走到街上，或许能碰见她。

    路走来，上学的人影不停划过，但却不见她。不得不上车，特选边位，看路中人是否有她。车动了，个个地过去，终究还是不见。心焦急，莫非老天偏要故意如此安排？如此重要的时刻偏偏不得见？

    不知是尘土，还是雾气，到处弥漫着腥臭。

    这个环境里，却长出了美丽的她，对此，我好感动。

    ……

    写不出来，因为时间和思想要深刻无比。

    望纸兴叹也！

    我发现自己不属于自己，这个变化还是最近才发生的，有些东西，有些时候，我的心属于另外个人。

    今天切都很平凡，像所有的平凡样，我必须面对和习惯这种平凡，——必须。

    伤心的在报纸上看到“初恋公司”的故事，再次痛苦的离开长春中学，稀里糊涂的到了太和，按部就班的分配了住宿吃行，切都鬼样的寂静和平凡。

    明天8：30就得进考场了，这也是糊涂中过来的。

    1997年5月30日星期五

    起来之后，心境坏得很。若问谁最不会调节心情，我准能拿第。

    夜，应该很静了，但室内噪杂得很。外面正值绿树成荫的时候，远处农民们许正在忙着收麦打场，派繁盛的丰收之景。

    室内是白色的墙，屋顶上并列着两盏电灯，和两个风扇，都打开时，既亮又凉。但有时也会成为困扰。墙根顺排着十来张床，睡着十来个小孩子，是半大不小的中学生了。虽已是夏季，但若夜间开着风扇，风过大了，对敞身的人来说，是难免会生病的。不过影响睡眠的，不是最重要的光亮，因为即使在白天，人们也是能睡得着的，应该属那不绝的噪音。然而整个室内并没什么噪音，除了“嘤嘤”的风扇声而已。不过这也不足以太影响人们入睡，但还是难以睡着，心底还是烦闷的很。因为那十来个孩子中，总有几个噪音机子。确切地说，比任何噪音都吵。

    终于有人耐不住劲，扯着嗓子喊，“谁要再言哼就骂谁！”终于静下来了，但那人仍未睡着，秽语，浪笑，各种各样的打闹声，泼水声又陆续响起来，又赶跑了睡意。觉终究是要睡得，至于好不好，听天由命吧！

    我是个不善言语的人，特别是对付这群闲言秽语们，我还是去愣愣的想心里最大的秘密和世界上最不是秘密的秘密。鲁迅说，绝望之于虚妄，正与希望相同。我诸希望的破灭，归于而今的希望，莫非到了绝望的边缘，也只有叹而逝了吗？

    5月31日星期六晴

    总不时忆起往事，想到忘却，但总是不能够。到处皆浮现故人的身影，可只是托之以魂，自己的错觉而无所得，于是又万分失落之感。对于我以前的老友，总担心他们误会我什么而把我看得走了形，可是担心归担心，当眼巴巴地看着他们改换了对待我的态度时，又只有沉默而没有别的法子，——依赖这笨拙的口是什么也解释不清楚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