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梁小丑混世记 作者:易人北

    村长凸眼抱着小重孙无奈地瞅了瞅躺在他家屋顶上的外来者。

    这人就这么相信他们独眼族？竟然连个结界也没布,就这么在人家屋顶上入定了？

    “他这是胆大？还是没脑？”村长身边了根瘦竹竿。

    村长抱着小重孙叹息,“谁知道呢。”

    “他跟其他外来者不太样。”

    “是啊,他是俺看过最弱的。”

    “可他得到了大眼的信任。大眼说了他很好话。”

    “他的目的是什么？”

    “你觉得呢？”

    “静观其变吧，让大家都防着这小子点。”村长摸了摸小重孙的脑袋，可怜的小东西,独眼族最能吸引异性的头毛给剃掉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长出来。

    “祖爷爷,俺们把那个外来者赶出村好不好？”白毛小独眼魔锉着牙齿道。

    “不行，他是你大眼哥哥的朋友,只要他没有损及俺们族的利益，任何独眼族都没有权利赶他出村。白毛蓝眼你给祖爷爷听好了,不准你主动找他麻烦，听见没有？”

    小独眼魔看祖爷爷表情严厉没有余地，立刻怕怕的直点头。

    “走，祖爷爷带你去看你大眼和金眼哥哥。”村长安慰地摸了摸小家伙的小脑袋，抱着他走进对面房子。

    独留下魔医还在抱臂打量屋顶上的半骷髅人。不知道这魔修什么时候能醒来？他还是很想跟他谈谈换心头血的事。

    当魔医也离开，确定其他独眼魔也都离得远远的，只小小的玉龟顺着屋檐爬上了传山的脸。

    这样就入定了？连点保护都没有？小玉龟十分愕然。

    ……不对！不是入定，他在渡进阶的关卡！

    这次进阶来得也太突然了吧？小玉龟有点慌了，在传山脸上团团乱转。

    嗯嗯，先布个结界，然后给他护法，还要给他准备几颗回元丹……等等！我干嘛要对他这么好？

    我应该在他脸上狠狠踩几下，再用这个雷神鞭抽他，然后让他发誓以后再也不胡说八道、再也不欺负……

    为了证明自己的决心，小玉龟立刻从壳里掏出支小小的金黑色鞭子，人立而起，对着传山的鼻尖示威性地挥动了几下。

    “咔——！轰隆隆——！”

    道闪电突然划破晴朗的天空，道响雷随之追踪而至，直接在独眼魔村长家房顶上方炸响。

    小玉龟吓得连忙收起雷神鞭，身体瞬间变大覆盖住传山整个身体。

    响雷直直地击在了变大的龟甲上。

    ……我只是比划两下，又没真的在用。吓得小心肝乱颤的小玉龟决定把那条不理解他心意的雷神鞭收进他壳里最角落的地方，以后再也不拿出来。

    这道响雷不止吓到了小玉龟，也吓到了以村长凸眼为首的干独眼魔族。

    很独眼魔都挤到了村长的房子边，个个大声询问：“发生了什么事？雨季还没到呢，怎么会打雷？谁在渡劫吗？”

    村长抱着小重孙和魔医起从对面跑了出来。大眼和金眼也好奇地从门里伸出两只大脑袋。

    “咦？那个外来者呢？”

    小玉龟看着房子下那么独眼魔，很沮丧。

    他想布个结界也布不成了，至少现在不行。看来他只好维持现在的状态继续盖住姓罗的。

    呜呜，他明明是想教训这个家伙，为什么最后吃亏的还是他？

    直到晚上，小玉龟才恢复原来大小，围着传山偷偷摸摸地在人家房顶上布置结界。

    房顶下面，村长凸眼听着自家房顶上传来的悉悉索索声，叹口气睡了过去。他有种预感，大眼带回来的这个外来者恐怕将会在他们村里待上段时间了。

    这个半骷髅人的实力和修为都太弱，连他们未成年的娃娃都打不过，想要进入森林完全不可能。

    听老辈说，以前似乎也有过这样极弱的外来者闯入某成年独眼族的地盘，因为独眼族杀性不大而留下小命，可他们对于进入森林或草原都很执着，总是次又次尝试。而负责看守森林或草原边缘的独眼族也总是会拦住他们，直到再也拦不住。

    传山的识海内。

    漆黑、似乎无边无际的识海中央，道蜿蜒流转的血泉散发出淡淡的红晕，具血红的骨架盘坐在血泉的源头中，柄红黑色的剑状物体静静地伏在他脚下。

    而在骨架的头顶上方，个小小的龙卷风正在超速旋转，随着魔功运转的速度越来越快，龙卷风旋转的速度也越快。渐渐的，原本不到个水桶粗的小龙卷风开始变粗、变大。

    起风了。

    寂静无声的血泉开始抖动，似乎被风力所吸引。

    血红骷髅的眼眶中突然亮起两团金红色的火焰，两团火焰满满的都是愤恨和怨气。

    风越来越大，道道波纹在血泉上漾开，波纹点点、圈圈向骨架接近。

    “噌！”红黑色的剑状物体突然跃出泉水，似极为欢喜般，飞速向龙卷风射去。

    红黑色的剑轻易射入龙卷风中，悬挂在风眼中心。

    忽然！红黑色的剑体散发出黑色的丝线，道道射入龙卷风。

    龙卷风倏地停顿住，可不到眨眼的工夫立刻疯狂旋转起来。

    风，大了。

    传山就是血红色的骷髅，他对自己识海内的情况清二楚。

    可是他不但没有担心，反而升起股说不出的暴虐念头。

    刮吧！狠狠地刮吧。风越大越好，最好能够毁灭切！

    当发现他魔功运转的速度越快，识海内的龙卷风就旋转得越猛烈，他是拼了命的加快自己吸收外界负面之气的速度。

    对，就是这样。让我看看你的本领，让我看看你能做到什么程度！

    血红的骷髅发出“咔咔”的笑声，没有表情的骨面却见疯狂。

    小玉龟趴在传山的额头上，第时间感觉到身下魔修好像有点不对。

    还说别人是笨蛋，你才是最大的笨蛋。不是跟你说了这个魔功最大的缺点就是每进小阶就要经历次心魔的考验吗？竟然点准备和提防都没有！

    如果他没看到也就算了，既然看到了，而这个功法又是他教的，怎么着也有点责任。何况任何修炼之法，基础都最为重要，如果这人打下的第层基础不够巩固扎实，后面再怎么努力修炼都会事倍功半。

    小玉龟静下心，试着让自己的神识与传山的神识接触。

    哇！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风？还这么黑？小玉龟刚接触到传山的识海就被大风吹得满天乱飘。

    这才只是第小阶而已，这心魔会有这么厉害吗？又不是渡丹劫！

    小玉龟在越来越猛烈的狂风中拼命划动四只小爪子向血泉中央的血红色骷髅骨架靠拢。

    “你到底在搞什么？”小龟对着骨架大吼。

    传山如果此时头脑清楚，他定会大叫冤枉。他也不想自己第次渡心魔劫就来个这么猛的。

    可是谁叫他曾经吞噬了魔君磔魇千年的记忆，还不小心吞噬了青云派名道修弟子和朗国太子薛朝元的修为？是在基础未稳的情况下，贸然进入了负面之气旺盛的血魂海。

    这就像新造的还没试水的小船，带着本身就超载的大堆东西进入深海样。在这种情况下别说捕鱼，就是维持不翻船都是难事。可传山这个初手渔夫，看深海风平浪静竟然贸贸然就下网捕鱼，还超量地捕。

    不巧这时深海上空出现了阴云……

    小玉龟焦急万分，这种负面情绪积累的心魔绝对不能任由它发展下去，等龙卷风形成真正的规模开始肆虐传山的识海，那就不是年两年的工夫能救回来的。

    小玉龟被大风吹得到处乱飞，渐渐摸索出风吹的方向和节奏，他在心中数着数，在大风将停未停的刹那，猛地扑到了骨架身上，小爪子扣，紧紧抓住了骷髅的鼻孔。

    “你想死吗？”

    传山开始并没有听到这道声音，直到声音反反复复地在他耳边响起，他才不耐烦地瞪过去。

    嗯？庚二？

    “你怎么在这里？”而且还这么小？

    漂浮在传山眼前的小小的庚二在虚空中，衣袂飘浮，宛若仙灵。

    “嗯？你看我是庚二的样子？”小庚二看起来比他还惊讶，“唔……你别问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问你你还想不想回去了？”小小的庚二丢开疑问，紧张地问。

    传山伸手抓住了小庚二，“你怎么变得这么小？”

    小庚二在传山骷髅爪子里挣扎，两只没穿鞋的小光脚丫在空中乱踢。

    传山盯着小庚二从他手掌中露出的两只雪白小脚丫，好奇下，伸出另只骷髅爪子捏住其中只。

    “哇哇哇！你干什么？”小庚二用劲踢踢踢。

    传山捏着这只小脚丫怎么看怎么可爱，忍不住就送到嘴边咬了口。

    “啊！”庚二惨叫。

    “是真的。”传山喃声道。

    “我当然是真的。你都在想些什么？你现在应该集中注意力降低运行功法的速度，不要那么快吸收那些负面之气，吸收点消化点，你不能这样贪。还有……你干嘛？！”

    传山没干嘛，他只是把小庚二的另只小脚丫也给提了起来。

    两只小光脚丫，可爱。传山手握着庚二，手捏着那露出来的两只小光脚丫。这边捏两下，那边揉揉。

    “哈哈！不要搔我脚心，哈哈……”小庚二挣扎得厉害，边惨笑边叫。

    传山完完全全被这个突然冒出来、小小嫩嫩的庚二给吸引住了。他总觉得这个小庚二是假的。他可记得清清楚楚，庚二并没有跟他起进来血魂海，而且也没有这么小。

    “你是何方妖孽？你怎么知道庚二的样子？”

    “你才是妖孽！谁扮成庚二的样子了？我就是庚二！哇哇哇！你干什么？”

    传山撩起小庚二的衣摆要脱小庚二的裤子。

    “放手放手！这种时候你在干什么？你你你真的想死吗？”小庚二都要急哭了。

    “我见过庚二的裸/体，你就算能变出他的脸，我不信你连他的身体细节都知道。”传山冷冷地道，手下的动作点没有停顿。

    小庚二怒了。真当我是好欺负的？要不是怕在你的识海内动手，伤到你的神识，我会让你抓到？

    “轰！”

    传山只觉手掌阵剧痛，不由自主松开左手。

    小庚二迅速挣脱出去，边系裤带，边唠叨：“死到临头还这么喜欢欺负人，魔头就是魔头，只要是魔修就没有好东西！”

    “你……真是庚二？”传山心神浮动。

    风势突然变得加猛烈。龙卷风的体积越来越大，而且有移动的趋向。

    小庚二抬头看看悬在他们头顶上方的巨大龙卷风，他觉得自己就快要被吸进去了。

    “你直跟着我？你……这里是我的识海，你直待在这里？”骷髅眼眶中跳动的火焰露出明显的欣喜之情。

    唔……这个误会似乎也不错。小庚二考虑了下，没点头也没摇头，只认真地道：”你听我说，下面的话很重要。你不要问我是怎么跑到你识海里的，但我真的真的就是庚二。你现在的情况很危险，你必须……”

    “我就知道你小子有办法！”骷髅传山笑得“咔咔”直乐，伸手又想去抓小庚二。

    “我知道了，因为血魂海你进不来，你就化作意识体溜到我的识海里跟我起混进来了是不是？”

    “你先放缓运行魔功，然后……”小庚二快速躲过抓来的骷髅爪子。

    “我现在的情况是不是很危险，所以你才会跑出来提醒我？”传山心中有说不出的高兴。如果这个小庚二是真的，他就不用个人在血魂海里待上四百年，哪怕陪伴他的只是庚二的灵魂。嗯，他已经相信了，如果刚才他还有怀疑，可经过这番接触和对话，他已经能肯定小庚二就是庚二。

    “是！”小庚二大声吼：“你现在才知道你很危险吗？看看你头顶上的龙卷风，他们都是负面情绪造成的，你现在在经历心魔，你在渡劫明白吗？”

    “这么快？”传山也许是看到熟人，心理放松了，语气也变得轻松。

    “呼！”小庚二气呼呼地悬空盘膝坐下，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也不算快，你毕竟有那么点基础在那里，就算从头来过，肯定要比别的魔修快点，但同样弊病也大。”

    “我该怎么办？”传山冷静下来，想要控制自己的识海，却发现有点控制不住。尤其是自己的情绪，相当不稳定。

    小庚二正准备开口，却像是想到了什么样，改口道：“你认为你现在应该怎么办？”师父曾经说过：教人最重要的是引导，而不是告诉他应该怎么做。

    传山修炼经验不，边回忆那些修炼基础知识中碰到这种情况的处理方法，边用自己的理解道：“我这种情况似乎和别的魔修不样。”

    小庚二点头。

    “这龙卷风是负面情绪造成的？那么引发它的引子是什么？”传山低头沉思。

    小庚二很想再抓住骷髅传山的鼻孔，风太大了，他让自己不飘起来就得费很大劲。

    “心魔这东西其实就是个人的贪嗔痴恨爱恶欲，喜怒忧惧妒哀怨引起的，对吗？”

    “没错。”

    “修炼就是要让自己无心无情吗？”传山无意识地道。

    “谁说的？”

    “羊得宝。”

    “那只是修炼的方法之。开始就是些为了避免心魔诱/惑想走捷径的修者想出来的方法，后来这个方法比较有用，就流传比较广，甚至很流派都以为修炼就是要绝情绝欲。其实……只有心性不坚定的人才会用这种方法修炼，这种修炼方法虽然有效，但之后的路会比较难走。你想，神魔如果真的绝情绝欲，那么也就不会有神魔了，不会有所谓的大千世界出现。”

    “庚二，我直觉得你懂得很。”

    “那是当然。”小庚二骄傲地挺起小胸脯，阵狂风吹来，小庚二手舞足蹈，连忙扑上去主动抱住传山伸出的骷髅爪子。

    现在在这个识海中，暂时能不受影响的就只有这个识海的主人了。

    传山发出“咔咔”的笑声，抓着小庚二送到脸骨边蹭了蹭。

    小庚二七手八脚地用手推拒，坚决拒绝和骷髅脸近距离接触。

    骷髅传山咔咔笑，把小庚二送进自己的心窝处。随即双手交叉护于胸前，低头垂眸

    小庚二费劲地从传山的胸骨前挤出颗小脑袋。

    传山手指推，又把他推了回去。

    “待在里面不要出来。”

    呃，可是我想出去。你清醒了，我也没必要待在这里了。

    小庚二正打算离开传山的识海，突然听到那人问他：“你会陪着我吗？”

    “哈？”小庚二呆呆地抬起头。

    “你在这里，真好。”

    “……”

    有了庚二陪伴的传山心中大定。

    身为老大的他自然不能让自己的小弟瞧扁。不就是小小的第阶心魔嘛，只要我清醒过来了，还怂你个啥？

    别人有亲人疼爱、呵护，我也有庚二。

    四百年就四百年，反正外面只是年。只有自己变强，才能真正地掌握自己的命运。这种机缘，别人想要还没有呢！

    我会回去的，在不久的将来！

    当大眼从村长口中得知，他新认的兄弟很有可能就在村长家的屋顶上隐身修炼，他每天都会跑到村长家门口仰脖子看上会儿。

    转眼间三个月过去了，大眼的伤势早已痊愈，原来的屋子也早已搭建好。但他还是会每天往村子里跑。

    这天清晨，独眼族的村庄正是起床时分，会发光的球形物体在天空中活泼地滚来滚去，群小独眼魔从家里跑出，个个提着木桶去蚌蚌河边打水。这是独属于小独眼魔的活计，也是对他们的锻炼。

    传山在结界中睁开了双眼。

    他的修为进阶了，现在是炼气二阶的水准。

    入定中他也不知道外界过去了长时间，在识海中形成龙卷风的负面情绪并不那么好处理，他现在真的十分后悔当初吞噬磔魇的记忆，没想到后遗症会这么大。次普通的最小阶的进阶，他竟然招了这么大的个心魔劫，如果不是小庚二突然出现，现在还不定怎么样呢。

    不过这次心魔劫也有好处，那就是他把磔魇的记忆彻底分离了出来，那把黑红色的剑就是磔魇的记忆，现在已经被他囚禁在识海血泉底，就等着慢慢把它分解、排出识海外。

    至于在他吸收青云派道士和薛朝元的元气时，随之带来的些残留记忆，根本不能和磔魇的千年记忆相比，被他当作其他负面情绪起化解了。

    化解这些负面情绪说起来神秘，其实只要掌握诀窍也不是那么麻烦。这就跟自我排解自己的情绪样，当你没有意识到当时的情绪在影响你甚至在控制你时，你很可能被这些情绪影响而做出些类如自残或自杀的惨事。

    但当你意识到这些情绪在影响你时，而你又适时地因为其他情绪转换了当时的心情，原本想不开的事情也能想开了，原本觉得过不去的坎儿也觉得不过就是那么回事。

    传山的心胸本来就很开朗，否则他也不可能背着霉星的名头健健康康地活到现在。只要他想通了，心魔对于他也就不再是劫难。

    是人，都需要根心理支柱。在血魂海中以为孤立无援的他，在他第次感到寂寞、感到难过、感到悲伤时，就在自己的识海中逮住了个小偷渡客。

    传山直在笑，尤其当他抓到只在他额头上打瞌睡的小玉龟，这让他的心情好。

    小玉龟缩在壳中的脑袋和爪子动了动，慢慢探出头来。

    “早。”

    “……”小玉龟饿了三个月，它现在什么话都不想说，只想找东西吃。

    “这是……结界？”

    小玉龟慢腾腾、懒洋洋地从传山手心里爬出，顺着他绕了圈。

    结界消失，刚从屋里出来的村长凸眼看到了突然现身的传山。

    “前辈早。”

    “……不用叫俺前辈，跟大眼起叫俺村长吧。你还要在俺家屋顶上待长时间？”村长不高兴地道。

    传山讪笑，把抓住小玉龟从房顶上跳下。

    “大眼呢？”

    “回家了。不过，他会儿就会过来，他每天都会过来看你有没有醒过来。”

    听说有人惦记自己，传山的微笑越发真诚，“村长，有什么活我能干的吗？我想跟您换点吃的。”

    “有魔石吗？”

    “……没有。”

    “你能干啥？”村长很看不起他。就算进阶了又怎么样？不过是个尚在练气期徘徊的小娃。

    “呃，我能砍柴，还有打水。”

    “那些俺们村里的娃娃都能干。”

    “村长……”传山苦笑。

    “去劈柴吧，后院里堆全给俺劈了。”

    “好！”

    “跑什么？先跟俺去吃饭。入定了三个月你还有力气干活吗？”村长凸出的大眼瞪，慢悠悠地向对面房屋走去。

    我竟然入定了三个月？传山吓了跳。时也没想就跟了过去。

    小玉龟听说有早饭吃，乖乖地待在传山手心里动不动。

    之后大意的传山被魔医抓了个正着，直到大眼来找他才算解脱出来，不过他和小龟的手脚和嘴巴都很快，离开前都把自己塞了个十成饱。

    传山就这么在独眼魔村住下了。

    倒不是他不想离开，而是他暂且还没有办法离开，他试过去闯森林或者草原，可是每每都被层看不见的薄膜给挡了回来。

    小玉龟也叫他不要急，不妨先留在独眼魔村进行修炼。

    说到小玉龟，传山心里有种很诡异的想法。他总觉得小玉龟很像某个人……

    这个想法在他再次进入识海，却发现某个偷渡客怎么都找不到时，变得加强烈。

    传山依旧住在大眼那里，独眼魔族虽然不反对他留下来，但对他也并不是那么友好。其中最反对他出现在独眼魔村的就是那个被他削了头毛的小独眼魔。

    小独眼魔也不知道怎么忽悠了帮成年的独眼族兄长，天天轮着来找传山打架。

    用那帮独眼魔的说法是：这叫切磋。

    不过传山对这种切磋并不反对，还十分欢迎。他正愁没有对手可以练习呢。而好斗的大眼对于这种不伤感情的打架十分支持，有时自己也会加到其中混战场。

    传山有个习惯，那就是每到个地方，不管长待还是短留，都会进行番仔细地踩点。也就是先把附近地形调查清楚，包括周围有些什么住户、有什么特产、植物、动物等，记下这些除了方便生活，最主要的还是为了保命。这几乎已经成为他的本能。

    而今他得修炼之助，神识得到锻炼，记忆力自然也比以前大大增长，可以说已经到了过目不忘的地步，这对他踩点是大有助益。

    遇到他不认识、不清楚的动植物，他也不怕，他不认识，不代表小龟也不认识。他们家小龟可是相当博学广闻、几乎无所不知，呵呵。

    传山想到这点就觉得很爽，谁说他倒霉来着？没听过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吗？小龟明显就是老天爷补给他的后福嘛，呵呵！

    经过番仔细探查，他发现目前他能到达的范围全部局限在草原和森林之外，也就是处山谷中。

    开始他还没有发觉这是处山谷，等他把附近能走的地方全部走了遍，大致的地形图在他脑中/出现，这才发现这并不狭窄的土地竟然不是平原而是山谷。

    只是这个山谷不是处于山峦中间的凹陷地，而是处于草原和森林之间，或者不能说是山谷，而是盆地？

    总之他所能到达的范围比草原和森林的地势都低，而且低很，但是因为衔接处比较平缓，让人下子感觉不出落差来。

    听大眼说，草原和森林边沿的土地相当广阔，除了他们独眼族，还有五、六个种族散布其中。只不过传山现在不知受了什么限制，只能在独眼族村庄附近出没。其他种族想要见到，大概只有等到三月次的集市。

    集市地点在各种族地盘的共同交接处，传山试过，那里他能走进去。只可惜时间不对，没有能赶上集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