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战之歌 作者:非天夜翔

    “或者我帮你问问看，还有什么需要买的？”青又说：“你需要来自南方大陆，来自教廷的东西，是吗？”

    “是……的。”乔伊斯知道等她前去市集上买东西时，说不定就会引起亚历克斯的注意，虽然欺骗她确实很不对，但这是唯可以脱身的方法。如果自己留下来，遂了锡林王子的心愿，让他作为自己的守护骑士，那么青就再也得不到他了。

    “你喜欢锡林，是吗？”乔伊斯忽然又问。

    青没有回答，起身走了，乔伊斯又道：“谢谢你。”

    青的回答里带着笑意，说：“不客气。”

    每次谈到锡林时，青的眼睛总会发亮，乔伊斯知道她定爱着他，只是不想让锡林知道而已。

    月亮快要变圆的前夜，乔伊斯某天正睡着，说也奇怪，他虽然能感觉到亚历克斯的圣痕，却不知道为什么，无法再梦见他了，然而就在青去市集后的那个晚上，他忽然惊醒，知道亚历克斯已经找到了他的下落，正在朝北边赶路！

    乔伊斯竭力按捺住疯狂的心跳，睡在身边的锡林说了句梦话，转过身，搂住了他，像头狼般，于睡梦里在乔伊斯脸上嗅了嗅。

    天亮时，青回来了，她的脸色有点紧张，回来以后并没有找乔伊斯，而是朝锡林说了番话，声音急促，又时不时看看乔伊斯。

    乔伊斯从他们的神态与动作中推测出，亚历克斯已经打听到他的下落，正赶来营救他！但他竭力装作若无其事，只是随意翻着圣典，锡林问了句话，青只回答了个词——那个词，乔伊斯听得出是“三个人”，或许是“四个人”，在索沙族住了段时间，他依稀能辨认出这个数词。

    青似乎在劝说锡林什么，锡林又怒了，勒令她离开帐篷，到外面去，接着又坐了会，便按捺不住，自己也出了帐篷。

    乔伊斯跟着出去，看到青在棵树下生气。

    “怎么了？”乔伊斯温和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青的脸色稍微缓和了点，说：“没什么，来，给你的。”

    乔伊斯接过她递来的个圣像，青解释道：“没有别的东西了，来自南大陆的货物很少。”

    “感激不尽。”乔伊斯说：“市集上遇见什么人了吗？为什么会吵架？”

    “看到了个……很可怕的人。”青解释道：“个怪物，所以被吓着了。”

    乔伊斯：“？”

    “什么样的怪物？”乔伊斯又问。

    “他的脸毁了半。”青说：“半张脸融化了，带着好几个劫匪，在集市上打劫，可能会朝北边过来，所以我让锡林注意这伙人……”

    乔伊斯没有再问，点了点头。

    这天晚上是个乌云遮蔽了月亮的夜晚，锡林没有回来，乔伊斯仔细思考，要怎么样逃出索沙族领地去，在草原上奔跑是跑不快的，必须有马。

    但旦得到马，就很容易惊动索沙骑兵，乔伊斯手里翻来覆去，像玩硬币样玩着那枚徽章。锡林王子并没有收走他的任何随身物品，现在他还有枚奥丁给他的戒指，修留给他的徽章，以及亚历克斯给他的匕首。

    乔伊斯试着朝徽章里注入点圣力，徽章发出嗡嗡的声响，不住颤抖，他把徽章揣在怀里，悄无声息地走出帐篷去。

    徽章散发出团黑雾，将他包裹在夜色之中，有巡逻的索沙人过来，乔伊斯躲到树后，沿着路小心地走出去。他尽量找没有火光的地方走，毕竟这层迷雾很稀薄，只能勉强让他躲藏在黑暗里。

    他听见远处锡林正在与人交谈，今天晚上整个索沙部落都戒严了，锡林交代完事后，大步走过来，接过火把，朝外走去。

    乔伊斯心里扑通扑通地跳，计算守卫的换班时间，然而锡林刚出去，守卫就追在后面，前去给他牵马，乔伊斯心道大好的机会！马上躬身从木栅栏的小门处钻了出去。

    这里是索沙族领地朝大草原的偏僻处，四周片黑暗，乔伊斯跑向马厩，经过只牧羊犬面前，那牧羊犬冷不丁狂吠起来。乔伊斯险些被吓得叫出声，狗叫声在深夜里显得尤其明显，引来了守卫。

    乔伊斯躲到马厩后，抽出匕首，心中狂跳，牧羊犬注视着黑雾，不安地抖了抖耳朵，在守卫的安抚中平静下来。

    乔伊斯收起徽章，心想名教廷的神官，最后居然是靠黑暗军团的法术才得以脱身，这种感觉实在是非常奇怪。然而时间无，锡林率领部下们远去，乔伊斯迟疑了会，抽出匕首，割断马匹的绳索。

    战马的嘶鸣声登时惊动了附近的守卫，乔伊斯咬牙上马，抖马缰，犹如箭般地射出了大草原！

    黑雾已无法有效遮盖乔伊斯与战马，乔伊斯的身形若隐若现，在风中驰向远方。

    “乔——”

    锡林王子吼出了乔伊斯的名字，乔伊斯猛地回头，心里仿佛有那么瞬间的情绪波动。

    这个名字已经很久没有人喊过了，乔伊斯略迟疑，马上回过神，不顾身后的追兵，路狂冲。

    乌云散开，现出月光，温柔的月光洒下大地，月光下，乔伊斯再无法隐蔽自己，完全现身，被看得清清楚楚。

    骑兵们怒喝，叫骂，锡林在马上狂奔追来，紧接着甩出绳套，马匹嘶鸣，被绳套绊，前足屈，乔伊斯摔出老远。锡林追了上来，乔伊斯昏头昏脑，徒步逃跑。

    远处有股能量先是闪。

    “老师——！”乔伊斯终于感应到了圣痕正在朝他靠近，犹如宇宙深处的两枚灿烂流星拖着银色的光焰，朝着对方飞去。

    “乔伊？”亚历克斯吼道：“乔伊！”

    四名骑着战马的男人出现在地平线上，乔伊斯激动大叫，然而顷刻间，锡林带领他的手下已冲到面前，乔伊斯摔了跤，战马从他的身边绕过去。

    “乔伊！”亚历克斯吼道：“放箭！”

    乔伊斯满脸泪水，四箭飞来，锡林的手下登时大乱，纷纷散开，要对这四名来历不明的人展开反击，然而就在那比闪电快的瞬间，枚黑色的羽箭从亚历克斯阵营中平地飞起，旋转着射向锡林！

    战马嘶鸣，锡林刚抽出弯刀，便叮的声响，被羽箭射得弯刀脱手，直飞出去，顷刻间下箭飞来，射断了他系发的头绳，锡林的头发披散下来，紧接着又是箭倏然而至，将锡林的兽帽带得飞向远方！

    亚历克斯收盾归背，反手抽出长枪，喝道：“冲锋！”

    在他身后的三名身穿斗篷的战士各执武器，朝着锡林冲杀过来，乔伊斯欣喜大喊，抱着头躲开，锡林的手下刚与亚历克斯等人交锋，便被撞得横飞出去，亚历克斯冲到面前，圣痕的能量波动登时提醒了乔伊斯。

    他竭尽全力，释放出所有的圣光之力，双手拢，再挥洒。

    身穿银色板铠，戴着覆头重盔的亚历克斯犹如月色下的战神，连同胯|下战马发出洁白的圣光，借着前冲之力落地，潇洒挥枪，银色长枪在月光下挑起个完美的弧，半月形的劲气犹如海潮般卷去，锡林的骑兵登时人仰马翻，气劲卷去未衰，又将对方三十二名骑兵连人带马，推得飞向远处。

    乔伊斯喘息着，脸上全是热泪，亚历克斯身着古代盔甲，犹如月光下屹立不倒的战神。银色板铠覆盖了全身，看不到面容，冷酷气势览无余，然而乔伊斯却能清楚地感觉到，这副铠甲下流淌的热血与有力的心跳。

    余人纵马跟上，纷纷下马，无例外，都穿着斗篷，遮住了面容。

    乔伊斯注意到亚历克斯的随从中有名弓箭手，刚刚袭向锡林的箭，显然就是他射出来的。这时候他提着把长木弓，从斗篷下露出的手腕坚硬有力，拇指上带着个藤木扳指。

    锡林与他的手下狼狈起身，亚历克斯着看了许久，说：“谢谢你们对乔伊斯的照顾，后会有期。”

    名少年摘下斗篷，朝锡林说了句索沙语，把亚历克斯翻译过去。

    他抬起手，将铁手套按在胸膛前，微微点头，转身将乔伊斯抱上了马，余人纷纷上马，跟着他们离开。

    锡林没有再追上来，挣扎着起身，远远地看着他们离去。他在草原上喊了句话，乔伊斯坐在亚历克斯身前，转头朝那少年道：“请问他说什么？”

    “他说。”那名少年答道：“他会得到你的。”

    乔伊斯沉默了，倚在亚历克斯身前，他的铠甲冰冷，带着钢铁的力量感，他有许话想对亚历克斯说，不知道为什么，见到他了以后，却又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只是想倚靠着他，只有这样才能让心里稍稍安静下来。

    “修还没有回来。”乔伊斯说的第句话是：“他答应三天之内来救我，但直没有来。”

    亚历克斯沉稳的声音答道：“根据我得到的消息，他已经成为了名地狱骑士。”

    乔伊斯：“……”

    亚历克斯抬起手，钢铁金属的质感触摸他的头发，低声道：“睡吧，乔伊，你定很累了，老师答应你，定会设法把他救出来。”

    乔伊斯叹了口气，点了点头，他抬眼看亚历克斯，他看不到他英俊的脸，覆头铁盔遮挡住了他的整个头，头盔前的缝隙现出他的双眼。

    那双眼在月光下注视着乔伊斯，眼中带着如既往的爱意，乔伊斯心中温暖，瑟缩在亚历克斯的披风里，让他带着，驰向茫茫的大草原。

    这刻，他只觉即使山摇地动，世界毁灭，亚历克斯也不会再与他分开了。

    明亮的月光照耀大地，离开索沙领土后，乔伊斯便渐渐地在颠簸的马背上睡着了，直到亚历克斯的声音令他醒来。

    “就地扎营。”亚历克斯说。

    直跟着亚历克斯的那三个人下马，从马背上取下物资来搭帐篷，乔伊斯睡眼惺忪地着，还光着脚，亚历克斯把他搂着，小声问：“冷么？”

    乔伊斯有点畏惧亚历克斯的冰冷板铠，亚历克斯用披风裹着他，低下头，乔伊斯要摘他的头盔，却被亚历克斯握着他的手。

    “等会。”亚历克斯小声道。

    乔伊斯清醒了些，他转头看跟着亚历克斯的三个人，他们始终穿着斗篷，沉默而不发语，亚历克斯看出了乔伊斯的疑问，解释道：“他们是我的朋友，完全值得相信。”

    乔伊斯点了点头，说：“易卜然叛教了，是怎么回事？”

    “我碰上他了。”亚历克斯说：“还与他交过手，但那个时候修已经被送去北裂境了。”

    “修会怎么样？”乔伊斯颗心又揪了起来。

    亚历克斯迟疑片刻后，解释道：“他的父亲是五名高阶地狱骑士之的卡兰纳，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卡兰纳只是想找回他的儿子，并培养他，让他统帅亡灵军团，只是有很长段时间，我们无法把修营救出来了，须得等待时机。”

    乔伊斯心想谢天谢地，只要修还活着就行，切都无所谓了，只要他别有事，乔伊斯宁愿他当个地狱骑士。

    “帐篷好了。”那名罩着斗篷的弓箭手说。

    亚历克斯点了点头，带着乔伊斯进帐篷里去，帐篷内十分宽敞，点起了盏灯，亚历克斯让乔伊斯坐下，自己则单膝跪在乔伊斯身前，声音发出颤抖。

    “乔伊斯。”亚历克斯颤声道：“对不起……让你经受了这么磨难……是我的失职……”

    乔伊斯带着泪水，笑了起来，说：“别这么说，老师。”

    他抱着亚历克斯的肩膀，低头吻在他的钢铁头盔上，这个吻登时令小小的帐篷里温暖荡漾起来，仿佛有什么正在他们之间蔓延开去，继而影响到亚历克斯身后的那三名战士。

    “我们需要暂时回避么？”那名弓箭手从斗篷下露出暧昧的笑容。

    “谢谢你们。”乔伊斯说：“谢谢你们照顾了亚历克斯。”

    这句话令所有人都笑了起来，亚历克斯握着乔伊斯的手，单膝跪在他面前，仿佛有什么话想说，他漂亮的眼睛从头盔的缝隙中注视着乔伊斯，低声道：“乔伊斯，我以守护骑士长的身份恳求你，我的神官。”

    乔伊斯：“？”

    亚历克斯说：“黑暗笼罩了中土大地，我独力难支，我为你寻找了守护骑士的人选，并将他们带到你的面前，就是他们。”

    乔伊斯：“……”

    乔伊斯望向亚历克斯背后，身穿斗篷的三个男人，时间十分紧张。

    亚历克斯说：“他们的忠诚毋庸置疑，愿将生命献予你，并放弃生命中的切，随时为你而战，黄金之城的陷落标志着又次圣战的开始，我们未来的道路，将十分艰难。”

    乔伊斯震惊无比，然而却很快镇定下来，在看到亚历克斯带着人过来援救他的时候，便隐约想到自己的守护骑士名额，亚历克斯是骑士长，其次是修，除此之外，他还可以招募三名骑士。

    神官手册上提到过，守护骑士的能力不仅仅取决于神官，也取决于骑士们的数量，以及彼此之前默契配合的关系，战友就像手足，名骑士，整个战斗团队的能力便将以几何数级倍增，只是亚历克斯就这样把三个陌生人带到他的面前，未免令乔伊斯觉得有点突然。

    他们的实力如何？品德如何？是否像修与亚历克斯这样，勤于约束自己？这些乔伊斯半点也不知道。

    然而转念想，他毫无保留地信任亚历克斯，以亚历克斯的眼光与能力，曾经为他选择了修，那么这三个人，至少得到亚历克斯的承认与尊重，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短暂的沉默中，乔伊斯看着身穿斗篷的三人，那名少年他先前已经见过容貌，还有个大个子，以及个弓箭手……他注意到少年的手在微微发抖，马上就意识到，他们比乔伊斯紧张，因为害怕乔伊斯不愿接受他们。

    要放弃切，来追随名神官，以及亚历克斯这名骑士长，或许也是件难以决定的事。乔伊斯觉得他们陌生，他们对乔伊斯又何尝不是？

    亚历克斯只有个人，他既要守护自己，又要打败敌人，这么做将令他瞻前顾后，难以为继，长期如此作战，只会令他成为亚历克斯的拖累。如果在他出战时，名守护骑士来保护自己，将令彼此都放心不少。

    无论如何，乔伊斯都是愿意接受的，只是来得太快，令他有点错愕，但仔细想，现在已经到了最危急的关头，黄金之城沦陷，线存亡之时亦不为过，必须尽快投入战斗之中。

    他想起教皇的那句话，继而不假思索地说了出来。

    “在圣光面前，我们的灵魂无分贵贱。”乔伊斯微笑着说：“谢谢你们对我的信任，各位。我愿与你们订立契约，也将我的生交给你们，以后，就请你们包容我的任性，照顾我了。”

    帐篷内的气氛随着乔伊斯的这句话，发生了微妙的改变，瞬间变得温暖而浪漫起来。

    大家都没有说话，乔伊斯注意到亚历克斯仍然保持了沉默，说：“老师？”

    亚历克斯点了点头，又说：“这只是第件事，还有第二件事……我要告诉你，这是个坏消息，乔伊斯。”

    乔伊斯刹那就紧张起来，说：“沙克斯发生了什么事吗？”

    亚历克斯略迟疑，而后道：“没有来自沙克斯的消息，是这样的，半个月前，我和你分别的时候，亡灵军团复活了塔克佣兵公国的巨兽沙罗曼蛇。为了杀死那只上古的猛兽，圣域骑士们付出了极其惨痛的代价。”

    乔伊斯屏息，安静地听着，亚历克斯说：“老师……没有保护好自己，对不起，乔伊斯。”

    亚历克斯缓缓摘下自己的头盔，露出他的面容。

    亚历克斯的左半边脸上带着烧伤的疤痕，乔伊斯惊讶道：“快把灯调亮点，让我看看！”

    亚历克斯眼眶通红，保持了沉默，乔伊斯跪在地上，对着灯光端详亚历克斯的脸，手掌发出圣疗术的光，却无法让他的伤疤恢复——他英俊的面容被毁了，左眉已完全消失，半边脸上仿佛被剧烈的酸液腐蚀过，所幸最后又愈合了。乔伊斯有点惋惜，如果刚受伤的时候乔伊斯就守在亚历克斯身边，说不定能治好，现在有点晚了，但还有希望。

    “黑暗沙罗曼喷出毒雾。”那名大个子在亚历克斯身后替他解释道：“最先跟随骑士长作战的是我，他为了救出包括我在内的战士们，面部遭到了沙罗曼的毒雾腐蚀。这种腐蚀无法利用药剂以及治疗术痊愈，目前还没有找到办法。”

    “应该可以治好。”乔伊斯认真地看着亚历克斯的侧脸，左边的耳朵也没了，剩下个洞，乔伊斯说：“如果能得到圣水精华的话，说不定能促进他的皮肤再生……”

    “我还以为是什么坏消息。”乔伊斯松了口气，笑道：“人没事就好。”

    亚历克斯震，看着乔伊斯，乔伊斯笑着看他，说：“老师，你就是因为这个，才不愿意摘下头盔么？刚刚有那么刻我还以为你不爱我了呢。”

    亚历克斯时半会不知如何回答，只是答道：“我……乔伊……”

    亚历克斯身后的三人都笑了起来，少年淡淡道：“我说了，他应该不会介意的。”

    “当然不介意。”乔伊斯笑着说：“我反而觉得比以前帅气了。”

    乔伊斯自从认识了那个满脸伤痕的雷以后，不知道为什么，就不再介意人的容貌问题，反而还觉得个身材漂亮完美，带着阳刚之美的骑士，为自己受过这么伤害，抱着他的时候，足以令他的心为之融化。

    而且亚历克斯的情况还不算太糟，起码他没有受伤的侧脸还是很帅的。

    乔伊斯看了会，凑上去，堵着亚历克斯的唇，就那样与他亲吻，亚历克斯的动作僵，继而抱住了他。

    许久后，他们才分开，乔伊斯又提议道：“如果老师你介意的话，可以给你打个面具，你会成为戴着银色面具的美男子。”

    他乐观的建议又令数人轻松了不少，亚历克斯脖颈侧的圣痕发着光，感觉到了乔伊斯真诚而荡漾的爱情，他点了点头，说：“还有第三件事，不过……容我押后再说，这件事并不那么重要。”

    乔伊斯说：“好的，那么现在……”

    他想起接下来要做的事，又有点尴尬，看着他们，脑子里出现了令他啼笑皆非的问题：你们是要挨个来还是起上？l3l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