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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17章

      绅士的庄园 作者:脂肪颗粒

    我在伦敦偏僻的郊外小镇上买了栋小房子,有两层楼高,四间卧室,两个仆人间,两间客厅,间厨房,带小花园,配上家具总共花了不到300英镑。

    安娜看上去十分喜欢这个地方,围着房子转了又转。

    “我们以后就住在这里了吗?只有我们两个?”她兴奋的说。

    “是的,这里就是我们的新家了,虽然小了点,还很寒酸。”我说。

    安娜却跑过来投入我怀里:“不,点也不,我喜欢这里,我太喜欢这里了。”

    我花钱雇了个叫玛莎的女仆,三十岁,没结婚,曾在大庄园里干活,因为原主人破产所以离开了,她的推荐信很不错,看上去也是个很爽利的女人。

    我又为安娜寻找了位女家庭教师,教育倒是其次,关键是我去学校时能有人陪伴她。

    我很快就收到了教育机构的推荐信,他们推荐给我三位年轻的小姐。其中位叫做黛西·潘的教师获得了我的青睐,她只有20岁,刚离开教会学校,会基础的绘画、音乐、刺绣、法语,于是我给她写了信。

    几天后,她提着简单的行李出现在我家门口。

    黛西小姐是个皮肤白皙,长着尖下巴的漂亮姑娘,我请她在客厅入座,她直都表现的十分紧张,连笑都不敢笑。

    “潘小姐之前当过家教吗?”我问她。

    “没有,先生,我没有经验,但是我会耐心教导我的学生。”她急忙说。

    “哦,没经验也没关系。您的学生叫安娜,是我的妹妹,她性格安静谨慎,我希望她能在您的陪伴下变得开朗起来,不需要过分拘束她。”然后我吩咐玛莎道:“你带潘小姐去楼上安顿吧,然后让她见见安娜。”

    她向我施了个屈膝礼,然后安静的跟女仆上楼了。

    家庭教师是那些受过教育却身无分文的女性无可奈何的选择,说是家庭教师,其实跟女仆也差不过,需要帮主户做家务,经常受到鄙视。甚至在上流社会还有种说法,女家庭教师陪男主人睡觉是种传统。

    仅从封介绍信上看不出人品如何,我只好选择了最年轻的那位,期望能带给安娜丝鲜活感,安娜太拘谨了,仿佛对她大声说话都能吓坏她。

    晚上安娜挽着我的胳膊去附近小道散步的时候,我问她对潘小姐的看法。

    “她很好。”安娜简单的评价说。

    “亲爱的安娜,要知道我没办法陪你住在家里,过几天我就要去大学了,所以我希望有个可靠的人能照顾你,如果她不合适,那么我们就换个。”我解释说。

    “她看上去还不错。”安娜说:“跟教会学校的修女嬷嬷差不,说话声音很温柔,上课也很细心,我希望她能留下来陪伴我。”

    第二天早上,我正在餐桌前读报纸,黛西小姐却走过来,脸犹豫不决的样子。

    “先生,我可以跟您谈下安娜小姐吗?”她说。

    “当然,随时都可以,请坐。”我指了指面前的座椅。

    她看上去有些纠结,眼神闪烁,就是不说话。

    “您不必拘束,安娜她有什么问题吗?”我问。

    “昨晚上,我陪她换衣服的时候发现,贵府小姐的身上,有很旧伤痕,我不知道……”她看上去尴尬极了,也不敢看我的眼睛,似乎在怀疑我是不是虐待安娜的人。

    我瞬间感到浑身的血都冷了,把报纸扔在桌上,几步冲到楼上安娜的房间。

    “哥哥怎么了?”安娜收拾好床铺正在换衣服。

    我不由分说解开她的袖子,撸起袖管,然后大片交错的旧伤痕呈现在我面前,简直让我头皮阵发麻。我愤怒的抓住安娜的肩膀,大声问她:“怎么回事?是谁干的!珍妮夫人还是父亲,告诉我!”

    安娜的脸上片苍白,翠绿的眼睛涌出雾气。

    黛西小姐也上楼来了,她搂住安娜对我说:“后背和腿上还有很,像被人用马鞭抽的。”

    “是父亲?”我震惊的说。

    “不……”安娜摇摇头,忽然大声哭了起来:“是约瑟夫,他用鞭子打我,伊丽莎白也踢我,呜呜呜……有次打的太重,我昏倒了,生了场病,病好后父亲就把我送去了学校……”

    看着哭的浑身发抖的小女孩,我气的简直要发疯了。

    那群人简直没有人性,当时安娜才不到十岁,平素胆小安静,为什么要对个可怜的孩子做这种事!

    “父亲和威廉不知道吗?他们说了什么?”

    “威廉哥哥开始和珍妮夫人吵架,后来次数了,他也不管了,父亲,父亲知道,说过约瑟夫几次,可他照样打我,根本不在乎父亲说什么。”安娜抽泣着说。

    我把女孩牵过来搂在怀里:“对不起,都是哥哥不好,如果早知道会这样,我就早点接你出来了。”

    女孩摇摇头说:“不是亚当哥哥的错,我现在跟亚当哥哥在起很幸福,我们以后再也不要回去奎因特了好不好,我不喜欢那个地方,也不喜欢珍妮夫人和她的儿女。”

    “好,我们离他们远远地。”我说。

    经过这件事情,我倒是对黛西小姐起了几分信任,有很家庭教师看到这种情况,也许会滑头的什么也不说,可是黛西小姐身上却显示出了不般的正直。

    几天后,我收拾行装坐上了去牛津的马车。

    我有几个较好的朋友也来到牛津念书,因为洛克公学偏向于教会学校,所以大家都喜欢沉稳大气的牛津,而不喜欢学风活泼的剑桥。

    约翰就读牛津法律学院,他的父亲似乎想让他将来从政,而不是继承他的商业公司,可我担心单纯胆小的约翰能否胜任这样的职业,以他的性格合适读历史艺术这样的科目。

    最让我惊讶的是迈克居然出现在了我们的神学院里。

    “圣母在上,居然让你这个花花公子进了神学院,如果将来真的做了神甫,修女们会哭泣的。”我笑着跟迈克碰了下拳头说。

    “你这阵子去哪儿了?我们洛克公学的毕业生前几天还聚会了,就是缺了你和爱德华。”迈克说。

    “爱德华?”我问。

    “噢,上帝啊,你居然不知道!”迈克提起爱德华的名字,脸色就变了,严肃的对我说:“亚当,爱德华他出事了。”

    “发生了什么事!”我紧张了起来。

    迈克告诉我,就在几天前,伦敦那里发生了件大事。

    位绅士的儿子在某个会所里被人打死了,当时现场只有费蒙特伯爵和他的两个儿子,费蒙特伯爵和他的大儿子起指证是他的小儿子爱德华失手杀了人。

    爱德华没有任何辩解的认罪了,法庭宣判了30鞭鞭刑,并且流放殖民地,五年内不许回国。

    听完这个消息,我瘫坐在椅子上,心中片冰凉,许久找不到呼吸。

    曾经那个模糊的回忆闪而逝,我没有想到记忆中的费蒙特就是爱德华,这怎么可以!

    我急忙询问迈克爱德华的情形:“他还好吗?伤的严不严重?”

    迈克却说:“你知道他犯了杀人罪,还被关押在监狱里,外人没有资格探监,而且听说他马上就要被送往殖民地了。”

    听了这话,我不顾切的冲出去,拦住架马车,命他赶往伦敦。

    马车不眠不休的赶了夜,终于在第二天清晨到达了当地的治安法庭。

    “我想知道爱德华费蒙特先生人在哪里?就是前几天刚刚受审的那位。”我抓住位治安官询问。

    “他在今天早上就已经押送港口了。”治安官告知我。

    我又急忙往港口跑去。

    港口处人山人海,熙熙攘攘,人流涌动。

    这里聚集了集市,口岸上摆满了各种摊子,商贩高声叫卖,来来往往的搬运工从码头上卸货,他们推着车子或者驱赶骡车将大批货物送上送下。这里的味道糟糕极了,人和牲口的粪味,各种腐烂的蔬菜和肉味凝聚在块,能把人直接熏昏。

    我像无头苍蝇似的拉住个人问:“这里什么时候有去殖民地的船?”

    那人回答我说:“先生,这里每星期都有前往殖民地的船,您是要去新大陆、印度、非洲还是南方大陆(澳大利亚)?”

    “我……我不知道……”我懊恼的发现,自己竟然忘记打听他究竟要被送去哪里。

    “那么我就爱莫能助了。”那人指着远处的几条船说:“那里有艘去往印度的船,看啊,她就要了。”

    我道了声谢谢,急忙向那艘船跑去。可是船已经开拔了,我在巨大的航船下,像只蚂蚁样无能为力,只能在岸边对着船大喊:“爱德华,爱德华,你在船上吗?你在船上吗?回答我!”

    回答我的只有航船巨大的船桨,他们分开海水,向茫茫的大海驶去。

    我只能呆呆的在岸边,望着大船越行越远,恍惚中,我看到窗舷尾部的许人中有个熟悉的影子,我不知道那是不是他,我只是愣愣的盯着那个影子,直到船消失在碧蓝的大海上。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