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将超人喂养成正直好少年 作者:寒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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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道我们真的什么都没法做，只能乖乖地照着那个男人的话,把钱都送给他？”强纳森语气强烈,带着浓浓的质疑。

    威廉·克拉克难得地和他这看不上眼的女婿在统战线,他冷冷地从喉咙底哼了声,“这种败类我见了，他们的胃是永远填不饱的。怎么可以这么轻易地妥协？有了第次就有无数次,这个坑没有底，我们可不能往下跳。”

    强纳森呲了呲牙，气质凶残，捋起袖子露出强壮的手臂来,“我去揍他顿,看他还敢不敢再来烦！”

    威廉外公简直对这个莽夫无语了,他用眼角白了强纳森眼,“你脑壳里面装的不是大脑而是肌肉吧？这样只会让他变本加厉。不把事情处理干净就永远不能放心，除非他不在这个世界上。你敢打人，怎么不干脆把那蠢货杀了？”

    强纳森顿时泄气，“这种事……这种事我还干不出来……”

    “我就知道你干不出来。不然我也不会把我女儿嫁给你，我可不耐烦个暴力狂当我的女婿。”威廉外公说，“我已经简单调查过了，那个男人已经和妻子离婚，只有套廉价的房产，完全没有积蓄。我们得找出来他在乎什么……哼，他用我们在乎的威胁我们，我们就要用他在乎的反击他！”

    强纳森正想要说什么，玛莎却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天早就黑了，就算再烦也不能不吃饭吧。我和妈妈起把食物弄好了，快点洗了手过来吃饭。”

    “那两个孩子呢？”强纳森愣了下，问。

    玛莎摇了摇头，“我……我先去上面看看他们现在的情况。”

    兰斯吻了吻克拉克被泪水润湿的睫毛，轻声问，“舒服点了吗？”

    克拉克仍然脸色苍白，蔫蔫的，像是雨后被轧弯的细小植物。他还是很难受，身体里仿佛有无名之火在燃烧，尤其是他的眼睛，像是被热铁灼烙着，脑袋的某个位置也似被锯子切割般疼痛异常。可他看到了兰斯的担忧，于是原本痛苦的呻/吟到了嘴边出来就成了，“嗯，我没事，兰斯，你不要太伤心。”

    克拉克也不知道这都怎么回事，他的超能力似乎是失控了，有会儿，兰斯在他耳边说话他却听不见好似远在天边，有会儿，就算几十米外滴雨水砸在水洼里的声音他也能听得清清楚楚，声波像是条弦，忽而拉远，忽而拉近。

    “……那个混蛋威胁我们……”

    “……难保他不会把这件事宣扬出去……”

    “……政府会把克拉克带走的吧，我的天……”

    “……不，这种男人的信用值哪里可信？万他手上还有别的照片……”

    “……如果让别人知道克拉克不是人类……”

    “……”

    克拉克愣住，像是按下某个按钮，这些自己凑到他耳边的声音如潮水般迅速褪去，只有隔着玻璃的、轻轻的下雨声。

    门被小心翼翼地打开，又被小心翼翼地关上。

    克拉克问兰斯，“我不是人类吗？”

    兰斯把差点脱口而出的“你怎么知道”吞了回去，问，“你怎么会这么认为？”

    克拉克茫然地说，“……我听见爸爸他们在说话，他们说，琼斯老师照下了我使用超能力的样子，用照片威胁他们，还让外公把积蓄和房产都给他……”

    兰斯想了想说，“他才不是人。”

    克拉克很抱歉，他觉得自己就是个恶性细胞，无论是谁碰上自己都会被传染上厄运，变得不幸起来。大家都给了他那么，他却没有什么可以回报的。对于每份得到的幸福和爱意，他都觉得受之有愧，他不仅无法回报，还直给人添麻烦……

    兰斯对他微笑了下，“别害怕克拉克，只要相信我们就好了。”

    ***

    暴雨过后的卢瑟宅邸仿佛比往常加安静。

    大财阀莱昂内尔·卢瑟先生正在卧室里徘徊，他走到床边，看到陷在天鹅绒中安静沉眠的儿子。黑色的丝绸将他的脸衬托的越发苍白，静卧在黑色天鹅绒中的莱克斯看上去如此孱弱而无助，像是水晶制成的古董，脆弱的让人不敢触碰。光折射在他的身上，叫他被照得仿佛透明，似乎随时都会蒸发不见。

    他想伸出手摸摸他，却不知为何半路停了下来。

    他爱莱克斯，同时也恨他。

    对于莱克斯的精神病，莱昂内尔还是有几分自明的，病因大约也算因他而起，但他当时怎么也没想到莱克斯会这么简单地就得上了精神病，他那时候只是太生气了。

    莱克斯那时候的表情和现在并无太区别，就是现在这样，害怕无助，像是无辜，“爸爸，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像和朱利安玩游戏……”

    “你们在玩什么？”最开始自己甚至没有意识到悲剧发生，甚至还这样笑着问莱克斯，直到莱克斯紧抿的嘴角和紧绷的眉尖以及眼睛里的惶恐实在太异常。他才看到那个刚来到世界上的、他的小儿子的冰冷身体。

    他到现在都还记得那个柔软的小婴儿的模样，他和莱克斯样，继承了妈妈的漂亮红发和蓝宝石般的眼睛。他还满心期盼着将这个孩子教导成坚硬些的男孩，不能让他那个软弱的妈妈再将他教坏，好叫他不像他哥哥样软弱好欺。

    那个孩子都没有来得及看清楚这个世界！——被愤怒和悲伤冲昏头脑的他等到清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莱克斯已经被他打得昏过去了。

    重归的理智告诉他：他只剩这个正统继承人了，如果莱克斯死了，他庞大的商业帝国就会后继无人。

    他不知道莱克斯为什么会这么做。

    莱克斯明明很爱护他的弟弟，平时他已找到机会也会去看朱利安，他小心的都不敢动弟弟下，向都是轻轻地推推摇篮，笨拙地唱唱自己会的几首摇篮曲。

    想到这，莱昂内尔恍惚了下……刚才莱克斯抱着他的“弟弟”，唱的就是那几首摇篮曲……

    可莱昂内尔又觉得这并不是绝对不可能的。

    因为莱克斯身上流着自己的血。

    床往下陷了陷，莱昂内尔用手绢揩拭了下莱克斯额头上的汗珠，说，“那只是个意外，莱克斯，那只是个意外……”

    医生走到他身边，说，“卢瑟先生，如果可以，你也可以接受我们的新型治疗。……作为个医生我实在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个病患受苦，而我明明是有能力救他的……如果不放心的话，你可以和我们签订保密协议，我们不会让媒体知道这件事情的。”

    “保密？不错的想法。”莱昂内尔点点头，像是有点感兴趣的样子，他说，“不过我向认为承诺的牢靠程度不过是只是称量金钱用的砝码。”他用手指有下没下地摩挲着下巴的胡渣，沉吟似的说，“……精神病……精神病……你说，如果把使得他患上精神病的那段记忆都洗掉，会不会有用？”

    ***

    黑木手杖剑的顶端点在咖啡店的门槛上，威廉·克拉克老先生走进大门，右转，看到坐在窗边等待已久的琼斯老师。

    “午安，琼斯先生。”威廉外公平静的和他打招呼，态度自然的与往常并无区别，“等了很久了吗？”

    可他越是平静，就越让琼斯忌惮，“你倒是很冷静……因为不是你的亲生孙子，所以不打算为他们出钱吗？真是律政精英。”

    “谢谢你的称赞，”威廉笑着说，“我是不打算出钱了。”

    琼斯握紧了金属勺子，用满是红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威廉，“想弄死我，老东西？你也不看看你的骨头都已经老了。”

    “……”威廉外公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他，“你在想什么呢？我可是律师，我从来不干违法的事情……”

    琼斯的神情松动了下。

    “……当然，如果我想做的话，绝对会做的不知不觉不被人发现的。”当威廉·克拉克老先生微笑着说这话的时候，琼斯顿觉脊背生寒，他不由自主地看向威廉放在桌下的手，他可记得很清楚，这老东西经常拄着的这玩意儿可不是根木头，那里面装着的可是把开刃的细剑。

    他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你别乱来……”

    “嗯，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对你还用不着用上这么的手段……说起来我也得感谢你下，要不是你告诉我我也不会知道我女儿居然收养了这么个怪物儿子。”威廉·克拉克老先生抖了抖眉尖，眼里滑过贪婪的光芒，“很感谢你，我已经把信息准备好要交给媒体了，大概你明天或者后天就可以在报纸上看到消息了。”

    琼斯愣了足足有半分钟，心里才炸开来：操！！！这老东西什么意思？！他居然要抢先步！近水楼台，他手上有的东西肯定比我那张单薄的照片要丰富了！他先爆料了，那我呢？我怎么办？我的东西岂不是没用了？！

    血忽地朝大脑涌去，琼斯猛地起来，气势凶恶。

    威廉·克拉克老先生往后仰了仰，微调了下坐姿，抬着下巴，钢蓝色的眼珠在这个角度呈现为无机质般的灰，“你最好谨慎动手，我的律师证件可还没有过期。”

    琼斯暴跳如雷，却拿威廉·克拉克没有办法，只怕他动手，下分钟这老家伙就会把他送进警察局里先蹲几天，等他出来，就半毛钱都捞不着了！！

    “好，我走。”琼斯说着就要离开。

    却被威廉外公用手杖剑拦了拦，他用目光点了点桌面上喝了半杯的咖啡，“你付了钱？”

    琼斯生气的手都在颤抖，他从兜里随便抓出几个硬币丢在桌子上，接着再不回头，转身离开。

    等到他走出咖啡厅，旁边座位上直用报纸挡着脸的强纳森爸爸才凑到老丈人身边，“就这么放他离开？”

    “我都做到这步了你还不知道下步是什么？”威廉外公不可思议地问。

    “……”强纳森脸上的肌肉扭曲了下，“对不起，我真的不明白。您老解释下？”

    威廉外公将右腿交叠在左腿上，“还不快去追？这会儿琼斯被我吓得定会马上回去把他手上有的证据找出来，想要抢在我前面交给媒体。你现在过去，把他手上有的证据都销毁。没了证据他说什么都是白搭，我和星球报主编是老朋友，要是我说他和我有仇，哪家报社会相信他说的浑话？再不行，我就只能给他弄张精神病证明了。我也希望他不要逼我做到这步。我现在年纪大了容易心软啊……”

    强纳森已经被老丈人的气魄给吓呆了，他咽了咽口水，“爸爸，我终于相信玛莎直和我说的话了，你对我真的算很不错了。”

    威廉外公自上而下睥睨了蹲着扒在桌子边缘的强纳森眼，“还不快去？”

    “好、好、好的。”强纳森回答，赶紧起来，朝咖啡厅外面跑了出去。

    威廉·克拉克老先生得意地哼了声，“都这么大的年纪，还像孩子样靠不住，非得我出马……”说完他扫了下桌子上硬币，又看了看菜单的标价，眼皮跳，“……那个混蛋没有给够钱。”

    “还有强纳森那个蠢货永远不知道孝敬老丈人该怎么做吗？”

    ***

    琼斯几乎是飞奔着回到家，双手哆嗦着尝试了好几次才打开门，扑面而来股各种垃圾混杂在起味道，地上桌子上到处都是啤酒瓶、外卖盒子，水槽里面堆满了脏碟子，污水都快要满出来，团苍蝇围着飞来飞去。

    “照片……照片……”他嘴里念叨着，在房间里翻箱倒柜地寻找了起来。

    张、两张、三张……

    当找到第五张的时候，他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其实可以发email去报社记者的邮箱的，于是他又掉头去找张报纸，找了半天，他悲伤地发现唯找的出来的星球报正好被垫在块披萨饼下面，那块披萨饼应该有超过两个月的历史，绿毛都长了三厘米。

    没办法，他只能搜刮出些零钱来，急匆匆地出门去买报纸。出门的时候，他顺手把几张照片放在了鞋盒里面。

    当他关在门的瞬间，鞋柜里钻出来两个小孩。

    兰斯踮着脚，把放在高架上的鞋盒捧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我有通知过双休日要双吗？_(:3」∠)_

    明天去看盖茨比，那首young aiful真好听，循环了个星期了……

    ps：求打卡求花花~~=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