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梁小丑混世记 作者:易人北

    怪石山谷与周围沙地点点分开,并渐渐升高，转眼变成座比地平面高出三千丈的**孤山。

    沙地和石山之间出现了道宽约百丈,看不见底的深渊。

    不知哪里冒出来的黑色土壤开始吞噬孤山上的沙砾，汪泉水突兀地出现在孤山中央,株绿色植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泉眼边挣扎着冒出头,看不出原貌是什么的点点金光纷纷没入土壤深处。

    这，只是开始！

    不过几眨眼间,黑土覆盖了整座孤山，怪石嶙峋的孤山变成了充满生机的肥沃灵山。

    山顶上那汪泉水也越扩越大,直至从山顶变成瀑布倾泻而下。瀑布落入深渊，很快就变成弯深不见底的碧水围绕住高耸的孤山。

    绿色植株也在转眼间爬满山峰，澎湃的生气在山间氤氲成云。

    绿金髓石化作灵石矿脉穿透山峦。山顶的泉眼附近长出了朵又朵玉灵芝。

    “轰！”股热浪冲出地表,却奇妙的没有烧伤任何植株，而是在原先的泉眼附近又生成了口极深极深的火泉。

    冷热两股气息在山顶交缠，没有互相抵消，反而形成奇异的平衡，雾气大量升腾，让孤山怀抱琵琶半遮面，朦朦胧胧似仙山灵境。

    浓郁到几乎可以滴出的灵气，蓬勃的生机，夺天地之造化的灵物，无不显示这座孤山已经化作了可以让无数修者挣破头的超顶级洞天福地。

    赶过来的四位老祖不约而同停住飞行，在半空中，看着不远处高约三千丈的葱郁灵山，惊得目瞪口呆。

    就连最冷静的白瞳也怀疑自己眼睛似的，闭上眼帘又重新睁开。

    这是什么？！海市蜃楼？

    或者说这是哪里？

    厚土星有这样的宝地吗？

    四位老祖没有人说话，但他们都想到了个可能。

    幻境！这肯定是仙人施展的幻境。要么就是仙人带来的仙器，传说中可大可小、还可以容纳生灵、自成方天地的须弥芥子境。

    不怪四位老祖都如此认为，因为眼前的景象让他们根本无法想象自己还在厚土星上。

    “真是大手笔。”贾春生第个开口赞叹。眼中有羡慕，却无贪婪之色。

    “是啊。我还是第次见到这种传说中的玩意儿。”羊光明也感叹道。

    冥大巫喃喃道：“老子可不可以把这座山给搬回去？”

    羊、贾二位起鄙视地看他。

    “别说你们不想要。”冥大巫看着千丈灵山，口水都要流下来。

    白瞳突然道：“如果按照距离来说，这里应该属于厚土门范围。”

    冥大巫呆住。

    羊光明哈哈大笑。

    贾春生凑趣地来了句：“恭喜羊老，以后还请提携咱贾家和妖修脉。”

    羊光明也苦中作乐，财大气粗地道：“这是自然，如果这座仙山属于厚土门，以后你们贾家和妖修脉所需药草，我厚土门都包了。”

    冥大巫妒嫉得抓心挠肺，扯着嗓子就吼：“老山羊，你别美！这肯定是仙家手笔，等会儿就会被收回去，你就看着做梦吧！”

    “能做梦也是好的呀。就算是幻境，那也是在咱们厚土门地盘上的幻境。呵呵，说不定这不是幻境，而是仙家赏赐给我厚土门的秘境。”羊光明乐得见牙不见眼。

    “你就做梦吧！”冥大巫鄙视他。

    “也许这真的是交换。”贾春生忽然道。

    三位老祖起看向他。

    “传山不是厚土门弟子吗？也许上面溜下来的那位想用这个秘境与你门交换神甲。”

    众位老祖起沉默，这……也很有可能，而且也能解释厚土门附近的沙漠中突然出现座超级洞天福地的原因。

    冥大巫咽口口水，“喂，我说老山羊，如果仙家真的要用这座灵山和你门下弟子交换神甲，你可愿意？”

    愿意！当然愿意！羊光明看着不远处的灵山简直恨不得扑上去啃两口。有了这座灵山，以后他们厚土门还愁什么！

    “如果你真同意交换，咱们几个可得坐下来好好谈谈关于厚土星修炼资源重新分配事。”冥大巫不客气地道。

    羊老儿白了他眼，事情还没确定呢，就开始迫不及待地想要瓜分好处，这贪心巫！

    “传山根本没有神甲，拿什么和仙家交换？”羊老儿心疼地看了眼灵山，这玩意儿就只能看不能吃，就算他徒弟真的有神甲，他也不会让他拿出来交换。

    “上去看看？”白瞳问。

    四位老祖互看眼，俱都谨慎地点了点头。

    传山并没有昏迷，他的神识相当清楚，只是身体无法动弹。

    就在他用神识联系他家小龟时，他感到有什么东西融入了自己的身体中。

    混沌魔功自然流转，把新纳入体内的元素进行梳理，然后按照最合理的属性排布，点点改变着他的身体。

    道声音直接在他脑中响起。

    “般世间生灵的**不外乎三个：吃饱、生育、活下去。只有人类最复杂，也许这跟人类具有了思考能力有关，所以某物旦有了思考能力，我们就说它已经开智，并具有了真正修炼的能力。

    你很有意思，有着人类的思想和灵魂，可身体却非人生肉长。修炼的又是混沌魔功，在大意上来说，你其实像是天生地长、自然开智的魔族。”

    传山不明白这个声音跟他说这些是什么意思。他想思考，却发现脑子忽然变得很钝，就好像疲累得不得了，想要睡觉却因为某种原因坚持着不能睡时的脑子样。

    “像你这样的天生魔族般活不长，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们本身就是极为稀少和珍贵的天材地宝。尤其是你！如果没有看到你，我简直不敢相信你这样的身体竟然存活于世。我，竟然对你起了贪念……”

    传山想问他：你是谁。却迟钝得连张开口的力气也没有。

    “不过你也该庆幸第次献祭沟通的对象是我，可不是所有……都像我这么仁慈。你现在这具身体……呵呵，看你的样子，你大概根本就没有意识到你这具身体的宝贵。蚂蚁卑微，谁都不屑注意，但如果这只蚂蚁浑身是宝，杀它能造福千万生灵，你是留它命，还是取它身体为己用？”

    传山感觉自己的神智越来越模糊。

    “你的灵魂也很有意思，特意淬炼过吗？竟如此坚韧，般人，就算你们口中的仙人，这时候也应该灵魂离体。呵呵，这么舍不得这具身体吗？让我看看……唔！”

    传山感觉自己看到自己的识海中突然冲出只小玉龟的影子，小家伙也不知对着什么狠狠咬了口，边咬，还边用劲撕扯。

    “你是谁？怎么可能……！？”

    小玉龟现在不但用嘴咬，四只爪子也起上，拼命抓挠。

    有什么他看不见的东西在抵抗小玉龟。

    传山感到自己识海阵激烈振荡，这让他加晕乎。

    “我知道你是谁了……”直高高在上的声音中似乎出现了丝惊慌。

    传山隐隐觉得对方口中的“你”，指的不是他，而是他家小龟。

    传山猛地睁开眼睛。

    睁眼，还没来得及打量周围环境，就看到他家二龟正拖着把大铁锤拼命追打……只沙球？

    “你太坏了！你怎么这么坏？竟然想让他灵魂离体！”

    “那我不是不知道他是您选定的双修伴侣嘛。也没有认出您老人家……”

    “就算他不是我的伴侣，你也不能这样做！”

    “为什么不能？”某个声音嘀咕，“我又没有违反规则。”

    “你还说没有违反规则？他明明没有把自己当作祭品献祭，你却把他当祭品样看待！”

    “我付出了足够代价给他。”

    “屁！你给的是厚土门！”

    “他不是厚土门弟子吗？”

    庚二气得跳起来捶打沙球，“厚土门就在厚土星上，最后便宜的还不是你！你这个小贪心鬼！得到他支手臂和只眼睛还不够，竟然连他整个身体都想要！你以为把他魂魄赶出去，就可以把他的身体当作无主之物随便捡了是不是？你这个把戏，当年火师兄都玩烂了！”

    “本来就是他教的……”

    “你还有理了！而且他修炼了混沌魔功，任何界主不可主动伤他性命，这也是天地规则之！”

    “可是他又不会直呆在厚土星，就算他混沌魔功修炼得再厉害，对我也没有大好处。不过如果他肯直留在厚土星修炼，那我就不要他的东西还给他堆好处。”

    “你能给他什么好处？你自己都穷得叮当响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还在打他整个身体的主意！哇呀呀，你知不知道我为了帮他弄这具身体付出少代价？就连桃花那小坏蛋都没有打他的主意，你简直比桃花还要坏千万倍！看我不代替你师父好好教训你！”

    胖乎乎的少年庚二边追打沙球，边大声骂。

    传山有点愣。他好像还是第次看见庚二对外人如此大胆。

    那沙球也奇怪，就满地乱滚，被庚二用锤子砸得连个屁都不敢吭下。

    “砰砰砰！”沙球被砸得沙砾乱飞。

    “庚二？”

    沙球迅速消失。

    传山眨眨眼，感觉到自己的眼睛有点异样。

    庚二回头，脸上还有没有收起的愤怒。

    “你醒了？什么时候醒的？”说话间，庚二悄悄收起了大铁锤。

    “有会儿了，这是哪里？”传山转头打量四周，这里好像是地底？看起来很像是地下溶洞，不过没有那么大的水汽，洞里还有不少沙子。

    “厚土星地底。”庚二回答，飞快地跑到传山面前，上上下下把他打量番，重重呼出口气，“你没事了？”

    传山顺着庚二的眼睛看向自己的胳膊，这才注意到他的胳膊又长了回来。对了，他的眼睛！伸手抚摸自己的左眼，只摸到个深陷的窟窿。

    庚二心疼地往他身边凑了凑，趴到他身上，非常自然地伸舌舔了舔他的眼眶。

    “过段时间就会长回来，之前你不是有段时间没有脸，后来自己长出来了吗，这次跟那时也差不。”

    “水……少了很。”传山皱眉，他的身体有点古怪，似乎缺少了部分，尤其以水、土两种元素最为严重。同时似乎又增加了些不属于五行的元素。

    “被那个贪心鬼取去了！这次你付出的代价太大，不过他也给了你些同样价值的东西。”庚二气呼呼地道。他不是生气某个贪心鬼取了传山部分/身体，而是气自己明明功劳很大，却不能向小魔头邀功。唉，罗小魔头要是没了自己该怎么办哦！

    庚二赶紧掏出玉简把今天对方欠他的份也给记了下来，嗯嗯，以后累积了让姓罗的起还。

    瞅瞅那眼熟的玉简，传山忍住了对那玉简的好奇，坐起身，摸了摸因为激动而脸色通红的庚二，“刚才那只沙球……”

    “沙球？什么沙球？”庚二往后退了步。

    传山眯眼看他。

    “你少了只眼睛，开始不习惯，肯定是看错了，这里没有沙球，只有沙子。”庚二不敢看传山的眼睛，低头看着地面喏喏道。

    传山摸摸下巴，他知道他家小龟肯定不是只普通小龟龟，不过他好像还是低估了他家二龟的真实后台？

    “没关系。”传山揉揉庚二的脑袋瓜子，起身，“等你什么时候能跟我说了，你再告诉我。”

    庚二抬头，神色有点不安，“你生气了？”

    “没有。”

    “可是……我感觉你生气了。”

    “我只是觉得自己还不够强大而已。不过，那只是现在。”传山对着空旷的地下溶洞沉声道：“我是否可以认为交易已经达成？那么我要的材料呢？”

    溶洞中没有人回答他，但不会儿传山就感觉到脚底下有什么鼓了起来。

    是沙子！

    大量的沙子围住了他的脚，还有庚二。

    传山没有动。

    沙堆渐渐升高，传山和庚二也被托着逐渐向上。

    眼看溶洞顶就要碰到他们的头，传山冷静地把混沌魔功运转周身，同时手挥给庚二穿上了套护甲。

    庚二呆了下，低头看看身上突然冒出来的护甲，还伸手戳了戳。

    “这是给我的？可是我有……”

    “你有是你有，这是我给你做的。怎么，有意见？不想要也得穿着！”

    庚二不吭声了，手掌遍又遍抚摸身上的护甲，嘴角也总是忍不住想向上弯。

    眼前暗，溶洞消失，两人直接出现在地面上。

    而周围景色也不陌生，正是他们之前布阵用的怪石山谷，现在他们正在献祭阵法的正当中。

    “材料在哪里？我怎么没有看见。”传山冷冷地道。

    脚底有什么东西顶了他下。

    传山低头，就见脚底不断有沙子涌出，逐渐鼓起个小丘。

    沙子停止泉涌。

    传山发挥了下想象力，指着沙丘道：“这不会就是你答应交换的材料吧？”

    “小子不识货，哼！”名成年男子突然出现在两人面前。

    男子身罩纱衣，里面身黑色绒面里衣，脚上穿的也是双黑绒面鞋，长发披肩，身形极为削瘦，纱衣下的腰身瘦得只手都能抓过来。

    “如果不是看在小胖子师叔的份上，我才不会告诉你厚土星的沙子才是最大的宝贝！”男子眉眼挑，小手指翘起撩了撩长发。

    庚二看到男子出现，就想拉传山离开。

    传山脚下生根，庚二没拉动他。

    男子掩嘴，笑得妩媚。

    庚二用力瞪他，用神识吼：谁让你跑出来了！

    男子傲娇地抖纱衣后摆，回答：这是我的地盘，我想出来就出来。

    臭小子！你不要后悔。

    后悔什么？男子好奇。

    这边传山已经差不猜到了男子身份，他倒要看看这位出现是想做什么，而且还特地变出这么副弱不经风的模样。

    “不晓得这位兄台如何称呼？这些沙子又有何用处？”传山发现他在这名男子面前，比在之前的沙人和庚二样貌的小孩面前都自在，就好像原来压在身上的座大山突然消失了似的。

    “就凭你也想认识我？就不告诉你！”男子从鼻中哼出口气，“至于沙子的用处，哼哼，自己琢磨去！”

    传山忽然觉得牙疼，敬畏之心下去了九成半，转头问他家二龟，“这货哪儿来的？你认识？”

    庚二痛苦地点点头，不情不愿地回答：“是我名师兄的弟子之。”

    “什么之！我是他唯的嫡传弟子！唯的！”男子不高兴地跺脚叫。

    传山揉揉额头，“二胖，你师父是不是有什么特殊喜好？”

    “哈？”庚二没理解。

    “我咋发现你这个师门成员的个性似乎跟正常人都有点距离？”

    庚二嘴角下拉，“……这个成员里面也包括我吗？”

    “喂，你小子胆子不小，竟敢嫌弃我师叔，哼，活腻了不成？小心姑姑我巴掌拍死你！”

    “姑姑？”传山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庚二慢腾腾地道：“他就叫姑姑。”

    “其实他是女人？”

    “女人又怎么啦？你瞧不起女人还是怎么的？你说这话对得起你娘吗？对得起你祖母和外婆吗？对得起你天天吃的鸡蛋吗？”

    传山本来不想跟这位“姑姑”说话，可听到这里还是忍不住问了声：“女人和鸡蛋有什么关系？”

    姑姑叉腰，翘着兰花指骂道：“鸡蛋不是母鸡下的，难道还是公鸡下的吗？”

    传山听着这位姑姑的说话腔调，看着他的姿势和动作，只觉得浑身难受，难受得他恨不得挥拳头给对方下。

    这个差距感太大了！

    厚土星啊，黄沙漫漫，炙热胜火，悲凉凄苍，无限绝望中又隐藏着线生机的星球。这样的星球如果变成人，他觉得怎么也应该是位磊落、成熟、微带沧桑感的英雄男儿，至不济也是位有着深厚底蕴的理智老者。

    可眼前这位是什么？

    “呀——！姑姑，是你！人家就说来厚土星就感觉特别亲切，原来你在这儿呀。”刺耳的鸭嗓门响起，道矮小的身影猛扑姑姑。

    “桃花！？”哪想到姑姑脸色大变，竟然闪身躲到了传山身后。怪不得小胖子说他会后悔，没想到这朵烂桃花也来了！可恶，这两个现在用的肉身如果不说破，他根本就无法察觉他们的真实身份。

    “姑姑，你怎么可以这样？人家好不容易才看见你，你就这样对人家？真是不孝顺的孩子，想想你小时候，你师父不管你，都是人家帮你把屎把尿，好不容易才把你拉扯大。如今你翅膀硬了，连我也不认了，哇啊！人家好伤心啊！”桃花扑到己十四身上嚎啕大哭。

    原来是桃花养大的，怪不得……。传山用同情的目光看向身边男子。

    姑姑厌恶地皱起眉，恨恨地反驳道：“才不是师父不管我，明明是你趁他不在家，强行把我夺过去养，师父去要你还不给！要不是你，师父也不会又收了那几个记名弟子，哼！”

    桃花闻言立刻跳脚大叫：“你这个没良心的小鬼，当年你在窝里都快饿死了，要不是人家看你可怜，才不会把你抱回去养，结果养出只白眼狼来！”

    姑姑压根不相信桃花的说辞，两人叽里呱啦吵个不停。

    传山指指那两只，对走过来的己十四道：“不是家人不进家门。”

    “你的眼睛……？”

    “没事，过两天就会恢复。”

    己十四不明白变成个黑窟窿的眼睛要怎么在两天后长出来，不过他也知道传山自有他的神奇之处，想当年他烂成那样、变成了半个骷髅都没死，现在凭空长出只眼睛想必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你说他们是家人？”己十四则皱起眉头，“桃花不是血魂海出来的吗？那娘娘腔也是？”

    周围突然变得安静。

    姑姑随意扫视了己十四下，桃花忽然跑到己十四面前，两手张，叫道：“这是你师母，不准无礼！”

    己十四、传山、庚二，“……”

    姑姑轻掩唇角冷冷笑，“就算是我师父也不能叫我娘娘腔，何况只是师母。”

    “我不是你师母。”己十四面无表情地道。

    “另外，如果你不想让人叫你娘娘腔，那就表现得像个男人。”

    “我就是男人，何必表现得像个男人？”

    己十四无语。

    传山在边竟然点头道：“有理。”

    姑姑面露满意的表情，对庚二道：“还是小胖子师叔你有眼光。”

    庚二不满地嘀咕：“师叔就师叔，干嘛还要加上小胖子。”

    传山捏捏他的脸，笑。

    姑姑彻底无视桃花和己十四两人，对传山道：“你可能腹中仍有怨气，认为这里的界主违反规则，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可以主动和界主要求交换，这里的界主自然也可以向你提出另外的交换。”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在献祭阵法中向这里的界主提出交换炼器材料，他同意了，收下了你的献祭物品，也给了你交换品，就是这堆沙子。”

    庚二踢踢脚下的沙堆，小心翼翼地看了眼传山继续道：“但有点我忘记跟你说了，献祭阵法既是生灵对天地提出愿望的方式，也是天地向生灵传达信息的种手段。”

    “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这里的界主在满足你提出的交换条件后也向你提出了交换请求，虽然你没有同意，但是……”

    “但是它比我强，所以就强制执行了，是不是？”传山看着姑姑似笑非笑。

    “没错。”姑姑傲然道：“强者为尊，你们的皇帝让你贡献传家宝，你敢不贡献吗？何况这里的界主还遵守了公平交换的原则。”

    “原来强迫别人交换也叫公平。”传山的语气让人听不出他的真实情绪。

    “如果你比这里的界主强大，你也可以强迫他交换他不愿交换的东西。”姑姑狡猾地道。

    “弱肉强食，天地法则之。哈！领教了。”

    姑姑竟然理所当然地道：“就是这个理，叔母通透，将来成就必然不可限量。”

    “……”传山现在理解刚才己十四被叫“师母”的心情了，“咳，既然你把我当作叔母，那么叔母我可以请侄儿你帮个小忙吗？”

    姑姑歪脸看着传山，心想这人脸皮真厚。不过脸皮不够厚，也攻不破他家师叔那不知生长了少万年的厚龟壳。

    “叔母你且说说看。”

    传山被口个“叔母”叫着也不生气，笑眯眯地对姑姑招招手。

    姑姑竟然也真的凑过去听。

    传山用神识对姑姑说了番话。

    其他三人好奇得不得了，尤其桃花简直恨不得也贴过来听个清楚。

    话语只有三两句，很快就交代清楚。

    “你在利用我？”姑姑脸色不善。

    传山微笑，“不，是师侄好心帮助自己的师叔母。”

    姑姑看了他好会儿，半晌才点头道：“好吧，看在你愿突破万难修炼别人不愿修炼的混沌魔功，及你贡献的那些东西份上，我就帮叔母你次。”

    听着那声又声的“叔母”，庚二看姑姑，忽然觉得这孩子怎么看怎么可爱。伸手在怀里摸摸，掏出颗蛋，对姑姑招招手。

    姑姑看那颗蛋，整个人都发出了光彩，立刻抛弃新出炉的叔母，飞快冲到庚二身边，十分谄媚、十分阿谀地叫了声：“师叔~~”

    庚二咳嗽声，踮起脚，摸了摸姑姑的脑袋，脸红红地道：“这是你师叔我和你叔母给你的见面礼，以后别再看着你叔母流口水了，知道么？”

    姑姑拼命点头。

    庚二把那颗不青不白、成人拳头大的蛋塞到姑姑手里。

    姑姑大叫声，捧着蛋就不见了。

    “走了？”己十四问。

    “嗯，去孵蛋了。”桃花撇嘴，伤心了。呜呜，他被亲手养大的孩子给无视了……

    不就是颗蛋嘛，他也可以送他根桃花枝！不过臭小子对他无礼，他就不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