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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部分

      霸秦 作者:肉书屋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嬴渠梁此时面色如铁,双拳紧握,口中怒道:“私仇滥杀,乱国乱局……”

    嬴玉听着也是大怒,出声喝道:“君仇国恨自古一体,何谓私仇?”

    “无视国家存亡,惟泄一己怨恨,就是私仇……”嬴渠梁斩钉截铁,一字不让。

    嬴玉更怒,咆道:“得先君之位,忘先君之仇,天地可容呼?”

    嬴渠梁也道:“公器不存私念,公父若在,也会如此!”

    嬴渠梁此话一出,不但嬴玉当场哑口,就连旁观的众多大臣也一时哗然,嗡嗡之声不绝余耳。跟在一旁的吴狄古文造诣虽然有限,但连蒙带猜也大致明白了什么情况,看来是嬴玉公主得知了嬴渠梁欲以公叔痤为人质向魏国求和休战的事,因此抢着过来杀人。而在祭灵大堂时,嬴渠梁听闻嬴玉赶往骊山便急急追去,想来也是坐实了这个推测。

    求和啊!

    一颗人头和一个可能延续数年的休战协议,两者之间孰轻孰重,便是以秦人吴狄的浅见,也是有所分晓的。可眼下群情激奋,众人都是一副不杀公叔痤祭灵便不罢休的表情,也劝无可劝啊。

    可就在这时,突然听闻一声爆喝:“子岸,开营!”

    只见嬴虔突然拔剑在手正欲上前,嬴渠梁伸手一拦,道:“左庶长,公叔痤不能杀!”

    嬴虔怒喝:“左庶长?左你个鸟,我是你大哥……”

    嬴渠梁黑脸喝道:“事涉国家,没有大哥,只有君臣!”

    嬴虔抢上一步,扬剑喝道:“老秦人同仇敌忾,我看那个国君敢保仇敌!”

    嬴渠梁也卯上了,挺胸上前:“父仇为私,不能公报。”

    嬴虔道:“父仇为天,不能不报。”

    不待嬴虔再言,嬴渠梁抢道:“左庶长,本公令你立即撤兵,退回栎阳。”

    “嘿嘿……认上卯了啊!”嬴虔不怒返笑,突然伸手一捋,便将头上的高冠给捋了下来:“好!我嬴虔今天就不当这个鸟庶长了,我要报仇!”

    嬴渠梁怒目猛睁,咬牙道:“左庶长今日既然执意要杀公叔痤,从本公身上踩过去便罢了!”

    场面一时僵住,众人见状也不知如何是好,就连国后也全身颤抖,似乎被气得不轻。吴狄见局面火爆,知道这样下去肯定要出事端,便急忙让随人搀扶,上前急道:“两位哥哥,请听臣弟一句……”

    嬴虔和嬴渠梁这时也在火头上,便自齐声喝道:“说!”

    吴狄筹措一下用词后,这才开口道:“这个……有道是‘士人说,屠户说猪’。臣弟在老家做屠户时,知道一句民谚,叫做:‘猪仔杀得,猪公杀不得’!”

    “嗯!此是何意……”嬴虔和嬴渠梁听得都是一愣,谁知一旁的嬴玉听闻之后也先是一呆,接着突然“咯咯咯”的大笑起来。吴狄斜眼望去,却发现这嬴玉口中竟然是一口这个时代极为少见的白牙,不由一时看得痴了。

    嬴玉狂笑了一回,这才笑道:“呵呵,你竟说公叔痤是……猪公!”

    第一部陇西烽烟卷一公子无敌 第012章 新君渠梁

    第012章 新君渠梁

    “三弟!”

    “三弟……”

    “咳咳!那个……三弟啊……”嬴虔突然剧烈的咳嗽了一声,这才把吴狄给惊醒了过来,转眼一看,却发现周围的众人全都齐齐的望着自己,惊愕之下吴狄又把头转向了嬴虔:“大哥……”

    “嗯!嗯!那个,你给说说这个什么‘猪仔杀得,猪公杀不得’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嬴虔面色有些尴尬的看了看老二渠梁,又看了看脸上已然挂上了一层寒霜的小妹嬴玉,心想这混小子也忒是无礼了。现下这么一个场合,这混小子居然看着小妹看得呆傻掉了,难道就不能换个地方再看嘛。

    “哦!”吴狄闻言这才醒神,把心思从嬴玉身上收了回来。以吴狄的后世眼光看来,这嬴玉粗手大脚,粗眉厚唇不说脸上还不施粉黛,唯独一口漂亮的小白牙摆在那里很显得凸尤,这才让吴狄看着有些呆了。须知吴狄梦蝶之后,所遇见的众人当中完全没有一人能有如此洁白的牙齿,就连大哥嬴虔和二哥嬴渠梁嘴里也是一口黄褐的茶垢牙,至于吴狄自己那就更不用说了,并且细数之下竟然还少了一颗,不知是在哪次战斗的时候被敌人给赚了去。

    “这个……三弟在家中之时,时常随老父前去乡间收猪仔来屠,有过不下去的贫户要将家中养了七八年的老猪公卖掉,老父见了就会赶去一并买将回来好生喂养,却不杀掉,说是:‘猪仔杀得,猪公杀不得’。”

    “哦!这是为何?”嬴虔道。

    吴狄当下徐徐讲解道:“大哥,你可知道这才生下的小猪,只需要喂养个一年半载就可以杀了吃r。可若要将小猪喂养到可以与那猪母配种的年纪,至少得需要四、五载的光y。因此,但凡有贫户要卖猪公的,老父便会赶去收下,好生喂养后便为这猪公寻一个好去处。老父长说,若没了猪公,喂养猪母的人家便没了猪种来配,来年猪母所下的猪仔便会少上许多,进而我们做屠户的也会少了许多生计……”

    “有理!”嬴虔听得大点其头,而众多大臣中有不少人也是首肯,暗道这确实是个道理。

    吴狄接着又道:“而眼下,正如公主所言,就三弟看来这公叔痤也就像是一头猪公。若是杀了,不过是得了一颗祭拜老君上,摆在陵前的猪头而已。但若不杀,便可将这猪公换到更多的好处,两厢比较之下,杀则解气而与国无利,不杀则得利得益,想我秦人与魏人死战数十寒暑,秦人想要灭魏,也不在今日杀了公叔痤一人便可全功,还望大哥和公主三思……”

    吴狄一席话,算是以一个屠户的身份深入浅出的来说明问题,说的那是掷地有声,有理有据。当下便得到众大臣的赞许,手持木拐杖的上大夫更是弯腰向吴狄行了一揖,扬声道:“三公子所言甚是,还望左庶长和公主三思。”

    一旁的群臣也齐齐喏道:“三公子所言甚是,还望左庶长与公主三思!”

    吴狄当然知道,将敌国的大将或大臣擒来作为人质,要挟对方以财物赎买或迫对方退兵,本来就是当前时代的一个战争惯例。早在少梁战场时,先君嬴师隰早就和儿子与大将们对公叔痤的使用方法商量出了个对策,至于眼下要杀公叔痤,也只不过是嬴玉丧父之后情何以堪之下作出的冲动之举。至于在灵堂上喧哗此事的大臣们,不外是心中抱有某个不可告人的目的罢了,眼下众人所需要的不过就是一个大家都能放下脸子的台阶。

    而且,眼下要杀人的是大哥嬴虔和小妹嬴玉,要保人的却是新君,给新君台阶下楼,不是比得罪新君要有利,这么个一本万利的和事佬不做,岂非傻子?

    谁知这时嬴玉却是冷哼一声,猛然挣脱了亲卫的钳制,冷然道:“哼!今日我嬴玉就是要杀了公叔老贼。娘,你可要给女儿做主……”

    皮球一下被踢倒了一直没发话的国后脚下,只见国后先是看了看一脸谦逊的吴狄,又从女儿、亲儿和养儿脸上扫过。眼下,亲女嬴玉和养子嬴虔要杀贼为夫君报仇,而亲子嬴渠梁和义子嬴无敌却是要为国护贼,实难叫她一个老太婆决断啊。可义子嬴无敌的话虽然粗鄙,但却言之有物,确实有上几分道理。

    国后上前两步,柔声道:“渠梁,你但有话说,便给娘和众大臣们说说吧!”

    国后话音才落,便有一位将军招子极亮,带头喝道:“愿闻国君教诲!”众大臣当下也是其声附和。

    “娘……”嬴渠梁上前两步,先是抓住了国后的手,然后又抬首扫了众人一眼,目光一一从嬴虔、嬴玉和吴狄身上扫过,这才徐徐说道:“娘!三弟虽然言语粗鄙,话中却道出了实情。不错,以公叔痤老贼的首级另做它途,确实是公父的遗策。列位大臣,众位弟兄,渠梁少入军旅,与同袍手足,血战沙场,足下所过,乃是万千老秦人埋骨之地。公父冲阵,原为救我,公父中箭,在我眼前,公父临终,殷殷执我之手,若论心中愤恨,我嬴渠梁比得那一个少?可我赳赳老秦,纵然有死战不还的气概,便能踏平河东,铲了他魏国吗?不能!”

    嬴渠梁言到此处,叹了一叹,这才接道:“不能!为何不能?列位大臣,自公父继位以来二十三年,年年有战,战的国库空虚、国弱民穷、军备不整、军需不济。便是少梁之战,为我军擒下公叔痤立下大功的轻兵死士,决战之时已经是半月没有r食,是装着一肚子藿草粟壳上战场的。甚至,连一件稍好点的兵器甲胄都不能完备,他们就这样拿着破损的、从敌军手中夺来的残缺兵器冲上战场,赳赳赴死!”

    说道这里嬴渠梁不由泪如雨下,而一旁的吴狄也被感动得涕零而至。少梁之战,冲击魏军中军大纛的三百轻兵死士,只活着回来了不到百人,并且人人带伤,终身残疾者更是十之二三。就连和吴狄不过有数面之缘的白头领和毅然阵前断后的陈头领也相继战死了,连首级都没有寻回来。

    “君上……君上请节哀啊……”吴狄死命的挤出了数滴鳄鱼眼泪,唱作俱佳的再为嬴渠梁送上一顶高帽:“臣弟代死士营赴死的弟兄们,请君上节哀,保重身体,为国图谋报河西之仇哇……”

    得吴狄引导,众大臣当即齐齐跪下合道:“请君上节哀,保重身体,为国图谋!”

    呼了三回后,在场众人也都齐齐跪下,就连嬴虔也一脸不甘的单膝跪下,谁叫他是这鸟的左庶长。全场也就只剩下国后、公主和吴狄没跪了,国后当然是不用跪的,而公主嬴玉正一脸瘪像站在国后身边负气而立,至于吴狄则是做了个下揖的姿势后,身体便被两个随伺死死托住,想跪都跪不下去了。

    嬴渠梁哭了一合,也不叫众人免礼平身,而是突然话锋一转,高声喊道:“因一己之私而杀俘,便能证明我们老秦人的血性犹在吗?今日杀了公叔痤,只能解一时之恨,却将引来山东六国齐攻我大秦。届时邦国灭亡,尸骨成山,如何复仇,复个鸟!”

    上大夫上前,拱手问道:“君上之意,是要放了公叔老贼?”

    嬴渠梁被问得一僵,当下向身后的营门兵将喝道:“打开鹿砦!”

    “列位都是大秦重臣,如今日信不过本公,便从本公身上踏过去吧!”言毕,嬴渠梁大咧咧往营门正中一站,摆出了一副“不服便来踩我”的造型。

    此招很毒,尤其是他以国君的身份,以“本公”的自称来说这话,这就明摆着如果这时你还不懂事,那就是谋逆君上,图谋不轨了。一旁的吴狄现在算得上是真正的被嬴渠梁给雷到了,或者说,是被古人的智慧给征服了。

    嬴渠梁当门一站,大有横刀立马、舍我其谁之势,一时间竟然将场面给镇得死死。好半响之后,见无人有胆去“踩”,嬴渠梁这才道:“若列位信得过本公,本公自有主张,列位请回栎阳吧!”

    大臣们面面相窥,谁都不敢接下这茬,而一旁的嬴玉也觉势头不对,悄悄扯了扯国后的衣襟,悄声道了一句:“娘……娘得拿个主意……”

    国后也不是笨人,见亲儿将话说到这个份上,也知不可再,当下长叹一声:“唉……渠梁啊,娘……信你。”接着国后转身一把抓住了正要发作的嬴玉,喝道:“玉儿,随娘回栎阳……”

    “娘……”嬴玉娇喝一声,但人却是心不甘情不愿的跟着国后走了。

    一众大臣也自无话可说,扭头便走。上大夫更是颤颤巍巍的走到吴狄身前,低头将吴狄上下打量了一遍之后,低喝了一句:“好少年……”说完也是扭头便走,而跟在他身后的众多大臣们,也跟看美女似的一一从吴狄身前经过,每个人的目光都在吴狄的身上来回扫视了数遍,其中隐隐竟带着几分赞许。

    “大哥……”不知何时,嬴渠梁从营门处走了出来,竟是深深向大哥嬴虔一揖。嬴虔面露尴尬,别过脸去径直入了营地。无奈之下嬴渠梁只得走向吴狄,柔声道:“三弟,且一同随我入营吧!”

    入得营来,嬴虔早已经在营中大帐坐下,一脸的憋屈。嬴渠梁亲自扶着吴狄坐下后,便厚着脸皮凑了上去,嗲声唤道:“大哥……”

    “休来呱噪,鸟的大哥……”嬴虔别过脸去。

    “大哥……”嬴渠梁又转了过来,腻腻的叫了一声。

    “哼!”嬴虔脸一扭继续赌气不理。

    “唉!”嬴渠梁见此计不得,便长叹一声来到吴狄身旁坐下,苦着脸道:“三弟啊!你可知道,儿时是大哥教我习武。那时,大哥严厉,平时习武总是拳拳到r,我初时也是硬挨,可到后来却是挨不住了,便叫了起来,大哥便急忙来看我伤势。此后,但凡大哥动手,我便嗷嗷乱叫,大哥也就打不下手了……”

    “呸!你这贼鸟人……”嬴虔指着嬴渠梁骂道:“儿时就属你这鸟人最是j滑,习武吃不得苦,我一动手便自装死糊弄,弄了几回被公父知晓,可不是狠狠的请你吃了一顿皮鞭烧r,到头来却还是我这大哥为你敷药、背着你到处去走……”

    “看看……”嬴渠梁却是拍手一乐,指着嬴虔向吴狄笑道:“还是大哥记仇,这点小事也是耿耿于怀……”

    “嗯……”嬴虔一怔,似乎省起什么,当下不怒反笑道:“你这鸟人j计甚多,我嬴虔又中了一回……”

    “哈哈哈哈……”堂中笑声,一时不绝于耳。

    第一部陇西烽烟卷一公子无敌 第013章 割地求和

    第013章 割地求和

    三人在堂中笑了几合,兄弟两人之前因为杀公叔痤而怄下的闲气也自是散去了。

    吴狄陪笑了好一阵儿,这才听嬴虔开口道:“嬴玉这个碎妹子也是没轻没重,看来回去得好好管教,待来年国中大定,便得给她寻个婆家了……”

    “管教……怕是娘心疼还来不及呢!”嬴渠梁也是苦笑。秦人尚武,民风淳朴,即便是身为公主的嬴玉,也是个上马能开弓,下马能女红的豪爽女子。即便行事鲁莽,可也是有但单身一人奔赴骊山军人杀贼报仇的主儿,便是身为国君的哥哥亲自阻拦也敢动刀动剑的,只怕寻常人家的男人还真难震得住她。

    嬴虔也是摇头不语言,末了这才道:“老二啊,这个公叔痤你到底有个什么章程,给大哥说道说道……”

    “也是……”嬴渠梁想起这事,便起身来到堂中一面漆黑的地图前,若有所思道:“眼下,公叔痤之事,也不可再拖了……”

    见嬴渠梁观图不语,嬴虔也自起身上前,指着地图道:“此次虽然我们在下邽胜了一场,将庞涓这个狗贼打得抱头鼠窜,可这梁子也是结大发了,来年开春只怕魏贼会尽起大军,图谋灭我大秦……”

    嬴渠梁点头道:“是啊……大哥,这事说到我心坎里去了。须知这魏武卒方阵本就是庞涓一手练出,那公叔痤和公子卬不过只是得了此阵的皮毛,少梁之战便徒增了我军多少伤亡,若是庞涓亲率魏武卒方阵攻秦,这……”

    谁知听了两人对话,一旁的吴狄突然大惊,脱口而出:“什么,魏武卒方阵是庞涓训练的?”

    “咦……三弟原来不知?”嬴虔道,旋即猛地一拍脑袋笑道:“嗨!瞧大哥这记心,此事本是机密,三弟当然不曾得知……”

    嬴渠梁也是笑道:“大哥莫恼,三弟以前不知,现下待我讲解一二便知了。”当下对吴狄解释道:“这魏人的武卒方阵,正是依庞涓献于魏王的阵图c演而来。庞涓此人,据说本是我大秦的河西人士,曾师承与鬼谷子王诩。”

    当下又讲了关于庞涓的总总传闻,却和后世流传的庞涓生平并无两样,虽然吴狄很想问问这个时候在魏国是否有一个叫做孙膑的疯子在大街上装疯卖傻,却还是努力将这想法给忍住了。不过从嬴渠梁的解说来看,关于庞涓的信息,当中的许多部分听上去都是道听途说得来,显然这个时代还没有如后世那般牛的间谍特务体系。

    解说之后,嬴渠梁却是一指堂中的那副漆黑地图道:“三弟且看,河西之地向来是我大秦的富庶之地,所出之物产,凡粮食、马匹、猛火油等皆是我大秦急需之军备。如今少梁之战打和,主张图谋称霸的公叔痤被俘,而那额生反骨,力主灭秦的庞涓却又即刻挥军来夺,想必不是要夺回老公叔,而是要借我大秦之手,取了公叔痤的老命。”

    “而眼下,我大秦军备不整,兵员不济,今秋又收成不佳,只怕来年开春不待魏人大军杀到,我大秦便因饥民无以为继,国破家毁了。”嬴渠梁说到这里,用手狠狠在地图上一拍:“因此,公父临终之前,遗下三策:放人、割地、求和。”

    “怎地?”嬴虔听闻一急,喝道:“老二!放人求和便罢,为何还要割地,割的又是那块土地?”

    “河西之地!”嬴渠梁用手在地图上一划,圈下怕有整张地图的四分之一:“河西之地虽为秦土,可眼下却是由魏人掌控,割与不割,有何分别?”

    嬴渠梁说到此处,将目光放到大哥嬴虔身上,诚恳说道:“大哥,放人、求和、割地,派使臣游走与诸国斡旋,使得魏国一时无攻秦口实,待来年我大秦度过春荒,他日回复国力,便可再做图谋哇!”

    “好!”吴狄不待嬴虔表态,预先便将高帽送上:“二哥,虽然三弟不懂谋略,却也知道伸手不打笑脸人的道理。二哥这个计谋虽然三弟讲不出个好赖,却知道一定是个好计……”

    “去去去……”嬴虔见吴狄公然去拍老二的马p,当下有些恼道:“你这小子,半日没见却是学起朝中大臣,专拣好听的说。这计策……当然好是好,可要跟魏人求和,我心中便就来气……”

    言毕,嬴虔大袖一甩,抬脚便走:“老二,这事便由你去谋划,我这个鸟庶长只管整军打仗。”

    “鸟庶长好走!”嬴渠梁苦笑一声,做了个揖。回头看看三弟,当下笑道:“来人,备车辇。三弟身体未愈,还是速速回栎阳吧!这接下来的事儿,还是由二哥一人来罢……”

    吴狄也知道此事干系甚大,也不是自己能够参合的,当下只能拜别了嬴渠梁乘车转回栎阳。

    这一次,由于准备充足,随侍们在大营里又寻了不少什物把车辇布置得相当软和,一路的颠簸减轻了几许。在回去的路上,吴狄仔细的回想了一下今日所发生的种种,发现后世种种专家学者对古人愚笨呆傻的评论是绝对错误的,这种错误的观念是建立在后世人所拥有的古人积累下来的丰富经验观点之上,本身就是一个荒谬的逻辑。

    如果不是从古自今古人们的努力探索和发现,将人类对世界的认知从天圆地方推进到地心说,再推进到日心说,现今的我们便没有天文学这门学问。因此,我们便没有资格去嘲笑古人们认为天地天圆地方是愚昧无知。

    从今日嬴渠梁身上所表现出的种种可以看出,即便没有吴狄这个外力干扰,这历史进程还是会坚定不移的按照历史的轨迹徐徐前行。要知道,卫鞅入秦的史实正是建立在少梁之战后,秦国将卫鞅的老师公叔痤放回魏国求和,而公叔痤归魏后不久便身死,恰好这时秦孝公发出招贤令,身为公叔痤门客的卫鞅在老公叔死后已无可能在魏国发展,这才欣然入秦。

    秦孝公也就是嬴渠梁,孝公这个名号是他死后才追封的谥号,眼下嬴渠梁是称为秦公。

    思前想后,吴狄觉得自己既然来了,不搞出点改变历史、再铸中华的大事来显然是上对不起老天,下对不起人民。不过嘛,这卫鞅入秦的历史还是暂且不要去动了,眼下值得动动脑筋的,却是要不要派人去魏国的都城探访探访,看看是不是有个被挖了膝盖骨叫做孙膑的疯子在装疯卖傻。

    孙膑啊!那可是个牛人!

    且不说他所会的计谋吴狄都会,光是他脑中所记下的正版《孙子兵法》就是多大的一笔文化瑰宝?另外,孙膑的师父鬼谷子也是一个人,不论如何吴狄也是要想办法见上一见,万一鬼谷子真如传说中所说的那样练有仙术怎办。

    若能将仙术学来,嘿嘿嘿嘿……

    吴狄正在意y,却听嘎吱一声马车骤然停下,自车中抬眼一望,却看见有一白衣少女骑马拦在路中,还扬声喝问:“车上可是嬴无敌……”

    嬴渠梁让吴狄回栎阳,自然是少不了亲卫护送,众人见拦路剪径者竟然是当朝的公主,自是不敢乱答。嬴玉问得清楚后,便策马向车辇行了过来,喝道:“听闻三哥返归栎阳,小妹嬴玉特来拜见!”

    拜见?

    吴狄有些哭笑不得,这摆明是堵人剪径的勾当,能叫做拜见吗?

    “见过小妹……”吴狄也不知如何答话,只好应付道。

    嬴玉骑在马上,快要车高,自然看见了吴狄乌龟一般趴在皮毛堆里缩头缩脑,当下讥讽道:“小妹近来听闻街巷传议,道三哥于少梁之战中孤身一人力破魏军千人战阵,有当世无双之勇。心下便寻思待三哥伤愈之后,找个时日与三哥讨教讨教,不知三哥意下如何?”

    吴狄苦笑,这小妮子竟然把他给记恨上了,难道只是因为帮了你亲哥说了句公道话。想我堂堂一个屠户、死士、退伍特种兵、作家还能怕你这送上门来的小妮子不成。当下吴狄想了一想,摸摸鼻子笑道:“说道讨教,择日不如撞日,今日便是一个讨教的大好时机。”

    “哦!”嬴玉反到一怔,似乎没听出话中话来,反问道:“三哥的伤,不过半日之间便痊愈了么?”

    吴狄趴在车上,胸有成竹的摇摇头:“到也不是,不过有一事若是小妹能够做到,便可证明小妹的武艺比三哥略强了一筹……”

    “哼!何事?”嬴玉听闻,脸上傲气立时浮现。

    吴狄抬手指了指自己的手肘,道:“三哥做屠户时,曾经见过一个每餐要食二十斤r的异人。这异人道,若是武艺高强之士,便可伸舌舔至此处。反之,若添不到便是武艺未成,三哥至今都不能添及,不知小妹能做到否……”

    吴狄话才说完,就看见嬴玉猛然抬起手来就想去添,可她突然神情一怔便止了架势,脸上一时竟气得血红,怒道:“好j诈……”

    “怎地!”吴狄面上大,怎么这小妮子反应如此迅速,难道这个时代已经有人知道了这个?还是这小妮子曾经自己添过?

    而嬴玉也不多言,扬鞭打马转身就走:“三哥安心养伤,他日小妹必再来讨教!”

    嬴玉一走,吴狄只能愕然,可看到周围有那么几个亲兵还正要想试验一下能不能添到手肘,吴狄也有些纳闷了:“这嬴玉公主,还真有些古怪啊!”

    须知手肘这个东西,就算你练了缩骨功也是不可能添到地!

    当然,别人的不算!

    第一部陇西烽烟卷一公子无敌 第014章 盛怒还乡

    第014章 盛怒还乡

    嬴玉走后,车驾一路奔向栎阳,闲暇之中吴狄又思索起今后的去向来。

    眼下,嬴渠梁放公叔痤回魏,割地求和的行动已经和史实并轨,如无不可抗拒之力,想必应该不会出现什么意外了。其后,议和成功,魏国暂缓攻秦,秦孝公也就是嬴渠梁力图革新变法,向天下颁布了招贤令。而公叔痤回魏之后,历史记载他是因为被虏之事受人指摘,激愤羞愧而死。

    公叔痤门客卫鞅见此情况,便逃出了魏国来秦国意图伸展,于是这便有了商鞅变法的历史。

    对于这段历史,吴狄已经是不打算动了,那么接下来自己要做什么呢?

    继续呆在栎阳疗伤,混吃等死?

    这显然不太现实,从今天的事件看出,嬴渠梁当这继位的新君,暗中肯定是有人不爽的。而且今天自己还在骊山大营门前小露了一脸,从上大夫走时给出的一语评价和众位大臣那依依不舍,堪比色狼的眼神看出,栎阳的这坛子水很黄很暴力啊!

    以眼下论,其法不外其二:一是以屠户身份居,装疯卖傻以惑其心,让人认为吴狄不过就是一个屠夫,草芥庶民之辈,不只得施之以谋略加其身。二是,接着先前的打算,借故离开栎阳,避开这些朝中大臣们的视线,故做神秘也好,避其锋芒也罢,先蛰伏一阵看清朝中事态再说。

    眼下对秦国的朝野情况,吴狄可以说是两眼一抹黑,虽然从王良那里听到了一些街知巷闻,但也不想想王良是个什么人,他那里怎么可能有高级情报。

    再之后,商鞅变法嘛肯定是要想办法促其成功,谁叫自己现时是秦国的三公子呢。并且还要以后世的经验帮扶一二,使秦国又好又快发展上去,不走弯路错路。至于军事方面,这可就是吴狄的长项了,要知道吴狄梦中的后世,所擅长的可就是这个。

    后世人吴迪,家事并不显赫,不过就是普通的双职工家庭。十八岁时,高考落榜的吴迪参军入伍,在部队混了七年之后,以上士军衔从某特种部队退伍。其时社会上正流行军旅文学,于是吴迪便丢枪拿笔,当起了作家。一开始写的第一本小说,不过就是将他当兵的几年生涯描述了一番,可友的反响并不热烈,甚至是门可罗雀,不过吴迪的作品还是在一定的内有了一定声望,被当地的作家协会吸收成了会员。

    后来,经过吴迪仔细研究这才发现,眼下流行的实际上是穿越军旅,也就是以现代人的身份穿越到近代或者是古代,比如说穿越到清末民初或八年抗战,直接以现代人的学识干预战争进程,改变历史。研究透彻之后,吴狄也做起了准备,详细研究起了清末明初的冷热兵器战争的时代演变和各种相关的资料,想要写一本切入点为1840年的穿越小说。

    可是,后人吴迪的记忆到了此处便嘎然而止,到底秦人吴狄为何会梦到后人吴迪,而后人吴迪的那本小说到底写了没写,此时的吴狄脑中却是一片空白。虽然努力的去回忆后人吴迪的记忆,却发现这记忆中空白之处甚多,似乎脑中所记忆的,仅仅都是一些值得记下的。

    想了许久,栎阳城徐徐在望。吴狄这才摆脱了对后人吴迪的追思,把精力放到了之前的军事改革上来。少梁之战,作为亲身参战者的吴狄,虽然只是打一场,但脑中所存的大小战事资料却并不少。

    简而言之,秦国强在骑s,也就是骑兵和弓箭部队,而魏国强在步兵武卒方阵。

    “咦!”想到此处,吴狄突然呆了一呆。脑中的资料显示,这魏军的魏武卒步兵,不是战国时代的大军事家吴起首倡的吗?怎么嬴渠梁在骊山大营解释的时候,却说是庞涓一手训练的?

    仔细想了又想,逐句回忆当时对话,这才省起嬴渠梁的所言是:“魏武卒方阵,是依庞涓献于魏王的阵图c演而来。”

    古人行军打仗尤其喜欢布阵,并且每个名将都有一套各自的看家阵法,所以当时打仗打的不是兵员器具,不是军备国力,而仅仅是将军之间的阵法战术。因此,魏武卒这个兵种显然还是吴起发明创造的,而眼下在少梁邑打败秦军骑兵的魏武卒方阵,却是庞涓搞出来的阵法战术。

    所以便将它做:庞涓的魏武卒“方阵”!

    那么,吴狄的军事改革,是改革兵员兵种、军备武器、军队作战战法;还是也搞出什么九天十地、四野八荒、天上地下、仙挡屠仙、神挡杀神的逆天大杀阵来?

    嗯!大规模杀伤性阵法,简称:大杀阵!

    这,确实是一个问题!

    却说车辇归栎阳时,已经是将近晚上。

    回到宫中,王良也不多言,便命人速速送上夜食。今日夜食,主菜是一道炙烤小羊r,佐菜是一盆藿菜老面疙瘩汤。虽然古时的烹饪简陋,餐食用料不如后世繁多,但菜色基本上保持了原汁原味。这羊是天生地养,而羊r里也不曾注了水,菜里也没有农药化肥,所以吃起来也是格外有味。

    却说今日,吴狄歇下气来便动手开吃,可才喝了几口那藿菜老面疙瘩汤,竟然双眼一热流下滚滚热泪。

    “娘亲……”震惊之余,吴狄脑中已然分辨出这味道正是母亲的味道,急忙抓住王良问道:“可是娘亲到了栎阳?”

    不待王良答话,便见一人从帐后转出,口中呼道:“果真是我家狄儿!”

    吴狄见状喜不自胜,也不顾背上的伤口就向亲娘扑去。此时的吴狄,那还有半点阵前杀伐的冷酷、后人吴迪的睿智,根本就是一个先秦时代离不了娘亲的稚儿。

    母子抱头恸哭了一合,这才被王良劝下。吴狄母亲本名不详,本是当年北狄人贩到秦境的女奴,被吴狄的阿大吴保买下后便给她取名叫做狄奴。狄奴被贩来时年岁尚幼,也不通秦地方言,待得熟了之后,狄奴这个名字也叫习惯了。

    此时见到母亲,吴狄自是一阵唏嘘。眼下的母亲果然如曾经梦中见到的那样,是一个褐色头发碧色眼睛的欧洲女人,年纪不过在三十中旬,面色微微蜡黄,双手粗糙如老树之皮,眼下只是初冬季节,便可见到手上裂口纵横开阔。母子间聊了许久,这才知道是王良派人快马前往咸阳将狄奴接来栎阳,吴狄当下便问:“娘亲,怎地是你一个人来了,阿大呢?”

    一提到吴狄父亲,母亲神色一暗,竟再次落下泪来。吴狄只觉得心中一震,急道:“怎地?娘亲到是说啊……”

    狄奴抹了一把眼泪,脸上却是挤出了三分苦笑:“前几日,有军士到家中来报我儿立功封爵之事,你阿大欢喜得紧,便绑了一头大猪要杀,好将猪r分与邻里随喜。谁知那大猪死而不僵,临死竟然踹了你阿大一击窝心脚。你阿大一句话也没留,便含笑去了……”

    吴狄只觉目瞪口呆,心中虽然有痛,却隐隐感到屠户死于日常所屠的畜生之手,这也算是死得其所。谁知狄奴说到此处却还未完,只见她将眼泪一抹,接着道:“见你阿大过世,家中喜事变作丧事,你大母二母便向族中宿老污言是为娘克死你阿大,便合议要娘自裁,人殉你阿大。若不是我儿派去的军士死命相救,只怕娘今日便见不到我儿了……”

    吴狄一听,大怒而起。

    此时吴狄这才省得,自己娘亲并非是父亲吴保的正妻。须知狄奴不过是当年吴保跟人贩子买下的女奴,若不是因为生下了吴狄地位有所提升,现下也不过仍然是个女奴罢了。而在吴家,尚还有父亲吴保的正妻两位,平时称为大母二母。这大母二母平时为人恶毒,若不是因为膝下无出,吴保又将吴狄当做吴家命根,只怕是早就下手弄死他母子二人了。

    显然,眼下吴狄立下战功,被老秦王收为义子,又被新秦王封为大官。谁知父亲吴保意外身亡之后,两人便狠下心肠要置吴狄亲母于死地,也不这两个老女人脑子是不是被猪踢了,或是进了水,难道她们会认为等死吴狄亲娘后,吴狄反会侍奉她们为亲母?

    秦人吴狄,极是亲母。

    要知在梦魇时,见到母亲被打,便也怒到要对父亲拔刀相向,可知其性格之烈。

    当下吴狄盛怒不止,即刻唤来了柴大,要他准备车驾连夜返回咸阳,又命宫人将母亲安置之后,便亲自赶往宫中国后的住处,向国后陈情道家中老父新丧,要奔丧归家。

    现下为国君大殇之期,按理身为三公子的嬴无敌是不能随便离开栎阳。可家父之丧,却也是不能不奔,国后日间见这义子语言虽然粗鄙,但句句都是向着自己的亲儿,并且在战场之上还救过亲儿的性命,在心中早就对吴狄这个半路突然冒出来的义子多了几分接纳。眼下听吴狄言道,家中亲父竟在大喜之日骤然而亡,当下也是动了恻隐,急忙去人招了上大夫入宫议事。

    上大夫入得宫来,听了缘由也是捋须寻思。言道国君新殇,身为人子却因亲父崩逝而擅离之事但无先例可遵,却可首开先例。言下之意便是要国后一言而诀,国后自然不是那种不近人情之人,当下便允了吴狄所请。

    鉴于新君嬴渠梁和左庶长正在骊山大营处理公叔痤之事,不便打搅,而公叔痤之事一日未决,老君上的灵柩也一日不能下葬,国后便亲下决断,吴狄翌日一早便可启程奔丧。另外吴狄身为秦国三公子,麾下只有一百亲卫不成体统,又从宫卫禁军中拨了五百作为亲随,还赐下了若干皮毛锦缎金银什物若干作为赏赐,竟是将吴狄的这次奔丧搞成了衣锦还乡。

    翌日一早,六百军士整理停当,这便开拔前往咸阳。

    出城之时,吴狄看了一眼那高低不过十余米的栎阳城墙,心中暗道终于出了这坛浑水。

    又望向咸阳方向,暗道:“两个死刁婆,竟想把我妈人殉,看老子怎么把你们给人殉了!”

    第一部陇西烽烟卷一公子无敌 第015章 人殉恶母

    第015章 人殉恶母

    咸阳

    商朝武丁时期,司天官吴回后裔受封于渭水北塬一带,建立“郢”国,亦称“程”国。周灭商后,是周文王第十五子毕公姬高的封地,史称“毕郢国”。至秦时,先称渭阳,后称咸阳,秦孝公十二年,得商鞅建议而在咸阳老城之畔又建新城,后迁秦都于此。

    秦灭亡后,城廓毁坏,宫室变成一片废墟,汉建都长安于咸阳为近邻。因此,西汉史学家司马迁认为:“长安,故咸阳也。”

    所以,咸阳亦有秦汉故都之称。

    此时的咸阳,还不是那个日后大秦帝国的国都咸阳,现今立于渭水河畔的咸阳城不过之是一个方圆不过十数里直径,城墙高度不过六丈多高的残破小城。当时的秦尺为二十三公分,一丈也就是两米三,正规大城的城墙高度必须要八丈以上,也就是十八米四前后,不够这个高度的统统都算做小城。

    而说某人“被气得一跳八丈高”这个俚语典故,也是出自此处。

    茫茫毕郢塬,在咸阳城北横卧,滚滚渭水,自咸阳城南流过。渭水河面宽阔,水质竟然清澈见底,可见游鱼,江岸之上更有渔夫垂以待,樵夫背负柴薪延河缓缓而行,偶有渔樵相熟者止步闲谈,或柴薪换之河鲜,好一派冬日里的闲暇景象。

    坐在车上的吴狄看着渭水河岸上林立的渔具兜,不由想起了一个笑话:一日,有农民牵驴入城,不小心踩破了一张渔,主人索赔五百,农民怒骂曰,你以为你的是中国电信么,要这么多钱!

    一旁的王良见吴狄目不转睛的注视着河岸上的几个渔夫,不禁开口问道:“狄哥哥,可是在想什么?”

    “想……上!”吴狄随口答道。

    “上?”王良一呆,道:“上……乃是何意?”

    “上你都不知道?”吴狄被问得一囧,正欲开导一下王良这个土农民,可转眼一瞧,嘴里的话却是说不下去了。

    囧啊!这可是战国时代咯!

    吴狄虽是囧了,但王良却是不准备放过他,见吴狄欲言又止当下王良急急追问道:“狄哥哥且说,这上到底是做甚用的?”

    吴狄当下纳闷了,只好开动脑筋急转了几圈,这才想出一个说法来忽悠:“这个……哥哥从前曾经与阿大去乡下收猪,谁知猪仔半路却跑走了,于是便有渔夫持来捉,一不小心却是将撒到了几个农人身上,将人绊倒在地动弹不得。于是哥哥就想,若是两军对战之时,向敌军抛出一张大,不知可有效用……”

    “呵呵……哥哥愚笨,这撒绊人的手段,本是小民斗殴时使的下作手段,战场上怎可用之。”王良不但不加赞叹?