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PO18脸红心跳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穿越特工之倾国红颜第6部分阅读

      穿越特工之倾国红颜 作者:肉书屋

    此时见他眼神闪烁、语带悲凉,又意志消沉,心中不由隐隐一痛,连忙破颜一笑,上前安慰说:“不要紧的,那咱们就先在这城外躲避一段时间,等他们找不到我,等皇上选完秀女后,我们再回去……”

    她盯着亘云庭微微缓和的脸色,继续娓娓道来:“……到时候,他们不再需要秀女了,我自然就不用当秀女,你不也没有犯过私放秀女的罪了?时间长了,会让大家淡忘一切的。”

    亘云庭痛苦地望着天际流云飞逝,仿似那天地正气正在苍穹里廻旋萦绕;再看看“天狼狱”峰上,邪气笼罩,似乎有冤魂聚而不散。从此逃亡也艰难,回去自首也不易,当朝律法朝令夕改,皇上喜怒无常,他如果冒然回去投案自首,也只是让他们一刀了结了小命,于这个世上,并不能改变一些什么;只可惜了他母亲赐于他的这副男子身躯,仍然无法保护自己的妹妹,保护一个无家可归的小妹,浪费了自己多年以来的寒窗苦读,一番才华。

    想到这里,不由左右为难,“此身已属犯身,天下之大,莫非王土,还能够躲到哪里去?”

    “可以去游历四方,去周游天下也可以!”

    唐槿云眸光闪着兴奋的神采,她反正没有了现代特工身份的禁忌,她很有信心,凭着她的身手,保护着亘云庭去世界各地都不成问题。

    亘云庭听了,心里不由“咯噔”一下,顾看眼前这位与他平生素不相昧的女子,不辞千辛万苦地前来营救,又苦口婆心地规劝,还替他想尽一切方法,并且甘愿和自己一起躲避牢灾,共渡时艰,此情此心,他又如何忍心辜负?

    “看来,这也是个办法……”想到这里,他轻咳了一声,站了起来,也等于同意了唐槿云提出的想法;唐槿云脸上顿时浮起一丝欣喜,连忙匆忙地把降落伞折叠好,塞回背囊的最上面一层。

    完毕,唐槿云一把牵过他的手,“那咱们快走吧!”

    “只是,如果这样一走,日后再回来的时候,他们又当另起罪名,加重刑罚,依然把你我给抓起来,重重处置。”亘云庭心思细密,也不无担心的说。

    就算这次逃得了私放秀女之罪,又如何面对衙门追责逃狱之罪?这恐怕还要连累唐槿云呢。他刚想迈开的脚步,不由得又迟疑着收了回去。

    “将来的事将来再打算呀,现在先摆脱官兵的追捕,离开隆城再说。”唐槿云感激他的忧虑中有她的一份,但是他越是这样,她越是要把他拯救得远远的。

    此时,霾雾散开,日出东方,城墙上的塔楼开始有人影流动,可能是官兵换岗的时候,城门前,官兵也可能已经出城追捕他们了,要是再不走,很可能再次陷入他们的包围之中。

    “走吧!如果他们不肯饶过我们,我就陪你永远躲下去!”救了他出来,唐槿云宁愿两人一直流浪在外,也不想他再次被抓回去。

    亘云庭见她三番四次的催促,也明白此时还没有完全安全脱险,他要是再犹豫下去,昨晚唐槿云所做的一切努力和他刚才所做的决定,都将付诸流水。

    唐槿云这时也在一旁提醒他,“别忘了,还有你爹呢,到时候,叫你爹用钱打通一切,他们有了你爹这个大钱庄,相信也不会敢对你怎么样的。”

    亘云庭想起了庄主,脸上又是一阵的愧色,他扭头望向城墙,惜别依依地说,“那,现在只好期望他们不为难爹才好。”

    “放心吧,你爹那么乐观,又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他会保护自己的了,咱们还是快点上路要紧。”唐槿云忽然见他身后的袍上沾满了草屑,不由上前去替他轻轻摘去。

    亘云庭心中的所有忧虑都在唐槿云三言两语中一一化解,不由朝她歉意一笑,笑自己太过朽人忧天,反而让一小女子开解并且照顾了。

    他见唐槿云走近过来替他摘去身后的草屑,也同样地替唐槿云拨去发髻上的草梗。无意间,两人眼神一碰,不由羞得满脸通红……

    “我这是在替哥哥扑尘。”唐槿云平生第一次垂下头,嘴里嘟噜着,声音细的蚊子还小。

    “我也是在替妹妹扑尘。”亘云庭愣了愣,忽然也无限柔情地说。

    唐槿云转眼笑看着他,心中窃喜。他这样说,不是等于承认了她是小妹的关系么?“那,我们快走吧。”

    唐槿云也不顾他背后的草屑有没有清理完,连忙又牵上他的手,要与他携手逃亡去;转身之后,心中泛起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以往她的逃亡,一路上都充满了恐惧和焦虑,这一次却心情大悦,甜甜美美地上路,还是头一遭。

    “好。哥且随你去。”亘云庭心中也不再纠结,也收拾好心情,决意不再陷入牢狱,先到外面躲避一段时间。

    于是,两人的身影渐行渐远,一起匆匆地离开了“天狼狱”峰下,离开隆城,朝着西方,从此踏上一条漫长的不归路。

    第20章 罪加一等(一)

    而就在他们前脚刚走,飞红雪一行也在这时候由衙差的带领下,赶到了“天狼狱”峰下,即时开展了地毯式的搜查。最后,来到了唐槿云昨晚登山的位置,白昭南一指那留下来的长靴鞋印,说:“搜完整个山峰,就这里最可疑,这里有几个奇怪的脚印,估计是劫贼留下的鞋印之类的。”

    飞红雪蹲下身,仔细地察看了那长靴钢板留下的波浪纹鞋印,还用左手上的银爪翻了一下,不由咦了一声。

    白昭南连忙追问:“神捕大人知道这鞋印的由来?”

    大家的目光也跟着一起集中到飞红雪冷峻的脸上。

    飞红雪站了起来,摆了摆手,“不,我从来没有见过,我只是感叹,这鞋底造的很精致,能够留下这么奇怪而又清晰的印痕,看来,这劫贼还是一个思维敏捷的家伙。”

    众人听了,也不得不承认,这样的劫贼,他们还是头一次遇见。

    “除了这里,这里还有一双不像是咱们兄弟的鞋印,从鞋印的造型和深度来看,它的主人估计是一个男子。”这时,楚问天也在不远处,指认着蒙面人留下的鞋印,对他们说。

    “那就是说,劫贼有两个了?”白昭南疑问。

    楚问天点了点头,“据这两边亭竂受伤的兄弟说,就好像有两个人在偷袭他们,准确地说,在河那边的就是那个穿着女子衣裳的人偷袭的;在河这边,却由一个蒙面人袭击的。”

    “想不到,这劫贼还有帮手呢。”白昭南不由感叹地说。

    “从这鞋印细密精致,整不流沙,就知道它造工一流,它的主人恐怕不是权贵子弟,也必是富家子弟的。”飞红雪走过来推理说。

    “那不会吧,牵扯到权贵子弟?”白、楚两人心中不由一骇。跟权贵中人打交道,最令他们头疼。

    飞红雪站起来,微微一笑。又走近岩壁,察看着岩石上面的印痕,白昭南也跟过去,问,“这‘天狼狱’就一条路可以上峰顶,大人你在怀疑劫贼攀越而上?”

    “传说这‘天狼狱’峰高百仞,论轻功,全天下也就那么两三个老前辈可以飞身跃上,劫贼要是有那几位老前辈的修为,也不用做劫贼这么下等。”楚问天也质疑劫贼不可能攀着绝壁而上。

    飞红雪伸直了脖子,仰望峰上,半晌才说,“这个可说不定,还是上峰顶走一遭再说。”

    说毕,他们转到了一个大吊篮前,这大吊篮每次其实只能载三人,一般都是两个衙差一个犯人,如今,飞红雪留下其他捕快,只是和白昭南及楚问天一起先吊了上去。

    费了半天的劲,上面的衙差也才把他们拉了上来。飞红雪甫一上来,哪里都不去,就迳自走向唐槿云昨晚的藏身之处。因为,这一点正好和峰下有鞋印的地方同一个位置,要是劫贼真的是攀登而上,这里就是最有嫌疑的地方,也最容易发现疑点。

    “刚才我问过了,吊篮在晚上一般都是拉上峰顶收起来,也就是说,晚上的时候,根本就没有一条路可以上峰顶,昨晚除了吊上亘家公子以外,就再也没有下放过吊篮。”白昭南在他的后面把调查及推论的结果禀报出来。

    “你的意思是说,劫贼没有抢吊篮,而是由绝壁攀登而上?”楚问天慢慢把疑点收窄,也归到了攀登绝壁这一点上。

    飞红雪走到崖沿前,俯瞰了山下一眼,发现壁绝如线,不由眉头轻蹙;随后坐了下来,不时地在周围的岩石上寻找着一些可疑的蛛丝马迹,突然,他发现在一块岩石的背后,几想当年矮草被勒断的痕迹,连忙跳过去蹲了下来。白楚两人也连忙跑过去。

    岩石后面有着几道被草丛遮挡着却又鲜明的细小勒痕,却是明显的被磨损出一道光滑的凹痕。

    “这是什么来的?”白楚两人不由都看懵了。

    飞红雪转头对他们说,“刚才你们不是说了,这天下就两三个前辈可以跃上这‘天狼狱’吗?你们是说的没错。但是,你们可别忘了,除了轻功,一些江湖屑小还是可以利用工具的。”

    “你指的是飞爪之类的攀登工具?”楚问天问。

    白昭南抱剑沉吟了起来,“飞爪最长也不过几十仞,这差不多百仞的我还没有见过,况且,要甩上来,得用多大的臂力呀?”

    “嗯,这也正是我猜不透的地方,你说这几道是爪痕的话,又觉得它太小了,不是爪痕的话,那又是什么呢?劫贼到底是用什么工具攀爬上来的呢?”飞红雪一边沉思一边站了起来,劫贼在这里虽然留下了明显的证据,可是,这证据却不是他们的经验和知识所能分析,这还真的考起他们了。

    “如果是的话,那人扔的也太准了吧。”白昭南也由此陷入了深思。

    正当他们都在为那几道爪痕冥思苦想的时候,马承宣这时也从吊篮里上来。

    “怎么样,能证明那花布碎就是亘家小姐的吗?”白昭南问。

    马承宣欣喜地点了点头,“是的,亘家已经承认了,那布碎确实是亘家小姐的。”

    “那就证明她昨晚有出现在亭竂里。”楚问天这么一说,大家心里顿时亮堂了起来。

    飞红雪突然一皱眉,“亘家小姐会武功?”

    “会!”马承宣很肯定地回答:“他的家人也证实了,但是,却说不出师承是何门派,无论我怎样追问,也追问不出来,通过察颜观色,我觉得他们确实毫不知情。”

    “身为一家人,同在一屋檐下,竟然不知道女儿曾经练过武功?”楚问天不由仰天寻思。

    “还有,身为女儿家,不好好学刺绣学女红的,学武功做什么?”白昭南也想不通。

    飞红雪微微点着头,眉宇却渐渐地散开,“最起码现在我们知道,其中一个劫贼就是亘家小姐无疑,只是,不知道她是帮凶还是主犯。”

    “什么其中一个?”马承宣在一旁听的有点懵了。

    “其实,劫贼有两个人!”白昭南提醒他。

    “两个人?”马承宣听了微微一惊,“我听这峰上的兄弟说,全程只有一个在捣乱呀。”

    “一个人?”

    三人又不由一下子怔住了。

    第20章 罪加一等(二)

    晨曦初露,洒落在茫茫山岭的草丛中、涧溪中,带走了点点晨露,遗下了点点金光。

    一路上,两人都沉湎在自己甜蜜的世界里,一言不发,冷落了这大好清晨。

    “你来救我,就是想着带我去逃亡吗?”亘云庭盯着走在前面唐槿云的背影,此时她还穿着那套差服和头盔,却满不在乎地在他的眼前晃来晃去,俨然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似乎从来不担心逃亡的后果。

    唐槿云扭回头,朝他微微一笑,道出了当初的冲动,“不是呀,一旦听到你被抓了,就是不想你呆在那种阴暗潮湿,又挤又臭的大囚笼里面。”

    接着又转过头去,继续侦察前面的路线。

    亘云庭在心里不由微叹了一口气。这谁喜欢躲在那种环境中呢?还不是为了放走你,而甘愿担当的罪责吗?

    “那你就不知道这劫狱,可也是犯了王法的事吗?”

    唐槿云又扭过头来,眨了眨眼,“知道了也要救。”

    亘云庭听了,不由心中一动,他平生以来,从来没有人对他这样生死相随过,更况且是一个素昧相识的人。

    “为什么?”他忍不住脱口而出。

    唐槿云怔了怔,抬眼望着他满脸的不解,不由得忍俊不禁,心里也在昨晚的焦急之中,努力寻找答案回复他。

    “因为不想失去这么好的哥哥。”半晌,她才从昨晚大佛寺下的坚决中找到了这个时代有点值得她留恋研究的东西。

    “因此就不要命地扑来了?”亘云庭眉头不由轻皱,心里感动她这样一本正经的神情及那纯净的内心,却为她的安全而略略担忧,可是,事情已经过去了,这种担忧俨然成了浮云,一拢而散;可是,还是有一丝不知哪来的担忧悄悄地笼上他的眉宇。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觉得,当然自己正在做着一件很正确的事。”唐槿云朝着那金色的晨曦忽然舒心一笑,侧脸与草丛阳光一起甜美入画,一下子艳光四射,英姿飒爽。

    “哦?”亘云庭听了,不由一下子陷入了沉思,正确的事吗?自己什么时候有过正确的选择呢?私放妹子,代父入牢,却让这位妹子千辛万苦营救了,这到底算是正确的还是愚蠢的选择呢?还有他们这一次逃亡,又是不是一件正确的事呢?

    “你不后悔?”

    “后悔有什么用?”

    亘云庭盯着她那被差服撑阔的背影,越发的感觉到她的遥远与神秘,却又是那么的善良与勇敢,联想起之前她种种离奇的举动,又发觉对她一无所知,形如陌人。

    “你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呀?”他终于忍不住满脑子的疑问,脱口而出。

    唐槿云心里愣了愣,转而甜美地朝他一笑,说:“你想知道吗?一路上我可以边走边告诉你,可是我有话说在前,就算我向你说了我真实的身世,你也未必听的懂。”

    天狼狱峰上,四人还愣在清风中。

    “你是说,亘家小姐全程都是一个人来劫哥哥?”白昭南猜想,不会吧,如果劫贼是一个人,那么峰下另外一双鞋印又应该如何解释?

    马承宣继续禀报;“据想逃的囚犯后来说,在劫贼救人离开的时候,曾经开口说过话,证实劫贼确实是个女的。”

    这亘家小姐的武功还真的厉害成这样吗?不仅独闯亭竂,飞身上峰,还孤胆救人?

    飞红雪忽然问:“他们最后是怎样逃走的?”

    “就上面的崖边,我带你们去。”马承宣一指斜坡上面,马上迈开脚步走在前面带路,忽然迎面跑来一名满头大汗的衙差前来向他禀报,“禀,禀报马,马大人……”

    “大宝?有什么事,缓过气再说吧。”马承宣停下了脚步,耐心地等候他喘过气。

    衙差连忙咽了口口水,仍然脸色慌张地说:“小的禀报马大人,朱大人,他已经抢救无效,去世了!”

    “什么?”马承宣浑身不由一震。

    “是朱朝天吗?”飞红雪也略知镇守‘天狼狱’的是谁,不由想起他的烈云掌天下无双,此时听到他的噩耗,眉头也不由一拧。

    “是,走!去看看。”马承宣脸色刷白,只回应了飞红雪一个字,便施展轻功率先跃上了斜坡一层。

    这亘家小姐真的这么厉害?连响誉天下的“烈云掌”朱朝天,也给杀了?这疑问同时也在白昭南他们的脑海里浮现,随后,三人也一起追了上去。

    一行人肃穆地走进了斜坡顶的一幢庄院里,还没有走到朱朝天的厢房,就已经听到从里面传出来女眷撕心裂肺的哭泣声。

    有许多人黯然地守候在门外,见马承宣等人走来,纷纷让开一条过道;马承宣前脚刚踏进房里,便激愤地一把拉过其中一位老郎中,问,“朱大人到底怎么了?抬回来的时候,不是说没有什么大碍的吗?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后来,他的心房躁动不安,卜卜乱跳,仿佛要跳出来的样子,怎么按也按不住,最后停了,人也断气了。”老中医嗫嚅地说。

    几位快捕大人的脸上顿时蒙上了一层寒霜,有些人可能没有见过“烈云掌”朱朝天,但是毕竟是一场同领朝廷俸禄的同僚,兔死狐悲,心里的郁闷都从嘴里嗟叹出来。

    不一会儿,朱朝天的尸体被衙差们悲伤地抬出来,准备入殓。

    “我们一定会尽快把凶手缉拿归案的。”白昭南也哽咽安慰着他的家眷。

    飞红雪深吸了一口气,转而回身对马承宣吩咐,“马大哥,请你立即安排一个专门调查组,负责调查朱前辈的死因,还有,赶快带我们去看看劫贼逃走的地方。”

    “是。”马承宣一抱拳,立即红着眼,挑出几个精明的捕快和几个老郎中一起,着他们从当时那群囚犯的身上逐一审问,要注意收集每一个疑点。

    飞红雪三人见马承宣强忍着失去同僚的悲痛,仍然有条不紊地指挥得当,丝毫无差,不由得敬佩他的办事能力超人,果然不负“西北第一快捕”的名号。

    第21章 双燕南飞

    走了没有多远,路面逐渐的平稳,亘云庭在后面也慢慢的能跟上唐槿云的脚步,但是草长过肩,人在中间穿梭而行,弄出沙沙的响声此起彼伏,妙趣横生。

    亘云庭一路上听着唐槿云对他絮絮不休地说着那些“特工”,“教练”,“情报机关”等词语,果然弄到他一个头,两个大。不为她离奇的穿越而震惊,却为了那个时代小白的文化而茫然。

    前面的唐槿云依然穿着那套差服,顶着衙差的头盔,衣裤宽大的样子地晃来晃去,全然遮住了她平时腰肢纤细,玲珑浮凸的身材,让亘云庭恍然间感觉被一个小衙差押送似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别扭。

    “你还不打算卸掉这套差服吗?”他忽然笑骂她。

    唐槿云微微一怔,停下了讲述,扭头朝他笑了笑,神秘兮兮地说:“嘘,不要那么大声,不要揭穿我,这个还是挺有用,有了它,就不会有人来盘问咱们俩了。”

    亘云庭笑容一敛,心里不由佩服她考虑的总是那么周全,那么超前,却又那么的准确,也不知道她脑袋里装的是什么东西,究竟装了多少。

    “那咱们这是要去哪?”比起她那晦涩难明的身世,他还是先关心一下茫茫前路。

    “呃……”不料,唐槿云却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这一下子就被他问倒了。“随便好了,就一直往西走吧。”

    “不会吧?”亘云庭被她这样随便的态度吓了一跳,刚才他还以为,她想法那么周全,一切东西仿佛都在她心中形成了定局,他才想预早知道一下答案,怎料,这个问题,唐槿云偏偏没有去细想过,他皱起了眉头,很不满意这个答案,“这要走到何年何月呀?”

    唐槿云却一本正经地和他分析,“不用一年,顶多半年,半年后,再往回折返,也就差不多一年,一年的时间,大家都应该淡忘秀女的事了。”

    “还要半年……”亘云庭听了,心里更加“呼”地泄了一股劲,气的血气翻涌,逆气岔道,禁不住停住了脚步,弯腰咳了出来,“咳咳,这样走下去,不累死也走死了,跟坐牢没有什么分别。”

    唐槿云听见他的咳嗽,连忙警觉地竖起耳朵,看他的咳嗽声有没有引起周围人的注意,或者吸引人的过来,否则,她必须严肃地处理。

    转身也蹲下来,紧盯着亘云庭的咳嗽,她心里又一下一下地被他的咳嗽扯痛,心里责怪自己的|岤道按摩也没有效用;忽然间,脑海里闪过一道灵光,让她眼睛一亮。

    “我看不如这样吧,咱们现在就去找你说的那位神医,让他替你治病,怎么样?”

    此计不仅解决了逃亡路向问题,还解决了咳嗽问题,正是一举两得的好方法,亘云庭听了,心中一动,咳咳完后,却反问:“他不是已经故去了吗?”

    唐槿云眯眼一笑,她当然不会被这种肤浅的情报蒙骗了,“那只是人家道听途说的,自己没有亲眼看过,哪能完全相信?况且,人家是神医,当然会有自己保命的一套,没有那么容易挂掉的,你带我去,我一定可以把他找出来。”

    说毕,唐槿云又用清澈的目光紧盯着亘云庭的脸色,给予他坚定的信心,期待他能够想通。

    “那地方可是在南麓那边,”亘云庭沉思了一会儿,抬头望去天南,那意思是说,从这里到那边,路途遥远,没有几个日夜赶路,恐怕不行。

    唐槿云却满不在乎地站起来,“南边就南边喽,反正咱们正在逃亡,有的是时间,就绕西门过去吧。”

    亘云庭微叹了一口气,也跟着站直了腰,“好吧,既然已经有的放矢了,又何妨一走?总比漫无目的地往西走强得多。”

    “是你瞎担心了吧。”唐槿云见他想通了,心里这才松了一口气。

    出了庄院,马承宣悲痛地领着飞红雪等人,蹒跚地登上了崖边,来到了唐槿云坠崖的位置,朝下一指:“他们就是从这里跳下去的。”

    三人往下一看,心里也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乖乖,这里的深度可不同于吊篮那边,不仅幽深阴凉,而且崖下就是坚硬的城墙,一个不小心,就会摔个粉身碎骨,肢离破碎,这亘家小姐怎么会想到这么悬绝的办法?她是怎么做到的?

    “是和那亘公子一起跳的。”马承宣也不解地说。

    飞红雪的眉宇也不由一收:看来,这劫匪还真的不简单,一来轻功工具都可以媲美飞贼,二来胆量惊人,居然胆敢从这么高的山崖上跳下去,还是两个人……

    “这亘小姐不简单……”突然,他们一行四个一起开口,大赞劫贼的胆量,才说到一半,见异口同声的,不由会意地哈哈一笑。

    这是他们一行破案以来,遇到最离奇的案子,劫匪的胆量及行为,大大地超出了他们的想像。如果不用非常人的想法去衡量他,恐怕一辈子也破不了案。

    “我们要马上联合追捕才是。”白昭南继续说。

    大家也觉得有这个必要,都点头颔首,飞红雪也说:“好,马大哥请速去调动全城的捕快,到下面集合,我们要去那里查看一下他们的去向,就可以追捕了。”

    马承宣马上一抱拳,就激动地跑下了斜坡。

    三人冷眼盯着他的背影,感受着他心系朱朝天的死讯,一场同僚,悲痛欲绝,不由长长的嗟叹一声,“这亘家小姐的出手也太狠毒了,看来,咱们行动也要小心一点为妙。”

    三人再次来到了城墙,来到了唐槿云应该坠落的位置,却总是搜不出一点蛛丝马迹。

    “走,去城外搜!”飞红雪马上下令扩大范围来搜查,这才在离城墙外的十丈开远的位置,找到了唐槿云那种罕见的鞋印。

    “泥土是新的,看来,他们应该才走了一个多时辰。”飞红雪蹲下来,用那铁爪翻了翻鞋印上的凸泥,脑海里结合马承宣交代过他们劫狱跳崖的时间,马上作出了判断。

    “那催紧去追,可能还会追的上。”白昭南建议说。

    忽然,有捕快来报:“回禀神捕大人,三丈开外再没有劫贼的鞋印了。”

    “怎么会?”马承宣心中一惊,这是怎么回事?难道那亘小姐还会掩藏行踪,反追踪了?

    飞红雪这时站起来,顾盼了一下四周的形势,沉吟了一下,说:“一行两个人,再怎么掩藏也走不远。马大哥,吩咐下去,在城外各道路驿站,沿途设下关卡,但凡遇到可疑的人物,尤其是两人同行的,都必须严加查问。”

    “是。”马承宣也认为这个很有必要。

    “还有,这里是城北,南靠城墙,北靠深山,只有东西的山路可以通向外面,白大哥,你可以领一群衙差向西追去;楚大哥,你可以领一队捕快向东追,我则要冒险向北探去。大家以三天为期,三天内没有任何发现的,马上回城。”

    “好。”白昭南和楚问天两人也心悦诚服的遵照安排。

    “白大哥?楚大哥?”在一旁的马承宣愣想了一下,忽然惊问,“两位莫非就是‘西南第一快捕’白昭南,‘西中第一快捕’楚问天?”

    白、楚两人转身朝他微微一笑,说:“正是。”

    马承宣顿时肃然抱拳:“久仰久仰了。”

    白昭南却望着飞红雪自嘲说:“唉,正是这次皇上选秀女,让我们这伙平时闻名不见人的同僚有机会见上一面。”

    马承宣又说,“那么,接下来,就有劳三位大人了。”

    三人各自骑上马,分配好队伍,楚问天又抱拳与马承宣话别,“哪里话,同是为了找回秀女,应该的。往后,你也要一起上京,那咱们很快就是同僚了,马大哥你千万不要跟我们客气。”

    “是!”马承宣虔诚地躬身谢过,待抬起头时,三人已经分别向三个方向扬缰而去,看着他们那骄健的身影,马承宣心里慨叹着:果然天外有天,今日得遇三位闻名一方的高手,不觉得他汗颜;可是,他万料不到,白昭南虽然为人低调、楚问天为人沉默,却都是豪气干云,很值得一交这样的朋友。

    想到这里,他自己也翻身上马,奋力扬鞭入城,誓要缉拿凶手归案,为死去的朱朝天前辈洗雪冤枉。

    而就在他们四出追捕的时候,唐槿云和亘云庭两人,已经大摇大摆地来到了西城门前的谷地,还在市集上和那些外地的商人大大方方地用首饰换购了一些干粮,却被亘云庭一把夺过去争着背负。

    唐槿云舒心一笑,回顾这谷地里晌午的天空,虽然不及那天的澄碧,但也晴空万里,风高气爽。

    漫步在那天的路线,唐槿云不由得一番感慨:自己现在这个样子,也不知道死掉了没有,就这样不明就里地藏身于这副身娇肉贵的躯壳,漂泊在这无名的时代中,过的依然是以往特工的隐蔽生活。

    “怎么了?”亘云庭见她一路上缓缓而行,时而又呆望天空,不由关切地问。

    唐槿云转眼瞥了他背着干粮袋的样子,浅浅一笑:“没事啦,走吧。”

    望着亘云庭那不太放心的眼神,她心里不由一甜,连忙收敛起心神,拽着他朝一起钻进了南麓的一条羊肠小道里去。

    “快走,好像有衙差对我起疑心了。”

    第22章 遇林莫入

    午后,临近悬崖峭壁、狭窄曲折小道上今天突然多了一男一女两道身影,如一对戏蝶般地在草丛和灌木中快乐地穿梭,为往日寂静无声的狭道增添了一丝秋空的生气。

    此时,干粮袋已经转到了唐槿云的肩膀上,但在后面的亘云庭却还是赶不上唐槿云的脚步。此时,他忽然开口问:“你可曾杀过人吗?”

    唐槿云心中一怔,他怎么忽然问这种问题了,要是她老实说了,那他会怎么看她呢?会不会以为她是个魔女,就不再理她了?

    转过头,看见亘云庭一泓的认真的表情,也认真地说:“杀过。”

    亘云庭的眼神果然马上黯淡了下来,一丝哀伤顿时爬上眉头,“那‘烈云掌’朱朝天,岂不是被你杀死了?”

    “他吗?”唐槿云正有些后悔老实说,却听见他提起了朱朝天,便想到了那个浑掌炼气的大汉,马上矢口否认,“没有。”

    “没有?”亘云庭眉头忽地像开花般绽开,却很快又焉了下来,“据我所见,他……”

    唐槿云这次真的老实说了,“我只是电晕了他而已。”

    “电?”亘云庭没有接触过这个词,脑海里满是问号。

    “嗯,”唐槿云满有信心地嘤应了一句,转而把干粮袋交给他提着,自己从背囊里掏出电击棒,在他眼前晃了晃,“就是用这个。”

    亘云庭更加没有见过这种东西,眉头皱的更加厉害,“这是什么兵器,还真特别。”

    唐槿云连忙向他解释,“它叫电击棒,里面用太阳能充有五百万伏特的电压,只要一击,就能让对手晕过去六个小时。”见亘云庭还是一头的雾水,便再补充,“是三个时辰,晕过去三个时辰后,又可以醒过来。”

    “真的?”亘云庭瞥了一眼她手中如石块般的物体,还是难以置信它是用什么电去伤害人。

    “你要不要试一下?”唐槿云忽然眯眼一笑。

    “呃……”亘云庭心里打了个“咯噔”,又忍不住咳嗽了几下,心里在想:就因为这个小东西,连“烈云掌”那样厉害的武林高手也能够因它晕过去,他这一介弱质彬彬的书生,就受得了吗?

    唐槿云也只是跟他开玩笑而已,他想试,她还舍不得呢。转眼间,便收了回去,把电击棒重新塞进背囊里。

    亘云庭见她收了回去,却又像馋嘴的孩子似的,紧盯着它的去向,忽然又问,“那你那包袱里是否还有让人死了三个时辰,又让人活过来的兵器呀?”

    “额……”这下子,轮到唐槿云发愣了一下,“没有,你还真的妙想天开呀。”

    “呵呵……”亘云庭不由得意一笑,“我还以为你那是个仙袋,什么法宝都有呢!”

    唐槿云重新背上背囊,接过他手里的干粮袋,忽然问他,“对了,你喜欢会武功的女子吗?”

    “喜欢呀。”亘云庭眉宇一轩,显得很高兴地说,“我幼年欲学武功,可是,娘有训话,文能兴邦不怕匪,武能定邦无文亡,我到现在还参不透这句话里面的玄机,总之一句叫我好好读书,将来或兴家或兴邦都可以。”

    唐槿云听了更加高兴,连忙毛遂自荐地说:“那要教你吗?”

    “很好呀,就趁这段没有书在手的时候,锻炼一下身子,也是忒不错的。”亘云庭说毕,又争着抢过干粮袋,干劲十足地背在肩上,趁机快步越过了唐槿云,留下一连串爽朗的笑声,惊扰得四野的鸟兽四藏。

    唐槿云看在眼里,甜在心里。心想这样的情景,这样的男子,还真的不知要轮回几世才殷殷修来;而这次穿越的一世就遇上了,看来,她舍命把他救出来,是多么的值得呀!接下来,把他的咳嗽治好,那岂不是锦上添花,完美无缺了!

    呵呵……

    飞红雪兵分三路的时候,临行之前,他还特意跑到捕快说的,唐槿云他们最后留下足迹的地方,察看了一番。

    果不然,原地上,唐槿云已经按上了长靴上的按钮,利用了绸面鞋底赶路,踏沙无痕,润物无迹,只留下亘云庭的鞋印,也不知在什么时候,让唐槿云用芭蕉叶包着鞋底,乔装打扮了一番,结果让飞红雪他们也无法想像到她这种反跟踪的方法。

    飞红雪只是一直在高估着她,想像着像她这种艺高胆大的劫贼,一定不会按常理出牌,甘于走平坦的山路,就率领着一队健壮的捕快,朝最没有可能、最崎岖的北部深峭的山区策马追捕而去。

    可是,一直追到了日落西山,跑上了几十里,在莽莽苍岭之中,山路越见崎岖陡峭,草木越见阴森可怕,大伙儿也疲于奔命,在后面稀稀拉拉地迤逦着,私底下对飞红雪指指点点。

    在一处山林入口,飞红雪不得不喝停了马匹,让他们和马儿先行休息补充干粮,而他自己则跑到一旁去,重新整理着整条线索。

    普通一个犯了案的人,除了以最快的速度狂奔逃离现场以外,就是以最隐蔽的方法一路隐藏踪迹。这一路上,他们都以鱼网式的方法搜索,普通的隐蔽方法简直逃不了他们的搜寻;并且,这时,他们已经穿行了几十里,亘家兄妹要是一路狂奔,此时也会累得躺在路边,剩下半条人命了,可这么久了,偏偏就是不见对方的踪迹?

    要知道,此时他们可是一行两个人,就算亘家小姐的轻功如何了得,但据说亘家公子却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按理说,他不会有一口气跑几十里的耐力。

    难不保,他们现在就正在山林里面的某一角落喘着气?

    但是,亘家小姐的武功诡秘,劫狱手段神鬼莫测,就连破了几宗离奇血案的他,也无法揣测到她所用的是何种手段,她又怎么会轻易让他追捕到呢?

    飞红雪一边理性地分析着线索,一边却又不能按常理去估计亘家小姐的逃跑手段,但这样一阵纠结下来,他顿时被自己的思维绊住了,思想也停滞不前。

    而他最聪明的地方,就在这里,一旦知道自己令自己陷入了这种困局的时候,那就是他思维出错的时候,他那个神捕的爹就这样告诉他:真相不存在纠结!

    他抬头看看西沉的天色,望着眼前快要幽深如墨的山林,总是有点不甘心,要是真的只有一步之遥,就可以擒获他们,却在这里望林兴叹,失之交臂,那是多么可惜的事。

    想到这里,他又提升了自己的速度,马上翻身上马,催促众捕快兵贵神速,“快,进山林里搜!”

    “遵命!”众捕快虽然有些不太情愿,但也深知公务要紧,便个个亮刀出鞘,凶神恶煞地朝山林里扑进去。

    行进了约莫半里,飞红雪的策马率先来到一道幽深得不见底的悬崖边,它就像一道口子似地把山林从中割开,不由得他倒吸了一口凉气,连忙大声吆喝,“马上回头!”

    捕快们听了,都有一种轻松的感觉,觉得这下子神捕大人终于心服口服,不再盲目地追下去,他们因此也可以回城覆命了。当下有捕快喜滋滋地问,“大人,是不是回城了?”

    “不!”飞红雪调转了马头,大声地宣布下去,“是朝南边追去!”

    众捕快一听,不由得满脸黑线,不会吧,这整天下来已经跑了几十里,还要他们折返并且绕过隆城,往南追去?这不是神捕大人吗?怎么也南辕北辙,差的这么远了?

    前面的悬崖宽逾数丈,即使是一流的高手,也无法飞渡,飞红雪当下断定,亘家兄妹一定不会在这里。也许更加扩大范围地思考,亘家兄妹肯定不会在这北山。

    那么,如果不在北山,他们又会是在哪里呢?

    他不按常理地认为,亘家兄妹一定是逃往了莽莽苍岭地北山,但为什么又不能够不按常理地推测,他们也许不按常理地绕道南行呢?

    想到这里,他马上亡羊被牢,着众捕快赶快回头。对于他们的质疑,他也很内疚,却只能这样去从速弥补一切,争取抢回已经流失了的黄金机会。

    临近黄昏,人困马乏,唐槿云和亘云庭两人此时的眼前也出现了一座枫树林。

    偶尔有一些麻石铺阶,长靴钢板踩上去,“笃笃”清响,声闻四野,惊鸟扰兽,煞是一番好风景。

    “哥,先吃个葱油花烙饼呗。”唐槿云突然在林前的石阶坐了下来,把手伸进干粮袋里,决定先行用晚膳。

    “这天色都快暗了,还是进树林里,找个暖和的树底下再吃吧。”亘云庭却没有停下来,边说边迳自踏入了树林。

    唐槿云见了,脸色微微一变,连忙站起来喝住他,“哎,回来,这树林不能随便进!”

    “为什么?”亘云庭不知就里地回头愣问。

    唐槿云从干粮袋里掏出一块芝麻烙饼,顿觉香气扑鼻,饥肠辘辘,忍不住咬了一口再说,“遇林莫入!这不是江湖人的常识吗?”

    亘云庭一愣,他好像也听市集上的人说过类似的话,可是他还是不太相信,“这山贼也该时候用晚膳了吧?”

    “哈哈哈——”正当此时,忽然后面的岩壁上爆起一声震荡山谷的狂笑,还不等他们明白过来,随即一道人影倏地落在他们的后面,“说的好!咱就等你们这一顿都等了一整天了。”

    第23章 遇上高手

    随着那人的话音刚落,这时也从其他岩石及树林里面,跑出了一大群约莫四五十人、山民打扮的喽罗,他们有些拿着刀剑,有些拿着鱼叉,更多的是拿些木棍,一下子冲上来,把他们围了个水塞不通。

    亘云庭马上跑回唐槿云的身旁,挡在前面,对他们厉声喝道:“你,你们想要干什么?”

    这时候,刚才说话的那个人,走了上前。从暮色中看到他的脸孔,也是像亘云庭一般年青的少年,猎户打扮,身材结实,清纯可爱,手里却握着一根大镔铁棒。

    那少年这时板起脸来说:“当然是想劫富济贫了,识相的,就乖乖把值钱的东西掏出来,然后滚你的蛋,不然的话,休怪刀下无情了!”

    “你,你们是山贼吗?”亘云庭发现他们突然在这半山道上面蹦出来,有点不符合常识逻辑了,“山贼不是应该藏在树林里的吗?”

    “我呸,谁说山贼一定要藏在树林里的?书生,你是不是读书读坏脑子了,我们是山贼,整座山四处都是我们的,哪里不能去?”

    亘云庭想了想,才不好意地摸摸后脑勺,“那倒也是。”

    但那少年却被他气昏了,“你想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