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面诚实商人 作者:千萌

    第国内选拔赛初赛

    5月中旬,a大接到了来自竞赛委员会向各参赛队发出的比赛邀请信。a大在开学之初就向竞赛委员会提交了参赛申请，如今收到的邀请信是告知各校比赛的时间和地点。

    时间定在5月底，留出两周的时间给各校做准备，地点是在a市的国家体育馆举行。从a大得到的内部消息,今年会有来自全国的32个高校参赛。去年是28个高校，今年又增4个，竞争为激烈。

    每年的比赛都会发布个新的主题，主题由竞赛委员会提出，有些主题带有寓意，有些是趣味。比如09年的比赛主题是《胜利鼓乐通往人与机器人合作的社会》，意在开发救助类型的机器人,12年的国际赛场地在香港，比赛主题就选了香港民俗《抢包山》,即机器人取物。

    今年的国际赛场在东京，竞赛委员会提出的比赛主题是《我与机器人伙伴》，提出了可与人类交流的智能型机器人。至于要做出什么样的机器人，怎么表达出主题内容，就靠各参赛队自己解决了。

    其实这个主题把壹号带出来最好，不过考虑到壹号的性格，在镁光灯下不知道会蹦跳成什么样子，闹出什么事来。苏灼还是宁愿让听话的老虎机器人参赛，这原本也是他开始的计划，何况整个robo备战小组共同辛苦了那么天，不能辜负大家的劳动成果。

    不过现在只是国内选拔赛，也没必要出动老虎机器人。

    至5月30日，各高校都已到达a市，入住竞赛委员会安排好的酒店，位置就在国家体育馆旁，方便学生们参加比赛。robo备战小组为了方便比赛，也入住进酒店。竞赛委员会允许的参赛人员包括导师在内只有10位，超过的人数由各校自行安排。

    曾教授和单教授年纪大了体力不支，把苏灼在内的9人小队交给张教授带领，仍旧住在学校，需要时再赶到赛场。其他队员也是留在学校，比赛时再赶来集合。但参赛人数有限，他们大概只能在旁做啦啦队罢了。

    6月1日，亚太大学生机器人大赛国内选拔赛正式开始。32个参赛高校，最终能进入复赛的只有16个高校，再由这16高校决出最后的胜者参加国际比赛。比赛计划花费时间为5天，第1天的初赛目标是砍掉16个高校，后4天进行冠军角逐，所以第1天的比赛才是最激烈的。

    初赛题目提前天通知，主题仍旧是《我与机器人伙伴》，不做任何指定，怎么理解和表演就看各校，反正这是次性的比赛，输了立即淘汰。

    “通常比赛主题不是按当地民俗来的吗？明明去年初赛是别的题目，怎么今年和主题样，竞争委员会太偷懒了！”

    张教授开完会，带着通知回来，罗义听立即躺倒在床上号叫。“我们总不能现在就使出杀手锏啊！”

    “放心吧，别的学校也样。”向飞宇说。

    “起来，坐好。”张教授威严的说，看学生们全部坐正了身体，才说：“我们现在只有天时间准备，怎样表达出《我与机器人伙伴》的主旨，你们有什么主意？”

    众人埋头沉思，苏灼也低着头认真想主意，但他在别的方面并不擅长，又是第次参加比赛，完全想不出怎样表达主题。

    “跳舞怎么样？”十来分钟后，齐华瑞首先提出。“人类和机器人起跳舞，舞蹈是我们小组编的，大家基本都会，天时间练习足够了。”

    “虽然很有趣，但太普遍了。”向飞宇说：“我估计不少学校都会选择这种比赛方法。”

    众人想了想，齐齐点头，这确实是最可能被选择的比赛内容。张教授期待的看着向飞宇：“向飞宇你有什么主意吗？”

    向天飞考虑了会，说“我们不是有救援机器人吗？弄个机器人救助受伤人类的剧情，不只展现了技术，主旨也充满爱和正义，应该能讨评委们喜欢吧？”

    “救援机器人为了比赛设定有专门系统，要改变的话我们必须重新设计。”救援机器人小组的组长谢祥说：“而且要从救援取得成绩，情节设计肯定很复杂，天时间怕来不及。”

    张教授点点头：“确实来不及。”说完以后，扶扶眼镜，看向对面的苏灼：“苏灼，你有什么主意？”

    “咦？我？”苏灼正在听大家的意见，突然被问到，惊讶的眨着眼。

    “对了，苏灼，你那么懂机器人，有什么好主意吗？”何晴语期待的问，所有人也都满怀期待的看着他。

    大概是工作状态中的苏灼气势太强大，大家已经习惯听他的命令，而且现在的苏灼在大家眼中就是无所不能的天才，但凡他说的话大家都会毫不犹豫执行，自然也希望他在这时候拿主意。他们有最厉害的杀手锏，绝对不能在这里夭折。

    “我不知道。”苏灼老实的说：“我只会做机器人。”出主意的事情他帮不上忙。

    “只会做机器人……”罗义吐槽：“这已经很强了好不好……对了！”

    毕竟是创意策略小组的组长，罗义脑子很灵，瞬间就想到个主意。“苏灼你机器人组装很快对不对？”

    “嗯。”苏灼疑惑的点头：“做小机器快。”

    “是很快。”齐华瑞点头。

    “而且制作机器人的表情动作都超帅气。”何晴语补充。

    众人集体看向脸跃跃欲试的罗义：“怎么，你有什么主意？”

    “如果可以的话。”罗义兴奋的握拳：“我有个棒得不得了的主意。”

    不管怎么腹诽竞赛委员会偷懒，5月31日这天，各高校都集中在宾馆房间里努力的排演人类与机器人伙伴的故事。在6月1日早晨的开幕式时，各高校指导教授便向评委们提交了初赛表演计划书。

    32个高校，竟然有5个学校都选择了人与机器人跳舞，虽然这些学校不会说出自己的比赛内容，但光看他们的机器人就能猜得出要做什么了。除了机器人跳舞，之前提过的救援机器人比赛似乎也有，还有足球机器人等，也有些样式特别的机器人，看那些学生满眼血丝，想来是连夜赶制的。

    robo备战小组有兴致观察别人，却不知道他们才是最引人注目的参赛者。现在比赛还没开始，参赛者们都在抢着时间调试机器人，布置场景，唯有a大的学生，由个看起来很稚气的年级学生担任队长不说，竟然连最重要的机器人都没准备。

    大家看过他们带来的东西，两个纸箱里全部是机器人的配件，但就没有个完整的机器人。他们可是全国有名的a大,各高校争夺冠军的强劲对手,现在这样是想弃权还是怎样

    不管怎么猜测,比赛在9:00时准时开始。之前已经公布了比赛安排，抽签，各校两两对阵，胜利的那方参加明天的复赛。为了加快比赛进度，共分出八块场地，每次比赛四组。比赛开始后，只有十分钟给学生布置场景，1分钟调试机器人。

    a大的排位是在第二次比赛，对手是南城科技大学，他们的表演就是舞蹈机器人。南城科大当然也想打探a大的比赛内容，但看着那两箱的零配件，实在是猜不出a大打算怎么比赛。a大根本连参赛机器人都没有！

    比赛时间包括场地布置，限定为半小时。很快四组高校各自就位，开始比赛。每组旁边都着三名评委，旁边还跟着电视台记者，不时就记者的采访评论几句。现场还有两个专业主持人，就各组所表演的内容与技术含量做出说明。

    国家体育馆场地很大，允许各高校学生凭学生证自由入场，所以来了很学生观众。不过毕竟这不是娱乐，也不允许喧闹，学生们都很安静的观看，只有参赛学校的助威队在观众席上晃晃旗子。

    半小时后，四组比赛结束，评委评论，打分，很快场地被工作人员清理干净，第二场，a大的比赛准备开始。

    “同学，请问你们的比赛内容是什么？”

    齐华瑞，罗义，方程，何晴语等人都在赛场中准备比赛需要的布景，苏灼等在场外检查工具。因为今天的参赛选手是他，何晴语特意给他化了淡妆，竟然还选了件嫩黄色的卫衣给他，帽子后边还有两只棕色小熊耳朵，看起来幼稚极了。但张教授看他穿过后，说这样显得加年轻，加符合比赛内容，苏灼只能无奈的穿上。

    他本来就不适应人群，穿成这样，是躲到众人身后不出来。只是现在大家都在忙准备工作，长相漂亮又穿着特别的苏灼自然很吸引眼球。而且对于a大的比赛项目，记者也真的很好奇，毕竟他们竟然连个机器人都没有，箱子里装的全部是配件。

    突然被记者采访，苏灼愣了愣，呆了会，才说：“不可以说。”

    记者：“……。”

    “那总能说说用什么机器人比赛吧？我看到你们好象没有准备机器人？”

    “这是秘密！”向飞宇走过来，把苏灼推到身后：“我们的比赛内容很特别，语言无法形容，但保证会让你大吃惊。”

    “……”根本什么都没说，这又不是舞台表演，学生的比赛有什么好大吃惊的。记者干笑几声：“那祝你们取得好成绩。”转去采访别的学校。

    就在记者转头离开时，a大的对手小组南城科大已经布置好场地开始比赛。他们的比赛内容就是人与机器人共同舞蹈，小组成员与机器人交差队，在激烈的音乐开始时，跳着模样的动作与舞步。而且会移动脚步，转换阵形，精彩有趣，即表达了比赛主题，也体现出机器人的技术。

    “准备好了。”a大这边也已经布置好比赛场地，齐华瑞走出来，拍拍苏灼的肩：“兄弟，交给你了。”

    “我会努力。”苏灼点头，走进被布置成“家”的场景中，在个角落缓缓坐下。罗义，齐华瑞等人将两箱子的配件凌乱的倒入比赛场地，哗啦地声响引起观众与评委注目。

    a大提交的计划书，比赛内容是：个孤独的少年，通过与机器人伙伴相处而变得阳光开朗。

    科技内容则是：机器人制作。

    这种不明不白的内容实在让评委们摸不着头脑，负责这小组比赛的三名评委早就在旁监督他们的比赛。南城科大的舞蹈已经跳了几分钟，a大还没开始。如今见只有个选手进入场地，又疑惑不解，不是机器人制作吗？只有个参赛选手，其他人怎么都在外围观看？要知道正式比赛后，其他人不允许再进入了的。

    但作为评委，他们不能对参赛选手提任何建议，因此沉默不语的继续观看。

    苏灼表演的是个孤独的少年，这方面倒不需要表演，因为他本身就内向到几乎自闭了。周围的场景又被布置成了暗色调，紧闭的窗帘，棕色的墙壁，被阴影遮挡的壁画，静静坐在角落里的黑发少年。

    对比米外精彩热闹的舞蹈，就好象个是外面热闹的世界，个是家里的空寂冷清。不需要语言与说明，所有人都已经看得出想要表达的内容。

    “那里在干什么？不是机器人表演吗？怎么演起哑剧了？”

    “喂，那男生好帅啊！是哪个学校的？”

    “好象是a大的，原来学理工的也有这么帅的人吗？”场外观众席上传来各种议论。

    苏灼靠在布景板墙壁后，默默的计算时间。何晴语说要静坐两分钟左右，先表现出意境，才开始表演。但以苏灼的死板，“两分钟左右”无法计算，所以选定两分钟。

    “暮，时间到了吗？”

    “还有10秒。”

    等暮确定到两分钟了，苏灼开始表演。

    其实他根本没有表演天赋，也不愿在观众面前露脸，但初赛的比赛内容只有他能做到，所以不得不参加。还好没有台词或者舞蹈什么的，只不过叫他把配件组装成机器人而已——苏灼自己是这样理解的。

    在观众和评委眼里，这名孤独的少年缓缓的了起来，像是被外边的热闹所吸引，又怯步不前。他在屋里徘徊着，仍旧不敢出门，最后沮丧的在洒满零件的地上坐下。少年随手捡起个零件，偏头看了看，又捡起另个，把它们组装在起。

    好象发现了有趣的事，少年寻找着身边的零件，个个把它们组装起来。很快的，个10厘米左右的人形机器人在他手中完成。

    少年把机器人放在地上，机器人便开始动起来，边向少年招手，边后退，大家看得出，它在说：过来呀，过来呀。

    少年摇摇头，仍旧沉默不语。机器人在不远处做了几个跳舞的动作，又向少年招手，这次大概是说：来玩吧，来玩吧。

    少年仍旧摇头，他的目光眨不眨的看着在不远处玩耍的机器人，却仍旧孤独而安静。

    ——事实上，苏灼数够两分钟后，起来，在场里绕了圈，找到第个机器人的配件，然后坐下，开始组装。机器人的系统与动作都是昨天已经设定好的，第个机器人是什么动作，第二个机器人是什么动作，都有指定，所以必须按顺序来制作。也只有苏灼只看零件还能分得出是哪个机器人。

    苏灼按照表演要求，对招手的机器人摇头，摇完两次头以后，紧盯着机器人的动作，准备下个表演。

    而在观众眼中，看着独自玩耍的机器人，孤独的少年又低下头，捡起脚边的个零件。玩耍的机器人看到了，推着他跟前的个零件走到少年脚下。少年拿起零件，又开始组装。而机器人仰头看着少年，似乎满怀期待。

    很快第二个人形机器人作成，少年把它放到地上，两个机器人相互看了眼，握手，拥抱，起跳起舞蹈，又向少年招手。少年仍旧摇头，两个机器人扭着头左右看看，分开，把旁边的零件推给少年。

    ——从技术来说，机器人的行为是系统设定好的，很简单的推物行动。它们不会分辨有没有用，只会根据系统的设定把地上所有的东西都推给苏灼。

    这些零件都是昨天由他亲手拆开的，为了方便组装，拆的并不零碎，只需要简单工具就能装上，看两眼就能分辨哪个配件是他现在需要的，组装得很轻松。

    但在观众眼里，机器人的智能就很恐怖了，它们好象知道少年需要什么配件样，地上那么零件，它们每次推过来的，几乎都是少年刚好需要的。

    很快的，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机器人做成，它们在少年身边欢跳着，然后也去帮忙推配件。观众和评委的目光不由自主从机器人转回了少年身上。

    就算只是将成品拆开再组装，地上机器人配件也有几百个，少年就好象不需要选择样，随手从身边捡起个配件就能组装成形。

    慢慢的地上已经有十几个不同类型的机器人，人形的，万向轮的，车型的，包含了舞蹈机器人，足球机器人，救援机器人等各种类型的机器人，

    此时南城科大的学生已经表演结束，评委们终于可以专心致志的观看苏灼的比赛，南城科大也围拢过来，看到地上的十几个机器人，发出惊呼。

    观众只看热闹，对于现场制作机器人纯粹好奇。他们却知道，独立组装个机器人，尤其是在这么短时间内，有么困难。尤其组装的是不同类型机器人，这并不是可以练习的技术，考验的是制作者对不同类型机器人的知识理解。

    少年个个的制作着，越来越的机器人在他身边游玩，它们揭开了窗帘，露出灿烂的阳光（灯光），揭去棕色的墙纸，露出天蓝色的墙面，撕下壁画上黑色的阴影贴纸，露出壁画上的花朵。

    整个“家”在瞬间变得温馨而明亮，机器人们像孩子样在少年身边欢闹着，少年的嘴角缓缓勾起，在制作完最后个机器人后，他了起来，看着前方，露出个羞涩的笑容。在那刻，那笑容是如此的明亮而感人，仿佛带着某种希望。然后，少年和身边的机器人们，动作致的向观众席鞠躬，转身，打开了直紧闭的大门。机器人伙伴们整齐的排列在他身后，跟随他起走向阳光灿烂的世界。

    ——机器人制作到后期时，其他组的比赛基本已经结束，几个组的评委都围拢过来。要不是有规定，其他学校的学生也早就围满这个赛场，如今只能在几米外远远观看，不时讨论。苏灼眼角还看到了专门对着他的摄影机，赛场正中的大屏幕上正播放着苏灼组装机器人的过程。

    专门讲解的主持人只说了句：“我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各位请看。”只是播放机器人的制作也没有冷场，因为在放大的摄影镜头下，组装的动作是如此的快速而简练，没有任何停顿与思考，那双手停下来的时候，机器人已经完成。引得观众爆发出阵阵喧哗与掌声。

    但是对苏灼来说，就算保持距离，被那么目光盯着，仍旧让他很紧张。制作的动作越来越快，引起的喧哗与掌声也，他甚至听到主持人对着话筒大叫：“好快，好快，我看到手影了天哪！”这让苏灼加紧张，对他而言简直是恶性循环。

    “应该到笑的时间了。”暮提醒。

    按照剧本，这时候的苏灼应该点点的绽放笑容，在完成机器人后，起来，露出个开朗的大笑。但苏灼只能勉强勾起嘴角，好不容易组装完最后个机器人，苏灼松了口气，起来。

    此时才发现有好好人，评委可以靠近比赛场地，所以旁边已经了十几个评委，个个目光灼灼的盯着他，不远处还有个正对着他的摄影机和拿着话筒的女记者。至于围满整个赛场的其他学校成员和直在喧哗的观众席，苏灼扫过眼就不敢看了。他紧张得几乎僵硬。

    暮提醒：“根据剧本，你现在应该笑。”

    苏灼只能勉强露出个笑容，然后启动口袋中的遥控器，控制着机器人与他同离开赛场。在走下赛场阶梯时，身后传来连绵不绝的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