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跳梁小丑混世记 作者:易人北
传山路避开巡逻队,这路巡逻队非常。毕竟除了国师的帐篷以外,三皇子的帐篷也就在不远处。
如果我身怀绝世武功就好了,干脆不做二不休把三皇子也给做了!可惜我明知朗国未来皇帝就在此处,却不能暗杀他给羲朝制造机会,唉!
“罗结巴。你在这儿干什么?”
糟!是隶属骑兵营的知事,尹是非。他怎么突然冒出来了?传山气自己刚才走神没看路,竟撞上熟人。
尹是非当然不叫尹是非,本名叫尹司斐。只因这人脸蛋长得太让人迷惑,尤其在母猪都变美女的军营里,自然走到哪里都能惹来些是非,时间长了,士兵们干脆就在他背后叫他“引是非”。
他对这人也没太大想法,他又不好男色。可这尹是非也不知为什么就是跟他不太对付。以前是平职也就算了,偏偏年初的时候这人升了级,从此官大级压死人,逼得他看到这人就绕路走。
“我、我……”
“你什么你?堂堂位千户长连话都说不好,你要怎么带兵?”
“带、带兵靠的不不不是嘴巴。”
尹是非闻言柳眉倒竖,“罗结巴!本知事在问你睡觉时间跑到这儿鬼鬼祟祟地干什么?少跟我油嘴滑舌!”
传山在心中叹口气。凭良心说,第次看见尹是非,他也挺惊艳。枯燥的军队里有这么道风景线,看着也舒服。可这人漂亮是漂亮,但不能生气,生气脸蛋就显得……刻薄了点。
“尹大人,下官在出来尿尿时看到条黑影往这里游来。像是蛇,便跟来了。”传山咬着字说道。
开始混入朗军时,害怕自己口音露馅,他只好装结巴。后来口音虽然没问题了,但结巴也不是说治就能治好的,便只好装到底。也因为这个原因,在年初论功升职时,尹是非压了他头。你说你官都比我大了,还这么针对我/干啥?
传山不知道,正因为年初升职事,尹司斐总觉得自己不是凭军功胜过他,而是因为罗结巴的口吃让沙将军不喜,加上自己的背景才……
偏偏军中大数人知道这个结果后,都在背后议论纷纷,为罗结巴不平,听到某些传言的尹是非认定是罗结巴升职没有成功,暗中散布了这些谣言,自然对他就是反感。
“蛇?你确定?”尹是非听他说的这么慢,就觉得特别别扭不舒服,在听到对方吐出“尿尿”两字,是差点出口训斥,要不是见他后面还有话没说完,他早就骂上了。
“……不。”
“你耍我?”
“下下官不确定,所以跟出来看……看。”
“那你看到它往哪里去了?”
“你突突突然跑跑……跑出来……”
“闭嘴!你最后看到它时,它往哪个方向去了?指给我看!”
传山心想耽搁这会儿也差不了,抬手指。
尹是非见他指的方向,眉头皱,立刻喝道:“你在这儿等着!来人,你们跟我过来!”
“是。”巡逻的士兵立刻向这边靠近。
尹是非带着巡逻队快速向国师的帐篷跑去。
传山看他走远,当然不会在原地等死。刚才因为天黑,尹是非没注意到他身上的普通士兵服,等他冷静下来回想,破绽立现。
对了,尹是非半夜跑这片来干什么?他帐篷不是在另边吗?而且看样子也在避着人走路,否则也不会跟他撞上。传山想到了军中相传的个谣言,心念转了转,心想也许这也可以作为个消息呈上去,就是不知准确性如何,可惜已经没机会让他去确证了。
远远的,传山看见尹是非在跟国师帐前的守卫说话,然后尹是非开始对帐篷里喊些什么。隔得远,听得不是很清楚。不会儿,就见干人等冲进了帐篷。
传山回到自己的帐篷,快速脱下普通士兵服饰换上千户长的军服——他要靠这套军服带他离开军营。
正把腰带扎紧,帐篷外有什么悉悉作响。传山手握匕首,侧身在帐篷门边,伸手把厚重的门帘悄悄挑开道缝隙。
有什么滑进了帐篷。
传山皱眉看无精打采瘫在帐篷中央的黑王蛇。它倒好,也不管有没有人看见就往这里跑。看来他得加快速度了。
“你报仇成功了?”
黑王蛇抬起头,无力地对它吐出红信“嘶嘶”两声。
传山这才注意到,这条黑王蛇的七寸处有被人手扼住所留下的深深痕迹。
“他没死?”
黑王蛇又“嘶嘶”两声。
嗯,看样子国师大人不死也不会好过到哪里。
“我要走了,你呢?”传山边说边探头查看帐外情景。还好,似乎还没有人注意到这里,不过也是早晚的事。
传山转回头,正准备跟王蛇分道扬镳,却见那条黑蛇竟然主动钻进了那条裤包中,然后留个头在外面,对他嘶来嘶去。
啥意思这家伙?难道还要他带它出营不成?
明诀子帐前片大乱,沙将军和三皇子都来了。
不过骚乱在没有兴起波澜前就被平息,大数士兵甚至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
等三皇子问起尹司斐怎么会知道国师出了状况,尹司斐如实交待。然后众人分析,抱着宁可错杀的想法,立即派人前往捉拿传山。而这时,传山已经背着个裤包,凭支偷藏的令箭骑马离开了朗国大营。
随即朗国大营奔出支骑兵,约有二三十人绝尘而去。领头人正是尹是非。
而传山正在去往送消息的路上,他要最后看下上次传信的地点,看有没有什么新的指示。如果没有,他就直接去找王头。
当然,直接找王头,并不是就直接见到这位将军。作为细作,他必须先前往当初王头他们给他安排下的“新工作”地点,然后在那里改头换面等待王头根据他的军功禀报上面,好恢复他原来的身份并论功行赏。
害怕被追兵追上,传山路策马狂奔,也顾不得爱惜马匹。路留下错误的痕迹,想要追兵误入歧途好阻上他们阻。可因时间仓促,传山也无太时间布置,知道骗不了追兵久,可能骗得时是时,他还有件事要做。
奔离军营百里后,传山立刻换了朗国普通百姓服饰。把换下的衣服和马匹上的军用品全部埋入地下。用灰尘抹了脸,再次上马狂奔。
路上黑王蛇不肯离去,好像是无力离去。传山无奈,只得带它起奔逃。
赶到上次传递消息的地点,在目标的歪脖子树下假意休息了会儿以掩人耳目,边则暗中伸手摸索离树根不远的块大石下的空隙处。
没有。
什么都没有。
传山不甘心,看周围无人,索性掀开大石查看,仍旧没有只字片语留下。
出事了吗?
不知道己国消息的传山很急。为什么王头没有按约定给他传递新的指示?新的消息存放地点在哪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王头和他之间不存在中间联络人的问题。如果放消息的人出现状况,王头肯定会另换他人。
那么也就是说,除非王头和郑大人出了问题,否则就不会有这种情况出现。
可是身为北军大将的王头会出什么事?就算王头出事了,郑大人呢?不可能两个人起……
传山不愿去设想这种情景发生。
可不管他愿意不愿意,从军年生生死死中养出的警惕性告诉他:回国的路上,切必须小心从事。
因为这件事被耽搁,传山差点就被追兵追上。两者就相差了里路,他几乎都能听见追兵的马蹄声。
而就在他躲无可躲,追兵即将发现他时,老天爷突然刮起了场大风,顿时沙尘满天。
传山被沙子填了满嘴,逃无可逃、避无可避,立刻张开披风盖住全身趴下。
遇到沙尘暴只能趴不能,有东西盖住身体最好,可以获得短暂呼吸,只要沙尘暴时间不长、埋得不深,活命的几率还是很大。
很快,传山整个人连马匹起被埋在了沙子下。
追兵因此被阻,起逃入避风处,风止后迅速离去。没人注意到远处的沙尘下被埋了个羲朝细作。
传山从埋了有三尺深的沙尘下爬出,随之他的马匹也从沙尘中露出身体。黑王蛇作为土地爷,当然点事没有。
逃过劫的传山路加小心地躲避朗国追兵,边沿途打探羲朝现状。可能因为边塞之地消息闭塞的缘故,探得的有用消息并不。有些似是而非,也无法分辨真假。
四天后,他已经进入羲朝边界。这时的他,换上了偷来的羲朝老百姓衣裤。作为补偿,他留下了二十个铜钱。
他也想留些,可他身上并无少现银。马匹在进入羲朝边境后就放了,那匹马是军马,身上有烙印,想卖都卖不掉。
快要到武方城了。
也就是说他就要看到驻守在武方城外的羲朝北军。
可他现在的情况并不适合立即找上军营,他必须先进城到约定的联络处,等待上面指示。
进城前,恢复了些力气的王蛇离开。传山也无什么留恋之心,心中反而还松了口气。他现在不过是名普通老百姓,带这么条大蛇进城可不容易。
武方城,被收回的六座城池之,也是羲朝与朗国边界最大的座边城。朗国如果想要进入羲朝,这里将是必经之路。
武方城因为刚被收回不久,城里城外警戒的气氛还很浓厚,城墙上来回巡逻的士兵走来走去。
传山在城门口仰望城墙,他曾经在这道城门上过。知道如果在城楼上,就可以隐约看见远处的羲朝北军军营。
传山什么都拿不出来,不管是路引还是入城费。城门口的士兵上上下下地打量他,看他的表情就跟看敌国奸细差不。
“你是行脚商?货物呢?”
传山狼狈万分地道:“唉,都被抢了。遇到帮朗国土匪,把我所有值钱的东西都给抢了。路引什么的都没了。如果不是正好来了场风沙,我这条命也就交待了。”传山在心中感叹,如果不是那场风沙,他就给朗军人马抓住了。
“嗯……”
“大哥,我现在就想回家吃口热饭,弄点热水泡个澡。你要是不相信我,可以找城里的骆驼商行,那里有人可以证明我的身份。”
几名兵士互相看了几眼,可能这种情况并不是第次发生。其中像是领队的人点点头,就听名士兵面无表情地跟他说:“兄弟,有得罪。不是我们不相信你,是我们得按规矩办事,麻烦你先跟我到那边坐坐。等确定有人来领你、证明你的身份,你自然就可以回家了。”
“好。谢。”传山没有丝毫挣扎,任士兵用绳子把他双手捆了,带进城门边的临时看押处。
传山交待了他的姓名,以及联络何人后,被人带进牢房随处找了个地方坐下。
有看押的人过来问他要不要吃喝,说城里事人手少,时半会儿不会领人来接他。
传山苦笑。这里的吃食可不是白吃的,喝口水都得给看押的人塞礼钱。而他路逃到这里,身上点碎银早就花得干二净。
可怜他在朗国数年,就算官升千夫长,也没给自己积下点家产。在朗*队,为了刻意结交些朋友,他的军饷总是不够花。王头直说要给他银子,可总是只闻其声不见其踪。到后来他也懒得跟他伸手要银子了,再说来历不明的银钱了也容易露出马脚。
而且他也知道王头在军中并不容易。想当初他们的军饷就时有拖欠,在他离开后还不知道怎么样呢。至于他的羲朝军饷,则由王头负责让人带给了他家人。
看押的人说可以先吃后付账。反正人在他们手里,你不付账,人也领不出去。
有了这话,传山才讨到了碗水和两个夹了咸菜的馒头。
大约在看押处等了近四个时辰后,传山这才见到名像是账房的中年瘦削男子在士兵的带领下走了进来。
“你说什么?!”
正在擦脸的传山再也没想到自己随口问了句,会问出这么个答案来。惊得布巾掉进脸盆也不自知。
“你没听错,北军大将已经不再是王标王将军。”来人把换洗的衣裤鞋袜放到床上,回身答道。
北军换了大将?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什么?
来人——联络处的负责人骆驼商行的掌柜似看出他的疑问,叹气道:“事情详细老夫也不太清楚。据说是皇上连下六道急令,欲召回王将军。后来……”
“掌柜的,请坐下慢慢说。”传山压下心中焦急,示意掌柜的坐下谈。
掌柜的摇摇头,“这事时半会儿说不清楚,消息都被封锁了。老夫看你路劳顿,你看你要么先洗洗,吃点热食好好休息下再说?”
“不急,在下想知道皇上为什么那么急着召将军回去。这战事还未结束,临场换将岂非大忌?”
“是啊。这边关刚平稳了点,就……”掌柜的眉头深皱,在桌边慢慢坐下,沉默了好会儿。
传山也不催他,顺手提起桌上的茶壶给老者斟了杯。
老者两手端起茶杯,敬了敬传山。
传山连忙端茶回礼。
“老夫不知你身份、不知你从何处来、也不知你曾做过些什么,也不欲知道。老夫只知道如果有人说出那句话、叫出那个名字,老夫就负责为他在商行安排个身份,然后把消息往上传递,等待指示。”顿了顿,老者接着道:
“虽然老夫对你什么都不知,但老夫知道你定值得老夫敬的这杯茶。”
“不敢当。”传山讪笑。他自知自己并不算名合格的细作,这次回国是连招呼都没打个。按理说他应该待在朗国等待消息链重新接上,而不是擅自行动。
老者的眼睛很犀利,这辈子他见了太的人与事。虽然没有说破,但他们彼此都知道他已经猜出传山是干什么的了。他想,这小伙子应该是值得相信的吧?
摸了摸胡须,老者斟酌着词汇说道:“王将军事,老夫知道的真的不。下面所说都是老夫的猜测,还请小兄弟莫要当真。”
传山连忙回道:“那是自然。”
润了润唇,老者放下茶杯抬起头看着传山的眼睛道:“老夫想你应该听过功高震主这句话。”
传山沉默,他就知道事情不太妙。希望……
嗯,不错。这个年龄就有这份沉稳,算是难得了。老者在心中赞叹。
“王将军从个小小的千户长路被提拔至北军大将,除王家在朝中的影响力外,他本身的实力也不可忽视。偏偏……”
老者语气转,“你不知北军换将事,但你总应该知道当圣有三子,适合接位的只有最小的皇子,可这位六皇子只有八岁的事吧?”
传山点头,“这事天下人皆知。”
“那你也应该知道当圣的龙体这两年是越来越……咳!”
“是啊。如果皇上能再熬上十年……”传山作为羲朝人,尤其作为名军人,心中自然希望羲朝国君英明且强大,能把羲朝治理得加富强。而目前羲朝皇室的情形却不得不让人忧心。
“问题就出在这里。如果当圣能再拖上十年二十年,那自然什么问题都没有。可他现在……听说他已经很久没有上朝。”
“掌柜的,您说皇上召王将军回去会不会想立他为顾命大臣?”传山抱着丝希望道。
老者摇头苦笑,“老夫也希望如此。如果王家没有皇室血统的话。”
“啊!”
“王将军的母亲乃是当圣最小的亲姑姑,换句话说……”
传山很想大声说:那不正好?如果王头做皇帝,说不定羲朝能再恢复往日雄风,到时候看哪个不长眼的国家敢来侵犯!
但传山知道、掌柜的也知道,这事想想可以,却不是那么简单可以达到的。光是王将军姓王这点,动动那就是改朝换代的事。对很人来说,牵扯的利益太大,打死他们也不愿意。
“而且……王将军大概是得罪了朝中某位重臣。”
“谁?”
老者摇头,不肯再说。
“掌柜的,那您知道王将军的现状吗?”如果王头无恙,不可能把他置之不理。
“不知道。”
“那您可有郑军师的消息?”
“郑军师?郑秋玉?”老者的表情有点奇怪。
“是。”
“听说他通敌叛国,已被拿下天牢。”
“咔嚓!”传山手中的茶杯裂成两半。
“不可能!”
老者冷静道:“谁也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是怎样。老夫听说……只是听说。听说王将军开始并不肯奉诏回京,直到随着第六道急令起,传来份回家省亲的郑军师被拿下天牢的公文,王将军才不得不快马赶回京城。”
传山心急如焚。
王头对他有恩,郑军师是对他照顾有加,虽然王头天到晚喊着要杀他,可最后总是在郑军师的劝说下不了了之,事后反而下大力气栽培他。
而且自从自己前往朗国,王头和郑军师就主动负担起照顾他家人的责任。那两人对他的好,别人看不出来,可他心中清楚得很。
何况就算不谈恩情,那两人也值得他尊敬,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国家栋梁就这样被陷害。
他能做什么?
看传山从焦急、愤怒、转而陷入沉思,掌柜的眯了眯眼,起身道:“天色不早,你先好好休息番再说。等会儿老夫让人送些热食给你,明日起你就用骆平生的名字在商行帮手,且耐心等待上面指示。”
传山勉强点头送掌柜的出去,关上房门就蔫了。
他的身份只有王头和郑军师知道,如果没有王头或郑军师证明他的身份,那他在羲朝就是个已死之人。现在那两位恐怕自身都难保,又怎么可能会下指示来安排他?
而且现在最重要的是,他要如何把朗国使用国师作战、以及他们最新的军防传给羲军?
四日后。
羲朝北军大营。
“吴少华!吴少华!”
“叫什么叫?谁在鬼叫?不知道大爷正在忙嘛!”吴少华提着裤子从茅坑里出来,脸火气地吼。
“吴少……咳,吴头,那个……”来人的脸色很奇妙,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不准叫大爷吴头。吴头无头,你们咒大爷我死呢?”吴少华可能余货没出尽,口气有坏就有坏。
“是,吴千户!”来人立刻改口。
“说,找大爷我什么事,要是没要紧的事,小心大爷踹烂你的屁股!”
“那小的说了。”
“说啊!鬼鬼祟祟地干什么?”
“好吧,吴千户,这可是您让我说的。”来人清了清喉咙,大声道:“禀告吴千户,你媳妇找你来了!正在大营外面等着呢!”
……片寂静。
骑兵营凡是听见这番对话的人,个个都竖起了耳朵。女人啊……那是么美好、又么遥远的生物啊!
吴少华挖了挖耳朵,有点茫然。
“你说谁来找我?”
“您媳妇。您的娘子大人。”
“我媳妇?我怎么不知道我有个媳妇?你们耍我是不是?明知大爷我三年不知肉滋味,你们故意的是不是?”
士兵抖,也不知吓的还是憋笑憋的,“头,是真的。对方说是您家里给娶的媳妇,到这儿就是想跟您圆房来的。您媳妇还说……”
“她说什么了?”
“她说……你要是死了也没什么,可得给家里留条根。”
“他娘的!哪个死女人敢咒老子!走,带我去看看!”
呼啦啦。
吴少华顿住脚,猛地回头:“你们干什么?没事干了是不是?跟着大爷干什么?都给我洗马去!”
“头,嫂子来了也不让我们看看?”
“就是就是,让我们看看嫂子嘛!”
吴少华怎么吼都没用,眼看时间飞快地过去——这人也急着想看自称是他媳妇的女人长什么样,如果长得漂亮,那……嘿嘿!
于是吴少华急匆匆地往大营外面专门接待家属的区域赶,身后还跟了长串粽子。
长长的黑发随意挽了个妇人髻,余下的长发飘散在风中;根简朴的木钗斜插在发髻,朴素的青布衣裙勾勒出个窈窕的背影。
家属接待区的守卫士兵们没事干的全部凑到起,对着女人指指点点,嘴里还说着些什么。那表情千奇百怪什么都有。
吴少华“咕咚”口咽了口口水。
这、这就是他媳妇?背影好像高大了点,但但但瞧着好像也挺不错的,嘿嘿!
“头,就是她。”传信的士兵指着女人连忙道。
“咳,我知道。”吴少华不由自主放慢脚步,假装不经意地扯了扯衣角……坏了!他身上不会留有什么余味吧?
可恨来不及时间给他换套衣服了,吴少华挺起背脊。战场上嘛,身上有点味也是正常的。
“咳,那娘子,你、你说你是我……”吴少华声音有点颤抖,走到女人背后三步远的地方停下,平息了下情绪接着道:“你是我媳妇?”
女人慢慢转过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