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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特工之倾国红颜第47部分阅读

      穿越特工之倾国红颜 作者:肉书屋

    身旁,庆祝十年一度的科考圆满结束的宴会在群臣的举杯中,热烈的开始了。

    唐槿云赫然看见殿上,飞红雪依然形影不离地傍着亘云庭坐下,脸上的笑脸一如刚才,笑得桃花零落般灿烂飞扬。

    当其他大臣向亘云庭祝酒的时候,飞红雪也在一旁细心体贴地为他斟酌,那样子,像极了一个妖冶的艺伎,殷切地伺候着客人,跟他此前那冷酷干练的样子相去十万八千里。

    也许是两人都喝醉了,才这么的东倒西歪,没有了礼仪及仪态。皇上也在台上痛快地宣布了,今晚群臣都恩准不醉无归。

    唐槿云还要应付着群臣的祝酒,不敢多顾看他们那边,也无暇细想他们的内情,更猜不透刚才亘云庭那讪讪一笑的意味。

    “南城酒寨”的天字第一号厢房内,店小二早在端完了酒菜后便退避三舍,任由里面发生了什么事也不敢入内马蚤扰。

    厢房内,酒席狼藉,衾帐凌乱,男女的衣物乱扔乱挂……床上,亘云庭如梦方醒般喘息着,清醒地仰望着屋穹轻叹连连。一旁的飞红雪,早已经凌云乱鬓地依偎在他的身边,有如一只受了伤的小鸟,在顾影自怜地泣哭着自己的贞节已经转嫁到亘云庭的身上。

    这次,亘云庭使不上点|岤的功夫,却还是用他男子的兽性本能,真正征服了外表威风,内里纤弱的飞红雪。

    可惜,这种征服却让他好生悔恨不已,尤其在看见唐槿云后,除了讪笑,他根本没有脸面面对她,就连说谎也不会了。

    “飞红雪,你何苦要这样做?”他到现在还弄不明白,飞红雪怎么会用身体点燃他体内的那种原始的兽性,任他借着酒意在她的身上胡乱践踏她那宝贵的贞操。

    这不仅是她不为人知地珍藏了二十多年的积蓄,还是她用凄惨的身世换来的荣耀。一旦公开了女儿身份,她就有可能一无所有。

    如果这是为了嫉恨唐槿云,他大可不认可这种行为,她这样做的后果,也许半点好处也没有。

    “你要知道,就算是这样子,也不会动摇我对她的爱意!”亘云庭心坎里仍然悔恨着自己刚才无法逾越那一道美人关,野兽般地糅躝了她;此时脑海里又呈现了唐槿云那嫣然一笑的笑靥,他的心开始痛得要端坐起来才能够继续呼吸。

    “我知道呀,”不料,飞红雪也冷冷地越过他,赤条条地转到屏风的背后,窸窸窣窣地穿上他的轻装软甲去。

    就在亘云庭一叹三摇头之间,飞红雪又俨然是一名冷酷的美男子捕快从屏风后转了出来。

    “我只想看看,如果她知道了我们的事后,会是一个怎样的表情。”飞红雪冷酷得俨然跟自己毫无关系一样,眼神漠然冷静得好像面对一桩普通的风化案。

    唐槿云即得了贵妃之位,又多了个状元哥哥,人不仅身手了得,朋友也多的不得了,就连太后也服了她,皇后也怕了她……上天既然让她飞红雪这样进取的人出现了,还怎么可能再出现一个唐槿云,并且在她的面前占尽了天下的好处了?

    这名利,父亲告诉她,只要替百姓多缉拿些罪犯,功德自然无量,名渐成,利亦就。可是,她就是奋斗了四五年,反反复复兜兜转转还是离不开捕快两个字。

    哪及得上这新冒出来的唐槿云,不到半年的时候,就一下子荣登上全国第四人,手下朋友众多,连状元也从她的手中轻易地冒出来。

    飞红雪此时唯一还可以孤注一掷的就是她深藏已久的贞节清白,把它不顾后果地给押上注,看最后伤的人是谁,其中当然不包括自己。

    亘云庭现在好生后悔这段时间以来,一直为飞红雪在唐槿云面前隐瞒了她女子的身份,而没有应该把她绳之于法。说到底,都是给她那催人泪下的身世所欺骗。

    当飞红雪道出那个任性的理由后,他更是惊愕她的阴狠。那可是她自己的贞节呀,怎么可能这么冷淡的漠视,残忍地对待了?如果唐槿云知道了,她会像对待自己的贞节一般看待你的贞节吗?如果连你自己也不理它,我又应该怎样看待?

    “现在想什么也没有用了,乖乖地穿回衣服,去赴你的庆功宴吧!”飞红雪忽然间还不忘了提醒他,这接下来,还有一个宴会要赴,皇宫里,还有两个人在迫切地等候他。

    他酒气未过,穿衣的动作还不够麻利,飞红雪便上前替他窸窸窣窣一会儿穿好。飞红雪没有他喝的多,一直都比他还要清醒。

    就连出门结帐上车,都由着飞红雪一路搀扶着,而无论他的心里有多么的不情愿,在唐槿云的面前是多么的尴尬。

    宴会中,飞红雪一会儿替亘云庭挡酒,一会儿又替他拭去嘴角里的酒渍,两人亲密无间得已经逾越老朋友的界线,踩在断袖分桃的暖昧中间。

    也就是像是两位男子相爱的耽美一样,这一点,看在唐槿云的眼中,也总是有如吞了只生鸡蛋般恶心。

    可惜场中人来人往,人影幢幢的,如幻似梦,亦真亦假。每当她稍有些举动,又是被群臣发现,纷纷前来敬酒不已,再一次遮挡住了她那灵敏的视线。

    而还是在她的心底里萌起了一道奇怪的感觉。

    宴会在一个时辰后完毕,各文武百官都有家人接送回去,飞红雪和亘云庭两人已经烂醉如泥,便有太监把他们两人一起送回了楚府。

    回到府中,由婢女接应着,纷纷为亘云庭和飞红雪两人更衣沐浴,熏烟解酒。但有婢女一旦解开飞红雪的衣襟时,也不由得愣了好半天也反应不过来。

    这一晚,飞红雪为了赢唐槿云,为了占得亘云庭,已经什么都豁了出去。她不在乎在唐槿云面前展露自己女子的一面,也不在意在婢女的面前,大方地由着她们伺候着。

    由得她们日后去禀报给唐槿云知道吧。

    直至此时此刻,她已经完美地把唐槿云的情人夺了过来,唐槿云所剩下的也就只有永世在皇宫内乖乖地做她的贵妃,否则的话,也就等着一个人孤苦伶仃地流浪吧。

    她沐浴完后,也要踉跄地冲进亘云庭的房间,硬是要爬上他的床,跟已经醉睡过去亘云庭粘也粘上一整天——也许,这一天会是她这辈子最为开心开放的一天。

    唐槿云今晚也为了亘哥哥的高中而得意,不由多喝了几杯醉得脚步轻浮,没有远送,只能够目送着他们双双地消失在视线之外。

    随后,也在宫女的扶持下,回寢宫沐浴更衣宁神安睡去了。

    可一躺下来,那脑海里又浮现了殿上,两人相敬如宾的情形,那样子就像是一位农妇为辛苦了一整天回来的丈夫热酒暖馍。

    不仅是他们两位男子亲昵得过度,有碍视感;还因为飞红雪那不时向她抛来媚眼的一瞬,让她感觉被另外一位女子挑衅般震惊。

    这两人,就算在亘哥哥被救回来后的那顿庆功宴上,也是甚少交流;可自从他说救了亘哥哥回来后,就不时躲到角落里窃窃私语。本来唐槿云也以为他们也许是在胡乱点评着女人和武功的话题。

    可此时想来,她这么开放,还有什么话题应该隐瞒她的?除非是一些密谋造反的话题。

    但从今晚两人的关系看来,密谋造反的也许不是在觊觎皇位,而是其他更别有用心的事情,比如,爱情。

    想到这里,唐槿云也不由惊得“腾”地坐了起来,难道,这两人都有断袖之癖?

    很快,酒醉还是让她沉沉地躺了下来,迷迷朦朦地伴随着她进入了一个美好的梦乡……

    这一晚,大家都醉得烂醉如泥,许多已经发生了的事情也因此错过了最激的时机,由着长夜把它无限期的蔓延。

    第180章 危情追踪

    官道上,迎着骄阳耀斑驰来了三匹健马,马背上驮着三位意气风发的青年才俊。

    “如今,书也找回来了,香苗师姐也找到了,此后,我就跟着亘哥哥你到处去游历了!”唐槿云在那匹汗血宝马的背上,兴奋地仰天嚷嚷。

    后面的两人也点头微笑着一路飞驰回到隆城亘家庄。

    庄外,得知亘云庭高中消息的亘庄主和月娘,早已经里里外外也张灯结彩地欢迎。

    “怎么只是我高中的消息呢?不是告诉你们,双喜临门吗?”但亘云庭看见了却有些不悦地嗔怪了亘庄主。

    随后,他振臂一呼地告诉所有的亲朋戚友,“今天小弟除了高中大登科之外,还要小登科!”

    众人听了不由得喜上眉梢,连声拍手称好。

    “她就是……”亘云庭说着,一把唐槿云从右边拉到左边,却窘得唐槿云此时满脸红云,恨不得躲到亘哥哥的背后去。

    然而,人群中忽然走出酷冷俊美的飞红雪,淡淡地站到亘哥哥的右边。

    “飞红雪大人!”

    随着亘哥哥一声晴天霹雳的宣布,唐槿云顿时惊得滚落了床下,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引得守在外面的宫女匆匆赶来关注。

    “这,这……”唐槿云惊魂未定地站起来,脑海里还浮现了飞红雪那阴冷的笑意,时而像男子般狂笑,时而像女子般嗔笑……需要她费了好大的劲,才把迷离的他从脑海中隐去。

    可是,那昨晚延期至今的疑问,还是像热水泡似的源源不断地冒出来。

    “摆驾出宫,楚府!”

    此时,外面已经日上三竿。

    唐槿云匆忙梳洗完毕后,也顾不上外面的太监在宣她上殿听政,便直接出宫往楚府里扑去。

    扑到亘哥哥的厢房外,婢女告诉她,亘云庭也是宿醉未醒。她便在外面等待他醒来,因为,她还要当面质问他,他和飞红雪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他们的态度那么暖昧?他们到底是不是有断袖分桃之癖?

    每一个问题,都是唐槿云不想八卦,不想纠结的。可是,发生的对象不是别人,却是她的亘哥哥,她就是硬着头皮,也必须面对。

    她是多么的希望这只是一次例外,只是飞红雪也为了亘云庭的高中而得意忘形,暂时忘掉了身份、忘掉了性别。如果仅是这样的疯狂,也并不稀奇,在现代中哪个男女没有这样狂欢过?十七岁时候的唐槿云,邻居的女孩就喜欢挽着她的臂弯一起上学回家。

    可是,她早就跟亘哥哥约好了,要是他高中的话,她就会辞去这贵妃,随着他一起四处当官游历,两人幸福地渡过一辈子。

    这当中,绝不能像早上那个恶梦一样,出现一个像飞红雪般的男子,梗在他们情感的中间。

    过了大半晌,亘云庭终于迷迷糊糊地醒来,可整个人却头痛欲裂,浑浑噩噩地被婢女们安排着梳洗,不一会儿,倒也清新飘逸地出现在唐槿云的面前。

    “呃,你,来了……”亘云庭很是惊奇自己第一眼看见的竟然是唐槿云,也不由舌头都有点打结了。

    没有了平时的嘻笑和小妹的称谓,唐槿云也感觉得到有点不自然。可是,已经梳洗完毕又换上一套淡蓝长袍的亘云庭,根本让她看不出什么端倪。

    “飞红雪呢?”她不由嗔怪地问。

    “她……”亘云庭也震惊地四处顾盼着搜寻,昨晚恍惚间,他还感觉飞红雪就睡在他的身边,可这刚才醒来,却是只剩下他一人,飞红雪早已经不知所踪。

    “不在。”他四顾无人,也不知道该松一口气还是该惋惜地回答了唐槿云。

    唐槿云也知道飞红雪不在这里,她的意思却是问,昨晚他是怎么跟飞红雪走在一起的,又怎样在殿上这般的亲昵,又一起地乘车离去?

    这些问题,终于还是找上了他。亘云庭来不及因为飞红雪的不在场而松口气,倒也先吸了一口气,一一地再次替她把事实隐瞒下去。只是对唐槿云轻描淡写地谎说飞红雪昨晚只是一腔好意贺他高中,请他喝酒;然后又结拜兄弟,才相约而来,相伴而去。

    “结拜兄弟?”唐槿云想事业心重的飞红雪倒也有此可能,争先巴结了新状元,为自己再上一个台阶作铺垫。

    亘云庭也讪笑着点了点头,暗里却骂自己傻瓜。这被迫合欢倒让他说成了结拜兄弟,也亏他这个新任状元有这个急智。可这用来欺骗唐槿云,就实在他妈的浪费才华了。

    这场微妙的招供,总算在消耗了以往的信任中悻悻落幕。唐槿云认定了昨晚只是大家都喝疯了,才那么殷切的相互扶持;亘云庭也坚持了继续保守飞红雪的秘密,而继续瞒骗了唐槿云。

    可心底里那良心的谴责,越是浓烈。仿佛在悬崖峭壁上走马,越是深入越是危险。

    卸去了对飞红雪的防备,唐槿云在亘云庭一脸的内疚中看到了真诚,便再次和他在这楚府的春光里,高谈阔论,周详计划着他高中后的未来。

    “一切就由你安排吧。”他暗暗瞥了一眼她,发现她那描述的样子眉飞色舞的,比他还要开心的兴致高涨到火山喷发的高度。

    可是,她越是这样的替亘云庭兴奋紧张,亘云庭的心就越是的内疚不安。他这次被飞红雪这么一搅混,就连高中的喜悦也给冲淡了,此时内心里或多或少或隐或现地牵挂着飞红雪,思考着应该怎样把她这件事委婉地坦露给唐槿云知道,而让她有所原谅。

    其实,这件事还没有解决,其他的事,他又怎么可以预料?还毫不知情的唐槿云,也实在太天真了。

    然而,唐槿云的不知情,也归结于他的不坦露。如果他直说了,唐槿云会怎么做呢?她会气鼓鼓地去跟飞红雪斗上一场,然后两相俱败吗?还是让皇上把飞红雪削官流放,中途下毒手。

    上一次,飞红雪把他掳去,不曾让他难堪,他倒也可以原谅她,在唐槿云面前替她隐瞒了事实。可是,这一次,飞红雪也做的实在太过火了,竟然不惜一切代价,以贞节换取他的清白,妄图从中搅乱他和唐槿云的感情。

    这到底让他倾向哪一边呢?论感情和长相,飞红雪这个无情冷血的家伙,绝对不是他心仪的女孩,可是,他们怎么说也已经有了肌肤之亲,成了夫妻的事实,也许还会有更加可怕的事实存在;而唐槿云这边,也只有舍生忘死的情义及那两情相悦的追求,少了海誓山盟及夫妻之实。

    要是把飞红雪供了出来,不仅会害得她身败名裂,贬为庶民,还会有辱她的名节及清白,辜负了她对他的倾慕和信任,她的一生也就完完全全地毁于他这三寸不烂之舌上。

    这也是让他感到摇摆不定,欲言又止的原因。

    唐槿云倒是沉醉于日后可以永远地跟贴在亘哥哥的身旁,可以一辈子独享他的温柔和呵护,如此下来的计划,她则可以不做贵妃,不做什么英主,也要把他好好的伺候保护,而让他们能够一辈子都幸福快乐。却没有发现亘云庭那倒映着明媚春光的眼眸中,散发着的淡淡哀怨。

    “上次,”亘云庭忽然朝唐槿云小心翼翼地道出了一个秘密,“其实,是飞红雪把我掳去了。”

    “哦?”唐槿云正在幸福的思考陡地被他这个秘密吓得愣看了亘云庭好一会儿。这飞红雪为什么要把亘云庭掳去,亘云庭又是怎样能从武功高强的飞红雪手中安然无事,还有他们最后是双双结伴回来的,还向她说是飞红雪救了他,这一切一切的,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全都是假的,全都是亘云庭在骗她吗?到底亘云庭还骗了她什么呀?

    “她,其实,是很嫉妒你……”亘云庭试着为飞红雪开脱。他早料想到唐槿云会是这般的表情,但为了这后面那个更大的欺骗,他也只好先抛出这个小的,看看她的容忍程度。

    飞红雪是因为嫉妒她跟亘哥哥接触得过于频繁而绑架了他?还是因为她在宫里日益巩固的地位没有他的一份而迁怒于她?这一点,唐槿云最是清楚不过。

    “这,他把名利得失看的太重了,欲速则不达,其实,只要他脚踏实地地继续干下去,也肯定会一鸣惊人的。”如果是因为这些动机,她倒也能够理解急功求成的飞红雪。

    “你能原谅他吗?”亘云庭见她语气有些缓和了,也不由得惊喜地连忙追问。

    “你就咋不关心自己了?你肯定我一定会原谅你吗?”如果亘哥哥是因为不想让他们相斗而有所隐瞒,她倒还能够原谅这一场善意的欺骗,看见这时候的亘哥哥,还在为飞红雪的掳掠而善意脱罪,她也什么气也消了。

    她唐槿云最关心的还是亘哥哥能够平安无事,一辈子都安然无恙。

    “他,的身世,其实也挺惨……”亘云庭感受到唐槿云刚才听见那秘密时的怒火中烧,此时也感觉到她的烟消云散,便又想把被迫合欢这事儿向她盘出。

    可就在这时候,他们的眼前人影一晃,一道他们久违的身影展现在他们的面前,让两人不由惊喜地迎了上去。

    第181章 明湖秘事

    “马大哥?”

    马承宣矫健的身影在回廊上出现,他们便又惊又喜地扑上去。

    差不多两个月没有见面的马承宣,已然穿着一身的宝蓝锦袍,头戴着风雪毡帽,完全还是一身寒冬的装束,在这立春的时分也没有脱去。

    “卑职马承宣,参见亘贵妃,千岁千岁千千岁!”马承宣见是唐槿云,也远远地朝她伏地跪拜。

    “你,你知道了?”这一跪倒也吓得唐槿云愣是煞住了脚步。

    “是。”马承宣在地上紧抿着嘴唇地迸了一个字出来。

    唐槿云连忙上前要把他亲自扶起来,可刚触及他的手臂,马承宣已经忍不住痛得轻呼了出来。

    亘云庭也连忙过来帮忙,把马承宣好意地扶到椅上,一边吩咐婢女下去沏茶,一边要解开马承宣的锦袍,看看他到底受了什么样的伤。

    马承宣正要拒绝,唐槿云便告诉他,亘云庭是她的哥哥,同时也是“夕谷神医”的门下,手上的医术差不到哪里去;有了唐槿云的肯定,马承宣这才放心地让亘云庭检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唐槿云看见马承宣的脸色灰暗,似是一路风尘仆仆,历尽了九死一生,不由得痛彻心扉地问。

    “下官不才,不辱使命……”提及这一次前往柳城明湖的调查,马承宣又是一条汉子地扬了扬眉,向他们道出了此次柳城明湖的险恶经历。

    本来只需要半旬时间,便可以飞马赶到柳城去。可赶到明湖后,他试着询问明湖附近客栈的那些掌柜,企图还原两年前在这附近发生的那一宗‘竹影子’被追捕的事件。

    不料,那些掌柜都闻言色变,不问情由地把他驱赶出门。后来也是他出示了西南快捕的腰牌,他们才让他暂时下榻,却对那件事都闭口不提。

    无奈之下,他只好白天到明湖边上去转悠,打算从其他游人及小贩嘴里还原当年那事件。虽然有些小贩也挺警惕他的,可是,十数日后,他倒也零星地打听到一些线索,可是,大都跟‘竹影子’提供的差不多,而‘竹影子’提供的要他们还要全面及细致。

    两下一对质,也证明‘竹影子’的所言非差,两年前的柳城明湖上,确实是发生了这么一件追捕盗贼的事件,可是,他们曾经闯进的达官贵人的队伍中,到底是哪一个呢?

    正当马承宣正要前往城衙中查阅当年的宗卷时,却出现了一群蒙面的杀手,要把他杀人灭口。所幸他身手了得才逃回了客栈,然而,这一群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他了?他们是冲着他调查香苗师姐这宗案来的吗?

    之后,他就是隐姓埋名地连搬了几家客栈,还是让他们找上门来,好几次都在客栈里打斗,杀了一批又一批,他几经生死才得以逃脱。

    这就说明,这群杀手背后的主谋能够只手遮天,大到可以把两年前的事件,整个明湖的客栈包括附近的小贩也不肯吱声。

    这香苗倒是失踪了,可是,有关于她的事似乎还有人在坚守着,可这又不像是通缉,要是通缉,为什么不直接交给像他这样的快捕?

    “由此看来,你这个香苗师姐偷盗皇子的背后,似乎隐有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马承宣说到这里,也不忘了向唐槿云总结。

    唐槿云也微微地点头承认。这一点跟他们上次到东城村落寻找香苗师姐行踪的时候,听到有秘密官差前去追捕她就可想而知,可就不知道真正的内情是什么。

    正因为有了这样的怀疑,马承宣更是觉得有必要把他们直接引到城衙里去。所幸,柳城城主赖玉明却是个深明大义的人,当他知道了马承宣的处境后,便让他住进了城衙内,加派了重兵把守,任由他在宗案阁中查找两年前当天的秘事。

    这整整花了马承宣十几天的时间,就连过年也在这个阁楼里度过了,也只是查到了当年那天确实有个少女追捕大盗‘竹影子’,却没有提及那一列队伍。

    看来,那件事一出,就有人开始封锁消息,不让四处张扬了。可是,只不过是一宗良民追捕大盗的事件,没有必要大肆赞扬也没有必要如此隐瞒吧?

    这一离奇让马承宣更加好奇‘竹影子’提到的香苗师姐消失在那一列队伍真正的面目。可是,找遍大小的《柳城城志》,《柳城奇闻录》《柳城离奇宗卷》等资料,都是只字不提那列队伍。

    正当准备放弃调查,并不甘心就此承认失败的马承宣,这时候在扩大范围查阅的时候,却在一本《贵人出行纪事》中,看到了两年前那个月,太子曾经来到柳城!

    “太子?是太子吗?”唐槿云听马承宣提及太子,冰雪聪明的她也知道接下来的事情都会跟这个太子有关,甚至那队伍可能就是太子的队伍。

    “现在,他不是太子了……”马承宣也赞赏地点了点头,这个情报,当时来说,真的找到他七窍生烟,搜索枯肠。

    “当年的太子,不是现在的皇上吗?”在一旁的亘云庭也即时总结出来,两年前的事件,一年前的先帝驾崩,太子即位。

    “是皇上?”这个发现不由让唐亘两人都不由得惊呼出来。

    这香苗师姐盗皇子,也许只能跟皇后沾点边吧,怎么连皇上也扯进来了?到底是皇上得罪了她,还是她得罪了皇上?

    这时候,婢女前来邀请三人准备午膳了,三人这才意识到,已经日正中天,晌午时分了。便暂时撇开皇上跟香苗师姐的疑问,三人为能够相逢而喜出望外地吃喝一番。

    至此,马承宣也从唐槿云的口中知悉了他离开之后,京城这两个月来发生了以帝易哥、客栈遇主等事件,原来,他在回来的半途中也已经得知唐槿云已经被尊为贵妃,实情是为了方便替皇上揪出那宫里潜藏的间谍。

    唐槿云就是没有把自己已经成了“鹤衣卫”英主的事告知两人。

    论及忽然间不见了白楚二人,三人也不由得黯然神伤。唐槿云和亘云庭至此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到底他们两人是被遇害了还是叛变了?

    “其实,在我们要找‘竹影子’的期间,我们就曾经收到过一道圣上密令,”马承宣黯然神伤了一会儿,忽然向两人幽幽地说。

    听其言下之意,似乎这后面会是一个秘密,而马承宣则是知道这个秘密的人,也是知悉白楚两人下落的人。唐亘两人不由得对望了一眼后,连忙静下心来洗耳恭听。

    马承宣微叹了一口气,然后黯然地说,“那密令说,但凡被通知的人都要疏远亲朋,身份消失,藏匿行踪三年。”

    亘云庭不由得一怔,“那三年后呢?”

    马承宣说密令上没有说三年后的事,他也不知道这密令到底要他们干什么去。也许他这段时间去了柳城,所以没有来得及履行那密令上的职责,途中有好几批人埋伏他,也不知道是哪一批是追捕他的,哪一批是暗杀他的。

    唐槿云倒是隐隐感觉到他说的好像就是‘鹤衣卫’这个秘密组织。莫非白楚两人已经加入了“鹤衣卫”而连自己也懵然不知?算起来,那时间可是跟她正式上任那天吻合,那天皇上只有一路上的工夫就召集了三四千蒙面人,其中也有他们两个吗?

    “你这次回来,也会继续按那密令说的去做吗?”她也关切地问,心里却是十分的不情愿,这白楚两人的消失,早已经是她心里永远的痛。要是连老实巴交的马承宣也消失了,她可就没有什么朋友可言了。

    “不一定,”马承宣说,无论怎样,他这次没有参加了,就得到皇上面前禀报一下自己的行踪,然后由他安排吧。毕竟这天下莫非王土,皇上圣谕一下,什么也得干了。

    如果是这样,唐槿云是不会让他再在她的眼前消失的,她会进宫规劝皇上,让他留下马承宣一个不参加“鹤衣卫”也可以。

    “我倒是可以进宫替你求情,让你继续做个捕头什么的好了。”她信心满满地对马大哥说,心想,就算皇上不答应,她的‘鹤衣卫’也不收留他。

    “谢,谢贵妃娘娘!”马承宣听了,心想着已经有大半年没有回家见自己的妻儿了,这如果还要他消失三年,他也是着实不太情愿的,如果得到唐槿云的帮助,那可就太好了。不由得顿时热泪盈眶,倒地便拜。

    “马大哥请起吧,这里没有什么外人,你就别跟我多礼了。”唐槿云连忙把他请起,“事不宜迟,我就和你一起回宫说情去。”

    把马承宣带在身边,就算这期间有什么密令,她也可以当场截获。

    亘云庭在厅外目送着两人跨出门遁去的背影,不由得长长地吐了一口气。似是为了马承宣的解脱,又像是为了自己的烦恼。

    可这口气刚吐完,忽然门前人影一晃,飞红雪的身形又陡然映入他的眼底,让他的烦恼顿时变成了绝望。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第182章 明湖秘事(二)

    “你还来这里干什么?”他还真的不明白这飞红雪葫芦里面在卖什么药,可就是对她那毫不知耻的行为感到羞耻。

    “瞧那丫头一脸笑盈盈的样子,估计你还没有跟她说我们昨天发生的事吧?”飞红雪却走近他的面前,把那张玉脸凑到了他的嘴前,一脸冷笑地说,见亘云庭木无表情的样子,便转身而去,“那好,我就追上她,跟她直说好了。”

    “你还想要干什么?”亘云庭眼快手疾地出手,要一把扯住她,却换来了飞红雪的回身数指,封住了他的几个|岤道,让他一时动弹不得。

    “要是她知道了,你以为就跟你扯跟你打那么简单吗?你用女子身份当上这总指挥,也是欺君之罪,这还会连累到你的父亲和妹妹呢。”

    亘云庭也只好呆站在原地把关切的话说完,又引来了飞红雪那暖昧的眼神,她微微一笑地凑近他的嘴边,吐气如兰地细语,“你在关心我吗?”

    说毕,含情脉脉地盯着亘云庭,却看见亘云庭只是沉默地把头缓缓偏向一边,没有去正视她。她的表情也随之由笑变僵,由暖转冷。

    她知道,亘云庭也只是不想她们之间出现两虎相斗,两败俱伤的情形,说到底,最终还是为了不让唐槿云受到伤害,不让他自己走到感情崩溃的边缘。

    眉目转变之间,飞红雪倒也大方地扬眉假笑说:“你想一箭双雕、享齐人之福也可以,她做大,我做小也无所谓。”

    “荒谬!”她的恬不知耻亵渎了亘云庭和唐槿云之间的感情,让亘云庭凛然一惊地正视她,忍不住怒不可遏地唾骂。

    “我也觉得荒谬,”飞红雪不在乎地冷哼了一声,转到他的面前,再次叮嘱他,“要是不想她假冒亘秋韵的事揭发的话,从此以后,你就要给我离她远远的!”

    “你妄想!”要他离开唐槿云,那么他苦学医术、冒死被掳来京师、攻读高中的意义全就没了。

    曾几何时,听见唐槿云已经成为了贵妃的消息,让他整晚都魂游太虚,行尸走肉般徒剩空壳;所幸,后来唐槿云对他坦露了原来这贵妃之位实在是掩护行动之意,他才还魂附体,刻意高中。

    他跟唐槿云的感情,并不是飞红雪这般肤浅的人可以理解,并不是一两次奉献贞节就可以离间,他可以对不起其他人,但决不可以对不起唐槿云。

    这件事,本来还想着向唐槿云坦白了,恳求她原谅飞红雪。可这她偏偏还是要一如既往地离间他和唐槿云,这哪能不叫他愤然而起?

    “那好,你就等着瞧吧。”飞红雪却平静地冲他回眸一笑,脚步却毅然踏出门口,似乎要追随唐槿云的马车,向她禀明真相。

    剩下还没有解开|岤道的亘云庭,在那厅前呆站着悔疚了一个时辰。

    几经马大哥的周旋,终于有了香苗师姐的消息,一路上,唐槿云也很是高兴,只要找到了香苗师姐,取回了那本《行医怪闻录》,捎上亘哥哥,她可就算大功告成了。

    只是意想不到这件事竟然牵连到皇上。目前,就香苗师姐及马大哥进‘鹤衣卫’这两件事,她都必须向皇上禀明。

    甫进了皇宫后,她就连忙向太监打探皇上的所在。

    太监遥指西北方向,“回贵妃娘娘,皇上正在御花园里。”

    她便带上马承宣,一道直奔御花园去。

    还没有来到园里,便听见从里面传来的小孩吚呀声,走近过去,皇上正在一个清风亭内跟皇子玩‘蛙兔赛跑’的游戏,哄皇子学走路。

    皇上在亭中的锦毛地毯上,先是学着青蛙一般蹲着,催促着旁边肥嘟嘟像个小企鹅的皇子快速向前跑,而他待小皇子摇摇晃晃地走远,蓦然一个蹦跶,一下子跃过小皇子的前面,逗得小皇子乍惊还喜,又咯咯地笑着小跑超越他。

    唐槿云也惊奇皇上有这般的童趣逗孩子玩,便也痴痴地伫立一旁,远远地看的真切。突然,小皇子一个不小心走出了地毯外面,正回头听取皇上的警告,却还是踉跄地撞上了亭柱,“呯”的一声轻响,皇子顿时被撞的反弹在地上,号啕不已。

    四下的宫女太监顿时慌了手脚,皇上上前一把抱起他,连忙唤来太医,太医正想要替皇上涂抹跌打药酒,不料,却被唐槿云上前给喝住了。

    “不要给他搽!”

    大家连忙扭头朝她看过来,唐槿云已经上前从皇上的怀抱里接过了小皇子,在背囊里掏出她的特工专用创伤贴,撕下一小片,往小皇子额前患处轻轻地粘上,小皇子顿时连泪水也止住了。

    “这些药水的药性太辛辣了,他小孩子受不了痛上加痛。”然后,她才朝惊愕的皇上及太医解释。“我这创伤贴,不仅不刺激,贴上去还很清爽凉快,瞧,他不哭了。”

    小皇子看见她的小笑脸绽放,大家都有目共睹,对她这片创伤贴的功效自然也毋庸置疑。

    “这么好的布呀?”皇上走过来在小皇子的药贴上细细地研究了一会儿,很是奇怪它怎么不需要什么胶水或者绳索就能够贴在上面了,还带有奇异的药物效用?“害我都想贴上一块了。”

    逗得唐槿云也不由柔美一笑,转而,她想起自己还有要事禀报,便对皇上说起了马承宣曾经被她外派办事,延误了密令的事。

    皇上听了,又瞥了亭外的马承宣一眼,沉吟了一会儿,也点头说:“你还没有告诉他‘鹤衣卫’的事吧?如果他不知道的话,倒是可以不进,你让我安排一个什么官给他?”

    唐槿云摇头表示马承宣对‘鹤衣卫’的事还不知情,至于官位,她想到马承宣已经有大半年没有回过隆城了,便想先让他回家探亲,“最后给他一个隆城附近的武官吧。”

    皇上根据他曾经是快捕的功绩,便很快地作出了决定,“那就让他升为名捕吧。”

    唐槿云便招马承宣过来跪谢皇上隆恩,还吩咐他回到楚府便跟亘哥哥拿点银子去筹办一些礼品,准备回家探亲吧,她明早再来欢送他。

    马承宣更是千恩万谢地三跪九叩皇上和她,才欣然辞去出宫。

    小皇子在她怀抱里休息了一会儿,不一会儿又耐不住好奇的性子,又要挣脱了她的拥抱而跑到他熟悉的玩具堆里玩。皇上也想赶过去,却被唐槿云轻轻地叫住了。

    “我听说,皇子才两三个月大的时候,曾经被人掳掠过?”她在宫女抬来的宝椅上坐下,望着皇子的背影无限关爱地问。

    “是太后告诉你的?”皇上却满脸的警惕。

    唐槿云也点头默认,更是好奇地追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上微叹了一口气,也在旁边的宝椅上坐下,望着皇子的背影回忆了起来,“算起来,都怪那个婢女……”

    接着他也毫无保留地道出了当年那件事:因为那个婢女曾经救过他一命,他为了报答她,就收留了她和她的姐妹做贴身婢女,可做了不到三个月,她忽然就说要回乡下探亲去,直到等皇后诞下了皇子,她却突然出现前来盗取皇子……

    “是在柳城明湖边吗?她的名字叫……”唐槿云很惊奇在皇上嘴里吐露的故事跟马大哥说的那个颇为相似,更是想皇上肯定所说的人是不是她的那位香苗师姐。

    皇上也略略点头承认了柳城明湖,转眼在她的脸上,那婢女的名字就印在她的额前,“香苗,应该是香苗,是一个皮肤略黑的山野少女。”

    唐槿云听见香苗师姐的名字,心中思潮不由一阵激动。果然,皇上所说的故事,就是马大哥故事的后续版本,当年皇上果然到过柳城明湖,柳城明湖也曾经发生过一件少女追捕盗贼,误入贵人队列的事。

    “你干嘛还要翻查这么旧的案子了?”皇上也不由警惕地反问。

    “我只是觉得她的案子很可疑,她很有可能不是你想的那样,是个盗贼。”她捺按下自己的激动,转眼又为香苗师姐的罪名感到忧虑。

    皇上却是不明白,“这案子何疑之有?一个盗贼团伙想盗取皇子以要挟皇上,获取大量财富,动机很明显,明偷明抢的,证据确凿如山。”

    唐槿云见皇上也把香苗师姐列为了盗贼团伙,不由为之一怔,这师姐要是愿意和盗贼结伙,当然她又何必那么辛苦百里追贼呢?更何况皇上也至少跟她相处过三个月,难道对她一点都不了解吗?“我不认为是这样。”

    皇上同时也凝神远眺了好一会儿,在那阴晴不定的脸色之中,他最终选择了阴沉地告诉唐槿云,“是不是这样都算了,这些不愉快的事我也不想再提起了,这件事可把皇后都吓傻了,你以后就少提这件事了。”

    这算是维护皇后吗?照顾皇后的感受吗?这个皇上。唐槿云不由给皇上投去深深的一眼:他不是不确定跟皇后的感情了吗?还这么深情?

    “她回乡探亲之前,有跟你结下梁子吗?”可是,情牵香苗师姐的唐槿云依然不依不挠地替他找出纰漏,伺机替师姐平反。

    “没有。”皇上很肯定地回答她,“但刑部和皇后都推算,她很有可能就在那段时间加入了盗贼团伙,然后回来潜伏,伺机盗人。”

    皇上想起这一点,也开始脸露愠色。似乎香苗师姐吓着了皇后,让他的心里很是不爽。

    “没怨没仇的,干嘛盗你的皇子?直接盗你的财宝不是更好吗?”唐槿云不由喃喃地自言自语。

    “好了,不要再提这件事了!”皇上突然涨红着脸咆哮如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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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3章 皇上第四

    唐槿云依然淡然而不解地朝他瞥去。

    “这件事,留给皇后莫大的阴影,害到她整天都防备着其他宫女,都疑神疑鬼她们会盗去皇子似的,对我也忽冷忽热的,有一段时间,我看见她都完全没有感觉了。”皇上瞟了她一眼,也不由懊悔地道出他的无奈。

    唐槿云突然提及的这件事,让他回想起这件事对皇后的创伤及自己情感的损失。这归根到底能怪谁呢?他到现在也没有一个了结,怎么明明跟他感情最长最深的皇后,却会出现这般陌生的感觉了?

    难道是因为皇子的出生而分薄了她对他的爱吗?

    此时的皇子,也似乎因为刚才的怒吼而吓得扭过头来,睁着精灵的大眼睛迷茫地盯着他,泪水直在眼眶里盈盈打转。

    唐槿云连忙一个箭步冲上前去轻扶着他,安抚着他,见他额前那创伤贴渗出了血渍,又连忙取下来,贴在右手表镜上,替他换上新的。

    “一点都不痛,是不是?”她温柔地哄着皇子,皇子也略略地点了点头,然后继续玩他的玩具。

    等她揭去那张创伤贴,准备回收清理的时候,这时,她手表上却“嘀”地一声显示了皇子的血型是o型,不由唐槿云微微一怔。

    敢情是那贴上的血渍触动了手表的体能探测仪。

    “怎么了?”皇上也歉意地走过来,看见她盯着那手表一动不动,不由好奇地问。

    “哦,没事,只是刚才匆忙了,触动了手表上的功能……”唐槿云说着,眼珠子在皇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