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梁小丑混世记 作者:易人北

    老胡头被哄得开心,笑眯了眼,也不赶那些缠他的小鬼,开口道：“首领说了，盖房子建屯大家伙起出力，这工钱就省下了。饭食大家尽量自备，这饭钱也不算数。只剩下材料钱,因为青砖、瓦片所需黏土就在咱们西山就有,咱们自己烧制，也能省下大笔。最后就是烧窖的煤炭、建房的大梁,还有家具等些必不可缺的木材，这些由首领大哥出去找人。按照最低价来估，这些材料七七八八加在起约莫五两银子户。”

    众人听五十两银子变成了五两,个个都大喘气,原来的紧张也都变成了轻松。五两银子，勒紧裤腰带，几年也就苦出来了。

    而五两银子换整整进的青砖大瓦房，这便宜到哪儿找去？

    “首领还说啊，他知道大家都不容易，所以这五两银子也不用次性还，头年不算，等大家都安生下来，从第二年开始每家每户只要还他五百铜板就成。没铜板就用粮食抵也样。”

    “太好了！首领真仁义！”大家伙儿的眼睛都亮了，只要家里勤快点，年五百个铜板那可真的算不上什么。

    “如果家里宽松的，可以开始就建两进的房，自己估算着给首领还钱就成。”

    听老胡头这么说，家里还有些余钱或者人的，心思便活动开了。

    说完建房的事，老胡头咳嗽声，把自己忙不过来，打算收几个徒弟的事也说了。

    众人顿时这个高兴啊，这还没安身呢就有了两大喜事。第是以后真的可以住进青砖大瓦房，第二就是老胡头愿意收徒弟。

    这年头有个手艺在身也是好事，至少能养家糊口。而且烧瓷手艺向来都是独家秘技，很少有人家往外传的，般都是世代相传，如今有人愿意传授能不高兴嘛？就算自家孩子笨点，学不会烧瓷，学会烧砖也是好的。

    屯民们传十、十传百，听说首领要让所有屯民都住上青砖大瓦房，而且户只要五两银子，还不用次性给清，这兴奋劲就甭提了。

    现在这些人已经不妒忌离去的人，他们反而开始可怜那些后来动摇离开的，要是那些人不走，不就能跟着首领来到这世外桃源般的仙境吗？而且还能住上也许辈子都住不上的青砖大瓦房！

    从此，屯民们加确定，跟着首领走，没错！

    因为是给自家盖房，屯民们不用监管的人督促，个个都忙得风风火火，就连十二岁以下的小孩子也都干着自己力所能及的事，十二岁以上十五岁以下的都当半个大人在用。这时候谁要是比别人歇会儿，都会招来别人的嘲笑和鄙视。

    原来麻山屯还有几个惫懒的，而这几个人也都因为贪图点眼前便宜，都在那次就离开了。剩下的人谁不是想好好过日子的？

    你影响我，我影响你，都是好的影响，东山顿时片热火朝天的建设新景象。

    赶在开春播种之前，青壮们负责烧砖盖房，老弱妇孺则分出人手，部分人开垦了些菜田，部分专门给大家烧饭送饭。

    而有庚小神医在，大伙也不怕生病受伤，就算再重的伤病，人小神医都能给你在十天内治好！

    有人管饭、生病也有人看，老人和小孩子也都有人照顾，大家没了后顾之忧，干起活来是投入了全部心力。

    底下的屯民们在忙碌，上面的把手和传海他们也没闲着，而且比屯民们忙。

    “首领，人手不够啊！”石九鼎流着汗喊。他刚帮助运砖回来，因为人手不够，几个把手都得轮流出去帮手。(平南文学网)

    “首领，柴禾和木炭不够了，难道我们要把东山上的小树给砍了？这不行吧？”杨晨愁得这段时间眉峰就没松开过。

    “首领，这吃的喝的，也快见底了，可下批麻布还没织出来，我们到哪里变出钱来买粮食？”王松林也焦急。偏偏传山兄弟俩就跟没事人样，眼见物资都快没了，也没个急的样子。

    “不如还是让大家暂时住土坯房，我们先烧制瓷器卖出银钱，然后开垦出良田，把粮食都种上，等到秋收过后再盖房也来得及。”万司哲提出可行意见，其他把手也觉得这样最好。

    传海看向他哥。

    传山开口，“我知道你们的疑问，你们在奇怪，为什么建城不先填饱大家的肚子，等田地什么都开垦出来，大家都能自立时再来盖房。”

    “是。大哥，如果我们手上银钱，先盖房子，我们供应所有人饭食，也能说得过去，可是我们明明……”王松林止住要说的话。

    “的确，如果按照般建城思路，让大家先住在土坯房，然后自力生，把田地什么的开垦出来，用烧制出来的瓷器赚到钱，再来盖房，这才是最正确的做法。”

    传山放下手，明白地说道：“可是现在，我们没有那么时间点点来。羲朝在风雨飘摇中，随时随地都会垮塌，现在各地都是难民，朗国也就在旁边虎视眈眈。我们要怎么才能让难民们相信我们能让他们过上好日子？我们要怎么让已经住下的人舍不得离开这里，甚至愿意为了保护这座即将建立的城池而跟人拼命？”

    众人陷入思索。

    “烧瓷先赚钱这个思路没错，可旦你手上有了钱财，当危险来临时，般人会怎么做？可当你手上没有余钱财，却有座也许在别的地方辈子都苦不到的青砖大瓦房，当危险来临时，你舍得下子就放弃吗？”

    “我似乎明白了……”石九鼎抓抓脑袋，呢喃。

    “钱和碳的事你们不用担心，这两点，我和庚二会想办法解决。至于人手……等我们放出接收难民的风声，你们还怕没有人过来吗？”

    “传山大哥，还有个问题，我们辛辛苦苦盖了房子、开垦了田地，但如果官府的人来了，把这些全都收回去，我们总不能这时候就跟官府对上吧？”杨晨忧心忡忡地道。

    “你担心的很对。不过……”传山笑着让庚二掏出纸文书，“你们看看这是什么？”

    传海也是第次看见这纸文书，立刻好奇地打开来看了。

    “啊……！”这是众人在看完文书所写内容后的致反应。

    “哥，你……你竟然……我没看错吧？这是真的有效地契吧？”传海吃惊异常。

    “当然是真的。你要不相信可以到官府查查，这可是你嫂……你庚二哥花了大代价从官府买来的。”

    “二哥！”传海激动地看向庚二。

    虽然不明白首领为什么冲看起来还没有十四岁大的小神医叫二哥，不过此时众把手也没有闲心去关心这件事，大家都被眼前的地契给惊住了。

    庚二不好意思地躲到传山身后，他现在已经略微有点明白他家小嫩草似乎直在他家人面前给他立脸面，其实真正摆平那位贪官、拿下这张地契的人明明是传山自己。

    “除了东山及其方圆二十里的地契，我们还设法拿到了五百户空白户籍文书，等你们把户籍登记好报上去，我们这里所有人都会有个堂堂正正的身份。”

    这话出，原本还在茫然的把手们都被惊醒。

    “这、这是真的？”万司哲把抢过户籍资料，看着事先盖好的官印，声音都抖了。

    对于他们这些出逃在外的难民来说，什么都没有纸身份文书重要。这代表他们今后将可以在这里安家立业，而不会被任何人莫名地赶走或抓捕。

    “嗯，而且当地官府还免了我们这里三年税收，并许诺说以后我们开垦出荒田，只要报上去给些银钱并按时缴纳人头税，田地就属于我们自己。”

    震惊、惊喜、怀疑……各种情绪起涌上心头，众位把手已经被波又波地巨大冲击给冲得说不出话，只能个个轮流翻着、抚摩着面前的地契文书和户籍证明。

    “吧嗒。”谁的眼泪掉在了户籍文书上。

    杨晨心疼得赶紧小心擦拭那薄薄的纸张，连自己泪水正滴滴往下掉都没注意到。

    万司哲从他手里小心拿过文书，塞了块手帕给他，“擦擦。”

    “什么？”杨晨愣，摸了摸脸，脸上猛地血涌，转身就冲出了大门。

    “……”众人无声齐笑。

    传山心想，这大概又是位有着难言过往的有故事的人吧。

    “这事，我会找个适当的时机向大家说出去，我想来到这里的人听到这个消息，定会对这里有归属感。”传海看向他哥，兄弟俩之间已经不需要说什么感激的话。他哥和庚二哥已经帮他搞定了最困难的部分，下面就看他的了。

    传山拍拍他弟的肩膀，努力吧，小子，我们才迈出第步。想要达到目的，我们要做的事情还着呢。

    晚上，传山和庚二正在修炼，听到门外传来母亲的轻唤声：“传山，你妹夫松林来找你，你现在有空吗？”

    传山睁开眼，撤去阵法，起身打开房门，“娘，我有空，我马上就过去。”

    庚二在他睁眼的同时，也收功起身。两人现在已经不需要身体直接接触，在比较近的距离内修炼就可以达到部分双修效果。

    两人修炼功法完全不样，却奇妙的相辅相成，近来，传山隐隐觉得自己有种要突破的感觉。只不过不知道这次突破是会顺利结丹，还是另有不同变化。

    罗母看到儿子出来，脸上露出笑容，顺手塞给他盘刚出锅的肉饼，“这是给二娃子的，趁热吃，别光顾着修炼。”

    罗母不懂修炼可以辟谷，她只知道庚小神医特别喜欢吃她做的饭食，她也高兴给那胖墩墩、看就很有福气的孩子做。

    “肉饼！”庚二闻到味道，立刻从传山身后钻出来，笑得眉眼弯弯，谢过罗母，迫不及待地就接过了盘子。

    罗母心里喜欢他，对他不像老辈那么敬重，摸摸他的头，叫他吃慢点，“明天我再给你们包些饺子，荠菜肉馅的，这里长的荠菜嫩，包出的饺子肯定特别好吃。”

    “谢谢罗婶。”

    罗母走了，传山提溜着抱着肉饼不放的庚二向专门用来见客的偏房走去。

    “你小子，说，趁我不注意的时候，你怎么哄我娘了？我怎么觉得她现在对你比对我还好？”男人故意笑骂道。

    “我没哄她。你娘只是觉得我能抵消掉你的霉气，还能给你带来好运，又是对你们家帮助极大的小神仙，所以才会对我好。”庚二很直白，直接把自己感觉到的事实说了出来。

    “……”传山沉默了好会儿，“其实我娘真的很喜欢你，我能看得出来。”

    “我知道，我能感觉出她对我的善意，而且她不像你爷爷奶奶他们那样有点怕我。”

    怕？呃……传山捂住额头，他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来不及反省，两人就算故意放慢脚步，也走到了偏房门口。

    “松林，娘说你找我？”

    王松林听到声音猛抬头，他竟然都没有听到两人的脚步声。

    “大哥。”

    “甭起来了，都是自家人，坐着说吧。你找我有什么事？”传山拖开长凳坐下。

    庚二犹豫地问了声王松林，“你要不要来点肉饼？”

    看庚二紧抓盘子不肯放手的模样，王松林笑笑，摇摇头，表示自己吃过饭来的，不饿。

    庚二大概觉得让亲戚看自己个人吃独食不好，随手摸出颗雪白的、像梨子样的水果放到王松林面前。

    王松林看看传山，又看看已经埋头吃起肉饼的小胖墩，抓起了那颗水果，“正好传咏这段时间胃口不好，我把这水果带回去给她开开口味，这水果，孕妇能吃吧？”

    庚二抬头，奇怪地看他眼，“这是我给你的。传咏想吃水果，我明天送她些，这个你吃。”

    “呃……”王松林没应付过说话像庚二这样的人，时不知道该如何接口。

    传山看他为难，便开口道：“庚二既然说是给你的，那这水果定最适合你的体质，你自己吃了就是，不要浪费他番好心。”

    他家二龟难得会主动送人东西，而且这还不是普通水果，而是人间皇帝都吃不到的灵果。不说吃下去百病全消、青春永驻吧，对王松林有好处那是肯定的。

    “你不想吃吗？那你可以还给我。这颗雪梨要个下品灵石呢。”

    灵石？王松林不懂什么是灵石，但庚二的口气让他隐约明白这叫雪梨但长得不像真正雪梨的水果恐怕不是能用银两买到的。

    “谢谢，看来是很贵重的水果，那我等会儿就好好品尝它番。”

    “为什么要等会儿？水果当然要新鲜的吃才好，再过会儿灵气都散了。”庚二不解，不就吃个水果吗，这人为什么像给他吃毒药样？让他退回来，他好像又不愿意，奇怪的人。

    王松林拿着水果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他明明是来谈重要事情的，怎么现在变成吃不吃水果了？

    “你还是先吃了吧。”传山看王松林的窘态，为他解围道。他可不承认自己在看亲戚的笑话。

    王松林无奈，像吃毒药样，痛苦地把雪梨送进嘴里。还好那两人没看着他吃，他大舅子从怀里掏出壶茶水，正在给小胖墩喂水喝。

    王松林边啃水果边在心里嘀咕，他大舅子和这小胖子关系也太好了吧？不但给他喂水，还给他擦嘴，那旁若无人的亲密感……

    等等！他大舅子刚才干什么了？

    那那那茶壶和茶杯他从哪儿掏出来的？那么大的玩意儿能藏怀里吗？而且还冒着热气！

    王松林瞪大了眼，导致颗普通人难见的灵果被他吃完也没尝出是个什么滋味。

    “好吃吗？”

    “什么？”

    “你盯着我，我也不会给你第二个了，这东西你不能吃。”

    “……是吗？不是，我不是还想吃！我……”

    “松林，你找我到底什么事？”

    王松林镇定了下，抹抹嘴。来之前，他都想好要怎么开口，可是被这两人打岔，他现在倒不知该如何说起。

    传山看庚二吃得差不，便收起茶壶，静静等待王松林开口。

    在他看来，他这妹夫是个相当谨慎、也相当遵守规矩的人。这点从他在外人面前很少叫传海的名字，而是叫他“首领”这点就可看出。

    但他虽然遵守规矩，却也不是不知变通，反而很擅长随机应变。这样略微有点矛盾的人，很少有天性如此，很都是后天刻意培养而成。

    那么是谁培养了王松林这样的人才？

    他和王夏秋真的是兄弟关系？

    他和那人是否有什么联系？

    “你认识王标王将军吗？”两人几乎同时开口。

    渐渐的，两人脸上起露出了笑容。

    “王夏秋是王头的孩子？”传山直接问。

    “是。”王松林没有否认，很肯定地回答。他相信眼前这名高大的男子，不仅仅因为对方是他大舅子，也不仅仅因为对方和他样都曾是将军的手下，而是……对方有种宛如大山般的沉稳气质，让他不由自主就想要相信和依靠这个人。

    他想，不管这人有没有反心，他应该不会对将军、对将军的儿子不利吧？而且说不定想要解救出深陷朗国牢狱的将军和郑军师，就要靠这兄弟俩了。

    “王头他是否真的已经……？”

    王松林神色暗淡，“我也不确定。不过我直在设法打听将军的事，听说将军很有可能被胡贼送往了朗国。”

    “朗国不小，你知道将军被关在哪里吗？”如果知道人在哪里，剩下的就简单了。

    王松林摇摇头。

    庚二忽然戳了戳传山，“如果王夏秋是你那位王头的孩子，那我就有办法找到那位王将军的下落。”

    传山眼睛亮，对啊，他差点忘了庚二的本事，“太好了！松林，等会儿你就把夏秋叫来。”

    王松林不敢相信地看向庚二，这位小神医真有这么神？“真的？你真的能找到将军？”

    “嗯，让他儿子来，王将军是生是死立刻便知，而且只要他还活着，我就能追踪到他的下落。”

    王松林大喜之下不再言，立刻起身去叫王夏秋。

    两人不耐等待，干脆起跟着去了。

    到达王家，他妹传咏还没睡，正就着点微弱灯火在缝补衣裳。

    王松林看到妻子在等他，立刻走上前摸了摸她的手，略略埋怨地道：“不是让你早点歇下吗？你看你的手都冰凉了。”

    传咏正想说什么，抬眼看到大哥和小神医，不好意思地抽回手，轻轻瞪了眼丈夫。放下正在补的衣裳，起身问：“大哥，你们知道了？”

    传山看妹妹神情，猜想她可能也刚知丈夫和小叔子的身世不久，看到她略微不安的神情，传山走上前摸了摸她的秀发，道：“别担心，什么事都有你哥我在。你就放宽心，只要养好自己的身体就好。都有孩子了，可别任性，要小心身体。”

    “我知道，哥，自从庚二哥给我看过后，我身体就好得很。”传咏跟传海样，在传山的特别示意下，都叫庚二叫二哥。

    王松林心中很欣慰，他娶了位好妻子。就在今晚他才跟妻子交代了真正的身世，可妻子不但没有生气，还十分理解他，并鼓励他去找大哥帮忙，对夏秋的态度也如往常。看他们兄妹在说话，王松林便转身掀帘走进另间小点的屋子，叫起已经睡下的王夏秋。

    环看屋子圈，传山对妹妹有点歉然，“苦了你了。”他还是第次走进妹妹妹夫家，之前送东西都只是在门口未进。

    传咏扑哧笑，“苦什么？现在的日子跟以前都不能比。不但再等段时间就能住上宽敞的好房子，现在咱家吃的喝的用的不都是你送来的？就是原来咱们住在罗家村时吃得都没有现在好。松林说你送来的那些补品就是达官贵人都不定能天天吃得起。你看看我现在胖的！”

    “胖啥？女孩子就要丰盈些好，有福气。来，你坐下，让你二哥给你把把脉。”

    “对，让我看看我的小外甥。”早就等待着的庚二听叫他，立刻兴冲冲地跳到传咏面前，认真给她把脉。他对传咏印象很好，大概因为对方是传山的妹妹，也就是他的妹妹，每次看到传咏，他倒不像看到其他女子般，动不动就脸红，跟传咏相处也比较自然。

    传咏扑哧笑，依言坐到桌前伸出手。她看庚二只是副还未长大的少年模样，又是大夫，对他也是亲切之心较，很事并不忌讳他。

    三人正在亲亲热热地说话和玩笑，门帘掀开，王夏秋已经穿戴整齐地走出。

    小夏秋大概听说了庚二能通过他查知他父亲的生死和下落，眼圈通红，出来就走到庚二面前“噗通”声跪下。

    庚二把拉住他，在感知到这孩子伤心难过与惊喜不信等各种复杂的感情同时，又放开他。他还是不习惯和人直接接触。

    传山让小夏秋起来说话。

    小夏秋固执地跪在地上，“对不起，我不应该隐瞒自己的身份。可是胡贼直在暗中抓捕我，如果不是松林大哥帮我隐藏身份并直保护我，我可能已经被胡贼抓回去了。请你们不要责怪松林大哥，他都是为了我……”

    传山笑，随手拉起他，“家人说什么两家话。你是胡贼要抓捕的要犯，我们可也是朝廷钦犯。你和松林隐瞒身份，是为了保护自己，二也是为了不牵连我们，这些我和传咏都明白。”

    “就是啊，你这孩子，都说了你的事就是我们家的事，你怎么还动不动就跪啊跪的，过来，坐到嫂子这儿来。”传咏坐上炕，拍拍身边位置，让小夏秋过去。

    传山把抱起小夏秋，把他送到炕上。

    传咏搂过他，亲昵地点了点他的小鼻头，“你还是孩子，救人和报仇的事情交给大人就好。你啊，只要好好玩耍、好好学习就行。”

    小夏秋抹抹眼泪，把头埋进传咏怀里，双手紧紧抱住她。传咏就像他早就去世的娘，这家中他最怕的就是传咏会责怪他、疏远他，幸好……！

    传咏轻轻抚着他的背，她疼爱小夏秋不亚于丈夫，不管小夏秋的身份有什么变化，他都是她的家人，是她罗传咏要保护辈子的小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