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席仙姬 作者:格格喵

    “师尊找我？”

    第次进入正殿，凤清德的biǎo xiàn 却异常自在，他理所当然地打量着周围，流出对玉池殿的素雅布置的不屑。同时对将魄身后婆娑的悟道树，毫不掩饰着兴趣。

    将魄见他眯起了眼睛，晓得凤君性情顽劣，当即促狭道：“犀角兽的滋味如何？”

    “般，比宗门豢养的白鹤差远了。”

    坦然承认“罪行”的凤清德，若无其事地说着，长袖摆，在玉阶旁为自己弄了个位置，大喇喇坐下。

    “师尊召我过来，该不会只为这点小事吧？”

    “……小事……”

    将魄身后两人具是倒吸口凉气，虽然比起凤凰，仙鹤的品阶不值提。但被凤清德当零嘴吃掉的那十几只仙鹤，无不是宗门耗费大量灵芝仙草养出、专供长老以上代步的仙禽，灵气充沛，可比筑基弟子！

    饶得万始宗贯底蕴深厚，想到凤君胃口如此，也肉疼得紧。

    唯独将魄，得凤清德如此回敬，却是不动声色道：“凤君，这批仙鹤是宗门从数千只白鹤里精挑细选而出，只等黄金辇车铸成，便将为凤君效力。凤君此次不问自取，乃是我们的过错，好在辇车未成，我们还有时间再筛选培养批。只是短期内想要找到和第批同样出色的难免可能……这第二批怕是会……良莠不齐……”

    “……”

    没想到将魄居然脸诚恳地掰出这通道理，凤清德的脸上也有了几分难堪，许久才道：“不愧是未来掌教，这见风使舵的嘴巴，果真厉害得紧。”

    将魄笑道：“只是就事论事罢了。事情会变成这样本也是我的错。我低估了凤君的法力，竟出壳不满半月便能化形。直未能早早zhǔn bèi 好初次化形时需要的各类补充，以致凤君这等尊贵身份，却也因为初次化形的绝大消耗折磨得失了礼仪……当真是我的过错……”

    舌绽莲花，信口雌黄！生生将凤清德烧烤仙鹤和犀角兽的行为，从单纯的口腹之欲，变成化形后不堪体能消耗之痛;茹毛饮血的沉重。

    偏偏凤清德好面皮，遇上将魄这般，也只能嘴唇抽搐几下，顺着台阶道：“……我涅槃重生，需要至少年时间才能稳固境界，恐怕日后也会再有此类事情……虽然仙丹灵草也有同样的效果，但凤凰天性如此，还请师尊以及诸位师兄包涵。”

    “凤君过谦了。”

    两位师兄异口同声地说着，将魄是笑意盈盈，于是这桩就此揭过。

    “说吧，找我来究竟是为了什么事？”凤清德意得志满地挑了挑眉，出壳不过数日，他已通过藏书阁将沉睡万年期间修真界发生的大事基本补全，“……你不像个为了几只鹤就大张旗鼓的人。找我的目的，应该和方才那几个掌门找你的目的，样吧？”

    “凤君果然聪慧，在下确实是有几件事情，想问凤君。”

    将魄开门见山地说着，“第件，凤君这几日逗留藏书阁，想必已经看到了冰原的记录，也知道修真联盟每隔十年便会轮换次冰原驻守之事。据说这么做是为了监视冰原下镇压的破坏神。我原无意，只是巧合遇上了凤君，难免好奇心起，忍不住想知道凤君涅槃的时代，冰原和破坏神的传说是否已经存在？”

    修真界的许不解之谜都与万年前那几场记录缺失的大灾难有关，想知道真相，最直接的bàn fǎ jiù shì 问万年前的人！

    将魄如此直接，凤清德不由愣，抓了抓头发，道：“我涅槃的时代，世间并没有个叫冰原的地方，也没有人拥有破坏神或是相近的名号。倒是被后世魔化的鬼面尊者，与我私交甚密。当然，我认识的他，和典籍上的记录完全不同。只是鬼面魔尊之名已经万年，想必真相也没有任何价值了。”

    “远古的真相并不能改变固有的成见，我们活在当下，只有眼前和未来最为重要。”

    将魄静静地说着，同件事情在持不同观念的人的口中尚且会被赋予不同的意义，何况鬼面尊者的传说经过万年变迁，早就扭曲得不成人形。

    凤清德叹了口气，道：“确实，我们只需要在乎当下和未来。你很在意的冰原，我不清楚，我生活的时代世间并没有破坏神。想必是另则神话的扭曲再现吧。”

    “希望如此。”将魄语焉不详地笑着，又道，“北冥冰宫的事情……凤君可知二？”

    “北冥冰宫啊……”凤清德****笑，道，“北冥冰宫我不知道，但看典籍记录提及的冰宫取出之物，倒是与我的个旧相识的品味颇为相似。如果真是太常建筑的话……”

    “太常？”将魄敏锐地抓到了凤清德无意中提及的名字。

    太常是未主冠带衣服吉将，也是人间王朝掌建邦之天地、神祇、人鬼之礼，吉凶宾军嘉礼以及玉帛钟鼓等文物的官职。修真界大部分人都知道，神话传说中的许神灵本是远古的大能修士，但当传说真和现实搭建了桥梁，却连将魄也忍不住地惊讶了。

    凤清德将他的吃惊纳入眼帘，凤眼微眯，风情乐乐，道：“太常此人擅长制定礼仪规章，因为迂腐守旧，与我关系向不睦。但他是个难得的好人，还是个情人。若是因为怀念亡妻和故友，留下北冥冰宫，又制定每隔十二年打开次的规则，却也像他的风格。”

    “如此说来，凤君——”

    “不，我不会去北冥冰宫。”凤清德径直打破了将魄的幻想，他轻摇手指，话语冰冷，“首先，经过这几日的调养，我已经huī fù 到实丹境界，已经无法进入只许金丹期以下境界才能进入的北冥冰宫。当然，我不是不能打破太常的禁制，强行闯冰宫。但至少是年以后。”

    “其次，我属火，冰宫属寒。冰宫里的东西固然美好，却没有件是我能够使用的。而且，若冰宫主人当真是太常……虽然万年前关系不睦，毕竟曾是友人。亲眼看到熟悉的人化为枯骨，和知道朋友们都已消失远去……的感觉到底不样。你尽管笑我软弱，我只是不想看……罢了……”

    “……我明白了。”

    将魄轻声地应答着，眼神并无丝毫遗憾，“凤君不愿意，我也不会勉强。只是冰宫此次乃是千年次的大开，整个宫殿的结界都会消失，任何处地方都能进入。却不知凤君可否愿意告知，以凤君对冰宫主人的了解，冰宫中最珍贵的东西……可能放在哪里？”

    凤清德笑了，他是凤凰化身，容貌本就华美得流光溢彩，此刻微笑绽放，是璀璨如华灯，其间又带着难言的魅惑。

    金色的眼中流淌着讥讽，嘴唇是吐出冷笑。

    “最珍贵的东西吗？我可以告诉你们太常生命中最珍贵的东西可能存放的方位，但是……你们未必能取到。太常本就擅长机关傀儡术，何况存放最重要的东西的地方，他半会在周围设置旦取出就会整座冰宫都崩塌的机关，你必须做好取出但无法带出的觉悟。而且……人心不同，眼中最珍贵的东西也不样，太常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他心中最珍贵的东西，也许对你们而言，只是垃圾。”

    “哪怕是片废纸，只要能被冰宫主人视为最珍贵，必定也有它的价值！”

    将魄静静地说着，凤凰提到的可能，他早就想过，但他依旧想取出冰宫中最关键之物。本能告诉他，冰宫、冰原、鬼面……以及凤凰，他们之间存在着目前还摸不到的联系！

    ——虽然凤凰jù jué 承认自己认识冰原下fēng yìn 的破坏神。

    反正事情还没到最糟糕的境地，凤凰不愿说，将魄也不勉强。

    “至于……你所担心的冰宫崩溃……北冥冰宫已经被进入那么次，被掠夺了那么次，彻底消失，未必不是件好事。”

    “过去的百次冰宫探宝，万始宗都是最大受益者。冰宫如果彻底消失，反而对你们有利。”

    凤清德讥讽地说着，将魄静静笑，不予置评。

    见他不动声色，凤清德于是语锋转，道：“因为属性相克，加上私人情绪，我不dǎ suàn 进冰宫，但我希望你将李玉暖加入这次的探宝队伍。”

    单纯依照资质，李玉暖起码再修炼十年才有可能编入冰宫探宝的队伍，但凤清德不幸被月华用话语拿捏了，不得不做出爱护晚辈的姿态，要求将魄徇私。

    将魄自然不知道凤凰的这些小秘密，只当凤凰是护短心切，道：“将她编入队伍倒也无妨，她虽然修为不足，毕竟是凤君后裔，又能控火，有她加入，队伍全身而退的几率也会增加。只是凤君……护短是人之常情，但做得太过了，难免会惹人非议，还请凤君捏好分寸。”

    “护短是人之常情。”凤凰皮笑肉不笑地重复了遍，道，“既然是人之常情，师尊又何必耿耿于怀。何况冰宫主人是太常，只是我的个tuī duàn 。即使侥幸中矢，凭她那点粗浅修为，想避开所有的人的眼线，独得最大的好处，也未必能够成功。”

    “希望凤君言出必行……”

    将魄淡淡地笑着，眼神平静，似月夜下平静的海面。

    凤清德也是微笑，仿佛完全没有读到将魄话语中的暗示般，起，转身，正要离开玉池殿，突然又回头，凌空抓，掌心了枝悟道树。

    “不愧是长老，悟道树难得养得这般生机勃勃，用来做烤串签条，烤出的肉必定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