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席仙姬 作者:格格喵

    距离硫磺谷越近，空气中的寒意也越加浓郁。黄昏时分，硫磺谷已遥遥在望，领路的老人却瑟瑟地请求万始宗的诸位仙长们等míng rì 太阳升起后再入山谷。

    苏红叶性情急躁，满心希望速战速决，;老人声声哀求着实恳切，而且这石桂山环境也确实诡异非常：此处灵气微弱，几乎和天地隔绝，底下似有磁铁般，根本无法御剑飞行！何况硫磺谷中又不知有什么奇怪之处。

    番思考，苏红叶也有些退缩了，恰巧见队伍里年纪最小的洛万川累得副快要趴下的mó yàng ，于是示意大家暂停，找了处干燥的shān dòng ，就近捡些柴火，生火休息。

    老汉倒也识趣，不等火堆生好，声不吭地在shān dòng 角找了块平整地，铺上些干草，掏出了随身zhǔn bèi 的干粮，和水煮软，吧咋嚼完便睡下了。

    李玉暖其实也样的劳累不堪，但苏红叶在场，她不敢倒地就睡。强打着精神坐在火堆旁听苏红叶分派完上下半夜的守卫工作，又和慕容霜合作，在shān dòng 前搭了个防御阵法，各自从随身乾坤袋里取出蒲团，吃了两颗辟谷丸，席地坐下，开始吐纳。

    上半夜，由凝翠峰的谢慈心和钱安安负责巡逻守卫。

    ……

    ……

    硫磺谷附近的灵力，是超出预期的稀薄。

    莫说是李玉暖，便是洛万川这等难得的根骨也几乎不能从空气中感受到灵气的存在。

    打坐了大半个时辰，李玉暖丝毫感觉不到灵气的存在，习惯了灵气充裕环境的身体，像骤然脱水的鱼，憋闷得难受。

    最终，她忍耐不住了，偷偷地睁开眼，就着跳跃的火焰，看火堆旁肉眼可见的淡金微粒如萤火般随风乱飞。

    “这是……”

    （“星屑残粒。”）

    低沉的声音突然在脑海响起，李玉暖叹了口气。

    “前辈，你醒了？”

    （“哼。”）

    淡淡的光斑从李玉暖眉心悠哉的飘出，落在地上，化为卓然人形。

    流水般的长发随便挽起，露出完美的侧颜，浅灰色的眼睛在火焰的衬托下，闪闪发光。宽大的衣袖，及地的衣摆，随意的动作间飘荡着无人能够模仿的优雅。

    正是月华。

    若说是真仙下凡，却也不会有人怀疑。

    尤为难得的是，他的形体比上次清晰了许。

    跳跃爆裂的火星旁，金色微粒调皮乱舞，月华伸出半透明的手，缓缓拢起团金色。

    （“此处星屑残粒出乎预料得，半曾有人在此处修炼过星辰无双诀。可惜那人最终还是爆体而亡，只留下了这些残粒。”）

    月华口吻淡漠，李玉暖却是听得心中凌。

    “除了我，世上还有人修行星辰无双诀？”

    （“彻底打破天资的限制，人人成佛，举世飞仙，是鬼面直以来的梦想。可惜星辰无双诀不是每个人都能修炼，他又最终被镇压……但他确实不愧为代人杰……万年时间，若是有追随者挖出星屑无双诀的残本，却也不奇怪。”）

    月华不屑地说着，衣袖挥动，将把金色微粒塞进李玉暖体内。

    李玉暖正听得出神，不防他突然塞，踉跄地退了两步，刚要发问，却听月华轻咤“先人遗赠难得，不要浪费了！”，忙屏息凝神，入定吐纳，涓涓暖意流转全身。

    少顷，吸收完毕，李玉暖心旷神怡地起，问道：“前辈，修炼无双诀会不会……jiù shì 这里灵气特别少的原因？”

    星辰无双诀的修炼过分霸道，确实可能掠夺灵气，何况李玉暖看此地的山形地貌颇有些灵气，绝不是穷山恶水，为何空气如此冰冷，充满了粘腻的恶心感，像是快要死去般。

    （“这里是火山口，年来得天地最精纯的灵气滋养，确实应该灵气充沛，可惜天地自有造化，居然枯竭到需要汲取人体灵气弥补的地步！”）

    略沉思，月华促狭笑，道：（“玉暖，我其实见过类似的事情，如果这里的凋敝真和上次是同个原因，你也许会平白得到场大造化。”）

    “大造化？该不会又是什么奇怪的东西吧？”李玉暖浑身泛寒的说着。

    虽然月华目前为止并没有害过她，但不知为何，每当这位前辈用夜吟哥哥姣好的面容露出温柔的微笑时，她都会鸡皮疙瘩掉地。尤其是他笑盈盈地表示给她好处的时候，违和感泛起，如三伏跌进寒冬般。

    （“果然，本尊的好心又次被当做驴肝肺！”）

    月华欢快地哼着，正要进步戏弄，突然觉察到shān dòng 的气息有微妙的变化，随即化为白光，回到了李玉暖的识海。

    前辈……你……

    李玉暖;地扶了下额，正要细问缘由，却听shān dòng 深处发出yī zhèn 痛苦的呻吟。

    “……jiù mìng ！”

    “血！”

    “我要血！给我血！”

    ……

    伴随着撞击和抓饶，凄厉的叫声不绝于耳，又有山风吹过石隙，号哭如鬼泣。

    李玉暖全身的汗毛都竖起，下意识地蹲身抓起蒲团旁的桃木剑，正要叫醒同伴，却见洛万川不知何时已经歪倒在地，粉嫩的脸颊泛起病态的红晕，口中喃喃，不知说什么胡话。慕容霜虽然还端坐在蒲团上，却是双眼发直，手足僵硬！

    火堆旁，唯有苏红叶神色清明。

    “……你也听见了？”

    李玉暖点点头：“听见了。”

    苏红叶闻言，冷然的面容有惊讶转瞬即逝，她从袖中取出个小瓶，扔给李玉暖。

    “这是清心丸，立刻服下，给万川和霜儿也各喂颗。”

    “是。”

    李玉暖不敢怠慢，连忙将清心丸吃下。透着凉意的药丸刚经过咽喉，便觉喉口腥气浓郁上涌，神智也如浸透冰水般，全身都是激灵。

    深呼吸，再次睁开眼，呻吟和嚎哭都已消失，shān dòng 深处，只有向导老人倚在火堆旁，鼾声正响。

    幻觉？魔障？

    李玉暖后怕地想着，忙给洛万川和慕容霜都分别灌下清心丸，运气送入肺腑。

    所幸两人都中毒不深。

    刚帮她咽下药丸，慕容霜已悠悠醒转，她坐起身，发现给自己喂药的居然是李玉暖，顿时面色微恙，“啪嗒”声推开她，端坐蒲团运功行气，片刻便把瘴气化作恶臭排出身体。

    相较于慕容霜的无礼，洛万川就可亲许了。洞中四人数他根骨最佳，无意中吸进的瘴气也是最，吃下清心丸后四分之注香时间，面上绯红终于褪去，坐起，甜甜道：“谢谢李师叔！”

    “……洛……万川弟弟，你不用这么客气，我……”

    按照辈分她确实是洛万川的师叔，但当真被当面喊了声师叔，李玉暖却只觉羞愧难当，竟涨红了脸。

    慕容霜此刻也运气完毕，她听李玉暖谦虚，难免出言挖苦，道：“这瘴气混在灵气里，分辨不清。也亏得李师叔根骨差，吸入的瘴气少，反倒最早清醒——”

    眼看就要说出难听的话，苏红叶突然出声打断，道：“霜儿，你替为师把清心丸交给慈心和安安，让她们千万要小心，这里古怪得很，稍不留神就会中招。”

    “哦。”

    慕容霜心不甘情不愿地接过清心丹，走出了shān dòng 。

    得苏红叶解围，李玉暖正要说些感激的话，却是苏红叶人把桃木剑扔来，道：“剑上加了阵法，可以驱散瘴气。你们随我进shān dòng 。”

    “可是……”洛万川看shān dòng 黝黑，手难免有些害怕。但他看李玉暖脸上毫无胆怯之色，顿时也雄心万丈，改口道：“全听师叔的安排！”

    李玉暖其实也是样害怕，只是苏红叶面前，不敢流露，拉着同样战战兢兢的洛万川起，紧跟在苏红叶的身后，小心翼翼地前行。

    苏红叶却是艺高人胆大，“噗”地声点了朵无根火，幽暗的空间顿时纤毫毕现。

    shān dòng 深处，向导老人还在埋头大睡，火堆也烧得劈啪作响。

    难道——

    zhè gè 老人已经被妖魔附身？！

    仔细想来，村庄里发生的怪事，都只是他的面之词。她们进入村庄到现在，也只见过他个人。

    李玉暖越想越怕，忍不住地退了半步，突然发觉衣角被抓，加心惊胆战，低下头，看到是洛万川，这才松了口气。

    洛万川可就没有这么轻松了，他紧抓着李玉暖的衣角，胆怯道：“苏师叔，我……觉得这位老先生有点问题。方才那么大的响动，他怎么会点fǎn yīng 也没有……会不会……”

    苏红叶点头道：“不错，我们对怪物其实无所知。也许他jiù shì 妖怪！”

    说话时，左手已经捏了张符咒，口中念念有词。

    李玉暖见状，也抓紧了木剑。

    如果这老头真是妖怪化形，虽然法力微薄，却也不会让他——

    偏偏这时，识海里又次响起了月华的嘀咕。

    （“现在的修真界果然是人人都没脑子，全靠法力乱轰！这老头睡得这么香，也许是想着这次和仙人同行，心中打定主意，不管外面发生什么都当做没听见呢？”）

    “你怎么——”

    声音竟是脱口而出！

    正全神贯注发动符咒的苏红叶被突然的大喊打扰，手中符箓软下，她不快地转过头，瞪了眼李玉暖：“怎么回事！”

    “……我……我……”

    在苏红叶魄力十足的zhù shì 下，李玉暖想解释却也口舌结巴了。

    前辈，我这次果真要被你害死了！

    正当急得如热锅蚂蚁时，外间传来声急促的惨叫。

    “啊！”

    是谢慈心！

    紧随其后——

    “师叔！快来啊！有妖怪！”

    “师傅jiù mìng ！”

    是钱安安和慕容霜！

    原在质问李玉暖的苏红叶闻声，立刻将符咒抛下，道：“你们两个起发动符咒制住他。事情办妥以后出来支援，我闻到了，空气中有股腐尸的——”

    话音未落，洞口处已然转暗，火光中可见深红色眼睛的怪物匍匐爬地，个个涌来，恶臭弥漫，时有剑光闪烁，半是慕容霜和钱安安。

    “kě è ！”

    苏红叶叱骂着，离弦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