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梁小丑混世记 作者:易人北

    传山没报自己的名字,不是怕别人听到，而是担心王头和郑军师想，毕竟他在传言中应该已是死人才对。

    传山抬手就把小夏秋给他的信物投到王标怀中。

    说是信物，其实也就是夏秋写的封信,上面有父子两人当初约好的特定字眼，只要看就知对方写这封信时是自愿还是被胁迫。

    王标看到怀里突然出样东西,先是惊，后发现是封信件,那特殊的折叠方式让他激动之余，立刻让旁边扶他的少年拿只灯笼过来。

    少年在两名持刀矿奴的掩护下，小心戒备着传山，飞快从矿洞过道墙壁上取下只灯笼，又跑回牢房。

    传山看少年这警惕的模样好笑。

    郑秋玉也觉得少年的举动有点丢脸，也不想想人家如果真想要对付他，就那两名饿得只有五分体力的人能有什么用？

    “英雄莫怪，他还小，还只是个孩子……”

    传山觉得这话十分熟悉，似乎当初军师也这样对王头说过他和李雄他们？

    “军师，您还是这么……护崽。”男人声音中有着感动，也有着怀念。

    “你……”你到底是谁？郑秋玉总觉得男人的名字呼之欲出。

    王标也在此时看完只有短短百字的信件，让少年扶着他走出，“夏秋在你那儿？”

    传山听王标语气不对，有点奇怪，小夏秋的信件他没有看，也不知那孩子都写了些什么，可如今听王标语气，竟有点冷淡和怀疑？

    “说在我那儿也对。”毕竟双河城地契上写的是他的名字。

    “你们开始就知道夏秋是我儿子？”

    传山苦笑，他大概知道王头误会什么了。脸色收，男人正色道：“将军，军师，我知道你们有很疑问，但现在真的不是详细解释的时候，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如果青云派的牛鼻子们突然赶来，我是无妨，但你们这么人……我就不敢保万了。”

    郑秋玉走到王标身边，对他施了个眼色，这可不是你耍驴脾气的时候，收敛点，万事等脱困再说。

    王标看懂了老友的颜色，老友在他跟说：就算对方有所图，但只要能离开这座吃人的矿洞牢狱，外面就算再差也不至于差过现在。

    “好。英雄今日相救之恩，王标记在心中。只是在下和秋玉不可能单独离开，这里关押的都是我的兄弟、我羲朝的好男儿。他们如果无法安全离开，恕在下也不能……”

    听到王标这样说，其他囚奴纷纷开口：“将军，您说什么呢！您根本不用担心我们，我们到时候分头逃出，总能逃出些人，总比留在这里受罪等死要好。”

    “就是啊，将军，您和军师赶紧跟这位英雄走吧，你们人少，只要路上小心，定能逃出朗国。”

    王标听了只摆摆手，表示自己心意已决，让他们不要再说，说也无用。

    传山听到那些矿奴对王标的称呼，心想这里被关押的不会都是羲朝军人吧？如果真是这样……

    郑秋玉看向传山，他总觉得这人似乎胸有成竹，而且刚才听他的口气，他似乎打算保下这里所有人？

    郑秋玉想到这里，精神震，当即面色为难地看向传山，道：“英雄说得不错，切事情等我们离开这里再说。不过……英雄真的只是个人来的吗？我们这么人，大数都有伤或有病在身，能动的人也都十分衰弱。如果就这样逃出去，恐怕要不了久就会被朗国官兵抓住或杀死。”

    “这点郑头您不用担心。我既然说要救你们，自然就有法子把你们统统都带到安全之地。只是……”

    郑秋玉以为他要提出什么苛刻的条件。

    传山走到郑秋玉身前，压低声音道：“这里除了我羲朝官兵和百姓，是否还有其他国家的人？这些人你是否知晓他们的底细和品行？”

    郑秋玉点头。(平南文学网)

    “我要带你们离开，但只能带值得信任并愿意跟我们走的人。”

    “这……”郑秋玉犹豫，踌躇地问：“英雄最能带少人安然离开？”

    日患难与共，这么兄弟让他丢下谁，他都不愿意，可是他也不可能硬逼着人家救他们所有人。这可不是儿戏，而是逃命！他能为了救兄弟就害了大家的恩人吗？

    “两千人。”

    “……”郑秋玉张大嘴巴。

    传山好心地拍拍他，“郑头，您负责把不安定和不值得信任的人挑出来就好。这些人就让他们自己逃命，剩下的人只要愿意，我都能带走。”

    “你要带我们去哪里？而且要怎么带我们这么人离开？我们这里可有近千三百六十名兄弟！”

    听说大家都能安全逃离朗国，郑秋玉不信，王标不信，剩下的囚奴也没个相信。

    牢房门个接个打开，在郑秋玉有意识地分化下，有些人被赶到处看住，有些人被直接杀死。

    被看住的人看郑秋玉等人出手狠辣，就算有怨气也不敢反抗和乱叫，都乖乖地聚集在处。

    郑秋玉等人的行动相当迅速，似乎已经模拟过次逃亡场景，要做什么事、杀什么人，心中都十分清楚。

    不管郑秋玉和王头等人在做什么，传山都只在边默默看着。边看还边感叹，军人出身的囚犯们就是好，最好的点就是训练有素且善于听令，只要指挥得当，他们就不会乱。比起他们当年窝蜂地乱逃，不知有效率了少倍。

    老弱病残幼也都划分开来。独子、无后、二十岁以下的被安排在最前面，老弱病残按理般都会在逃亡中被排在最后。但王将军和郑军师之所以受人爱戴可不仅仅在于他们会打仗、会练兵，他们对手下的体恤和真心关爱才是那些军人们最为看重的。

    他们把老弱病残们安排在了第二批逃离。

    传山没开口让王标和郑秋玉头批走，因为他知道两人不会同意，所以干脆就没提。

    矿奴们死了十几个，狱卒们也大没有逃脱被杀的命运。

    郑秋玉开始还担心传山会嫌弃他们滥杀，甚而阻止他们。

    传山却只是笑笑，表示这些事他们自己处理就好。因为他已经看出郑、王等人并不是在随意杀人泄愤，而是有意识、有选择的在杀，那些负责杀人的囚奴也并没有杀红了眼。

    有意思的是，矿洞里面那名负责巡逻的带刀狱卒小头领竟被所有矿奴致同意放过。为了不让这名狱卒被怀疑和他们逃亡有关，郑秋玉不但让人在他头上敲了下、又划伤他的腿脚，还特地留了个活口和他做伴。

    “好人？”传山在带领大家走出矿洞时，随口问身边同行的郑秋玉。

    在郑秋玉和王标身后，有四名握着刀的矿奴紧跟着他们，随后就是郑秋玉划分的小团体按照约定顺序跟在后面安静且有秩序地向矿洞外走去。

    这些小团体每个都有两名小头领，负责照顾和管理他人。

    眼看逃生有望，千号人每个人心情都十分激动，只是在没有完全安全前都拼命按压着。

    郑秋玉听到传山问话，不敢怠慢，立刻回答道：“如果不是他，我们死的人可能。那人心地不错，可惜却是朗国人。”

    被人搀扶着的王标也在旁说了句，“老子生病就是他偷偷给我带的药，否则你现在恐怕连老子的尸体都找不到。喂，小子，你真没拿我儿子威胁我的意思？”

    传山听王标声音虚弱却气势不减，不由也勾出往日在他手底下时的几分孩子性情，嬉皮笑脸地道：“王头，您还是跟以前样，看似脾气暴躁，实际比军师还狡猾。您想用这种口气激怒我，进而激出我的真实目的？可惜我的真实目的就是要救出你们。”顺便蛊惑你们支持我弟当皇帝。

    王标斜眼看他，他开始就看这小子不顺眼，现在看他嬉皮笑脸不正经的样子不爽。尤其这人现在的表情老让他想起那个……他觉得十分对不住的人。

    传山摸下巴，忽然若有所思地道：“现在想想，当年指不定就是您和军师画了个大圈套让我主动钻进去，否则那本令签怎么就那么巧偏落在我眼前，还正好打开让我看到了其中内容？”

    王标和郑秋玉起骇然看向传山。

    这口气，这说话内容，还有那熟悉的表情……

    “你是……？不可能！”王标猛地大叫。

    “世事无绝对。”传山坏心眼地笑。

    这时他们已经走到矿洞外，传山抬眼就看到正在等待他的庚二，闪身就跑到他面前。

    他发现庚二也把模样变了，只不过这懒龟图省事，大概也舍不得那颗幻颜丹，直接变回了成年体的本来样貌。

    妖孽的庚二把吃剩下的饺子藏入怀中，抹抹嘴道：“回来了，那现在就走？”

    “嗯，你先过去，到那边接下人，免得那边的人被突然出来的人吓到。”传山用拇指擦擦他的嘴角，顺手掏出只小巧的古铜色耳夹给他扣在耳廓上。

    “这是什么？”庚二摸自己耳朵。

    “种可以模糊容貌的小法宝。”

    “哦。”庚二在传山的“深切”教育下，也知道自己容貌对普通人的杀伤力，便同意了那只耳夹留在了他耳朵上。

    传山看他没有摘下耳夹，眼里含笑道：“之前我已经跟传海说过，让他派人在那边守着传送阵并准备饭食和睡觉的地方，但来之前我们并不能确定到底有少人过去，想必他们就算有所准备也不会准备得太。”

    “那要我帮他们忙吗？”

    传山想了想，摇摇头，“不必，太显眼。而且帮来帮去帮成仇，我们帮他们次不能帮他们永远，这次帮了，下次不帮，就怕有些人不但不会感激我们之前的出手相帮之情，反而会认为我们有能力却不给他们方便。所以，只要不出大事，我们只看着就好。”

    “唔，修者习惯在普通人面前保持高高在上且疏离的态度，是否也是怕人求上门？”庚二举反三。

    “应该也有这样的因素在内。”传山莞尔。

    “那传送阵怎么办？”

    “传送阵没事，我们总要给我弟、给双河城留下些值得他们自豪和传说的‘仙迹’。况且传送阵没有灵石也启动不了。”

    这边两人说着小话，那边走出地下矿洞的矿奴们难抑兴奋之情，看到久违的月色，个个都恨不得化身成狼对天长嚎。就连矿洞外寒冷的气温让没有衣裤遮体的他们冻得浑身发抖，也没能打消他们的兴奋之情。

    传山特意留出点时间给王、郑等人私下商议。他也知道两人直在暗地里打量他，似乎在他身上寻找的熟悉感。

    他明知如此，却硬是不肯说出答案，也不肯给他们的提示。不能否言，看王、郑两人带着脸惊骇、愧疚、期冀、喜悦、难受等各种复杂感情交织的表情，疑神疑鬼地打量他时，他心里不禁也生出些小小报复之后的快意感。

    郑、王等人不止在看传山，他们也在偷偷打量庚二。

    可传山出来就给庚二带上了可以模糊容貌的耳夹，这些人便都没有机缘看到庚二那妖孽的长相，只看到名身材修长、容姿似幻、宛若仙人的出尘男子在皎洁的月色下。

    庚二没有了妖孽长相吸引他人目光，他本身原有的宁和、安稳、自然等似乎可以洗涤他人心灵的纯净气息便自然而然透体而出。

    那些刚刚逃出生天的羲朝军汉和百姓们，看到这样的庚二，个个都仿佛被直接抚慰了心灵般，顿时大半都安了心。

    这样气质宛若仙人的人，定能救得了他们吧？几乎每个人都忍不住这样想到。

    还好庚二不知道他们心中想法，否则早就不知得意成什么样。

    可惜传山也无从得知这些人的想法，否则哪还用他以后花那么心思，就为了让家里那只忘性大的呆龟能在外面时时刻刻带上那只可以模糊他容貌的耳环。

    庚二那容貌，几乎就和桃花那好惹事的性子差不，也不知给他和己十四在今后的修炼路上带来少练手机会。最可恶的是，对庚二抱着不纯想法的修者他可以出手教训，但那些普通纨绔，他最只能把人揍成猪头，偏偏这些人才是脸皮最厚的！

    这些都是闲话，暂且不说，且说约个字的时间后，传山转身面对人群，问道：

    “你们有没有人不想跟我走？如果不想，你们现在就可以离开，羲朝在西北方，只要走五百里地就能进入羲朝国界，只不过边境带大为未开化的蛮族居住。你们就算进入羲朝国界，也要小心行事。”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没有个人开口说要离开。

    这些囚奴们除了紧跟王标脚步的军人，有些老百姓大概害怕自己单独逃亡容易被朗国人抓获或杀死，都不愿单独离开。

    而那些被郑秋玉特别挑出来看住的人，则想离开也无法离开。郑秋玉为安全起见，打算等其他人逃离得差不，再把这些人放走。

    传山暗笑，他也不在乎这些人是否真心想要跟他走，反正到了双河城，传海和那些把手有的是办法让这些人心甘情愿地留下。

    这也是为什么他没有给这些人解决寒冷和饥饿问题的原因，这份情，他要留给他弟去做。

    传山挥手把那些被看住的人全部弄昏，接下来的事他不希望这些注定不会和他们在起的人看到，何况这些昏倒的人中不少还是朗国人。

    看到那些被看住的矿奴突然集体昏倒，众矿奴吓了跳，起看向传山。

    传山没看他们，他在捏他家二龟的手玩。

    郑秋玉忍了又忍，等了半晌也没有看到第三个接应者，没有看到任何匹乘骑或车辆时，他忍不住了。

    “敢问英雄，您要如何带我们这么人离开？就这样用走的吗？”

    “啊！看我这记性。”传山拍脑门，特假、特热情地对王、郑两人介绍道：“来来来，要走的人到这片空地来。看到没有，就那个石圈中。先来九十九人。”

    庚二率先脚踏入传送阵，不过没有启动，为了不浪费灵石，他在等其他九十九人。百人是这个传送阵每次传送的极限。

    所有人开始都不明白传山要他们到那偌大的石圈里是为何，甚至觉得他十分儿戏。但大家伙看那仙人似的男子率先走入石圈，就算有疑虑也没说出什么不好听的话。

    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按耐住自己的脾气和怀疑，有些人着急下，不由开始小声嘟囔和埋怨，“搞什么，为什么还不赶紧逃跑，等天亮了要给人发现了怎么办？”

    埋怨的不止人。就连王、郑两人也十分疑惑，只是他们两人见识广泛，看传山也不像信口开河之人，又有庚二在石圈中做示范，当下便命令第队人走入石圈。

    这些大曾是军人的矿奴们虽然疑惑和抱怨，但听到命令却选择了立刻执行。

    九十九名或年少、或独子的矿奴走入石圈和庚二在起。

    庚二略微避开这些人，看看传山。

    传山对他点头，庚二字没吭，填下最后颗灵石，阵法迅速启动。

    圈光晕从地面升起，眨眼没过阵内众人头顶。

    其他看到的人就觉得那柔和的光晕闪而过，然后……

    人没了？！

    原还有些说话声的人群这时突然变得极为安静。

    传山眉毛抬，挥手道：“下批，继续，再来百个人入那圈中。快！别浪费时间，另头热腾腾的饭菜和暖和的床铺都在等着你们，想吃饭、想睡觉的都给我快些。”

    传山的声音打破了沉寂，当即就有人惊醒般地大叫道：“人呢？那些人到哪里去了？”

    “……”其他人面面相觑。

    “仙人！那人定是仙人！我就说他看起来像神仙！这是仙法，这定是仙法！仙人来救我们了！是仙人来救我们了！老天保佑啊！”沉寂了会儿的人群中突然有人疯狂大叫起来，叫完又开始大声嚎哭。

    这人的叫喊和哭声也瞬时传染了其他人。

    早就看高大男子解决狱卒的手法不凡，这时再亲眼看到仙迹，这些人能不沸腾吗？

    就连冷静的王、郑二人，也是神色激动。

    如果那男子真是仙人，那么罗传山能活生生的再次出现在他们眼前，也许并非就是不可能的件事。

    但眼前这名高大男子是否就是罗传山？如果是他，为什么不直接说明？而且这人的容貌看起来为什么完全不像那小子？

    不管这些人如何激动、如何疯狂哭吼，不管王、郑二人用怎样的眼光看他，传山就像赶鸭子般，把人批批赶入传送阵。

    这下没有人犹豫了，他们已经认定这是祖宗显灵，仙人特来搭救他们。不但没有人犹豫，几乎所有在等待传送的人都有点迫不及待。

    他们十分期待等下会出现在哪里。也许是羲朝边境？也许是京城？或者有没有可能直接回到家乡？

    等把包含王、郑两人的最后批矿奴送进传送阵，庚二回来了。

    两人也没扯谈，各自分头行事，人钻进矿洞寻找灵石，人去收集后山堆积的两座煤炭山。

    云山下的灵石矿隐藏在煤矿中，且产量不丰富，极为难找。

    如果是般修者，想要弄出这些灵石也要花上许时间，还不定能保证收获丰富。

    可传山仗着自己的身体能融入山脉，在矿脉中自由行走，自然就比其他修者少了许不必要的开采时间。

    可就算如此，贫瘠且分散的灵石矿脉让他在山底下转了大圈，也只不过弄到小块上品灵石、十九块中品灵石和两百块低品灵石。

    这些灵石都是原石，经过合理切割，按照修者界普遍的灵力含量标准来计算，可以切割出标准上品灵石三颗，中品灵石千两百五十六颗，低品灵石上万颗。

    通常，被分割后的颗低品灵石标准的灵力含量为灵力，颗中品灵石为百灵力，上品灵石则为万。这也是修者界普遍用比百的兑换率来兑换灵石的原因。

    传山作为炼器者，早在血魂海时就特地为自己和庚二炼制了两具灵石切割器。这样他们就不需要再拿着原石特地跑到修者开的店面和人兑换标准灵石。

    这次的收获不算，但怎么也是白得了，传山对最终收获也还算满意。

    最后，两人把之前矿奴们挖掘出来的煤炭都搜刮空，山底下的矿脉却没有动它。

    就像传山和庚二说的，他们可以帮助传海和双河城渡过最初的难关，但今后还是要靠他们自己。

    传山又把剩下的那些昏迷过去的矿奴送到两百里外的座小山头上，见他们醒来便悄悄离开。至于这些人醒来后会如何胡思乱想，就不是他的管辖范围了。

    庚二在传山送走剩余矿奴的同时毁去了那座临时布置的传送阵，没有留下丝痕迹。

    看看下变得空荡、干净的后山，传山浮在空中，颇为感慨地道：“没想到这次还挺顺利。”

    “顺利还不好？”庚二奇怪。

    “这不是不习惯嘛。以前我要想做什么事，总会出些大大小小的问题，但自从我们回到蓝星，似乎就直很顺遂。”传山抱臂，竟然脸很失望的样子。

    “……霉运没了还不好？”

    “这不都跟我这么长时间了嘛，我以为它走之前定会给我来个大的，哪想到……”

    “其实有件事我直没告诉你……”庚二吞吞吐吐地道。

    “怎么？什么事？”

    “就在今天早上，我在脑中看到……”庚二似乎很不想把下面的话说出口。

    传山捏他，让他不准吊胃口。

    庚二痛苦地道：“桃花……要来了！”

    “……”传山忙自我安慰，“只要他不到双河城就没事。”

    庚二抬起脸，脸同情地看向他。

    传山捂住心脏，苦脸道：“不会吧？”

    庚二无力地点头。

    传山二话不说，拉起庚二就祭出飞梭，展开最快速度向双河城飞驰而去。

    而这时，无视季节、脑袋上插满大红色茶花的桃花正硬拖着脸怒容的己十四，指着前方座小山道：

    “十四哥哥你快看，那里有修者布置的障眼阵法，说不定那里面有什么好东西，我们去瞧瞧好不好？”最主要的是那阵法给他的感觉很熟悉，让他碰到就很想过去踩踩。

    “你去死。”己十四声音冰冷，带着刀痕的面容是透出十分寒意。

    “十四哥哥不要这样嘛，不就是……”

    己十四扬手招出杀戮之剑。

    “好嘛好嘛，人家不说了。哎呀，人家好想骷髅哥哥，如果骷髅哥哥在，他定能理解人家的心。”桃花嘟嘴。

    理解个屁！己十四想杀了这朵烂桃花、再灭世的心都有！

    桃花眼睛咕噜噜地转，只想有什么事能分下十四哥哥的注意力，别老是用这么凶残的目光瞪视他。虽然他很喜欢十四哥哥用这样专注的目光看他啦，但是……他这不是怕自己忍不住吗？

    与此同时，被传送阵晕晕乎乎送到双河城的王、郑和干矿奴们，在走出传送阵时还都脸迷糊和激动。

    而当他们看到传送阵边，看到他们出来就纷纷围上来招呼他们的热情男女，顿时是脸风中迷乱的表情。

    “哎呀，你们终于来了！都等你们天了！先吃饭后洗澡，滚热的大炕也都给你们烧好了，吃完洗好就可以躺下□□睡上觉！”

    “我爹呢？我爹在哪里？”王夏秋在人群里蹦来蹦去地直叫唤，王松林想拉他都拉不住。

    “哎呀，讨厌啦！怎么都没有穿衣服？”这是立刻羞逃的大姑娘小媳妇。

    “快快快，都别傻愣着！都到家了还担心什么？别晕乎啦，这是仙人留下来专门用来解救遇苦遇难的民众到咱们这儿来安身的仙家法阵，你运气好，被仙人大慈大悲地救啦。我老头都还没坐过仙阵呢！”这是老胡头，说着还十分羡慕地看着不断从传送阵中走出的矿奴们。

    听说王、郑两人还在后头，小夏秋急得要死。

    等到王、郑两人终于出现，早就等待时的王松林和小夏秋立刻迎了上去。

    父子天性，就算王标现在身黑灰、身形又被饥饿和病困折磨得异常瘦弱，可还是被小夏秋眼认了出来。

    “爹——！”小夏秋嚎啕着扑了上去。

    这边桃花也终于找到庚二留下的障眼阵法的正确入口，死拖活拽着己十四，起走入双河城地界。

    而传山和庚二这时还在飞驰到此的途中。

    传海看到传说中的军神出现，特正式地整理好衣衫，带着干把手亲热至极地迎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