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族 作者:青浼

    在所有人发现不对劲儿之前，斯科皮不动声色地将魔杖收回了口袋，他不想让自己看上去像个傻瓜。而将这切目睹在眼里的卢平只是在疲惫的眼中闪过丝温和，将其他人的注意力吸引到他那里去：“孩子们，你们需要些巧克力，那会让你们好过些——哈利，你还好吗？”

    “格雷特，拿开你的手，你要捂死他了！”罗恩苍白着脸，终于注意到缩在角落里的两个人，他不太愉快地皱皱眉。

    “没关系，罗恩，事实上……呃……我没那么糟，教授。”

    ——就算是再来只刚才那东西也好，或者让伏地魔拉开包厢门。哈利从凳子上爬起来时想，只要让他们转移目光，不要让所有人都像盯盯着病弱姑娘似地看我从个年级新生（据说还是个斯莱特林）的怀里爬起来。

    这时候，卢平开始给他们每个人分发巧克力，“吃了这些，你们会感觉好点儿。”数量有限，每个人只分得了小块，包括德拉科·马尔福和他那两个门神保镖，也分得了与其他人同样大小的巧克力——事实上，在切开始发生之前，格雷特在刻不停地吃着巧克力，这或许就是为什么他看上去比哈利好点儿的原因。

    他想了想，从哈利的袍子下面将自己那份塞进他的手里。

    哈利怔，猛地回头瞪他，就好像他刚刚塞给了他份毒药。

    没错，而且是鹤顶红。格雷特不太高雅地翻翻白眼，压低声音说：“你看起来就像鬼魂。”音量控制得刚刚好，没有其他人听到。

    其实水鬼之类的可能会加生动，但是客观条件不允许，格雷特点也不惊讶地发现他最只会这样的单词。哈利窘迫地眨眨眼，还没来得及反驳他之前，卢平忽然了起来：“我得去看看其他包厢，不是每个人都知道遇见摄魂怪吃些巧克力会让他们觉得好些——”

    “呆在这儿，直到有人来通知你们之前，不要离开。”说着，他走出包厢，还体贴地将门带上。

    剩下包厢的人，半拉斯莱特林，半拉格兰芬。

    “………………………………………………”

    室沉默。

    ——“哦，我看看，这个人数真是绝了。刚好可以来场打架什么的，三对三，不是吗？”

    凉飕飕的声音打破了尴尬的沉默。

    赫敏坐直了身子，瞪着说话的人：“见鬼的三对三！罗恩，你是没算我还是没算格雷特？”

    罗恩耸耸肩，下秒，简直可以称得上是电光火石之间，他不知从哪儿抽出了自己的魔杖，而德拉科也迅速地抽出自己的魔杖，他们都恶狠狠地将魔杖戳向对方的喉咙，就像要把对方戳死而不是再费劲儿用个咒语什么的。

    哈利被迫无奈也抽出自己的魔杖，当然，指向了德拉科：“你们俩——”

    可是没人理他。

    “马尔福！”罗恩恶狠狠地低吼。

    “有何贵干，鼹鼠。”德拉科挑起边眉，懒洋洋地回答。

    “你怎么敢！把那种邪恶的东西带上车？！只摄魂怪！！”

    “天啊，罗恩——马尔福他不能——”赫敏的声音消失在喉咙里，她涨红了脸，不可置信地瞪着罗恩。

    “说完你的句子，万事通小姐。”德拉科刻薄地发出声嗤笑，“鼹鼠，让你的泥巴种朋友告诉你，你无知得么可怕！”

    哈利脸色沉，将魔杖递进了些低声威胁：“你再敢说次那个词！马尔福！”

    ——“对不起？”

    “……”

    ——“劳烦，三位让让？”

    “……”

    ——“波特，让让，不然我就得从你身上爬过去了。”

    “……”

    “很好，那么格雷特，你这是要去哪儿？卢平教授说过，‘呆在这儿’。”房间里唯还有理智的赫敏·格兰杰深呼吸口气，冷静地问坐在她对面的小男孩。

    斯科皮眨眨眼，乘机拨开了罗恩的魔杖：“麻烦拿开会儿，就会，谢谢——我得去看看我的狗，它在另个包厢。”

    “那个东西不会对宠物产生什么影响。”德拉科傲慢地拖长强调，他特没意思似地收回了自己的魔杖。

    “不，我不这么认为。”格雷特冲赫敏脚下点了点下巴。赫敏像是想起什么似地，猛地弯腰看，随后发出声尖锐的尖叫“梅林！克鲁克山！”

    “哪来的那么丑的猫？”德拉科厌恶地说。赫敏脚下只姜黄色的大猫呆在它的篮子里，全身的猫因为惊悚而向后立起，那张被车子碾过似的猫脸特别狰狞，并发出呼噜呼噜的威胁声——看样子是被吓坏了。赫敏心疼地抱起它，用力撸了两把它背脊的猫，于是那只猫似乎变得安静了些。

    这样的幕让斯科皮加担心黑子。

    令人意外的，当他试图拉开门的时候，德拉科也走了过来：“我也回去了，这里臭得不可思议——起来，你们这俩个蠢货。”他掀掀眼皮，轻蔑地瞥了眼缩在墙角的两个保镖死党：文森特·克拉布和格雷戈里·高尔。

    “不，你们不能。”赫敏小声坚持，“卢平教授让你们呆在这儿！”

    “让他们去，赫敏！让摄魂怪给他们个热情似火的吻！”

    “哦闭嘴吧罗恩！格雷特还是个孩子！”

    “看在梅林的份儿上，他还是个斯莱特林！”罗恩刻薄地补充。

    回答他们的时离去的四个人坚决的关门声。

    “……”原本挤满了八个人的狭小包厢里忽然安静了下来，只剩下格兰芬黄金三人组互相瞪视着对方。

    “……”这个队形排列有误。斯科皮跟在德拉科身后，他的后面是克拉布和高尔——这个队形让他觉得特别不安。可是走在最前面的铂金贵族早已习惯似地步伐稳健，途中路过无数包厢，其中大部分的门都被死死地关着，有些开了条缝，里面偶尔传来女生恐惧的哭声。

    斯莱特林三年级的包厢在新生包厢之前，新生的包厢不知出于什么目的被安排在火车的最后面。理所当然的，德拉科他们先到了他们的位置，斯科皮刚要松了口气，飞快地冲正要开拉包厢门的德拉科说了声“再见”。德拉科的动作顿了顿，然后慢慢扭过头，微微蹙眉好像若有所思地上下扫了他圈。

    “回到你的包厢，不要再乱跑，小鬼。”

    苍白精致的面容在下刻恢复了冷漠，德拉科不算太真诚地留下这么句，跨进包厢里然后将门重重拉上。

    之后，斯科皮成功地在原来的包厢里找到了黑子。正如他所料，当他拽着那只毛茸茸的大尾巴试图把它从座位底下拖出来时，他的狗果然吓坏了。

    “黑子，你还不如只猫。好歹它头冲外。”斯科皮嘴上取笑自己的宠物，温柔地将他头顶和耳朵上蹭上的灰尘拍掉，然后问推车卖零食的女巫要来了些开水，他从箱子取出个锦囊并从里掏出把画好的黄色符纸。黑子警觉地坐了起来，将屁股往后挪了挪。

    “五鬼兵五鬼将，魂魄速归来——开！”斯科皮低声叨念，手中的符纸应声燃起青白色火焰，他抖了抖，飞快地将烧了半的符纸扔进装了水的银杯子里，然后将杯子塞到黑狗的鼻子底下，命令，“喝了它。”

    黑子呲牙，不配合地呜咽声往后缩。斯科皮挑起眉，“别这样，你吓坏了伙计，我这给你收魂呢！——狗不让吃巧克力，不然能给你用今天新学的西式治疗法。介于你是只狗的局限性，现在，你只能用本土符水了。”

    黑子：“……”

    斯科皮无辜地说：“别这么看着我，谁让你是条狗呢。”

    ………………

    列车还在行驶，斯科皮与黑子同打发了剩下的时间。也不知道霍格沃茨年能招到少小巫师，反正他没有看到其他的年级新生，直到有高年级的人来通知他，学校快到了，要赶紧提前换上校服。终于，火车在某个比较简陋的停了下来，斯科皮眯起眼，仿佛又回到了出发前那个夹杂着人群谈话、猫头鹰叫、猫叫还有蟾蜍呱呱声的台上。

    “年级的新生，这边走！”个粗噶雄壮的嗓门喊道。

    斯科皮很容易就在人群中找到了组织，因为喊话那个人实在太高了，像个巨人似地，斯科皮甚至只比他的膝盖高上那么点儿。这会儿，他终于看见了些新人——那太好认了，脸上带着惊慌失措努力往巨人那边挤的就是。

    九月的天气，小小的台寒气逼人。

    “小心点儿，你们这群小毛毛——”当斯科皮下子被人群推挤得撞上他的腿大个子并低声道歉时，大个子显得很有爱心地说，“哦，都到齐了吗？我们该出发了——新生都跟我来，雨天路可能有点儿滑，注意你们的脚下！”

    经过条茂密树林和泥泞的小路，狭窄的道路尽头展现出片黑色的湖泊。带着揣测不安，斯科皮和两个女生个男生起爬上了离自己最近的小木船，当四个人刚刚坐稳，没有人使力，船便自己平稳地动了起来。坐在斯科皮身边的个女生为此发出小小的赞叹，他对面的另个小女生闻声抬起了头，飞快地瞥了那个女生眼。

    里面包含了高人等的不屑和轻蔑。

    小队船划破平静的湖面，向湖对岸屹立在夜幕之中的黑色城堡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