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替身情人的自我修养 作者:寒菽
38
在春节到来之前。
我还是将简历投到了亿星,成功被录用。
跟萧朗混的感觉和跟白乔混的感觉差好。
奇怪,虽然都是抱大腿。
其间我有幸觐见了回传说中的裴明若，白乔这样向他介绍说：“裴大哥,这是我弟弟宁笑。”
我太受宠若惊了。
白乔抚摸着辛巴和我说：“我以前就直希望有个正常的兄弟。”
我：“……”
静明大师躺着也中枪。
不过这位确实不太正常。
今年依然决定陪外公过年。
闲着也是闲着,我跟着他起天天去跳广场舞,已经学会了好几支舞蹈，因为盘靓条顺嘴巴甜很快就受到了奶奶们的欢迎，还很难得的中间当主角跳过舞。
被抢了ter位的外公表示不高兴：你对所有老人家都那么好,点都显示不出我在你心里的特殊地位。
我……我找来几个小朋友逗她,然后过几天就轮到我不高兴：外公你对所有小朋友都那么好,点都显示不出我在你心中的特殊地位。
就是辛巴仍然没有原谅我，他在因爱生恨地道路上狂奔而去路不回头，不管我怎么讨好也不像以前那样子黏我了,夜之间从傻白甜变成了高贵冷艳。
没什么娱乐，我在街上收到传单，是镇上新开了家书店，于是打算去逛逛。
有免费空调和wifi，也可以免费看书，我戴黑框眼镜，找了个位置看武侠小说看了下午。
穿橘红色围裙的书店员工几次从我身边经过，我注意到她在打量我，抬头问：“有什么事吗？”
在心底想：要签名的话就尽管放马过来吧==+
她迟疑着问：“你……你是宁笑吗？……以前xx中的。”
我合上书，微笑，“你认错人了。”
话音还没有落下，外公捧着两本书过来，是儿童图绘，“笑笑啊笑笑啊，我要买这两本书送给宸宸和媛媛，我没有带钱，你帮我付下。”
我：“……”
书店员工：“……”
“哎？你们在说话。”外公看她眼，“我打搅你们说话了？”他往回走，“我再去挑几本，你们说话。”
这是个圆脸姑娘，长相普通，扎个马尾，戴细边眼镜。
我仔细看她，实在记不起她是以前的哪个同学。
她有点尴尬地捋了捋发丝，别到耳后，“没想到还会遇见你……”她把搬运的书放在桌上，坐到我对面。
“呵呵。”我讪笑，依然没有对她的印象。
她却主动说：“你可能不记得我了，那时候我没怎么和你说过话……大家都没怎么和你说过话。我叫张丽丽，就坐在你后面两排，成绩也不是很好，也没什么别的出色的。哦，对了，我和周明明是好朋友，我和她同桌，你应该记得周明明吧？”
我哦了声：“……班花。”
她的眼睛在说她正在缅怀青春，又有些黯然，陈诉罪恶般，诚恳真挚与我说：“我之后也经常记起你，当年大家都是孩子，没有分寸，确实是太过分了。”
她看着我的眼神。
就像在等着我说“切都过去了，那只是年少时的点小过错，我不讨厌你们了”。
呵呵。
我说不出口，我点都没有大方，点都不想和他们笑泯恩仇。
即便是已经过去十年，只要再想起当年那些可亲的同学对我做的事，我就快要发疯。
所以我最讨厌学生时代。
他们张狂、任性、叛逆，贬低伤害别人只为取乐，人云亦云排挤他人，且不以为然，用未成年和不懂事的理由来开脱清白，即使侮辱了别人，无意识地毁去别人的人生，转头却和你说“哦，我当年还是个孩子，你怎么这么不大方呢？”，然后他依然拥有个纯净而精彩的学生时代。
她说：“其实当年周明明直暗恋你。”
我有点惊讶，我觉得那时候挫的不行。而且那个女孩子差不是带头欺负我的人。
她又捋捋头发，然后搅起十指：“我对你印象这样深刻也是她总是与我提你，她说她最对不起你。”
我愣了愣，心上咯噔下。
“你不知道你那时候优秀，成绩又好，人其实也很不错……虽然独来独往。”她微微笑了下，“那次联欢晚会，你被班主任强行安排去表演，脱下眼镜真是好看，你不知道女生寝室的卧谈会讨论过你少个晚上。大家觉得你又低调又帅气，特别酷。”
我：“……谢谢。”
“很女生都喜欢你，但是周明明大概是最喜欢你的那个，女孩子这边的人都心知肚明。大概是因为太喜欢你了，所以宁岚告诉她你在和谷老师交往的时候，她才特别受不了……”
我打断她的话，难以置信地问：“你说是谁告诉周明明的？”
“宁岚啊，你不知道？你和谷老师的事我们都是从他那里获知的。不然你们那么私密的事情，瞒的也严实……”她说着说着突然停下来，有点惶然，可能是被我的脸色吓到。
“抱歉，我想到些事情。”我低下头，遏制不住地低低笑了起来。
“你、你怎么了？”她小心翼翼地问。
“没什么。”我依然笑，可都不用照镜子，我也知道自己现在笑容可怖。
我摇摇头，起来，推开椅子，拿起书，“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家了。”
她也起来，“哦，哦，你不是要买书吗？我是店长，送你张会员卡吧，可以打八折。”
我笑笑：“不用麻烦，反正只有这次，给我也是浪费。”
她怔了片刻，嘴唇嚅嗫着，没有再说话。
她副很受伤的样子。
我是向来要保持绅士风度的，我都对自己今天的刻薄和冷淡感到惊讶，但是看到她这样——
抱歉，我却有种快感。
这和男女无关，对上当年那件事的当事其他人，我点都不想原谅他们。
也只是想想。
我和外公回到家，白乔正在陪媛媛打游戏。
外公把王尔德童话的儿童绘本送给媛媛，媛媛高兴地捧着绘本来让我念给她听。
“……接着燕子亲吻了快乐王子的嘴唇，然后就跌落在王子的脚下，死去了。
就在此刻，雕像体内生出声奇特的破裂声，好像有什么东西破碎了。其实那是王子的那颗铅做的心已经裂成了两半。……”（《快乐王子》）
媛媛被感动地扑簌簌流眼泪。
我暂停，抽纸巾给她擦眼泪擤鼻涕。
她带着浓浓哭腔说：“王子为什么那么傻呢？”
我笑了笑：“至少他和他心爱的小鸟死在块。”
白乔突然插嘴说：“如果我是那只小鸟，我是必定不会同意让他这样的傻事的，他可怜穷人，我会替他寻找食物送去。”
我说：“如果我是王子，我不会让小鸟陪我死去的，这世上只有这个真爱自己的生灵，我是绝不会想拖累他的。”
媛媛点点头：“唉，他太傻了，他奉献出自己的所有，又有谁感谢他呢。”
我看着媛媛稚嫩的脸庞，有点唏嘘。
所以我最喜欢学生时代，象牙塔里没有成人世界的无奈，孩子们都仿佛纯洁无暇，那是格陵兰的森林，只是自己臆想时补充添加创造的完美世界，只要稍打击，就支离破碎。
除夕夜。
手机震动的格外积极，我收到堆祝福短信。
这是让人高兴的事。
我条条读过去，逐回复。
然后翻到条来自程老先生的短信，目光在这条短信上停留，细细品味他的语气，太亲切了，未免让我有点微妙。我忍不住偏过头看眼正在厨房里忙碌的宁馨，她看到我，对我微笑下，说，“饿了吗？再等等，马上就做好了。”
哦，对了，今年白家父子都跑来我外公家守年夜。
六个人挤在小小的院子里，格外热闹。
白世充端了两杯酒，坐到我身边，“笑笑，来，我们说说话。”
“哎。”
“最近过的怎么样啊？”
“祖师爷赏口饭吃，都挺好的，攒了不少钱。”我说。
他已经喝了几杯酒，身上有淡淡的酒气，“我直想要个你这样的儿子。”他颇是痛心疾首，“唉，我那两个儿子……大儿子不学无术惹是生非，小儿子本正经祖宗转世……你看你乖。”
我：“……呵呵，谢谢夸奖。”
白乔过来把他拖走：“爸，洗把脸可以吃饭了。”
媛媛正在和刘宸打电话：“……嗯，不和你说了，我要吃饭了。新年快乐。”然后她突然爬起来，走到我身边，把手机放到我耳边，我听见刘宸和我说，“师父，新年快乐！”
过了会儿，又换成刘亦钊，“新年快乐。”电话的背景音也很热闹，隔了千里，与我无关。
“嗯，你也新年快乐。”我回答。
初二那天，舅舅家来拜年。
他们到的时候，我正在看电视。
《袖手河山ii》开播，我专心看了半集时，舅舅他们进了院子。
表哥宁岚主动找到我，“好久不见了，起出去散散步吧。”
我答应了。
我们走完条街，他终于开口，“我想问你借钱……”
“少？”我问。
“十五万。”他有点艰涩的开口，“你看，我孩子都那么大了，过几年都能上小学了，家里的房子那么小实在不方便，我打算买新房，只是你也知道现在的房价高的吓人。我家实在拿不出闲钱，只能找你。”
“好。”我说，又问，“这几年餐馆的生意不景气吗？赔钱了？”
“也没赔钱，但赚的也不。”
我往前走几步，低下头，看到身前被路灯拉得细长的影子。
几个孩子嘻嘻哈哈地跑过，乱扔鞭炮，就扔在我和宁岚的脚边的小沙丘上，砰的声响，有沙子溅射出来，将我俩都吓了跳。
我在路灯下定，转身，阴影就落在了我的背后，我没有起伏地说：“你还记得周明明吗？”
他愣住。
我轻声说，话语轻飘飘落下：“他们说，当年第个说我闲话的人是你。”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和昨天没有按时新真是抱歉otz
以后再也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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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地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