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预言 作者:米乐芯

    梅林笑呵呵的注视着汤姆，并不惊讶对方可以猜到他的身份。艾丝却睁大了眼睛，傻乎乎的这才想起梅林曾经告诉她：汤姆极有可能已经知道了他是谁……

    汤姆在原地，悄然维持着基本的贵族礼仪。

    屋内顿时片寂静……

    没过久，梅林主动打破了沉默。只是他说话的对象却不是汤姆，而是转过头，目光柔和地看向艾丝：“哦，我亲爱的艾丝，你定已经累坏了吧，刚刚经历了那样辛苦的长途旅行，我相信你现在定需要好好的休息番。去找兰迪吧，它应该已经为你准备好了食物和换洗的衣物，赶紧洗漱下，然后去餐厅用餐。”

    “咦？可是汤姆……”

    听到梅林的话，艾丝迟疑着就要转头说些什么，却立刻被梅林不甚在意的打断了：“呵呵，放心。你的小男朋友我会帮你照看好的，你洗漱完就来叫他起去餐厅吧。在这段时间里，就让曾外舅公和他彼此认识下不是很好么？”

    “曾外舅公~~”

    艾丝嘟了嘟嘴，还想再说些什么，旁的汤姆却在这时开口说话了：“好了，艾丝，听你曾外舅公的吧，我在这里等你。”

    “汤姆？”艾丝惊讶的转头看向汤姆，却在注意到对方眼中的认真后，无奈的叹气：“好吧好吧，你们先聊，我……会儿再回来。”

    真是的，居然故意把她支开。这两个人……

    艾丝不情不愿的走了，这让原先已经预备好要再被艾丝“磨”阵的梅林倍感惊讶。可是惊讶之余，又有种颇为微妙的感觉流进他的心理，让他不自觉的微眯了双眼……

    汤姆在原地，默默承受着梅林审视的目光。

    他的手心有些出汗，表面上虽然仍旧镇定，实际却早已行动僵硬。汤姆必须承认，心里的猜测和真正见到梅林本人绝对是两回事。对于“梅林”，这个直以来在所有巫师心中宛如神祗般的存在，即便是强势如汤姆，也仍旧不可免俗的感到了种前所未有的紧张。

    这和当初头次见到邓布利，或是今后再见到任何其他强者都完全不同的感觉……

    “呵呵，请坐吧，不然艾丝回来看到我们两个这样，会怪我不懂待客之道的。”梅林笑容可掬的请汤姆落座。汤姆迟疑了下，默默地坐到了梅林的对面上。平静的神情下，却是身的紧绷……

    汤姆的拘束被梅林看在眼里，微微笑，并没有说什么，反而直接将话题引到了自己感兴趣的事情上：“来，汤姆，趁着艾丝不在，给我讲讲你们在学校里发生的事吧，呵呵，你得明白，老人家的乐趣也就是这些了。怎么样？说说你和艾丝是怎么认识的吧。哦，或者我应该问：你是什么时候注意到艾丝的？”

    “……”汤姆半低下眼睑，沉默了片刻后，才出声回答：“第次注意到她……应该是在她入学的开学晚宴上。”

    “哦？”梅林微挑了下眉，“为什么？”

    “……因为‘克偌恩’这个姓氏。”

    汤姆的坦白，让梅林放在胡子上的手不自觉地顿了下，可是他又很快轻笑了起来：“呵呵，你很诚实。”

    汤姆老实地点了点头。“嗯，因为说谎也没用，您会看出来的，不是么？”

    “呃，哈哈哈哈……”梅林闻言立刻大笑起来，可是他的视线却没有离开汤姆，仍旧充满了神秘和探索。“好了，汤姆，放轻松点，我只是想要了解下艾丝在学校里面的生活。你也知道，她的魔药制作从来都不让人省心！我听说是你在辅导她这门课，怎么样？教导艾丝这样的学生，是不是很刺激啊？”

    汤姆再次沉默了，而且这次沉默的时间比上次还要久。他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无言地和梅林对视半响，突然说道：“我直很好奇……艾丝说，她的很课程从以前开始就直是您在亲自教授，魔药课也是。那么，连我这样个‘普通的学生’都能很快想到的帮助艾丝‘克服魔药学习难题’的方法，您怎么可能会想不到？……为什么不帮艾丝彻底克服‘魔药’这个障碍呢？”

    这个问题，早在汤姆猜到梅林的身份之后就直深深的困扰着他……他不懂梅林这么做到底是何用意？

    梅林闻言神秘莫测的看了汤姆眼，笑眯着眼睛，不答反问道：“汤姆，你想不想知道艾丝为什么会形成这个‘魔药制作障碍’？”

    “……”不明白梅林的用意，汤姆迟疑的点了点头。

    “呵呵，这可是个很长的故事啊……呐，汤姆，克偌恩家的事，你少也听说了些吧。十二年前的事，小艾丝的父母在家麻瓜医院里面惨遭杀害。兰迪过去的时候，只来得及救下当时已经饱受惊吓的小艾丝……老实说，我也是在亲眼看到那个被兰迪抱在怀里，小小的，软软的身影后，才发现原来刚刚出生天的艾丝居然就已经拥有了视力和记忆能力……”

    “在将艾丝抱回来的很长段时间内，她直在做恶梦。即使白天也总是将眼睛睁得大大的，仿佛时刻恐惧着什么样。尤其特别害怕看到魔药！幼时的艾丝，因为精神紧绷总是频繁的生病，每次只要看到兰迪拿着魔药瓶靠近，就会立刻魔力暴动。为此，我特地叫来了兰迪，让它跟我重复艾丝父母遇难那天见到的切……这才知道，原来凯瑟琳（艾丝的妈妈）他们在去世前，曾经饱受了对方魔咒及魔药的重虐待。兰迪到达那里时，小艾丝的身边早已堆满了各种含有毒性的、空的魔药瓶，里面的药剂通通被灌进了早停止了呼吸的小艾丝的父母体内——就在艾丝的面前……”说到这里，梅林的眼中很快划过抹浓浓的哀伤。

    汤姆半眯着眼睛，先前面对梅林的紧张早已因几个“和艾丝相关的话题”而渐渐淡去，此刻，那种紧张随着梅林的述说渐渐演变为种紧绷，牢牢的扣住他的心弦……

    梅林自然没有错过汤姆的这种变化，目光不着痕迹的闪了闪，很快又是叹：“哎，那时的艾丝，情况真的很不妙。她的精神直处在种高度的紧张当中，吃不下药，还动不动就魔力暴动。年幼的身体根本经不起那样的折腾……我想让她忘记这件事，却又担心以她当时的状态，施展‘忘皆空’很可能会对她以后的记忆造成不利的影响，于是只好让找来麻瓜的催眠术，想着至少帮她淡化掉对魔药的恐惧……我以为自己成功了，艾丝开始吃药了。却没想到艾丝对于魔药的‘抵制情绪’早已深入了骨髓。时至今日，就连我自己都不太清楚，艾丝对于当日的记忆到底还保留了少……”

    梅林的话说到这里，屋内很快又安静了下来。

    汤姆说不清此刻心里的感觉，好半天才慢慢吐句：“您的意思是，艾丝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

    “因为在幼时亲眼目睹了父母受到魔药的伤害，所以才会下意识的抗拒它！”梅林毫不迟疑的肯定了汤姆心中的答案，炯炯的目光仍旧毫不放松的紧盯着他……

    汤姆不再说话了，他的视线从梅林的身上收回，转而凝视旁的壁炉……壁炉的上方，摆放了些大小不的相框，上面详细记录了艾丝这十二年来成长的点点滴滴。汤姆不自觉地起身走近，看着这些照片，就像是在亲身参与着艾丝的童年……

    过了好会儿，汤姆转过身来，淡淡的再次出声询问道：“尊贵的梅林阁下，您还是没有告诉我，为什么不自己治好艾丝对于魔药的阴影？”

    梅林的笑容突然变得有些神秘：“这很重要么？汤姆，艾丝现在遇到你了。我相信，你定会努力帮助她。那么，究竟是谁治好了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汤姆闻言，歪头想了想，默默地点了点头：“您说得对。确实没有什么关系。”

    梅林见状，眼中很快闪而过了丝的顽皮。

    他在想什么呢？

    嘿嘿，他当然不能亲手治好艾丝那奇怪的魔药体质了！试想下，如果打从开始，艾丝并没有魔药制作的特殊体质，而汤姆又仍旧被“克偌恩”的姓氏引起好奇，那此刻他们又会变成什么样子呢？……呵呵呵呵，那定又是另番光景了吧！？

    这样想着，梅林笑着，继续没完没了的捋着他的胡子。而汤姆呢，则是默默的在壁炉前，看着壁台上的艾丝孩时的照片，若有所思……

    屋子里面再度回归了安静……只是这样的安静却并没有持续很长的时间，因为艾丝回来了。

    大老远的，屋内的二人就听到艾丝几乎是“哀怨”的呼唤：“啊~啊，我的肚子好饿啊，曾外舅公，你跟汤姆聊完没啊，赶紧让我们吃饭吧！饿死了！饿死了！”

    下子，沉默的气氛被某种莫名不知名的欢快迅速打破，两位男士默契的对视了下，都笑了……

    接下来的日子，梅林有意让汤姆参与自己为艾丝准备的暑假教学，主动提出让艾丝带汤姆起听课。

    好学的汤姆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彻底发挥了他海绵样的吸收能力，开始从梅林那里汲取精炼了上千年的魔法精华……

    起初的几天，汤姆还不太好意思开口，只是被梅林另类的教学方式——讲故事吸引，然后常常在故事进行的过程当中，突然眼帽精光，随手拿起旁的羊皮卷就开始涂涂写写。这样的古怪反应，常常把艾丝看到傻眼，梅林却满意的点了点头……渐渐地，随着“故事”的“深入”，汤姆开始试着提出些问题，然后由个问题扩展为无数个相关的其他问题。每当这种时候，眼冒精光的人就会瞬间变成梅林，澎湃的教学热情很快被汤姆彻底激发出来……再然后，两人的“讨论”就会进入个相对于艾丝而言是“天书”的阶段，艾丝常常会在这阶段忍不住沉沉的睡去，睡醒后，总会发现汤姆的外套披挂在身上，然后老少继续那里叽叽咕咕……

    可是，这样的讨论却并不常常是和谐的。

    梅林精炼了千年的魔法造诣虽然无可匹敌，却仍然会犯些历史性的认知错误。这些认知——比如“地球中心说”（认为地球处于宇宙中心位置，其他行星都要围着地球转），早在很年前就已经被人类彻底颠覆了，可在梅林那里却仍然是真理。为此，汤姆常常要针对这些“小问题”跟梅林辩论番，而这种时候，梅林骨子里的稚气就会彻底的爆发出来，再碰上汤姆的固执和倔强，就会相继演变成——两人谁也不理谁了。

    艾丝对此哭笑不得，却又不敢说什么。因为旦她开口了，就会立刻被幼稚的老少质问自己“要在谁那边”，害的她常常夹在中间，里外难办。

    所幸，两个大小孩的置气永远不会延伸到第二天。因为第二天，他们又会有新的问题需要讨论……

    除了梅林和汤姆时不时的狠耍幼稚以外，今年的梅林堡，还注定存在着另个让艾丝极为头疼的现象，那就是——汤姆和兰迪的严重不对盘。

    从进驻艾丝家的第天，汤姆就毫不避讳了对于家养小精灵兰迪的厌恶，特别是第次见面的时候，汤姆不小心看到兰迪脖子上熟悉的手工围巾——哦，这实在让艾丝太纠结了。她怎么知道兰迪这家伙为了讨好她，居然大夏天的带围巾！？偏巧上面的花色什么的都跟今年过年时艾丝送给汤姆的情侣围巾颇为相似（其实根本是艾丝线买太，为了不浪费才顺手织了条），汤姆的脸当下就气绿了。

    艾丝花了好大的功夫才把汤姆劝回，却仍然改变不了汤姆对兰迪发自内心的厌恶。而兰迪呢，也因为她这么年的“娇惯”，早已变成了意个“个性十足”的家养小精灵，人精灵就此对上了……

    每天，在城堡每个可能的角落，只要汤姆和兰迪对上，就会立刻制造出各种各样的灾难现场！艾丝出现，他们又会立刻摆出副同样“无辜”的表情，让人根本无从生气……几次下来，艾丝也懒得管他们了，只交代几声“不许伤到对方”和“战后自己收拾灾难现场”，就也学着梅林那样，开始有滋有味的看他们“表演”了……

    ……除了在梅林堡的生活之外，汤姆在这个假期也经常出去。他越来越忙了，可是举手投足间的气势也越来越强势！

    艾丝从不过问他外出的任何事——虽然汤姆并不避讳在她的面前跟那些已经成为“属下”的人们联系，也曾次邀请她起出席某些“重要”的宴会，可是艾丝却回绝了。对于那些从来不想触及的汤姆的事，她下意识的选择了回避……

    这状况被画框里的梅林看在眼里，好几次不自觉地轻皱起了眉头。

    很快的，两个月的时间过去了，汤姆的超长变声期终于顺利的渡过，声音下变得加浑厚，也具有磁性了。紧接着，返校通知书陆续被送到了二人的手上，崭新的又学年又要开始了。

    出发的前天晚上，艾丝个人来到休息室，在梅林的画像前默默地了很久。她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几次欲言又止……

    梅林笑着看着艾丝，并没有主动出声询问。直到艾丝终于忍不住地开口，他的眼睛下微微眯起。

    艾丝说：“……曾外舅公，我能问你个问题么？”

    梅林轻轻地点了点头，“当然可以。”

    “……你说，‘命运’这种东西，真的是注定的么？”艾丝的声音很轻，表情很疑惑……她的言语中充满了浓浓的不确定，还有些怎么也隐藏不住的恐惧与不安……

    梅林捋了捋胡子，微笑着说道：“艾丝，你的心中不是已经有答案了么？那就不要再心生迷惑了。做你自己想做的事，不要留下遗憾，这样就够了。那些所谓的‘命运’，其实和‘预言’样，根本不足为信。有的时候，它们其实也只不过是我们人生中必须跨过的道坎。你只有面对它，才会知道要怎么去打败它。”

    “……曾外舅公。”艾丝迟疑着，扁扁嘴，不自觉地流露出只有在梅林面前才会露出的委屈神态：“我害怕。”

    “呵呵，”梅林很快轻笑了起来：“傻孩子，你已经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那么即使迷茫，即使恐惧，即使看不清楚前路，你只要直记住自己必须前进的理由，那所有的困难都将不足为俱。要学会和自己对话，弄清楚自己想守护的到底是什么？”

    必须前进的理由？和……想要守护的东西？

    听到这里，艾丝的眼睛下睁得老大。她想啊想啊，不停的想着……然后，眼底所有的迷茫都渐渐被种坚定所取代。“我明白了，曾外舅公。”

    ……

    第二天，开往霍格沃兹的列车再度启程。

    新的学期终于正式开始。

    列车上，汤姆·马沃罗·里德尔15岁，五年级。艾丝·梅里斯·克偌恩13岁，三年级。海格·鲁伯13岁，三年级。桃金娘14岁，四年级……几个来自不同年级、不同性格、不同命运的孩子，都在接下来的这段时间里，迎来个对于他们而言各不相同的……重要学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