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圣物语 作者:无名泽

    话题说到我自卖自夸的“聪明”上，朵朵的笑意浓了些，不过这出的笑的成分，十之*是嘲笑。因为自从跟朵朵相识以来，在朵朵的口中，我从来都是“笨”的。

    从九宿到旧图，中间隔了两栋楼，并向东错过个路口。

    其中栋楼的最东段，是个小型的餐厅，挂的牌子是“清真餐厅”。

    暑假期间，没回家的我，基本上都是在这个小餐厅吃的饭，除了吃不到猪肉外，其它也没什么不妥，相比普通的食堂，饭菜还丰富了些，自然，也少许贵了些。

    就近原则，朵朵前面领路，我们走进了清真餐厅。

    “好久没来这儿吃过饭了。”朵朵说。

    “以前经常来吗？”

    “嗯，大大二时经常在这吃。那时候来主楼上课比较。”

    “对了，好像记得你是少数民族吧？”

    “嗯，是呀”

    “不吃猪肉的？”

    “是”

    “我有点好奇哈，如果你们从来不吃猪肉的话，又怎么知道什么味道是猪肉的味道呢？如果不知道的话，又怎么做到不吃猪肉的？”

    “倒，别说这个了好不？”

    “哦，当我没问好了。呵呵，i am sorry”

    “……无所谓啦”

    暗自责怪自己口无遮拦，出言无忌，若次唐突了佳人，岂不成了很大的罪过？不过朵朵似乎对此也并不大介意。或许是因此，使我愈加大胆了起来，以致后来说出非常过分的话刺激了她，导致她怒不可遏的要跟我决裂。这是后话，暂且不说。

    当时正值中午时分，小小清真餐厅内人满为患，朱红桌椅上大都坐满了人，找了半天，朵朵好不容易在角落里寻到了两张空椅子。她把手中的书摆在椅子上，以示有人，然后各自分头去打饭菜。

    我花了6块大洋用盒饭盛了个土豆肉丝，外加四两米饭——说是四两米饭，实际上不过是两铲薄薄的干饭，绝对只是名义上的四两。如同美元兑人民币的汇率样华而不实，要贬低个4、5倍大概才能让名义跟实际相符——对我而言。这点米饭是绝对吃不饱的，但是貌似大学食堂里，男生每份饭都是四两，而女生只有可怜的二两。大概当初困难时期实行粮食配给制，每人分到的食物也有这么吧。自然，女生如此。半是为了保持身段的苗条。而男生们就只能莫名其妙的感叹因为营养不良而头疼目眩，进而神经衰弱、好逸恶劳、不求上进、颓废沉沦了。当然，这好像是在为我自己的堕落寻找借口。其实归根到底还是因为我没有女朋友。不能分她的半饭菜到自己肚子里，才导致这么可怕的结果。仅不见，各个大小食堂里的那些形影不离的情侣们，处处可见的相濡以沫的感人情形，么的令人生妒，所以我直以来很不敢在食堂久留，大都是匆忙打了饭菜就逃之夭夭了，以免太受刺激。

    当然，今时不同往日。

    有朵朵这样的大美女老婆相陪，我总也能够昂首挺胸、扬眉吐气了回，不过从路人们略带奇异的眼神里，我似乎也能察觉到什么不可言传的味道：好像我们这对儿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与众不同似的。

    打完饭菜回来时，发现朵朵已经先回到座位上，不过搞笑的是，她旁边本该是我的座位上的地方，却已经堂而皇之的坐上了位正襟危坐的戴眼镜哥们，且该男生模样萎缩，看就是个长时间久经电脑加书本熏陶出来的比我还衰几分的宅男，并且是个十足的勇气男，不然何以这么不动声色的静坐美女之侧？我远远的跨越几人头和身影看到时，该委琐勇气男正以种猥亵的笑意（在我看来）找朵朵搭讪中，而朵朵本人，低头吃饭时，默默的颔首微笑。

    我有点饭没吃就饱了的感觉，犹豫着要不要走上前去打搅人家的好事儿，发现朵朵的目光寻来，示意我过去，并对身边的男生说了什么。

    我艰难的迈着步子，迎上前去。

    “怎么？你们认识？”我强颜欢笑地招呼着。

    “没，”朵朵接到：“我跟他不熟……”

    “是不认识呢，还是不熟呢？”我心里问着，嘴上却没动静了。因为感觉我还不够格这么责问。

    “什么不熟？他是谁？你新男友？”男生声音洪亮，我听着很不自在，因为感觉到了其中貌似有什么深意。

    “呵呵，就算是吧。”朵朵勉强笑着，又有些不快，又得装得很淑女，不能发作，并立即说道：“请你去别的地方坐好吗？这个位子是给他留的。”

    该男生却稳坐如钟，不见动静。

    我首先想到的，是息事宁人，尽量不让朵朵为难，便对朵朵提议说：“不如我们去外边吃吧。新开湖边地方宽阔着呢。”

    “好吧。”朵朵起身，收拾了盒饭和书本，尾随我出来。

    临出门之前，借着回头招呼朵朵的机会，我还不忘对那男生行了个注目礼，当然，我努力的把自己的目光中注满了诸如藐视加可怜的情感，像个胜利的骄傲的公鸡。

    “你人缘还真好啊？处处都有熟人。”我是笑非笑，似嘲非嘲的道。

    “你还说！说了我跟他不熟啦。”

    “可是他好像觉得跟你挺熟的。”

    “其实就是个般的网友而已。真的”

    “呵呵，改天我也会变成这么个般的网友吧？”我觉得自己的嘴巴是管不住的坏，可是不这么说，又在心里憋得难受。如果说出语刻薄，大概无人能出我之右。

    “你不同啊！笨蛋。我都够难过得了，你还要笑话我吗？没良心”

    我还本还想追问“有什么不同”的，又想还是适可而止吧，不能太得寸进尺。不给台阶下了。而且随着首次被“笨蛋”、“没良心”这样的“骂着”，心底蒸腾起股幸福的暖洋来，恶心人的话也就被堵在了喉咙口。

    新开湖边，旧图门前。古树参天，树荫透过几点斑驳的阳光。秋风卷起湖面粼粼的水波。

    面向湖面，我们并肩坐在了条干净的草丛间石凳上。开始进行这份别开风味的午餐。

    所谓旧图，是旧图书馆的简称。当然这座图书馆挂的牌子上并没有“旧”或“老”字，只不过跟敬业广场南部那座如展翅翱翔的大雁般的图书馆相比，就格外显得苍老了许：从外面看去，不仅样子老套，且色彩灰蒙蒙的。就连它前面陪伴的树群，也都是些个子高高的不知名姓的古老树种。

    旧图的书籍是理科类的。作为文科学生，除了自习没什么理由好去。然而自从大二以来，我又是个不怎么自习的，所以基本上就没怎么光顾了，到如今连里面的基本构造还不大清楚。所以当在bbs上雪妃邀请我同去旧图自习的时候，我才会那么顾忌重重推三阻四的不愿意去。因为有点担心会如同进了迷宫，找不到她的话，会落个怠慢美人的罪名（当然这对她来说都是借口。切实拙劣的借口，基本上，在聪明的她眼里，我的借口总是很拙劣，就像在朵朵看来，我总那么“笨”）。

    然而今日朵朵忽然提出要去旧图自习，我却毫不犹豫就答应了，这令我自个儿都有点不明所以，忽然记起雪妃经常来旧图自习，又忍不住隐隐担忧，假如太过巧合，今日雪妃正好也来这儿自习，并碰巧看到了我陪着个女生来自习，她会作如何想？

    此时这担忧被强制压下，因为这时，我正陪着朵朵“共用午餐”。

    从没想过，以前经常对校园情侣们不以为然的故作小儿女形态——那种令人生厌的装模作样同吃同行的矫作——本是令我见之欲呕的。鬼才知道这是不是忌妒心理作怪，并暗暗嘲讽彼等有没有除了同吃同行之外有没有进步同住同睡呢？不然的话何苦这么做作。

    却不料轮到自己去面对时，方知其中真意，竟然这么热衷于去权力扮演自己的角色，还假装很幸福。——苍天可见，确实很幸福，不管是感官上，还是心理满足上。

    背对旧图，面向湖面，路上行人络绎，来来往往，而我们全然不顾。

    自然，若论吃像，是我自个儿不顾其他，朵朵则不愧淑女风范，吃的还是很文雅的。虽然我从没吃过早餐的肠胃久经“饥饿”考验，并不觉得怎么饿，而饭菜也总是那么寡淡无味，但是长久以来习惯了边看电脑边吃饭，虽然现在面前没有电脑，也该不了狼吞虎咽的优良传统。顷刻间，三下两下，我的饭盒就块空了：菜已告罄，米饭还剩点儿。

    看了看我的饭盒，朵朵笑问：“吃这么快，你打得菜定很好吃，是什么？”

    “哪有，点也不好吃。”我忙说，“不知道名儿，就是土豆跟肉丝，没吃出什么味儿。”

    “不好吃吗？不好吃干嘛打这个？”

    “我是就近指了指，就给打了这个。”

    “来尝尝我的，还不错的。”朵朵说着，边拔了半的菜给我，那菜黑乎乎红腾腾的，大概是茄子。

    特意看了看，她的饭已经快吃完了，菜却剩了好些，我也就没说什么，吃了口，细细品尝着，入口并不像看上去那样怎么油腻，有点儿香又有点辣，味道确实还不错。当然，也许只是因为是朵朵分给我的，才会有这种感觉。

    “嗯，确实口味不错。菜名叫什么？”

    “红烧茄子？好像是。我也不大记得了。”

    吃完饭后，直接进了图书馆大楼。

    经过三楼时，朵朵住了脚，说：“我在这层借几本资料书，你先去四楼自习室占位子去。”

    我点了点头，独自上四楼，心里同时想着，这也是我所希望的，因为担心如果跟朵朵起进去。然后又被雪妃看到，不知该如何自处。

    四楼自习室，是间很大的教室，摆满了桌椅。此时人并不，但数课桌上都摆着书本，以示有人占位。

    走进去。缓缓的向里走，搜寻着，看有没有空出两个座位的地方。同时心里的心理活动却是：假如当初答应了来这儿找雪妃起自习，会怎么样呢？她会给我占位子吗？她能认出我吗？

    同时也在操心着，会不会在哪儿看到自己熟悉的她的东西，她的书包、课本、或水杯。因为如果发现了，定就要躲得远远的或者考虑逃之夭夭了。

    我真得不大敢面对那种尴尬的局面。至少是还没准备好。

    从前往后，几乎所有的桌上都摆着书，或者做着人，几乎没有是空闲两个座位的。早就风闻自习室占座严重，现在果然见识了。

    好在在最后排靠窗的位子上，看见了两个空位。

    “奇怪啊。这么好的座位怎么回没人占据？”这么想着，我挤了过去在里面的个座位上坐下来，把靠窗的位子留给朵朵。

    窗子开着。外面树影婆娑，那种不知名的树的碎叶子，被微微的风摆弄着，不时有撩人的秋风透进来，风力夹带着新开湖里的水汽，阵阵清爽惬意，也唤起了我的困意。

    本来也正是平日里睡午觉的时间，我虽没有睡午觉的习惯，但每当到这个点儿，还是不免有些倦意的。——平时坐在电脑前打游戏倒还不觉得什么，而现在面前没了电脑，则必是睡意难抑了。

    于是歪着脑袋伏桌而眠，翻开了朵朵的记事本。

    上面写工整地写这些课堂笔记什么的，公式啊之类的，都是我看不懂的。笔迹倒也娟秀，想不到平日游戏狂人的朵朵笔记却也能做得如此周正。

    随意翻了翻，因为看不懂，加上困意袭来，逐渐合上眼睛，慢慢睡去，感受着习习过耳的秋风送爽。

    梦香甜，不知睡了几时，就连身边的动静诸也浑然不觉。

    直到耳边又熟悉的声音响起，鼻前翻上股熟悉的气息。这气息使我再也无法香梦沉酣，因为这特有的气息比香梦还香些。

    这是我熟悉的某人所特有的气息，没睁开眼睛，我还在寻思着这是谁a吗？不像；朵朵？也不是。

    这只能是她的气息。

    而且同时耳边，也想起了那曾经熟悉而现在又极度陌生的声音。

    “你的座位被占了。”那声音轻轻地说，应是向着教室中间走廊的方向。

    我被针刺了般，忙坐起身来去看，果然是她，对我来说，现在她的名字叫雪妃。

    现在，她就坐在我的身边。

    而与此同时，朵朵正坐在我另边。个右手边，个左手边。我最渴望的情形，也是我最怕出现的情形。

    朵朵不知什么时候来的，本来正翻着书查资料，现在也被吸引着抬头看。

    雪妃正跟走廊上的个女孩儿隔着几个座位低语着，而那女孩，正是我曾找她借过《科技文化史》的中文系女孩——红秀，曾经是我的“江湖小情人”的雪妃的同宿舍姐妹。

    “那算了，我今天就不在这自习了。”红秀听了雪妃的辩解，看了看抬起头来的我，迟疑了下，忙边对我点头示意，边对自己的女伴说。

    雪妃对她点了点头，无声的“嗯”了下。

    回头对我望着，眼神中饱含千言万语，却没说出句话。

    我老大不自在起来，想着怎么开口辩解，或者要不要开口说话打破这沉默。

    “怎么？我们占了别人的位子吗？”朵朵在旁问。

    “没有吧，……我不知道，……我来的时候，这两个座位上什么都没有。”我轻声回答，却似乎是辩解给雪妃听得。

    雪妃也不答话，如有所思，低头看桌子底下。

    我这才得以打量现在的她：身家常白衣白裙，仍然穿出那样清新脱俗的味道，头发长了许，已经秀发过耳，再过十天半月，就能及肩了。

    她也要留长发了吗？这正是我潜意识里所希望的她的变化，头发稍长的她，就已经愈发显得比大时清秀了许，也有女人味了些。设若她也能留起长长的秀发，真不知倒时该有妩媚风流，是不是到那时，我就会为她情迷沉醉了呢？那几乎是定的。

    虽然同出个校园，但毕竟是不同班不同系，没机会处上课，只从大二挪本部以来，我就很少有机会见到她了。虽然直很想见，又似乎很怕见，就是这种感觉。(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支持作者，支持正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