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重关系 作者:张不高不高

    “还是小小施主说得有道理,我还是偏执了些,反而落了下乘了。我拜了辈子的佛，还不如小小施主活的通透,小小施主，老衲受教了。”大师对着张小伟恭敬的行了个礼。

    “虚山大师，您太客气了,我就随口说，我去给你把米倒进缸里。”张小伟扯了下提溜着大米,把脸憋得通红的李航走进了虚山大师的小屋。

    “哈哈哈，小小施主,真是了不起,小小施主，小小。”李航刚走出了虚山大师的视线,就忍不住笑了出来。

    “小小施主有慧根，小小施主活的通透。”李航捧腹大笑，还未等李航说完这句话，就看到张小伟眼睛睁得老大，手里抓着把米，正在怒视他。

    李航很知趣的闭上了嘴巴，把强忍住笑意，歪头打量了这件小屋。小屋里没有窗户，所以很暗，中间摆放着张桌子，桌子旁边放着条凳子，桌子上放着把茶壶，茶壶旁边的两个杯子布满了灰尘，想必是许久没有用过了。在小屋北面有面窗帘跟里面的卧室隔了开。

    张小伟吧大米看到米缸空荡荡的，有些心酸，倒满了米缸。又看了看水缸，里面的水也不了，张小伟对着李航说道，“刚下过雪，路滑，虚山大师定不方便去打水，我们两个去山涧中提水给他把水缸倒满。”

    张小伟找到放在角落里的木桶，看到里面有只葫芦做成的水瓢，提溜了出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听到虚山大师，敲了下放在桌子上的磬，磬音清脆悦耳。张小伟知道，这是虚山大师在用他的方式表示对自己的谢意。

    张小伟对于怎么下山涧，轻车熟路，直在不停地让李航小心，因为下山涧的小路，只有两脚宽，确实很陡也很滑。

    李航跟着张小伟来到了山涧中，只见山涧中又别有洞天。山涧里是刺骨的凉意，李航抬头看了看天，两边都是悬崖峭壁，挡住了阳光，使得里面无比阴寒。

    但是从山顶流下的溪水，却是干净清澈，水底的石头，被溪水冲刷的滚圆，个个清晰可见，只见溪水两侧的岸边还有皑皑白雪，都完好如初。

    张小伟用葫芦瓢轻轻舀起瓢水，递到李航面前，说道：“上面有个泉眼，这水就是从泉眼流出来的，这也是我喝过最甘甜的水，你可以尝尝。”

    李航接过瓢，轻轻的抿了小口，入口冰凉，但是回味之下，确实甘甜，顺着喉咙滑到胃里，只觉得全身都要冰冻起来，刺激的他精神震。

    “我这是第次用瓢喝水，这个东西就是叫瓢吧，话说我来了这里，发生了好个第次，都是做梦都想不到的。再说这水，果然是好水，如果开发出来，肯定比那个什么山泉有点甜，高端大气的。”李航口冰水下去，全身哆嗦，仍旧不忘跟张小伟开玩笑。

    “航哥，你喜欢这样的生活吗？如果我们老了还能在起，我们就来这里好不好，种上亩田，养几只鸡鸭，喝口山泉，看日出日落，赏大海，漫步山涧。想想的生活就美好。”

    李航看到张小伟悠然向往的神色，眼前也浮现出了两个两鬓斑白的老头，坐在起，喝着茶水，看着夕阳的场景。

    “听你的，那副对联不是也问到了，何日君再来？我会回去就告诉佛祖，君准备在这住下，不走了。”

    “油嘴滑舌，佛祖不会喜欢的。”张小伟用瓢轻轻舀起溪水表面的清水，生怕把瓢戳到了水底，惊起水底的泥沙，搅浑了这汪清泉。

    很快，桶子就满了，李航望着这陡峭的山路，又犯了愁，这陡峭的悬崖山路走起来都麻烦，又如何能把这桶水提溜上去。想到自己从小到大，好像真的没有什么东西能够难倒自己，却在这里束手束脚，忍不住有些失落。

    张小伟见到李航的脸上有丝的愁容，笑着说道：“我又得取笑你是豪门公子哥了，我这不是有绳子么？我把绳子系在水桶上，拿着绳子走到上面，不就把水桶拽上去了。这么笨，看我的。”

    李航看着张小伟，猫着腰，在山路像只猴子般灵巧，很快就到了悬崖顶，然后拽着绳子把桶水轻松的提溜了上去。

    “怎么样，航哥，是不是提水这活你比不过我了，你在下面等我会，我把这桶倒进水缸里，回来你再舀满桶。这天气这么暖和，定有异常，这两天肯定要变天，虚山大师他不方便，等等我。”

    李航看到张小伟对着他喊了两声，就提着桶子走了。李航摇摇头，自言自语道：“还是个善良的孩子，惟愿你能在以后的工作中，也能保持本心，佛祖会保佑你的。不，我不需要佛祖保佑，我会保护好他的，是的，我会的。”

    李航抬头看了看线天，紧紧的攥紧了拳头，目光异常的坚定。

    过了十分钟，李航看到张小伟把桶子又坠了下来，李航接过桶子，学着张小伟的样子，小心的把水舀进桶里，张小伟拽着绳子拎了上去，张小伟提上桶子之后，喊了句，“在下面等着，会还要再舀桶。”

    又提满了桶，李航也爬了上去，李航走到寺庙的时候，看到虚山大师，正在生火煮水了，寺庙的院子里，摆好了三个小板凳，桌子上的茶具也搬了出来。虚山见到李航，双手合十，说道：“阿弥陀佛。李施主好人必定会有好报，你们进去给天后娘娘敬柱香吧，天后娘娘会保佑你们平安的。”

    李航跟着张小伟走到正殿门口，只见张小伟是从正殿旁边的侧门进去的，李航看到门槛比较高，在旁边轻声说道，“小心。”

    李航跟着张小伟从左至右挨个拜了遍，最后张小伟拿起三路香，走到个香炉内，沾了沾油，递给了李航，虚山大师给李航点燃，李航插到了外面的大香炉内。

    张小伟从右边的门口出来，跪在大香炉前，毕恭毕敬的叩了三个头，呢喃道：“愿天后娘娘保佑，奶奶爸爸妈妈航哥，平平安安，顺心如意。亮子愿你路走好，再也不要这么痴傻。”

    李航在旁，看着张小伟在旁边虔诚祈福，听到张小伟提到他的名字的时候，他心里暖，毕竟小伟也是深爱着自己。但是下刻，他听到了亮子的名字，他被这个名字震了下，想到亮子浑身是血，攥着他的手的模样，悲从心来，李航“噗通”声跪倒在张小伟旁边。

    “航哥，我们给亮子抄几分观音心经吧，为他祈福，愿他下世无灾无难。”张小伟轻声说道。

    “好，谢谢你，小伟，谢谢你为我赎罪。”李航抿着嘴唇，无力的说道。

    拜完天后娘娘，虚山大师的泉水也烧好了，张小伟把手放在温热的泉水中浸泡了会，擦洗干净，开始抄心经。李航取水泡好了茶水，听着虚山大师默念观音心经，看着张小伟抄着观音心经，看着绿色的茶叶才沸水中浮浮沉沉，淡淡的茶香飘散出来，李航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菠萝蜜心法“李航看着虚山大师眼眸低垂，慈眉善目，再听着虚山大师念起观音心经，字正腔圆，铿锵有力，那好像是种神奇的力量，在引导着他进入了种奇异的状态中，在这个状态中，他仿佛在神游太虚，俯瞰到了这片幽静的大地。

    李航在旁边给张小伟添着茶水，张小伟抄累的时候就会喝口茶，再抬起头来看李航眼，两个人相视笑，张小伟便又低头抄经。

    冬日里的暖阳总是走得很快，张小伟抄完份心经，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虚山大师，把这份心经，放在天后娘娘桌案前吧，劳烦您了。”张小伟写上了亮子的名字，把心经卷了起来，恭敬的递给了虚山大师。

    “阿弥陀佛，小小施主太客气了，小小施主宅心仁厚，洪福齐天，必有好报，阿弥陀佛。”虚山大师双手合十，声音平和。

    张小伟看了看，挂在西山头的太阳，对着李航说道，“航哥，我们走吧，再不走可能要露宿山林了。”

    “那应该也不错，来个篝火晚会，吃个烤肉。”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虚山大师马上诵了声佛号。

    张小伟轻吐了下舌头，瞪了李航眼，对虚山大师躬身行了礼，说道：“大师，叨扰您了，我们该下山了。”

    “这位李施主，你天仓地库皆丰隆，生富贵荣显，百事亨通。但是你眉毛浓密，几乎要相连起来，可见你比较强硬固执，容易遭人嫉妒，过了年之后可能会有道不小的波折，望注意。”

    李航神色怔，看了张小伟眼，忙回礼道：“谢谢大师提醒。”

    虚山大师叮嘱了李航句，张小伟看到虚山大师为李航看了下面相，不依不饶的说道：“不行不行，这次虚山大师你也要给我看下面相。虚山大师偏心，给航哥看相，就是不给我看，亏得我这么喜欢您。”

    虚山大师看了张小伟眼，摇了摇头，闭上眼睛，念了声佛号：“阿弥陀佛，小小施主，万事皆空，你下山去吧。”

    “不懂，好吧，大师，我有空就来看你，我走了。”张小伟跟虚山大师挥手道别。

    李航跟张小伟直走了会，回头看到虚山大师依旧在在庙前，袭黄色僧袍随风飘荡。

    日暮西山，残阳如血。

    作者有话要说：可以听听齐豫的《心经》，有种平和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