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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2章 第七章

      穿裤衩的爱丽丝 作者:青浼

    公爵夫人的手微微曲起在篱笆上敲了敲:“爱丽丝,把篱笆推倒,让我进来,我不会让这只讨人厌的苍蝇动你根汗毛。”

    “但是你会把我全身上下的汗毛都动遍。”

    罗修深呼吸口气,扔下这么句话之后再也没回头去看在自己身后的男人是什么表情,他只是握紧了手中的西瓜刀,然后冲着往自己这边来的三月兔摆出了个浑身紧绷随时可以进行反击的防备姿势——而在罗修身后,高大的男人却只是勾起唇角,目光从黑发年轻人压低了背脊、微微挺起臀部时暴露出的优美弧线上扫而过……

    男人沉吟了声,低低地笑道:“这个猜测我倒是点儿也不想反驳,爱丽丝。”

    此时此刻,三月兔的耳朵已经从它的脑袋上掉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三月兔头顶上那些又硬又短的黑色毛发——公爵夫人说得对,现在的三月兔上看去就像是只吃撑了的苍蝇。

    只听见“啪”地声巨响,夹杂着刀刃挥舞时的虎虎风声,黑发年轻人手中的西瓜刀猛地下迎着三月兔的正面挥舞而上,刀面横着插.进三月兔的嘴巴里,然而,它的牙齿却比罗修想象得加坚硬——

    罗修手中的刀被死死地卡在了三月兔的牙齿中间,他没能伤到这只发疯的兔子丝毫,而那反弹回来的力道却震得他虎口发疼差点儿日让武器脱手!

    “没用的,爱丽丝,三月兔的防御和攻击力都比你想象的厉害许,但那并不是意味着他无懈可击——刀剑无眼,爱丽丝,指向敌人的刀总有天很有可能也会指向自己……”

    罗修被这男人模棱两可的话搞得头大,猛地回过头瞪了他眼:“什么意思!”

    “啊,我直在想让你现在就见到三月兔是不是对你来说太过于苛刻了些。”公爵夫人的话从罗修身后传来,“现在,请你加油。”

    “……”

    要不是这会儿正忙着咬牙切齿地从三月兔的嘴巴里抢回自己的武器,罗修很想回过头让后面那个说风凉话的男人闭嘴别说废话——在这种时候,这家伙居然跟他说“加油”,真是太惹人讨厌了!

    想到这儿,眼前三月兔的脸似乎都变成了公爵夫人那张讨人厌的脸,罗修头皮麻,下意识地抬起脚对准三月兔的脸狠狠踹去——十几厘米的高跟鞋的杀伤力在这个时候体现出了“碍事”之外的剩余价值,只听见三月兔发出声痛呼,随即立刻松开了咬在口中的西瓜刀,捂着脸往后退去——

    突然松懈的力量让罗修也跟着往反方向后退了几步。

    西瓜刀终于抢了回来,可是罗修的脸却比刚才黑了——他觉得自己的战斗方式已经从“纯爷们”向着妇女阶级前进,高跟鞋都用上了,揪头发扇耳光还会远吗?

    但是如果西瓜刀都不能伤害到这只该死的疯兔子,扇耳光能有用?罗修拎着手中的武器,气息因为刚才系列的动作微微有些不稳,当那只飞在天上的兔子嗡嗡地震动着自己的翅膀时,罗修警惕地往后退了两步,当他眼尖地看见,从三月兔的嘴巴里似乎在发出什么诡异的光芒时,罗修意识到对方似乎又有了什么新招——

    三月兔:“爱丽丝,坐回桌边去,让我们继续这场茶会!”

    “……桌子都被踹翻了,茶会还怎么继续!”隔着地狼藉的餐具和食物以及桌子的残骸,罗修大声地冲疯兔子吼,“快冷静下来,三月兔先生!”

    罗修话语落,就在这时,就好像是要验证他的猜想似的,从三月兔的嘴巴里猛地吐出了股强烈的火焰,那火焰夹杂着深红色的液体,就好像是带着火球的岩浆,当那热浪席卷迎面而来,罗修猛地往旁边扑去摔了个狼狈险险躲过,回头看,却发现刚才自己不小心碰到了那火焰的裙角已经完全被烧融!

    这兔子会喷火!

    作为只兔子你凭什么会喷火!

    三月兔先生,我觉得我们大概真的需要坐下来好好谈谈人生了!

    罗修快疯了,他觉得自己就仿佛是掉进了什么rpg角色扮演游戏里——而最糟糕的是,这个游戏没有gameover之后的存档重来,从以往的经验来看,如果在这里gameover,很难说他在现实世界里是不是也会样从世界上消失!

    想到这里,黑发年轻人有些狼狈地从土地上爬起来,他有些犹豫地看了眼在篱笆外面的公爵夫人,对方似乎猜到了他的想法似的,掩饰在帽檐之下的目光与黑发年轻人在空气中相撞,他抬起手压了压头顶上那顶华丽的礼帽,然后懒洋洋地冲着罗修笑了笑。

    “……”

    这“邪魅笑”让罗修的额角青筋猛地跳了跳。

    然后顿时产生了种“宁愿被火烧成红烧猪肘子也不放他进来”的坚定意志。

    左躲右闪,在连续几次连滚带爬地躲过了三月兔的火焰攻击之后,罗修几乎能掌握住了它的进攻节奏,每次即将喷射火焰之前,三月兔的嘴巴附近都会发出橙黄色的刺眼光芒,那光芒大概会停留三到五秒,然后直接像是岩浆似的从那该死的兔子口中被喷射出来——

    此时此刻,三月兔的花园里已经狼藉片,到处都是被烧焦的痕迹,被逼得在小小的庭院之中到处闪躲,然后在次偶然的躲避之中,罗修猛地扑进了翻到在地的餐桌残骸里——小腹撞击在桌腿上算意外伤害,当罗修疼得呲牙咧嘴地匍匐在餐桌后面时,三月兔的火焰几乎是擦着他的头发丝儿从脑袋上扫过……而当罗修满脸是汗,胡乱地抓着发霉发臭的桌布艰难地起来时,却意外地发现,手中的桌布居然完全没有被灼烧过的痕迹。

    “奇怪?”

    罗修弯下腰,伸脑袋看了看,随即惊讶地看见那餐桌完全不同院子里的花草或者其他任何物体,除了有道浅浅的烧焦的痕迹之外,这餐桌居然丝毫没有被烧融的迹象——刚才,三月兔的火焰可是正面攻击过来的!

    这是怎么回事?

    【爱丽丝,三月兔的防御以及攻击力都比你想象的厉害许,但那并不是意味着他就无懈可击。】

    罗修猛地抬起头,脑内仿佛灵光般有个大胆的猜测闪而过,却在这个时候,他听见篱笆外面的男人忽然发出声意味深长的叹息。

    而在罗修的不远处,三月兔的下次火焰进攻已经蓄势待发——

    秒、两秒、三秒——

    第四秒的时候,黑发年轻人意识到自己再没有的时间来思考自己的猜测,当那铺天盖地的火焰从不远处喷射而来,罗修扔开了手中的西瓜刀,这次他不再闪避,而是迎面举起了就在他脚边的那张餐桌——餐桌上的桌布和餐具稀里哗啦地倒了地,迎着火焰,黑发年轻人高高地举起那张正好个人大小的方桌挡在了自己的面前——

    火焰来袭的时候,他能感觉到热浪掀起了他的裙角以及刘海。

    他闭着眼,听着自己的心在呯呯狂跳。

    他甚至做好了被烧融烧焦,万劫不复的准备!

    然而,当火焰过去,罗修做好的切最坏的打算却什么也没有发生。

    直到阵夹杂着清凉水汽的清风吹来,黑发年轻人感觉到滴汗液顺着他的下颚滴落在衣领,他愣了愣,这才睁开眼睛——此时此刻,周围的切仿佛都安静了下来,就好像是电影的慢动作,他看见那扑打在桌面上的火焰就像是扑在了个镜面世界,神奇的事情发生了,三月兔的火焰居然按照来的方向原路返回了回去,冲着三月兔所在的地方原路灼烧,而那只兔子却来不及躲避,那火焰直接将它整个儿笼罩、剧烈燃烧了起来!

    【刀剑无眼,爱丽丝,指向敌人的刀总有天很有可能也会指向自己。】

    罗修猛地扔开自己手中的餐桌,弯腰捡起被自己扔在地上的西瓜刀,黑发年轻人转了个身,正面直视上在篱笆外面的男人——

    而后者,只是唇角边笑意变得加清晰,显得有些慵懒地将手搭在了自己的胸前,男人冲着黑发年轻人的方向优雅地鞠了个躬:“为您效劳。”

    三月兔的痛呼声和火焰汹汹的燃烧声在耳边仿佛成了唯的声响,那兔子的翅膀被烧穿了,皮毛也发出了恶心的毛发烧焦的味道,白兔子被烧成了黑兔子——罗修来的时候还显得整齐精致的花园此时此刻却狼藉片,而那锅作为罪魁祸首的汤,却还是安安稳稳地被放在原来的位置,咕噜咕噜地滚动。

    “——thedayiottoeat(这天我选择了不吃东西),whatidoknowishowi'vegedmylifeforever(我所知道的是从此以后我的生活永远的改变了)。”

    罗修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抓住了他的鞋子边缘,然后是背后的蝴蝶结的下摆,那东西只是很小的部分重量,顺着蝴蝶结的方向路串了上来,它轻巧地越过了他的裙摆,腰间,最后刷着他的衣袖顺着他的手臂路攀爬,然后跃而上,稳稳地坐在了他的肩膀上。

    罗修回过头,看了看自己的肩膀,对视上了穿着西装的松鼠小小的、黑色的眼睛。

    那眼睛之中前所未有的显得异常平静。

    &sareusalone(秘密是隔开我们的墙,使我们独自人)。”

    树梢上,草丛后面,餐桌底下推开了碎裂的餐盘,越来越的松鼠出现了,它们仿佛是朝拜者,无声地从各个角落里出现,然后统地转向燃烧的三月兔所在的方向,它们安静地看着它们曾经的朋友在燃烧,火光在它们的眼中跳动,它们低低地合唱着那首缓慢旋律忧桑的歌曲。

    三月兔身上的火渐渐熄灭了。

    这时候从它身上冒出了缕缕的黑烟。

    它趴在草地上在缓缓地抽搐着,挣扎着往前爬动,包括罗修在内,在场的每个人似乎都知道三月兔大概命不久矣,然而,它却还是在努力坚持前进,冲着那锅始终在咕噜咕噜地沸腾着的汤锅的方向……就在这个时候,罗修动了,他越过无数的松鼠——那些松鼠们就像是摩西分海似的给他让出了条道路,黑发年轻人来到了那只奄奄息的三月兔身边,蹲□。

    黑发年轻人面无表情地低着头看着脚边挣扎着的三月兔——周围安静得可怕,松鼠们也停止了歌唱的声音,风吹过时树梢沙沙作响,仿佛成为了此刻世界上剩下的唯。

    这个时候,三月兔终于停了下来,它靠在那口沸腾的锅的边缘,仿佛已经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它的嘴动了动,而后,用那沙哑的、仿佛是被完全烧坏了的声音缓缓地唱了起来——

    &oknow(我需要你知道),i’'mnhthenight(我不是在黑夜里穿梭)

    &illfightingtht(有些时候,我挣扎着寻找光明)。”

    罗修愣了愣,随即,仿佛脑海之中有个什么声音,那个声音让黑发年轻人仿佛鬼使神差般,将自己手中的刀放到了这只三月兔的手中。

    “thedayiottoeat(这天我选择了不吃东西),whatidoknowishowi'vegedmylifeforever(我所知道的是从此以后我的生活永远的改变了)。”

    三月兔接过了这把西瓜刀,转过自己的脑袋,安静地用它那早已被烧没,变成了黑漆漆的黑洞的眼眶对准了罗修的方向——罗修却觉得,三月兔确确实实是在看着自己的。

    三月兔将那把锋利的刀刃放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它被烧得血肉模糊的爪子在刀柄上留下了血色的痕迹,这只兔子唱出了最后句歌曲,然后毫不犹豫地手中的刀割断了自己的脖子,伴随着“扑通”声声响,就好像无数次松鼠们跳进汤锅里似的,三月兔的头颅掉进了汤锅里,奶白色的汁水中,那头颅翻滚,和松鼠们的骸骨、松鼠们的皮毛化为了体。

    “a,foramomentifindhope(瞬间,瞬间,我找到希望)。”

    ……

    轻轻地将武器从那没有了脑袋的兔子的手中拿回来,罗修深呼吸口气,吸入鼻子的是满满的胡椒味儿……黑发年轻人揉了揉鼻子,嘟囔了声“胡椒放得太了”,与此同时,他将那颗恢复成牙齿的武器重新挂回了自己的脖子上。

    罗修起身来,背后却意外地撞到了个结实的胸膛。

    然而黑发年轻人却点儿也不觉得惊讶——

    三月兔已死,所谓的结界,当然也伴随着它的消亡不复存在。

    强而有力的手臂拦上了他的腰,与此同时,他听见又低又沉的嗓音在他耳边响起:“抓住你了,爱丽丝。”

    “…………你身上的古龙水味比胡椒味加让人难以忍受。”黑发年轻人头也不回地嘲讽道。

    “啊,下回我会注意。”身穿华丽礼服的男人轻笑了声,与此同时,他那松松地搭在怀中黑发年轻人腰上的手,蹭了蹭,然后意味深长地说,“看,三月兔先生和他的松鼠朋友们最终在起了——这真是让人羡慕,是不是?”

    “有什么好羡慕的?”

    罗修头也不回地说着,并且在瞬间,他的坏脾气上来了,仿佛在证明给身后的男人看自己的话并不是随便说说似的,他抬起脚,毫不犹豫地将那锅汤踹翻在地——灼热的汤汁洒在倾倒,泼洒在泥土之上发出了“滋”的声声响。

    罗修那显得异常明亮的黑色瞳眸,面无表情地看着土地点点将那汤锅的汁水吸收进土里。

    “小心烫着自己,坏脾气的爱丽丝大人。”公爵夫人轻笑声,轻而易举地拦着黑发年轻人的腰将他从那地狼藉边拉开,与此同时,他带着手套的那边手,也不规不距地从黑发年轻人的裙底探入——

    罗修回过头,拧着脖子看着身后的男人。

    “拿开你的爪子,否则我就剁了他。”

    他面无表情地抬起手,却没有挣脱对方的怀抱,只是抬起手,把打掉了对方头顶上的礼帽——风吹来,那风将男人的礼帽垂落到了几米外的篱笆之上,凌乱的发丝让罗修微微眯起眼时间看不清楚这个男人长什么样子。

    他在等风停。

    然而,这风却仿佛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直到它们在男人的笑声中越来越强烈,最后,吹得罗修几乎不稳脚——风中罗修似乎看见男人的唇动了动,似乎说了些什么……不过……还真他妈就是风太大,他果然听不清。

    这场景太抽象,抽象到罗修觉得这似乎象征着什么,而这会儿,在这紧要的关头,罗修却点儿也不想离开了,他内心在咆哮着,深切地渴望想要知道公爵夫人的身份——他甚至显得有些慌忙地伸出手,想要抓住这个男人的衣服——

    然而他却扑了个空。

    手猛地在空气之中空抓了几下,然后罗修猛地睁开了眼睛。

    窗外,阳光从窗外泄入,温暖均匀地洒在皮肤之上,那感觉特别真实……躺在柔软的床上,周围都是铺天盖地令人觉得刺眼的白,黑发年轻人微微眯起眼,不顾自己仿佛狂奔了万米似的浑身酸痛,转过头看了眼床边——

    床边,前秒还低着头看书的男人仿佛是感觉到了他的目光,啪地下合上了书,然后乌兹罗克转过头,微笑着看着他:“你做噩梦了,爱丽丝……并且,似乎你的梦中总有个公爵夫人让你恋恋不忘?”

    作者有话要说:………………我明天定不能这么晚啊啊啊啊啊!!!!!!!!!!!!

    回到现实了=v=~~~~准备开启大杀特杀buff?……求不霸王求浮出水面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