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部分
刀影瑶姬 作者:肉书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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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鹏飞跃身上马,理也不理裴宣和涂森,长鞭一扬,一人一骑投西而去。
展鹏飞放马疾驰,约摸过了半炷香光景,便将前行之速放缓。
他将疾行改为慢走之意,乃是为了等候裴宣和涂森。展鹏飞其实不会舍下裴宣或涂森独行前往幽灵谷,他之所以突然掉马疾走,只是对他们两人的争辩,表示一点儿抗议而已。
他深知高晋使裴宣和涂森偕他同赴幽灵谷之目的,是要借重他们两人的江湖阅历。
何况,涂森在三y教中,是该教主持争夺火狐内丹的策划人,同样的西儒裴宣,也是参与大伪教设计夺取火狐内丹的主要人物。
是以,七星教主不夜城主高晋,认为有展鹏飞的毅力,涂森的见多识广,裴宣的深谋远虑,加上他自己的从中策划,等于集合了四大门派的精英,从事争夺火狐内丹,应说可以成功才对。
由于高晋借重涂森和裴宣,展鹏飞自然不能没有他们,这是他在一阵疾行之后,又自动慢下来等候他们的原因。
展鹏飞任那坐骑缓步徐行,大约又走了一炷香光景,竟然还没有涂森和裴宣的踪影。
这就奇了,展鹏飞忖道:“难道说涂森或裴宣经我这么一激,就甘愿放弃进入幽灵谷的机会?”
展鹏飞深入一想,又忖道:“不,不会的,他们两人明知我握有高晋的全部计划,也知道高晋的计划是有绝对把握帮助我进入幽灵谷,他们岂会平白放弃?”
可是事实却不若展鹏飞之预料,因为展鹏飞此刻已足足等了半个时辰之久,涂森和裴宣却仍然没有追来。
展鹏飞估计出他们若是随后赶来的话,应该只不过顿饭工夫而已。
此刻已超出了展鹏飞估量的时间甚多,展鹏飞心想:莫非他们真的想放弃?
他仔细一想,立刻又推翻了自己的猜测,现在唯一可以解释的,大概是涂森他们两人,在展鹏飞离开后不久,碰上了什么麻烦。
展鹏飞忖道:“他们有了麻烦,抽不出身来与自己相会,对,这理由最是合理。”
现下展鹏飞能做的,当然折回去看看究竟涂森他们,碰上了什么麻烦。
他一念及此,立刻调转马头。
可是展鹏飞才一回转,但觉四下风声飒然,人影晃动,马前马后,出现了六、七个人来。
展鹏飞一见这些人的装束,便认出他们之中三人是三y教的人,其余装束虽异,但展鹏飞还是认得出这些人,都是三y教派来的黑道高手。
横拦在马前的是梅山三妖易家兄弟,在两侧的则是草上飞林放、白无常申不返,另外两名三y教的人,展鹏飞则从未见过,他是从她们素衣长发,认出是来自三y教的人。
梅山三妖等人,展鹏飞早在初会勾魂客涂森之时,就与他们见过面,当时还有矮魔神苏南及夺命金莲边五姑也在场。
展鹏飞知道这些人,都是三y教通过已逝的瞽目天罗范泛,约来参与争夺火狐内丹的。
可是他却不清楚这些人何以会集在这里,拦住他的去路,因此他道:“你们拦住在下干什么?”
白无常申不返冷笑道:“展兄弟,你敢是贵人多忘?”
展鹏飞道:“在下忘了什么来着?”
申不返道:“咱们还是打开天窗说亮话,当初范泛老邀我们到三y教来,可是为了什么事呀?”
展鹏飞道:“自然是为了协助三y教,与各大门派争夺火狐内丹之事。”
申不远道:“你没忘记便好,可是你被教主差遣前往打探各大门派虚实,怎么到现在一点儿交代也没有?”
展鹏飞道:“没有结果,在下又有什么好向教主交代?”
申不返道:“就算是没有什么消息交代,然而展兄弟你这一去的所作所为你都仔细想过?”
展鹏飞确实从未替三y教设想过,换句话说,他根本早已将三y教主无邪仙女,派他打探各大门派动静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他天性胸怀旷达,不会作伪,因此一经白无常申不返指问,居然哑口无言。
这一来白无常申不返更是振振有词,道:“你不但背叛了我们,而且有显然出卖我们的倾向,因此我们今天不能饶你!”
展鹏飞这回可不觉得申不返之言有理,道:“在下根本就没有加入你们的任何组织,怎能说在下背叛了你们?”
申不返道:“你参与我们的机密,怎能说没加入我们的组织?”
展鹏飞重重哼了一声,道:“当日在下路过七星铺外土地庙,巧被三y教的勾魂客涂森拉去与你们见面,后来才知道你们是三y教中的高手,至于你们计划与其他门派争夺火狐内丹之事,在下也仅知道点儿皮毛而已,这又有什么机密可言?”
申不返也哼道:“这就够了,你知道了这件事,我们就不能留你活口,除非……”
展鹏飞耐心的等他的下文,都没有结果,遂问道:“除非怎么样?”
申不返道:“除非你现在立刻忏悔认过,从今以后坦诚替三y教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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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生死一线间金童护驾
展鹏飞道:“要在下替三y教效力不难,但在这种迫之情形下,抱歉,在下绝难答应!”
申不返厉声道:“你莫是吃了豹子胆?”
展鹏飞潇洒一笑,没有开口,那申不返嘿嘿笑道:“姓展的!难道你已经将你的兄弟徐阿平也给忘了吗?”
展鹏飞闻言果然变了脸,道:“你们若是敢动我那小师弟一根汗毛,哼,哼,今生今世我展鹏飞必然与你们缠到底,至死方休!”
他说得声色俱厉,口气更是斩钉截铁,使在场的人莫不深信他言出必行,绝对能够办到他说出的话。
大家显然被展鹏飞的气势所震慑住,连申不返都沉默了老半天,不知如何措词。
展鹏飞却道:“你们回去告诉三y教主无邪仙女,在下与她向无瓜葛,可说是井水不犯河水,她要是敢将在下师弟当人质,咱们走着瞧好了。”
他私下虽然非常担心徐阿平的安危,但他表面上还是没有露出一点儿痕迹,当下兜转马头,就要驱马前行。
站在马侧的草上飞林放,顺手拉住马缰,对申不返道:“申兄,你就这样子放他走?”
申不返像是突然惊醒过来的样子,大声道:“展鹏飞,你下马来!”
展鹏飞寻思道:“我这一下马,岂有冲出重围的可能?”
但马缰被林放拉得紧紧的,他想纵马前冲,也是不可能的事。
展鹏飞衡量情势,心知万不能c之过急,要不然惹火了这些魔头,局面必然更糟。
是以展鹏飞跃下马来,冷冷道:“你们想用强的,何不过来试试?”
他言语才罢,“锵”的一声,抽出腰中的蓝电宝刀,掣在手中,显得气吞山河的样子。
展鹏飞一抽出宝刀,在场的人莫不泛起一股莫名的惧意。
这并不是因为这些魔头慑于展鹏飞的武功之故,而是由于展鹏飞灼人的眼神,及从他身上所s发出来的森严杀气,使在场的人大为讶异。
草上飞林放怔了一怔,居然不待展鹏飞说话,就自动的放下拉住马缰的右手,心道:“我生平杀人无算,不论什么凶神恶煞都碰到过,却从来没有对任何人生出怯意,这小伙子到底是什么来历?”
他心里正在打鼓,展鹏飞已趁这刹那,跃身上马,两脚一夹马腹,跨下坐骑忽地向前一跃,如飞矢般冲出重围而去。
挡在马前的梅山三妖,不得不让身避过,他们这一让,展鹏飞已飞奔十丈之遥。
白无常申不返见状大急,高声叫道:“林兄,赶快截住他!”
林放不待申不返招呼,早已起步追过去,他外号草上飞,轻功造诣果然不同凡响。
但见林放身如飞燕,才只几个纵落,人已然飞掠到十丈开外。
然后他又顺势两次点地,转眼间,便已掠过快马飞奔中的展鹏飞。
林放端的不愧为草上飞,他人还在空中,只一个鹞子翻身,就赶在展鹏飞马前三丈之处落地。
展鹏飞心地厚道,他生怕林放被狂奔的牲口撞着,猛地用力收缰,将那匹马的去势硬生生的刹住,正好停在离林放不及半尺之处。
林放见状,哈哈一笑,道:“展兄弟,你这次又失算啦!”
展鹏飞微微一怔,道:“失算?在下什么事失算?”
林放还是带着笑容,道:“第一,你没想到我能够追上你的快马,是你的一次失算。”
他顿了一顿,又屈指道:“第二,你刚才若是没有硬拉住你的快马的话,此刻你早已逃出我的追拦,这是你再次的失算。”
展鹏飞道:“在下要是没拉住马缰将马停住,不是要将你撞成r酱吗?”
林放道:“不错!你没有硬将马拉住的话,我很有可能被撞成重伤,不过,要是换上我,在这种情形之下,我是不会将马停住的!”
展鹏飞茫然问道:“为什么?”
林放道:“你这一停,不是等于投入了罗网了吗?”
展鹏飞恍然道:“你的意思是说,换上你的话,你宁可撞死人,也要先作逃命打算,对也不对?”
林放道:“当然啦,这道理连三岁孩童都会领悟,所以我说你这一停,大是失算!”
他指着展鹏飞背后,又道:“哪!展兄弟,你又失算了一次啦!”
展鹏飞这回不待林放解释,也晓得林放的意思,因为他知道申不返、梅山三妖等人业已随后赶了来。
白无常申不返便道:“林放兄,你在同那小子扯些什么呀?”
林放道:“没什么呀!我只不过拿话套住他,免得这小子在你们来之前溜走!”
展鹏飞听他这么一说,心下大为后侮,忖道:“是呀!我应该利用林放人单势孤之际,设法突围才对呀!”
刚才展鹏飞并没有因为停下马来而后侮,因为他觉得在快马狂奔中,纵使敌人拦马,他也非得先停马才对,否则万一撞上了无辜的路人,罪过就大了。
可是现在不同,现在他已知道林放拦住他,就应该趁早冲过去,实在不应该坐失良机的。
他越想越后侮,同时也感觉出林放这个魔头,不但轻功好,心计也是高人一等的。
梅山三妖等人一赶了过来,立刻又将展鹏飞包围了起来。
展鹏飞心知这一次怕没那么容易走脱,反而将心一横,飞跃下马。
他指着围住他的黑道高手道:“你们苦苦相,可别怪我刀不留情!”
林放道:“展鹏飞!你别以为各大门派的屠龙小组奈何你不得,便了不起啦!”
展鹏飞道:“在下从未有如此狂妄之念!”
他一面说话,一面掣出他那把紫府奇珍蓝电宝刀,又道:“不过在下可以告诉你们,在下不论碰上任何强敌,从没有气馁过倒是真的!”
林放道:“好胆量!看你的神情不像是在吹牛,可是你要知道,这动手过招之事,不是说有胆量便行,你懂吧?”
展鹏飞道:“在下省得!不过在下行事一向尽力而为,比方说诸位此刻在下动手,在下一定会拼全力求胜,至于结果是不是落败而已,此刻在下却还未考虑到!”
林放向申不返打了一个眼色,申不返道:“其实我们也可以不必动手,比方说,你现在跟我们回去见无邪仙女,一切不就解决了吗?”
申不返在说这话时,尽量把语气说得温和,言词也甚是得体。
不料展鹏飞却道:“不行!咱们今天非打一架不可!”
林放心里讶道:“这小子怎地软硬不吃?”
他哪里知道展鹏飞此刻已动了肝火,而像他这种心地良善的人,一旦动起肝火来,却是什么也不顾的。
这些魔头之中,要数梅山三妖的老三易三嗔脾气最大,他浑然没有像其他人对展鹏飞那股凛然不可欺的气势,有所戒惕,踏前一步,道:“你这小子既然想打架,我来奉陪好了。”
易三嗔这话一出口,在场的人,包括梅山三妖的老大在内,居然心底下都有如释重负之感。
这些人的感觉,很明显地显示出他们在面对展鹏飞之际,都有不愿下场惹他的意思。
所以他们一见易三嗔自动上前挑战,均大大轻松起来,连易三嗔的两位兄弟,也不能免。
展鹏飞听以易三嗔叫阵,道:“那敢情好,我们怎么个打法?”
易三嗔被展鹏飞爽朗的话,惹起了满肚子火,怒道:“你敢是看不起我?”
展鹏飞诧异的道:“没有啊?”
他这一答,易三嗔更难入耳,唰一声掣下他的兵器流星锤,道:“你小心了!”
流星锤快逾闪电,带动一股劲风,奔向毫无准备的展鹏飞。
展鹏飞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锤吓了一大跳,他就势将宝刀一拦,“当”一声,刀刃正好砍在锤链上。
易三嗔的流星锤链虽是精钢打成的,但展鹏飞手中的宝刀,却是天下至宝,紫府奇珍。
因此两股兵器交接之下,易三嗔的流星锤链,竟然被砍为两段。
锤链一断,锤头却向展鹏飞砸了下来,得展鹏飞扭身疾避,勉强逃过被砸烂脑瓜子之厄。
双方这一交手根本不到一招,局势变得太快,那易三嗔居然握着断链,怔怔的望着展鹏飞,好象不相信他的流星锤是被展鹏飞砍断似的。
梅山三妖的老大易一善,这时走到易三嗔之旁,道:“老三,你退回去,这里由我来!”
他别过头对展鹏飞道:“展鹏飞,你可知道士可杀不可辱这句话的意思吗?”
展鹏飞摇摇头,在场的人也都不知道易一善冒出这句话的含意。
那易一善又道:“你诚然有宝刀在手,但也不可以削断咱家老三的兵器,你可知道练武的人,视兵器如自己的生命,你这样做不是存心侮辱他吗?”
经他这一说,连展鹏飞也听懂他的那句“士可杀不可辱”的意思,虽则他将易三嗔比做“士”,有点儿不伦不类,不过他的话却也不无道理。
是以展鹏飞歉然道:“在下委实无意用宝刀削断易前辈的流星锤!”
他说得诚恳之至,可是易一善却大声吼道:“放p!你假若是无意砍断流星锤,怎会要将宝刀砍向了锤链,而不砍向锤头呢?”
展鹏飞确实是无意中砍中的,因此也大声道:“在下确是随意出刀,前辈不信便罢!”
易一善大怒道:“看不出你这小子如此狂妄,好,今晚我要不收拾下你,誓不回梅山!”
他气呼呼的抽出背上的长剑,就要发招。
草上飞林放却突然出声道:“易兄!让兄弟说句公道话行不行?”
易一善道:“林兄有什么话尽管说!”
林放向他抱一抱拳道:“多谢易兄给兄弟这个面子!”
他清一清喉咙,又道:“兄弟觉得易兄你错怪了展鹏飞!”
易一善高声道:“什么?我错怪了姓展的?”
林放慢条斯理的道:“是的,本来今晚兄弟不应该说这句话,可是咱们都是江湖混的人,为了收拾姓展的,动用了咱们这么多人,已经有失咱们的颜面,若是再不做得漂漂亮亮,岂不要人笑话?”
林放之言果然打动了在场的人,大家均觉得给展鹏飞一个公平是应该的,因此没有人认为林放有偏袒展鹏飞之嫌。
林放见大家都耸耳听他说话,于是提高声音,又道:“因此兄弟觉得此刻有必要说句公道话,易兄想来不会见怪吧?”
易一善道:“请说吧!”
林放道:“适才易兄认为展鹏飞砍断易老三锤链之举,是有意折辱易老三,其实不然!”
易一善道:“林兄认为姓展并非故意如此?”
林放道:“是的!”
易一善道:“有何根据?”
林放道:“当然有,否则兄弟怎敢无的放矢……”
易一善道:“那么就请说出你的根据……”
林放好整以暇地道:“兄弟认为展鹏飞委实不是有意砍断易老三的兵器之理由,其一,是因为易老三先出手之故……”
易一善制止他道:“慢着,这事与先出手,后出手有什么关系?”
林放道:“关系可大啦,你们想想,易老三突然攻击,展鹏飞措不及防,换上你们碰上这种情形,你们是不是有余裕考虑如何削断人家的兵刃?”
梅山三妖都没有人表示意见,白无常申不返却道:“换上兄弟处在敌人突然如其来的突袭,自然是先设法避过一招再说……”
林放道:“这就是啦!展鹏飞既有宝刀在手,应付突然飞来流星锤,最自然的动作,当然是以刀搁开,对也不对?”
在场的人都没有出声,显见都同意林放之言。
只听林放继续又道:“由此足见,展鹏飞事前确实没有打算要用他手中的宝刀,来削断易兄的流星锤的打算,只不知兄弟之言,有没有错?”
易一善此时倏地重重哼了一声,林放露出惊异的眼光,看着他道:“易兄莫非不同意兄弟的理由?”
易一善还是没有答腔,不过从他的脸都表情,谁都可以看得出,他的确不大服气的。
林放微微一笑,道:“易兄既是不同意兄弟之言,兄弟还可以提出另外一个理由来!”
易一善不禁开口道:“你还有什么理由,足以证明展鹏飞不是有意折辱咱家老三?”
林放道:“易兄,兄弟先问你,当令弟流星锤被削断之刹那,你是不是看清楚了?”
易一善想了一想,道:“看到了!”
林放紧一句,道:“看清楚了没有?”
易一善有点儿不耐烦,但还是回话道:“看得很清楚!”
林放笑道:“那敢情好,既是易兄自承看得很清楚,兄弟且问你,易兄有没有注意到,当流星锤被砍,锤头断落之刹那,展鹏飞闪躲的动作?”
易一善不言,申不返却道:“展鹏飞是勉勉强强,才避过那突然砸下的断锤!”
林放道:“申兄说得不错,展鹏飞在那一刹那之间,确是很勉强才躲开断锤的……”
他看了易氏兄弟一眼,才又道:“由此足见,如果展鹏飞事前就计划砍断锤链的话,他一定也会事先d悉链断后流星锤必然砸下,那么,他便会在链断之后,不会显出仓皇失措,手忙脚乱的情形来。”
林放的分析毫不牵强附合,言之成理,易一善终于缄口不语。
他得意的一笑,道:“是故,易老大今晚可以用任何理由杀死展鹏飞,却不能以故意断链之辱为词,找展鹏飞的麻烦!”
在场的人都将眼光投向梅山三妖的老大易一善,准备听他表示意见。
易一善与他身旁的易二功交换了一个眼色,道:“若依林兄之言,岂不是脱裤子放p吗?”
林放居然不以为意,道:“不然!这是原则问题,我们行事不能没有原则,否则徒招人笑,易兄意下如何?”
展鹏飞觉得林放这种魔头,居然也大谈其原则问题,心中不免好笑。
不过林放的态度看起来却像相当认真的样子,易一善终于大声说道:“如果林兄坚持非如此的话,兄弟就以普通理由找姓展比划好了!”
他此言一出,林放作出透了一口气的表情,道:“这样最好,免得咱们杀掉姓展的之后,无邪仙女有借口责怪咱们!”
展鹏飞闻言,恍然忖道:“这些魔头搅了半天,原来是要找借口杀我?”
但是为什么呢?展鹏飞却弄不清楚,因此他握着宝刀发怔。
耳中传来草上飞林放的声音,道:“展鹏飞,你准备好了没有?”
展鹏飞扬一场他手中的蓝电宝刀,气静神定的道:“在下早就等得不耐烦了!”
林放以为展鹏飞获知他们决心杀他之时,会显出绝望骇惧的神情,不料此刻他却发觉展鹏飞不仅没有胆怯,反倒有跃跃欲试的勇气,不由心下大震。
这情景看在足智多谋的林放眼中,使他深为佩服,同时更加深他杀死展鹏飞的决心。
于是林放朝易一善道:“易兄,这一仗还是你上吗?”
易一善握好长剑,道:“当然是由兄弟来……”
他跨前五步,抬眼注目,不禁愣了一愣。
易一善看到对面的展鹏飞,左手握着宝刀,两眼发直的瞪着他。
他在江湖上不知经过了多少阵仗,却从没有碰到过像展鹏飞那样的架势,所以他不禁发愣。
展鹏飞却在此时,缓缓举起宝刀,左手也移过去,以掌紧紧握住刀柄,两眼平视。
易一善皱皱眉头,倏然发现从展鹏飞刀尖上,涌现出森严的杀气。
他万料不到展鹏飞此时的心情,竟因为触及了梅山三妖的种种恶行秽事,而对他生出很强的厌恶。
说明白点儿,展鹏飞由于厌恶梅山三妖,已下定决心,要除去易一善。
他心中既有如此强烈的意志,表现在他外形的威势,自然要使易一善大为骇然。
易一善是个经过大风大浪的人,当然不会畏怯,可是他心中被展鹏飞那股人的威势,压得蛮不是滋味。
展鹏飞这时唯一的心念,便是如何上手杀死易一善,对于环伺他四周的其他强敌,早已浑然忘却。
他握紧宝刀大喝一声,碎步前冲,一招“江水东流”,由上朝下,猛然砍向易一善。
易一善料不到展鹏飞居然敢抢先攻他,神情微微一顿,展鹏飞的宝刀,已带动一道寒光,罩了下来。
易一善突然打心底泛出生平未曾有的惧意,他只觉得展鹏飞这一刀,包含了悲壮、坚决、怨毒,就像是永不回头的一江春水!
他在展鹏飞劈下的刹那,已有不祥的感觉,早先反抗挣扎的意念,竟然消逝的无影无踪!
这情景使易一善大为骇然,迅速的往后疾退。
易一善此时的打算,竟然只有逃命的念头,可是展鹏飞的宝刀,依然如毒蛇般的,追随不舍。
易一善吓得心胆俱裂,疾挥手中长剑,护住他的上盘。
但是他却忘记展鹏飞的蓝电宝刀,摧坚如泥,他长剑堪堪拦住宝刀,但听铿锵一声,立刻断为两半。
长剑一断,展鹏飞的宝刀寒光宛如水银泻地,竟然不断地卷了过来。
易一善大呼“吾命休矣”奋力一挣扎,可是前胸仍然一阵剧痛,鲜血染红了全身。
虽是如此,易一善人仍很清醒,他怕展鹏飞痛下杀手,第二招连绵而至,因此人虽负伤,脚步仍然不慢,依旧全速后避。
展鹏飞一招砍伤易一善,却没有乘胜追击,任易一善退出他的刀圈。
然而易一善堪堪逃出展鹏飞的攻击,他顾也不顾身上的伤势,大吼一声,将手中断剑全力掷向展鹏飞。
展鹏飞一来没想到能够一刀砍伤易一善,二来也没料到受伤不轻的易一善会来这一手,等到易一善断剑光芒一动,要躲已然不及。
他的左肩肿被易一善的断剑击个正着,痛得他冷汗直冒。
展鹏飞深的吸了一口气,将宝刀夹在两腿之间,缓缓用右手将c在肩胛的断剑用力拔了出来,这一拔登时鲜血直流。
前胸挨了一刀的易一善,一面由易二功用药止血,一面开口道:“展鹏飞,咱们两不亏欠,你是不是有再战的能力?”
展鹏飞忍住痛楚道:“就怕你无再战之力……”
易一善经易二功裹伤之后,显得精神奕奕,显然他的前胸受伤不重,道:“来,来,来,咱们空着双手打一场,让本人看看你除了仰仗宝刀之外,还有什么好功夫……”
展鹏飞咬咬牙,将宝刀收好,也空着双手道:“在下绝对奉陪!”
他跨步走向易一善,却感觉到肩胛的伤口,突然冒血不止,心下骇然忖道:“肩肿虽非致命之处,但血脉通心,如不设法止血,恐怕支持不到十招,我便得失血落败……”
因此展鹏飞的脚步顿了一顿,易一善看在眼内,蓦地暴起发难,双掌横飞攻向展鹏飞。
这一来,展鹏飞根本没有裹伤止血的机会,只得以右手奋力抵挡。
易一善精神百倍,两手并用,招招狠毒泼辣,一上手便绝也不留情。
三招之后,展鹏飞立刻陷入危境。
他一方面要顾虑左肩的伤口恶化,一方面得单手拒敌,何况易一善功力本不逊于展鹏飞,他这一全力抢攻,展鹏飞自然招架不住。
勉强又支持了五招之久,展鹏飞因失血太多,脑中阵阵晕眩,右手已更不听指挥,移位的脚步同时杂乱起来。
易一善见状冷哼一声,左手只一虚晃,右掌运足功力,一式劈空掌,向下一斩,就斩中展鹏飞的颈部。
展鹏飞根本无力躲避,中了一掌之后,神智立刻昏迷,人便倒地。
易一善望着倒在地上的展鹏飞,嘿嘿冷笑,抬起脚来,对准展鹏飞的头部,就要踹下去。
草上飞林放突然叫道:“且慢!”
易一善放下高高举起的脚,转脸问道:“林兄为什么阻止兄弟杀他?”
林放徐步走了过去,指着展鹏飞道:“姓展的是无邪仙女指定要活抓回去的人,你这一脚踹下去,他岂有活命之理呢?”
易一善道:“但无邪仙女也曾经亲口告诉咱们,万一姓展的抵抗不从的话,咱们也可以视情形杀死他,不是吗?”
林放道:“话虽是这样讲,你这一脚下去,无邪仙女如果将咱们全都怪罪,兄弟岂不冤柱之至?”
申不返这时也道:“是啊,易兄,人是你杀的,要兄弟和林兄陪你受罪,不是太不公平吗?”
易一善恍然说道:“哦!原来你们担心兄弟杀死展鹏飞,拖累了你们,对也不对?”
林放和申不返都点点头,易一善笑道:“兄弟一人做事,一人担当,要是无邪仙女为杀死展鹏飞之事,怪罪咱们的话,兄弟绝对自己负责!”
林放道:“有易兄这句话,兄弟和申兄就不会反对你踩死展鹏飞……”
他转向申不返,道:“申兄,你说是吧?”
白无常申不返道:“是的,易兄敢担当责任,我们又有什么理由反对人家。易兄!请吧!”
易一善面浮狞笑,重又举起他的脚,对准展鹏飞的头颅,运足力道,猛踩下去。
就在这一刹那间,易一善突觉一股劲风袭向他的足踝。
他应变奇快,忙将踏向展鹏飞的脚抽了回来,避过那股劲风的突袭,然后抬眼一望。
只见他身侧缓缓走出四名三y教的教徒,簇护着一名年轻人走了过来。
易一善怔了一怔,道:“你是什么人?胆敢出手阻我行事?”
那突然出现的年轻人,含着倨傲的笑容,徐徐道:“易老!怎地连我们都不认得了?”
易一善仔细看了看来人道:“你是三y教的人?”
那年轻人道:“是啊,难道说我们这身装束,还不够证明?”
易一善道:“可是我在贵教总坛多日,所有贵教主要人物都见过了,却从未见过尊驾,尊驾是……”
那年轻人双手抱胸,道:“在下是敞教主无邪仙女座前的金童,易老初到敝教时,咱们还见过一面,不过,那只是打一个照面而已……”
金童顿了一顿,又道:“后来在下奉教主之命,闭关苦修本教绝艺,咱们就未再碰过,也难怪易老认不出在下来!”
草上飞林放突然c口道:“尊驾莫非是展鹏飞带来的那位兄弟,叫……叫什么阿平的?”
金童道:“林老的眼力不错,在下正是展鹏飞的兄弟徐阿平!”
林放诧异的道:“那么……尊驾怎么……”
站在徐阿平之旁的是三y教的护法魏长青,他道:“徐护法得敝教主青睐,已经是本教炙手可热的人物之一,你们说话可要客气点儿!”
魏长青之言,不知是在捧阿平或者是讽刺他,连一向思路敏捷的林放也弄不清楚。
金童阿平浅浅一笑,道:“魏护法说哪里话,这都是教主的抬举,和你们照顾,否则本座哪有今日,是吧?”
魏长青肃然道:“徐护法忒谦了,属下不敢!”
林放这回才弄明白阿平在三y教中的地位,居然远在魏长青之上,不由多看阿平一眼。易一善也因为知道阿平的身份,才压下怒火,没有提及干涉杀害展鹏飞的事情。
金童阿平回望一眼,道:“诸位都是本教约请来的贵客,要是对本座身份有所疑问的话,请尽管说出来!”
大家都没有说话,阿平又道:“本教目前设有十二大护法,由教主直接统领,十二大护法再分成两组,共六男六女,分由金童玉女负责,本座荣任金童一职,正是魏护法的直辖上司,想来大家明白吧?”
阿平解说那么清楚,众人自然听懂。
可是阿平却继续又道:“本教由于人单势孤,在一谷二府三教中实力最弱,这是大家所知道,目前十二大护法中,还有七位虚位以悬,因此本教正在极力扩充实力……”
他瞄了大家一眼,又道:“当年瞽目天罗范泛老替本教网罗天下人才,可惜功未成便遭毒手,诸位既是范泛老约请而来的人,本教将来仍有借重诸位之处,但望诸位能多出点力,本教绝不会亏待诸位的!”
林放忍不住道:“我们都是江湖上的散兵游勇,难道说贵教会有意让我们加入?”
阿平道:“喏!一月之前,本座还不是江湖上的一名小卒,如今不是已经登上了三y教的第二把交椅了吗?”
林放兴奋的道:“贵教有意抬举我们的话,我们怎么不卖力?”
梅山三妖、白无常申不返也都点头,表示他们与林放持有同一见解。
这些魔头何以那么热衷加入三y教呢?
说来也是人之常情,像林放他们,在天下武林中虽各有一席之地,但要与有组织的门派相比,仍然相差一大截。
就拿天下六大邪派实力最小的三y教来说,他们人数虽少,但起码也有上万的人,而且能够开宗立派,自然有他们自己的秘技。
不要说三y教的秘技移花接木手就能引起林放他们一学的冲动,就凭三y护法的地位,也是可使林放他们垂涎万分了。
人对于成群结党的欲望,本是天性,既然能在一夕之间倍增自己的声势,林放他们怎不梦寐以求?
阿平望了一下林放等人,均露出渴望的眼色,故意沉吟一会儿,道:“本座深知诸位有加入本教的打算,可是此事说难不难,说易却也不太容易,咱们还是从长计议!”
他此言一出,那些魔头均露出失望的神情。
阿平立刻又道:“不过,教主近日闭关修炼,教中之事已交代本座负责,扩张本教实力,正是敞教教主闭关前,吩咐本座全力去做的事情之一……”
他停歇一会儿,继续道:“各位既是有意加入本教,本座大概还做得了主。”
众人听到他后面一句话,不但转忧为喜,而且都露出诌媚的笑容。
阿平笑笑,又道:“当然,诸位总不能一点儿也没有表现,便想加入敝教吧?”
申不返立刻道:“范泛老介绍我们来的时候,我们早就预备好听凭贵教差遣的了!”
阿平道:“那敢情好,你们有这种心意,本座保证可以让各位如愿以偿。”
那些魔头居然齐齐欠身道:“多谢金童!”
林放等年岁都在三十以上,向年不及二十的阿平如此恭敬,实在是令人想不到的一件事。
而阿平居然大刺刺的道:“你们不必言谢,只要按本座意思去做事,本座一定优先录用!”
他语气一转,又道:“不过!若是像易老那样子阳奉y违的话,本教可不饶恕的啊!”
易一善心知阿平是不满他欲杀展鹏飞之举,惶然说道:“兄弟事前实在不知道展鹏飞与护法的关系,否则兄弟绝不会为难他!”
阿平指着展鹏飞道:“他虽与本座有师兄弟之谊,但那是以前的事,本座此刻绝不会偏袒于他!”
阿平顿一顿又道:“本座不满易老之行为,纯在公不在私,你们要不要本座说明自点儿?”
群魔哪有不愿听明白之理,是以他们不约而同的点头,表示极欲阿平再解释下去。
阿平遂又道:“易老因妒才而动了杀机,这是易老所犯的第一件错误!”
阿平弦外有音,说得众魔齐齐动容,因为事实上在场的人,动了杀害展鹏飞的杀机,可说全是为了妒才之意,所以他们才千方百计找借口想杀死展鹏飞。
易一善当然也是由于妒忌展鹏飞之才能,才动了杀机,只是他不像林放或申不返,躲在背后鼓动而已。
阿平有意无意的扫了大家一眼,又道:“易老的另一次错误,便是不遵照教主的旨意,没设法笼络展鹏飞,易老你承认吧?”
他的声音听来平和客气,但是众人入耳,却宛若利刃,直刺心头。
林放等人,至此始才发觉,三y教主无邪仙女果然慧眼识人,重用阿平确有相当道理。
这一来,这些横行一世的魔头,自不能不对年纪轻轻的阿平另眼看待。
阿平的脸面表情,突然转变为异常的祥和,与刚才的倔傲得意,简直判若两人。
他深深吁了一口气,道:“其实,诸位在本教之地位,仅是客卿身份而已,本教自然不便有所要求……只是长此下去,也终非本教之福!”
他语气一转,又道:“因此本座决定,只一件事再交代诸位去做,然后以做这件事的成败,来定诸位的去留,合则留,不合则去,也免得拖累各位在此,只不知诸位的意思怎么样?”
申不返首先道:“这样子最好,免得浪费大家的时间!”
阿平道:“申老说得也是,其他人的意思呢?”
林放道:“就这样办,兄弟在贵教中白吃白住,也不太自在,请吩咐下来吧!”
梅山三妖见林放这么说,也表示同意。
于是阿平道:“目前一谷二府三教,几乎已出动全力进军幽灵谷,想夺取火狐内丹,以本教之实力,如果与他们正面冲突,显然要落下风!”
林放c言道:“那么我们有什么打算?”
阿平缓缓道:“咱们正好退而求其次,表面上装出放弃争逐火狐内丹的姿态,暗中则双管齐下,一面趁各派内部空虚,施行暗袭。一面派人伺机环视幽灵谷,找机会夺取火狐内丹!”
林放道:“这计划诚然不错,但是兄弟认为成功的可能甚是渺小,不知护法考虑到没有?”
阿平道:“林老说得不错,但本教这样做,不但经过相当的考虑,而且可说是万无一失!”
他继续解释道:“因为目前各派几乎精英尽出,以角逐火狐内丹,我们暗袭各派根据地,正是乘虚而入,成功的机会甚大,此其一!”
阿平又道:“第二,等到各派发觉根据地被袭,全力回防之际,我们另一组人员,正好可以利用这个机会,进入幽灵谷,获得火狐内丹之机会,也就更大!”
林放等人经阿平这一分析,莫不点头称善,因此林放道:“那么我们负责哪一方面的任务?”
阿平道:“林老、申老和梅山三杰你们五个人,配属本教五十名高手,负责攻击各大门派后方,第一个目标是明州断肠府总坛!”
林放等人一听见断肠府之名,莫不变色。
阿平看在眼内,道:“你们不必担心攻击断肠府之事,因为据我们调查,断肠府主曹天行已在数日前率领手下四大恶人,及府中精英,前赴幽灵谷!”
阿平又道:“你们只要全力在断肠府中造成杀戮,最好能放火将他们总坛付之一炬,就算达成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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