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预言 作者:米乐芯

    第二天早上，斯莱特林们进礼堂，就看到自家首席独自人坐在长桌的最前端，脸色阴沉，不发言。他身边专属于艾丝的座位上，此刻却意外空荡荡的……

    大家各自落座，不着痕迹的对视了眼，都聪明的选择了沉默。

    没过久，姗姗来迟的艾丝终于出现在礼堂门口。敏感而又善于观察的小蛇们立刻注意到她右手“刺眼”的白色绷带，顿时心生不妙！

    不是吧！？这又有哪个不开眼的对艾丝下手？他（她）自己想不开没关系，别连累其他人啊……

    想到上学期那整整持续了个月“疯狂的挣分”，小蛇们不约而同的起打了个哆嗦，当下放慢用餐的速度，眼观鼻鼻观心的看着自己的餐盘，耳朵却高高的竖起，时刻关注着长桌另头——那个有关于汤姆和艾丝的互动。

    艾丝坐到自己的座位上，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汤姆的脸色，片刻后，突然扬起个灿烂的微笑：“早上好啊，汤姆，你今天来得真早……”

    汤姆却并没有理会艾丝，仍旧专心的吃着自己盘中的早餐，双黑玉的大眼不经意的扫过艾丝受伤的右手……却又很快移了回来。

    艾丝眼见着汤姆不搭理自己，不自在的干笑了两声：“嘿嘿，还在为昨天的事生气啊？不要这样啦，我也是因为……”

    “哐当——”

    伴随着个刺耳的凳子摩擦地板的声音，汤姆突然起来了。

    斯莱特林们立刻抬起头，目光整齐的看着他……

    其他的三个学院的学生也因为这突然的声响，开始好奇的向这边打量。汤姆却并不在意，只是冷冷的瞥了艾丝眼，转身离开了。

    “……”

    身后的艾丝，脸呆愣的看着汤姆离去的背影，再低头看看汤姆餐盘中还剩余的2/3的食物……无奈的苦笑起来。

    不到半天的时间，整个霍格沃兹都知道了汤姆和艾丝吵架的消息。对于两人吵架的原因，众人传的沸沸扬扬的，每个学院都有好几种不同的本。

    中午时分，庞弗雷来到艾丝的寝室，拿着绷带给她换药。

    两年前艾丝的“石膏脚”事件之后，庞弗雷直跟着森宾夫人学习护理知识。眼下，她包扎的手法已经相当娴熟了，却仍旧不太放心的皱起眉头：“艾丝，这样好么？你不让森宾夫人看看就让我随便包扎，万……”

    艾丝不甚在意的笑了笑：“好了，波皮你不要担心。只是这么点小伤，随便包扎个几天就会好的。怎么？你难道忘了现在才刚刚开学个月，那群好动的格兰芬们肯定‘热闹’极了，治疗外伤的魔药估计也不够，我过不过去都样。”

    “……”庞弗雷张了张嘴，刚想说些什么，却又不自觉得停了下来，想到今天在学校里面听到的些乱七八糟的传言，她迟疑着，轻声问道：“艾丝，你和里德尔学长……吵架了？”

    艾丝的呼吸顿了顿，片刻后，无奈的苦笑道：“波皮，其实我昨天……”

    艾丝将事情从头到尾的复述了遍，没有“历史”，没有“预言”，甚至绝口不提她自己复杂的心理活动，只是单就事情的本身，向庞弗雷讲述了出来。

    庞弗雷在旁静静的听着，手下的包扎动作结束后，就在艾丝的身边坐下，默默地听艾丝将切全部道出……她认真的思考了好阵，才出口问道：“艾丝，你把事情告诉我，是想听听我的意见么？”

    艾丝老实的点了点头：“嗯。”

    “那好吧……”庞弗雷轻轻的吐了口气，变换了个姿势，直视着艾丝说道：“老实说，艾丝，听了你刚刚的叙说，我觉得有些困惑。之前学院里面那么人针对你，你该还手的时候都还手了。这次又为什么要忍再忍？……那个桃金娘真的很让人火大！三番两次的找事儿不说，这次也很明显是她在发神经！里德尔学长是你的男朋友，他不可能亲眼看着你受伤而不闻不问……所以，我并不觉得他哪里错了。”

    艾丝闻言，默默地注视着庞弗雷很久，迟疑的道出了自己部分的心声：“波皮，我并没有说汤姆错了。对于桃金娘这个人，我打心里讨厌着她，也从来没有关心过她会怎么样……我在乎的，是汤姆生气了！哎，我这么说你可能不太明白，虽然汤姆平时看起来似乎很和善，可是他生气起来……真的很吓人！”

    “唔，”庞弗雷听了，稍微的想了想，“我也听亚德提过点，他说里德尔学长的脾气其实并没有表面上那么好，还几次叮嘱我定不要接近生气时的他。上次在斯莱特林休息室的时候，里德尔学长当众警告整个斯莱特林，不许他们动你，说起来，他当时的气势……还真挺吓人的。”

    “不，波皮，你还是不明白，”艾丝轻轻的叹了口气：“你看到的那个汤姆，只是在立威，并没有生气。真正生气时的他，绝不仅仅是‘挺吓人’而已……你知道么？对于昨天的事，我到现在都还不能确定：当时如果不是我挡在那里，单凭当时汤姆的怒气，他会不会真的个不小心 ‘阿瓦达’了桃金娘。”

    庞弗雷倒吸口气：“阿瓦达？……艾丝，你在开玩笑吧？”

    艾丝却摇了摇头，苦笑着说道：“不，波皮，这是真的。汤姆昨天直到离开的时候，两只眼睛都还是通红的。这是他生气时的最明显的迹象。你可以想象下，能够生气到将双黑眸充血到完全通红……这该是用了么大的力气啊。”

    “……”

    庞弗雷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艾丝却没有停止接下来的话。不晓得为什么，这刻她特别想把那些憋在心里许久的话通通都说出来，只因为她觉得眼前的庞弗雷……值得信任。

    “波皮，还有件事我直没有告诉你……其实早在两年前，我刚开始跟汤姆学习魔药的时候，邓布利就已经找过我了。哦，你想的没错，就是那次招摇的‘凤凰送信’……邓布利跟我讲述了些有关于汤姆的事，他似乎是认为汤姆的身上有着某些和黑魔王极其类似的特质，担心汤姆会变成第二个黑魔王，所以直在提防着他……会找上我，方面是邓布利可能真的担心我——瞧，我终于愿意承认这点了——他太了解我对于‘黑魔王’这三个字的复杂感情了；另方面，他应该也想要借机拉拢‘克偌恩’家族，毕竟，即便是只剩下我个人，克偌恩家族仍然拥有着世人所无法预知的神秘归属及声望……邓布利向深谋远虑。”

    庞弗雷听得微微愣，双手很快轻轻握住艾丝的手，深棕色的眼眸充满了复杂的担忧……

    艾丝见状，弱弱的笑了：“好了，波皮，不用担心。我已经过了那段挣扎的时期了——我曾经想过要远远的躲开汤姆的，怕自己真的会爱上个在未来随时可能被那些导致我父母惨死的凶手们样崇拜的‘黑魔王’。可是感情这种东西，似乎总是不由着自己的，你越是想逃开它，它就越是会缠着你仅仅不放……现在，我已经想不了那么了，汤姆对我很好，那我就这样直跟他走下去也没什么不好的。未来的事，就留给未来去解决好了。只是……”

    说到这里，艾丝突然把反握住庞弗雷的手，神情苦涩的继续道：“为了让我想象中的未来不要那么快到来，我绝不可以让汤姆过早的手染血腥——这才是我昨天那样固执的阻拦汤姆的原因。我可以不在乎自己被那桃金娘惹再惹，却不能不在乎汤姆……也许正如邓布利所说的，汤姆的身上真的有种未知的戾气，我控制不了它，只能尽量不要去点燃它。我真的不想再让邓布利进步提防汤姆了。虽然……我的能力是这么的有限。”

    “……”

    艾丝说完，房间里面顿时陷入了份沉重的寂静当中。

    庞弗雷张了张嘴，几次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这样过了好会儿，庞弗雷终于说话了：“艾丝，你会害怕么？……如果有天汤姆真的变成邓布利说的那样。”

    艾丝闻言身体僵，松开庞弗雷的手，慢慢环抱住自己。“我……我不知道……我连想都不敢去想……”

    “……”庞弗雷看着眼前的艾丝，沉默了会儿，突然就笑了：“别担心，艾丝，有我陪着你呢。亚德和汤姆关系这么好，某方面来说，我们的爱情走向其实是样的……你并不是个人哦。”

    “……波皮？”艾丝抬头看向庞弗雷——却立刻被她粗鲁的揉乱了头发。

    庞弗雷调整着声音，不想好友再继续这样低沉下去，故意坏笑着说道：“好了好了，那么遥远的事情我们两个都不要想了。艾丝，现在的你不是应该先想着怎么先把你的汤姆哄回来吗？毕竟不管你的理由是什么，汤姆可都不知情哦，所以……嘿嘿，接下来的日子，你有的‘玩’了。”

    艾丝闻言，立刻傻眼。半响后，声巨大的哀怨声自房间里悲惨的传来：“哦，波皮，帮帮我吧！”

    ……之后的几天，艾丝直在寻找机会“哄”回汤姆。

    她听着庞弗雷的建议，努力和汤姆在走廊上“不期而遇”，可是汤姆却总是好像没有看到她样，每次都不等她开口，就脸冷淡的擦身而过。

    学校的图书馆里，汤姆还在积极为o.w.ls考试做准备。艾丝悄悄的跟来，想要说些什么，却因为汤姆并没有布置平日里的“隔音屏障”，很快被管理员发现并出声警告。再想说几句，就被管理员赶了出去（哎，没办法，学校的普通层的管理员很时候都是由学生兼职的，而偏偏这个月兼职的女生也是汤姆的爱慕者之，她巴不得艾丝和汤姆分手呢）。

    有求必应室里，汤姆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

    然后就是魔药课——哦，她怎么能忘了这个呢？不管怎么说，魔药课可是斯拉格霍恩教授为汤姆指派的“任务”，汤姆再怎么生气也不该躲着不给她上课吧！？

    于是这天，当艾丝屁颠屁颠的来到魔药课教室，打算衬着上课的时间好好跟汤姆说说话，进门就看到久违的“纳吉尼”直挺挺的立在她的魔药工具前。而我们的男主角汤姆呢？却远远的坐在了教室的另角……专心地温书。

    艾丝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去，这才看到纳吉尼的身前居然摆放了张羊皮卷。

    接下来，整堂魔药课就这样在纳吉尼照着羊皮卷行行的朗读下，以及艾丝无比幽怨、却丝毫“不敢”反抗的纠结中……悄然的度过了。

    汤姆几次抬头，看着艾丝如此小心翼翼的和纳吉尼相处，渐渐陷入种莫名的若有所思当中……艾丝却自始至终都没有跟汤姆说上句话。

    很快的，个星期过去了。万圣节又要到了。

    节日的当天，学院里面悄无声息的流出个传言：今年的万圣节舞会，汤姆·里德尔很可能会邀请同年级的罗西·毕丽莎——而不是艾丝同出席宴会，原因是汤姆已经足足个星期没有理会艾丝了，可近几天却有人看到他和罗西·毕丽莎走在起……

    艾丝听到这个传言的时候，还是在草药学课上。

    汤姆的置之不理让同年级的些女生很快“旧态复苏”，却因为汤姆的警告还犹言在耳，她们不敢对艾丝再做些什么……那她们自己“聊天”总行了吧！？

    于是，整整堂课上，这些女生就仿佛是粘上艾丝样，无论她走到哪里都要跟着，毫不客气的在那里大声讨论着汤姆和罗西·毕丽莎学姐是么么的般配，以及他们两个今天又起成双入对的走在学校的哪个角落……之类的话。

    艾丝开始并不在意，慢慢的却开始有些走神……

    旁的庞弗雷见状，几次上前要驱赶那些瓜噪的女生，却因为对方摆明了副“我们只是在聊天”的样子，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然后，不幸的事情终于发生了——不够专注的艾丝，个不小心被只张牙舞爪的曼德拉草根须撞上了右手，原先的旧伤下裂开，鲜血顺着手臂点点的滑落。

    庞弗雷看了，立刻吓得拉着她往校医室走去。艾丝却明显不再状态中，仍旧望着自己流血的右手，愣愣的出神……

    两人路回到城堡，途径楼走廊的时候，个令艾丝毛骨悚然声音又出现了。

    【饿，好饿……我要吃东西……食物……在那里……】

    艾丝下意识地住脚步，感受着那声音沿着条直线慢慢的向前滑行，不自觉地跟了上去……却没想到会在转弯的时候，遇上同样迎面而来的汤姆。

    此刻的汤姆，正和个举止优雅，相貌清丽的学姐并行走在起。两人边走着，边有说有笑的。汤姆突然贴着学姐的耳朵说了几句话，学姐眯着眼，很快轻笑起来，无声的和汤姆对视眼，点了点头，两人之间顿时形成了种不言而喻的神秘默契……

    艾丝看着眼前的这幕，脑海中不经意又响起了刚刚听到的“汤姆打算邀请罗西·毕丽莎出席宴会” 的谣言，时间，再度消失的蛇语，以及旁不远处的女盥洗室都已经引不起她的注意了……她就这样呆呆的在原地，目光炯炯的注视着汤姆和学姐路走来，头脑中片空白。

    汤姆和学姐终于注意到艾丝了，两人同时停下了脚步。

    汤姆看着艾丝，视线立刻集中到她仍然流血不止的右手，很快皱起眉头……

    艾丝却没有在意，反而默默的打量着汤姆身边的学姐——她应该就是传言中的“罗西·毕丽莎”吧！？嗯，看就是那种很有修养的大小姐，举止优雅，笑容温和，点不像她——总是看起来那么孩子气……

    打量了学姐会儿，艾丝默默地将视线转回汤姆身上，眼就看到汤姆突然紧皱的眉头，心里顿时凉飕飕的……

    于是，稍作沉默之后，艾丝再不做犹豫，随手拉过旁同样傻眼的庞弗雷，转身离开了……

    当天中午，结束了上午课程的学生们三三两两的走进礼堂。

    斯莱特林们进礼堂，就立刻察觉到了空气当中的不对。

    抬头望去，长桌的最前端，汤姆·里德尔仍然优雅的端坐在那里。只是他身边原属于艾丝（还有庞弗雷）的位置上，此刻却再次空荡荡的……她们居然坐回了三年级阿尔法特·布莱克的对面——那个曾经属于她们自己的位置上去。

    这意味着什么呢？

    众人小心翼翼的研究着汤姆的神情，彼此相视眼，老实的回到各自的座位上落座。

    喧闹的礼堂里，斯莱特林长桌上再次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突然间——

    “叮——叮当——叮——”

    个不规律的汤匙碰触碗碟的声音突然自长桌的端响起，这在斯莱特林向是极为少见的（贵族的礼仪啊礼仪）。众人朝着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去，才发现艾丝的右手上居然又次缠上了厚厚的绷带。此刻，她正用着不太擅长的左手，费力的从餐盘中获取食物——叮叮的声音就是从那里发出的。

    些反应快的小蛇们立刻将视线扫向旁的汤姆，毫不意外的发现他又开始用种“久违的专注目光”注视艾丝，看到艾丝此刻的笨拙，他的眉头正不着痕迹的再度皱起……

    很快的，伴随着个加清脆的声响，艾丝不小心把庞弗雷手边的汤匙碰掉到地上……那些脑子不够用的笨蛇们立刻嗤笑了起来，聪明的小蛇却开始头冒冷汗——他们已经注意到汤姆慢慢放下了手中的刀叉。

    庞弗雷将汤匙捡起来，微笑着告诉艾丝不必介意。

    艾丝却沮丧的低下了头，半响后，默默地放下了手中的叉子，对着庞弗雷勉强笑，起身走了出去……

    庞弗雷刚想跟上，却不经意的瞄见了汤姆尾随的修长身影，于是微微笑，又坐了回去。

    好了，现在应该没她的事了。

    因为啊……某个看似冷漠的家伙，心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