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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天籁之音

      盛宠之嫡妃攻略 作者:沾衣

    “听你这话,这‘招弟’可是那童养媳妇子?”出门前五姑娘jiāo dài 要以和为贵,辛枝也就放开了没那么顾虑,胳膊肘拐拐绿芙,透出几分以往没有的亲近来。

    有人这般兴致勃勃听自个儿说话,绿芙立时gāo xìng起来。

    “不同的。这‘招弟’是家里头盼着男丁,买来穷人家女子直养着,图个‘招男’的吉庆兆头。也不管日后这女子比男主子大上少,总归算是订了亲的。孤苦些的,辈子没见着自个儿夫郎出世,便算是生生守了活寡。日子凄苦得很。”

    姜瑗不想乡下还有这等陋俗,实在荒唐。想想,若是那女子年长三五岁,便如富贵人家抬举通房丫头,日子说不得如何得意,到底还有个指望。可若是大上十来岁,男子还没长成,招弟已人老珠黄。这样的姻缘,注定便是结了怨的。

    婢子们七嘴八舌,抚着胸口直说上辈子积德,没生下来就做了那苦hā hā的招弟娘子。

    “正是如此,那深潭才吓人。都说怨气重的女鬼,去了底下阎王不收。难怪那池水绿油油,看着就碜人。知道鬼火么?坟头上飘忽忽,碧绿碧绿,跟那色儿有些像。”

    这话越说越玄乎,没见识的丫头不觉得如何,传入几位读过圣贤书的爷们儿耳中,简直是污了耳朵,神叨叨没个体统。

    “可要过去知会声?”姜楠想着面前这位喜静,今儿个好脾气没摆冷脸,万不能因着府上几个不知轻重的丫头给开罪了去。

    管旭也偏头等世子示下。他可是清楚得很,这位面上信佛,年里也就腊月初上柱头香。捐给燕京城外大悲禅院,每年香火钱有逾万之数。却从不请菩萨供奉,府上不设佛堂。手上连串蜜蜡佛珠都没有。若非世子跟前心腹之人,半点儿不知这位竟还信佛的。

    至于世子对鬼神之说,到底是个什么态度,谁也摸不清。

    摆摆手,丝毫没将众人揣度放在心上。顾衍望去,只见她瑟瑟缩缩,与唤作“春英”的婢子挤在处,两人都是惊怕mó yàng ,偏还硬撑场面,没好意思当先lí qù 。

    这还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他倒要看看,她有本事撑到几时。

    果然,后宅里丫头婆子最是碎嘴。换了哪处都是zhè gè 理儿。话题刚拉扯开,五姑娘身边简云立马接道。

    “这鬼火到底还是个火苗苗,算不得见了真章。”

    口气不小。

    七姑娘心想:火苗苗就不吓人了么?此处随便丢个人出去,寂静无人的巷道口,道旁俱是深邃老旧的砖瓦墙。平日里经了风吹雨淋,糊了石灰的墙面早已花得不成样子。雨水冲刷后,道道片儿片儿,剥露出泥胚的黎色,甚至还生出些青苔。因着背光,白日里看着已是阴森森缺少阳气。夜里点儿星火照着,那墙上斑驳花样,配着脑子里各路鬼怪,还不知要将人吓成什么mó yàng 。

    好容易分神缓口气,便见这简云故作神秘,两手拢在嘴边,刻意虚迷了声调。“听老人们说,坟头上偶尔还能见到活死人。jiù shì 那种明明咽了气,还能诈尸摸回家门。那才是真真吓死人。你想啊,晌午前才下了葬,烧了香蜡钱纸。夜里这人又回到床头招呼你,那是个什么滋味儿?”

    正好院子里起风,凉飕飕从脚底板儿直寒到心窝子里去。旁人什么感觉七姑娘不知,她只知道,她是寒毛直竖,恨不能晚上都点着灯,身旁还有人陪着才好。

    这几个道听途说已是吓得不行,而她……可谓“博古通今”,渊博得很。除了耳听八方,古今中外哪个鬼怪她没“见过”?

    被这么吓,正要唤了春英回屋,赶紧头躺下,今儿也顾不上主仆规矩了。便听绿芙抖着声气儿,这时候又比谁都胆儿小。

    “小姐,晚上能让春英姐姐与奴婢道歇着么?简云讲得奴婢心里头发怵。没个人陪着,唯恐是睡不着觉的。您熟读四书五经,屋里还搁着好几本梵文经卷。近日里又心向佛,该是身正气,兼得佛祖保佑,万邪不侵的。”

    听她如此恭维,七姑娘险些没气个仰倒。《莲华经》还是看在那人情面上,她勉勉强强背下个开篇。这般懒散,佛祖要能庇佑她,禅院早该关门儿了。

    还有这绿芙,鬼喊捉鬼了是吧?起头的是她,到头来怕得最厉害,还是她!

    不知七姑娘心头恼火,那头辛枝有样学样,赶忙求了五姑娘,央着要与简云睡屋。

    五姑娘自个儿也怕,可看七姑娘没反对,心里暗恨她这时候还端架子、摆气度。之前又被她刺激过了头,这时候再被身前俩丫鬟殷切切瞅着,拉不下脸面,不肯服输,只得打肿脸充胖子,咬着牙应了。

    五姑娘松了口,被绿芙气得时没话说的七姑娘顿时傻了眼。直到只她人瑟缩着脖子,孤零零扶在雕花木门上,目送春英绿芙两人抱着团儿,像是身后有人追赶,极快推门进了隔壁屋里,七姑娘这才小心翼翼,忐忑带上了门。

    如今她悔了,悔得肠子都青了!就不该心软放了绿芙那祸殃子出来,没得凭白惊吓场。

    怎么办呢?今夜倒是睡不睡了?最紧要,油灯里的香油够点到五天么?

    屋里踱上几圈儿,末了还是褪去软履,钻进被窝里平躺下,睁着眼睛数帐子上绣的团花。越是没胆子安睡,时辰到了,越是困乏得厉害。呵欠个接个,眼皮子像是要粘到处。可心头又怕,这般不上不下的折磨,真能把人给逼疯啰。

    抬脚压压被角,分明是踩踏实了,总觉底下丝丝儿透着凉风。正蜷着身子使劲儿往寝塌里缩,便听屋里唯扇窗户外头,好似有声响?

    “砰砰”又是两声。果真不是她幻听,这次是听得真真切切了。

    才听简云说到那活尸趁夜摸回家,如今外头就有动静,要不要这么灵验?七姑娘吓得闭上眼眸,花瓣儿似的唇瓣抿得毫无血色。

    直到外头安静许久,低沉男声带着不耐,压得极低,天籁似的传入她耳中。

    “唤你开门,聋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