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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部分

      办公室里有故事 作者:肉书屋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弃了爬大白杨树的念头,忙着走过去,快到院门口的时候,手机里果然有了动静。我正暗自庆幸,忽然后面有人叫我:“喂,周旋!你怎么也在这儿?”

    我一精神一振,忙回头看,只见杜冉和一个同他年龄相仿的青年并列走出厅门,迎着我走了过来。我向他招手,这时电话通了,我生怕信号再断掉,先忙大声叫了一句,“哎——是冯晓静吧!”

    “冯晓静?女的吧?”杜冉以为我在回应他,吃惊地对我嚷,“你他妈连公母都分不出来了?我是杜冉呀!男的!”

    我忙冲杜冉摆手,指指耳旁的手机,示意他我是在给手机里的人说话,让他先不要打断我。杜冉哦了一声,这才注意我手里托着“半块砖头”。

    “我是……冯……”手机里响起冯晓静的声音,可惜,她连名字也没有来得及说完,信号又断了。我郁闷地将手机从耳旁拿下,厌恶地看一眼屏幕,又无奈地重拨。

    “什么litter东西?扔了它!来,用我这个!”杜冉走到我的身边,和我说话的同时将手伸到腰间,像日本鬼子抽“王八盒”似的抽出一部崭新小巧漂亮的手机来。

    “呵,换新的了。”我接过来,一边拔号一边说。

    “这款一上市我就换了。接收信号特别强!试试。”杜冉无所谓地说。

    我将手机贴到耳边,示意他不要再给我说话。杜冉知趣地闭了嘴,同他的伙伴站在一旁专注地看着我。这倒让我觉得别扭,生怕他们听到似地信步向前走了走。杜冉见了,嘲笑着对他的伙伴嘟囔,“怕我们听到。肯定没好事儿!”

    我没搭理他,只顾专注地和冯晓静通话。冯晓静问我在哪儿,坐几路车能找到我,我说现在我没有在市区,在龙源呢,怪她怎么过来找我也不提前给我打个招呼。新款手机果然接受信号能力强,连冯晓静发出的轻微的叹息声都听得一清二楚。她显得很失望,沉默着不知该怎么办,愣了一会儿又问我什么时候能回去。我说我就是现在往回赶,到a市也得黑了天。冯晓静听了马上表示没有关系。我提醒她,那个时候恐怕就没有发往陵阳的长途客车了。冯晓静表示回不去也没有关系。我犹疑地问她明天不用上班吗,她说她可以给办事处主任高兵打电话请假。看样子,她今天不见到我是不会甘心了。

    我有点儿为难了,先不要说办正事儿,等着见到郑熠阳和邓岩,就眼下这场表演我都不愿意放弃。可是,让大老远的跑来看我的冯静晓苦等这么长时间,毕竟于心不忍,所以犹豫着不知再说什么好。

    “没关系,你要是有事儿就先处理,我正好趁这点空儿到商场里逛一逛。”冯晓静感觉到了我为难,反过来安慰我。

    挂断电话,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犹豫着该怎么办,是现在往回赶,还是继续看表演等着见到郑熠阳和邓岩。我强迫自己保持冷静,让刚才诱惑的一幕暂时远离自己,使自己理性一些,以便整理混乱的思绪。到目前为止,虽然我还没有亲眼看到邓岩同郑熠阳在一起,但我听到、见到的一切,事实上已经证实了这个结果。既然结果已经有了,亲眼见到不过是让自己的痛苦更强烈一些罢了!

    我已经挽留不住邓岩在我心中的完美,就像一块无瑕的玉璧支离破碎,再如何拼接也会留有璺痕。我不能接受这样一个破碎了的女人,即使我有能力有勇气有信心把她从郑熠阳的身边夺过来!一切都结束了,即使我有多么的不情愿,也只能懊丧地接受这个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破碎的梦。

    我把手机递给杜冉,杜冉又问我,“你小子什么时候也和我一样学坏了,跑到这种地方来?”

    “我来这里的目的和你不同,我是跟我们一块的来这里找人的。”我实话实说。

    “找人?谁来这里不是找人的?哈哈……”杜冉嘲笑我,暗指我找小姐。

    “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我对他说。道理就是这样,不想大小便就不要呆在厕所里,这种地方让你无法解释清楚,何况我本来也有“大小便”一下的心思。“不好看吗?你怎么跑出来了?”我瞄了一眼妩媚楼馆,脑子里又反映出刚在上面见到的一幕,心里激动一下,反问杜冉。

    “没他妈意思!”杜冉失望地摇头,指着一旁的青年说,“这小子给我说这儿新来了一批洋妞,吵着我来看。我这不就来了,嗨,上这小子当了!那他妈哪儿是洋妞呀!全是深眼窝大鼻子的土妞在脑袋上扣个带色儿的假发套儿扮的!不脱衣服还能蒙混过关,把衣服一脱全他妈漏底儿了!别的别说,就她们胸上那两个小咪咪,再贴上八两肥r也不及人家外国的一半儿呀!妈的,中国人造假冒伪劣产品真是造绝了!”

    我忍不住笑着揶揄他:“呵呵……还是你这留洋见过外国洋妞真咪咪的有见识,一眼就给她看穿帮了!”

    “嘿嘿,”杜冉也情不自禁地笑着说,“不是我吹牛,出来表演的第一个妞还没有脱光我就看出来她是假冒伪劣产品了。看那蠢相,还他妈不如我店里的服务员呢!也就是蒙蒙没有见过真正光p股洋妞的傻得了!”

    我和他身边的青年听了,都不由得笑起来。

    我们的笑给了杜冉鼓励,他又补充说,“就是没有见过真的洋咪咪,也应该在挂历上见过吧!屋里那帮傻还瞪着眼看呢!呵呵,你也别再上去看了,这段时间我正想找你托你给我办个事儿呢,今天正好在这儿碰上了。走,一块去打会儿保龄球,然后一块回去,到我哪儿咱们好好喝一顿,顺便给你说事儿。”

    “你这么大本事还有解决不了的事儿托到我头上来?你解决不了,我更解决不了了!你别托我。”我说。

    “这事我琢磨着还真就你能解决,别人还真办不了!”

    “什么事儿?”

    “一句两句说不清楚。回去说。”

    “那好,咱们别去打保龄球了,现在就回去。”我说。

    杜冉一怔,诧异地看着我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热心了?!”

    “昨天变的,今天正好就碰上了你,你看你多幸运!”我说。

    “嘿,好。行!”杜冉看身边青年说,“改日再玩儿吧,现在咱们回去。”

    “你说了算呗,反正我得坐你的车才能回去。”青年说。

    第三卷 八十二

    (3)实在没想到

    我没有给谭玉健打招呼就随杜冉和那个青年上了车。我想谭玉健等不到我一定会给我打电话。果然我们刚驶出龙源景区上了国道,我手里拿着的谭玉健的手机就响了。这里的信号还不错,马上接通了。没有等我喂一声,手机里就传来谭玉健迫不及待的声音,“干吗呢还不上来?都又脱了三个了!”我逗他,问他是洋妞吗,他说是呀,我马上说我的一个海归朋友刚看了出来,说根本不是洋妞,都是假冒的,也就是蒙蒙没有见过真正光p股洋妞的傻。电话那头没有了谭玉健的回音,估计是被噎住了,好半天才回过味来反骂我,“小子,你这是拐着弯骂我呢吧!你不是也看了一眼吗,你说是不是洋的?”我说我出来得太匆忙,没有看清楚。谭玉健马上说,想知道我和“海龟”谁说的是真的,一会儿你上来也当回傻仔细看看不就知道了!我说我当不上傻了,我已经搭上了“海龟”的车,离开了龙源,走在了回家的路上。谭玉健半信半疑问我真的假的,我让正开着车的杜冉摁了两下喇叭让他听,谭玉健马上就急了,在电话那边儿大声地吼,“正事还没有办呢你怎么能回去?!你马上给我回来!”

    “不用办了,看到与不看到我都相信你说的是真的。”我真诚地对谭玉健说,“现在,一个朋友到a市来找我,我必须得赶回去。”

    谭玉健无可奈何地骂我,“你小子这不是涮我吗?两个人一起来的把我一个人撂这儿自己跑了,也太不人义了!”

    “怎么说是涮你呢?这样犯错误的机会对你而言多么来之不易啊!现在我让你往回走你舍得吗?好好把握吧你!对了,我提醒你,回去的时候你最好先找个修车的地方把刹车弄一下,别把自己的性命看那么贱,说丢就丢了!”我对他说。

    “不用你瞎c心,我早让大鹏找人弄去了。”谭玉健气呼呼地说罢,又心气平和地嘱咐我,“拿我的手机少打点儿电话啊,打超了公司不给报!”

    “你刚才说有人在市区等你?”杜冉侧头瞥我一眼问我。

    “嗯。要不我急着回去干吗。”我回答。

    “我还以为你小子真那么热心想帮我才急着回去呢!”杜冉明白过味来。

    “你不是也玩着没有意思了吗,正好一块往回走。”我说。

    “照这么说今天想托你办事儿还不成了?”杜冉失望地说。

    “恐怕是这样。”我说。

    “嘿,我倒成了瞎忙活!”杜冉满嘴上当的口气,沉默一下又问我,“等你的是你在打电话时说的那个叫冯晓静的?”

    “你记女人很行。”我肯定地赞他。

    “我听着耳熟,好像谁和我提过。”杜冉眼视前方,做冥想状。

    “亚丽和你提过吧?她俩很好。”我提醒他。

    “对了,没错,就是亚丽说的。”杜冉恍然大悟,“这样,你现在打电话给她,让她去九洲找亚丽等你不就得了。”

    “我到是想打,她得有电话让我打啊。早想到就好了,可以告诉她,现在只有等她呼我了。”我后悔地说。

    “嘿,你也太吝啬了!泡妞不下点儿本钱能泡到妞吗?送不起手机也得送个bb机吧。”

    “靠,你当我像你有个有权有势的老爹呢,拿这俩钱不在乎!再说,我也没有泡她的心思,是她上赶着往我身上扑。”

    “他妈的,我有点羡慕你了。”杜冉口气里带着诚意和醋意,对我说,“我怎么就碰不上这么一个呢!”

    “不用这么嘲笑我!”我冷冷地说,“到目前为至,跟你上床上的女人恐怕比我见过的都多!”

    “周旋,你哪儿知道啊!貌似她们是跟我这个人上床,其实全他妈是跟我的腰包上床!要是有一天我的腰包瘪了,他们还往我身上扑吗?该往我身上踹了!我能想像到那时候我有多惨!”杜冉十分动情感慨地说。

    “呵呵,没想到你还没有穷奢极侈荒y腐化到不可救药的地步,头脑挺清醒。”我揶揄他。

    “唉——”杜冉继续感叹,“这年头,你不喜欢的女人成批的缠着你,喜欢的反而千方百计地追不上手,让你抓耳挠腮的难受!”

    “嗬——”我大吃一惊,看着杜冉说,“认识你这么长时间可从来没有见你对女人有过感慨。好像跟真的似,还带点儿伤感!你也有拿不下的女人?”

    “你算说对了!”杜冉目视前方,脸上现出沮丧和无奈,蹙着眉说,“我就为这事儿托你。”

    “这事儿托我?”我晕了,“你是不是该上精神科去做下检查?”

    “你看你,我给你说正事儿怎么总不打正板?”杜冉厌烦起来。

    “不是我不打正板,是我觉得太不可想像。你接触的那些女人,哪一个也不是我能接触到的呀!”我自嘲地笑着说。

    “这个偏偏就是你接触到的!”杜冉肯定地说。

    “哦!真的假的?”我仍然半信半疑。

    “本来打算回去再和你说,现在话说到这儿了,我也憋不住了,就给你说了吧。”杜冉直截了当地说,“我追亚丽有段时间了,可是追不上。”

    我意外得赶忙将头往靠背上一仰,害怕两个眼珠子脱眶而出砸着脚面。

    第三卷 八十三

    “你说真的还是开玩笑?”

    “除了脏话多点儿,我说过瞎话吗?”杜冉侧过头来看着我说,“你把她介绍到我这儿来我看她第一眼就喜欢。”

    “哦!听这话好像你挺纯情,没有见过女人似的。”我嘲讽地说一句,又故意提醒他,“我好像和你说过她的过去吧?”

    “说过。”杜冉一副事不关己的心态,“你不是说她以前在陵阳一个舞厅坐过台吗。”

    “嗯。”我只嗯了一声,便沉默了,不知道再说什么好。杜冉的平静告诉我,他认真考虑过或是根本就不在意亚丽的过去。这更让我感到意外,以他的出身地位,怎么会看上亚丽这种被人们(包括我)视为下贱的女人呢?难道这个世界真的疯狂到一个“海龟”看上了一只“野j”的地步了?!

    “哎——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觉得我们不般配?”杜冉感觉到了我的疑惑,问我。

    “没有,挺般配。”我说,“就是有点儿难以理解,但又觉得没什么。你毕竟是‘海龟’,在大西洋里遨游过,思想境界比我这个喝黄河水长大的人高。”

    “我没觉得我思想境界有多高。也许唯一境界高的是没有学会用法语骂傻和他妈的。嘿嘿……”

    “很多东西都是潜移默化的。正所谓与善人居,如入芝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即与之化矣。与不善人居,如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亦与之化矣!”

    “呵呵,还他妈讽刺我思想境界高呢!这拗口的拽文我怎么一句也弄不来?不过我对亚丽绝对是一片真心!”杜冉严肃地说。

    “按理说亚丽遇上你这么条件丰厚的男人,捧着都来不及,你怎么还追不上?”我奇怪地问。

    “她心里有人!”杜冉忧烦地说。

    “哦,谁比你的条件还丰厚,让她如此动心?”我大怪。

    “从你们公司出来的一个叫张威的。你应该认识。”杜冉说。

    “噢——”我既感到意外,又觉得在情理之中。感到意外的是,这么长时间,张威一直逃避亚丽,冷落她,不肯见她,亚丽不但不记恨,反而痴心不渝,竟然面对杜冉如此人物,也不为所动!在这个物欲横流金钱迷乱的年代这样的女人能有这样的痴情,实属罕见了!杜十娘活着,恐怕都不能坚持呢!

    “我认识,而且关系还不错。”我郑重其事地对杜冉说,“所以,我作为你和他共同的朋友,这事儿我不能c手。”

    “可那个小子根本就不喜欢她,总躲着她!”杜冉认真地说,“你帮我追上亚丽也正是帮你这位朋友摆脱了亚丽,从此亚丽也不再为此烦恼,这难道不是三全其美的好事吗?我们都会感激你。”

    “那我也不c手!”我坚定地说。平心而论,我希望亚丽同张威走到一起。我觉得杜冉不牢靠。即使他不介意亚丽的过去,他那个有权有势的老爹也绝对不会同意他的儿子娶一个坐过台的“小姐”给他当儿媳妇。

    “你怎么这样?我这也是没招了才求你。”杜冉无奈焦躁地说。

    “我不相信你会没有招。”我说。

    “真的没招了,什么招我都用过了!”杜冉沮丧地说,“甚至有一次那个叫张威的来找她借钱,她没有,向我转借,我都忍着一肚子酸,给了她一万。我不图别的,就希望她知道,只要她说句话,我愿意为她做任何事,哪怕昧着良心帮助我的敌人。可我把自己作践到这份上的结果却是人家不为所动,对拿了钱再也不见踪影的小子依旧痴心不改!我他妈实在想不通,我哪一点儿比不上那个没情没意的穷小子呢?!”

    我恍然大悟,一下子明白了张威做传销的钱是从哪儿来的了。我侧头看杜冉,蓦然觉得这个纨绔子弟有点儿纯真可爱,不禁笑着说,“果然是受过西方文明洗礼的人,有绅士风度!借钱给他,换我早给他决斗了。”我嘴里说着,心里像被针扎了一样,想到了自己,不觉骤然一痛。我没有杜冉借钱给情敌的风度,更没有与之决斗的勇气,我所具备的只是狭隘与怯懦,我做的只是臆想和逃避。

    第三卷 八十四

    (4)迷醉一夜

    进入市区,天色微暗,杜冉问我和冯晓静约在哪里见面,打算先去接她。我不置可否,因为打电话的时候我们没有约好见面的地方,甚至连个具体时间也没有说,现在我没有办法确定她的位置,只能等她

    呼我。杜冉对我表现出极大的失望,认为我对女人关心不足,过于冷漠。并感叹,如果我具备他的条件,不知会是个什么样的傲慢的东西。

    我们只好回九洲。刚进九洲的大院,车还没有停稳,我的bb机就响了。是冯晓静呼的,上面留言说她和亚丽在一起,让我回来后到九洲找她。巧得不能再巧了,她竟然先一步来了九洲。

    杜冉听了格外兴奋。托我托不动,他想趁这个机会求冯晓静帮忙。

    同杜冉在一起的那个青年大概觉得自己成了“余数”,提出要走,我挽留他。杜冉却不跟他客气,叫来一个工作人员把青年带走了。

    冯晓静没有多大的变化,仍然是老样子。亚丽的变化却让我吃惊,看到她的第一眼我竟然没有认出来。她把长发剪短了,眉目间没有了涂抹的浓妆;身着白色红道圆领的服务员服装,脚穿一双黑色方口平底鞋,整个人显得干净爽利,完全没有了以往的妖冶之气。冯晓静见我就关心地问事办好了吗。我闪烁其词地嗯了一声,下意识地瞥了一眼杜冉,生怕他讥笑,让冯晓静看出来,弄我一脸尴尬,下不了台。杜冉是个会来事儿的人,马上笑着对冯晓静说,“听说你来了,他哪儿还有心思办事儿呀!这不,立马催着我跑回来了。”

    杜冉语含戏谑态度殷勤地替我做出的这番解释并没有获得我的感激,反而让我觉得心里不舒服。但我还是翘起嘴角,皮松r紧地迎合着笑了笑。冯晓静不好意思地垂了一下眼皮,似笑非笑没有答话。一旁的亚丽趁机抚过她垂在耳际的一缕长发,像慈母疼爱婴儿一般,俏皮地问询:“这下我们的晓静可安心了?”冯晓静听了,反手打她一下,不好意思地笑着说一句,“别胡说!”

    杜冉安排了一个雅间。第一道菜还没有摆上桌,亚丽对冯晓静说等她下班后再来找她,便要离开。冯晓静还没有说话,坐在下首位置守门的杜冉就忙着站了起来,拦她说:“你一出这屋子,你朋友心里就会骂我是周扒皮!”

    亚丽原地站着没有动,看着杜冉一脸谑笑说:“你不是周扒皮,你是“杜扒皮”。这是九洲全体员工的共识。”

    “嗬,我剥削你们什么了给我弄这么个绰号?”杜冉故作吃惊状问。

    “自己好好反省一下。”亚丽笑着,仍然向门口走。

    “人家难得来一次,你总得好好陪陪人家呀!”杜冉挡在门口不让她出去,看一眼冯晓静,又给我递眼色。

    冯晓静同杜冉不熟悉,不好说话,我笑着对亚丽说:“我可没有见过这么低三下四的周扒皮!真是社会主好,无产阶级的地位越来越高!”我说罢,大家都不由得笑起来。“行了亚丽,你别让他在我们面前丢人现眼了,给他个面子下台吧。人家好歹也是你的领导,在a市大小也算个人物呢!”

    亚丽笑着看我说:“我巴不得留下来呢!就怕他过后找我算账,扣我工资。”

    “行了,别挖苦我了。你别看我面子,就看周旋面子行吧。”杜冉殷勤地笑着对亚丽说。

    “那好吧。”亚丽爽快的答应了。亚丽心里清楚冯晓静这次来的目的并不是为了找她,又碍着自己的身份,不得不这样表现一下而已。

    发生在她和张威身上的那次事件给亚丽的打击巨大,几乎改变了她的性格。她完全收敛了以前放浪不羁的性情及一些不雅的言谈与粗鄙的举止,不知道她的过去的人,是很难再把以前的亚丽与她联想到一块的。这也正是我第一眼见她没有认出来的主要原因。但是,她骨子里的爽朗却无法改变。

    菜肴齐备,异常丰盛。我知道亚丽很能喝酒,便劝她喝一杯,杜冉也跟着劝,说没有外人,能喝就喝。亚丽很爽快地答应了。冯晓静本来不会喝酒,也许是见亚丽要喝,也许是因为心情太好,也要陪我们喝一杯。杜冉高兴得几乎可以用亢奋来形容了,马上让服务员弄来一瓶葡萄酒,先给她们两个一人满了一大杯。我嫌这玩意儿没味儿,在杯里倒了白酒,杜冉比我还能喝,自然更喝不了葡萄酒,也给自己的杯里倒了白酒。

    喝完第一杯我的心情还好,喝完第二杯我的脑子开始发晕,有了醉意,这两天所发生的一切不如意的事儿都涌上来,情绪低沉下去。第三杯喝完了以后,我几乎已经不能分辩清楚冯晓静和亚丽的具体面目。最后我不知道我喝了第四杯没有,就觉得自己飘了起来,然后又坠落在地。似乎倒在了床上,朦胧地要睡……

    我看到邓岩和郑熠阳并肩携手向我走来,邓岩对着我甜甜地笑,可她的笑并没有让我感到愉快,反而把我的心刺得生痛。他们从我的身边走过,进了一幢房子,郑熠阳便迫不及待地把她拽上了一张很宽大的床,剥她身上的衣服。邓岩仰在床上,仍然在笑,却不再对我,而是对着剥她衣服的郑熠阳。我的心像被火灼焰烤一般难受,眼睁睁地看着郑熠阳把她的衣服剥得只剩下了内衣,两只手去捉她胸上的茹房。

    我不忍再看,心疼地闭上了眼睛。这时,有一双手抚在了我的胸上,我诧异地把眼睛睁开,发现仰在床上的不是邓岩,是李婷!而那双抚弄她茹房的手,是我的,不是郑熠阳的!我这才明白,原来,我是在重复前天夜里同李婷在床上的一幕。我马上陷入了前夜的温柔,像婴儿一样,躺在她的身边,贪婪地吸吮起她蓬勃的茹头。

    我吸吮着,不知何时,耳畔响起了如少女呢喃般低沉的音乐,两个赤身l体的女子伴着音乐叠股交颈绞缠在一起,出现在我的眼前。我立刻疯狂了,身体里的血y像决堤的江水汹涌奔腾起来。我不顾一切地去撕包着李婷神秘部位的三角裤,并准备付出她可能咬断我脖子的代价。可李婷竟然没有丝毫反抗,十分顺从地助我褪下了三角裤。

    女人的一切秘密都在我的眼前暴露,一刹那间把我的理性彻底摧毁,将我的兽性完全激发出来。我甚至没来得及多看一眼,便亢奋地骑了上去……

    我漂流在波浪涛天汹涌澎湃的峡谷中,极度的紧张伴着极度的亢奋,让我不能自持。不知漂了多久,忽然一阵惊涛,掀起一波巨浪,将我推到浪顶,甩向空中,又迅速抛落。我失声大叫,身子摔在了水面。水面已经一片平静。

    第三卷 八十五

    平静的水面像一张温暖的床,承载着我所有的疲惫把我带入梦乡。我像漂在水面上的一段浮木,没有灵魂,没有思想,没有痛苦,没有忧愁。

    不知过了多久,不知是否有轻风抚过,镜子一样平静的水面荡起了一波涟漪,我的身体随之晃动,越晃越厉害,终于把我的思想、灵魂晃了回来,让我从一段浮木又变回了自己。

    我感到四肢百骸绵软无力,每根骨头都像蒸过一样酥脆,骨节与骨节之间如断藕,只连接着一丝筋r。我慢慢地睁开眼睛,朦胧地似乎看到一张女人的脸,像是李婷,还在流泪,像是邓岩,还在微笑。我的心猛地抽搐一下,懊悔与痛苦像喷涌的泉水又从心底深处涌上来,冲毁了脑海中的迷蒙,终于看清楚了这张脸。

    冯晓静赤身l体地抱膝坐在我的身旁,见我醒来,平静地冲我淡然一笑,便缓缓地将目光移向窗口,轻声说:“你该起了。再晚会迟到。”

    我恍然间明白了昨天夜里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只是迷糊中弄混了女主角。

    “我……我……我们……”我不知所措,不知所云,心里只有剩下了慌乱。

    “起吧,再晚会迟到。”冯晓静并不理会我要说什么,依然平静地看着窗口重复一句,然后说:“我要再睡一会儿,走的时候就不和你打招呼了。”

    (5)谁愿意同仁成对手

    临近月底,郑熠阳派刘义宽通知我,下周一新任北市区执行经理要来报到,让我准备给北市区的李浩做交接。我问刘义宽新任执行经理是谁。刘义宽说是省指挥部下派的,他也搞不清楚。我只有闭口。

    这是一件让我头痛的事。虽然我早就想好了怎么同北市区办事处代理主任李浩谈,但一直张不开口。主要是担心他闹情绪,影响北市区办事处的本月销量。也许他不再在乎这些,但对我影响仍然重大。

    我提前通知各办事处把本月的销售报告交了上来。我先看了李浩的报告,报告写得详细分明,对市场的分析细致入微,非常到位;各项工作完成都十分好。我看着报告不禁感慨万端,唏嘘不已——这么优秀的人才,竟然因为“一张废纸”不能有出头之日,糟蹋掉了!

    我亲自前往北市区办事处找李浩谈这件事儿,并做好了迎接李浩闹情绪的思想准备。我还没有开口,李浩便从抽屉里拿出一份写好的辞职报告,平静地对我说,这份报告他早就写好了,就等月底开会时交给我了。

    我愣住了。这完全出乎我的意料。我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李浩说他早就猜到公司的意思,也知道我为他挨了整,所以不想让我再为难。我听了,感动得差点儿掉下泪来,不敢张口说话,生怕自己发出哽咽的声音失态。原来,我一直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龌龊地担心他知道后会闹情绪,不好好工作,影响到我!感动即刻又化成了无比的羞愧和深深的内疚。

    我把辞职报告放到桌子上,压制住内心的激动,对他说:“公司并没有辞退你的意思,只是因为你学历不够……”下面的话扼在我的喉头,激动的情绪涌动,终于还是压不住,弹上来,“我打算安排你到……”

    “为了我你的处境挺不好了。别费心了。”我还没有说完,李浩便打断了我的话,平静且无奈地笑了笑说,“不管你安排我到哪,我在康品健公司里也只能这样儿了。我决定辞职了。”

    我无法再劝了。沉默着暗自叹了一口气说:“我尊重你的选择。能告诉我你辞职后去哪儿吗?”

    “我说了你别多心。”李浩注视着我说。

    红叶公司在我的脑海里一闪而过,我马上预感到他要去哪里,沉声说:“怎么会。”

    “高英甫很早就拉拢我到红叶公司,我一直没有答应。现在这种情况,正好他又从县里调上来,把我推荐给了公司经理邵晋成。”

    我什么都明白了,微微地点了一下头,皱着眉不知说什么好。李浩沉默一会儿,又说,“周经理,我真的不是出于报复的心理才决定这样做。本来我一心想在康品健公司好好做的,可公司要的学历我没有……”李浩说着,从桌上拿起烟,给了我一颗,自己叼在嘴里一颗,然后先给我点燃,再把自己的点燃。我俩各自深吸了一口。他又接着说,“但我觉得我并不比别的主任差,不想总这样下去。挣不到钱别说,心里憋屈的慌。”

    “你去红叶公司可以做一把手?”我问。

    “嗯。”他说。“红叶公司对学历要求虽然也挺严,但有高英甫介绍,再加上我在市区的成绩他们都清楚,所以答应我过去就接主任的位置。不代理,正式任命!”李浩将后面的一句话加重了语气。

    “在哪块市场做。”我关心地问。

    “应该还是在市区。毕竟我对市区市场熟悉。”李浩说。

    我心里一紧,涌上无限忧虑。眼前的伙伴,马上就要变成我的竞争对手了,而且还是一个强劲的竞争对手。

    “没办法,我也不想这样。”李浩意识到了我内心的变化,无奈地说,“虽然我跟你干的时间不长,但我知道你对我不错,挺感激你,不想这样。可我总要给自己找一条出路。没办法。”

    我拿着李浩的辞职报告往回走。一页涂满墨迹的纸,却似铅块一样沉重。我想做最后的努力,让郑熠阳、刘义宽、邓岩看一看这页比铅块还要沉重的纸,希望郑熠阳的态度因此有所改变。

    一切都是徒劳,除了刘义宽看着李浩的辞职报告皱着眉叹息了一声,其他二人,可以用无动于终来形容。为了打动他们(主要是郑熠阳),我动情地叙述了我同李浩的谈话过程。郑熠阳听后,却无情地对我说,公司已经决定了,无法改变。我的心像被冰凌戳破,又凉又疼。

    新来的要接替李浩的执行经理长得油头粉面,一身女气,走起路来小p股摇得比真女子都带劲儿;说话更让人恶心,像京剧里的青衣念白,还时不时地摆个兰花指掩口羞笑。可惜,长得如破碗碴子一样的嘴巴不争气,大得用整个手掌都捂不严。但我还是热情地接待了他,问他姓甚名谁。他说姓贾,叫南升。我听了不住点头,深以为他父母了不起,这名字起得有先见之明。

    月底会后,我给李浩和贾南升做了交接。交接完后,李浩收拾了下私人东西,便离开了康品健公司。果然如李浩所说的那样,他得到了红叶公司总经理邵晋成的重用。邵晋成任命他为红叶公司市区市场部北市区办事处主任。他工作的市场环境没有丝毫改变,只是换了公司。

    李浩太了解这块市场了,他可以闭着眼睛找到坐落在北市区的任何一家经销商。但这不是我最忧心的,我最忧心的是他太了解康品健公司市区市场部的运作情况了!

    最了解你的人是最可怕的竞争对手!前面的高英甫便是例子。而现在更可怕的不仅如此。李浩的能力且不说它,只从他的心态上说就足够让人胆颤心惊!一个功苦功高却饱受憋屈得不到器重的人,一但给他机会,压抑在他体内的情感就会暴发出来。就像一个三十多岁的老光g终于搂到了光p股的女人,高涨的激情要多强烈有多强烈!李浩无疑要趁这个机会大展才能,努力做出一番成绩来表现自己,让公司不敢小觑,以报邵晋成对他的知遇之恩,给高英甫争足面子。

    第三卷 八十六

    (6)让我迷惑的结果

    我的忧虑很快成了事实。截止月中;市区市场部的出货量比上月份少了近15%!回款率则更低。查问题的根源,完全出在北市区。

    人事变动在短时期内会影响销量本来也是正常的,可我仍然很紧张,担心这不是短期现象。我赶到北市区办事处了解情况,贾南升给我的解释正如我的预料,他说他还不熟悉市场,怎么也得给他了解市场的时间。他的解释客观合理,让我意识到自己的疏忽。我应该给他配一个熟悉这块市场的主管。以前李浩从主管升为代理主任,对这块市场熟悉,对员工了解,所以做驾轻就熟,几乎不需要做任何热身,就能正常开展工作。可贾南升人生地不熟,李浩一走,身边连个协助他的人都没有,要从头理顺,工作起来的确有困难。

    我想从北市区办事处的老员工中提拔一个主管来协助他,可挨次了解一下都觉得不合适。也许是无意识地把他们同李浩做比较的缘故。思来想去,我决定暂时先派范龙过去协助贾南升。我找范龙谈,没想到范龙表现出很强的抵触情绪。我想,原因可能是他一直在公司里呆着,心中有种优越感,觉得自己了不起,派他下市场工作,就好比让一个城里长大的孩子去农村劳动,让他接受不了。

    “我是人事部任命的,降我的级得通过人事部!”他说。

    “谁说降你的级?只是让你过去帮他一段时间,度过眼前的困难。你的待遇并不受影响。”我明白他在暗示我他有后台,这反而引起了我的反感。

    “那也得经过人事部。”范龙不屈地说。

    “范龙,我告诉你,这不是人事调动,只是正常的工作安排,用不着经过人事部!公司培训时你没有好好学习,公司的制度你总该清楚!绝对服从是什么意思?你不明白?!”他把我激怒了,我放重了语气,毫不留情地批评他。同时心里暗骂,“你妈妈的,谁是你的后台也得给我靠边站!我堂堂一个可同部级干部比肩的执行经理,连自己办公室里的一个业务主管都指挥不动,我这工作还怎么干!”

    范龙见我有了怒意,悻悻地坐在桌边低下了头。

    “现在的情况你清楚。到目前,出货量比上月份少了15%,还不要说回来多少款!照这样下去到月底会怎么样?你是市区市场部业务主管,难道你可以不承担责任?”我乘胜追击,“这本来是你份内的事,要不办公室里留个主管干吗?统计数字,整理报告李琳一个人就办得了!”

    范龙被我训得蔫头耷脑,默不作声地坐着不动,表情里的不服气渐渐退去,马上就要彻底妥协了。

    “只是让你去帮他一段时间,以便让他尽快熟悉市场,度过难关,尽早理顺工作,到时候你就回来了,并不是把你安在哪儿不动窝了。你说你担心什么?”我见他屈服了,口气变得温和一些。

    范龙怀着一肚子报怨和委屈,悻悻地到了北市区办事处。他的到来并没有扭转北市区办事处销量下滑的趋势,到月底北市区办事处的回款金额比上月少了三分之一。这是一个巨大的数字,直接影响了市区整体的成绩。我没有责怪贾南升,更没有报怨范龙,我不能期望范龙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协助贾南升扭转颓势。

    我给公司递交了本月的总结报告,客观地分析了本月销量下滑的原因。谭玉健只看了一眼,没有做任何批示,便连同曹斌撰写的市场总结报告一并递到了郑熠阳那里。要提醒读者的是,谭玉健这么做与我们俩的私交无关。我把报告交到他哪儿,不过是走一下过场。我前面说过,名义上他统管a市整个市场,实际他不能c纵市区。这也正是他为什么记恨郑熠阳的主要原因。

    郑熠阳看过报告后同样没有反映,在月底总结会上甚至没有提这件事儿。这种现象很少见。按照以往的规矩,销量下滑该区域负责人至少要被点名批评。看来我的报告起了作用,让他认识到这与他的人事决策有关,他应该负点儿责任,不能让我一个人背黑锅。

    看到这里你也许正在为我高兴,我却正在懊悔自己一时头脑发热,在报告上写了这些内容。如果郑熠阳在会上对我提出批评,当着众人训斥我两句,反而说明他心里不是很在意。可是他没有提,只是在公布销量排名时念到了市区市场的名字,通报了一下销量,其它什么也没有说。这预示着什么?预示着下个月如果我遏制不住销量下滑的势头,还拿不出成绩,我将受到更加严厉的惩罚!到那时,他会认为他给足了我调整市场的时间,也就完全没有了愧疚之心,可以心安理得地发泄他心里的积怨,更加严厉的制裁我。也许自他调到a市以来,还没有哪个下属敢对他说三道四,让他承担责任呢!

    我的心情变得无比沉重,沉重得超过了这段时间感情给我带来的折磨,使我没有多余的心思在为邓岩痛惜,为李婷痛心,为冯晓静痛悔了;我不得不集中全部心思,来想办法弥补因自己的莽撞行为造成的严重过失,为迎接下个月降临到我身上的灾难做好准备。

    我将工作重点放在了北市区办事处,期望尽快扭转颓势,努力规避将要发生在我身上的灾难。我对北市区的高度重视,使贾南升、范龙二人不敢有丝毫懈怠。可是,上旬结束,销售统计显示,销量下滑的趋势仍在继续。我十分焦虑,让贾南升、范龙二人带着我亲自到市场一线走访。经过市场调研,主要原因找到,问题出在经销商身上。而经销商之所以出问题,完全是因为竞争对手。

    第三卷 八十七

    李浩执掌红叶公司北市区办事处后,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