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序者 作者:淮上

    易天的第反应是难以置信,紧接着便有点惊喜从绝望中升起,完全复活的j□j神竟然获得了完整的记忆,他甚至记得身为维序者易风时发生的切,

    这说明万年前和他同降生的兄长、千年前的魔界战将阿尔萨斯、刚刚结束短暂生的类易风，这些灵魂碎片完全整合起,成为了最完全最彻底的j□j神,

    当年天山上的那位j□j神高高上，对桀骜叛逆的亲弟弟除了冷淡就是训斥，成为阿尔萨斯后被魔神百般欺骗囚禁，对弟弟的态度也随之降到冰点。只有这世成了毫无记忆的类,亲手抚养幼弟长大,虽然还是不假辞色，但深厚的感情不是假的,对魔神的态度也最为缓和宽容。

    如果他只记得前两世的话，说出来的定不是待会再找算账，而是魔神门德拉逆天而行，现就给跪下自裁去！

    易天虽然本性横行霸道，但从千万年前生下来就聪敏过，立刻言不发退了下去。

    高空之上气氛片紧绷，所有都默不作声的跪地稽首。j□j神的目光从众神脸上个个扫过去，最终冷冷道：“尤瑟妮。”

    “……是。”

    “起来。”

    法则女神松了口气，这才发现指甲深深刺进了手心，因为用力过度竟活生生掐出了血痕。她起身垂首走到j□j神身后，只听他又道：“爱神——”

    手执黄金竖琴的爱神美狄纱颤声道：“是。”

    “不关的事，起来。”

    美狄纱起身的时候踉跄了下，满脸苍白的退了下去。因为神力低微且无心权力，这位醉心于艺术和爱情的女神并未当年的阴谋中参与太，从头到尾都只是个随波逐流的配角而已。

    剩下九位神祇仍然跪倒地，j□j神并没有说什么，但只要看到他冰冷的面孔，所有都忍不住的胆战心惊。

    他们不会获得宽恕，这是很久以来天山众神的共识。

    “们真让失望，”半晌后j□j神终于道。

    他稳步走向众神，黑色袍袖被风扬起，每个神祇都沉默的低下了头。只有命神安吉拉虽然被迫跪下，却还高高扬起脸：“明明知道们只是想活，这点卑微的**都会让失望吗？”

    易风转头看向她，“失望的是自己百般退让，们却仍然错漏百出，死活挣扎了两千年都无济于事，没见过这么愚蠢和废物的神。”

    安吉拉面色苍白，张开嘴却说不出话来。

    “宽容了们两次，”j□j神的眼神里带着怜悯：“纵容们自作聪明的拿走神格，自以为是偷窃，实际却都是的默许；纵容们调配了毒药，明明伸手就能阻止，却还是全都喝了下去。”

    “次次给们打败的机会，却被们次次的浪费。两千年漫长的时光都没让们把天山从崩塌的边缘拯救回来，们唯想出的办法就只有利用皇白妖。”

    命神的脸因为羞辱而涨得通红：“难道皇白妖没用吗？如果不是天生死敌的魔神和尤瑟妮联手，就算也——”

    “仍然将转世，”j□j神淡淡道，“皇白妖的火焰对亲近，对们才是致命的武器。”

    他微微抬手，时空便漩涡般飞快扭曲。天山石牢的大门轰然而降，突兀的穿越重重时空，出现众神面前。

    巨锁应声而落，加百利瞬间从桎梏中掉落下去，半空中被j□j神轻轻指，早已被寸寸折断的雪白羽翼顿时奇迹般展开。

    圣奇亚喃喃的说了句什么，仿佛卸下千斤重担般闭上了眼睛。

    呼的声风声卷起，皇白妖降落j□j神身边，用丰厚柔软的羽翼轻轻拍打他的肩膀——那是白妖全心全意对驯服的表现，骄傲无匹且杀戮心重的皇白妖则从不轻易对这样。

    j□j神抚摸它的羽毛，随手取了小撮银火指尖。月光般的火苗温柔跳跃，仿佛完全无害的小精灵。

    “就算所有五感者都被杀死，的意识也仍然存于万物之中，这就是j□j神的神性。天山会坍塌，神域会陨落，世间万物都注定将灰飞烟灭；而的存确保了这世界能重生，是永恒不灭的。”

    易风的语气仍然是终年不变的淡漠，命神脸色却变得很难看。就像使尽手段都无法达成目的孩子，最后她终于气急败坏的尖叫起来：“这世界都是的，当然宽容！但对众神明明就只有残忍！”

    易风毫无表情地看着她。

    “对众神的所作所为不加干涉，只是因为想当而已！默许们偷走神格是因为对天山丧失了兴趣，想完全不受干涉的下界轮回；千年前阿尔萨斯天山喝下毒药，也只是因为无所谓！反正只是扮演的众角色之，死了个自然有下个！”

    战神想阻止她，安吉拉却不管不顾的尖声怒吼：“创造这个世界只是为了玩自己的游戏，每次轮回就换个来玩角色扮演！为什么创造神？只是因为觉得个完整的世界应该有神！就像创造天空与日月、大地与万物，都只是让这个游戏丰满有趣而已！”

    “然后每隔几万年，对现有的游戏厌倦了，就把整个世界推倒重来次！——是的，只要这世界便能重生，但有没有想过众神？！众神经过千万年涅槃才能到诸生之巅，只因为个闪念，们就要放弃切！”

    满面泪痕的安吉拉踉踉跄跄向j□j神冲去，被众神慌忙拦住，但她尖锐的嘶吼仍然随着狂风传来：“虽然只是的游戏，但们有自己的尊严！就算是玩物也有想生存的权利，们只想活下去而已！……”

    命神的声音字字带血，众神都无法阻拦那尖锐的控诉。易风闭上眼睛，半晌才低声道：“所以才给了两次机会啊。”

    他似乎不忍看眼前的情景，长长的眼睫鼻翼边拢下圈阴影，面色却始终如雕刻般冰冷沉默。

    “阿尔萨斯？”尤瑟妮忍不住轻声问。

    “……把命神带回去吧。”

    众神皆为愣，甚至安吉拉自己都睁大了眼，大概没想到自己歇斯底里发了这么大通火后还能不被降罪，只是要被带回天山而已。

    “即日起所有神祇皆剥夺神力，囚于天山，擅自外出者杀无赦。”j□j神顿了顿，淡淡道：“至于这千万年来们愚蠢的所作所为，等想清楚后，会再作处理的。”

    众神时静寂无声，仔细听的话所有呼吸都有些急促和沉重。j□j神却并不理会，高空湍急的气流中转身走向远处。

    从那天起，三界之内便有什么东西不样了。

    界天气突然变得极端恶劣，很地方明明是开春时节，却下起了鹅毛般的暴风雪。海啸和龙卷风的消息接二连三传来，仿佛夜之间所有地方都出现了各种各样的天灾。

    魔界和神域相连，受到的影响为严重。失去了众神的约束，地壳活动频繁的魔界开始大范围地震，岩浆随处肆虐，同时将猛恶的地心生物带出地面。很种族聚居地天灾中相继陷落，无奈之下只得举族搬迁，拖家带口迁徙到远离神域的极北之地去。

    切都彰显着末日的来临，只是绝大部分类和魔界生物都毫无觉察。

    少数有预言能力的魔族，也只能隐约感觉到某种灾难的降临：它就像巨大的墨团样混沌不明，仿佛无处不却又朦胧不清；它的危险性清晰迫近，但不论从哪个方向都无法躲避。

    些和神域十分亲近的种族，隐约察觉到最近众神都相继消失了。以往终年笼罩神域上空的光芒日渐黯淡，天山上悄然无声，到处弥漫着让不安的气息。

    “明日市仍有大幅降雨，气温最低五摄氏度，最高八摄氏度。天气预报提醒大家最近天气变化剧烈，伴有猛烈大风，司机朋友们开车请减速慢行，注意安全……”

    易风懒洋洋换了个台，电视里正播放当地的晚间新闻：“近日山体处发生泥石流，所幸尚未造成员伤亡。有关部门提醒大家开车的时候……”

    咔哒声门开了，易天裹着大衣的身影出现门口，吊儿郎当地晃了晃手上的外卖盒：“吃晚饭了吗？”

    易风抬起眼皮看了他下，继续换台。

    这个熟悉而简陋的家里没有开灯，窗外阴云密布，客厅也透着昏暗潮湿的气息。电视机里传来某言情片中下大雨的哗哗声，变换的光芒映室内，给这狭小的空间平添了几分孤寂。

    易风穿着米色高领毛衣、居家棉质长裤，漫不经心的窝沙发里看电视。从侧面看他微微上挑的眼角被隐没刘海里，皮肤白得好似能发出光来，把易天的视线完全吸引了过去。

    其实他很少看到自己哥哥这种样子，除了眼底万年岿然不动的冰冷之外，他看上去和个俊美年轻的类男性没有任何不同。

    “买了烤鸭饭和柠檬水，这座城市最受欢迎的外卖之，应该喜欢类的东西吧。”

    易天关上门，也没开灯，径直走到饭桌前把外卖从塑料袋里样样拿出来，叉好筷子塞到易风面前。而易风只低头看了眼，淡淡道：“不需要进食。”

    “这跟需要有什么关系，不是喜欢当吗？以前做维序者的时候不也界生活，还整天弄些烂菜破叶子的那吃。”

    易风默然半晌，终于把饭盒接过去。

    易天也拿了盒饭，毫不客气的屁股坐到他身边，对电视剧里坐雨中大哭的女主角指指点点：“演这么假也看，哭得这么惨了眼圈都没红下。”“镜头看就是洒水车做的特效，今天下午下的那场暴雨效果超出十条大街！”“被男抛弃了有什么好哭的啊，又不是被欠了五百万，被抛弃了几千年不也还好好活着吗？”“把那瓶水拿给！烤鸭太咸了！”

    易风对弟弟喋喋不休的吵闹声听而不闻，吃了半盒饭，便放下筷子，端起茶杯慢慢喝茶。

    易天本来自己够着了那瓶饮料，结果看又不干了，抓起他哥的手硬掰过来抢了口茶。结果刚泡好的普洱太烫，他呼哧呼哧的吸溜了半天，怒道：“存心想烫死亲弟弟吗？”

    “……”易风挪了挪位置，转到背对他的方向。

    易天却还是不老实，会觉得自己碗里的烤鸭不肥，指名要吃他哥碗里的；会觉得普洱茶比两块五大瓶的饮料要高级，就手脚并用的抢过来喝；电视里女主角被闻讯赶来的男配从雨中拉走，他就跟打了兴奋剂似的，从头到脚批判那男配长得糟心演技磕碜，出来演电视简直是反类的大罪。

    换个可能都想把茶杯砸易天脸上了，易风却很淡定，喝完茶把杯子放，起身往浴室走去。

    易天瞬间从沙发上消失，半秒钟后出现浴室门前，大大咧咧的开始脱衣服。

    “……”易风终于问：“干什么？”

    “洗澡啊，难道不洗？特地等了晚上才等到进浴室，刚才淋了雨早就想冲个澡了……”

    易风闭上眼睛，几秒钟后再睁开，言不发的转身出门。

    呼的声易天又结结实实挡了面前：“要上哪去？啊知道了，外边满大街的类，随便捡个揣怀里等大毁灭后再j□j又是个好弟弟……”

    “先洗。”易风冷冷道，绕过他砰的声关上卧室门。

    易天飞速洗了个战斗澡，出来时哼着歌儿，满脸桀骜，全身上下就围了条其实什么也挡不住的小毛巾。他直接用的魔神本体，身材结实精壮得让嫉妒，走路时腰胯处肌肉块块隆起，灯光下反射出性感的水珠。

    易风却视若不见，拿着毛巾擦身而过。

    “……”被忽视了的魔神房间里，半晌才从鼻孔里发出声：“哼！”

    事实证明就算j□j神再喜欢做普通，洗澡时也不会忘记浴室里加道禁锢法术——当然可能是因为易天甩着**玩果奔的动机实太明显了，让他想忽视都不行。这个弟弟的脸皮千万年时光中锻炼得越发厚实，随便找个迷路的理由闯进浴室简直不要太轻松。

    易风心无旁骛的洗完澡，穿好睡衣，出门就看见易天大大咧咧的歪床上，两条长腿抖抖的跷着，全身只胡乱套了条大短裤。

    这个姿势实太豪放，易风微微眯起眼，几秒钟后吐出两个字：“出去。”

    “上哪里去？”易天边翻小画报边漫不经心说，“天山现寸草不生，整个神域都荒了，魔界三天两头冒岩浆，满世界都是骷髅龙飞来飞去……界倒是挺好的，满大街肥嫩可口的类随便就能吃十几个。”

    他往窗外斜睨眼，问：“说上哪吃好呢，要不拖回来分给半？——看孝顺哪，真不愧是亲弟弟。”

    易风默不作声打开柜子，五秒钟后把堆枕头毛毯重重扔到沙发上。

    易天也不阻止，饶有兴味的看着他哥哥关上客厅壁灯，沙发上悉悉索索阵，很快便安静下来。黑暗中他的侧影随着呼吸缓缓起伏，柔黑的头发搭枕头上，却看不清脸；只手反抓着被子角，骨节透出摄心魄的透明的白。

    易天下了床，蹑手蹑脚走过去，猝不及防往沙发上扑！

    砰的声巨响，魔神手脚大张停半空，整个身体被道无形的隔膜挡住了；要不是鼻子恰巧卡到隔膜边缘，保不准此时就要撞出脸鼻血来：

    “——易风！”

    易风隔膜下冷静的看着他：“回去睡觉。”

    魔神大怒，迅速换了好几个角度往前扑，均被隔膜砰砰砰撞了回来。屡屡失败的羞恼和看得见摸不着的哥哥让魔神大火冒三丈，怒吼道：“把这玩意儿撤了！怎么能这么对待亲弟弟？！又不想做什么！无非是——”

    他眼珠子不停转，几秒钟后梗脖子说：“无非是……无非是又不想做什么！快把这玩意儿撤了！”

    易风轻轻抬手，便有股无形的力量把易天推回床上，然后他自己闭上眼又睡了。

    易天恼羞成怒且兽性中烧，翻来覆去床上滚了半天，怎么也想不出破解结界的办法。想吃吃不到的时候是最难熬的，魔神只觉得心里跟有无数猫爪抓样，半晌终于猛的翻身坐起来：“阿尔萨斯！本来就是弯的好吗？！凭什么面前就副贞洁烈妇范儿啊？！”

    此阿尔萨斯非j□j神本名，而是千年前转世的那个魔界著名战将索格·阿尔萨斯。此天生是弯的，但当时打仗太有名，被全天下男儿视作军神。为确保军队稳定天下太平，只得清心寡欲的辈子没找小男生——也没找过小姑娘。除了被魔神门德拉诓骗回，j□j神的那辈子确实是孤独到死的。

    易风沉默半天都没回音。魔神刚以为自己赢了，正坐床上得意，就听他淡淡的说：“因为……没让舒服。”

    易天：“……”

    易天：“啊？！”

    哥哥不愧是j□j神，干净利落完成致命击，翻过身去舒舒服服地睡了。

    作者有话要说：

    现在有急事要出门赶车保证明天上霸王名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