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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5章 事成与否,扑朔迷离

      盛宠之嫡妃攻略 作者:沾衣

    昭和八年,六月初八。下朝后,御驾亲临城西五里外,京畿戍卫营平日练兵的校场。因着需排兵布阵,此处地势开阔,四面筑高墙,三步岗十步哨。校场内设演武场,将台,走马营十二座。正对校场,伫立着座两丈来高的四方观礼台,供集武阅兵之用。

    今日伴驾的,除太尉行,还有前些时日监国有功的周太子,与朝中几位大臣。各自又带着帐下得用的门客幕僚。林林总总,再加上文王统领内廷诸人,竟是将观礼台簇拥得满满当当。

    武将登将台,时辰到,威武雄壮的号角声起。中央演武坪黄沙滚滚,漫天的厮杀声中,战车上的士卒,奋力捶着鼓点。两军交汇,战车打头阵,战事触即发。

    太子目光虽放在校场上,眼梢却留意着文王身边跟着的几个内廷心腹。此外,随行的太尉府十余人,连并这戍卫营里整三千兵马,今日,都需举拿下!

    场下情势瞬息万变。太尉凑在文王跟前,将将台上尤其值得栽培的几人,点出。不忘御前,替他几个美言两句,方便日后拉拢人心。

    文王端了茶,似乎对此次练兵极为满意。褒奖他几句,借埋头吃茶,极快与他交换个眼色。

    太尉心头凛。余光瞥见周太子笔直端坐在案后,面上虽强自镇定,到底还是露了些蠢蠢欲动。

    就这份城府,还想着逼宫?不自量力!

    那厢太子心头半是等待的焦灼,半是迫不及待的欣喜。这许年来,对那个wèi zhì ,无时无刻不在肖想。再按耐片刻,只需待得他得偿所愿。往后,直以来恃宠而骄,强压他头的公子成,自有他的好看。

    场内左军岌岌可危,眼看便要落败。太子嘴角牵起抹浅淡的笑来。只下刻,风云突变。阵势转,竟叫人从死局中挣脱,生生盘活了整个战局。

    前刻左军险些大败亏输,顷刻间,局势扭转。这才让人看明白,先前的死局,不过是诱导敌军步步深入,将先锋舍弃做了诱饵,给大军制造合围歼灭的时机。

    如此出人意表,果断精妙的布局,只叫周太子刚才掀起的笑意,即刻又冷下去。事情超脱他掌控,这感觉,令人生厌。遂拂了拂衣袖,顿时对这场练兵,显得有些兴致缺缺。

    文王在暗处观他如此轻易作罢,毫无韧性。不由目光冷,今日之前,已下定决心罢黜太子。眼下,即便还顾念父子情分,也终究对他再不觉有亏欠。

    眼见校场内大局将定,太子帐下人得底下人通传,面色霎时惨然。不敢怠慢,刻意回避着文王与太尉那方,颤颤巍巍,附耳急声道,“殿下,大事不好!京中廷尉衙门,相府与赵国公府,俱被人带兵给围了。事不可为,还需早做dǎ suàn !”

    周太子只觉如雷轰顶,惊惶而起,不意竟带翻了案上摆放的茶盏。

    今日之事,筹谋已久。顾衍带兵,与他早埋伏在走马营里的私军,里应外合。当先挟持文王,再行射杀太尉。

    顾氏与朱氏联手,再加上他出其不意,本该万无失。怎地如今,竟落得相府与国公府先被围困?

    “太子。”见他失仪,想必是得知了京中变故。文王冷冷瞥他眼,命赵全上前,扶了他坐下。

    “今日大阅,凡事,过后再议。”未道明的话却是,处置他,并不急在时。他也无需这般赶着认罪。

    周太子被赵全摁住肩头,心知事情大半已是败露。不由的,心下惶急。脑中嗡嗡作响,目光飘忽,神色空茫。看谁都觉面目可憎,仿佛在讥笑他,便是谋反,也如此无能。

    时惊怕过后,心火上涌。正满心猜疑,倒是何人走漏了风声。恰缝此刻,台下上来人。那人抬眼见他看来,目光只停留瞬。即刻调转身,径直来到文王身后。沉声回禀几句,过后,与赵全两个,并排立在文王zuǒ yòu 。

    来人袭锦袍,枣红的缎面,衬得他面容俊朗。腰间束着金镶玉的腰带,长长的金色流苏,缀在身前,华美无匹。

    见惯他调笑,恋次花丛的放浪,如今再看他,端的是端方严正,肃穆恭谨。仿佛换了个人。

    “江阴侯世子贺帧!”太子朝服下的手,紧紧握拳。

    此情此景,哪里还用说?!

    炷香后,文王起身,只道太子身子抱恙,命人搀扶他回宫。其下干人,无不束手就擒,被内廷侍卫,暂且押了在戍卫营,稍后再行处置。

    贺帧随文王回宫。手扶着腰间的佩刀,昂首自太子身前迈过。错身时,耳畔听周太子低喃句,“原是你。无耻之尤!”

    贺帧目不斜视,往日轻佻的眼眸里,仿若未闻,不起丝波澜。

    何止是他。整个江阴侯府,本jiù shì 文王早年培植的势力。上世如此。这世,亦然。

    是夜,甘泉宫中,七姑娘并不yì ;再次见到来人。

    叫春英避去里屋,七姑娘提了茶吊子,悬着手腕,好耐性的给来人斟茶,开口攀谈。

    “公公此来,若是还为逼问。那么,请恕下官无礼,还是那句话,‘公公所言,下官听不明白’。”

    昨日便是如此回他。以致招惹对面这人,皮笑肉不笑,闹得不欢而散。

    “姜女官是聪明人。同样的话,咱家又岂会重复第二遍。”

    不愧是文王跟前顶顶得意人。只这份含笑与你周旋的气度,便是七姑娘,也自愧弗如。

    如此,七姑娘心下沉。某些时候,翻来覆去的盘问,比猜不出对方接下来要玩的花样,令人心头宽慰。

    老话重提,至少代表着,事情尚未起大的变故。可若是对方将之从容撂在旁,大半,是有了额外的底气。

    回想昨日这人告知她,他也是借文王起驾,去巍昭仪宫中这空当,方才得以悄无声息,进来与她说会儿子闲话。

    唠嗑闲话?七姑娘自然不信。能劳动冯公公大驾,不惜违抗圣命,亲自登门,必定另有所图。

    只没等她发问,冯公公已然自顾自的落了座。不似赵全揪着芝麻粒大的点儿事儿,对她穷追不舍。这位御前大总管,懂得在这深宫里做人的道理。也明白,“欲先取之,必先予之”的道理。

    当头便告知她件辛秘。“得王上恩典,午后,巍昭仪娘家人,进宫探看娘娘。因久未相见,娘娘心里很是记挂,故而便留了会儿人。这不,如今这人还在娘娘宫中。王上过去,正巧能遇上。”

    七姑娘拧着眉头,不明白他无缘无故,何以提起毫不相干之人。像是猜出她的yí huò ,冯公公也不卖关子,接着道。

    “姜女官可知晓,那顶娘家人的轿子里,实则坐的是何人?”见她面色变,显是得他提点,猜出几分。

    冯瑛在心头不得不赞叹:果真不愧那人学生。这脑子灵便,点即透的。

    “咱家也想不明白。究竟何等要事,需得太尉大人改头换面。这般忌讳打草惊蛇,竟躲在昭仪娘娘宫中,深夜面见文王。姜女官可想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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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贺帧上辈子投靠惠王,不是没有缘由的。表面上半路投效,shí jì 上,不过是放的烟雾弹,他是奉王命办事。那双靴子的主人,亲们都猜错了哈。是冯瑛,冯公公。zhè gè 老太监,是个厉害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