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武侠]论系统的穿越性错误 作者:小丁冬不拉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朝皇妃端木氏贵体抱恙,庆历十七年,六月,丑时,暴毙,圣上心下甚感痛惜,令,全国哀悼三日,以祭天灵。
这是日前圣上在早朝之时颁下的纸诏令。满朝文武尽皆默契地缄默不语,朝上的聪明人到底比不聪明的瞎子要上许。傅宗书及干傅党日前被收网打尽,偏偏正巧在这个时候传来国宠妃暴毙的消息,若说其中当真没有半分的联系,只怕数人还是不会信的。何况,傅宗书率干逆贼潜入宫中逼宫的消息朝中也依稀有所传闻,乱党因何能在戒备森然的皇宫中来去自如,悄然潜入,宫中必然会有个地位甚至不低的接应之人。如此,两厢细细推敲番下来……
国宠妃谋逆叛乱,这说来毕竟不是件十分光彩的事情,何况又有传闻言之,蓉贵妃携众属意欲逃亡敌国之事。此事若是当真张扬了出去,于我朝面上毕竟也不怎么好看,死了总比投奔敌国这事实要来得让人容易接受很,是这个道理不错。
那蓉贵妃瞧着副温文柔弱,知书达理得寻常温婉女子的模样,竟不知,私下里是个这般祸国殃民的狠毒女子,女人既然已经嫁作了人妇,又哪有联合外人谋害自己丈夫的道理,何况是意图谋害国之君。
——这世上怎会有这般的毒妇?
便是害了自己的丈夫还不满足,便是要和着自己的旧情人也起谋害上。
旧情人,确实是旧情人,朝中的传言虽然不,毕竟是牵扯上了国之君的蜚语流言,确实应当谨之慎之,然而,这朝上的众官员哪个又不是眼观八方,耳听六路的奸猾的人物,其中的曲曲直直哪能不少听闻了二。
林大人早年间与端木姓的女子之间的番交情,朝中该知道的人本也该知道地差不了。
林子清死了,死在了他的将军府中。
杯袅袅还在腾着白雾的清茶,个面色如玉的青衣的书生,闭目而合,室幽幽然的死寂。
线青萝香,半钱无根花。
这世上比鹤顶红恶毒,无药可解的种剧毒。青萝香本是无毒之物,然而,若是混上了半钱无根花,便会混成种天下人大都束手无策的无解的剧毒。
青萝香混之无根花虽是天下最无解的剧毒,然而,亦是天下最可爱之毒。中毒盏茶,呼吸已绝,然而,面如白圭,身死而尸首百日不腐,十年不蠹,面目十年皆如日,容颜永驻,是三代唐门保住唐峥生最得意研制出来的奇绝之毒之。
林大人死了,尽管看上去他只像是个已经沉沉入睡的熟睡之人,然而,探知鼻息,已无半分的温热之感。
他确确实实的死了。
在疆场上,他曾是军中众将士军心所向,是军中的常胜将军,青衣轻铠,挥手之间,退敌百里之外,**扬新令,千营共呼;入朝中,他位极人臣,百般谋算,斗权正身,硬生生掰倒了个朝中实力盘根错杂的奸相傅宗书,是难得的朝栋梁之才。如此人物,未过不惑,竟已早夭,实在是让数人感到惋惜的件憾事。
最后竟是死在了个女人的手里。
其下门生,顾家顾惜朝代为收敛了其尸首,收殓入棺之时,长安城中片死寂的黑白两色,城中有人言道:“朝中难得见的好官。”“如此人物,竟就这般早夭了。”“实在是可惜得很。”“……”
如此云云。
史书又有记之,朝中百官列传位列其。
林子清,字子安,清水县人氏,面如玉,性寡言,位极人臣。
曾为将,六年,退戎狄,战无不胜。为官,位极人臣,除奸相傅氏,推政令,振粮仓,治蠹患,得以平天下。庆历十七年,暴毙,时年三十二整。
——《史书·庆历年间二十二章回》
林大人收殓入棺当日,
将军府,
李路李大人前来凭吊,却是冷冷言道,“他生向来最是自命不凡,最后怎料却是死在了个女人的手里。”
沈谭沈大人近年来的心性尽管已经变得圆滑了不少,然而,闻此言,少年时暴烈蛮横的性子又起,便想着要狠狠揍上李大人的那张俊俏的脸皮子。顾惜朝拦住了沈谭,却道了句:“胡闹。”
回头,却又是冷冷地向着李路李大人言道:“李大人若是存心前来凭吊自可,若无意,自可归去。”
早年间,李路却是与林大人同入朝为官之人,同日中举,经年,再同朝为官,这近十年来,尽管处处却被那人压了头,然而,经年相处之下,却又不得不承认,林子清确实是个十分值得让人尊敬的对手,无论是在心性或是手段上。而这个心下本以为是自己唯的对手的人物最后的结局竟就这般简简单单地败在了个女人的手里,尽管早已知了即使凭着那人走上三步咳上半路的副身子,早晚也撑不得几日,然而,真正到了这时候,他却还是难免有些……甚至难以接受。
他心下又不免猜测,凭着那人算无遗漏的身本事,当真便算不得要害他之人,竟会最后落得败在个女人的手里?傅宗书倒了,在大节上,林子清胜了,可他却死了,岂非又是他败了。
也或许是……或许是他早已厌倦了这朝堂之上终年的勾心斗角的日子,又或是因为知道他早已知了自己迟早活不上几日,或许是因为……圣上?最后便索性寻了眼下这体面得很的死法,傅宗书倒,朝中的势力必将失衡,必会有番大清洗……
从理智上而言,他不得不承认,林子清死了,这却是件十分得利的好事。
然而,从情感上而言……李路自少年以来,从未遇到过个像林子清般的对手,他视他为生仅见的对手,却处处低了那人头,他心心念念着的便是要在这朝堂上堂堂正正地胜他回。如今,林子清却死了,他这生都不可能胜他回了。何况,他这死,盘算下来,竟然也是笔盘算的极为巧妙的步棋。
这人,便是死了,也不忘要落下子,谋算全局。
而他却竟然半分也不希望这人早早的死去,如此般个举世无双的人物。
李路接过身旁将军府的小厮点上的两根香,拱手拜上拜,插入了案上摆着的香炉里。
李路转头看向了顾惜朝,沈谭二人,道:“你们二人入朝为官,只望你们日后莫要堕了他在朝中的声名才好。”
顾惜朝勾着几分似笑非笑的唇角,道:“本该如此。”
“不劳大人有烦心。”沈谭随口也冷冷接道。
……
边疆,
温良咬着嘴上的根草叶,支着只腿靠坐在身后大牢的阴冷的墙角处,从顶上的暗格子里透出来的光线十分稀疏,整个牢房里都是片昏昏沉沉的暗色。
牢房大门的锁把子旋,只听得卡拉声,牢房门便开了,走出个全身裹在了件黑色裘衣里的女人。脚步很轻,身形很清瘦,不高,足下轻点,踩着莲步,确实是个女人。
温良抬了抬眼,嗤笑了声,道:“果然,这世上大半漂亮的女人都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女人摘了顶上的兜帽,露出张足以让大数男人心动的张漂亮精致的脸皮,温良抬眼瞧了瞧,心下却是暗道,这女人五官倒是精致漂亮得很,只可惜,没有几分活泼的生气,瞧着便只像是个精致的娃娃,然而,再精致的娃娃便是瞧久了,也是会腻的,瞧上第眼的时候是惊艳,再瞧上几眼,又会觉得好像不过如此,看了自然也就腻了,男人本就是极为喜新厌旧的,何况,是个像他样对女人不怎么感兴趣的男人。
女人的身后还随着人,也是个女人,五官温婉秀气,独有着分江南女子的韵味,五官也是精致,却不如先前那女子五官好看些,然而面目之中却又透着股子瞧着让人觉得十分舒心的清冷的气质。
温良眯着眼瞧上那女人眼,又叹了声,道:“这世上的漂亮女人果然数都没个好东西。”
那随在身后而来的女子缄默了片刻,随后方才张口言道:“我本是戎狄人,自当无愧。”出了声嗓子却是哑哑的,不复往日里清亮的嗓音。
温良道:“确实,若是只论来历,你本是军中最为可疑的人,然而,你却在军中整整潜伏了数十年,尽心尽力的负责军中救济事宜,军营之中只当你是救苦救难的叶医师,是女子中难得见的值得敬佩的人物,却怎料……”
温良低低地又嗤笑声,止住了到嘴边的话,回头却只看上了那女人眼,神情似笑非笑。
先前那容貌精致些的女人道:“你不必激了我们二人,便是你现下的境地又比我们好去了少,你虽已经投诚朝廷,可你毕竟曾是永安侯的叛将,现下军中怀疑有了细作,岂非不是将你拉着第个去躺枪的,只怕择日还会将你推了出去挡刀,你现下的境况可当真要比我们二人坏上了许。”
温良道:“你莫非是来劝我来投诚的?”
“你未免也太天真了些,我从未见过个像你这般蠢笨的女人。”温良忽然蓦地支起了方才软趴趴的无骨般的,半边身子,温良道,“若非将军确实心存了死志,临死又怎会栽在了个像你这般蠢笨的女人身上。”
温良道:“你莫非忘了,我当时是因何才中途投诚朝廷的?永安侯勾结戎狄外虏,甘愿称臣,意图谋国篡位,与戎狄瓜分我大庆天下。我温良虽不是个大侠大义之人,甚至于是个贪生怕死之辈,然而,便是大是大非之前,却还是能辩得清楚的,女人,我毕竟是个中原人,是大庆朝的子民,你莫非连这点都忘了,忘了……你还是个中原人。”
女人的眼色眯,神色凝,面上便是忽然闪过了几分青白之色。
温良忽然又软下了嗓子,竟是忽然说起事,“庆历九年,大军随行进了汶谷,大军刚退戎狄十万大军,勉强算是有了段休养生息的闲时,将军望进汶谷,却与弓枢,杨钊两位将军言道,大军在此候命,他随着几将轻骑去汶谷查。”
温良道:“月后,白马坡上的小山头上了座新坟,清水县人氏县令端木固(字)之墓。”
温良不急不缓地说道,嗓子却是很柔,随着几分几近缅怀的怅然之意。
他嗤笑了声,道:“将军当日里曾言道,端木易之女曾与他有过画之恩,若非端木家的女儿买了他的画,才不至于在他少年落魄之时落了个不堪潦倒的地步,此恩来日他必想报。”
“将军即使生算无遗漏,是个天下举世无双,独无二的人物,只怕初时也不曾能料想得到,早日里他欲报之大恩的,天真良善的少女会在日后成为个这般令人不齿的毒妇。勾结奸相,通敌叛国,意图谋杀亲夫,谋害国天子,谋朝篡位,现下欲远遁塞外,自甘向戎狄称臣。你莫非已经忘了,当年你父亲正是为奸相所害,才会落得当年番的境地?忘了当日在端木姑娘你逃亡之时,是谁伸手向着你拉上了把,免于你落得个被人欺辱的不堪境地?”
面上副实在嫌恶至极的神色,鄙弃道:“我果真是最恶极了面皮子最是漂亮的女人,面上的副臭皮囊,骨子里却是个如同蛇蝎般的毒妇。你只当天下人都对不住了你,将军负了你?你又何曾想过你可曾对得起过天下人?对得起过我们将军?”
温良扯了边嘲讽意味十足的嘴角,已从那牢房里的草席之上立了起来,振了两边的长袖,却是冷冷言道:“你且再回头看看,那牢房里外的可都是些何人?”
那相邻的几间牢房之中原本应是被迷药迷晕了的上百个牢中之人……此时竟都已经忽然立了起来,掀了披头散发的模样,为首的岂非不正是军营里的几个将军,张合,余晃二人是首当其冲……
——戎狄细作叶唯,通敌叛国之辈端木蓉,庆历十七年,七月,伏案。
*
傅宗书狼子野心,通敌叛国事已有了定论,墙倒众人推,众傅党无暇自顾,几近人人自危,傅党甚众,圣上倒也不是不知,若是当真众连根拔起,只怕他这朝堂之上也该彻底清下大半,因而,明面上却只抄了几家势力极大的傅党,杀鸡以敬猴。然而,傅党势力众,即使只肃清了十之二的傅党,现下的朝堂之上也比寻常之时要冷清了很,半月,皇城中的金銮殿上整整动荡了半月,才终于慢慢地平稳了下来。
通敌叛国毕竟是重罪,牵涉重大,即使有心放着有些人马,有时候却还是不妨心狠手辣些,几家势力庞大的傅党的处置要狠,而至于些细枝末节扯上了两分关系的小官小吏倒不妨网开面,该留情的时候绝不心狠,该狠辣的时候绝不心慈手软。
三年回的科举早已在朝下聚拢了部分待用的人才,朝中的些乱臣贼子除,底下选拔上来的官员便顶上去,朝中不怕没有确实的人才可用。
诸事宜尽皆都基本安置了妥当,底下几方的官员倒是不得不承认,圣上在这方面确实做得很不错,该心狠的时候绝不留情,斩草务必除根,张弛收放有度,放了些小鱼小虾,逮着大头的鱼刀子宰下去,够狠,便是随即在朝中顶上去的部分官员想必也是早有过番布置,料想应该是圣上亲下培育的干近臣,这坐在金銮殿上的男人确实不是个能够轻易宰割的人物,天子怒,伏尸百万,流血百万,这天下能坐稳这天底下万人之上的顶天的位子的又哪会真有个简单的人物?
隐忍,盘算,果决,该心狠的时候绝不心慈手软,妇人之仁,懂得拉拢人心。天下为君者,圣上确实可以说是做得非常不错的人了。
傅宗书勾结江湖九幽神君座下之人,与牙刅敌军狼狈为奸,意图推翻我朝统治,趁机举义叛乱,其狼子野心,众人皆知,为天下所不容,当诛。然,天子圣德,有令,傅宗书次日斩首示众,彻查傅府,收缴国库,其女及其府上丫鬟仆役贬为庶民,罪不及死。又有令,九幽神君与奸相狼狈为奸,意欲挑起朝中纷争,虽为江湖中人,其行危及朝野上下,下令讨伐,追缴九幽神君,时之间,江湖诸人云集响应,诛杀九幽派座下弟子余孽。
再言朝堂之上,朝中的势力番大洗牌,另方得益的却是以诸葛正我为代表的神捕司,李路李大人所代表的九王爷派,九王爷告老之后,朝中以李路为首,李路名为九王爷女婿,实则却算是九王爷门生,九王爷欣赏他的才华,待他如义子,待到九王爷退隐朝堂之外后,干派首便也自然以其为首。
诸葛神侯的神捕司再壮大,在刑部之外自形成了股不可小窥的势力,名义上归为刑部之下的管辖,实则却已经隐隐自成了派,圣上倒也足以乐见其成,两派势力相互制衡,倒也算是得了他的心意。
诸葛正我持着玉笏前来清和殿拜见的时候,圣上正在临摹着手上的幅画,诸葛正我垂首退立在了旁。
待到手上的笔尖勾出了最后笔,皇帝将手中沾了墨的狼毫笔搁在了案上,却见案上幅美人出浴图。
皇帝伸手抚着那美人出浴图的角,嘴角勾,却是忽然低低地笑了声,示意着诸葛正我瞧上瞧那原画的落款处,道:“是不是不想着,个如他这般正经的人竟也会着笔幅美人出浴图?”
诸葛正我伸手掩在唇边轻咳了几声,见了那落款处赫然印着人的笔迹,清瘦潇洒,畅快随性却又不失其风韵,枚红色的方形印章,——林子安。诸葛正我沉吟片刻,斟酌着说道:“确实。十分意外。”
皇帝又笑,道:“他这人瞧着正经严肃得紧,在有些方面原则却是难进分寸之地,然而,若在另些方面,原则却往往会十分松散得很,若非触及到了十足分寸不得动的方正之地,行事却是肆意自由得很。”
皇帝道:“为士,他曾在街市上贩过字画,未免不是有些自降格调,却又只卖自己的画,十两银子幅,分文不让,是傲骨。为官者,他不计较与各地商贩言语之间自降身份的周旋,官家自诩,官场声名,他却竟全然弃掷逦迤。”
伸手细细磨着那几案上的画卷的画纸,皇帝忽然又低低地笑道:“是不是觉得朕行事十分荒唐?”
荒唐?确实。放着后宫佳丽三千,粉黛千数尽皆不为所动,却偏偏对自己的臣子起了些不该有的心思,岂非是十分的荒唐?这份心思确实极淡,甚至于有时候便是他自己也会疏忽的几分心思,心性里隐忍的天性使得他从不轻易在外表露自己的情感,太聪明的人即使瞧了出来,也绝不会轻轻松松地点出来。
诸葛正我确实是个聪明人,朝堂之上,像他这样的聪明人本就不了,圣上便是说上句话,他也能细细从中推敲出好几番的意味,聪明人自然不会去做些不怎么聪明的事情,诸葛正我退在了旁,低着头看着自己脚下的那双官靴,似乎像是忽然对自己脚下的这双靴子起了几分探究的心思,低头不语。
他是大庆朝的皇帝,从感情上于他而言却是十分不智的,然而,他却毕竟是个皇帝,个隐忍,尚且理智的帝王,他的理智时刻在向他念着,个仕途尽毁的林子清,比之个在朝堂上指点江山,推政行令,助他安平天下的近臣,后者的价值自然是远远高于前者。初时,在他自己看来,旁人的计较却自认是有些余的。
即便是朕起了些不该有的荒唐心思又如何?朕又何曾当真感情用事,未曾顾全大局过?该用人的时候莫非朕还会徇私计较不成,你们这些朝臣,整天顾忌来顾忌去,莫非还信不了朕吗?
然而,时至今日……负在背后的手掌指尖却是动,皇帝却是叹了声,道:“林子清便当真现下已经……”、
诸葛神侯斟酌片刻,道:“顾沈两家的小子差办着,林大人的尸首已于昨日入土为安了。”
“很好。”皇帝收起了手上的那幅画轴,道:“边疆派遣出的人手可是已经有了消息?”
诸葛神侯道:“边疆早有人手,是月前传了林大人的令安排下的布置,戎狄细作现下已经失手被擒,温将军帐下干将士截了牙刅的粮草,退了了牙刅大军五万兵马,鲜于仇,冷呼儿二将被擒,傅中丞伏诛之后,牙刅断了我军动向的情报,又遭此大败,本是蠢蠢欲动的试探,却狠狠地将脑袋伸出来让我们砍了刀,现下自然已经安分不少,差了使者派遣军中和谈,签订盟约,言谈赔款和解事宜,近十年内想必不会来犯,边疆战患已缓。”
皇帝又道:“人已经擒住了?”
诸葛神侯道:“蓉妃……已然伏诛。”
“她既然这般欢喜在塞外的日子,传令下去,便不必押送回京了。边疆的战马负责照料的人手本就极少,拷上了手脚,便发配边疆去马棚照看牧马,开采矿山,终老塞外,终生不许踏入中原半步。”皇帝冷笑了声,随手将手上的画轴向着诸葛神侯送了过去,道,“这画便送你了,如今人已经死了,画便成了绝笔,倒成了世上难得见的幅珍品画作。”
说罢,挥了两袖,便走出了那清和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